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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萧敖,该死的萧珣玉,等老夫赢得这天下,定要将你两兄弟凌迟处死!

    到时候娇儿贵为公主,就不怕为她选不出良人……

    ……

    话说叶莎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不但睡在了一处干净雅致的房间里,连身上破烂粗糙的衣服都从里到外换成了一身干净清爽的上等丝绸制成的裙衫。

    “靠,不会是那个变态的男人给换的衣服吧?”

    叶莎蹙眉看着自己一身新装,粉色的底绣着红色的梅花,清新又别致,可惜她这会儿却愁容满面,一点愉悦之色都没有。

    她记得昨晚自己被点了穴道全身几乎快麻木,最后实在撑不下去了然后就睡了过去,怎么这会儿就换了地方了?

    丝质的衣服干净清爽,她可以确定自己是和衣而睡的,床榻边放着一双精致漂亮的绣花鞋,繁琐的绣工,素雅清淡的颜色,叶莎没有多少犹豫的把鞋子穿好,屋子不大,家什也比较简单,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品摆放在房间之中。

    看得出来,这地方不经常住人。

    “姑娘,主子让你去偏厅。”

    就在叶莎打开门,想弄个究竟时,门口一丫鬟打扮的人上前对她行了一礼,躬身说道。

    ------题外话------

    雨凉是亲妈,不会虐男女主,现在女主有些偏激还是能理解的,只是可怜的闺女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翻身当“地主婆”。

    爱情不光要考验,更是在一种磨练中成长的,嘻嘻,雨凉还是不剧透了,亲们耐心看吧,不一样的故事,不一样的生死大爱。

    第十六章 都欠了她

    刚刚踏入偏厅的门槛,空中飘溢的饭菜香味让叶莎感觉自己像是被饿了几百年似的,只觉得自己肠子里都是空的,也不管有多少人在场,径直的就朝香味四射的地方走去。

    可脚刚停住,就被旁边突然出声的人拦住,阻止了她动手取食的动作。

    “放肆,你是何人,怎敢擅自进来?”张生率先一步厉声的指责这突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女人,什么时候院里突然多了个如花似玉、年轻貌美的姑娘来的?

    这里的丫鬟也就两个,都是他亲自挑选安排的,这面前的女子他根本就不认识。

    叶莎冷冷的看了过去,清澈的眼眸中瞬间染上阴霾。

    狗眼的男人,昨晚他和另一个人把她烤的食物吃了,她还没找他们算账,这会儿竟然还翻脸不认人了?别以为她没听到他们两个在外面谈论东西如何如何美味的话。

    “怎么,你把老娘的东西吃了,现在老娘饿了要吃点东西,还得看你脸色是不?”

    “你是?”

    叶莎不开口倒好,一开口,流里流气的泼皮样那是金钟罩也挡不住,让张生顿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可一口一个老娘,说话如此蛮横张狂的人,除了那个黑脸女人,当下他还真不相信会有第二个这样的女人出现。

    她不是黑脸吗?怎么一晚上而已就换了一张白里透红的皮相了?

    不过他很确定,对面的女子的确是他先前见过两次面的黑女人,那双鄙视而又冷漠的眼睛想忘都忘不掉,还有那一出口就蛮横无礼的匪语。

    当真是同一个人!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你把老娘东西吃了,全当欠老娘一顿饭,现在老娘吃一顿而已,又不是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别自找没趣,老娘没功夫理你,哪边凉快哪呆去。”

    叶莎一脸凶样,大有一副你欠我钱,我来要账的摸样,大手一挥,将人赶到一旁,看都没看一眼对面静坐不语的男人,自顾自的抓了一根凳子到身后,大刺刺的坐了下来。

    张生被堵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主子没开口,他没法动手,可被人这样目中无人的挑衅,脸面挂不住不说,心中也是又恼又恨。

    这真的是软得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

    而眼前的这凶神恶煞、粗鲁狂傲的女人脾气又硬又横又不要命还不要脸,基本上把所有的特点都占全了。

    她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还是故意要和他们作对?

    最让他痛心疾首的是明明是这女子讹诈了他两百两银票去还没还给他,怎么就成了他欠她的了?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眼光看向另一边始终保持沉默的男人。“爷,这……”

    对方只是一个粗鲁无礼的妇道人家,怎么能和身份高贵的主子同食呢,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人藐视了自家主子的尊严。

    萧敖将张生的表情收入眼底,依旧抿着薄唇并未答话,如墨的黑眸冷冷的看向了叶莎,深不可测的眸子微微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并没有制止对方伸手扯鸡腿的动作。

    “老娘知道自己长的美,但也没有被人盯着看的习惯,你丫的这是故意不让我吃东西是吧?你的东西我还给你了,以后大家各走各的,互不干涉,我也不会四处去说认识你这么个大人物。今天这一顿就当是给我的补偿,昨晚老娘牺牲了色相,让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吃你一顿饭应该不为过吧?”

    叶莎侧头对上那双冷眼,挑了挑眉一本正经的说道。一副你在我身上占了这么大便宜我都原谅你的大度摸样。

    要不是感觉到惹上他对自己有很大的不利,她现在恨不能将对方绑起来狠狠的暴打一顿。

    吃她豆腐也就算了,还吃得那么无厘头,天下间还真没发现有这种男人。

    貌似人家的脸皮比她还厚……

    站在一侧的张生和李生在叶莎话语刚完之时身体都陡然僵直,木桩一样的挺直着背,双眼抽搐着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静坐的人,眼底涌现出震惊的光泽,叶莎最后的一句话仿佛就是一道横空劈过来的天雷砸了两人身上,此刻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也更没想过这么冒犯的视线盯着自家主子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只一味的想从主子的神情中找出答案,看叶莎说的是否属实。

    虽说现在在他们面前的女子摸样的确婀娜多姿、娇美可人,谈不上倾国倾城,但确实可以称得上美人一枚,可这前提得抛开对方粗蛮狂傲不知死活的性格和那不带半点矜持的行为动作。

    这样的人要不是那一张皮相,根本就不会被人当做女人。

    主子真是做了那种事吗?

    要知道,普通男女也不会在没成亲之前有那种亲密的举动,而主子却对人家又亲又抱,主子难道不知道这样毁人清誉是不道德的吗?

    还是禁欲多年的人终于知道开窍了,所以也想尝尝女人的滋味?

    可主子看人的眼光……会不会太独特了?

    张生和李生并没有对叶莎的话起一丝的怀疑,毕竟在他们心中,还真没有一个女人能拿自己的清誉名声来说事的,即便是想胡言乱语的造弄是非妄想攀龙富贵,可也得看人是不是。

    即便胆子再大再不怕死,堂堂的王爷岂是随便被人威胁的?

    “下去!”

    冷冽的一道目光扫视了一眼木头桩似的两人,仿佛并没有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和震惊,只是冷冷的开口让两人退下。

    “……是。”

    “……是。”

    静候答案的两人听到那冰冷的声音,才突然发现自己有多无礼、有多冒犯。快速回神的两人胆儿七上八下的震着,赶紧退了出去,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这女子说的看来是真的了,原来主子真对人家做了那些事……

    出了门拐了弯,两人都极有默契的停下来相视着,从对方的神情中都看到了彼此的不可置信。

    “张生,那女子入了爷的眼。”不是疑问,而是倍感不信的陈述。

    方脸的张生摸了摸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你说需不需要向大主子事先禀明一下?”

    ------题外话------

    欢迎勾搭~

    第十七章 留下暖chuang

    主子看上什么人他们是没权利过问的,虽然不知道那女子到底是哪里入了主子的眼,但那样无礼的对主子,主子都没能生生忍下,可见主子心中已有了定夺。

    要是宫里那位大主子知道自己未来的弟媳是这种性格,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李生摸了摸下颚,若有所思的看着张生的方脸,“我看有必要。”

    让大主子事先有个心理准备也好,不管对方是怎么样的女子,但能让主子入眼,对大主子来说,也算是件好事。

    屋内,叶莎若无其事的自顾自的往嘴里塞着美味食物,尽管身旁的空气越加的冷冽,但饿极了的她压根儿当那尊大佛不存在一样,要多没吃相就多没吃相,左手一鸡腿,右手一丸子,连筷子都不用的使劲往自个儿嘴里猛塞。

    吃了大半个月的玉米,好不容易有一顿免费的午餐,用她的话说,不吃白不吃。

    萧敖冷冷的看着她毫不雅观的动作,抿紧薄唇一言不发的睨视着她,只是越到最后那两道浓黑的眉毛褶皱的幅度越加的大。

    一个猛吃了半个时辰,一个静静的看了半个时辰,终于叶莎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然后摸了摸胀鼓鼓的肚子,心里那个爽啊简直就是美不可言。

    多久没有这么好好的吃过一顿了?

    自从被削去了继承人资格的那一天起,她好像就没正儿八经的吃过一顿美味的饱饭,一是心里愤恨不平,根本就无心吃下东西,二是那些曾经跟随她的人在得知她被驱逐出帮会,见风使舵的纷纷离她而去,根本不管她的死活,更别说像以前那样处处讨好她,要吃什么就为她做什么。

    如今却在这种情况下饱餐了一顿……

    甩了甩头,叶莎将心中涌出来的思绪赶走,起身冷漠的准备离去。只是走到门口,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去,这次的目标不是桌上剩下的残羹剩饭,而是那个一直冷眼旁观她吃饭的人。

    “我的东西?”叶莎淡漠的看向那一直散发着强大气势的男人,伸出一只沾满了油的手到男人面前,见对方眼底有丝异样,她不紧不慢的把手放在自己的身前擦了擦,然后再次伸到男人面前。

    她的衣服被他换过了,那衣服里藏着的东西肯定被他拿走了,什么都可以丢,惟独那两样不能丢,命可以不要,惟独那两样她必须要。

    “本王有说过让你离开?”看着她理直气壮的向自己讨要东西,萧敖冷酷俊朗的脸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依旧是冰冷严肃的摸样,可黑眸里却涌现出一抹阴霾之气。

    “本姑娘不想跟你吵架,我跟你不熟,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你的东西我已经还给你了,自然是跟你再无瓜葛,我现在只是要讨回我的东西而已。”叶莎皱着眉头,心里隐隐的感觉到不妙。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那两样东西他根本就用不上,她可以保证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两样东西是什么,这样扣着她的东西有什么意思?

    现在再听他说的话,难道他没打算放过自己?

    扫了一眼面前油腻腻的手,萧敖眉心褶皱,在叶莎毫无预料之际,长臂一伸,缠上她纤细的腰猛的往自己身上一带,冰冷的视线锁定住她白皙清丽的容颜上。

    未施半点粉黛的脸白皙中透着自然的红润,披散的发丝如瀑布般稠密顺滑的垂落在身后,连一只简单的朱钗都没有,除了那身他特意给她换上去的衣裙,全身上下没一处是经过精心装扮的,处处都透露着她的原样。

    素雅、淡然。

    只是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却让他怎么都看不懂,就如她之前的伪装一般,黑眸里装着让人看不穿的情绪。戒备、疏离、冷漠……

    他实在不明白这些情绪从何而来,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不是吗?换做他人,只有惊讶、谨慎、讨好……

    叶莎突然被他拉到怀里,瞬间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让她厌烦至极,没有参杂一丝熏染过的香气,全是浑厚的属于男人独特的味道,霸道而有强势。

    想起曾经那个温和淡雅的气息,叶莎心下泛起难言的酸涩,当初的那份甜蜜和温柔如今都不复存在,在那人绝情的转身瞬间,所有的一切美好憧憬都成了泡影,而今面对另外一个男人如今亲密的举动,她有的仅仅只是嫌恶。

    “你到底想做什么?”想到东西还在他手上,现在根本不能硬碰硬,叶莎片刻惆怅之后,降低了语气佯装很有耐心的问道,“我不想把你当敌人,当请你起码的对人尊重点,我根本就跟你不熟,东西我也已经还给你了,你就直接明说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至少让我心里有个思想准备。”

    这男人太沉默寡言了,而且一直都一副又冷又酷的摸样,真的让人很费解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留在本王身边。”

    被他冷眼端倪了许久,叶莎才听到他淡然悠悠的冒出一句话。

    “你不是有侍卫吗?我身手不好,把你的侍卫撂倒也只是靠着运气而已。”叶莎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想找侍卫,早说嘛。

    不过帮别人当跑腿打杂的?她要同意除非她脑袋变成了榆木,这男人也真会想,敢情一天到晚摆着冷脸,脑子里都在想那些不着边、不靠谱的事。

    侍卫?

    萧敖鹰眼半眯,环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收紧,声音冷漠得仿佛在冰窖里冻过。

    “本王不缺侍卫。”

    “那你要我留下来做什么?”叶莎本能的问道。不是做侍卫,那她还有什么用处?

    “暖床。”

    “你t做梦!”

    简明意骇的两个字让叶莎瞬间暴怒,被人侮辱的愤怒火苗腾腾的往上直冒,骂人之际一把扣住环在自己腰上吃着自己豆腐的结实手臂狠狠一扯,猛的抬起一脚朝男人下腹狠狠踹去。

    该死的,吃她豆腐占她便宜,她都忍了,要不是他扣着自己的东西,她早就翻脸走人了,哪里有闲情雅致陪他在这里说话,可这男人倒好,给点好脸色,还蹬鼻子上脸了。

    暖床,真t想得出来,打你个半身不遂,看你还敢不敢侮辱人!

    第十八章 半夜打“狼”

    似乎是早已料到她会如此激怒,萧敖用着比她更快的速度嗖的飞跃退后,险险的躲过了那狠厉阴险的一脚,冰冷的眸子染上一层寒冰,阴冷的看向突然气急的人。

    “混蛋,你找死!”

    叶莎一脚踹空,但并未就此打算放过他,凌厉的双眼带着几分狠劲,白皙娇柔的脸上瞬间全布满了戾气,敏捷快速的朝男人攻去,招招狠厉,全是冲着对方下腹而去。

    敢提这种无耻的要求来羞辱她,绝对不可原谅。

    长这么大,打她主意的男人不少,但从来没有遇到过说话这么直白,侮辱人的。

    当她是什么?街边的萝卜白菜还是窑子里的女人?

    王爷就好大好了不起?她只当自己已经死了,管他劳什子狗屁王爷。

    叶莎磨着牙恨不得立马废了他,但使出的每一招都被对方躲避了过去,拳脚相加折腾了半天,连对方身上的布料边都没沾到,不由的让她更加窝火和愤怒。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冒了出来,满脸狠色和不甘的想继续下去时,突然叶莎只觉得眼前身影晃动,还以为挨着对方的时候,那玄黑的身影咻的飞到她身后,她直觉得背脊一麻,握拳的双手停在空中瞬间半分都动弹不得。

    “卑鄙!识相点最好将老娘穴道解了,要不然老娘死也不会放过你!”人在她身后,冷酷的气息从她身后传来,叶莎无法看见对方,只能厉声的威胁道。

    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危险,不管她说得再过分,骂的再难听,对方似乎都不为所动,一直保持着犹如千年寒冰摸样的冷脸,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将他点住。

    偏偏她该死的就是没有轻功,就是不会点穴。

    “粗俗。”

    冷冷的两个字从叶莎头顶响起,看不见对方表情,但那两字中饱含鄙夷的语气就算是傻子也明白对方是在指责她。

    不等叶莎反驳出声,头顶再次传来冰冷的声音。

    “本王能容你,不代表本王能容忍你一次又一次冒犯。记住自己的身份,别再挑战本王的底线。”语毕,修长的五指从她脖子后面伸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板了45度,只见那纤长的两指突然掰开她的嘴巴,快速的塞进一颗黑色的药丸。

    这般举动是叶莎始料未及的,她还来不及反应,嘴巴就被对方强制性的合上,脖子突然一痛,就感觉到刚刚入口的东西瞬间滚向了食道。

    “咳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她根本拿捏不准这男人下一步的举动,但直觉告诉他,他给自己吃的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她现在已经感觉到腹部有些灼热,肚子上像是燃烧了一把熊熊的烈火,烧得她肠子仿佛都绞在了一起。

    “一个月服一次你不会丧命,但如若停止不服,本王不敢保证你还能安稳的活在世上。”

    “什么?!”叶莎傻眼了,她知道他不好惹,但从没想过竟然会卑劣的给她下毒。

    “是留是走,你自己斟酌。”放下话的瞬间,萧敖将她穴道解开,不等她再出手,阴沉着俊脸,径直的朝外走去。

    “可恶!”叶莎捂着像火烤的肚子,脑海里不停的重复着他刚才说出的话。

    这一切来得让人措手不及,根本就没准备的余地,人她打不过也就算了,现在还活生生的被他被摆了一道。

    恼怒现在似乎都没有用了,她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他是真的给自己吃了毒药了。

    因为她现在肚子灼热得厉害,全身的毛孔都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这种被烫烧的滋味她真的无法形容。除了毒药还有什么能让自己现在成这样?

    可是她不甘心,凭什么自己要这样的受人摆弄?凭什么?

    一个月,意思是她只能活一个月吗?

    为什么不直接拿把刀把她杀了?

    扶着桌子,叶莎觉得自己连脚心都烧了起来,就像是赤脚踩在火堆上像昨晚被她烧烤的野兔野鸡一样,烫得她钻心,热得她马上就要窒息过去。

    卑鄙的男人,她不会放过他的!绝不!

    意识模糊之前,她再次的在心中宣示着自己的不甘和愤怒。

    ……

    漆黑的夜空,一抹身影快速的飞跃进墙头,直奔紧闭的厢房而去。

    叶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之前的床上,窗台下的烛火闪着昏黄的光芒,让她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晚上。

    突然门外传来异样的声响让她来不及检查自己现在的身体是否安然无恙,眼眸瞬间清明,戒备的赶紧跳下床躲在门边竖耳倾听起来。

    随着门突然被推开,一抹黑影佝偻着背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叶莎想也没想的从门后出现,一掌狠狠的劈向对方。

    “啊!”

    只听一声闷声传来,借着烛火的光,叶莎看清了对方在晕过去之前睁大的双眼,那眼中明显带着吃惊。

    不过她也很吃惊,因为对方衣衫褴褛而且遍体鳞伤。

    这是什么人?怎么一副乞丐摸样,还被打成这么惨?身上全是鞭伤不说,脏兮兮的脸看不清楚原样,比她之前用锅底灰涂脸还让人不敢直视。

    赶来的张生和李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魂都差点飞掉,赶紧的蹲到地上检查起被叶莎劈晕过去的人。

    “玄夜!”

    “醒醒,玄夜,醒醒……”

    “你这女人,为何要伤他?”李生原本秀气的脸上顿时涌出一抹狠厉之色,“你知不知道他对我们有多重要!”

    等了许久的日子,终于等到了玄夜的归来,看玄夜现在的样子根本就只剩下半条命了,这女人竟然还出手将他打晕。

    对他们而来,玄夜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见他受伤,他们不忍,对主子而言,玄夜的命现在是万金难换,因为他身上背负着使命和责任,要出了什么问题,那主子们的心血岂不是白白浪费?

    该死的女人,不知道主子到底留她有何用?

    “李生,先给玄夜诊断伤势要紧。”张生皱着眉头,面色是难掩的担心。

    叶莎本想解释,可见两人面色沉着难看,一时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她怎么知道被她打晕的人会是他们一伙的?

    一个人半夜三更的跑到她房间来,难不成她还要客客气气的请人入座,再端茶递水?

    当时她脑袋里只想着那个男人先前的话,要让她暖床,所以才想着要先下手为强的。

    不过现在看他们的反应,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很重要,这个被她打晕的人对他们更为重要。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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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源于金矿

    将受伤的玄夜抬到床上,李生面容焦急的为他细细诊治起来,张生让丫鬟打来清水,准备帮玄夜包扎身上大大小小裂开的伤口。

    两个男人做的有条不紊,但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他身上的某一处伤口,让他痛得清醒了过来。

    龇着牙,玄夜并没有呼痛,也没有去追究刚才为何会被人打晕,而是表情凝重的问道张生和李生:

    “爷呢?”

    事关紧急,他是逃出来了,可不代表那些人就会放过他,现在必须见到主子,好做下一步打算,要不然他们可能全部都会面临危险。

    “爷去县衙了,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应该马上就回来了。”张生如实交代,并将他上半身微微撑起,拿过方枕垫在他颈后。

    不多时,身着玄黑锦袍的高大身影大步跨进了门内。

    “爷!”玄夜见要等的人终于回来了,出声的同时就准备起身下地,却被张生按住。

    萧敖抬了抬手,也示意他免了礼数。紧抿的薄唇没有松动,但冰冷的眸子微微抬了抬眼皮,等着玄夜主动说话。

    玄夜刚准备开口,眼光收敛进一抹陌生的女人的身影,不禁止住了口,面色也片刻僵硬起来,这才想起刚才是被这个女人打晕的,心里顿觉惊讶。

    让他惊讶的不是这个女人为何要对他出手,而是惊讶为何这屋里会有女人出现,而且见到他们主子竟然还无动于衷,冷眼旁观着他们不说,还怡然自得的在桌边喝起茶来。

    张生和李生随着他的视线看去,都下意识的咳了咳,一副见怪不怪的摸样,似乎在提醒某个女人现在应该回避,又似乎在暗示着玄夜什么。

    叶莎见众人视线都放在自己身上,很自觉的站了起来,“你们继续。”

    狠狠的瞪了一眼某个男人,说完就往门外走去。她是跟这些人不对盘,但好歹这是她房间,现在看来,今晚是不能睡觉了。

    刚才短暂的时间她也想过了,虽然不清楚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到底是什么样,有没有毒气攻心,或者快病人膏肓,但眼下她是活的,并没有发现身体有任何的不适,反而不知为何精神备足,全身关节都充满了劲。

    刚刚她还在狐疑,晕了一觉怎么醒来就腰不酸腿也不痛了。

    她敢肯定绝对没有吃什么维他命高钙片。

    难不成是死前症状——回光返照?

    疑问有,恼怒也有,不甘不平更是有,但眼下她根本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何况还有几个帮手在。

    要报仇泄恨,会有机会的。

    现在留下来纯属自己找抽。

    她宁可选择自由,哪怕只能活一个月,也不想丢了自己的尊严和人格去让人侮辱。

    老天既然不眷恋她,她又何苦跟天斗,让她来到这个地方,而没有死在那个男人的枪下,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没什么放不下的,从妈妈死在那个做情妇的女人脚下开始,就注定了她这一生不会有好的结局……

    她头也不回的离去,带着隐隐的寂寥和孤傲,让那一身凌然之气的男人微微眯了眼,朝那单薄的背影射去一道强烈的寒光,负在伟岸身躯后的手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捏握成拳。

    “说。”收回视线,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负手而立的男人轻启薄唇,冷冷的吐了一个字。

    玄夜莫名的感觉到主子身上忽然传来的寒气,内心疑惑的颤了颤,但眼下严峻的事情让他没去多想主子身上的寒气因何而起,赶紧严肃沉声道:

    “不出爷意料,那些失踪的百姓果然是被同一帮人绑去,就困在离这黄荆沟镇不远的虎阳山,属下与玄月被抓去时,略微清算了一下,差不多有近两百人,老少皆有,青壮年居多。那些人将百姓抓去全部当成矿民为他们挖采金矿。”

    “金矿?”张生和李生忍不住惊呼出声,脸上全是震惊。

    萧敖眸孔紧收,眸光幽暗深不见底,如浸入冰潭般冷澈刺骨,俊朗刚毅的脸也为玄夜最后的两个字僵硬了瞬间,紧抿的薄唇更显刚毅冷冽。

    “对,就金矿。”玄夜也看出了他们的震惊,再次肯定的道,“那金矿才开采不久,但里里外外戒备森严,显然是早就精心策划过的,就连那些监管矿民的小头目都是训练有素。那里头目就有50多人,轮流的监督着矿民不分昼夜的开采,劳累致死之人就弃尸野外或让野狗吞食,除了头目,矿区里里外外都有高手把守着每个通山的要道,具体人数,不低于百人,属下无能,没能打听到这背后之人,还请爷降罪!”

    玄夜说完,就要下地请罪,被萧敖单手拦住。

    “可清楚进矿区之路?”

    “属下和玄月被抓去时都是被蒙着双眼,但今日属下拼命逃脱时已记住了路道。”

    “玄月何在?”

    “回爷,玄月他……他为了掩护属下,被人杀了……”玄夜说完,眼眸低垂的掩饰住涌现出来的凌厉的光泽,却也没有失态,脸上依旧严肃冷峻,只是暗哑的嗓音里掩饰不住心中的悲切。

    从跟着主子的那天开始,他们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尽管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可一想到同伴为了救自己,被插入满身的利剑,那惨烈的场景这辈子他都不会忘却。

    张生和李生闻言,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将面上的悲痛释放出来,放在身侧的双手都颤抖着紧握住,似是不敢相信就这么少了一个并肩作战的同伴,也不敢相信那些人尽会如此的残忍至极。

    玄夜身上的伤清晰可见,让人触目惊心,那些数不清的鞭伤流着脓水,滴着血水,皮开肉绽的惨不忍睹,连他们这些铁铮铮见过鲜血的汉子,都倍感心颤。

    可见那些人手段之狠、之毒!那背后之人更是可恨的哪怕遭千刀万剐也不够泄恨!

    玄夜是习武之人尚且如此,那那些平民百姓又将如何的撑得下去?

    萧敖阴沉着脸,眼底的狠厉之色像是无数把利剑,会瞬间破空而出。

    “张生,速带本王手谕回京,传本王令,即刻扣押左相冷浦成,九族内,全部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王爷,那大主子那……”张生躬身问道。事情来的太突然,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抓左相,回去又该如何向皇上说明?虽然两个主子都一个鼻孔出气,很多事不需要商量就可以擅自决定,但也得有个交代才行。

    “如大主子问起,就说本王有冷浦成和县令刘知安的往来书信。”

    “是,属下明白。”

    得到了答案,张生不敢耽误,旋即走去书房取来纸墨笔砚,待萧敖写好手谕,小心的揣进怀中,又做了一番乔装打扮,然后召集了几个暗卫,趁夜悄然离开。

    “李生,加派暗卫将这里护住,你速带玄夜离开这里另寻他处养伤,然后带本王信物召集三万精奇士兵前往虎阳山,欲阻拦者,杀无赦!”

    “爷,那您……”李生紧张的问道。

    此处已经不是安全之地,主子让暗卫守在这里,无非就是想吸引对方的视线,让人误以为他们还未离开,好拖延时间,可把人都调走了,主子一个人怎么办?

    “照本王说的去做,其他的勿需多问。”

    萧敖冷眼扫了李生一眼,将对方担忧之色收进眼中,却也没解释他自己要做何事。

    玄夜的逃离,怕已是暴露了目标,而那女人想必也不会被放过……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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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摸摸~

    第二十章 被绑了

    金矿?

    好大的胆子,简直是豺狼野心!容你们高官厚禄竟然还不知足,竟妄想窥窃这父王留下的半壁江山,灭他们兄弟俩取而代之。

    这一次绝对不会再纵容下去!

    捏着手上从县衙带回来的书信,萧敖冷冽的双眼划过一抹嘲讽和狠厉,阴沉的俊脸更增一分决绝。

    叶莎走在街上,朦胧的月光,陌生的环境,孑然一人,彷徨和无力都争先恐后的袭上心头,摸摸怀中剩余的银子,吸了吸泛着水的鼻子,她朝着前面一家还掌着灯笼的客栈走去。

    还好,那个男人只是拿了她的两样东西,并没有拿她的银票和散碎的银子去。

    要不然她恐怕真的会流落街头,到最后死了都只能做个孤魂野鬼落不到脚。

    算算看,总共还有两百五十两,也够她最后一个月的花销了。

    250?她现在才觉得自己从头至今,过的人生仿佛真的就是个250。

    自嘲的扬了扬嘴角,压抑住涌上心头的苦涩感,叶莎走进了客栈。

    要了一间靠边的房间,她连水都没让店小二打就和衣躺在床上,双目空洞无神的望着头顶的纱帐,思绪万千,却不知从何梳理。身处的社会太离奇,犹如隔世般的传奇和不可思议,遇到的人又太不可理喻,一想到那个冷酷得无法看透的男人,她就难以心安。

    尽管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催眠自己做事要冷静要冷静,这一切都只是梦,或许在哪一天又会突然梦醒,然后回到原来的世界去。

    可每一次对上那个男人,被催眠的心湖都要被莫名的打破,扰的她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眼下丢了自己的东西不说,连自己的命都快弄丢了,却连要死的理由都找不到。

    不怪老天对她的玩弄,不怪那男人太过强势和冷酷,不怪现实太悲催,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干脆点,要不就见死不救,要不就直接帮他补一刀……

    寂静的夜晚,几道身影如鬼魅般悄然进入客栈内,无声无息的只见几道在地上拉长的影子有序的晃动到一处房门外。

    细长的竹管无声的捅破薄薄的窗油纸,窗内几不可查的从竹管内冒出袅袅黑烟,瞬间溶入了黑色之中,伴随着房间的黑暗,渐渐的在空气中晕散开来,越来越浓,而夜,似乎更黑了……

    一盏茶后,门“吱呀”被人从外向里轻轻的推开,只见三个影子迅速的窜了进去,不一会儿,烛火瞬间点亮又瞬间熄灭,屋子里再次进入黑暗状态。

    “是她,就是这个女的!”其中的一道黑影突然轻声的肯定道。

    “能确定?”另外一个声音传来。

    “是她,没错,去哪也找不出比她还黑的女人。”先前出声的人影再次肯定道。不会弄错的,那晚从他们眼皮下逃走的就是这个女人,跟个怪物一样,黑得来让人都只想倒胃口。

    抓她回去,肯定能知道之前的和他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在哪!

    ……

    叶莎一醒来就发现不对,眼前漆黑一片不说,勉强的睁开眼皮,刺眼的疼痛就狠狠的传来,顿时心中大叫不好。

    记忆中的一幕快速的闪现在脑中,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被人绑架的情景,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惊恐无措,眼前的黑暗仿佛自己被黑色吞噬了一般。但还能蠕动的嘴唇陡然提醒了她,现在并不是时光倒流,而是再次被人绑架了。

    因为现在没有那种被透明胶封住嘴巴的窒息感,她还能顺畅的呼吸,反剪在背后的手腕上不是麻绳,而是被布条捆绑在了一根木桩上。

    时过境迁,场景再现,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沉着,不要慌,不要害怕,没有轰鸣的雷雨交加,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架她?

    曾经是因为绑匪跟父亲有仇,那时绑架她去一是为了钱,二是为了报复她那个没心没肺的父亲。但这一次绑匪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初来乍到,没名没分,绑她来做什么?

    要钱?她身上就250两银子,只是要钱的话既然可以弄晕她绑起来,那自然是有办法拿走她身上的钱了,还需要绑着她吗?

    劫色?t谁这么不长眼、没品味。她记得睡觉前已经重新给自己涂抹了和着水粉的锅底灰了,就现在自己这德性,连自己都不忍心看,还有人会有胃口来劫她的色?

    甭说她现在这张脸讨不讨人喜,要真有那么重口味的人,恐怕就是吃了她,也会落个终身噩梦,永生不举。

    尼玛的,这倒霉日子还真是没玩没了了……

    不会是那个喜欢摆死人脸,又冷酷无常又霸道的无理的男人吧?

    正当叶莎皱着眉头满心疑惑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她抿着唇,不动声色的扭动了一下背后木桩后面的手腕。死结!

    幸好只是布条,而不是铁链,如今的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什么本事都没有,只知道任人宰割的小丫头了。

    就这点小伎俩就想捆住她?

    做梦。

    她想知道对方绑他来到底有什么目的,果然,来者在她面前,静默不语站了片刻,久等不到她反抗的声音,率先按捺不住的说话了。

    “姑娘好面生,想必不是黄荆沟镇的人吧?”

    对方声音缓慢中带着几分自得,粗噶的嗓音即便故意又轻有缓又有耐心,却还是让人觉得刺耳如兽语,不禁让叶莎心中倍感厌恶。

    听得出来,是个男人,而且应该是个上了些年纪,或许还其貌不扬的老男人。不过再怎么不喜,现在也不是她发火的时候。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我老家是外地的,根本不认识你。行行好,快放了我吧。”软软的声音,带着哀求的味道从叶莎嘴里传了出来。

    她听得出来,面前不止一人,加上面前说话嗓音难听的人,应该有三个人。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本地人氏,我只想知道姑娘老家是哪的?”

    粗噶的声音再次响起,对方仿佛一点要怜悯的意思都没有,比起刚才故意做出的又轻又缓慢的语气,这一次夹杂了一声冷哼。

    第二十一章 诡异的获救

    这是他管辖的范围,自然知道眼前的女子并不是本土人氏,先前听说有个黑女人在虎阳山闹事,他就已经查过,她根本就是才搬迁至此不久的。

    而最可疑的就是跟她一起出现过的男子,到底是谁,必须要知道。

    老家在哪?

    叶莎心中默念,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再次开口,带着哭腔的哀诉道:

    “小女子原本家住京城郊外,因爹娘重病去世,留下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所以就只身来到了黄荆沟镇,想寻一处安静的地方过点安稳的生活。”

    他大爷的,难不成她还能说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好在她还在京城郊外住过一段时日,那里的住所还没卖,小青还留在那里,如果要去打听,也算是事实。

    感觉到手腕上的布条松了一些,叶莎不等对方说话,又继续苦着脸哀求道:

    “求求你,行行好,放过小女子吧,小女子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你抓我来到底要干什么,我在这里没有亲人,只有爹娘留下的几百两银子,如果不嫌弃,小女子愿意送给你,只求你放过我。”

    “老爷,你别听她胡说,那晚属下明明看见她跟那男子是一伙的,而且她并非什么都不懂,身手好着呢,还杀了我们一个兄弟。”旁边本来静站不语的一个穿着夜行衣、脸上有道疤痕的男人突然站出来,反驳了叶莎的话,有些戒备的看着她,尽职尽责的提醒身前挺着个大肚腩的中年人。

    叶莎闻言,双眉微微蹙起,原来他们就是平时巡山的那些人,也是那晚想要杀她的人。

    看来装可怜起不到作用。

    大肚腩的中年人听手下这么一提醒,扬了扬嘴角,一脸的嘲讽和厌恶。先前听手下说抓到那晚的女子,他还兴致勃勃的想来看看,哪曾想竟然长的如此不堪入目,黑鬼一样的脸,还算是个人样吗?

    原本打算问出点事情,然后好好玩玩,反正都是不能留的人,有美人,不玩白不玩,家里的十七个女人早都让他烦腻了。

    虽说那身段的确妖娆玲珑,可一想到那身衣裙下是一副黑如墨碳的颜色,就让他内心忍不住作呕。

    “放过你可以,但你必须说出那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现在在哪?”大肚腩突然一改先前的慢条斯理,口气有些不善的道。

    这么丑的女人,多看两眼晚上恐怕都会做噩梦,早点问完早点解决了好。

    叶莎听出了对方话中威胁的意味,也觉察到了对方的不耐,垂着头佯装思考的摸样。感觉到手腕一松,她才委屈怜怜的抬起头,一副我怕怕的摸样,装作不相信的小声问道:

    “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吗?”

    “那是自然。”大肚腩嘴上回答的很果断干脆,可嘴角却扬起一抹嘲讽般的冷笑。

    “那你能过来点吗?我不敢讲太大声,要是被那个人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忍忍忍,她现在一定要忍住,管他是谁,敢绑她,她一定要让他尝尝“夺命追魂踢”的厉害。

    大肚腩闻言,瞪着叶莎,狭长的眼眸里充满了厌恶,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肥厚的足足三层的下巴,再看看对方被捆绑在木桩上不能动弹的样子,也没疑她,甩了甩宽大的广袖,挺着肚子大步的向前走了两步。

    “说,是谁?在哪里?”

    肥头大耳的脑袋刚刚往前,下一秒,原本幽静的树林中突然传来杀猪一般的嚎叫,称不上震耳欲聋,但绝对可以说是神嚎鬼泣。

    不等他捂着下身倒地,叶莎快速的抓住他欲捂住下盘的手臂,狠狠的往后一扭,只听“咔”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狼嚎鬼叫的声音再次响起,响彻清凉的夜空,既阴森又幽怨的在树林中回荡。

    一切转变得太突然,让两个黑衣人惊诧了片刻,随即抽出刀剑准备上前。

    “站住,都别动!否则我掐死他!”冷厉的声音下,叶莎仇视着欲上前的两个黑衣人,纤细的手指掐住了大肚腩粗肥的脖子上的喉结,指关节泛着青白,几乎是要拼劲了所有的力气。

    该死的胖子,没事长这么肥做什么,害得她手都快捏不住了。

    要是叶莎知道大肚腩没见到她之前对她有那种龌龊的想法的话,现在恐怕不止是踢他老二一脚这么简单,恐怕会是直接把他老二给连根拔起吧。

    不知是因为被叶莎的手掐住了男人的致命弱点,还是刚才被她狠狠的踢的那一脚,此刻的大肚腩已是冷汗涔涔,脸上的肥肉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迹,肥厚的嘴唇更是颤抖个不停。

    跪倒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全身上下仿佛都能看透那身肥膘在衣袍下颤抖摇晃,让叶莎顿时胃中隐隐冒着酸水。

    两个黑衣人被喝住,想起那天晚上面前女人的狠厉,还有那舔血邪魅的一瞬,脸色都微变,握着刀剑相视了一眼,双目都暗藏着寒光。

    这县老爷好歹是主子的远方亲戚,主子把矿区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可想而知还是挺看重他的,可是这县老爷实在太蠢,跟头猪一样,这下中了别人的计,害的他们兄弟两左右为难。

    色字头上一把刀,家里妻妾一群了,竟然还不知足,连这么个黑不溜秋的丑女人都看的上眼,真是死了都活该。

    这女的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才抓到的,要是跑了,主子怪下来他们也担当不起。

    叶莎见两人踌躇不定,心里一阵冷哼,竖着耳朵静静的聆听起四周的动静。

    她敢保证,这树林之中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三人,眼下要想办法逃走才是,刚才这肥猪一叫,恐怕已经是惊动了对方的人手,再这么僵直下去,自己才是凶多吉少。

    心中正当想着、计划着,空中传来一声尖细的破空声,划过她耳际,她敏捷的侧身躲过,来不及缓口气,就听见“啊”的痛苦声从脚下传来。

    只见大肚腩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全身上下都停止了颤抖,一双狭小的眼睛睁得仿佛只能看见眸孔中的白色,而不见眼珠,明显的死不瞑目。

    那圆柱一般的脖子上郝然插着一把飞刀,直破喉管。

    遭了,现在她的人质都没有了!

    叶莎脑海中只有这么一句话,很快反应过来的她见两个黑衣人同样也面露惊讶的愣在原地,她正准备快速的想进攻。突然间,又一道破空的声音响在耳边,这回不等她来得及躲避,只见自己的腰间猛然被一根身子缠住,还来不及想怎么回事,就感觉绳子的一头传来一股强大的拉力,紧接着,她嗖的随着绳子脱离了地面……

    第二十二章 服软

    这一切只不过是几秒钟内的事,快的让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更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应对的方法。

    叶莎眼一闭,心里暗骂着,该不会是离了狼窝又进虎窝吧?

    下一瞬,腰间上猛然多了一条粗壮结实的如生铁一样的东西,让她震惊的一睁眼,眼前放大的冷酷俊脸,顷刻间让她只想喷血狂溅当场。

    尼玛,真是阴魂不散,这男人到底要干嘛?

    “如若不想死,就闭嘴。”

    兴许是料到她接下来会有的反应,头顶低沉冷冽的嗓音传来,叶莎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来救自己的,还算识相的憋回了欲出口的话,不等她主动抓住他,腰上如铁般禁锢她的手臂又狠狠的收紧了几分,转瞬间,风声飘过耳际,带着树叶沙沙的作响声,经过的所有事物都像流星般从身边擦过,一瞬就消,速度之快,让她根本无法顾暇,只能在急速清冷的风声中默默的感受着他萦绕在自己身上的冷冽阳刚的男性气息。

    “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谢你。”

    叶莎没想到他带着她又重新回到了之前他们来过的石洞中,落地的那瞬间,她迫不及待的挣开那陌生的让她心生烦躁的怀抱,独自走到一处石壁边坐了下来,冷眼斜睨着男人,话语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和鄙视。

    “不怕死?”萧敖状似没看到她的反应,仿佛是饶有兴致的问道,深邃的眸子幽深得不见底,一身墨黑的紧身夜行衣将他昂藏的健硕身躯衬托得更加冷冽和挺拔,浓墨般的黑发高高的束在头顶,只用一只骨簪贯穿墨发中,立体深邃的五官更加显得刚毅俊朗,加上不苟言笑的冷酷摸样,让他本就浑然天成的冷傲气质更加魄人心神,冷酷得有些不像凡人,连远观似乎都要拿出毕生的胆量。

    可有人似乎生来就是忤逆的性格,或许生来就是故意要挑战他的底线,不但没有收回自己鄙视的眼神,反而直直的对上那双如黑曜石般璀璨又深不可测的眸子,嘴边更是嚼着显而易见的嘲讽,毫不回避的讥讽道:

    “现在怕死,难道一个月以后就不用死?”他以为他救了自己,自己就该感激涕零,三扣九拜的对他说谢谢?

    给她毒药的仇她没有忘记,也不敢忘记,就是这么卑鄙霸道的人不光用无耻下三滥的手段想剥夺自己的生命,更是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麻烦。

    那些人,明显就是想取他的性命,可现在倒好,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卷入了这场危机之中。

    要生,生不起,因为她敢保证自今晚以后那些人不会放过她。

    要死,死不起,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压根就不会让她这么便宜的去死。

    这种要生不能安生,要死不能果决死去的滋味,她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

    都说最难以忍受的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可惜她现在连生不如死都不如。

    高大的身影欺近,瞬间遮住了洞门外所有的光线,强势的男性气息充斥着自己四周的空气,叶莎只觉得下巴一痛,双目狠厉得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冷眸。

    “名字?”

    叶莎僵硬着身体,随时防备着他下一步无法预测的举动,突然听到他薄唇中轻吐出来的两个字,有些回不过味来。

    她姓猪姓狗跟他有关系吗?

    见她不为所动,捏在她尖细的下巴上的手又加重了一分力道,叶莎暗暗的有些吃痛,恨不得直接给他一耳光,可一想到这山洞是在半山腰,上下都是陡峭的沙石,想要攀爬根本不可能,山洞最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如果不利用他,自己根本无法离开这里。

    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把我的东西先还给我。”

    该是自己的东西就一定要争取拿回来,面前的男人强势的不可理喻,但她也有必要赌一赌。

    萧敖深邃冷冽的眼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对上她倔强坚定的星眸,从她眼神里没有发现一丝胆怯和退缩,抿唇顿了片刻,从怀中拿出一个粗布制成的简陋布袋,递到她面前。

    叶莎见状,顿时挥开了他捏在自己下巴上的大手,一把抢过布袋,翻出里面的东西,见都完好无损后,当着男人的面,毫不避讳的掀起拖在地上的裙摆,将布袋系在自己亵裤上的腰带上。

    妥善的做完这一切,她斜睨了一眼摆着冷脸的男人,学起他惜字如金,淡漠的吐出两个字,“叶莎。”

    萧敖眼波微动,蹙眉,冷冷睥睨着她黑如乌鸦的脸,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特意掩饰的肌肤,语气不似刚才那般的强硬,但也并不见多少温和。

    “谁让你抹的?”

    女子不都爱美吗?

    “要你——”管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叶莎卡在口中,一想到这尊阴霾难懂的大佛会用到的招式,刚想爆发的火气就被她活生生的逼压了下去,口气猛然一转变,是难能可贵的温柔动人。

    “我说王爷大人,您到底想要做什么就只管说,小女子先在这里谢过了。要是有什么得罪王爷您的地方,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小女子就一乡野村姑,不值得您计较。像王爷您高贵如神,英明气魄,非凡卓越的人,对小女子这么百般”照顾“,让小女子内心实在惶恐不安。王爷大人您就行行好,放过小女子吧。”

    这男人太过强势,既然硬的对付不了,那只能用软的了,除此方法,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为了摆脱这卑鄙冷酷的扫把星,她忍!

    哪怕恶心死自己也要拼了。

    “擦掉!”看到她一改之前的粗鲁和无礼,一幅小心翼翼的温柔娇态,用着温婉动人堪比黄莺还动听的娇柔嗓音说话,萧敖冷眼划过一丝诧异,英挺的剑眉几不可查的挑了挑,转而用不容反驳的语气冷冷的命令道。

    擦掉?擦你老母!叶莎只想捶胸跺脚暴走,胸口的鲜血又暗暗的喷了几丈。

    尼玛,软硬不吃是不是?

    看来还得加点作料……

    第二十三章 有点热而已

    “王爷您何必为难小女子呢,小女子这般摸样也是身不由己,小女子自幼孤苦一人,从小没有庇佑,有好多次都差点落入歹人手中,成为别人的玩物,不得已,小女子才想到以这副妆容见人,就是不想让自己再让歹人起歹心……呜呜呜……王爷您就行行好,放过小女子吧。小女子来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这辈子都会吃斋念佛,让菩萨保佑您长命百岁……”

    恶心死她了。

    这真的是自己说的话吗?

    文绉绉娇滴滴的真的是自己吗?

    还大恩大德?真亏自己说的出来,没骂他倒霉扫把星就是对的了。

    长命百岁?原来自己还有这等演戏的天赋,以前怎么都没发现自己这样的优点呢?要早发现自己有这样的潜在资质,就就不会被人耍的团团转,到最后一无所有了。

    没诅咒他早死早超生已经算是口下积德了,长命百岁,做他的春秋大梦。

    看着面前说话楚楚动人,本来还凶恶不善的眼眸此刻泪珠连连,如果不是因为那黑色的妆容,眼前的女子定是一副梨花带雨的娇柔摸样,特别是她低泣陈述着自己悲切悯人的身世,听到她口中说的那些对她不怀好意的歹人,让萧敖冷清的心砰然像是被硬物狠狠的撞了一下,莫名的怒火油然而生。

    刚才看到她也是这么一副娇柔可怜的向刘知安求情,可转眼就狠厉的毁了对方的要害。明知道她突然的转变定没安多少真心,但他却莫名的觉得内心深处有一处地方软榻了下来。

    粗鲁如她,蛮横如她,傲慢如她,无礼如她,狡猾如她,却惟独没见过她此刻楚楚可怜的样子……

    到底她身上还有多少不让人知晓的?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这么不经意间入了自己的眼,甚至让人琢磨不透。

    手臂一伸,握住那只在脸上胡乱擦拭泪珠的小手,用力的往上一带,就将人固定在自己怀中,冷峻的面上依旧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但从薄唇中传来的声音明显少了那么一份冷冽,多了一分柔和,少了一分霸道,多了一分无措。

    “不许哭。”

    一手紧紧的圈住她不赢一握的腰肢,萧敖从怀中摸出一张锦娟,或许是因为看见她脸上亮闪闪的泪液而心生厌烦,又或许是因为看到她那张黑漆漆的脸而倍感碍眼,明明是一副动人心弦的画面,却被他笨拙和粗鲁的动作大大的破坏了美感。

    叶莎咬了咬舌头,波光粼粼的眼眶中闪过一丝诧异,对方突然温柔的态度让她瞬间僵直了身体,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瞪着他的一举一动大脑一片空白。

    丫的,这戏是不是太过火了?

    明明她只是想装装可怜,扮扮柔弱,好博取他的同情放过自己,不要再继续缠着她了。

    怎么一下变成了“情深深雨蒙蒙”的场景了?

    丝绢耶……一个大老爷们,阳刚冷酷的快暴的男人竟然怀里揣着女人才有的丝绢,要不要怎么恶心啊?

    这爹坑得她是不是在梦游?

    不过他大爷的,擦就擦嘛,她脸上长的是人皮,不是罩的铁皮,用得着这么用力吗?

    再这样被他擦下去,别说皮被擦掉,搞不好肉都要少几两……

    “我……我还是自己来吧……”

    抢过他手中的丝绢,叶莎不着痕迹的侧过身体,一边快速的将脸上人人都觉得碍眼的黑色抹去,一边暗暗的狠咬银牙,磨得嚯嚯作响。

    真难为自己了,竟然能忍受得下去,为了尽快的摆脱这给她带煞星的男人,加油……

    余光打量了一下身侧的男人,见他仍然冷漠无边的看着自己,圈在她腰上的手丝毫都没有放松的意思,整个人犹如一座庞大的冰山似的矗立在她身旁,想反抗,她根本找不到机会,况且还需要他带自己离开这里。

    就是不知道这男人抽哪门子风要把她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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