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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个主动跟我打招呼。

    “没事,随便转转,蓝少蕾,你们去哪儿呀?”

    刚说完,蓝少蕾特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咦,你怎么知道我是,以前可从来没有人把我们认出过,你是怎么做的?”

    “他可以看透你的心嘛!”一直阴笑的吉剑终于开口了,可没想到一张嘴就让我想吐血,真想一刀宰了他。

    而蓝少蕾满不在乎地说:“哦?是么,如果那样就好了,我正发愁没人理解我呢,呵呵!”然后是一脸灿烂的笑容。

    我发现一旁的蓝少佳很沉默,就主动和她打招呼:“蓝少佳你们去哪儿啊,这么着急?”

    蓝少佳莞尔一笑说:“还不是她,非要拉着我买晚礼服!”

    “晚礼服?”我奇怪了。

    “化妆舞会用的嘛,”蓝少蕾插进话来,“喂,早晨跑那么快,还没说清楚你的晚礼服是什么样子呢,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吧?”

    一提早上的事我就觉得脸上发烧,连耳根都红了,支吾了好一阵还是吉剑干脆地来了一句:“别开玩笑了,我们可不会告诉你我们准备了一套铠甲,别妄想从我这里掏出什么!”

    一听这话气得我简直要休克,这小子真不是人!蓝少佳也噗嗤一声笑了,蓝少蕾强忍着笑说:“如果我没看错你就是体育部长吉剑吧?”

    “正是鄙人,请问有何见教?”吉剑略一躬身,施了一个绅士礼,特恶心地说。

    “噢——果然像练体育的!”

    “什么意思?”

    人家说你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白痴!”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你怎么知道?用读心术了吧,卑鄙呀你!”吉剑也一脸坏笑地说。

    简单的一句话让我猛然醒悟:对呀,蓝少蕾的心理活动我全都知道,就连看一眼站在一边的蓝少佳我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冷峰不是说读心术可以自己控制的吗?难道他在骗我?刹那间我就呆住了——我怎么能干这种事,简直比吉剑还要卑鄙嘛!

    接下来蓝少蕾她们的对话我都没听见,只记得最后蓝少佳冲我打声招呼说:“何山,我们先走了,舞会上见哦!”

    我机械地摆摆手说了声“再见”然后就像丢了魂儿似的跟在吉剑后面磨蹭,心里复杂极了,完全是一种迷茫的感觉,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漂荡在大海上的孤筏,不知道自己的去处,更不知身在何方,无论怎么努力,看到的都不会是陆地,不是可以休息的地方,而是满眼的迷茫,没有方向,都只是漂荡。飘荡在迷茫的大海上。如果可能的话,真希望化为一颗流星,生命虽然短暂,但瞬间释放的美丽却足以照亮整个人间。

    走着走着,感觉有些冷,便顺手裹了裹衣服,可一把抓过去竟有一种抓在水里的感觉——衣服顺着手滑了出去,我抬头一看,发觉路边的同学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而这时我才突然注意到我自己正穿着那件九星战甲四处溜达,银色的斗篷和铠甲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白光,回头率简直突破100%。还有人竟然风趣地说:“还没到化妆舞会,至于急成这样吗?”

    我快步赶上吉剑,拍拍他的肩膀,吉剑笑眯眯地转过头,可一看到我这个样子笑容马上凝固在脸上,剩下的是一副我从没见过的惊恐表情,他看了一眼我身后的人群小声问:“怎么会这样,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呀,到底怎么回事,九星战甲怎么会自己出来,是冷峰吗?”

    “不是我。”

    “那这……”

    “别管这些了,”吉剑拉着我朝最近的厕所跑去,“先把它脱下来再说。”

    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我心里咯噔一下——准是出事了!立刻用斗篷把自己紧紧裹住,像过街老鼠似的逃进厕所里。确定里面没有人后,吉剑把门一插,以一种特别惊奇的口吻问:“你是怎么做到的,简直是出人意料啊!”

    “我哪知道,快给我脱下来!”急得我在身上四处找拉链之类的东西。

    “这我可帮不了你。”

    “你什么意思”,我瞪了他一眼,“别开玩笑了,刚才你不是……”

    “别激动,听我说,”吉剑拢了拢头发,“只有亲自穿上它的人才能脱下来,九星战甲的主人是冷峰,应该是……”

    “冷峰!”我恍然大悟。

    “不不不,不是我”,冷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是何山自己把九星战甲召唤出来的,我想拦都拦不住!”

    “啊?”我一下子就懵了,这怎么可能,我根本就什么都没做嘛,怎么可能召唤它呀,难道九星战甲选择我成为它的新主人吗?还是它出现了什么故障?

    “不可能,九星战甲只有一位主人,那就是冷峰,更不可能出现所谓的‘故障’,”吉剑肯定地说,“何山你再仔细想想,刚才你都做了什么,现在只有靠你自己了。”

    “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呀……难道……”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事。

    “难道什么?”

    “用什么办法可以把九星战甲召唤出来?”

    “嗯……没什么具体的方法,只要想让它出来就行。”冷峰说。

    “是么,如果这样的话,刚才……我许愿成为一颗流星,是不是这样……”

    “当然!”吉剑一拍巴掌,”九星战甲就是为了实现主人的梦想才诞生的,只要主人心怀梦想,九星战甲随时都会出现,除非主人的意动力特别强大或是通过交流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它消失呢?”

    “你嘛……”吉剑上下看看我,“意动力还不如它强,来硬的是不行了,我看你还是和它交流吧。”

    “和它——交流?一副铠甲,你开玩笑吧?”

    “我说过,它是有生命的,别小瞧它,如果你想一直穿着它尽管不要做。”

    “我……”看着吉剑那副严肃的样子我真的有一种愧疚感,“我试试吧。”

    轻轻闭上眼,细细体会九星战甲的存在,“倏”地一下,我感觉像是有一条冰凉的小虫在我胸前蠕动,接着出现第二条、第三条……直到最后全身有一种被冰冻的感觉。我知道,是它在感应我,它也一定在奇怪:为什么主人的身体会变成地球人的样子呢?

    这时我听到吉剑的声音:“九星战甲是有生命的,它听命于主人,但如果不通过它的证实,它可以杀死任何一个意动力低下的怀疑对象,你要小心哪!”像是茫茫夜雾中从远方传来的回音一样,深沉而凝重。可接着就没什么反应了,我知道吉剑就站在我面前,只要我睁开眼就能看见他,可不知怎么了,我心里明白:如果我那样做的话那么其代价就可能是我的生命。所以现在是我在孤军奋战,甚至连冷峰也帮不上忙。

    我试着用心语术和九星战甲交流:“你好,九星战甲,我叫何山,地球人,因为飞船爆炸,你的主人冷峰的身体消失了,所以暂时依附在我身体里,如果你真的有思想的话,希望你能自行封印起来,现……”

    还没等我说完,一阵刺骨的寒冷几乎让我忍不住睁开眼,感觉双脚像被冻在寒冰中一样,瞬间失去了知觉,而且冰冻的范围正在顺着脚一点一点地向上蔓延,才一会儿两条腿就已完全被冰冻了。本来还在哆嗦的我现在连骨骼肌都不会战栗了,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又重新笼罩过来。

    “何山,别害怕,这是它在对你进行识别,坚持住,我会帮你的,别放弃,继续和它说话,千万别放弃……”冷峰着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可是原本虚弱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现在我的意识已有些模糊了,他的话我也就听了个大概,但意思还是明白了,我努力地把意识集中,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九星战甲,虽然我不是你的主人,但我并没有恶意,你的主人在我身体里面,他需要我的帮助,希望我们能够……”

    还没说完,还在腰间的寒冰瞬间上升到胸口,简直比速冻猪肉还快,顿时我的呼吸就有些困难了,但我知道,如果我放弃的话那么代价将是相当惨重,所以我绝对不能放弃。强忍着冰冻的剧痛,继续说:“成为……”可就是这两个字让寒冰冲到我咽喉!这下所有什么冷呀痛呀全都消失了,甚至意识也在瞬间崩溃,那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感也从我身上拐了个弯——消失了!

    隐约感觉自己好像变得很轻,像羽毛一样被风慢慢地吹起来,我甚至看见了站在下面的吉剑和身穿九星战甲的——自己!没想到啊,我这活了20多年的命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交待在一件铠甲手里!听起来真是笑话,吉剑啊吉剑,你不是挺本事的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为什么到现在连句悼念的话也不说呢?还有冷峰,我不收房租让你在我身体里白住了8年,怎么关键时刻你就不知道知恩图报呢?最可恶的是九星战甲,我和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干嘛对我下这么狠的手啊,我真是好心遭雷劈呀!你不是很听命于主人吗?难道冷峰的话对你不起作用吗?唉,如果我的意动力再强一点的话也许我们会成为朋友的,可惜呀,这已经……

    正当我埋怨的时候,一种突然的失重感让我猛地坠入自己的身体,顿时我就觉得像泡在温泉一样舒服。接着,我眼前一亮,睁开眼的时候,吉剑正站在我面前,现在我知道没事了,只见他长长地出了口气说:“刚才好险哪,我还以为你小子要挂了呢!”

    “去你的,”我重重地给了他一拳,“你还好意思说,刚才我差点就挂了,你也不帮帮我。”

    这次吉剑没有像往常那样反击,反倒谦让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种反常的现象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在我的印象中,越是正常就越是不正常。于是我聚集意识盯着吉剑,向看穿他的心思,不过奇怪的是我却看到吉剑的心被一层浓浓的黑雾包裹着,根本看不清。

    这时冷峰对我说:“这是‘割心一式’,可以完全封锁自己的感情不外泄,而且能阻止一切外来的刺探,你的读心术是没有用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还有你,你不是九星战甲的主人吗?直接和它说一声不就行了吗,刚才弄得跟失控似的,我差点死在它手里,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

    “喂!”

    “……”

    “喂……喂,别这样啊,喂……没人性!”

    这时,吉剑走过来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说:“孩子,别喊了,没用的。”

    我咬着牙恶狠狠地蹦出俩字儿——卑鄙!

    而这小子却无所谓地耸耸肩说:“谁让你心里不设防,被我侵入也是很正常的,再说是你先对我用读心术的嘛,哈哈!”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厕所。

    “喂,回来,那这……”我刚想说“那这九星战甲怎么办,”可一低头却发现它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我原来的衣服,于是赶紧追了出去。

    而出去以后却根本看不到吉剑的身影,我知道一定是他用瞬间移动跑了,本来我有能力找到他,但既然他想跑就一定是不想让我看见,既然这样我干嘛还去惹他呢?

    “算了,”仰头望了望天,“这么好的天别让他影响心情了,还是去天文台散散心吧。”

    往周围一看没别人,马上聚集意动力,可好一会儿连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再试还是一样,奇怪,我明明可以控制意动力了,怎么现在就一点感觉不到呢?难道我的意动力退化了吗?这不可能吧,刚开始就退化?

    第十七章 真?假?

    正在奇怪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科技馆走出来,飘逸的长发,一身纯白的衣服,丹顶鹤一样婀娜的身姿。我本想和她打声招呼,可一想我们又不算太熟,还是算了吧,于是背过身假装打手机。

    “嗨,何山!”

    可身后却传来那个人悦耳的声音,没办法,还是和她打声招呼吧,又不掉块肉,于是又转过身假装吃惊地说:“哦,柳晨茜是你呀,没想到你还认识我!”

    柳晨茜浅浅一笑说:“当然,你帮了我那么大忙我怎么会忘呢?”

    “今天你不用去养老院吗?”

    “今天去了几个青协的人,我就不用去了。”

    “是么,你就不想刘奶奶吗?”

    “刘奶奶……”说到这儿,柳晨茜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换上的是一幅怅然若失的表情,“她被儿子接回家了。”

    “儿子?刘奶奶有儿子吗?”柳晨茜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一下头。我知道她和刘奶奶的感情很好,一下子分开确实有些难过,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可这毕竟是好事,于是安慰她说:“这是好事呀,刘奶奶可以和家人一起生活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是吗?”

    柳晨茜恢复了一丝笑容:“是呀,我应该高兴的。”

    我觉得这个话题开得有些沉重,于是转移另一个话题问:“你去图书馆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查了点资料。”

    “啊?查科技方面的吗?”

    “对呀,”柳晨茜好像对我的反应有些吃惊,如水的眼眸中一下子波光粼粼,看得我都有些眩晕。

    “难道心理学和科技有关吗?”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呀”,柳晨茜一笑说,“我只是查一些和天文有关的资料,和我的专业没关系。”

    “原来是个人爱好。”

    这时,柳晨茜特别严肃地向我靠了靠,神秘地问:“何山,能问你个问题吗?”

    她这个异常的举动吓得我不禁向后退了退,谨慎地说:“你说你说!”

    柳晨茜眨了眨清澈的眼眸小声问:“何山,今天早晨是怎么回事?”

    “早晨?没什么事呀……噢——”我忽然想起早晨用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对着她,赶紧解释说,“早晨是个误会,我不知道你在吉剑后面,我当时正在跟他斗气,没想到他一弯腰我就……”

    “哎呀,不是这件事,”柳晨茜着急地打断我,“算了,我还是直接问吧,”她的声音更小了,“何山,你和你的那个朋友是地球人吗?”

    突然的一句话就像当头一棒,问得我一愣一愣的,这种话怎么会从她嘴里说出来,她想说什么?不过马上我就稳住了情绪,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地球人?我是火星人,已经几千岁了,哈哈哈!”

    “哎呀,别开玩笑了,我是说真的!”柳晨茜好像真的急了。

    “真的?”看到她这种反应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我真的是……地球人呀!怎么了?”说这句话的同时我决定对她使用读心术,虽然有些卑鄙,但现在情况特殊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然而扫描她的心里之后,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她的心竟然也用浓密的黑雾包裹着,竟然和吉剑的一模一样!难道她也是九星生物?顿时我就觉得两条腿在突突,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肯定知道我在对她用读心术,那么……天哪,我不敢往下想了,怎么会有这种事!

    可柳晨茜依旧没有放弃对我的追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不知为什么,现在的我感觉就像一个被铐在审讯室里的小偷,在目光犀利的警察面前任何谎言都无所遁形,真想用瞬间移动离开这儿,被别人审讯的滋味儿太难受了。不过我知道如果我现在逃跑的话,那么后果一定比现在还严重,所以我决定取得主动权,想我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怎么能被一个小女子问得东躲西藏?“柳晨茜,你今天好奇怪哦,怎么问这么有水平的问题,你是不是在图书馆的书里看到什么,拿我做实验呢?”

    这时,她好像也觉得有些过分,赶紧退了几步抱歉似的说:“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只是今天早上我看见你和你的那个朋友出食堂的时候……好像……”顿时吃惊的我就睁大了眼睛等着她往下说,“好像不是走出去的!”

    “哈,那我们是飞出去的喽?”我故作轻松地说。

    柳晨茜疑惑地摇摇头说:“不是,当时我看见你们人影一闪就消失了,就像鬼魂一样……”

    “什么!”顿时我就有一种被人扒光衣服挂在大街上展览的感觉,没想到我最担心的事竟然是真的,她怎么能看见我的动作,况且吉剑那么快怎么可能也被她看见呢?“你是谁?”我机警地问她,脸上早没有了刚才的笑容,换上的是一脸肃杀的神色。

    “啊?”可能是我的样子把她吓着了,如水的眼眸真像是要滴下水来似的。

    看到她这副柔弱的样子,一般人早就升起一股怜香惜玉之情,怎么还舍得往下问呢,但柳晨茜的话已经不仅仅是让我吃惊了,而是震惊,相当震惊!一个地球人怎么可能捕捉到瞬间移动?难道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所有的疑问让我顾不得她是不是女生了,只是态度稍稍缓和了一些:“对不起,刚才是我冒昧了,那么请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看见那么多,我不相信一个地球人能看见我们的动作,你是谁,从哪儿来,想干什么?”

    “啊?”这下柳晨茜脸上完全流露出一副恐惧的神色,“你……你……真不是……”

    “不,我是!”我坚定地说,但感觉她已经吓得听不进我讲话了,她想逃——我敢肯定!

    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3米远的距离我只动了动思想就瞬间移动到她近前,吓得她猛地一声尖叫“啊”这女生尖叫的杀伤力确实够强,顿时我就觉得眼冒金星,两耳嗡嗡作响——简直比次声波都厉害!不过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绝不能让她把事情闹大,不然就麻烦了,于是我想都没想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立马聚集意动力,决定把她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呼呼”一阵风响之后,我们来到了天文台顶层,由于平常很少会有人来这里,而周末更不会有人来16楼看星星,尤其是在白天,所以这里绝对安全。

    稳定之后,柳晨茜已经完全呆住了,就像被点岤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却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我知道我的做法很过分,尤其是对她这样的美女,可没办法,天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到处传播消息!但为了显示我并无恶意,我轻轻放开她的胳膊,慢慢向后退了几步。这时我才发现,经过瞬间移动的柳晨茜并没有像我一样呕吐,头发、衣服也都好好的,根本没有被风吹过的痕迹,从这一点我就敢肯定——她绝对不是普通人!

    我很平静地问:“我没有恶意,请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惊吓过度的柳晨茜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依旧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柳晨茜!”我又喊了一句,可她还是没反应,“柳晨茜!”再喊也一样。

    坏了,出事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快步上前,刚想用手碰她一下,可左手刚抬到一半的时候,一道银色的亮光“倏”的一下从我手腕甩了出去,然后落在天文台的角落,发出一阵青翠儿特殊的金属撞击声。这突如起来的变故吓得我一哆嗦——冷峰送我的手链竟然掉了!这怎么可能?!

    而这一下也让呆住的柳晨茜恢复了神智,她惊恐地注视着我,眼神还不时撇一下周围,她用颤抖的声音问:“何山,你……你想干什么?”哀怜乞求的语气简直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绵羊。

    不过我此时的心思并不在她身上,而是墙角的那条手链——它怎么会掉呢?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我没有理睬呆呆站在一旁的柳晨茜,径直走到墙角,看着蜷缩在一起的手链,心里真不是滋味儿。8年了,它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一看到它心里就会舒服很多,我一直当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可今天竟然接连离开我两次!第一次是被迫的,而这次……难道是吉剑弄坏了吗?陡然的一惊让我马上把它捡起。

    “何山,你到底想干什么?”此时的柳晨茜恢复了些平静,这一句明显有了些底气。

    我还是没有理睬她,把手链小心翼翼地放在手掌,一寸一寸地检查,可结果却是——完好无损,甚至连一条划痕都没有。悬空的心终于放下了,把它重新带回手腕,然而我却吃惊地发现手链带不回去了!不知是我的手变大了还是它变小了,到拇指关节处的时候就再也带不进去了,再用力也还是进不去,试了很多次之后急得我额头都渗出了密密的汗珠,最后我是真没办法了,那感觉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不认我一样——特痛苦。

    “何山,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次柳晨茜的语气带有一些不满和质问。

    “你给我闭嘴!”心烦意乱的我有些口不择言,看都不看就甩过去一句,女生啰嗦起来就是麻烦,我知道柳晨茜被我吓得一哆嗦,也可能是被我的震天吼震的。这是她自找的,谁让她在这时候惹我,我这时就是一个刺猬,谁挨我我扎谁,一扎一个窟窿!

    不过这一下确实有效,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了,柳晨茜紧张地看着我,我紧张地看着戴到一半的手链,而手链依旧紧紧地扣在我手上,死活不肯往里进。最后安静简直演变成死寂,除了风钻过树枝时的“嗖嗖”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凝固的空气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

    最后,我彻底放弃了,轻轻将手链退出来,把它拿在右手,像是在对烈士做最后的道别,默默注视着它,然后慢慢地放进外衣口袋,用手摸了摸觉得有些安慰——毕竟它还没有离开我。

    稳了稳情绪之后,我转过身特别严肃或者是严厉地问:“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柳晨茜一哆嗦,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我想着一定是她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现在用读心术一定可以看透她心里在想什么。马上再次聚集意动力,谨慎地注视着她。一会儿,我听到一个柔弱的声音:“他是谁,他想干什么?他是谁,他想干什么……”好长一段时间,都在重复同一句话。如果依然不能对她用读心术的话我可能不会吃惊,可看透她的心之后竟然是这种结果,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可能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只是阴差阳错的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又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不过也可能是她的意动力比我强,可以轻易地骗过我,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然后再打我的主意我就不信一个普通人类第一次经过瞬间移动会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我有55%的把握相信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这时,柳晨茜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你在说什么呀,我……我……”还没说完,如水的眼眸再次波光粼粼。

    “柳晨茜,我们现在谁都不要再装了,说实话好吗?”说话的时候我一直注意着她的心理变化,稍有异常我立刻就会知道。

    “我和你装什么呀,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吗?”我想当疑惑地看着她,突然瞬间移动到她身后,而她的眼神里忽然闪现出一丝惊讶,目光随着我的轨迹而移动,当我静止在她身后时,她也刚好转过身,眼神里依然充满了惊讶,我略一笑说:“这次你还想狡辩吗?快说,你到底是谁,我可没兴趣听你在这儿胡扯!”

    这时的柳晨茜几乎都要哭了,委屈的表情让谁见了都不忍心再问下去,但我不同,就算它装得再可怜也骗不过我,我早认定她不正常了,我轻轻一笑(估计当时我的表情一定特阴险)说:“如果你是朋友的话你尽可以放心地说出来,可如果你是艾斯派来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说!”最后一个字掷地砸坑,连我都感觉脚底下震了一下,不用说——“震天吼”我已经完全学会了。

    而这一声也确实厉害,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柳晨茜再也忍不住了,断线的眼泪一下子划破白净的脸,两行清泪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她一边抽泣着一边对我说:“何……何山……你……你搞错了,我……我不是……”说到这儿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捂着脸蹲下去小声地呜咽,娇弱的身体也随着嘤嘤的哭声抖动,秋风吹过几缕长发柔柔地飘在她额前,显得那么无助。

    突然,我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才一会儿就演变成一种剜心的剧痛,疼得我用手狠狠捂住胸口。不过没用,感觉全身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两腿发软,几乎要站不住了,最后实在坚持不住的我捂着胸口向后退了好几步,一下靠在天文台边缘的矮墙上。

    “怎么会这样!”我费力地说。

    本想勉强站起来,可现在的我一点力气也没有,而且还顺着矮墙一点点地往下滑。剧烈的疼痛让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像水中的倒影一样摇曳不定。

    “中计了!”现在的我才突然意识到柳晨茜的哭声其实是一种能够杀人于无形的致命武器,“别……别……”最后的“哭”字还没出口,一阵莫名的眩晕让我彻底失去了知觉,不过在陷入黑暗前,我看到了那个救星的背影——吉剑你怎么才来呀!

    第十八章 同病相怜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一睁眼就看见宿舍屋顶上那张巨幅的nba海报,刚想坐起来可心脏已经疼得厉害,根本无法提供足够的能量,还是重新躺下,闭上眼慢慢调整呼吸,试着聚集意动力。

    “你最好还是休息一会儿!”也不知吉剑这家伙从哪儿冒出来的,正站在我床边居高临下地对我说。

    等我迷离的眼睛调整好焦距,却看到他一脸奇怪的表情,像是在笑又像在哭还好像在故作严肃,我缓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说:“你怎么才来,那个柳晨茜是什么人,好厉害的女人,我差点……”

    “很重要的人喽!”吉剑挑了挑嘴角说。

    “重……下手时够重的!”然后我听见吉剑从鼻子里“哼哼”几声,像是一种嘲笑的声调,“你笑什么?”我无力地问。

    “哦,没什么。”

    “别装了,到底什么事?”吉剑依旧在阴笑,好像不准备回答我一样,气得我鼓足了气大声叫道,“刚才我差点就挂了,你还敢笑!”这一叫让我脑缺氧,眼睛有些发花。

    “哦,这怪谁呀,你自找的。”

    “啊?你说什么?”

    ~奇~“不是吗?吉剑得意地撇撇嘴说,“口口声声地说我卑鄙,结果你还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人家使用读心术,你不卑鄙?”

    ~书~“我那时……”

    ~网~“还有啊,竟然和女生用那种语气说话,太可恶了!”

    “不是呀,那是……”

    “更可恨的是还把人家弄哭了,可恨!”

    “喂,你怎么……”

    “不过最让我气愤的是这么重要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你竟然一点礼貌都不懂,真该拖出去砍了,然后再剁成肉鲜喂狗,你呀,哎呀,让我怎么说你呢,小人、伪君子、没人性,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嘛!”

    我半眯着眼睛聆听吉剑历数我的累累罪行,也不反驳了,这家伙一向是这样——趁人之危,占便宜不要命,逮到别人的软肋就死命往里捅。等他说完我还是不说话,依旧半眯着眼,气呼呼地瞪着他。

    而这小子却得寸进尺地说:“怎么样,让我说得心服口服了吧?早知道你说不过我,哈哈哈!”

    如果不是现在我一点力气也没有,早就扑上去掐死他了,这究竟是什么人哪!没人性,禽兽不如的人是他吧!“喂,你说完了没有!”

    “完了。”

    “你什么时候不拿我的生命开玩笑啊?”

    “什么嘛,每次你不都是好好的嘛!”

    “那万一这次我歇了呢?”

    “你不是没事吗?”

    “万一呢?”

    “没有万一的。”

    我知道这小子要是抬起杠来说到明天也别想说完,还不如实相地转移话题呢,“喂,那个柳晨茜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厉害,今天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非死在她手上不可!”

    “她很厉害吗?”

    “你没看到我现在这样吗?”

    “那是你没用。”

    “去死吧,你厉害怎么不早来……”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不对呀,你怎么知道我对柳晨茜做过什么,你小子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在暗处看我笑话?”

    “哦——蛮聪明的嘛!”一脸的j笑。

    气得我咬着牙说:“你可真够意思,我真想……”

    “一刀砍死我嘛,”吉剑接过我的话,“好了好了,想想也就算了,你现在连话都说不清还是省省吧,乖!”我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却拿这小子没办法,吉剑看我总不说话,似乎是赔礼似的说,“我的大少爷别生气了哦,身体要紧,保重啊!”

    真受不了他这这忽冷忽热的态度,简直就不拿我当人!一点都不知道尊重,真怀疑他们寂冷星的道德观是不是特别差。“喂,那个柳晨茜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人,你干吗不告诉我?”

    “有吗?”吉剑假装思索地托着下巴。

    “别闹了,快说!”

    吉剑撇撇嘴,换上一副稍稍严肃的表情憋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嗯……保密。”

    本来我的心脏就疼,一听这话气得我差点没背过气去,“我……”还没说第二个字,吉剑人影一闪——消失了,这小子准知道我要骂他,他更烦别人啰嗦。

    没办法,现在跟个废人似的哪儿也去不了,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可怜的是心脏每跳一下都像是有针在扎一样。我又不会吉剑那种神奇的疗伤手法,只能干忍着,好在大脑还算清醒,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想些事情,我长长地出了口气,慢慢闭上眼细细回想今天发生的离奇的一切……

    恍惚中,我仿佛进入了梦境,在那个雾气腾腾却分外明亮的地方,我独自走在一条看不见路的路上,因为脚下也是雾蒙蒙的,就像置身云里一样,不知道在哪里,更看不清方向,只知道我在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向着一个目标前进——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个人在等我。我看不清她的容貌,看不清她的年龄,只知道一身素装、长发飘飘的她在等我,我也在找她。我走啊走啊,似乎走了好久好久,而我和她之间的距离还是很远很远,我想叫她却喊不出声音,我就那么一步一步地走,既不着急也不停下,在这里只有我是唯一的动态,那感觉就像一只在转轮上跑动的小老鼠,一直在卖力奔跑却一步也没有前进。

    突然一道亮光让我身体猛然一震,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宿舍一个人也没有,龙飞、白兵都没回来,吉剑更是不见踪影,只剩我孤零零地躺在床上,一摸额头——全是汗。

    “原来是梦啊,真的好奇怪。”我盯着屋顶自言自语。这时,我突然注意到我的手——竟然能动了!大喜之下,我一下就坐起来,用力振了振胳膊,拍拍腿,又摸了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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