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刘衍勾着唇角,凤眼微眯,一丝柔光划过,“但是我希望你能偶尔去公司走走,看看我工作的地方。”
没有再去回绝男人的建议,清楚是想得到认可,沈默嗯了声,“好。”
、91·卷十
早上沈默醒来的时候;枕边的温度已经没了;他捋了捋头发,又闭上眼睡了会才起来。
洗漱完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闻到了空气里的香味;沈默抿了抿唇;下楼的脚步明显的快了些。
厨房里有碗碟发出的清脆声音,伴随着浓郁的香味,看着男人忙碌的背影;沈默唇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生活变的真实,也变的更加美好。
迈步走过去从后面搂着温祈;脸埋在他的后颈蹭了蹭;沈默吻了一下他的发丝;
“早。”
温祈放下手里的勺子转身在沈默额头亲了一下,温柔的笑了,“早。”
背后突然冒出一股寒意,沈默回头,就见阳台不知何时坐在那里的萧亦笙正拿着剪刀在修剪盆栽,修长苍白的手指带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赏心悦目。
沈默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手摸了摸温祈的下巴,凑过去吻了一下。
家里就剩下他们三人,除去上班的几位,还有二楼棺材里躺着的公爵大人正睡的沉。
早饭有花费不少时间熬出来的小米粥,还有几盘清淡的小菜,是沈默喜欢的。
三人坐在桌上安静的吃着早饭,偶尔交谈几句,温祈的嗓音一直温和,唇边挂着让人舒服的笑意,习惯在沈默碗里的粥喝完的时候会起身去给他再添一碗。
而萧亦笙话不多,每次开口的时候都在关键点上,不时跟沈默讨论开,多半时候,会有意无意的退后一步,不留痕迹的让沈默的观点张居上风,看着他眉宇间露出自信的神采,会适时的说上一句“夫人,我输了。”
在这个家里,七个男人无论是性格还是处事方式都完全不同,他们有自己独特的方式去呵护照顾自己的爱人。
林建白是绝对强硬的保护,平时说的不多,一旦沈默遇到危险,可以随时抛开生命的那种。
塞尔特是几人当中活的最久的,也是最简单的,他没有经历过那些喜怒哀乐,吸血鬼的世界只有两样不变的东西,生命,血液。只不过他的世界多了一样,尤为珍贵的,也是不可丢失的。 因此,他会在背后默默守护着,用漫长的岁月去看着自己的小伴侣成长,蜕变。
楚霄的生活中心就是沈默,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与他有关,唯一也是全部,一切以他为主。
乌尔罕。巴图爱的野性,不受束缚,他会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送给沈默,并且更肆无忌惮的告诉全世界,这是他的爱人。
温祈有谁也做不到的温柔,他会把沈默照顾的无微不至,放在手心里去疼。
至于刘衍,是个阴晴不定的人,或许这一刻还在漫不经心的说着什么,下一刻就能翻脸。
而他的爱人并不是个柔弱的性子,反而很冷淡,也够严谨,错就是错,不会因为某些借口就会去推翻自己的结论,所以有时候刘衍会跟他发生口舌之争,闹僵了就冷战。
但是,沈默头疼的毛病犯了,他比谁都急,又碍于面子,只能背地里去四处寻老药方,是个心口不一,容易纠结的人。
而萧亦笙的爱一直是隐藏的,而且藏的极深,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他不会甜言蜜语,也不懂的怎么去表达,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去宠溺他的夫人。
除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塞尔特,就他还没在事业上有动静,男人间的较量在沈默不知道的时候早就打响了,谁也不想输给谁。
古玩市场什么时候去人都很多,各色各式的古董眼花缭乱,琳琅满目。
沈默在听到萧亦笙说要来这里,毫无置疑的,他就一同跟过来了。
走在靠近马路的那边,替他挡住过往的人群,萧亦笙微微垂着眼帘,身上散发的气息清冷,像是浮华中的一泓清流。
擦肩而过的人们会留意两眼这个极为好看的男人。
停在一个摊位前,萧亦笙拿起一物,是个不起眼的蒜头瓶,底款大明成化年制。
摊位老板是个中年人,他带着利益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眼沈默跟萧亦笙,说这是康熙官窑仿成化年的,绘声绘色,天花乱坠。
缓缓摇头,萧亦笙把瓶子放下来,拇指在瓶口摩挲了几下,他眯了眯细长的眼睛,“应该是光绪年仿康熙的。”
老板脸一绿,滔滔不绝的声音顿时没了,喉咙噎住。
沈默不懂,只是双手放进裤子口袋,默默的看着萧亦笙,偶尔会扫一眼那个老板。
最后那个瓶子以三千五的价格买了下来,瓷器仿品比较多,识货的太少,其实真的是大明成化年间的。
三千五买到手,再倒卖出去,就是一天一地的价格。
接下来,萧亦笙以同样的手段收入几件古玩,他一直不怒不喜,静的让人不敢去探究他所想。
原本平淡的视线一顿,沈默跟萧亦笙说了声就迈步朝不远处走去。
蹲在路边喝水的是个年轻人,五官深邃,是个老外,见一个陌生男人向他走来,不明所以,磕磕巴巴的用中国人听不懂的中文说了句“请问有什么事吗?”
沈默嘴角一抽,思索了会,他用英文做出自我介绍,萧亦笙听不明白,站在后面两步远,垂着眼角。
那个外国小伙子高大的身子一哆嗦,心想大夏天的,怎么阴森森的。
沈默侧头,看着萧亦笙的目光柔和,“他是我爱人。”
哇喔一声,外国小伙子露出惊叹的表情,吹了个口哨,在萧亦笙撩起眼帘的那一瞬间,他又打了个颤。
“前段时间我爱人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玉佩丢了,很巧,我刚才看到你手上拿的那块跟他的很像,方便问一下,玉佩反面是不是有个字,雕刻的是笙。”
冷静的给出证据,说明来意,沈默有条不紊的说了几句,语气诚恳,他的内心跟面上的淡定表情相反,他很激动,估计那几个世界以前的崩坏程度比111所说的还要严重,竟然在这个世界见到了以前萧亦笙佩戴的玉佩。
谁知对方二话不说就从口袋拿出来递给他。
沈默说要给他钱,外国小伙忙摆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无所谓的耸耸肩,说是爬山的时候无意间捡到的,既然是物归原主,是中国人所说的缘。
“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外国小伙突然腼腆起来,“别误会,我只是想跟你交朋友,你很有学问。”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通过短暂的交流就能判断自己有学问的,但是沈默还是拒绝了。
他主要是替对方着想,家里的那几位要是给知道,估计那人要遭。
礼貌的打招呼告别,沈默走过去,见萧亦笙抿着没有多少血色的唇,模样看起来很可怜,把自己锁在阴暗处,时间久了,就隔离了世界。
把那块玉戴到萧亦笙脖子上,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带着笑意的眼睛凝视着他。
丝丝暖意透过玉蔓延,萧亦笙看清了玉佩,他身子微顿,这是母亲遗留给他的唯一东西,一瞬之后,他抬眼,良久,把沈默揽入怀里,在喧闹的街头,两人静静的拥抱。
轻柔的嗓音压低,带着一丝叹息,萧亦笙说,“夫人,你待我这般,我该如何是好?”
手拍拍他的背部,沈默眯起眼睛看天,他弯起唇角笑了。
并没有过几天就有人找摊位老板问那个瓶子还在不在,在从老板口中得知买走的人大概特征后,很快就找到了萧亦笙。
圈子里的消息很发达,找件古玩,找个买家都不是难事。
来的人是个商人,第一次给出的价格没谈拢,第二次来,萧亦笙说出的价格高出第一次的三分之一,那人无奈,又回去了,第三次带来一个业界很有地位的老收藏家,指望能帮着压下价格,在跟萧亦笙对了两局棋之后,老收藏家看萧亦笙的目光变了,透着明显的赞许,甚至有虚心求教的姿态。
那个大明成化的瓶子以第一次的价格卖给那个商人,萧亦笙给了老收藏家那份薄面,不为别的,单是对方很高的艺术修养和一手好字。
在连续几次类似的买卖之后,萧亦笙渐渐有了名气,会有人上门找他去鉴定古玩,或者不确定价位,也会找他去估测。
古玩界卖的就是眼光跟经验,但是,这两样都太昂贵,很多人赔了多少万,甚至倾家荡产,家破人散,都未必能有。
在刘衍跟林建白的帮助下,私人博物馆开了起来。
萧亦笙能将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灰的,脸不红心不跳的,是非颠倒就在半盏茶不到的功夫。
沈默每次目睹一场交易的过程,都在心里对萧亦笙的算计和城府重新估量一遍,他无数次感叹,还好这人是自己的爱人。
相比较萧亦笙的事业顺风顺水,温祈的工作更加的得心应手,还是在电台上班,他习惯也享受在深夜,告别喧闹跟浮躁,坐在直播室里静静的对着麦克风跟听众们天南地北的聊天。
雨水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沈默的注意力从书上移开,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那天也是深夜,大雨,他听着收音机,那个男人的声音低沉温柔,说着那句“我喜欢你”,就算掩饰的再好,还是能听出的紧张。
男人有点感冒,也不知道带没带伞,揉了揉眉心,沈默换了衣服出门,二楼三个房间的门打开,塞尔特,林建白,楚霄三人看着沈默拿着雨伞离开,他们对视了眼,一模一样的嫉妒。
车子在雨夜开的平稳,车玻璃上雨刷左右不停摆动,手放在方向盘上,沈默望着外面模糊的景物,他深吸一口气,手指敲点了几下,暴露出这一刻无法抑制的心情。
当温祈走出电视台,跟同事温声交谈了几句想顶着雨离开的时候,他有些愣住,看着在雨幕中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一步步朝他走来的年轻男人。
大脑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跑进雨里,视线有些模糊,“你怎么来了?”
沈默手臂微动,伞移到温祈头顶,挡住了雨,他把脸埋在温祈的衣领里面,牵起唇角笑了。
“突然很想你,所以就来了。”
、92·卷十
一辆车子静静的停在车边;被愈发猛烈的雨幕笼罩着;雨滴拍打着车顶跟车窗,发出富有节奏的嗒嗒声音。
车内;狭小的空间;两个男人相拥在一起,脖颈交·缠,唇齿相依的感觉单纯温暖;一切都很熟悉,微侧头;让彼此的气息融进自己的口腔;唇舌相碰;不时发出缠·绵的湿·腻音色。
温祈说他感冒还没好。
沈默说没事,接吻能治感冒。
舌尖被吸·吮的部分传来微微的酥·麻与粘·腻,微张唇,沈默由着温祈的舌头在他口腔慢慢的掠夺,汲·取唾·液的暧·昧声响悄无声息的蔓延开,一点点的撩·拨着他们的心神。
手伸进沈默的衣服里,缓缓摩·挲着他的腰身,温祈从两人相交的唇间发出一声叹息,垂下的眼角在俊朗的脸上投射出一片浅浅的阴影,泛着温柔深情的光芒,带着暖暖的情,手臂轻微用力,将沈默更紧的固定在他怀里。
呼吸急促了些,沈默的手绕到后面,从温祈的衣领放进去,微凉的指尖在他的后颈亲昵的蹭了蹭,摸到他的发丝,缓缓的感受着他的发梢从自己的手指尖划过的那种温暖的触感。
温祈把沈默的上衣拉好,拿自己的外套搁在腿上,把沈默露在空气里的下半身挡住了些。
车窗外的雨继续着,车内的两人鼻尖抵在一起,贴在一起的胸膛起伏不定,呼出的气息湿热,沾了彼此的味道,无法控制的欲·望蔓延在眉梢眼底。
修剪整齐的手指从沈默的肩膀离开,温柔的往下,停在他的胸口,隔着米色毛衣,摸索到那点突起的地方,不时的拿指腹按·压,抬眼看着他微红的脸颊,温祈柔和了眼底,唇碾上去,细细的轻吻。
毛衣在相互磨·蹭的过程中微凌乱,露出一点白皙肩头,沈默的下巴靠在温祈发顶,嗅着那股淡淡的清香,唇角抑制不住的翘起,轻轻的呻·吟溢出。
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温祈一手楼着沈默的腰,想把他给融进骨子里,唇咬·住一个颗粒啜了几下,米色毛衣被濡湿了一块,颜色也比其他地方深了些,显得异常勾人。
呼吸乱的不成样子,温祈把沈默的毛衣卷起来,毫无间隙的吻着那个突起,舌头卷·住轻轻的啃·咬,一只手顺着他的光滑脊背抚·摸,停在尾骨那里,慢慢往下,轻柔的探索。
在隐·秘处摩·挲的指尖让周围的皮肤全起了一层寒栗,沈默打了个抖,亲了亲温祈带着淡淡青色的下巴,他仰着脖子,声声喘息。
温祈掀起眼帘,温润的眼睛被灼热的情·欲取代,腾出的另一只手放在沈默那处,掌心的热度灼人。
他再次吻住沈默的唇瓣,慢慢吸·吮着,手上的动作时快时慢,时紧时松,随着每次圈·弄的速度提升,有粘·腻的声音在他的掌心响起。
微阖着眼帘,沈默伸出舌头与温祈缠·绕在一起,不时的画圈,含·着他的舌头拉出来,挑·逗的吸·住。
温祈气息絮乱又炙热,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手臂搂着沈默的腰,让他更舒服的坐在自己腿上,手再次覆上他的热物上面,拇指抹去渗出的粘·液,从上到下的套·弄起来。
沈默抿唇,下巴抵着温祈的肩膀,呼吸不着痕迹的快了,他抬起头,牙齿猛地咬·住温祈的耳垂,浑身哆嗦了一下。
带着温热液·体的手探向他的身后那处已经迫不及待开·合的隐·秘地方,温祈不停的亲吻着沈默的唇角,温柔的安·抚着,示意他放松。
额头碰在一起,粗重的呼吸喷在对方脸上,一切都很暧·昧,温情。
食指全部伸进去,指尖左右动了动,很紧很烫,温祈呼吸发紧,皱起的眉间映出隐忍的情绪,身下某个地方早就已经被承载的硬度跟热度逼迫的快撑破那层布料。
全身重量全靠在温祈身上,沈默感受着温祈的手指在他体内进·出,从一根变成两根,再到三根,进·出的速度加快,他浑身也更加燥·热,确定没有动用菊花灵,但是那股急切的渴望丝毫不减半分,看来他的身体真的在菊花灵的改造下变了。
“难受?”见妻子拧着眉头,温祈心里一紧,手指的动作停下来,担心的问。
“没。”沈默挪动了一下臀·部,骤然缩·紧身体把温祈的手指吸·住,轻笑着说了句,“很舒服。”
眼前的人取下眼镜,露出清晰的轮廓,不是张扬过分的浓艳,是那种淡淡的,能流进心里的魅力,越看越觉得好看,尤其是当那张冷淡的脸上浮现干净的笑容时,无疑是有着强烈的视觉冲击,温祈微愣,他看的有些出神。
“小默,你笑起来真美。”温祈在这一刻词穷了,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字能勉强形容,虽然他的妻子不一定会喜欢。
沈默嘴角一抽,无奈的看了眼温祈,手搂着他的脖子,拉近了些,唇贴上去。
“温老师,专心点。”
温祈微微一笑,嗯了声,手指来回送进退出,过了会,他将自己濡·湿一片的欲·望从裤子里释放出来,对准那个小口,一点点·挤·进去。
见温祈停在一半,身体绷得很紧,一副特别紧张的样子,沈默攀着他的肩膀,慢慢坐下去。。。。。。
让炙热的温度如同破闸的洪水般,顷刻间将自己淹没。
“嗯。。。。。。唔。。。。。”身体从下往上的贯·穿,如同被一道灼烫的岩浆灌满,晕眩感铺天盖地而来,急促炙热的气息吐在耳窝,沈默抓着温祈肩膀的手微微收紧,双腿肌肉绷直了些。
一手抚着他的脊背,另一只手扣住沈默的腰,温祈向上撞了一下,见他垂着的眼角潮红,不免心疼的去亲吻。
皮椅在渐渐加快的律动中不堪的发出惹人脸红的嘎吱嘎吱声,汗水味,皮革味,麝香味一同交织着占据车内的空气,充斥在两人鼻息间,刺激着神经未梢,去更加热切的结·合。
沈默脖子微仰,一滴汗珠从额角滑落,顺着脸颊淌下,温祈神色一暗,凑过去伸出舌头将那滴汗珠舔·掉,咸咸的,有这人身上的味道。
裤子凌乱的扔在旁边的座椅上,内裤更是扯的起了皱痕,沾着不少粘·稠物,深默双腿抬的很高,眼睛半搭着,架在温祈结实的臂弯里,上身衣服完好,只是毛衣领口扯乱了些,露出布满红·痕的脖子跟锁骨,有几个牙印的肩膀,而他的下半身则是完全暴露出来,尤其是股·间正在被占有的那处。
“温。。。。。。温祈。。。。慢。。。慢点。。。。。”强烈的快·感让他的手指微微蜷起。
耳边的声音压抑着,怀里的人体温攀高,温祈看着自己的东西不停的从那个红·润的小口进进出出,他低声粗喘,额前汗湿的发丝下那双变的深谙的眼睛里窜出来的火焰燎原般冲进脑海,烧的他血液沸腾。
旋律中的心跳渐渐加快,连同降下来又猛然迅疾的撞·击,那是能持续一生的幸福。
在一阵激烈的浪潮中,两人颤栗着拥吻,涔涔地滲着汗的身体挨在一起。
弄开他脸上湿漉漉的发丝,温祈的唇从沈默的下巴一寸寸轻吻,疼惜的搂在怀里。
却在这时,沈默睁开眼,湿润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温祈,什么也不说,就这样静静的凝视着。
温祈先是微挑眉,随后便毫不迟疑的把自己刚退到外面的器·具再次埋进去,填满属于他刚喷·出精·华的小口,噗的一声,没入深处。
车内再次响起声声呻·吟,粗喘,单调而激烈的碰·撞声,跟雨的节奏一样,仿佛没有止尽。
两人回家的时候,灯火明亮,该睡的几个男人穿着整齐,大厅气氛凝重,伴随着烦躁的粗骂声。
脚步还没稳住,就见一人朝他扑过来,被那股突然的力道给带的整个人被撞到门上,后背微痛,沈默轻蹙眉,伸手摸摸扑到他身上的高大男人。
“老婆,天都快亮了。”
楚霄烦闷的声音里透着不安跟埋怨,沈默拍拍他的背,唇蹭了一下他的耳朵。
“出什么事了?快五点了,你们怎么。。。。。”
沈默后面的话被那几个男人一同扫过来的眼神给吞进了进去,一个个都想把他给吃了。
换好鞋子的温祈拿起边上的另一双灰色拖鞋走过去,“小默,把鞋子换了。”
楚霄跟温祈眼神对上,冷冷的,他蹲下来把沈默的鞋带松开,强硬的给沈默换了鞋。
坐在沙发上,椅子上,还有靠墙站着的林建白几人视线没从沈默身上移开。
沈默屁股刚碰到沙发,对面刘衍嗤笑了声,冷不丁的开口,“电视台到家,开车40分钟足够,深夜堵车的情况不多,就算堵车了,那一个半小时也够了。”
思绪明了的分析了一下,沈默很快就理清头绪,他抿唇,“我忘了带手机。”
那句“我去接温祈下班”他没说出来,除非想火上浇油。
可他忘了还有个心思慎密的萧亦笙,耳边是阴柔的声音,“夫人,去接温祈下班,你带身份证干什么?”
被萧亦笙不起波澜,黑漆漆的眼睛注视着,沈默脊背一凉,他抬手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见沈默安静的坐在那里,楚霄狠狠的皱眉,“老婆,以后出门别把抽屉里的证件全带上成么?”万一跑没了,找不回来怎么办?
沈默揉揉眉心,这才想起,是白天出去办事揣在裤子口袋忘拿出来,他拿出身份证放到桌上,手又曲着放在膝盖上,垂着眼帘,一副等着挨批的样子。
大厅座机响了,挺直背部端坐着,眉宇隆起阴影的林建白拿起电话,那头是李顺的声音,“头儿,水路跟陆路,包括航路,都没查到嫂子登记的信息。”
“嗯。”
林建白沉着脸挂了电话,身上的寒气并没有缓和多少,深邃的目光审视的扫过,停在沈默唇上,霎时就凌厉了下去。
就在前一个小时,警局忙得焦头烂额,一刻不敢停歇去搜寻一个人的行踪。
公事私事什么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只有一个音节,沈默还是捕捉到了林建白此刻的低沉心情,动了一下脚,见温祈要开口,他微微摇头。
“维,不说点什么?”塞尔特优雅的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唇边的笑捉摸不透。
沈默哭笑不得,“我不会跑。”
“你不会跑,不代表某人不会有这个想法。”刘衍凤眼微眯,晦暗不明。
坐在沈默边上的温祈把他的手放在手心里,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什么温度,大家心知肚明,谁敢说自己就没这么心思?
在阳台那里听完手下人汇报消息的乌尔罕。巴图正好给瞧见了沈默后颈不明显的痕·迹,他气的把手机给砸了,粗厚吼声,震的沈默耳膜发疼。
“你敢跟他私奔,老子就算把地给翻了,也会把你给抓回来!”
沈默扶额。
作者有话要说:
卷十最后一章结束,其实这篇文正文已经完结了,卷十一【番外】即将开始~~
不知道还能写多少,唔,写到么人看的时候为止【说笑的】,咳,到100章,完成最大的心愿再看~噜啦啦~~(≧▽≦)~
今天有童鞋问西西,爱是什么
唔,西西觉得爱就是一个文字,可以用笔去写,用手去画,用心去品。
每个人给予的,得到的都大不相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在沈默心里,爱情不是他的全部,他不是个感性的人【跟西西完全相反qaq】
他就是一个人一颗心,能给的爱就是竭尽全力去珍惜那几个男人对他的感情,那是他的爱情观。
他不会去认真的衡量那几个男人在他心里的具体问题,究竟谁轻谁重,因为这样做,无疑对他们的感情是一种侮辱。
伙伴们,泥们觉得爱的含义是什么,西西很好奇╭(╯3╰)╮
、93·卷十一
生活无非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酸甜苦辣涩;缺一不可。
家庭,朋友;事业;爱情,于每个人心中的排名都会不同,但是;一定会有一个排在第一位。
对于经历过两世的人,林建白他们比普通人更懂得怎么去珍惜那一份得之不易的感情;也不会被权力和欲望囚住;因为得到过享受过;同样的沉迷过,到头来,不过如此。
所以无论怎么闹怎么相互设陷阱,都有一个共同的底线。
而沈默不止经历过两世,他的心装了太多东西,满满的,以至于他不会再想要放进去别的,只想着怎么守护自己拥有的。
生活顺风顺水,如愿的就像是上帝在给他铺好了一条路等着他往前走,沈默再次站上讲台,熟悉的粉笔,熟悉的黑板,一张张青春朝气的年轻面孔,就连空气里的粉尘都让他想念。
有的人天生就注定受人敬畏,比如林建白,而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丢下那支粉笔和一本书。
深秋的季节,树叶枯黄,鞋子踩在上面会发出清脆的声响,沈默双手抄在大衣口袋里面,风吹的额前发丝微乱,他不禁眯了眯眼睛。
前两天乌尔罕。巴图跟楚霄发生争执,他上去拉架,结果人没事,鼻梁上的眼镜遭殃了,换了一副银边的,似乎少去一点疏离跟冷淡,柔和了点。
肩膀一重,沈默脚步停下来,转身看去,就见一个高个男生站在他面前,气息有点喘,大概是跑过来的。
“你好,请问9栋宿舍楼怎么走?”
沈默淡淡的说,“直走。”
“就这么简单?”高个男生抓抓头发,不太好意思的笑笑,“我是刚来的转学生,对学校不怎么熟悉,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带一下路?”
跟楚霄少年时候有点像,只不过楚霄眉宇间是桀骜不驯,而这个少年是一张白纸,干干净净的。
沈默没说话,一路沉默的走到9栋,脚步没停的沿着脚下的路离开。
站在原地,少年看着年轻男人瘦高的背影,喃喃,“。。。。。真是个冷漠的人。”
下午上课点名的时候,沈默看到前排有个学生,是之前问路的那个,叫张泽,正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的震惊。
调整了一下别在衣服上的麦,沈默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开始写字,背后窃窃私语声让他皱眉。
“不是说高数老师是个老头吗?”
“太年轻了吧。。。。。”
“好帅啊。”
“以后他就是我男神!”
当沈默写完这堂课涉及的几点内容之后,他发觉教室的气氛变的很活跃,“我叫沈默。”粉笔很快写出来。
见一个女生高高的举起右手,如果他再忽略不见,对方估计要站起来,沈默示意对方提问。
“老师,你有爱人了吗?”
沈默轻挑眉,声音冷淡,“嗯。”
底下哀嚎声一片,女学生们玻璃心也碎了一地。
接下来那些学生两只耳朵听着深奥的“一元二元”“微分方程”,脑子里想着别的,高数老师很年轻,很高很帅,长着一张明星脸,一言一行却很苛刻严肃。
一节课下课之后,张泽就跑到讲台那里,尴尬的眼神直飘忽,沈默低头翻书,头没抬起,只是听着少年磕磕巴巴的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从成绩来看,是个优等生,转学进来,大概是家里的原因。
或许是计算机系的老师平均年龄都在40岁以上,沈默的出现,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连偶尔碰见的其他老师都会开玩笑的说上几句。
经常会有学生过来提出困惑的地方,沈默会认真的讲解,他并不知道在办公室里,学生趁他不注意,偷偷把一封情书塞到他书里。
晚上,温祈习惯的去给沈默收拾书桌的时候,手肘无意间碰到上面的书,掉地上的时候正好露出一个蓝色信纸,折叠的,有些粗糙的心形。
温祈的手指捏了捏,没拆开,垂下的目光微沉,“小默,在学校上课还适应吗?”
在浴室洗漱的沈默没发现温祈声音里的不对劲,“挺好。”
挺好?怎么个好法?男人的那点小心思在作祟,手里折成心形的情书怎么都觉得烫手。
现在的大学生这么热情?
这天,站在教室上课的沈默突然浑身起了一层寒栗,他揉了揉太阳穴,心神有点不宁。
他不知道的是,几个本该去上班的男人这会全都聚集在大厅,连应该在棺材里睡觉的公爵大人都在场。
林建白把手中的资料扔桌上,深邃的眼睛微眯,“张泽,18,c市人,父母都是教声乐的。。。。”
随着他低沉的声音发出,片刻后,大厅气氛比前一刻愈发的可怕。
坐在椅子上的温祈低着头,视线停在手上,那封情书他没拆开看,也没透露出去,本想找个时间跟沈默好好谈谈,意料之外,没想到去学校接沈默的楚霄撞见一个男生跟他走的很近。
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当初小默跟我认识的时候就在学校,那个男生用的招数是我用过的。”楚霄烦躁的把额前发丝捋到后面,露出充满狂暴情绪的眉眼,“妈的,我敢断定他在打小默主意。”
当时要不是理智告诉他要冷静,他就直接上去了。
说来真可笑,几个男人一听到这件事,就什么都干不了,满脑子全是怎么把那个人关在家里。
他们都是不同行业,不同领域的成功者,却有个共同的致命弱点。
塞尔特手支着头,那双邪恶的眼睛阖了起来,黑色长发绑在后面,脸苍白,身上死亡气息颇重,一副死透了的样子,他的后头微动,慵懒磁性的声音里有一丝嗜血的味道,“维太诱人了。”
交叠的腿放下来,萧亦笙拿起桌上的茶轻抿了口。
“治标不治本。”他说了句很奇怪的话,却有几人懂了。
刘衍凤眼一挑,他低头整理西装袖口,将那点阴霾给遮掩,“你们怎么想的?”
想让那个人消失太容易了,但是,后面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怎么办?
这类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爱人太优秀不是好事。
他们在外人眼里被扣上成功人士的帽子,无论怎么有成就,回到家就是个普通的丈夫。
“还谈什么,直接派人把那小子做了。”
乌尔汗。巴图脸上表情狰狞,一个个都想窥视他的宝贝,家里几个弄不死,外面还时不时冒出来一个,偏偏那人还浑然不知。
眼底厉色掠过,林建立白突然说,“明天我送他去学校。”
温祈眉头深锁,“还是先试探一下,他不同意就别提。”
气氛安静了下去,他们都清楚那人的性子,强硬不了,说道理的话,除了萧亦笙,其他人根本说不过,过了片刻,几人各怀心思的出门。
从学校回来,沈默一走进去,就承受七道视线的审视。
这个场面他太熟悉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往温祈身边走去,直觉和经验告诉他,那里安全点。
把大衣脱了,沈默俯身端起温祈的杯子喝了口水。
扫了眼林建白跟塞尔特,又迎上刘衍似笑非笑的目光和乌尔罕。巴图想把他按床上的表情,沈默面部肌肉抽搐,见楚霄定定的看着自己,他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些?
耳边是最不敢去直视的人极轻的声音,“夫人,你在想什么?”
见萧亦笙阴沉的目光看着他,沈默不自觉的抿唇,我在想什么你不是都知道吗?
他捏了捏鼻梁,是时候开一次家庭会议了。
“出什么事了?”
楚霄眉头拧紧,咬着牙关,很直接的问,“老婆,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嗯。”沈默坐在温祈边上,挨着他,在几人锐利的视线里淡淡的说,”我是有喜欢的人,七个,全是见风就是雨的毛病,还爱吃醋,每个都非常出色,但是都没有安全感。”
声音顿了顿,沈默带着笑意的视线挨个去看自己的几个爱人,“权势,外表,才学,这几样你们都有,要担心的也应该是我。”
末了他又说了句,“找个时间把婚期定了。”
如果说沈默之前一番话让林间建白几人神色微动,那这句话就真的让他们动容了,早就在商量这件事,谁都想尽快给办了。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楚霄,他过去把沈默抱住转圈,激动的亲了好几下,声音很大,勾的其他人也按耐不住了,之前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接下来温祈把事情起因给说了出来,犹豫了一下,索性连同那封情书。
得,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又变了。
“你们为什么不多信任我一点?”把眼镜取下来,用力按着眉心,沈默露出无奈的表情,“我的学生只会是学生,不可能改变什么,再说了,我有你们几个,一到周末就下不了床,压榨的彻底,哪有心思想别的。”
说到这句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扫了眼正好在他身上乱摸的乌尔罕。巴图,对方也不脸红,更是用力的揉了一把他的臀·部。
“小默,你不担心我们身边会有人想往上贴?”刘衍嘴角一带,实际上有很多人想往上贴,但是那些人在靠近他五步远的时候他就受不了,无论男女,都是那种没来由的排斥,根本不可能近身。
估计萧亦笙也差不多,他可是没少从别人那里听到萧亦笙的名字,大名鼎鼎,古玩界地位很高。
沈默挑勾唇一笑,漆黑的眼睛里仿佛有光闪烁,“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这话落在几个男人耳中,不免都心情复杂,他们没自信,事实就是这么回事,他们还胆小,输不起。
塞尔特摸了摸沈默的头发,低头吸着他身上的气息,“维,天冷了,我一个人睡棺材里面冷。”
吸血鬼还会感觉到冷?
乌尔罕。巴图冷笑,“老蝙蝠,要不要我把棺材盖给你盖上?保证不冷。”
林建白抬眼,一副“找死”的眼神看过去,他起身,沉默的上楼,随即是萧亦笙,刘衍,温祈也没落后,他对血腥场面不感兴趣,楚霄同情的拍拍乌尔罕。巴图的肩膀,脚步飞快。
手没从沈默身上收回去,乌尔罕。巴图眉毛一掀,粗声吼道,“喂,你们走那么快干什么?”
话落,他就被一股力量给甩出去,如果不是最后靠着蛮力勉强站稳,估计能直接砸墙上。
、94·卷十一
林建白出生在浙江;一个普通的单亲家庭;他的父亲是一名合格的军人,灌输给他的教育很薄;严格来说;就是国与家之间,要怎么去平衡。
“建白,只有国守住了;才会有家。”
这是林建白听过最多的一句话,久而久之;他对父亲描述的死亡;硝烟;责任,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年少的孩子有着一腔热血,向往憧憬外面的世界。
去参军是林建白自己的梦想,从穿上那身军装的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的一生贡献给了国家,这是使命,也是他的职责。
父亲在一次战役中没有生还,这是一名军人最荣耀的结局。
家里突然遭事,亲戚们没有出手帮助,反而落进下石,也是这件事让林建白明白,亲情不过是一张纸那么薄。
他成了家里唯一的男人,肩上的担子很重,而他的志气比以前更高。
一次次的在战场建功,林建白带着父亲的梦想去保卫脚下的疆土,无数次的死里逃生,手上染的血增多,身上的疤痕交错,他的心渐渐麻木,冷血。
从京城调到上海,军权被剥削,上级要求他任职镇守使,林建白服从安排,用最短的时间去适应陌生的环境,把跟着他一起过来的老部下逐一安插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城市。
没过多久,林建白将自己唯一的亲人,他的妹妹林雪接到上海。
生活单调,却危机四伏,上海充满了太多的阴暗,远远多于京城,林建白不善于那些阴谋算计,被同僚,亲人,战友的背叛让他再也很难去相信谁。
他时刻警惕着,手里的枪永远都在第一时间开响,比对手更快更准。
命运这东西很玄乎,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路口,或者下一秒会遇到什么,然而改变的,可能就会是一生。
百乐门荣四跟陆氏企业联合举办的那场酒宴不简单,这是林建白接到请柬的第一感觉,从收到的情报上断定,地下党会有行动。
一切都在意料中,容四暴露了自己的目的,枪击案发生,埋伏的地下党浮出水面,可偏偏就出了一个意外。
久经战场的林建白比平常人更加敏锐,当背后危机袭来,他的手已经摸到腰上,却在这时,背上有微热的身体压上来,耳边是压抑的气息,伴随着金属进去血肉里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撞击让林建白身子一顿,军靴在地上擦出一步,他的手扣紧那人的胳膊,毫不留情的扔出去。
倒在地上的青年眉目清秀,有着他不熟悉的书卷气,眼角下面有一颗朱砂痣,鲜活的衬托着苍白的脸。
林建白漠然轻蔑的看着他,手骤然收紧,旁边容四的声音响起,说出青年的身份。
陆家?林建白隆起剑眉,神情变的阴兀,又是一场戏。
手背有微凉的触感,青年的指尖在他手上留下一道痕迹,没有血色的唇紧抿,明明很柔弱,胳膊上的血涌了出来,痛的冒冷汗,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恐慌,冷静沉着,一丝小心翼翼隐藏的求生欲。
这让他想起小时候见过的一只猫,垂死挣扎着。
林建白眯起深邃的眼睛,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眼底划开。
下一刻,他的眼神狠戾,手枪突然拔·出,砰一声响,正中混在人群里的那名杀手的眉心。
最后为什么没有杀掉青年,林建白把这个决定归于还不想跟华商会发生矛盾。
事情似乎变的无法预料,林建白又一次见到了青年,陆秋风。
一年的时间,将军府多了一个人的身影,也多了欢笑。
林建白不是君子,他也有私心和男人的占有欲,没有去研究为什么对喜欢青年的靠近,却用强硬的态度把对方留在身边。
从下属那里听到消息,得知青年跟容四有接触之后,林建白觉得愤怒,背叛,还有让他陌生的不安。
那人是他的,这是来自内心最直接的答案。
林建白生平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拳头砸在镜子上。
那晚,林建白去了百乐门,在看到容四跟青年坐在一起,以一种亲密的姿势,他觉得很刺眼,心口很不舒服。
“回家。”脸上的表情跟语气是一样的冷漠强势,可林建白的内心却并不是这样。
他想,如果青年说不,当场拒绝,该怎么做?好在并没有过多久,青年就起身向他走来,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和信任。
林建白情·欲很淡,因为陌生,所以也不迷恋,但他发觉呼吸粗重浑浊,浑身温度不正常之后就知道那杯酒有问题。
那时候,他的神智还在,完全可以独自回房,冲冷水澡或者拼着毅力去抵抗,但他没有那么做。
光滑的皮肤,柔韧的身体,纤细的腰,压抑的喘息,轻轻的呻·吟,脱离束缚的律·动,一次次的去冲进紧·致温暖的区域。
青年布满青紫痕·迹的赤·裸身体无力的躺在书桌上,紧闭着眼,气息虚弱,湿漉漉的的发丝贴着苍白的脸,那颗朱砂痣美的惊心。
林建白慢慢俯身,唇亲吻着他的额头,手臂用力搂紧。
药物只是一个引子,真正作祟的是林建白的心。
他想要陆秋风,很久了。
华商会跟地下党有联系,林建白很早就知道,但他没有在青年面前提过,他并不想让青年接触阴暗。
在他看到地下党不惜性命去保护青年,一种复杂的情绪生起。
“你是谁的人?”林建白问他。
青年勾起唇角,轻声说,“我是林建白的人。”
心漏跳了一拍,随后是狂风暴雨的节奏,林建白知道他完了。
1932年1月9号上午10点三十五分,爆炸声四起,火药味弥漫,当最前方的林建白听到报告之后,焦急的转身后退。
看着越来越近的青年,看着他突然拿出一把枪对准自己的方向,林建白有一瞬的错愕,随后冷硬的皱起了眉头。
第一时间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怀疑青年是不是遇到了威胁。
不对,林建白心里一紧,他身子一偏,蓦然响起的枪声比他更快,把他的心跳声都给淹没了。
在遇到青年以前,林建白没有哭过,无论多痛多苦,他的背都是硬的,不屈冷酷。
血从温热到冰冷,凝固在手心,温暖的身体变冷,那双澄净的眼睛慢慢闭上,再也没有睁开。
这一刻,林建白才知道,心掏空的感觉真的很痛,痛到让他无法呼吸。
丧事是林建白亲自处理的,他把趁青年熟睡后,摸着对方的无名指确定尺寸大小,偷偷去买戒指戴上僵硬的无名指,干燥的唇轻轻蹭着。
他一直在等,等青年生日那天就求婚,可是。。。。。
等不到了。
怀里的身体比戒指还要冰冷,林建白把满是胡渣的脸埋在他没有温度的脖颈,压抑的哽咽,嘶喊着。
很长一段时间林建白都出现幻觉,站在镜子前刮胡子,他看到青年给他抚平军装领口,弯着眼角看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手一抖,刮胡刀偏移,下巴上的伤口总是好不了。
遮天,林建白托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书房,他坐在书桌前处理了一会文件,眉心的皱痕深刻,尽是孤独与落寞。
在桌上一堆文件里面找了找,没找到想要的东西,林建白打开抽屉,手翻起里面的资料,下一刻他的瞳孔微缩。
不该出现在资料里面的东西很不起眼,只是一张薄薄的纸,摊开之后,林建白的手抑制不住的发抖,眼睛顿时就红了,他整个人都很疲倦。
巨大的悲伤压在书房里,林建白靠在椅子上,慢慢闭上眼睛,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埋没进鬓角。
他何德何能。。。。。。
这一坐就是一夜,再睁开眼,一切都变了,身份,年龄,唯一不变的是那颗空荡荡的心。
陌生的世界,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神奇,林建白在刚到这里的几年疯了般的去寻找,精神变的失常,不靠药物根本没办法放松。
无数个夜晚,他告诉自己,或许还有奇迹出现。
可是一次次的失望让他遭受打击,也让他认清一个事实,没了,陆秋风真的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这个世界没有战争带来的硝烟,林建白还是选择参军,他靠自己老练的判断力和身手一步步得到认可,生活依旧平淡。
其实林建白可以坐在办公室喝喝茶审阅文件,那些案子全交给下属,但他害怕,一旦闲下来,他就会克制不了的被莫大的思念折磨。
那天的一起案件已经持续了一个月,恐怖分子有十多人,带头的经过专业训练,事情很棘手,各个地方都在严密的调查,在收到消息,发现那些人来到t市,林建白立刻带了几个下属去。
谁又能知道,就在他准备离开时,捕捉到街对面的一个身影。
嘈杂的街上,人来人往,可是林建白的视线却紧紧抓住了那个年轻男人,在看到对方的嘴唇微动,他的身子一震。
将军。。。。
有个声音,带着些许笑意,在他耳边轻声唤着。
一瞬间,那些不敢触碰的记忆铺天盖地的翻涌出来,全数聚拢在心口,林建白的眼眶渐渐泛红。
陌生的年轻男人伸出手,慢慢的做出一个动作,只不过两秒时间,他却觉得过了几十年那么长。
林建白像个傻子一样,久违的心跳声不受控制的加快。
他的爱人回来了,实现了当初的承诺。
阳光并不炙热,林建白却觉得眼睛刺痛,可他不敢闭眼,怕那抹身影只是一个梦。
几乎是发疯的跑到路对面,直到那只修长的手握住他,带着同样颤抖的激动,无比珍惜的笑容映入眼帘。
感谢老天。
这次他再也不会放手。
第95章 卷十一
沈默是个孤儿,生长环境的影响;他独立;坚强;心防很重;自我保护意识极强,一贯的带着严谨的外壳;冷淡漠然。
一般时候;只要不触碰到他的死穴;他是不会把自己的情绪给暴露出来的。
以前沈默的死穴只有一个;就是他爱的书;自从认识那几个男人之后;他的死穴多了七个。
中午休息那会;沈默坐在办公室里面随意的翻着一本跟摄影有关的时尚杂志;他的生活一直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在走,每天的安排都很满,什么时间做什么事。
所以根本不可能看这类的杂志,在他看来,纯碎是消遣娱乐类浪费时间的,但是这本杂志封面的提名是他的爱人,这就另谈别论了。
隔行如隔山,沈默不太懂摄影行业,但他知道楚霄有才气,也有名气,是骄傲的。
办公室里有几个老师正在交头接耳,不时发出笑声,其中有几个词被沈默注意到了,他轻皱了下眉,没吭声,继续翻看杂志。
“诶,李倩还真有本事,连华宇的老板都能勾搭上。”
“啧,那个圈子乱着呢,今天说的有多真,没准明天就是一场戏,假的很。”
“上次不是有传言华宇的老板是gay吗?他还当着媒体的面承认了。”
“男女通吃也不是没可能。”
沈默脸色终于变了,手里的杂志放到桌上,他站起身走到那几个老师面前,“你们在聊什么?”
几个老师有些意外,他们私下里都觉得面前的年轻男人太冷漠,看人的眼神带着审视,所以很多时候他们开玩笑说八卦都不会拉上他,怕冷场。
“没什么,我们在聊华宇的老板刘衍,网上有谣言说女星李倩最近跟他走的挺近的。。。。。”一个女老师没发现沈默的不对劲,她还在说着。
刘衍生在帝王家,他身上没有商界那些人的奢靡气息,面部轮廓刀削般坚毅,眉间却出奇的带着一点妖媚,待人处事的时候脸上会挂着他的招牌笑容,虚假的很,但是不了解的人不知道这点,会错以为是风情,被人贴上花花公子的标签也很正常。
沈默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是察觉到沈默身上的气息冷了下去,几个老师相视一眼,困惑不解,“沈老师?”
沈默淡淡说了几句就转身走了出去。
下午的两节课,沈默出现了几个错误点,公式还写错了一个,虽然学生们没看出来,但他下课后坐在教室里自责了很久,坐了很长时间他才收拾课本回去。
晚上刘衍从公司回来,喝了点酒,他知道沈默不喜欢自己嘴里的烟味跟酒精味道,所以一到家就立刻上楼洗澡刷牙换了身衣服。
家里的厨房面积其实很大,前端时间还找师傅过来添加了一个水池跟台子,几个男人往里面一站,立马就不宽裕了。
刘衍走到厨房,锐利的视线一扫,停在背对着他坐着的人身上,眼神清晰可见的柔了些。
他过去在沈默脸上亲了一下,对方连个眼角都没给他。
不正常。
这是刘衍接受到的第一个讯息。
老婆心情不好。
这是刘衍寻思一番之后得到的定论。
他眼神询问正在削土豆的温祈,温祈微摇头。
“今天上课不顺利?”刘衍蹲在沈默面前,把他手里的毛豆拿走,快速给剥了,试图从他脸上找出能观察到的痕迹。
沈默掀了一下眼帘,镜片后方,漆黑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即将涌出来,却又在下一刻退回去。
他站起身把挂着的围裙拿下来给温祈系上,又坐回去继续剥毛豆。
刘衍把剥好的毛豆扔大碗里面,握住沈默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舌头舔了一下,“谁惹我老婆生气了,告诉我,我亲自去收拾。”
见沈默垂着眼角不说话,刘衍唇边的弧度消失了,他身上的气势不自觉的释放,“是我?”
沈默淡淡瞥了眼刘衍。
得,果然是自己。
王爷挑高了眉毛,古怪的神色闪过,他摸摸鼻子,认真反省了好一会也没发现自己犯了什么错把这人给惹到了。
每天一下班就绝不在外面耽误,迫不及待的回来,应酬全推给下属去应付,也不熬夜加班,连双休日都不出去,当然,是他自己舍不得出去。
沈默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那个李倩,你们是怎么回事?”
没有有意无意的试探,沈默更习惯直接问。
刘衍怔了一下,“哪个李倩?”
“李倩?是不是昕锐杂志这期的封面女郎?”刚回来的楚霄大步走到台子那里,轻嗤了声,“上个月我给她拍过一组照片,那个女人挺会来事。”
被楚霄这么一提醒,刘衍皱起眉头想了会,还是没记起来谁是李倩,在他眼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不在乎的,无关紧要,也就不会关注,另一种是在乎的,就是身边这位。
“老婆,看我给你买什么了。”把手里的塑料袋打开,楚霄拿着一个小布偶过去,挺精致,带着小红帽,脖子上围着围巾,楚霄在帽子上面按了一下就有一段歌响起。
某个男人特地录制的一段,满是深情的瞅着自己的老婆,俨然一副等着被夸奖的样子。
“我很喜欢。”沈默拿起边上的抹布擦了一下手,把楚霄的毛衣袖子卷起来,“歌唱的也很好听。”
楚霄弯起唇角,朝温祈跟刘衍挑挑眉,得意又显摆的哼着歌。
温祈面上一如既往的温和,倒是刘衍气的牙痒痒,手更痒,五指成爪,忍了又忍才克制住想把楚霄一掌拍飞出去。
没过一会,萧亦笙也回来了,他一走进厨房,温度降了很多,身上的大衣脱掉,穿的是跟沈默同一个款式的毛衣。
“接下来几天可能会有暴雪,小默,从明天开始,你别自己开车去学校了。”
沈默无意识的撇嘴,嗯了声,顺从萧亦笙的提议。
技术不怎么好,赶上大雪,路滑,他们几个谁也不放心让他一人独自开车。
刘衍勾了勾唇,不冷不热的说,“还是跟以前一样,排个表,以后轮流接送小默上下班。”
“我先来。”楚霄摆出坚决的态度。
把青菜全洗好了,温祈抬头,温声说,“我上班在夜里,白天都有空,不如就让我接送小默好了。”
站在池子边洗葱的萧亦笙垂着的眼帘微动,也不知在算计什么。
刀子在手里灵活的使着,土豆丝一排排贴着刀边,刘衍唇边勾起一个弧度,讥讽的意味,“上次也不知道是谁差点把车后灯给撞没了。”
温祈抿了抿唇,默不作声的炒菜。
嘴角轻微一抽,沈默抬眼,说了两字,“是我。”
楚霄清咳了声,他可不会同情刘衍,昨儿就是对方故意给他使绊子让他在老婆面前出丑的,风水轮流转,谁也跑不掉。
砰砰砰的声音猛地停止,刀子一偏,险而又险的从手指那里擦过去,刘衍呼出一口气,眉头拧了一下又松开,他察觉好几道扫过来的视线,眉头再次拧住了, “小默,公司三个月的业绩上升百分之五,下月初会有次聚餐,你跟我一起去。” 刘总在商场叱咤风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早已做到面不改色,但是这会不得不使出劣质的转移话题这一招。
沈默站起身,过去洗干净手,还带着凉意的指尖从刘衍耳朵那里划过,见对方打了个颤,耳朵微微发红,他凑近了些,湿热的呼吸有意无意的拂过,“我以什么身份跟你一起出席?”
“总裁夫人。”刘衍闻言,凤眼涌出笑意,他放下菜刀,手搂着沈默的腰,暧·昧的摩·挲了几下。
楚霄眼睛一眯,不动声色的把沈默拉到自己身边,当着刘衍的面在他唇上蹭了蹭。
厨房里除了炒菜声,还有菜刀更大声的切菜,让人头皮发麻的速度跟刀功,一声声的响着。
楚霄跟温祈,刘衍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了会,随时都有可能把厨房掀了,萧亦笙才缓缓开口,阴险的很。
“年前我有个讲座,就在小默学校附近,我正好可以顺路接送他。”
回来前就盘算好了,林建白工作时间不固定,任务棘手,随时都会带队,塞尔特那只吸血鬼在棺材里面待的时间更长,大白天的也不可能带沈默飞到学校。
乌尔罕。巴图忙着把势力扩大,开车技术是几人里面最差的。
至于面前的三人,刘衍跟楚霄的公司跟学校是不同方向,以沈默的性子,不可能同意他们浪费大把时间接送他。
剩下最后一个温祈,时间上面倒是找不出破绽,但是他发现沈默不太愿意让温祈开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