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惠怡抹着眼泪接受众人的祝贺,赵云阳率先举怀,金黄丨色的香槟在杯中游走,比起那金笼的颜色,也不逊色,举怀缓缓环顾四周,一双眼温和无害,皮肤较季元芷更加弹吹可破般的光润,微显凉薄的嘴唇,笑意抿抿中,已达倾国倾城,完全将季元芷的美压了下去,何等的光芒万丈,男人女人,皆自愧不如。
而我,在众客人间,却显得众人皆醉我独醒,笑则笑,眼神却格外的清澈。
我确信他看到了我,他手有微微一顿,却马上恢复正常,面容丝毫未变,我泛出冷冷一笑,充满挑衅,我自然不会忘了我的身份,今天我来,是替我姐姐来好好看看,这个负心汉的完美婚礼的。
“啊,连花童都这么可爱。”佑宗十分陶醉,迷离的看向季元芷的身后。
是雪儿!那一双圆圆的,时而天真,时而精明,时而煞气的眼睛,此时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与佑宗。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小年纪就已经心机重重,若我是第一次看到她,一定也觉得她是毫无威胁可言的小女孩,瞧那一双眼,透出些枯燥,完全是小孩子面对冗长典礼不耐的心性。
我有些迷茫,季元芷这样,算是幸还是不幸,我还需报仇么?还是静静等着看她的结局?接到他们一家三口看我戒备的眼神,我很想仰天哈哈大笑,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太贴切了。
23、第 23 章
礼毕,婚礼仍在继续,对我来说,这一天,真的好丰富,也几乎可算度日如年。
人群三三两两分散,三五人一堆,灯光暗了下来,放着轻柔的钢琴曲,客人们说话的声音也格外的压低,整个大堂,虽然热闹,却总感觉,人心隔阂,虚伪,客套,人人都似戴了层面具,不用任何化妆,今天已经是一个完美的化妆舞会。
赵云阳,你要做戏,我自然会陪你演。我季千冬这辈子,还真未怕过任何人或是事。
我到底还是想看看,你要什么?你要达到一个什么目的?
心中静了下来,人便清醒了许多,加之正餐确实丰富,看起来让人垂涏欲滴,想大快朵颐一番,人是铁,饭是钢,不吃如何会有战斗力,拉着佑宗去了蛋糕台,真是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瞭乱,伸手马上端起一块黑玫瑰,一双圆润的小手,与我碰了一下,也端起一块蛋糕-长着胡须的狮子王,煞是可爱。
“可以把这个给我吃吗?”她马上要求,伸出食指,几乎碰到那朵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玫瑰花。
“不。”我几乎脱口而出。
一旁的佑宗哈哈一笑,不由分说,拿起小叉便叨走,放在她手中的狮子脸上,“这个姐姐跟你开玩笑的,吃吧!”
她马上展开笑颜,大大的眼睛瞬间便眯成一条缝,脸上只剩下雪白的贝齿露出耀眼的光芒,“谢谢帅哥哥,国内的男人很少有这么绅士风度的哦。”
我徒然无味,放下光秃秃的蛋糕,挽起手不悦道:“我可不认为,他这种行为,对我来说有足够的绅士。”
佑宗尴尬朝雪儿笑,对我道:“小孩子嘛,你以前也很少吃甜食啊。”
“你听过孔融让梨的故事或是君子不夺人所好的说法吗?”我到这里便有意逗她。
她眨眨眼:“我以为大女生都不喜欢吃纯奶油。而且我也不是君子呀。”
“对啊,她也是一片好意嘛。”
我气竭,“你们聊,我走开一下。”
真是可恶的小孩,我随手拿走一只皮皮熊小蛋糕,拿起小叉子在它的圆脸上深深的划下去,狠狠吃了几口。
“千冬,过来!”柯楚何夫妻正和赵云阳他们闲聊,见到我走了出来,自然要把握机会,要我当着他的面,与赵云阳会面。
我回头一看,佑宗和雪儿正聊得欢,雪儿几乎一直咧开嘴笑,仰着头看他口沫横飞的说话,我看,今晚,他除了雪儿外,任何人都不想应酬了,早把要保护我的想法,抛到了九宵云外。
匆匆擦擦嘴,换上客套的嘴脸迎了上去。
马上伸出手朝季元芷道:“季小姐,恭喜恭喜,今天的婚礼真是太完美了,祝你们白头偕老,幸福美满。”
季元芷听了好话,自然不会给冷脸,只是暗地里朝柯楚何使了个眼色,有些怪他,竟然敢将情人带到婚礼上。
“季小姐是跟贺学长一起来的吗?学长夫人呢?”她微微回握我,有些警示的意味。
我笑,“他快要做爸爸,你们也要加油哦。”
袁美媛见我们一来一去,马上为赵云阳介绍我,“云阳,这位是季千冬小姐。”又朝我笑道:“今天的新郎官,不用我介绍了吧。”
我受宠若惊的睁大眼,马上上前两步,热情的伸出手,“赵先生,您好,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您真是太让人意外了,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你这样的男子!”
我夸张的声音让在场的两位女人捂唇一笑。
“坐下来说吧。”柯楚何忍住笑。
季元芷马上附耳过去,声音若有若无,“还好吗?累不累?”
他一直眯眼礼貌的笑着,温和无害,“季小姐,你和我一位朋友很像。”
柯楚何冷冷瞟了我一眼,我十分镇定,摊摊手道:“是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我今晚差点被您的岳父岳母谴出会场了呢。”
他脸色微微一冷,季元芷忙道:“竟有这回事,真是抱歉,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那倒不用,只是觉得做赵先生的朋友,也许压力会大一点。”我调皮道。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朋友,元芷你不用先道歉。”柯楚何的话,并没有给赵云阳面子。
我悠然自得。
“一个需要我帮忙的学生。”
“能让季叔这么紧张,不是个一般的学生吧。”
赵云阳看着我笑,眼光紧紧将我笼罩,“对,确实不一般,否则何劳我出手。”
柯楚何一时无话,季元芷嗔道:“哥,今天什么日子,这些话改天再说啦。”
“是啊,楚何,这么多人在。”袁美媛十分不解丈夫今天的表现。
我确实是一个外人。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不是一家人,果然不进一家门。
“云阳,我去年和楚何去了易城,那里真如天堂,暖风,明媚的阳光,柔软的沙滩,真不想回来了,休假一个月,身体好了很多,不如这次你们度蜜月也选那里?”
“有柯大医生在前面树榜样,我压力真不小。”
袁美媛幸福一笑,暖暖的看着柯楚何,“摊上我这样的身体,他是真够累的了,他们兄妹,都不容易。”
赵云阳拉过季元芷的手,轻轻一握,感激与理解尽在不言中,这厢的柯楚何,也顺然的收了臂膀,让袁美媛依在怀里。
我只觉得一阵阵泛恶心,挂着冰冷的笑,低头灌了半杯凉水,和着胃里的奶油,真是难受至极。
桌下的手,突然被一只大手掌握拢,牢牢的扣在手心,这才知道,我全身冰冷,我咬牙使劲的抽出来,放到桌面,手背已经发红,便将右手轻轻盖在上面,继续朝四人笑,真是累极。
好死不死,正与赵云阳对面,旁边即是柯楚何与季元芷兄妹,简直让人坐立难安。
突然我感觉赵云阳脸色一变,随即袁美媛捂唇一声细叫,还未弄清楚怎么回事,只觉得后背一凉,浑身如入冰窖,几颗冰块从我头顶跌落,掉在桌面,脆声响,柯楚何最先将我扶起,我被冰得说不出话,任何人都该知道,贴身衣服里掉入冰块,裹在其中,是何滋味。
肇事者是已经醉得七荤八素还端着酒杯不放的贺何宗,扶着他的,正是雪儿。
“我看他醉了,想让人送他回家,他说要来找你一起。”雪儿很无辜的解释。
“学长,你怎么喝这么多!”季元芷恨铁不成钢。
“我送他们回去。”柯楚何一手扶着我,一手要去架贺何宗。
“我看还是让我先带季小姐去换身衣服吧,外面天寒地冻,会感冒的。”雪儿挡住柯楚何,不由分说的已经拉过我。
“是啊,楚何,交给雪儿吧,她会处理好的。”袁美媛又喊了服务生:“送贺先生到休息室,让厨房给他作醒酒茶。”
“我不。。。。”我不住回头,却敌不过雪儿的力气。
“到我房间,有新衣服。”季元芷赶来交待。
雪儿头也未回,架着我便往楼上走。
一进新房,我便冲进浴室,放了热水,迅速褪下礼服,对雪儿恨得咬牙切齿。
“谁允许你这么做!”我捶着门。
外面没声音,我恨恨的,先泡在浴缸,让自己暖和起来。
裹了浴巾出来,我决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孩子,双眼喷火打开门,四处找雪儿的影子,却空无一人,只是房间开了高高的暖气,让我打了几个喷嚏。
我跑回浴室,找到电话,忙拨给柯楚何,连拨几次,都是无人接听。
“他有个手术先离开了。”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我愤怒的指着门口。
赵云阳笑,“这是我的房间,让我怎么离开,还有,我还是觉得你温柔的样子最可爱。”
“你认错人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你,赵先生!”
他反手合上浴室门,拴上,慢慢朝我走近,“是吗,我想看一下,我是不是真的认错了人。”
“你想怎么样?!”我警戒的退至角落。
他突然点住唇,“嘘。”
脚步声传来,在房门前转了几圈,“云阳,你在吗?”
我有些心惊,他真是胆大包天,走到浴室门外侧耳倾听,警告道:“你若还不出去,我便喊了。”
他从身后竟轻轻揽住我的腰,倾身咬住我的耳垂,低低道:“你喊吧,但我不负责帮你善后。”
我涨得脸通红,他真是个无赖,若我真喊,恐怕100个人里面有101个人会认为是我借机非礼他吧!
我是这么的凶悍,他是这么的柔弱,引人犯罪!
他早已经吃准我的心理,将我压在门后,双手放肆的挑逗,我一挣扎,引起动静,季元芷的脚步声便干脆进房了。
“季小姐,是你在里面?”敲门声,虽然轻,但近在耳畔,有如雷鸣。
他暂时停止手上的动作,让我稍微清醒,气息灌入我耳内,无声道:“说你还在洗澡。”
卑鄙,混蛋!我内心咒骂着,夹紧双腿,不让他双手再继续游走,深深吸了口气,才道:“是的,可能着了凉,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
她在门外犹疑了一下,“好的,抱歉,你慢慢来,要什么帮助请来找我。”
直到声音慢慢消失在楼道,我虚脱一般软□来,倚门跪坐在地上。
赵云阳也蹲□来,对我的“配合”还算满意,抬起我的下巴,笑道:“据我所知,季亿冬并没有双胞胎妹妹。”
我瞪眼冷笑,“这世上并非万事都由你能想得明白,今天来的若是我姐姐,她一定会很失望,不会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
他眯眼看着我冥想,试图想从我脸上找出些什么,我偏过头不搭理。
“是她让你来的?”
“不,是我自己,她对你一直很乖的,不是吗?”
他笑,“对,她很善解人意,我待她也不差。”
我鄙夷的扫了他一眼,捡起浴巾覆身,“这样算是待她不差?!”
他扶我起身,“抱歉,你们有时候,真的太一样,尤其是身体上给我的感受。”
“不过。。。”
我仰头看他。
“你既然是楚何的女人,我会把握分寸。”
我心怦怦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笑,“若不是有个重症病人,他一定不会离开,放你单独在这里。”
我心中暗暗叫险,若不是柯楚何,他今晚一定会好好的将我仔细的审查,再继续这样下去,这个敏感而聪明的男人未必真的信我是另一个女人。
我斜眼瞟瞟他,笑得十分暧昧:“原来赵先生有情感上的洁辟。”
他竟然毫不掩饰的承认,“还有身体。”
“如果我姐姐。。。”
“那是我与她的事,出来,我送你下去。”他率先拉开门。
我在他身后胜利的笑,赵云阳,你是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吧。
我与他,不知道是缘还是蘖,注定了一定要交织在一起,我的第一次,竟这般阴差阳错的交给了他,让他认定我的纯洁与干净。
再见到雪儿,她对我已无敌意,这个小女孩,对赵云阳的了解,真是让人可怕。
他们之间,惺惺相惜竟然已到这样的地步,早在佑宗扑到我身上前,他已经看出了雪儿的意图,所以才变了脸色。
“你爱我姐姐吗?”他请我跳舞,我逮着时机问。
“我要她。”他洞悉而又正大光明的笑。
我瘪瘪嘴,“没有想到,姐姐的命运与我这般的相似。”
他深深看到我眼底,带着戏谑,“确实,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巧合。”
“男人都爱做这种用金笼养金丝雀的事吗?”我状似无意。
他眼神一暗,却感觉有线光,电光火石间劈啪一声,尔后又消失在他的眼神中。
“也许。”
真简洁。
“我送你回去。”他执意。
一路我们都未说话,庄阿姨竟然还在家等我,一楼客厅,灯火通明。
“柯先生说一定要等到你回家。”
我心下一笑,赵云阳,这下你该相信了吧。我确实是另一个女人,由柯楚何养在外的情人。
不知道他心里是松了口气还是遗憾,这回我真的瞧不出来。
“要进来喝杯咖啡吗?”我笑。
“若不是这样,真想将你们两姐妹一起养起来呢。”他突然道,搂紧我的腰贴近他。
我赫然,瞪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抬手扫过我眉尾,“我也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我以为这辈子季亿冬会是唯一。”
又来这一招了吗,赵云阳,你真是太可怕了。
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感情
23、第 23 章
到底是什么?妻子是什么,情人又是什么?
这场戏,越来越复杂了。
24、第 24 章
我在自己的小屋里思索了一整天,傍晚时分,终于给坤哥电话,“和赵云阳的交易时间推后。”
“有什么变化?”他的声音并没有吃惊,闲闲的。
“嗯,我要再了解一下。”
“遇到难缠的事了?”他听出我话里的隐忧。
我看着床上的白蝶,目光有些呆愣,“有些迷茫,有些分不清真假对错,世上并没有完美,当你努力的朝着城堡进发,想要摧毁一切,可是越近,却发现,其实城堡古旧,残缺不堪,并且十分丑陋,站在城堡下面,积聚了满身的力气,所有的支点与动力突然凝结,举炮进攻吗?却发觉有些犹疑,摧毁吗?真的夷为平地,怕不过是为他们打破僵局,反倒自己,却惹了一身的骚。”
“千冬,你在害怕?”
我摇头,“不,从来没有害怕过,一个没有自已的人,怎么会害怕。”
他深深的吸了口烟,对着话筒吐着,“先问你自己,要达到什么目的。”
“让我恨的人痛苦。”我截铁的说。
他阴狠狠一笑,“若是我,不必浪费力气去摧毁,混入敌营,引起他们内战,让他们互相猜疑,自我瓦解,不是更好,何必让他们死得这么痛快。”
我似懂非懂,沉默。
“死,太简单,你会空虚,无所适从,就让他们清醒着痛苦给你看,只要有你一天,他们就别想逃离,过好日子,从此,你将是他们一生中无法摆脱的阴影,直到哪一天,你愿意终结这一切,记住,一直是你在把握节奏,一切以你为主。”
我有些发冷,“你都知道了?”
他并不否认,“他们应该受到惩罚。”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手软与迷茫就不是你了,千冬,只要他们还维持着稳定,表面平和,那就是对你和亿冬的讽刺。”
我冷笑,“是,就算是演戏,我也不会让他们演。”
“有我在,你不必惧怕任何事。”
我点燃一支烟,“看来我与你同流合污,已经避不过了?”
他嘿嘿笑,“你还能干净到哪里去,季千冬,早晚,你都是我的。”
我脸颊不自觉的抽搐,声音越发的冷,“原来我并不能把你当姐夫看。”
“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我。”
“季亿冬怎么办?”心冷过后尔后是麻木,我已无路可走,独自面对柯楚何,赵云阳,我必须要有后援,一直以来,坤哥都在配合我,他是有愧疚,但那愧疚是对季亿冬的,这些年,他帮我够多,现在,连我自己都利用起季亿冬,他何须再对我有愧疚。
“你还未彻底的成魔。”
我喃喃道:“是,魔鬼还能要求什么。”光只赔上自己,那是远远不够的。
“今晚过来。”浓浓的压抑后的情 欲,通过电流声,如细雨般打在我身上,如此的让人折磨与难受。
我几乎摊软在地。
“清原208房。”
我木然的梳装,打扮,画眉上腮,双手止不住颤抖,体内的血液疯狂一般的流窜,脑子高速的疯转,我清晰的看着自己脸色红白交替,如火如冰,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又脱离了身体,冷静的看着自己突然猛地起身,先用化妆盒砸破了镜面,幻化出无数个破碎不堪的我,我无能为力,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随即,我掀翻了梳装台,东西溅了一地,无声的,全是无声的,我耳鸣,完全听不到任何的声响,我拉开衣柜,疯狂的剪着扯着衣服,从未如此的爆燥过,我想大声的喉,却发现哑了,我成了聋哑人,声音不进不出,全世界只剩疯狂的自己,所有的气都憋在胸间,所有的神经,感受,全部紊乱,看着眼前的一切破碎,凌乱,再无可破坏,我看到自己雪白的手腕,捏着拳,骨骼毕露,不断的发着抖。
不要!季千冬,那是你自己,你可以摧毁一切,却不能摧毁自己啊,你虽然赔上了自己,可是,你也只剩下自己了。
我无声的呐喊,在房间的四处来回奔跑乱窜,无数次的从自己身上穿过,想要抢夺过来那把剪刀,在离手腕半寸处,她停下,终于停下,尔后晕撅,直至夜幂更深更深,破碎的窗帘被风吹得稀烂,残败不堪。
坤哥的电话再次响起,我醒了,清醒了,一片茫然。
“就来。”我喉咙发痛,如同干涸多年的河床,一碰,即显无数的裂痕。
“千冬,你是唯一一个让我等的女人。”
“你说过,例外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爬起身,全身酸痛,尤其是掌心,手指。
“明白就好。”
我自然明白,我必须去,季亿冬没有他,会死,我没有他,所有的算计都成空,柯楚何与他的会面,赵云阳与他的交易,都会落败。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疯狂的驾车往清原而去,季亿冬,别好起来,就这样混沌,就这样,把我当作不受欢迎的人物,排斥我,不认识我,真好,真好,我笑,真是无法想象,我竟然还曾抱怨过她对我的态度,冥冥中,一切有定数。
刚要抬手敲门,门却应声而开,紧接着,被一个大力的胸膛紧紧的搂住,好像这一刻便让我窒息。
“你知道你多诱惑人。”疯狂的激吻落在我全身,仍不忘喘息的表达他的征服欲望。
“你卑鄙。”
他骑身坐上我的小腹,双手用力的揉捻着我胸前的浑圆,赤 裸的上身,刀伤抢伤累累,朦胧的光线中,脸上那一道伤痕格外的赫人,黑暗中,尽显丑陋与嚣张。
“季千冬,你我,都非善人。”
因为季亿冬,我始终都不敢睁眼,我是罪人。
“有你一个,便足够,你既然不想让自己好好过,我便不想再压抑自己。”
这些话,如同赵云阳说的一样,让人恶心泛酸。
我翻身改趴在他身上,“等我,你已忍耐六年,不在乎今天就一定要我。”
他扣住我的腰,紧紧的迫向他嚣张待发的欲望,哑喉道:“还能忍吗?”
“能,除非你想我现在崩溃,做季亿冬第二,你该知道,我现在已经没有别的路走,等我做完我想做的,我所有的一切,以后所有的时间,都是你的,不会再逃,你想如何都可以。”
他重重咬向我右肩,留下一排深深的齿痕,尔后轻笑道:“还是放不下季亿冬?我以为你百毒不侵。”
我挫败,紧紧咬住下唇,“给我点时间。”
他似乎考虑了半分钟的时间,突然道:“坐到那里去,看一场好戏,我相信,你会很快适应。”
“你想干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重新帮我穿上衣服,欲望并未消褪,浑身火烧般的烫,重重的吻咬我的双唇,意犹未尽的突然放开,抱我到床正对面,靠墙的衣柜旁的沙发上,“不许逃,嗯?”
我见他又倚回床上,关灭屋顶的小灯,只留一侧床头的台灯,我的角落更暗,床中心却布了幕,清晰可见。
“送个女人上来。”他叨着烟拨通内线。
我直觉的起身,全身发凉。
“你走试试看。”他笑。
我们对峙僵持,敲门声响起,他侧身掐灭烟头,我僵直的坐□。
“坤哥。”娇滴滴的声音在暗夜响起,奢扉,涟漪,酥到人骨子里头,我却缩到沙发的一角,紧紧的合上眼。
随即女人似惊似嗔的不要声充斥着耳朵,衣服的破裂声伴奏。
“千冬!”突然一声爆喝,我惊慌的几乎弹跳。
灯光何时已经调亮,女人丰满白嫩的臀部跳跃进眼眶,即满足又惊吓般的抽气声,我防不及防,就这么,一场活色生香的真人战,在面前真实的上演,疯狂的抽动,肌肤与肌肤间的碰撞劈叭声,清晰入耳。
“千冬,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女人的花枝乱叫声中,那宣称般的叫嚣让我一个箭步捂着唇冲入洗手间,攀着马桶呕吐,不,不,我不要,我从未如此厌恶过男人。
带着一身的酸骚味,我摇晃的步出洗手间,对仍然沉浸在强烈快感中的女人,伸手毫不犹豫的刮了两巴掌。
“啊!你是谁?!”女人惨叫,拼命的摇耸着屁股要起身,却被坤哥按压下,动不了分毫。
“贱人?!母狗!我让你好受!”我已经停不下手中的动作,双眼血红。
“你这个疯子,你神经病!”女人凄厉的大喊。
“我打死你这个贱人!你该下地狱,你简直不配为人,我让你贱!你再叫试试?!你肮脏,你卑鄙,你无耻!”
我疯狂的抓着她的头发,指甲深陷她的皮肉里,她的叫声渐渐呜咽下去,不时还从喉咙里喘出几声快感的嗯哼声,明显是已经快攀上极限时的沉淀,等待爆发,此时所有作用于她身上的痛,她都不会在意了,我终于觉得无力回天的摊软在地,季千冬,你逃不过,你也逃不了。
坤哥洞悉的冷笑,一直看我疯狗一般的举动,他知道,我想与另一个自己抗争,我想杀死打死另一个自己,可他还是不放过我,直至送她上天,才抽身而出,大手一身,拿过睡袍穿在身上,隔床看着我,我眼光木然的看着这个床中心,披头散发,满脸肿红的女人,稀泥一般的摊软,口里涏着丝线,双眼似闭未闭,赤裸雪白的身子,不时的微微不受控制般的弹跳几下,强烈的快感仍未过去,她陷得彻底,云雾不知,这时将她杀了,她也不会痛。
绝望,深渊,无力,无数的秋风扫着落叶,瑟瑟的挨着我身边刮过,身下的地板,突然的腾空,软软的,空空的,承受不住我的重量,让我天眩地转的坠落下去……
慢慢转醒过来,坤哥正掐着我人中,揽我在怀,女人已经不见,凌乱的床铺也已收拾干净,好像做了一场梦,只是一场梦。
“信我者,生;你逃不开了,知道吗?”他深吸了口气,将浑若无骨的我紧紧揽住。
“从此,你不再是一个人,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尽情地去做你想做的事,做完了,乖乖回来,我等,千冬,我,一直在等你。”
我疲倦的合上眼。
庄阿姨说,你,季千冬,不过是一个女人,是,我不过是一个女人,我要翻天覆地,光把灵魂卖给魔鬼还不够,还要有身体。
我来不及恨眼前这个魔鬼,还不到恨他的时候,季瑞国,林惠怡,一切的根源,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我内心如野兽一般的在吼叫,我恨,我更恨了。
我所受的罪与痛,都会加倍向你们讨回来的。我应该感谢你们,没有对你们的恨,我不可能活到今天,我的生命,我的一切,都因此而生而长而壮大。
我抬眼望着身边这个男人,对,我也该感谢你,这世上,再无任何可信的东西,是你,让我的心更冷,让我更看清楚了现实,在得与失之间,我坚定了自己的方向。
他迷离的摸着我因愤怒而喷火的眼睛,叹道:“千冬,有朝一日我死的话,我选择死在你手里。”
你会如愿的。
25、第 25 章
我要收集的资料太多,光只是季瑞国一家四口,远远不够,这是我所未能预料到的。
赵云阳,雪儿,袁美媛,二个病人,一个半大的小孩。
我对袁美媛并无太大的感受,贤妻,良母,纯良,不生非,不惹事,在柯楚何与季瑞国夫妇间起着调和与缓解矛盾的作用。
美,她确实美,病弱的美,干净得不惹尘埃,从小家境优渥,富养长大,亦嫁了个体贴疼人的丈夫,若不是先天的心脏病,这一生,她真的可算是圆满,不过她现在仍然十分知足,与柯楚何结婚五年,从未有过隔阂,这确实是真心的,没有掺一丝的假,正如柯楚何待我,虽然让我痛,也只是单纯的要我,占有我,没有其它的杂素。
白天与黑夜,孰轻孰重?对他来说,光明与黑暗,他都拥有了。
他仍然十分不信任我,害怕我的背叛与逃离,他还是会折磨我,以我的痛苦为快乐,唯有这样,才是真实的,让他有存在感。
不可否认,有时候,我竟有一种与他惺惺相惜的感觉,但这不是重点,我现在对他需要改变策略,只要维持即好,我坚信,终有一天,他会为我付出一切。
去参加一趟婚礼,让我看清现状,明显的,林惠怡在乎季元芷多过于他,这似乎不难理解,季元芷的婚姻破裂所受到的伤害,一定会比柯楚何多,况且那场盛大的婚礼,让季赵两家,出尽了风头,最近林惠怡在社交圈的表现,意气风发,不可一世,每篇报道里,头都是微昂着,她需要攀上赵家这门亲戚。
我的重心,明显应该倾向赵云阳身上,但我不敢轻举妄动,一个赵云阳已经足够让我对付,现在又多一个谜一样的雪儿,甚是棘手。
我在苦恼,在警报没有解除下,如何□去对付赵云阳,我必须加快进度,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怕自己掌控不了场面,我已经四处点了火,维持不当,就有可能焚火上身,先烧死自己,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最近的崩溃发作越来越频繁。
身体里好像有两股力量一直在拉锯,因为恨,我支离破碎,再难聚拢,我怕自己有一天,会和季亿冬一样,面对残酷的现实,无可把握的结果,先逼疯了自己,我所有反扑的力量,就是复仇,是复仇让我重建自己,几经修复,终于站起身来,我铺垫得太长,我急需季瑞国与林惠怡的痛苦来慰解。
不能乱,季千冬,你绝对不能乱,总有一天,他们会向你臣服,你一定要把握好这个节奏。
“千冬,结果出来了。”陆浩南从里面拿了一份资料出来,头发凌乱,嘴唇干裂,想必是通宵一夜的结果。
我迫不及待的接过,马上翻开。
他自顾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