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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的男人,会是善人吗?对枪枝这么熟悉,对抢劫这么冷静应对的男人,会是我现在认识的的这个,似乎对我已经爱之入骨的体贴男人吗?

    他的哮症难道只是伪装?其实内里,与柯楚何一样,都是变态的人?

    我心惊,以他的渠道和能力,去清原打听过我,真的会相信,明天的婚礼上,将与他面与对祝贺的人,不是季亿冬,而是她的妹妹季千冬吗?

    我突然之间觉得棘手,十分棘手。

    柯楚何怀疑我,赵云阳自然更会怀疑我。

    “遇到麻烦了吗?”冷冷的讥笑声传来。

    “怎么,你的少爷没有将我扫地出门,让你十分失望,是吗?”

    她仍然尽职尽责,给我递来一杯刚热好的牛奶。

    “季小姐,事情别做得太过火,你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当心引火自焚,柯先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我顺手将牛奶往她身上泼去,女人?你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女人就该在男人身下呻吟,受他欺骗,忍气吞声?

    “庄阿姨,你不觉得你在楚何面前的毕恭毕恭,唯唯诺诺让人恶心?让我猜猜,其实你想取代我,到他身下承欢?”

    她顿时脸涨得通红,青绿不堪,一个劲步刷刷已经冲到我跟关,双拳捏得泛起青筋,好像随时可抡起将我揍扁。

    “真的被我说中了?哎呀,其实你们也不过差了十五岁而已,若是早几年,恐怕还行,现在,怕也只能望而兴叹了。”

    “你这个贱人!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到底接近楚何有什么目的!”她身强力壮,年轻时,就是做体力活为生,尽管已经近50,仍然精力旺盛,这个时候,好像是一个严重xing欲缺乏的女人,突然有人抢了她的心头好,非要跟人拼命不可。

    我逃过她的一抓,可惜身处低位,没几下便被她扯住头发,按压在沙发上。

    “你这个疯女人,竟然敢动手!”我出言威胁,她力道大得,让我喘不过气。

    她气焰嚣张,“我动了手就不怕你告状!”

    “你再敢动我试试!!”我终于抬起脚,狠狠踢到了她的裤裆,她痛得顿时夹紧双腿,倒吸了口冷气,双眼圆瞪,松了我的头发,飞快了抽了我两巴掌。

    我不是没被挨打过,但今天,我真想好好和人打一架,也不管身上的伤未全好,自己体型远不如她,就这么扑上去,两个扭打在地上,若比灵活,她还差我许多,顿时抓脸,扯头发,甩巴掌,轮番来,谁也不让,我较为吃亏,我受她一下,抵得过她受我二到三下。

    “我今天要打死你个小贱人!”她大腿一跨,已经骑到我身上。

    我已经摸到茶几上摔在地上的烟灰缸,她若再打我一下,我一定将她打得头破血流。

    “你有种今天就打死我,别让我出这个门!”

    “好,我们就试试看!”她已经打红了眼,丧失理智。

    在她大掌甩上我脸时,我更快,手上的东西不轻不重砸上她后脑,我下手有轻重,这不过是让她晕过去而已,以她的身强体壮,不出半个小时,一定能醒来。

    拍拍灰尘站起来,收拾一下,便开车去了天仁医院,告状自然是早告的好。

    除了身上的痛,我心里却觉得痛快,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打过架,舒服多了,我啮牙咧嘴的笑了一下,然后捂着嘴角呻吟,心里又开始咒骂。

    天仁是心脏专科医院,并不接待我这种跌打损伤的人,要见柯楚何那还不容易。

    他的佣人打伤了我,我来找他看病,光明正大。

    径直冲到他的办公室,护士在后面追我,上气不接下气,推开门一看,他正与几位老者交谈,气氛十分严肃。

    “院长,这位小姐。。。”小护士终于脸涨得通红的跟了上来。

    我扶着门把手,状似快要晕欮。

    “带欧阳老先生到会客室,这个是我的病人。”他起身,十分冷静,送几个客人出了门。

    门一关,自顾回到座位,笑道:“季千冬,不过是点皮外伤,不需要来胸外科医院吧。”

    我瘪瘪嘴,自动倚到他怀里,揽着他的脖子道:“我现在这样,是不是有理由可以不去参加婚礼?”

    他已经拿了医用棉,沾了药水替我消毒,仍带笑意,“你害怕?”眼底却说着,你想弃场,不可能。

    我垂下眼,是,这一刻,我是真有点害怕,我不想面对赵云阳,这一天来得太快,并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才不是,我怕会想在婚礼上对他动手,他骗了我姐姐,却和另一个女人结婚。”

    他挑挑眉,“是吗?”

    我无所谓,耍着无赖,“你若不在乎,别说受这点伤,就算是爬,我也要爬去。”

    他绷紧脸,语气森冷,“谁伤你的。”

    “是你的好阿姨,说是请来照顾我,结果呢,楚何,她若是你重要的人,早点与我说,我便不招惹她,如果不是,你一定要为我作主。”

    他手一顿,明显质疑,“她?”

    “是,说要打死我,我是逃出来的!”

    他继续替我处理伤口,并未回话。

    我小心问道:“她到底是你什么人?”

    “你别再招惹她。”他回答很淡。

    “哼,你怎么不说是她招惹我呢。”

    “她不会。”他很干脆。

    “我不要,她这样照顾法,我随时会丧命的!”

    他沉下脸,按了一下我的嘴唇,我痛呼。

    “能让她对你动手,你很厉害,我不会追究是什么事,总之我会处理好,以后她不敢再打你。”

    我十分尖锐与排斥,“你觉得我们还能相处好吗!”

    “你们不必要相处,她做饭,你吃饭,我会安排她和你的时间错开。”

    你低头不语,看来要把这个令人讨厌精明的女人调开身边,不容易。

    “你把她怎么样了。”柯楚何十分聪明,知道我岂是会吃亏的人。

    “没怎样,大概已经醒了。”

    他似乎十分信任我的“手法”,掐掐我的脸道:“她过得不容易,这事就这么过了。”

    今天真是失败,本想一举两得,来个一石二鸟之计,看来都泡汤了。

    “还伤到哪里。”他已经处理好我脸上的伤。

    我摇头。

    他看看表,“我马上有个手术。”

    我双眼顿时有些呆愣,手术?我的专业,我的老师,我的实验,这些好像离我很远,我还记得,离开学校时的骄阳如火,现在已经是寒冰笼罩。

    “怪我限制你的发展?”他洞悉一切的抬起我的下巴,深深的望进我的眼底。

    “不,这些都没有你重要。”

    这是实话,在我心中,复仇高过于一切。

    “来,当我的助手。”他拉起我。

    “可以吗?”我双手有些颤抖。

    他抱紧我,紧得我似乎要窒息,“千冬,乖乖呆在我身边,别对我耍手段,使心机,只要乖乖的,我会给你我所能给你的一切。”

    “你说不要你的女人工作。”

    “不是工作,只要你喜欢。”他实在纵容得我没有丝毫道理,难道是因为赵云阳的存在,而让他有了危机感?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真的想问这个问题。

    “没有理由。”

    也是,他柯楚何要做什么事,哪需理由。

    他最大的错,就不该是林惠怡的儿子。

    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以他的性格,若是我的母亲害死林惠怡,他也一定不会放过我,会狠狠的折磨我,侮辱我,这样一想,我便顿时轻松许多。

    三个小时的手术,他很认真,很沉稳,技术娴熟,这时,他是一个纯粹的医生,而我,作为一个医学生,碰到这样学习的机会,这么近距离,这么清晰的观摩一个这么重要的大手术,也变得十分纯粹,没有一丝一毫其它的杂念。

    尽管我在学校在老师眼里,成绩优异,但我知道,离他的距离,十分的遥远。

    真心的为他拭汗,认真的看他,他偏头,眼光扫过我脸上,在冰冷的手术器械撞击铁盘的声音声中,在这种生死悬于一线,血红的心脏在我们面前,毫无遮拦的跳动声里,他看我,也是赤 裸裸般的,需要。

    别离开我,我几乎也听到他的心这样说。

    他要一直与我这样血肉模糊的纠缠下去,绝不会放手。

    21、第 21 章

    季亿冬的情况越来越好转,唯一没变的,就是对我的敌意,好像发自一种本能。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我是她的妹妹,亲生妹妹,况且,她看我,与她看自己,有何区别?

    在这个世界上,她是我最亲的人,我们还有血缘的羁绊,她怎么想到要疏离我呢?

    从三围湾下来,我仍然十分的憋闷,头一次,这么热心的待人,却只是挑担一头热。

    这几天,柯楚何因季元芷的婚礼,十分忙碌,无睱顾及我,我晚间能睡个好觉,白天便来三围湾,我端着咖啡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黑夜冥想,是不是自己太渴望亲情,还是亿冬的病好转,让我兴奋,内心里头一回产生这么兴奋和渴望的心情,以至于,受到压抑后,心中十分失落。

    对于人生的失去,痛苦,无奈,残酷,冰冷,我早有一套应对之措,但对季亿冬,我坦承,自己毫无办法,我不能去恨她,怪她,甚至爱也不能,我恨恨的想,早知道,还不如不让她好转,就这样浑沌的过日子,至少还能好好听我说话。

    心底有个声音这样说,季千冬,你不能奢望得到,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对生命中给予你一切的不平,都要承受,好也罢,不好也罢,都是你该受的。

    “原来我不该对生命有其它的奢求,甚至连最亲的姐姐,也不行。”我喃喃道,一口饮掉冷掉的咖啡,苦涩慢慢的蔓延开来,抿唇涩涩一笑,算是安抚好心中的郁结,拉上窗帘,上床安睡。

    早上起来,鼻子微堵,汲着厚厚的拖鞋下来,桌子上已经摆好早餐,没有阿姨的影子,我静静一个人吃着早餐,心里想着,她会不会在早餐里下毒想毒死我诸如此类的话,还不算太单调,不管怎么说,虽然不能调开她,但现在,眼不见为净,也算是一种安慰。

    才刚吃完饭,柯楚何的电话准时到达。

    “十点,不要迟到。”

    我按着头轻揉,“有点感冒,咳咳。”

    “要死了,也留着一口气爬过来。”他状似开玩笑,轻笑间已经收了线,没有与我再多废话。

    白乞死赖的,许久才上楼,拉开衣柜,对着一众礼服,我总算找到一丝安慰,挑了件黑色低胸的窄身拖地长裙,外面套一件大领白狐长袄了事,看着镜中自己的装扮,又化了个冷色系的妆容,着重画了眼部,涂了厚重的眼影,黑紫,低调透着嚣张,一条轻细的眼线从眼角长长的拖了出去,妖娆的伸往眉尾处,刘海烫成不规则的卷状,搭在半边脸颊,像条变异的黑色爬虫,若再老一些,大概是巫婆的模样,呵,说是白雪公主的后母也许更加贴切,不止形,而且神,我不想季元芷幸福,我要摧毁她幸福完美的根源,我居心笸测,去意不善,带着深深的嫉妒和仇恨。

    开车直接去贺家的酒店找贺佑宗,白兰养胎在家,不适宜参加这种人多热闹的聚会,搭上我刚好。

    他一看我就摇头,“真搞不懂你这个女人,这会还穿一身黑去人家的婚礼,到时被人拦在门外,我可不管啊。”

    “军人才不会信这一套。”

    “总之喻意不好。何必让人闹心。”

    我却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佑宗,今天不管怎样,都不要离开我身边。”

    他哈哈一笑,“你也知道怕了。”

    我白了他一眼,“是,我怕,够了吧。”

    “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他一脸纠结,半点讨不得好的样子,喃喃自语。

    我们到的还算早,婚礼地点是赵家的别墅,在温暖的室内进行,光一排排的军装排排站的迎客,就已经足够与众不同,客人对严格的检查,也是安之若素,没有不快,进会场前,专门设了一道门,男女士都必须经过,一直从门上的出气口吹着雾一般的热气,经人解释才知道,是除味剂,赵云阳对许多香味过敏,来参加婚礼的人,各人身上都喷着香水,交织在一起,有可能引发他的哮症,经过这道门,身上什么味道都没了,我心里在笑,不知道那些身上有狐臭需要香水掩饰的客人,这气雾,去了香,会不会也除臭?

    贺佑宗哪里知道我在想什么,四处张望,找着可以攀谈的熟人。

    我一直挽着他的手,低调的跟在身边,不时扫视全场,我穿得不合时宜,但却是生面孔,又有男伴,虽有些女客在一旁窃窃私语,见我不搭不理,旁若无人,也是自讨没趣,来参加这种婚礼,无非是应酬,生意,八卦,诸多交际,哪会时时关注我?

    陪佑宗在人群里穿梭,配合着他应酬,来得太早,这时到的都是一些外围的宾客,正主们都还没有到,男人们站在一起聊生意经,女人们则对这排场设施等十分感兴趣,不时四处关望,指指点点,我低头饮酒,实在是百无聊赖。

    一直崩紧的心,有些麻木,连腿也有些发麻,男人一聊起劲,好像生了根,挽着手不时碰杯喝酒,浑然不觉得累,话题在女人听来,生板坚硬,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我去一旁休息一下。”和佑宗交待完,即朝对面那人抱歉一笑,端酒轻盈离开。

    服务生开始陆续的上一些餐前点心,四排长桌两两分开,中间留一条过道,赵家别墅有些年份,大堂竖着六根四人才可环抱的圆柱,显得很些森严,大则大矣,今日有这么多人,仍然显得空旷,平日里,不晓得会多么的压抑。

    通往二楼,是靠里居中的一座大的楼道,蜿蜒盘旋,届时各大彩灯同时打开,自上而下泄下万丈光芒,我敢保证,这对新人,一定是从楼道拐角出来,几乎像从天而降,在音乐声里,众人齐齐聚集在楼道四周,抬头仰望,新人则优雅地迎得各方掌声与祝福,呵,真是堪称完美。

    可现在,楼道上方的灯还未开,这些年份的上好红木,便显得幽暗,静静的,不显山露水,十分的沉稳与低调,有人拦住我,不让我再靠近楼梯。

    正准备到一旁落坐,佑宗突然过来拉我,“碰到我的老师和师母,是今天新娘的父母,来,一起去见见。”

    我微微一愣,随即欣笑点头,那厢季瑞国与林惠怡已经被一众男女恭维的围成了一团,第一次这么直面林惠怡,我心跳加速,手心开始冒汗,血液欢快的流动。

    好一对父慈母笑的伉俪呵,林惠怡娇小,但一脸贵气与富态,并不太瘦,上了年纪,身材已经微肿,但穿着打扮得体,比起同龄人来,已算是保养到了极至,长头规矩的在脑后盘着,没有其它的装饰,只插了一只圆头不带坠的长簪,复古优雅,一袭三角披肩,松垮搭在身上,配合着她今天的喜气洋洋,心满意足,幸福得简直让人不敢直视,眼尾嘴角的皱纹随着笑意,十分明显,却只显得她和善,大度与雍容,年轻时的锐气,在皱纹雕刻得再看不出踪迹,但那一双眼,那薄薄的双唇,尤其是右一侧的嘴角,一笑时,即微微上翘,带着那份淡淡的疏离与生分,辛苦上位的人,大概都是这副神色,不可一世,既想衬托自己,但又考虑自己的身份,于是成了这样。

    从侍者拖盘上端来一杯香槟,站在人圈外看他们作戏,别有一番风味。

    最先注意我的,是林惠怡,我一身黑在女人中格外的醒目,她眼神当场冷了下来,贺佑宗不明就里,朝她点点头,反而拉着我挤开人群,走到了最前面。

    季瑞国大吃一惊,伸手指向我,“你。。。你是。。。”

    “季教授,您怎么了?”我无辜的问。

    他脸瞬间涨得通红,有些惊恐,四处张望,“你竟然敢来这里?是谁让你来的!?你马上给我走!”说毕已经伸手来拉我。

    一旁的林惠怡很快搞清楚情况,“她就是那个女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佑宗在一旁一头雾水,几乎满头是汗的拽住我,“老师,有话好好说。”

    我自然不想把事情闹大,现在还不是时候,顺从的任季瑞国将我拉扯到避人耳目之处。

    “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倒是先找上门来了?!谁给你的胆子!”林惠怡拼命的压抑自己的意外,声音低沉又急促。

    我慢条斯理的抽出手,重新挽上贺佑宗,“这到底是怎么了,早知道我便不来了,哪有人家这样待客的。”

    贺佑宗不住点头,“是啊,老师,师母,你们和千冬认识吗,她哪里做得不好,不如等会散了场再说。”

    两老面面相视,齐齐看向我,不约而同问,“你不是季亿冬?”

    我撩撩头发,朝佑宗道,“还是你帮我解释吧,否则他们还认为我骗人呢。”

    “老师,我认识千冬已经好几年了,你们一定认错了人。她和元芷也见过几次面,算是认识的人,所以今天才带她来凑凑热闹。”佑宗一向憨厚,说出话来,十分有份量。

    我大吃一惊,突然叫道:“哎呀,我姐姐也叫亿冬,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口里说的?我们两姐妹刚重逢没有多久,是不是她闯了祸,你们一定要告诉我,这真是太让人担心了。”

    “抱歉,冒昧了,不过,这事礼毕后再说,今天你不适宜出现在这里,具体情况你还是回去问一下家姐。”林惠怡最先反应过来,招来侍者,不管我的意见,已经不由分说的交待“送这位小姐出去,我司机就在门外候着。”

    我作势挣扎几下,心想正合我意,若是季元芷的父母将我赶出去,柯楚何还有什么理由责怪我的早退?在弄清楚赵云阳的意图前,能不三方碰面,我自然乐意,今天这个场合太复杂,太混乱,非我所能把握。我虽想早早报仇,但绝不想弄巧成拙。

    “季教授,你这样不好吧,我也是今晚的客人,不明不白的,就这样对我,让人看到会惹非议的。”我无力又小声的抗议。

    “季叔,季小姐和元芷也认识,至少打个照面说声祝福再走也不迟。”身后有个戏谑的声音传来,正是柯楚何,唯恐天下不乱般。

    林惠怡气竭,恨铁不成钢的回身一指,“不懂情况别出声,晚点我再和你说!”

    我冷眼旁观,看这“一家人”历史性的会面,季端国这时反倒静静的站着,不出声,也不搭话,只是还戒备甚深的站在我身边。

    “现在就说不过去,晚点说什么还有什么用?”柯楚何临危不乱,笑着往后看,一身军装的赵棋超老先生和老太太已经看到这边的动向,正招着手热情的走了过来。

    “不要乱说话!”季端国附耳低声交待,客套一笑,挽着林惠怡迎了上去。

    佑宗忙拉着我往会场走,松了口气,“真是被你吓死,怎么这么麻烦,你最好等会给我一个解释。”

    我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膀,路过柯楚何夫妇时,微微笑了一下,“真巧,柯先生,柯太太,谢谢你们帮我解危。否则,今天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我就无幸参加了。”

    柯楚何面容沉静,全然不见刚才的神色,低头朝妻子交待,“去看看元芷。”

    她温顺的点头,朝我一笑,声音仍然轻柔,“招呼不周,改天再向你赔罪。”

    “柯先生,既然我留下来了,等会,不要怪我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哦。”我翩然一笑,也随即离开。

    这都是你逼我的,柯楚何,我回头警示的看了他一眼,等会,我可不能保证,我还能像现在这样保持理智。

    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我,眼睛深不见底,眉心深深的蹙成一道竖线。

    22

    22、第 22 章

    既然身份已经曝光,自然不能让佑宗再跟在我身边,我冷笑,既然已经到这一步,我又何需事事顾忌,柯楚何,你到底想看到什么?我一回头,他正也从人群里望向我,当然,除了他以外,紧盯着我的行为举动的,还有季家的其它人。

    我失笑的低头抿着香槟,体内好战和报复的因子,也油然而生,林惠怡,我还未真正开始呢,已经让你惊慌失措了吗,这样未免让我太小看你了呢。

    新人未到场前,客人皆围在季赵两家长辈身边,柯楚何与袁美媛也帮衬着应酬,好一副夫妻恩爱和谐的场面,一个娇美可人,一个高大帅气,一刚一柔,一强一弱,简直是天作之和,却可惜,林惠怡,你的一双好儿女,光有表面的风光,就如同你的人一样,内里早已经腐烂,却还要撑着面子活得光彩。

    我笑得有些僵硬,隐身到了大柱后,开始蹙眉思索,看来我对赵云阳要加快进程了,这样冷淡下去,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一分开,我感觉越来越难掌握他,不像柯楚何,我清晰的知道,他已经离不开我,假以时日,他将会慢慢对我妥协,是不是应证了那句话,会叫的狗不咬人?

    赵云阳啊赵云阳,你到底是怎样的人?我对你太轻敌了?

    “请问洗手间在哪里?”我将残酒递给一服务生。

    “小姐,我带路。”

    我呵了一声,十分理解一笑,“哈,不用了,这里很多客人需要招呼,我知道二楼不能上,你给我指个方向吧。”

    他微一思索,便朝楼道后方一指,“拐个弯就可以看到。”

    我提着裙脚掩人耳目的从人群后方钻到楼递的阴影下,里面却格外有一番天地,光线略暗,但有专门备有指示牌,看来是为了应付今天的婚礼而重新摆弄的,一楼有不少的陈列室,赵老爷子的爱收藏,扑鼻而来是一股典雅的气息,女用洗手间靠最左,不显山露水,小小的一道门,却别致,铜门上雕着一朵兰花,依稀可辨别,十分之厚重,再往里,有道门栓着,从里面推不开,已经封了路,而往右走,则通往厨房与佣人房,左边应该是正式的出口了。

    我已逗留太久,不时有佣有穿梭来回,干脆入了洗手间,合上门,却让我发现一条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通道,窗户,不似其它洗手间,在高高的墙头打一个小窗,而是大大的半人高的地方,装了漆了白色木头十分素雅的窗户,平素应该是打开着的,所以味道与那种靠抽风换气和点熏香的不可同日而语,后面应该是一个花园。

    与其等赵云阳找上我,不如我先“兴师问罪”。

    我喜欢掌控感,规矩从来不是我的风格。

    这一想,便将裙子拉到膝盖处,轻轻推开窗户,四下一扫,果然绿树林荫,草坪略有一寸厚,让我轻盈落地,比起大堂的热闹,这里真是空旷安静,如若桃花源,步出树林,便有几座假山林立,四下散落开,偶可扫见几处小湖泊,湖面还结着薄冰,太阳一照,微微耀眼,真是个好地方。

    在清脆的鸟叫声下,拐出屋后的长廊,便看到一个白色小亭,亭子里正挂着几笼金丝雀,那背对着我,一身笔挺无领白色中山装的男人,正是赵云阳。

    看似心情十分不错,不时逗着笼中鸟,我无法想象背对着我的他,是何神色,只是,他,鸟笼,金丝雀,这些东西联系在一起,却让人觉得十分之微妙。

    我感觉有些冻僵,尤其是脚,却仍然不想动,直到他也觉得有些厌烦,突然打开最左边那笼,吹着口哨,用长须想将鸟儿赶出去,可富养惯了的,略有些显胖的金丝雀却只在笼中不甘的徘徊,咕咕叽叽的,不愿意离去。

    右边几笼的鸟儿却叫得更欢,扑腾着翅膀,十分兴奋。

    “还不到你们,别急。”他看似宠溺一笑,轻柔的朝它们说。

    随即合上那门,将笼子提下来,站在一旁伺候的大概十二三岁模样的圆头圆脸小姑娘即刻接过鸟笼,径直越过亭子,踩着草间的鹅卵石小道,走到湖边,将笼子轻轻的浸入水中,湖面顿时一阵劈啪的打水声,本十分清脆的鸟叫在水中奄奄一息,不过三分钟,湖面归于平静,再尔后,水面又泛出些波纹,冒着泡,好像鱼儿争食一般轰抢,这回时间更短,大约一分钟,小姑娘便将笼子隔水提起,金笼还是一样的光亮,冰水的浸润下,泛着好看的光芒,笼中空无一物,干干净净,小绒毛也未剩一根,犹是我亲手解剖过许多动物,看到这一幕,还是心下发瑟,我惊讶的不是这幕的残忍,而是,这事竟然是出自赵云阳之手,此时,他仍然身形轻松,扶着一廊柱观赏,身边那剩下的几笼鸟儿,似是感受到同伴的命运,叫声有些呜咽。

    我有些晕眩,用力的吞了吞口水,我对他,仍需时间适应,我要好好消化我所看到的。

    我搓着有些僵硬的手,低头呵着气,在想为什么,那只鸟,不过是适应了温室,不愿意再飞翔,甚至看起来有些虚弱,懒散,不再有朝气罢了,值得这样的下场?他本身也是病弱之人,理应同情才是。

    “小少爷,宴快要快席了,这里凉,回去取取暖吧。”小女孩天真的抬起头,露出雪白的贝齿,眼神清澈透明,真想象不到,她才刚刚处死了一只小鸟。

    赵云阳举拳轻咳了两声,尔后摸摸她的头,“雪儿,我真不想进去呢。”

    “元芷姐姐会一直等你的。”雪儿调皮的眨眼,竟也如他一般,有淡淡的戏谑,我突然有种同情季元芷的味道。

    赵云阳便掐掐她的脸蛋,闷声的笑,“可是我却等不及你长大了。”

    我大赫,喉咙呼吸一窒,几乎喘不过来气。

    “为什么?!”小女孩十分紧张,双眼圆瞪,有股煞气。

    “我遇到一个长大后的雪儿,很合我胃口呢。改天让你见见她,好不好?”

    雪儿背过身,“我才不要见!”

    赵云阳抬腕看看表,微微伸了个懒腰,“真得走了,快去换衣服。”

    雪儿不敢忤逆,嘟着嘴有些愤恨的走了。

    雪儿?雪儿?我喃喃了几声,看来,我得让陆浩南去好好查查她的底细,到底是何来头,为什么赵云阳待她这般?这绝对不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在赵云阳心里肯定不是一个丫头。

    他们一走,这里恢复宁静,连鸟儿也不叫了,我抬着僵硬的腿步入小亭,一直盯着左边的空笼,旁边几只鸟儿一直很颓废的看着我,我伸手去拉门拴,最终还是半途缩回,不能打草惊蛇。

    我重新往原路返回,在窗下听了一阵,没有声音,往里一瞧,门仍然是反锁的,于是放心再进来,马上用热水冲手和拍脸,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时才知道,我穿着薄薄一件礼服出去,冰天雪地的,站了足有半个小时,人一温和下来,几乎快要站不稳身子。

    连头发都干脆,冰嗖嗖的搭在脸面。

    代价实在太大了。

    我一直放着热水,直到洗手间满屋子的热气,我自然不能这样出去,许久,听到有人拍门,四下忙整顿一番,毁尸灭迹,才捂着小腹,虚弱的打开门。

    “不好意思,吃了太多凉的东西。”我暗示。

    “我以为你晕倒在里面了。”服务生身后跟来的是柯楚何,我顺势搭上他的手,无力的摊软在他怀里。

    他蹙眉搭上我的手脉,“有点发烧。”

    我久久偎在他怀里没动,闭上眼,几乎听不到心脏的跳动,一句话也不想说。

    “带季小姐到药房。”他交待了几味药,便将我交给服务生,这时婚礼的喜庆奏乐响起,他再摸摸我的额头便匆匆离去。

    我现在已经没有一丝想闹场的念头,任由人将我扶走,甚至也不愿意去分清楚东西南北,一直以来,我就觉得事情太顺利,顺得让人惊讶。

    灌了几杯开水,吃过药,靠着沙发躺了半个小时,人又回过神来,瞪着清明的眼,力气回到了身上,你就算是冥王,我也不会惧怕,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幸好,上天不是让我看到他的另一面吗?

    佑宗匆匆跑来找我,看到我大大松了口气,“你真是个大麻烦,还好柯医生说你在这里休息,怎么了,现在切蛋糕了,你刚刚已经错过最好看的一幕!”

    我看着他笑,再好看的一幕也是假的,作戏的。

    挽着他回到会场,新人们一身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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