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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这里。

    就是不知道这男人抽哪门子风要把她带到这石洞里来?

    看他刚才的动作,难不成是想跟自己来个“甜蜜的夜晚”?

    风花雪月,好歹要应景才浪漫嘛,就天上孤零零的一轮月亮,外加冰凉坑坑洼洼的石壁,是没钱搞浪漫呢,还是别有居心?

    再或者因为此处偏僻,极少有人发觉这个石洞,所以他准备来个先奸后杀,然后把自己抛尸在这里?

    明明是酷热的夏天,叶莎觉得背脊微微发凉,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再仔细的瞅了一眼男人,两人相拥而站的姿势,让她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男人好高!

    不说他身板如何的结实、健硕,光身高起码就有一米九,而自己却只及对方肩膀。

    怎么办?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

    “王爷,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擦去了一脸黑色,叶莎抬起自己的桃腮杏脸,清澈的眼眸如一湾清泉般干净清澈,无辜的眨了眨,秀眉之中写满了疑惑。

    萧敖看着他清新脱俗,不含半点粉黛的容颜,深邃幽深的眸子微微露出一丝无法言喻的光芒,但随即又快速的被他的冷冽掩饰掉,薄唇依然刚毅的紧抿着,撇开视线带着她在一处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而叶莎则是被他强制性的搂在怀中坐在紧实修长的腿上。

    “王爷,小女子可是清白人家的闺女,王爷您看这……”瞧着两人暧昧的姿势,叶莎故作巧言欢笑的提醒着。

    他这豆腐吃得可真随意,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都说了根他不熟,却还一个劲的跟自己搞这种暧昧,他是享受了,可她呢?

    她现在浑身鸡皮疙瘩,都快吐了。

    “聒噪”

    不等叶莎说完,头顶冰冷的声音响起,让她再次狠狠的深吸一口气,再缓缓的从鼻子中吐出浊气,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冲动是魔鬼,不想受活罪,就必须忍屎忍尿的忍着……

    “王爷,小女子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热而已,还请王爷不要靠的太近,以免臭汗沾污了王爷高贵的身体。”

    她说的够委婉又明白了吧?要是这样都还听不懂的话,那她真的只有去死了。

    第二十四章 打着了

    她平心静气带着讨好的意味说完,本以为会被自己期望的那般被放开,可半响,期望的镜头迟迟没到来,搂着自己腰肢的手仿佛还更加收紧了一些,更让她猛然睁大双眼的是,自己的腰带有松掉的痕迹,她瞪着双眼顺势往下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强压下去的怒火比太上老君炼丹的三昧真火还烧的旺盛浓烈,先前故意表现出来的镇定顷刻间土崩瓦解,荡然无存。

    因为自己翠花的粉色外衫正被某一只狼爪慢条斯理的解开,欲有从身体上剥下来的趋势,里面丝质轻薄的亵衣显而易见,暴露在某个男人的清冷的眼中。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能忍,大爷的,老娘可忍不了了。

    “啪!”的一声脆响,打破了静谧的空间,那声响干脆果决,连回音都清脆嘹亮,回荡在石洞中,久久不息。

    时间在这一刻凝住了,空气在这一刻被某一种堪比台风还猛烈的冷气冻结住了,被打的人定住了,打人的也瞬间仿佛被点了穴道般化作了僵尸状。

    萧敖定定的看着她,半眯的黑眸里尽是无边无尽的寒芒,甚至蕴含了一丝由心而出的杀气,本就冷冽刚毅的俊脸上黑气骤聚,连原本鼻翼里喷洒出来的温热的呼吸都仿佛是从黑暗阴冷的地狱里散发出来的。

    整个人冷的让人心尖儿都仿佛会被冻住。

    禁锢在那纤腰上的手似一把生铁打造的钳子般,更加有力的钳制住本就不赢一握的娇躯,力道之大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对方钳成两段。

    腰上传来痛意让叶莎终于回过了神,本能的求生意识让她紧紧的抓住那只仿佛要掐断她的大手,死死的扳着那如铁一般牢固用力的五指。

    就在她想痛呼出声时,脖子上又传来一股窒息的痛意。

    放开死死扳着他大手的双手,叶莎用着蛮力试图想要去挣扎,想去拼搏,可上下都被对方牢牢控制着她,在面对窒息感的到来时,浑身上下却使不出多大的力气。

    男人的身体仿佛钢筋水泥塑成的,结实紧绷的任凭她怎么敲、打、捶、揍都没有一丝一毫松弛的动静,她越扑腾的厉害,那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似乎收缩的越明显。

    她能感觉到对方的手已经快要刺入她肌肤之中,那种痛苦的感觉,不光是不能顺利的呼吸,更是死亡之前预示的恐惧。

    她没想到只是一巴掌而已,竟然会让对方有如此大的反应。

    这个男人本来就让人捉摸不透,要杀她也是迟早的事,能给她吃毒药,让她要死不活的留在他身边都已经算是好的了。

    只怪自己太傻,明明知道对方讳莫如深、十足十的危险,却还是没能忍住要去挑衅他的冷酷。

    “本王说过,不要试图挑战本王的底线,否则代价是你承受不起的。”

    如魔鬼一般阴森冷冽的话语缓慢而又备具威严的传入叶莎的耳朵里,她挣扎着抬起头,双目冷冷的对上那双深沉幽暗得不见底的眸子,心下了然,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

    这一次或许是真的快要死了吧?

    也好,能这样死至少比被侮辱的强。

    她是人,不是男人的玩物,不可能别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她有尊严,她有原则,即便是死,也不会屈辱在男人的淫威之下。

    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稀薄,脖子上的痛感越来越强烈,而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叶莎松开十指,咬着泛着青色的下唇,对上他阴冷刺骨的眼睛,此刻她聚起雾气的眼眸中,没有凶悍,没有恨意,相反的,泛着波光的星眸明亮纯净,皎洁的月光照射下,是那般的楚楚动人,璀璨如星的能晃花人的眼球。

    要解脱了,是吗?

    淡淡的撇了一眼要至她于死地的男人,带着一丝即将解脱的轻松感,她幽幽的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为何不求饶?”

    就在叶莎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离开这陌生的世界时,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腰上的手臂也瞬间收回,她狠狠的被摔在凹凸不平的石土地上,耳边再次传来他冷冽得没有一点温度的话语,让她睁开眼,淡淡的扫了一眼男人刚毅冷漠的脸,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他又放过她了?

    这又何必呢,既然早晚都要弄死她,为什么不下手狠一点?

    他的深沉冷漠,她的冲动任性,就算用毒药强制的把她留住,早晚一天,她迟早还是会碰触到他的逆鳞、他的底线,与其让她这样厌恶不安的活着,为什么不干脆一点直接了断了她?

    最让她困惑郁闷的是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难道真的只是留下她来暖床?

    多可笑,他既是王爷,身份地位皆属不凡,还会缺一个暖床的女人?

    “为何不求饶?”

    一手掐住她柔弱的下巴,萧敖冷冷的逼视着她,黯沉的嗓音依旧冷漠,深邃阴沉的眸子居高临下的试图想从她淡漠的双眼中找出答案。

    遇到敌人,她能凶悍的如会吃人的老虎一样张狂的伸出爪子,并且不留一丝情面。可遇到死亡,她却淡漠得如同生命可有可无一样,不反抗,不求饶,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求死心迹,让他不解,让他疑惑。

    她不是张狂蛮横吗?为何又甘愿死亡?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目中无人的挑衅了他一次又一次,亵渎他的身份,无视他的气势,粗口的脏话,无礼的谩骂,不管那一条都能定她的死罪,取了她的性命,但临到最后,他却下不了手。

    心软?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心软之人。

    但为何,却为了一个女人再三的犹豫?

    叶莎被迫对上那双深沉冷漠的眸子,闪过短暂的疑惑,随即双眼被无边无尽的空洞掩饰过去。

    “王爷要杀要刮请便。”他不杀她,早晚她也会杀了他。

    让她没安稳日子,他也别想能安生度日。

    萧敖遂放开她被捏住的下巴,起身对着石洞外皎洁清冷的月光,黑沉的眸子划过一丝莫名的光泽,轻轻幽幽的,不带冷冽的气息,也没有温柔的暖意,轻幽得仿佛那坠在空中的月色,朦胧的没有边际。

    ------题外话------

    暴力的女人加冷酷的男人,到底会擦出怎么样的火花?

    第二十五章 不惜诋毁自己

    “本王不会杀你。”第一次他没有下手之时,似乎就已经注定了他往后都下不了手。

    这个女人,独特到无法估量,在没解开心中疑惑之前,他不会放开她,更不允许她死。

    饶了她一命,她现在的性命早已属于他。

    “为什么?”叶莎本就白皙的脸更显苍白,一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望着那伟岸高大又冷漠得猜不透的男人。

    她已经在他手下两次死里逃生了。

    刚刚她明明就感觉到他身体里迸发出来的无穷无尽的杀意,就仿佛鳄鱼张大的嘴巴,下一刻就会将她吞噬咬碎,不留一丝余地。

    可他到最后却放手了。

    现在还若无其事的告诉自己,不会杀她,这算不算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杀她,难道还打算留她下来暖床吗?

    这个问题她不打算再问了,问出口也是自己难堪,倒不如想想让对方怎么来打消念头。

    软硬不吃,是吗?

    “实不相瞒,小女子已是残破之身,并不以为留在王爷身边是好事。以小女子现在的身份,自然是不敢亵渎王爷的尊严,还请王爷收回之前的话,世上女子千千万,王爷高兴可以天天换,又何须要一个残花败柳来为自己暖床。”

    古人都讲名节贞操,她就不相信堂堂的一国王爷会如此大度,喜欢找个二货。

    这番话,叶莎几乎是压抑了所有心绪,有史以来说的最严肃认真的一次了。

    她知道面前这气势绝伦的男人并不是那么的好糊弄,比武功,她比不过,比深沉,她更不是对手,她现在只能变相的去赌,赌自己还能守住唯一完整的东西。

    心已经没有了,早已被人践踏的四分五裂,唯一让她觉得自己还有点尊严的就是这幅身体了。

    所以,她必须尽全力。

    掷地有声的话从萧敖身后传开,或许是根本没想过会听到这种关于她的秘密,又或者叶莎的一番话来的太突然,他瞬间僵直了背脊,如一蹲冰冷的冰雕一般挡住石洞外缕缕的月光,而负手在背后的手带着些许的颤抖紧紧的捏握成拳。

    看不见对方的神色,但那刚毅身体所显露的反应被叶莎收进眼中,让她嘴角微微的扬起一抹冷笑。

    男人都一样的货色,都喜欢贪图女人的第一次,而这个时代的男人恐怕更是如此。

    片刻之后,身前人影转动,叶莎跪坐在地上微微垂着脑袋,余光却一直注视着他越见走进的影子。

    一身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没有躲闪的抬头镇定的看向那张冰冷至极的脸。

    果不其然,疼痛还未缓减的脖子再一次遭到凌虐。

    “你有胆子再说一次!”

    冷冽的声音里带着蓄势而发的怒气,萧敖再一次紧紧的掐住面前女人的脖子,与其说他不愿意相信听到的事情,倒不如说他不相信她嘴里的话。

    有哪个女子不在乎自己的清白,不在乎自己名节?

    可眼前这女子是个特例,他不能小看,所以他有一半的把握相信她绝非说的是真话。

    但是那另外一半的把握却让他突然间很想杀人。

    他宁愿她是说谎,为了保全自己而不得已拿自己的名节来欺骗他。

    男人的气势叶莎并不觉得可怕,从头到尾她也并没有怕过他,只是觉得魄人心烦而已。如今面对他再一次凝聚起来的怒气,已有心理准备的她自然是坦荡平静。

    望进那湾如死水般的深潭中,她没有去挣扎,因为知道挣扎也没有用,而是无比平静的再次陈述了自己编制好的谎言。

    “小女子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不配留在王爷身边,以免玷污了王爷的清誉。”

    平静的无波的容颜,清冷朦胧的眼眸,还有那淡漠的声音,这一刻印在萧敖眼中是那么的刺眼,心口像是被尖锐的利器狠狠的剜了一刀,汹涌而来的疼痛感让他顿时脑袋有一瞬间觉得空白无措。

    来不及追究这剜心的痛感从何而来,只见他眸孔紧收,青筋突兀跳动的手狠狠的一挥。

    “滚!”

    他该相信她口中的话吗?

    为何她该死的要说这些,为何他该死的要去在意!

    一个女人而已,一个早已不干净的女人而已,为何却让他心生愤怒,还有那莫名的痛楚?

    叶莎被他狠狠的甩了出去,本就气息不稳,在屁股和石土地面摩擦的那一刻,她眼中聚起一团水汽,可嘴角却暗暗的撅着一抹让人无法察觉的笑意。

    泪,是疼出来的。纵使钢筋铁骨,也无法招架这一连串的凶险又酷虐的行为。

    因为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并不是装的,而是从骨子里迸发出来的。

    笑,是因为她得逞了,成功的让这个男人心生厌恶了。

    她跟他并没有任何过节,甚至从开始她救了他一直到他救了她,她都没有从对方身上感觉出那种敌人才有的敌意。

    可不知为什么,从一开始见到他,就让她莫名的烦躁不安,说不出来为什么,她只能把这些原因归为对方太酷太冷,不喜欢跟这样深沉冷漠的人打交道。

    合拢自己的外衫,叶莎从地上缓缓的爬起来,走到最里面最幽暗的石壁边,背对着月光靠在一侧凹凸的石壁上,闭上眼,静静的等候着黎明的到来。

    直觉告诉她,既然这个男人没有杀她,那就一定会带她离开这里。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等待离开的那一刻,就自由了。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在梦境中一般,她朦朦胧胧之中感觉到有一团黑云朝着自己压来,奇怪的是黑云下面并没有让她今生最为恐惧的打雷闪电,迷迷糊糊中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继续被那团黑云吞噬着,想挥怎么都挥不去,想冲开那团无边无际的阻碍,却怎么都找不到方向……

    “为何要说那些话……”

    似是在询问那张安静的睡颜,又似是在痛苦的低喃,借着月光,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柔的游走在那张平静的让他心烦意乱的容颜上。

    你怎能在入了本王的眼以后还妄想独自离开?

    ……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一阵一阵哒哒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伴随着哒哒的声音的还有一声声马儿悠远的长嘶声。

    叶莎缓缓的睁开眼,见某个男人矗立在石洞边负手而立,冷漠的气息依旧没有改变,像是在等待什么,听到身后细微的声响,蓦然的转身,对着她冰冷的说道:

    “不想留在这里就自己过来。”

    第二十六章 谁会嫌钱少

    她知道他们是要离开这里了,所以也不敢迟疑,赶紧的从土石地上起来,一边扯着因为睡姿问题而被褶皱的裙摆,一边冷眉冷眼的走到男人身边,任由他抱着自己飞跃出石洞。

    到达上山,她主动离开对方的怀抱,走到一边,心里暗暗寻思着,为什么每一次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她睡得就特别沉,一晚上似乎从来都没有一丁点儿的惊觉。

    这种意识让她直接的觉得,一定是这个男人动了什么手脚,或许对方点了她的睡穴,所以自己才没有一点意识。

    果然阴险深沉的可怕。

    就在叶莎站在一旁兀自猜测和准备做离开的打算时,一名领头的侍卫从马上翻身下地迎了上来,单膝跪地躬身道:

    “属下墨良参见王爷。”

    “参见王爷。”墨良身后的侍卫也随之跪地参拜,无一不是恭敬是从的态度。

    “情况如何?”萧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侍卫,俊脸崩得紧紧的,语气果断而有威严,挺拔的身量自然而然的散发着浑然天成的王者气质,不用看他任何表情,光是听那沉着冷冽的声音就无法忽略那身自然而然压迫人的气势。

    “回王爷,属下已经命人封锁了各个进山口的要道,矿区内的百姓已经解救出山,被冶炼出来的五十箱金子已经被全部缴获,还有一些开采出来未经冶炼的金矿石正在清理之中。”

    叶莎本来是打算看戏的,但耳边突然传来“金子”两字让她陡然拉长了耳朵,眼角都忍不住的抖了抖,凝神贯注的看着跪在地上说话的侍卫,仔细的听了去。

    这地方有金矿?真的假的?尼玛,在这里住了大半个月,她怎么什么都没发现?

    先前她还在寻思着,这尊大神怎么知道她在这人烟稀少、偏僻不能再偏僻的地方,原来对方不是神通广大的知道她的藏身之处,特意来找她要玉佩的,而是因为这里有金矿,刚好来暗访,所以冤家路窄,误打误撞碰上了而已。

    那先前要杀他们,还有绑架了她的人,难道也是跟这金矿有关?

    她就说嘛,无冤无仇的别人怎么会对她下杀手,这一切果然都是这个男人害的。

    “那些杀手可有抓到?”萧敖此刻也没多余的心思去观察身旁女人奇怪的反应,继续沉着严肃的问道。

    “回王爷,属下无能,抓获的杀手都已咬舌自尽,对方具体有多少人数,现在并不清楚。”

    “传本王令,在金矿还未清理完整之前,加派人手日夜巡查。凡山中有可疑者,一律定斩不饶。”

    “是,属下遵命。”齐刷刷男人们刚强的回音声不约而同的响起。

    叶莎被那气势宏大的声音拉回了思绪,本来打算悄然离去的想法顿时有了转变,见某个男人正欲转身离去,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她立马小跑上前紧跟其后。

    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现在也走不了,刚才那人说的那么明白,凡是可疑的人,都定斩不饶,没法活命。可想而知,这山里山外都被安排了侍卫把守,她一个人怎么能走得出去。

    放眼望去,所及之处都有侍卫成群结队的来回走动,但这并不是重点,别人有势力,想在哪里安排人手都可以,她管不着,

    重点是这座山里有金矿,这才是她突然改变主意,而且十分感兴趣的事情。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不可否认,她的确是受诱惑了。

    既然无法出山,那还不如跟着去看看,运气好的话,兴许还能“顺手牵羊”的为自己谋点福利。

    谁会嫌弃钱少?她也不过就是俗人一个,再加上本来吃穿就愁,即便到死了用不完的话也能带进棺材,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难道还指望她死了以后还有人给她烧钱去?

    带头的侍卫头领墨良这才发现萧敖身后陌生的女子,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上前阻止,但见王爷面无表情,连眼皮都没掀一下,代表着默认了此女子的行为,虽然心中好奇至极,但也没敢上前询问。

    刚刚见王爷抱着那女子出现,那也就是说此女子身份不同寻常,既然如此,不该他多舌的地方自然是不敢随便的说话。

    金矿之所以没被人发现,自然是被人为的隐蔽了起来,所经之处,无不是杂草丛生,荆棘满地,四周悬崖峭壁更是危险的让人乍舌,仿佛矗立在半山腰的石块随时都有可能砸下来的情况。

    也许是侍卫先到一步的缘故,地上的荆棘杂草明显有被清除过的痕迹,萧敖走在侍卫中央,叶莎紧跟其后,到也没觉得有多危险。

    反正她个子矮,崖石落地,要砸也是先砸到个子高的。

    进入矿区,叶莎首先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迎了上来。

    “爷,成品的金子已经让侍卫陆续搬离出山了,您看是否押运回京?”李生目不斜视的微低着头,心里却为此处得天独厚的环境暗暗称奇,不过惊叹归惊叹,捏一把汗才是真的。

    幸好发现的早,要是发现得晚,凭这一山脉的金矿,拿去招兵买马,可想而知,元国江山社稷将会面临多大的危险。

    萧敖冷眼扫过四周,大量还未冶炼的金矿石堆成一座座小丘,一想到背后之人的用意,他眸光陡然浮现出一抹狠色。

    “找地方先掩饰起来,加派人手看守住。”

    现在金矿的事已经被发现,要是此时押运回京,难免不招人眼球,惹人贪念,回京途中定是不安全。

    “那这些还未冶炼的矿石该如何处理?”李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主子的意见,也明白主子大概的用意,现在回京,还真是不妥。先不说有多少人惦记着这么多箱金子,一下暴露了目标,引人耳目,那么整个黄荆沟镇和虎阳山恐怕都不得安宁。

    萧敖浓眉微蹙,看着四周一团团的矿石,紧抿着薄唇并没半点指示。

    如此庞大的数量,要运走的确是件难事,不光如此,还会引人注目,到时有可能得不偿失。

    而且即便把开采出来的矿石运走,那还未开采出来的呢?

    叶莎见李生表情凝重的望着自家主子一动也不动,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讥笑。

    “没见过这么笨的。”

    第二十七章 条件

    她是说给自己听的,声音极小,但那讥讽的话语恰好被某人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萧敖微微怔愣了一下,眸光轻闪,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身后的女人。

    “你有主意?”

    叶莎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过身来问自己,瞧着一张冷脸,她即便有想帮忙的心思此刻都荡然无存。更何况她只是来看看热闹,想趁机为自己谋点福利,根本就没想过要帮什么忙,再说金子都被转移走了,她现在更没心情留在这里。

    一听男人冰冷的问话,她厌恶的瞥开眼,一副视而不见的摸样,仿佛对方有着红眼病会传染给她一样。

    不过沉默只是片刻,因为她突然想到一件事,随即转过头很不友善的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眸。

    “办法不是没有,但我有一个条件。”

    萧敖深不可测的看着她,盯着那张白皙秀美的脸,对上那双清澈纯美又泛着一丝厉光的眸子,黑眸快速的闪过一丝异光,半响才微微启动薄唇。

    “说。”

    “解药给我。”她的命应该由自己掌握,怎么能随便的交给他人。

    叶莎本以为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自己,毕竟比起偌大的金矿山来说,自己的一条小命似乎太微不足道了。

    就在她信心满满的时候,一盆冷水突然泼来,直接把她心中的希望之火给狠狠的浇灭掉了。

    “无解药,一月服用一次,别无他法。”

    “你!”叶莎简直是没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差那么一点,她就又忍不住的想破口大骂外加给他狠狠一巴掌了。

    尼玛,这不是明显的坑人吗?

    什么毒药会没有解药,骗她是三岁小孩子还是弱智白痴?

    原以为昨晚上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为了离他远点,她都已经不惜牺牲形象了,竟然还没能让他打消念头。

    不给解药是吧?可以,那她就留下来,一边找机会寻找解药,一边想办法捞点好处,放着这么大一处的金山不谋福利,即便是死都有些对不起自己。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仇恨似的睨视了一眼始终一副冷傲姿态的男人。

    “没解药也行,要我说出办法,那自然要对得起我自己才行。”

    站在一旁的李生嘴角抽了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说话的女人,用那种仿佛见了怪物一般的眼神打量起叶莎来。

    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遇到一个敢和主子讲条件的人。

    这女子当真不怕死?

    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和胆量,一次又一次的对主子无礼,甚至还那么的仇视。

    貌似他们之间没有仇吧?

    要说吃亏,他和张生才是吃了好大的亏。不光被她打了,张生还白白的牺牲掉了二百两银票。

    而且她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跟主子在一块了?

    这女子到底想要怎样?

    萧敖面不改色的看着面前这个唯一无视他威严的女人,深邃的眼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诧异。兴许是不能理解她还想要什么,又或许是知道她想要什么而有些好奇。

    “讲。”

    “王爷大人有权有势,相信也不缺那么点小钱,要是小女子出的主意合您心意,小女子要的也不是很多,随随便便给个一两箱金子就可以了。”

    古代不都流行陪葬吗?即便没命花,死了拿去陪葬也算是对得起自己了。

    这下不光是李生满脸抽搐,五官都抽的快变了形,就连一直恭候在不远处的墨良都开始有浑身抽筋的现象,心里对叶莎的好奇感更加浓厚,甚至是深深的被她的狮子大开口给震惊到了,同时更好奇的是一个女人而已,能有什么办法?

    王爷也真是的,怎么能带女子到这种地方来,不该是养在府中吗?还带到这种危险之地以身涉险。

    他在京中也没听说最近皇上和太妃又赏赐了什么女人给王爷啊,这女子从何而来?

    李生惊讶得抽归抽,但最终还是没忍住憋在心中不满的话。

    “大胆女人,休要信口开河!”

    好大的口气,竟然一开口就是一两箱金子,她可知道这些黄金都要如数充公的,岂是她一个寻常女子说要就要的。

    再说,一个女人,虽说行事作风的确古怪奇特,但能有多大的能耐,连他们都想不到的办法她会有?

    “别狗眼看人低,你家王爷都没发话呢,你插什么嘴,哪边凉快哪呆去。”叶莎怒目圆瞪的看向一旁出言训斥她的人。

    欺负她上头没人是吧?一个一个不是摆脸色就是比嗓门大,难道看不出来她对他们很感冒,巴不得一群人都滚出自己的视线?

    这带头的都没发话,下面的人就开始张口咬她了,被一个人欺负就够了,全部的人都来欺负她,她又不是欺善怕恶的主。

    因叶莎凶悍的奚落,李生秀气的脸瞬间一阵青一阵白的,见自家主子始终没表态,只能哑巴吃黄连,自己把苦涩的委屈往肚子里咽下去。

    这都叫什么事,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然被一个看似娇娇弱弱的女子给欺压住,这还只是刚开始,如果主子真的对这女子有什么心思,那他以后和张生的日子岂不是要生活在冰与火的世界里?

    一个冷漠的性子加一个火爆的性子,这日子还能让人活吗?

    萧敖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着两人相互叫嚣斗气,并没有出声制止,只是那冰冷的看不清楚情绪的黑眸一直是锁定在女人身上,等到两人气焰都稍微冷却了一些下去,他才在李生和墨良的惊讶之中缓缓的开口道:

    “办法好,本王自然应你。”

    叶莎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尼玛的,早说嘛,非要等待她肝火旺盛才知道开口,一件小事而已,非要慢吞吞的来磨灭她有限的耐性。

    她以为她自己活得已经够累了,这会儿她才觉得都不算什么,跟这种慢节拍的人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累死人。

    担心还有人出来打断她的话,叶莎也没在含糊,只想着早点解决早点离开,多看这几个人一眼,她都觉得心烦。

    “这矿区既然被人开采,那么一切设备设施自然是齐全的,与其这样劳心劳力的转移这些没冶炼过的金矿石,为什么不就地取材,依照之前的方式冶炼成金呢?这样既有成品的黄金,又不怕外人来打着矿山的主意。”

    ------题外话------

    群摸摸~

    第二十八章

    有现成的设备不用,留着金山被另外的人窥视,那不是傻子吗?

    “说的倒是轻巧,去哪找人来开采冶炼?”李生还是没忍住,出声鄙夷的反问道。

    现在山上全是官兵把守着,军队有军队的作用,不可能让这些军队常年的在这里做这种事,万一他国想要侵犯元国,那谁去打仗去?

    而且这种事不能大肆张扬,那就不可能四处张榜启示招收矿工。消息一旦泄露出去,人人都知道元国有金矿,那岂不是让其他国家的人更加想打元国的主意。

    “我说你是真笨还是假笨,不懂就不要开口。”叶莎有些恼了,这人上辈子跟她有仇吗?她说一句,他非要顶一句,不说话会死人吗?“被你们解救出去的难道就不是人了?他们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熟悉环境,也熟悉开采的流程,根本不需要再另外找人来教授他们手艺,直接开工就可以了。”

    “那些人都当这里是地狱深渊,怎么还可能留下来为我们做工?”

    “你给老娘闪一边去!”叶莎厉眼扫过去,只差没跳上去给李生两记闷锤。

    太伤人了,怎么会有这种沙猪存在。

    “你难道不知道给他们钱让他们留下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要让人心甘情愿的在这里做活,只要工资给得起,谁不想干?再说了,就凭这么大一处金矿,难不成连发工人的工资都没钱,哄鬼吧。

    照现代社会的模式,好多年轻人为了出去能多赚点钱,都是离乡背井的不愿意回家种田务农,有现成的钱赚,谁愿意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下地干农活。

    叶莎最后的一句话总算是让李生脑袋突然灵光了起来,所有的难题顿时迎刃而解,忍不住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嘴角也傻傻的咧开了一抹笑容,压根儿就把叶莎骂他的事瞬间抛在了脑后。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以前那些矿民都是白做工,天天被压榨,夜以继日的劳动,吃不饱穿不暖不说,还动不动就被人往死里打,那种犹如地狱般的日子谁愿意接受?

    现在不同了,他相信只要他们工钱给得高,那些被解救的矿民一定会答应帮他们做事的。

    萧敖几不可察的牵了牵嘴角,但如流星消逝般又快速的抿成了一条直线,深邃的眸子在闪过一瞬间亮光之后也快速的暗黑深沉下去。

    “如若人手不够呢?”从她的话里,他听得出来她并非打算另外找人来做工,而他也正有此打算,毕竟这种地方,少让一个人知晓,少一分担忧。

    叶莎见一直没开口的人突然开了口,虽然语气依旧冷冷的没多少温度,但能开口提问,也说明了自己说的被对方认可了,不由得将头一扬,对上那张菱角分明的冷脸。

    “其实还有一种人也可以利用?”

    “什么人?”李生从兴奋中刚刚回过神,听叶莎这么一说,当即忘掉了身旁冷面的主子,抢先一步好奇的问道。

    叶莎鄙视的看着李生前后不着调的神情,为了减少跟对方多接触免得让自己烦心恼怒,她还是循序道来。

    “监狱里面不是有很多犯人吗?”说完她觉得词语上似乎有些不妥,因为从李生好奇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遂又重新说道,“牢狱里有很多囚犯,特别是那些即将要被处死的死刑犯,可以让他们来做工啊,要是表现的好的话,就告诉他们死刑可以改成有期限的牢狱,当然工钱肯定照给。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充当矿民,还可以让那些人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最后你们再要求一条,让每个人签定一分保密协议,也就不怕有人大胆的将金矿的事说出去了。”

    说完话,叶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陡然有些清清淡淡的,本来让人为之振奋的主意,却被她说的犹如白开水淡然无味一般,白皙清丽的容颜上也黯然失色,仿若一瞬间凋零的花瓣。

    “我累了,王爷送我出去吧。”面对着傲然挺拔的身躯,她低垂着头,看不清楚情绪,语气如清风吹拂。

    其实那人跟自己也应该有相同的主意,只不过是让她先开口罢了,所以才一直冷漠的没有出声,后面一句问话恐怕才是关键。

    明明同样都想到的事,却让她跳出来,真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嫌她笨想考考她的机智,还是觉得给自己带来的麻烦不够多,再多添几笔。

    她现在最想离他越远越好,如果实在逃避不了,那不如让自己做个傻子,当个聋子,相信自己变成了一块没有生命力的枯木,就不会招惹一些麻烦上身了。

    那人既然答应了自己的条件,应该不会食言才对。以后抱着金子慢慢养老等死得了。

    她突然的转变让站在她附近,倾听她大肆而谈的几人有些反应不过来,见惯了她一副舌尖嘴利凶神恶煞的摸样,突然黯然冷静下来的她让人实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到底一下怎么了,都矗立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

    “墨良,送她回宅院。”

    萧敖也只是闪了片刻神,负手转过身朝一旁的墨良淡淡的吩咐道。如鹰眸般锐利深沉的眸子睨视着她,却只能看见她头顶的发丝,并不能看清她此刻的神情,让他不由的微微蹙起了浓眉。对她此刻难能可贵的安静气息有着不解,也莫名的有些不悦。

    ……

    因金矿突发被缴获的事,左相冷浦成在府邸中被突然闯进的御林军逮捕,随着入狱的不光是左相俯上上下下的仆人、手下,凡是跟冷浦成有亲属关系的都一并给关进了天牢之中,甚至就是当今元国皇帝,都是在左相被捕入狱之后才从张生那里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对于自己兄弟先斩后奏的做法,元国皇帝萧询玉并没一丝半点的不悦,反而暗暗的拍手称快,平时本就笑意盈盈的俊脸在听到消息时,双眼更是笑成了现眼不现珠的一条缝,只差脸上没开出一朵花来。

    第二十九章 想嫁醇王的女人

    冷浦成乃先皇托孤重臣,权倾朝野,其野心之大他们兄弟俩自是清楚明白,更是防了又防,如今收缴金矿之事,不仅直接拿捏到了左相冷浦成图谋造反的证据,更是借冷铺成之手为国库增添了一笔天大的财富。

    虽说过程惊险,稍微疏于防范,就有可能让冷浦成达成目的,好在发现得早,其结果始终是振奋人心的。

    但被打入天牢的冷浦成在面对自己的处境之时,却连声开口叫冤,拒不承认自己有图谋造反的野心,甚至将入土为安的先皇都搬了出来,直呼自己两朝为官、是先皇托孤重臣,忠心可鉴,可比日月,一身清廉,绝不可能有造反之意云云。

    萧询玉刚开始想直接将此人杀而后快,但毕竟是一国重臣,又是元老级的人物,为了安抚人心,索性提出等醇王回京之日再行刑,因醇王身上有着让他不可狡辩的重要罪证。

    左相冷浦成被捕,身为醇王妃的冷凝娇自然也没逃过干系,可惜了一朵娇嫩鲜艳的花儿,只知道自己被亲爹牵连,可自始至终都没明白,到底是为了何事,让她想不明白的还有就是为何昨夜还留宿在她房中的男人第二日却听说已经到了黄荆沟镇。

    在冷凝娇醇王妃之位即将不保之时,醇王府也颇为热闹,王爷出了远门,一时半会回不来,王妃被卷入狱,只听说是左相冷浦成意图谋反,备受牵连,具体为何,大家都十分不解。

    疑惑归疑惑,好奇归好奇,醇王府众多的妾室此刻关注的并不是醇王妃的下场,而是这醇王妃的位置。

    总会有新王妃的,但花落谁家,却是让各个貌美天仙的人儿暗中卯足了劲,王府中没了当家人主持事务,先前温婉贤淑的本性全变成了漫天的攀比讥讽,整个醇王俯虽说还不至于鸡犬不宁,但绝对是漫天飞洒着浓烈的呛人的酸醋味。

    府中的女人都想趁此机会打击别人的气势,为日后能坐上醇王妃的位置卯着劲,各个斗得跟个火鸡公似地,只差没亲自拔了对方的毛了事。王府中如此,王府外自然也不乏一心将嫁入醇王府的人。

    右相王学禹之女王艳雪就首当其冲。在听说冷凝娇被打入天牢之后,那是马不停蹄、迫不及待的赶紧进宫,巴不得自己下一瞬间就成为众女人羡慕的醇王府当家主母。

    “雪儿见过姑姑,姑姑万福。”朝露宫内,王艳雪在寝宫中一见到当今的柳太妃,立马殷勤乖巧的上前请安,娇艳欲滴的容颜经过精心的装扮,更是聘婷秀雅,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抬眸低首间备显艳丽多情,加之她活泼好动的性格,说话妙声翠翠,整个人温婉又不失可爱,娇柔又不失古板。

    如此绝色倾城的美人,加上太妃又是她的亲姑姑,在美貌倾城的容颜下,自然也免不了贵族女子的刁蛮任性。

    可不,她这一趟进宫,就是因为右相严重反对她嫁入醇王府,导致她固执己见自己来求人了。

    “雪儿好几日都没进宫来看哀家了,哀家还以为雪儿是故意要冷落哀家呢。”柳太妃半倚在精雕华丽的美人榻上,缓缓的睁开美目,脸上佯装着些许薄怒的看向唯一的侄女。

    一身华服贵气逼人,四十不到的年纪因保养得当,让她的容颜并未沾染上中年女子该有的些许皱纹,精致高雅的妆容反而将她衬托出仿佛只有20几岁的年纪般,风韵犹存不说,那一颦一笑间的美态也能想象得到当初是如何的受尽先皇的宠爱。

    对这个唯一的亲侄女,柳太妃自然是打心眼喜欢的,她多年陪伴先皇,却只得一子萧正祁,所以一直以来都视王艳雪如亲闺女一般的疼爱。

    “姑姑可不要冤枉了雪儿,哪里是雪儿不愿意来宫里陪姑姑,根本就是爹爹不让雪儿出门,雪儿心中可是时时刻刻想着姑姑的,这不,雪儿一趁爹爹不在,不就赶紧来了吗?”朝露宫没有外人,王艳雪行了礼赶紧的上前,走到美人榻前半蹲下婀娜的身子,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握成粉拳讨好似的在柳太妃的小腿上轻柔的捶着。

    “你啊,这小嘴儿总是这么甜,哀家总算没白疼你。”柳太妃半眯着眼,慵懒惬意的享受着王艳雪的服侍,“这么晚了来看哀家,不会只是来伺候哀家的吧?”

    这个侄女好歹是她看着长大的,心里也藏不住什么事,她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侄女是存了目的来的。

    “姑姑,瞧您说的,雪儿来当然是想伺候你。”被看出目的,王艳雪下意识的低垂着水眸,有些心虚,但一想到自己的人生大事,也没多少扭捏,抬头之际,美艳倾城的脸上带着一丝委屈和楚楚可怜,“姑姑,雪儿正好有一件事想让姑姑帮忙,还请姑姑为雪儿做主。”

    “哦?有什么事看把你委屈的,是不是让谁欺负了?”

    柳太妃抬了抬凤眸,有些不以为意。这个侄女乖巧归乖巧,但论起欺负来,相信元国上下也没几个人能欺负到她头上。

    “姑姑,您也知道雪儿自小就喜欢醇王,可爹爹一直不同意雪儿嫁入醇王府,还说其中也有你的意思。可雪儿对醇王一片痴心,雪儿宁可终身不嫁也势必要嫁给醇王。眼下,醇王妃被捕入狱,雪儿恳请姑姑为雪儿做主,让雪儿做醇王的王妃吧。”

    王艳雪轻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楚,剪水秋眸里波光粼粼,一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深情摸样。

    姑姑每年都要帮醇王挑选美貌多才的女子送到醇王府,这些年,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爹爹一直都不同意她和醇王的婚事,她也问过缘由,但爹爹每次一提到她和醇王的事都是百般的回避,等了这些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进入醇王府做正妃的资格,她不愿意再继续等待下去。

    爹爹那里行不通,那只能全靠这个姑姑了,也只有她才有办法让爹爹打消念头,成全她美好的姻缘。

    毕竟醇王府众多的侍妾都是姑姑在着手安排的。

    “雪儿,不是哀家不疼你,不帮你,而是你爹一直都不同意你嫁入醇王府,毕竟他是你爹,也是哀家的兄长,总不能让哀家去违背你爹的意思吧?”

    “姑姑,您帮醇王挑选了那么多女子,可那些女子有什么用,这么多年来依旧没一个有所出,醇王府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子嗣,再者,论样貌、论才情、论机智,雪儿并不认为比那些女子差。为何她们能入醇王府,而雪儿不能?”

    说道伤心处,王艳雪忍不住的哽咽起来,豆大的珠子晶莹剔透顺着美艳无比的脸庞滚落下来。

    “这……”柳太妃本来还顾及着自己的兄长右相王学禹,听王艳雪这么一说,心中自然的升起一抹算计。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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