只希望,你还好好活着,多么美好美妙的人儿啊。
“有段时间不能来和你相聚了,请你理解,别担心我。”
“佑宗说你跟天仁医院的柯院长在一起,是吗?”她还是不由得蹙起眉心,撑着腰坐起身来。
我朝她安慰一笑,“是,他是个好医生,能教我很多东西,你不是一直想看我成为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吗,很快了。”
“可是他已经结婚了。”
“那又怎样,就算是成家了,也不能阻挡我的目的呀。”
她却突然的宽慰一笑,理解的点点头,“一切以自己的本职为重心,这种机会要把握,别太看重个人感情了,自己好了,好运都会跟着来的。”
我不否认,算是默认。
离别时,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却无法再说其它的话,白兰,除了你,再无旁人,如此的关心我,可是,我这个恶魔,却不想因为我而给你带来不幸,伤害了一个季亿冬,够了,真的够了。
“我会幸福的,我答应过你的。”她已然知道我在想什么,眼里蓄着泪,紧紧抱住我。
我擦擦眼泪,快步离开,迎面是正从车库里出来的贺佑宗,正专注的讲着电话,眉飞色舞,将车钥匙扔给佣人,便站在绿化带边停下说话,并没有在意我,我摇头失笑,有妻有子,他已经万事足,难怪是这个模样,也未打招呼,欣慰的驱车离开。
暂时抛下如何进赵家的苦恼,我去了绿城,柯楚何今天回来,我必须要明白的抛出我的橄榄枝了。
开门时,接到陆浩南的短信,简洁的几个字:枫城医院。
我盯着屏幕思索了一会,突然门一开,我眼一花,手机便已经落到柯楚何手上。
我牵唇一笑,强自镇定,伸手要夺回来,他快眼一扫,便将手机递给我,挑眉饶有兴趣般的问我:“又在想什么坏点子,打起我对手的主意了?”
我惊讶道:“原来是你的竞争对手?”
他点点头,揽我进屋,用脚踢上门,“私立医院中,个中翘楚的,就天仁和枫城,你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在学校时,并末听闻过这家医院。”
他打了个响指,进入吧台,为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下,“不知道是正常的,圈子不一样,你想去那里发展?”
“哦,不。”我说,“何必舍近求远。”
他似是十分满意,又倒了一杯酒出来,坐到靠窗前的沙发上,从旁边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份资料翻开,交待我道:“去洗一下,这些以后我们再说。”
我这才发现,他已经换好的睡袍。
“下飞机直接到这里的?”
他只挑了下眉头算是回应,拉开窗帘,万家灯火,辉煌而又鬼影林立的呈现眼前,似是暗夜魔鬼,只亮着他鬼火般的眼睛,阴暗又蓄机而动的盯着你,幽幽的,无所不在,如在旷野,冉冉升起的火光,将你包围,怎么也逃不开去。
“去!愣着干什么!”
我避之不及的进入浴室,将足以容纳四人的浴缸放满水,随即任自己深深的沉在下面,纹丝不动,脑子在飞速的运转,这一天终还是来临,如同脱光了衣服,站在冷风料峭悬崖边,被逼得无所循形。
出来时,灯光已经暗下,只留了屋顶几盏如星星点点般的小灯照明,几近无用,窗外奢靡的各色灯火夹杂着夜的黑,灌入这间几乎毫无外衣遮丑的房子,青灰带点桔黄,压抑清冷的,不似凡间,柯楚何却格外喜欢这种氛围,相处久了,便也慢慢知道,这是一种隐性的暗示,今天,我们要来点不一样的。
他高大的身影背着光向我走近,在我眼前幻化成巨大的黑影,他总是给我一种无形的迫力,让我有一种直觉,我逃不开这个男人,只要,他还要我。
我任他慢慢褪下我的浴巾,夜风一下子便侵袭入我的身体,毛发竖立,他的呼吸趋沉且慢,大掌抚过我的脸,我的脖子,我的锁骨,我的肩,我的手臂,一一抚顺那些肌肤上的紧张和戒备。
“我们是一样的人,知道吗?”他抵着我的额头,重重的将我压上他的身体。
我不屑的笑,“你竟然说和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一样?”
他不回答,只突然在我肩胛狠狠咬了一口。
我发了脾气,倔强的转过身,有些失控:“我嫉妒袁美媛,我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她面前,告诉她,你今天和我在一起,你所有不在的晚上,都是和我在一起!你了解真正的柯楚何吗,你看到的,都是他虚伪的一面!只有在我面前,他才是真正的表达自己,毫无顾忌,只有我季千冬,才能让他酣畅淋漓,我与他才真正应该在一起,他对你,只是同情与可怜,你们结婚,在一起,不过是向世人演一出好戏,你有什么幸福的!一切对你,都是水月镜花,这一辈子,你真是活得太可怜……”
我的声音由一声清脆的巴掌打断,这是我所能预料的结果,这一巴掌来得太狠,力道太大,我头晕,耳鸣,踉跄几步,跌倒在地,头撞到了椅子脚,嘴角慢慢有液体流出,牙龈松动,嘴角撕裂,浑身只有痛,别无其它的感受。
我冷笑,“恼羞成怒了?还是心疼了?”
“伤好又忘了痛了?嗯?”他眯眯眼,语气低沉,警示味十足。
这样说袁美媛,会让你痛,可是现在,我季千冬会让你更痛。
我擦掉嘴角的血迹,扶着椅子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势要在老虎身上拨毛,“痛又怎么样?!身体上再怎么痛也比不上心上的伤痕,你要我爱你,全身心全臣服你,我不服,不甘,你又是怎么逼迫我的,柯楚何,你就是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是吗?你要的只是征服的过程,是吗?你应该知道,当一个女人真的爱上你的时候,会是怎么样,我付出这么多,我的心,我的身,都被你伤得血肉模糊,你却爱着,护着另一个女人,对,我一开始是不在乎名份,那个鬼东西,谁要!可是我不能容忍你如此的待袁美媛,每次一想起,我的心就被狠狠的撕裂着,你打吧,再打,又让我痛晕过去,人事皆不知,我就不会再想了!”
我慢慢朝他走近,似笑非笑,这时何需再吝啬眼泪,“可是你呢,连让我逃避的权力都不给,逼我去赵家参加婚宴,你到底想看到什么,想要什么目的,是让我去看和你她的和美恩爱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一次一次在挑战我的极限,你知道我多少次想要离开你,可是你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我犹豫,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啊,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看着他全身越绷越紧,于是闭上眼睛,扬起头等待着他下一个巴掌,该强即强,该弱即弱,先伤已,再伤人,柯楚何,我早便知道,你的弱点在何处。
一声叹息溢出他的嘴角,软鞭掉在我们的脚边,“这样除了受皮肉之苦,你以为能改变什么?季千冬,不可否认,对你,我是有怜惜,可是你忘了,一开始我找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忙捂住耳朵,“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我要的,只是一条合我味口的母狗,清楚自己的位置,知道吗?”他一路紧逼我到了窗前,我还浑若不觉。
这话一说完,我一转身,他已经堵住我的出路,双手撑在我耳边,低头重重的吻上我,舌头蛮横的一侵而入,刮搅着我齿间舌中的血腥味,毫不避讳。
我拼命的捶打着他,手脚并用,他干脆将我一个反身,绞住我的双手按在背后,“不要!”巨大的恐慌笼罩着我,他却用膝盖抵住我的大腿弯处,不让我跌落在地。
“柯楚何,我受够了!”
他火热的欲望已经抵向我的臀部,喘着粗气道:“以前你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
“你再试试!我保证你明天将不会再看到我!”我嘶声力竭。
他不理我的叫喊,放开我的双手,一手按着我的头贴向玻璃,手肘压着我的背部,另一手从腰间滑向我的小腹,一用力,我绝望的呜咽,上半身紧紧贴合玻璃,□尤其是臀部却让人羞耻的主动凑向他的欲望,让他一挺而入,没有任何的阻力。
“你会后悔的,我保证,我保证……”我绝望的低喊,身体随着他的冲击一阵又一阵的痉挛,双手如溺水般求助无门的攀着光滑的窗面,害怕与疼痛让我的指甲不时划出尖锐而让人泛酸的刺响,只觉得心脏一寸一寸的在往下沉,思绪也随之下落,可是身体里的他,却不断的将我推进,抬起,如在大浪中的人儿,时而大口的活命般喘息,时而被一个大浪盖过,生不如死。
身体内从僵硬,紧致,到不断的颤抖,又可怜般似求饶般的包裹着入侵者,从一个坚强的勇士,成了一个买主求荣的小人,我又急又恨,听着他畅快的呻吟,满足般的律动,想死的心都有了。
“千冬,你离不开我的,你永远也不会忘了我,好好看着,感受,现在是我,在你身体里战斗,每一处都留下我的痕迹,插上了我的旗帜,你是我的,到哪里都是我的。”他突然抬高我的左腿,压低我的头,让几近晕迷的我看向我们的结合处,我难堪的低吟,却只换来他更剧烈的冲击。
“你会失望的,柯楚何。你会后悔的。”我喃喃道,丧失了一切抵抗的能力。
晕晕沉沉的,四肢无力任他合上窗帘,抱我回到床上,突然的离开,让我回到安全之地,大腿根部不住的抽搐,浑身如稀泥,半点也由不得人控制。
“你能逃到哪里去,千冬,别再胡思乱想,她是她,你是你,你们都是我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你作梦吧,除非你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将我囚禁,否则你将不会再看到我,永远永远……”我声线平淡,绝决又沧桑,带着一份厌世求亡的麻木。
“我不能抛弃她,不能,不能,没有我,她会死,会死,你知道吗!”他突然狠狠咬住我的唇,重重的顶上我的花心,好像要深深的进入我的身体,没入全身才甘休,我抽了口冷气,又让他的舌滑入,与我纠缠在一起,头脑炸开了五彩的烟花,一股似乎积聚甚久的热浪透过花心那薄薄一层膜
28、第 28 章
,直射入子宫深处,浇得我浑身一阵颤硕,本能的收缩与抵抗,指甲几近陷入他的背心。
他也情动失控的紧紧抱住我,几声低吼泄入我喉间,汗水湿了我们全身,如同浆洗过一般。
“别离开,千冬,除了你,再没有别人了。”
“爱只能有一份。”我说。
他精疲力尽的埋在我凌乱的发间,闷闷而又模糊不清道:“只有你,只有你。”
我哽咽,“我也会死,得不到你,我也会死。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他似乎费力的才抬起手,抚去我的眼泪,拉过被子盖住我们,圈着我的颈压向他的胸膛,不让我再说话。
“累了,好好睡一觉。”他十分沙哑地说,声音也尽显力道都掏空般的空洞,浓浓的倦意倾泄而出。
我也累了,不过还算稍有建树,我们,谁也未讨得便宜,我的恐慌,我的害怕,我的疼痛,都如此般的清晰。不过有何好抱怨的,我想,我要的,不就是两败俱伤吗?
29、第 29 章
我又开始流连hardcore,迷醉沉沦,夜不归宿,跳舞,喝酒,唱歌,走在人生的最边缘线。
柯楚何说过我几次,我醉薰薰的死乞白赖,又哭又笑,他只是久久的看着我,看着我胡闹,跳累了,哭累了,蜷缩在地上发抖,才拎我进浴室,任我在水里扑腾,我若再不听话,便拿着花洒朝我喷凉水,还是一句话也不说,我不闹了,他也不理我了,却也不出去,倚着门看我发楞,我倦了,开始洗澡,热气腾腾的,他便在这样的气雾里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我虽醉生梦死,但也有许多作戏的成分,我头脑始终还保持着一丝清醒,隔着深深的水雾与烟雾,他的头发慢慢也开始湿搭搭的,垂到宽阔的额前,一两绥还滴着水,他便闭上眼,也不拭一下,仍然吞云吐雾。
也许,只有在我如此的烂醉如泥情况下,他对我才如此的纵容,也是了,他能说什么,对,他什么也不会说,半夜我在他怀里醒来,他睡得浅,微微睁睁眼,挑眉向我询问,随即翻身将早备在床头小柜上的水凑到我嘴边。
“头好痛,我没有胡闹吧。”我沙哑道。
他定定看我半晌,将灯关上,拉上被子重新盖住我,声音也有浓浓的疲倦,“没有,睡吧。”
“楚何,我好痛。”
他声音很懒散,从喉间溢出长长一声嗯,手从睡裙下钻入,四处游走,“我看看,哪里。”
我逮住他的大手,一路往上,按在我的左胸处,眼睛紧紧一闭,让滚烫的泪水滴在他的手背,“这里,好痛,好痛,好像要撕开一样。”
“别惹我。”他警告的狠狠的包紧浑圆,让我呼吸一室,低声呼痛。
“我好想回去。”我委屈地说。
他直觉马上扣紧我的腰,“休想!”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逃不开你,不是因为我没有腿,我没有力气,我若真走,你能奈我何?我想找回我的心,那个为了金钱和依靠才接近你的心,没有爱,没有感情,你再怎么样,于我无关,我想找回那时的洒脱。”
他呼吸缓得近在咫尺的我,几乎都听不到。
“我试图想离开你,可是,你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在我脑子里重复,回映,你对我有哪点好,你折磨我,嗜咬我,作贱着我,可是我还是离不开你,还是想你,我想我疯了,无可救药了,我发现我是多么多么的需要你,我不要看到这样的自己,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买醉,我跟不同的男人周旋,我以为我可以忘了你,在那些男人□裸的目光中,我多么希望你能来救我,这样想着想着,我的脚步也好,头脑也好,全不受控制,我又回来了。”
“别说了!”他急促的说,随即推开我,背过身去,我沉寂一会,他已经酣声如雷。
我在黑暗中,浅浅一笑,轻轻的又依偎了过去,“我真想哪天,我再也不回来,你就不用这么矛盾,就好像我在你的人生里,从未出现过,你和妻子恩爱,多完美,当凉水从我头顶洒下时,我冷静了,也麻木了,不闹了,不哭了,我有些清醒,心里不断问着自己,我怎么又回来了,曾经如此自私又要强的我,怎么能够在你在前这样,像狗一样的乞求你,拉着你的裤管,求你不要离开我,就像以往一样,居高临下般的,不屑的,施舍给我你可怜的爱……”
“楚何,我若真是一条狗就好了,只有人心才会不知足,狗才不会,只要你愿意养它,给它吃,给它喝,它就万般忠诚的对待你,就算你凌 辱,踢打,它呜咽二声,独自舔着痛楚,在伤还未好前,又会乖乖的回来,就算你不要它,它也会厚着脸皮一路着在你身后,不管风吹雨打,就算有人愿意养它,给它锦衣华食,它还会记得你,只要找着机会,它还是会回到你身边……”
我轻轻将他扳过来,他全身掩饰不住的僵硬,双拳紧紧的握着,如同钢铁,黑暗中,我微带情 欲的喘息着,慢慢褪下睡衣,不留寸缕,钻入被底,跪□,从他脚底一路慢慢的爬上去,伸出舌尖,一路留下我的印记,他浑身炽热难当,犹自持着。
任胸前的饱满无意识的轻夹他的欲望,嗯嗯嘤嘤的,凑向他的小腹,舌尖开始在上头嬉戏,灵动又调皮,四处无责任的点火,玩腻了便探到他的脐心,轻轻的刮弄,他浑身一颤,黑暗中一道抽气声从我头顶划过,我们都在黑河浮沉,这一刻,谁又知道谁是谁,他无意识的轻喃,“千冬,千冬…………”
我双手一路向上攀去,在他健硕而显微隆的胸肌停滞,舌尖划出脐心,印下我的轻吻,一手无意识在他胸浓密的毛发中轻挠着,他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双手突然托住我的双臂,往上一推,我呀了一声,几乎扑倒在他身上,额头撞到他的下巴,来不及呼痛,我浑身僵硬,呼吸一窒,小腹下方,他的欲望已胀到庞大,还轻轻的抽动,那股灼热一下子从我花心蔓延到全身四肢百骸,我难堪的低头吻住他的唇,灵活的与他纠缠,“是要我像刚才这样伺候你吗,你喜欢的,是吗?”
他轻咬了一下我的唇,以示默认。
我心中冷冷一笑,声音却万般的妩媚与诱惑,吐气如兰,“楚何,像不像一条忠实于你的母狗,你要的,就只是这样,对不对?”
他身体突然聚然冷下,浑身每一声肌肉,每一处毛发,都慢慢散发着怒意,好像要将我撕裂一般,呼吸有如雷鸣,双手惩罚般的捏紧我的腰,我没有逃,只是睁着亮亮的眼睛,这般的俯看着他,让他毫不能逃脱,“从此我就这样好不好,满意吗,反正狗的寿命也不长,对不对。”
他低吼一声,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好像隐忍了太久,终于爆发,“好!如你所愿!”
他粗鲁的将我翻了个身,让我跪趴在床中央,高高抬起我的臂部,坚 挺一闯而入,双手牢牢制着我的腰肢,一下一下,夯实的撞击着我,每一下都探到最里面,又毫无感情的抽出,如同一股巨浪,剧烈的拍着岸边的岩石,这还不够,被撞裂得支离破碎咸涩的海水劈头盖脸的,如同碎石一般的打落下,让我眼冒星星,头晕目眩。
“叫啊!季千冬,你说得对,你就是一条任我玩弄的母狗,别在我面前玩这一套!”他抽出一只手下,重重的抽打我的右臂,一下一下,响声彻耳,咬牙切齿般的声音,好像是在说服我,又是在说服自己,我晕晕沉沉的想着,疯狂就好,失去理智就好,这是好事。
可我还是本能的要向前爬,逃离那完全不是欲望的撞击,他一把把我拉回来,紧紧的制住,“满意了吗?!啊?!你想逃到哪里去!”
我头钻到枕头下,用力的按住,想要使头身彻底的分手,那不是我的,与我没有关系,他一把将我提起来,抽身而出,反手揽起我,将我绞按在墙上,附耳恶狠狠道:“季千冬!!这就是你想要的,嗯?!”
我抽泣着不吭声,只让泪水越流越欢,柯楚何,我很快便可达到你的极限。
他突然又放柔声来,叹息一声,慢慢将我转过身来,抬手抚去我脸颊的泪水,沙哑道:“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就不能好好呆在一起吗?你这性子可怎么办?”
我抬起脸,吸吸鼻子,哽咽道:“你了解我吗?”
“我好像不该惹你。”他扯址嘴角,带点玩笑。
“我知道,我若去对付她,你一定不会放过我,她若出了点什么事,你连杀了我的心都有,我不甘认输,若是轻易认命的性格,我季千冬早活不到现在,可是我要怎么办,她是这么的脆弱……”
他眼睛紧紧盯着我背后雪白的墙壁,没有看我,好似也没有听我说话,却紧紧的将我抱着,好像要嵌入他的身体,我轻咬着他的肩膀,好像痛极,需要嗜咬才能转移我的注意力,缓解我的痛意,“我嫉妒她,嫉妒她有你这样的好丈夫,关心体贴细致,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我还嫉妒她有幸福的家庭,良好的家世,她从来不会缺少关爱,从小到大,衣食住行,一一有人帮她打理。”我哭得伤心至极,“我从来只有自己,我以为自己一个人也很好,是啊,二十多年来,我还不是好好活着,还能遇见你,我从不抱怨,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的,真的可以,不要任何人,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只要还活着,是的,活着,这就是胜利,可是我发现,我不知足了,我不乐意了,我想要你更多,我想要你对我更好。”
“别说了别说了……”他不断用下巴重重的蹭着我的头顶,意图想要阻止我。
“我要说,一直以来,我活在黑暗的角落,我常常挨饿,还因为不听话,关到误导屋,挨打,受同伴的欺负,难道我一出生就注定是这样的生活吗,现在,你也要让在黑暗中见不得光,你尽情的温暖着她,照顾着她,让我独自舔伤口,我都习惯了,你知道吗,我们刚开始在一起的日子,你折磨我整个晚上,我为什么不让人照顾我,我不习惯,我不需要,你醒来时,我也醒了,我执意带着满身的伤痕,一步一步的,死也要回到自己的家,我一直就是这么过来的啊。”
我抬起泪眼看他,“人人都向往光明,我也一样,明明知道我们在一起,就是堕落,可是,我还是傻傻的付出自己的感情,以为你能救赎我,给我光明,我可以在太阳底下挽着你的手,旁若无人的当街亲吻,我也想告诉姐姐,你看,这就是我的先生,我们将来要一直在一起,专一的在一起,我还想拉着你的手到我母亲的坟前,告诉她,女儿长大了,过得很幸福,您别在下面担忧我了,没有您的女儿也获得幸运之神的庇护了……”
“是真心的吗?”他撩开我脸上的发丝,认真问道。
“你说过,你不相信女人的话。”
“是真心的吗?”他执著的问。
我坚定的看着他,“是,是真的,我发誓!”
他眼一眯,亮光一闪,竟道:“好,你发誓。”
我骑虎难下,艰涩道:“说什么?”
“你最珍贵的是什么?”他起身,拉开窗帘,月色倾泄满屋,银光闪烁。
我喃喃道:“没有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了。”
他背着,面朝窗前的万家灯火,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像个俯视一切又患得患失的暗夜王子,淡淡的忧伤随着月色,挤满了整个屋子。
他突然道:“不,不要你的命,若你对我是虚情假义,那么,就罚你……这辈子下辈子,都得不到真爱,你和你喜欢的人,注定不能在一起,好不好?”
“不敢吗?”他笑问。
我大踏步走下床来,跪在他脚边,对着月亮举誓,脸却还是看着他的,一字一句道:“我,季千冬,向天地举誓,若对柯楚何的爱,有半分虚假,就罚我永生永世,与爱人擦肩而过,孤独存活。”
柯楚何,就算你不逼我,我也要这个誓言,我该谢谢你,我不会爱你,更不会爱任何人,若爱了,我甘愿受一切的惩罚。
他既无动容,亦无满意,只拉我起身,淡淡问道:“你相信誓言吗?”
“当然。”
“未来会怎么样?”我紧跟着问。
他紧紧的看着我,“她若有事,我愿赔上一条命。”
“你是最好的心外科医生,你认识那么多的朋友,一定有办法治好她,对不对?对不对?”
他看着我傻气的模样,反而掐掐我的脸,笑了一下,“很多事医生也无能为力。只能尽力而为,她依赖着我而活,超脱出物质。”
我睁大眼,“那你一定活得很累,很累,对不对?”
“不说了,睡觉。”他淡淡扫了我一眼,大步离开。
“我没有很多的时间等你!”我喊。
“随你便!”
他蒙上被头熟睡,这回是真的睡着了,我长长吁了口气,虚脱一般跪坐在地,黑暗中,我摸出手机,给陆浩南发了短信:将照片发给袁家。
我相信,为了他们的宝贝女儿,他们一定会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而袁美媛将不会知道这一切,她会没事,她的家人和丈夫,都会为此隐瞒。
接下来,庞坤,就需要你再推一把力了。
抬头看这样的月夜,这样的月色,我竟然也跟着忧伤了。
30、第 30 章
柯楚何和庞坤的第一次见面,未说话间,已经电光火石,针锋相对。
两个同样强势的男人,各自充满占有欲的拥有着两张一样脸孔的女人,缓缓落坐,明明选在闹市的咖啡店,可四周却如严寒结界一般,其它客人都远远的坐着,不敢靠近,眼神却一直不停的瞄着这一桌。
四人的位子,两个魁梧的男人,占据了大半,我与姐姐面对面,皆面无表情,我更是淡定。
看来庞坤已经说服了亿冬,我心里松了口气,转头望向忙碌的吧台,身着制服的服务员,正低头忙碌着,手头的活计繁琐又娴熟。
庞坤自顾的拥着亿冬,开始向服务员点餐。
而柯楚何自一进门开始,便牢牢锁住亿冬,一刻也未放开过。
我心下想,还好这会面,选在闹市,否则,二人一个谈不拢,大把出手都有可能。
庞坤自然要有大哥的架子,不时多时,丧标一班人,大约有二十来个,西装笔挺的入了咖啡厅,虽远远的坐开,但已经形成的包围之姿,已隐约有了下马威之势。
“你竟然还敢来,上次受的教训还不够?”坤哥率先发话,语气冰冷,眼神凛冽的扫向我,右嘴角不屑又讽刺的翘起。
我轻轻的挨柯楚何靠近,低下头不语。
柯楚何倒是一听就明,眼睛扫向丧标,那次醉酒,我是被丧标带回,并且当着他的面,被丧标推下车的,后背一片血淋淋。有些事,不需明说,或是不必我去说,效果更好。
“你再敢她半根汗毛试试?”柯楚何不疾不徐道,伸手揽住我的腰,轻轻一紧,我顺势便挨了过去,眼角瞄到亿冬微带错愣看向我。
庞坤指向我,“她虽然是我的小姨子,但是,私自带我的女人出去,还惹下不少丑事,公也好,私也好,由不得一个外人操心,我就算把她双腿给打折了,也是家事,我还没找上她,你们倒是上门兴师问罪来了。”语气虽然不重,但突然重重一拍桌面,“若不是看在我女人的份上,我早就处理你们!”
柯楚何双眉攒紧,偏头看向我,惩罚的紧紧在我腰间一掐,终算是因我,而没有先前般那样强硬的立场,半晌才道:“这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亿冬在庞坤眼神的示意下,胆怯般轻轻启口道:“这事是我鲁莽,其中种种,不想再说,我也不想千冬因我而受惩罚,这些年,她过得够苦够累的,柯先生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去破坏你妹妹的家庭,只要你好好待千冬,我保证,再不在云阳面前出现。”这话说得委屈又无奈,好似屈服于庞坤的yin威,后半句,又为了我这个妹妹,承诺得实心实意,让人感喟。
亿冬,你的表现实在太精彩了。我内心替她鼓掌。
“季千冬,我已经忍下你太多,别再在我手上犯事,否则,我会让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庞坤闲闲道,话里的警示意味却十分浓烈,全然不把柯楚何放在眼里。
“她是我的女人,不劳你费心,以后如无必要,她和你们根本无需再见面。”柯楚何也冷冷道,虽然被人包围,却也不惧,话里的不屑也毫不掩饰。
“季千冬,你最好别再有事犯在我手上,下次我不会给你机会。”转头又向亿冬道,“你,也听清楚了?”
亿冬点点头,率先起身,幽幽看了我们一眼,转身就走了,庞坤伸手指指我们,也甩身离去,顿时空洞的咖啡大厅只剩我与柯楚何。
“对付我的伶牙利齿呢?”柯楚何坐到我对面,慢悠悠才开始饮这一杯已经冷却的咖啡。
我满脸的失神落魄,恍恍道:“我还要说什么,你这一趟来,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你的妹妹再没有后顾之忧,我却对姐姐的处境,束手无措,无能为力,从此,好不容易重逢的我们,又各自一方,就算活在同一个城市,也再无相见的机会。”
“他们是怎么相识的?”柯楚何干脆忽略我的话,从头问起。
我低头搅着咖啡,“那一阵,坤哥社团出了事,到国外躲避,对姐姐也就疏于防范,在清原,她碰到赵先生,中间不知道发生何事,她只告诉我,觉得赵先生也许能帮到我们,救她出火炕,她不想再过暗无天日,东躲西藏不安定的日子,我自然责无旁贷,在你度假那一个月,我确实查清楚了赵先生的身份,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是这样吗?”他紧紧盯着我,逼得我不得不抬起头。
我苦笑,“我季千冬不过是一个空有坚硬其表的弱女子,我若真神通广大,怎会允许自己的姐姐跟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