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被他们的气势吓倒,找了个最好的姿势半倚在床上慢悠悠地说:“现在是7点45分,如果你们快点的话或许不会迟到,如果再快点的话或许还能吃上早饭,如果……”
“哇,你怎么不早叫我们,这下完了,扣学分!”还没等我说完,白兵第一个从床上蹿起来,只穿个小内裤激动地嚷嚷。
“你也太没人性了,你呀,你……唉呀,没空理你了!”龙飞一边麻利地穿着衣服一边说。
就是吉剑好,一直裹着被笑眯眯地坐在床上,动也不动,像个老佛爷似的。一会儿,白兵、龙飞穿好衣服跳下床,连被也没叠,脸也不洗就冲出宿舍。而吉剑还是那一副笑眯眯的尊容,我觉得有些奇怪,近前一看,呵,原来是睡着了!这小子还真能睡,西北风都吹成这样了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真是服了他了。
“喂,吉剑醒醒,喂,醒醒!”我连推他两下他还是没醒。奇怪,这小子不会是喝高了吧?我又推了他几下,吉剑不仅没醒反而让我一下推倒,他也顺势躺在床上咂咂嘴继续睡。呀嗬,还敢装睡,那我就顺便揍你一顿,也算是报仇了,!
正当我一捋袖子要动手的时候,吉剑说了句:“别想趁我之威啊!”居然这样也能用读心术,卑鄙!“谁让你不快点起来!”
狠狠拍了他一下。吉剑先伸了个懒腰,然后睁眼对我说:今早你小子算是出丑了!”
“啊?”一听这话我气就不打一处来,还敢笑我,我上前给他一拳说:“知道你还不帮我!”
“唉,我是爱莫能助呦!”
“那就快起来,该迟到了!”
“唉”,吉剑又伸了个懒腰,然后趴在枕头上慢悠悠地说:“今天是周六——白痴!”
“啊!”顿时,我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因为感冒而堵气的鼻子现在居然也通了,我害怕不是因为忘了什么事,而是刚才冲出去的两头“猪”回来时肯定会变成两头“狼”,而我将会变成那只可怜的小绵羊,他们不撕了我才怪!赶紧冲吉剑说了句:“你先睡,我下去吃饭了!”然后转身就往门外跑,刚到门口,就听见楼道想起“咚咚咚”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能踏出这种节奏的人内心肯定充满了愤怒。于是我识相地闪到隔壁宿舍。
果然,刚一关门,脚步声就传到宿舍,然后就听见两个鬼哭狼嚎的狂叫:“何山你给我滚出来!”000000000
我在隔壁窃笑:白痴才出来呢!
一会儿,鬼叫声骤然停止,我感到很奇怪:不会又睡着了吧,这两头……还没等我想完,就听见“咚”的一声,门被残暴地撞开,接着两双无比坚硬的大手把我从隔壁拎回了宿舍。结果叉上门就把我往床上一扔,就像扔麻袋一样。
我趴在床上知道气数已尽,挣扎也是徒劳,干脆趴在那儿任由他们处置,只求他们下手快一点,别让我痛苦太久。偷眼看看吉剑,他依旧侧躺在床上“睡觉”。
我心里那个狂叫啊:吉剑你兄弟就要死了你连屁都不放一个!不过又一想:不对呀,龙飞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在隔壁宿舍?除了吉剑谁还有这火上浇油的本事!哼,这个幸灾乐祸的卑鄙小人,我迟早会报负的!
而此时我却感到腾腾的杀气离我越来越近,然后就听见白兵边把关节捏得嘎吱响边问我:“在你临死之前还有什么要说的!”
龙飞也很大爷地说:“或许我们还能满足你最后一个愿望。”
我本想说最后一个愿望就是放了我,不过又一想如果这么说的后果只会让他们下手更重一些,还不如想个好主意骗骗他们呢。想什么呢?
正当两只恶狼步步紧逼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我翻身对龙飞说:“今天小于要你陪她逛街,你还是准备一下吧”,然后又对白兵说,“你的‘神秘女友’要买衣服,你准备钱吧。”因为白兵对他女朋友的事守口如瓶,只告诉我们那个女生特漂亮,所以大家就叫她“神秘女友”了。
白兵、龙飞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冷笑着说:“你小子临死之前也不忘耍我们——够哥们儿!”眼看他们就要跃跃欲试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白兵、龙飞的手机相继响起来,白兵冲龙飞一使眼色说:“去门口堵着,别让他跑了!”
坏了,闯祸了!我心里暗暗祈祷着:耶稣、佛祖、安拉,只要谁有空就赶快下来救救我吧,我不想这么快就去陪你们喝茶!
而接完电话的龙飞、白兵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不过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诧意的表情。白兵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指着我结结巴巴地说:“你小子,你……你……”
龙飞一拉他说:“算了咱们先走。”然后两人摇着头走了,临出门白兵还不忘回头看看我,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眼神,反正特复杂特奇怪。
我扭头看看吉剑,他还在睡,就从床上下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发现这俩家伙居然真的走了!刚才还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怎么现在连人影都没了!
“啊——睡得真舒服”,吉剑在床上伸个懒腰,“喂,你的预知力已经通过了,咱们该学点别的了。”
我转身奇怪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什么力,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吉剑长长出了口气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进步挺快的,恭喜呀!”
“又是无聊的……”忽然想起一件事,“哎?我说刚才是你告诉他们我在隔壁宿舍吧?”
“呃……咱们去吃饭吧,饿死了!”
“吃你个头啊!”我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真没想到,当初拍着胸脯说为我两肋插刀的人关键时刻竟然插我两刀,你可真够兄弟,叫我怎么不好好报答你!”说着我抄起旁边的臭球鞋。
“哎,别别别,兄弟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打完再说!”我可不想再受他的气了,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是可忍孰不可忍!
“哎,停停停,我有话说!”我哪管他有什么话,举起臭球鞋就往下砸,“我说停!”吉剑指着我一声大叫,顿时我就觉得身体完全僵硬在那儿,就像被点岤一样,我惊诧地看着他,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本事,真是身藏不露啊——卑鄙!只见他慢条斯理地从床上爬起来,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又慢悠悠地叠好被子(这家伙以前是从来都不叠的),然后才从后面拍拍我的肩膀懒洋洋地说:“兄弟呀,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是说不出为什么的,就像这次的确是我说的,但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为了更快激发你的预知力,要知道在战斗中……”
“什么,你是说‘战斗’?!”
“嘘,还没说完呢!要知道在战斗中预知力的高低直接影响到你实力的发挥,你想想如果在战斗中知道敌人每一步的招数,嘿嘿,想不赢都困难!”
我瞪着他,气呼呼地问:“干吗跟我说这些!”
可吉剑根本不准备回答,而是继续说:“不过预知力不能修行,只能激发,你们人类每人都具备,只是强弱和激发问题,今天就是我故意的,没想到还真成功了,不过嘛——你的预知力比我想象的要稍稍差一点,算了,这种事改变不了,还是换别的吧”,接着他随口说了句“放下吧”然后我就真的能动了,球鞋一下子掉到地上。
我揉着发酸的胳膊问:“你是说白兵他们真的……”
“当然了,这还有假吗?”
“啊?那……”
见我吃惊地呆住了,他拍拍我的肩膀说:“放心啦,值得庆幸嘛”,然后又摸了摸肚子,“不早了,咱们该吃饭了。”
我咬着牙真想揍他一顿可又打不过他!只好哼哼着跟他去食堂,一路上,我恨恨地跟在他身后,每迈一步就咒他一句,也不管他有没有用读心术,反正有气憋在心里特难受,发扬一下阿q精神有时还是蛮舒服的。
第十五章 新成员
一到食堂,吉剑要了一碗豆浆几根油条就顾着自己吃,我坐在他对面瞪着眼直哼哼,可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快吃完的时候,他猛地一哈腰,头突然伸到桌子底下,我一时没准备,依然对着原来的地方,这时,不远的桌子对面,一张熟悉的面孔从两个一模一样的背影中间映入眼帘。而那个人似乎也是刚看到我,一定也被我凶神恶煞的样子吓着了,如水的眼眸中忽然波光一闪,然后她很不自然地朝我笑了笑。
我本想换回原本善良的面孔,可刚一露出微笑,那家伙居然猛地从桌底下钻出来,好端端的一个笑容就这么糟蹋在他身上,而他毫不客气地说:“呦,终于笑了,真难得;哎呀,吃饱喝足该找点事干了,干什么呢?让我想想……”说着,他左手托着下巴支在桌子上,手指还一个劲儿地敲,好像很认真的样子。
一看他这副欠揍的表情我就知道这小子一定在酝酿什么坏水了,而且倾倒的对象一定是我。我拿手指着他说:“你别又想什么坏主意啊!我可警告你……”
说到一半的时候发现吉剑正两眼放光地盯着我的手腕,我赶紧用手捂住,缩到胸前警惕地问:“你想干吗!?”
只见他特j诈地一笑,欠了欠身依然盯着我的手腕说:“是冷峰给你的吧?”我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银色的手链向旁边闪了闪说:“你别想打它主意啊!”
“哎,看看总可以吧!”
“不行,我……”本想握紧手链可明显感觉昨手腕上空空的,低头一看——没了!就像突然消失一样,而此时吉剑正用手指勾着链子在自己眼前晃!说实话,如果以前发生这种事我一定会吃惊,不过现在不会了,天知道他还有多少本事瞒着我,这个自大的九星生物就知道在我们这些低级物种前炫耀——卑鄙!但我还是微微一颤,因为吉剑拿了我最重要的东西!冷峰说过我和手链不能分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一直把他当作生命来对待,除了我自己,任何人都不可以碰他,包括吉剑!我强忍着怒气一字一顿地说:“你,给,我,放,下!”
而吉剑却轻轻一扬嘴角,露出一个特别奇怪的笑容:“听说你的命运和这个手链是连为一体的,现在你们分开了,你看,你不是也好好的吗?冷峰就知道骗人……”
“啪!”我猛地一拍桌子照着吉剑的脸就是一拳,速度之快连我都感到惊异,觉得好像有无数个锋利的软刀飞速从手背滑过一样。可这一下却被吉剑轻易地躲过了,瞬间他的身影被拉成一道细长的弧形。
画画定格后,吉剑靠在食堂门口的石柱上边摇着手链边懒洋洋地说:“如果你追得上我的话它就归你,要不然我就把它送人了,怎么样?”
看着他那自鸣得意的架势,白痴才不明白他刚才用的是意动力,追上他?别逗了!可不知怎么搞的,我那时头脑一热,真的从桌前站起,顿时感觉心脏几乎以每秒数万次的频率跳动,一心想着:抓到他,抓到他,让他后悔生出来!紧接着,我眼前就只有吉剑依然保持倚靠的姿势,所有的影像刹那间模糊起来,周围刺骨的空气像冰墙一样硬,我每一秒都能感觉到锋利的气流几乎要割裂我的眼角,虽然因为气愤而紧紧抿住了嘴,可还是觉得仿佛有无数根微细的小针在向里面猛刺,好像有数万米长的砂纸从我脸上、耳朵上飞速擦过。一开始的时候还能隐约听到尖锐的风声和衣服被气流割裂的“咝咝”声,而后来开始出现耳鸣,脸和耳朵也逐渐失去了原来的痛感,直到“嘭”的一声巨响之后,我失去了所有的触觉。现在我唯一感觉就是知道自己在追着吉剑飞速前进。不知道我当时是一种什么表情,反正只看见吉剑还保持那个悠闲的姿势对着我笑!大概过了很久很久,隐约感觉胸口有些发堵,嗓子眼儿有些发甜,接着嘴里就有些腥味,最后,胃里像是装了个水泵,把一股炽热的液体迅速注入口腔,我一时没憋住“哇”地一口,汩汩鲜红的液体从我口中喷涌而出,我两腿一软“扑嗵”单膝跪倒,可能是因为惯性也可能是我仍在前进,眼前的景象还是在以一种看不见的速度飞速后退。我想站起来,可背上强大的气流几乎要把我压趴下,就现在这姿势好像是我在给吉剑下跪似的,真是吃大亏了!这时,吉剑慢慢站直身体,然后向左轻轻一闪,而我却像没有转过急转弯似的,顺着原来的方向就冲了出去,往身后一看,吉剑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视线,我知道肯定被这小子甩了,靠,敢耍我!两手迅速一撑地(也不知那是不是地面,反正能支撑住我),猛地一转身,此时气流反过了方向,勉强可以站起来,不过在飞速后退的过程这种气流让我根本就站不稳,我不得不半弯下腰。想找到吉剑就必须调整方向,可……怎么停住啊?难道像上次那样撞墙?或许找个迎面开来的高速列车?我才不会干那种傻事!
“停下、停下、停下,让我追上吉剑!”我闭着眼默念着,好一会儿,几乎要撕裂一切的气流骤然停止,我睁开眼,画面瞬间定格在一片满是水的地方,深蓝色的海水与远方湛蓝的天空连在一起,大海的尽头就是蓝天开始的地方。然后迎面刺来的气流让我意识到现在正在前进,我费力地抬起手擦擦嘴角的血,努力想着吉剑的具体位置,不知不觉头脑中逐渐浮现出一幅图案,不是小范围的那种而是整个地球的立体地球!一个小红点停在太平洋中纬度附近,而一条笔直的白线正从南极圈向它冲来,我知道那个红点一定就是吉剑,而白线则是我,至于我现在是在海上飞还是在海上漂已经顾不得了。惟一的念头就是找到吉剑——掐死他!
在白线快触到红点时,我远远地望见吉剑——在打哈欠!我正在为怎么停下来发愁,只见他懒懒地抬起右手,左手还在轻轻拍着嘴打他没打完的哈欠,然后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但巨大的惯性几乎让我的内脏直接从肚皮射出来!
还没等我说话,吉剑就轻咳两声略带埋怨地说:“才来?这么慢!”
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人啊!把我耍成这样他倒说起风凉话了,气得我上前就是一个凌空飞脚。而吉剑只是撇了撇嘴,我就完全横着定格在空中,我知道来硬的是肯定是不行了,可嘴上不能服软,咬着牙哼哼着:“吉剑,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禽兽,你不得好死,你断子绝孙,你死无全尸,你下十八层地域……”
好家伙,一张嘴像机关枪似的连着开了十多分钟都不带忘词儿的没想到我骂起人来还是蛮厉害的哦!要不然吉剑怎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呢?正得意,微微感觉脸上有东西流下来,开始我还以为是汗,所以并没太在意,可后来觉得不太像,这时我感觉情况有些不对,义愤填膺的言辞也有些连不上了。
吉剑邪邪地一笑说:“唉,可怜的地球人啊,做事之前怎么就不先动动脑子呢?你都已经这样了还这么大火气,先看看你的样子吧!”说着,他抬手一指,在我面前出现一面巨大的镜子,我那仿佛被横掉在空中的样子完全呈现在我面前。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我一大跳!镜中的我哪还像人哪,简直就是一个血肉模糊的怪物:满是尘土的头发笔直地指向身后,中间夹杂着早已凝结变色的血快,而脸上还在慢慢地往外渗血,最后血汇集在我朝下的脸颊上,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落在起伏的海面上迅速化开,衣服、裤子上全是一条条微小的口子。让凉飕飕的海风一吹却有股冰冷的感觉,而口子后面又是一条冒血的大口子。这时我才突然有种精力耗尽的感觉,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好像经过一场漫长而残酷的战斗后短暂的休息一样。我嘴唇哆哆嗦嗦地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竟然忘了找吉剑报仇。
而吉剑呢,轻轻挑了挑眉毛,又是邪邪地一跳说:“怎么样,心理防线被攻破了吧?”然后摇头晃脑地朝我走来,拍拍我垂下的胳膊说,“不过你的表现挺另我满意的,不错,考试合格!”说完,我突然就从空中掉了下来,本以为会掉进海里,没想到竟一下子掉到软棉棉的海面上,我勉强从此起彼伏的波浪上站起,发现我的衣服一点也没被海水打湿。
正在我奇怪的时候,吉剑走过来以一种很正常的口吻说:“好了,不影响你的帅哥形象了。”
立刻,我就看见在他摊开的手掌上出现一个正在不断旋转的红色光球,然后它慢慢向我靠近,在接触我的一刹那,光球像肥皂泡一样迅速膨胀把我罩在里面。同时,我竟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皮肤表面冷得受不了而身体里面却热得要命。吉剑以前的疗伤手法可不是这样啊!就在我以为吉剑又在耍我的时候,那种感觉瞬间消失。而此时我才真的大吃一惊——吉剑不仅治好了我的伤,而且还给我换上了一件衣服——具体说应该是一副铠甲!
通过眼前巨大的穿衣镜看见微微的海风吹拂着我身后银光闪闪的斗篷,细长而紧绷的银色战靴闪烁着金属的光芒,厚重却柔软的金属铠甲完全找不到一处粘合点,衣袖一直延伸到手指,形成一双柔软的银色手套,护肩、护腕、护膝,全像是整块金属焊接的一样,宽大的腰带正中央是一个更大的圆饼形装饰物,上面杂乱地分布着一些蓝宝石似的蓝点,左侧腰带间挂着一个银色的“手电筒”。而最另我吃惊的是我的头发竟然变成了浅蓝色的长发!飘飘的长发甚至超过了肩膀。当我正视自己时,我发现自己的瞳孔竟然也变成了蓝色,幽蓝的眼神发出森然的光芒,一看之下让人感觉深不可测。额头正中间是一个拇指大小的蓝宝石,两个手形的银色金属护额众星拱月般地把他拥在中间,金属的尾端一直下垂到脸颊。在皮肤触到的地方,感觉它几乎比寒冰还要冷上千倍,简直和干冰差不多!
如果不是感觉有股烈火在体内燃烧估计现在早冻成冰棍儿了看到自己这副奇怪的打扮我非旦没有像以前一样大惊小叫,反而瞬间有一种顿悟的感觉,我突然明白了吉剑不择手段地耍我、折腾我,甚至不惜往死里弄我不过是逼我修炼意动力和预知力!因为他知道无论用什么办法折磨我,我都不会出事,而我自己却蒙在鼓里,在人类求生本能的引导下我会不顾一切地“配合”他,这样就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时,吉剑微微一笑并没有张嘴,可我却分明听见他在说:“聪明,不过下一关可不容易啊!”
“什么!?”我发觉自己没有开口也可以说话。
“过来,我告诉你。”吉剑伸手招呼我过去。
虽然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好奇心还是促使我过去,然而我想走的时候,我竟然丝毫未动!再试还是动不了,我猛然意识到:我被困在这个铠甲力了!刚想运口气再用点力,
可吉剑却轻轻摇了摇手指说:“没用的,这是‘九星战甲’,光靠力气是根本动不了的。”
“九星战甲?”我瞪大眼睛问。“对,靠意动力才能驱动的铠甲!”
“又是意动力?难道穿衣服还要这么费劲儿?那我该怎么办?”
“这是你的事。”听吉剑现在的口气简直就像老板在吩咐职员做什么而不告诉该怎么做。
“那总得告诉我干吗把我变成这个怪样子吧?”
“哦,可以呀,只要穿上九星战甲都会变成这样的,而且……”,他上下打量我一会儿,“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帅吗?”
“帅?跟个网络人物似的你竟然说帅!你游戏玩多了吧,快说,干吗吧我弄成这样?”
“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嘛”,吉剑一下子变得慢条斯理起来,“想要去米勒摩迪亚就必须经历一段漫长的旅程,如果用光年那种单位来表示的话……哼哼,它实在是小得可怜,所以呢,你就不得不借助一个先进一点的东西过去。”
“你不会是说它吧?”我一指九星战甲,却吃惊地发现:我又可以动了!“先别高兴得太早,你再动一下试试。”
我试着把胳膊伸直,可真的如吉剑所言——我高兴地太早了!
吉剑接着说:“你可别小瞧九星战甲,它是有思想的,每一件战甲都有自己唯一的主人,如果主人死亡的话,那么它也会随之消失,要不是冷峰在你体内估计九星战甲早就把你杀死了,本来我还以为它不会承认你呢,没想到这家伙真不错,冷峰都变成这样了还能认出来!”
听到这儿我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有点后怕地问:“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谁有工夫骗你,听着,还没说完呢!”这时,吉剑的神色变得很严肃,“要去米勒摩迪亚的话你可以利用九星战甲瞬间完成,不过一旦到了那里,如果没有它的保护,那些强烈的宇宙射线可以杀死任何生物的。”
“是紫外线吗?或是x射线?”
“那只是一般光线,我给你打个比方:那里就像完全暴露在超强激光下一样,如果没有一定强度遮蔽物的话就算是金刚石也会变成气体。”
“啊?简直就是地狱嘛,干吗要选在那种地方!”
“这样才能保证不会有人混水摸鱼,如果资格不够得话就算不用管理员动手自己就消失了,而且也能显示这是你们三星系最高级别的一次盛会嘛!”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接下来我该做什么呢?”
吉剑扫了我一眼“适应九星战甲,这是最重要的部分。”
“怎么适应?”
“我说过了,这是你的事。”
“……靠”气得我半天就蹦出这么一个字儿。
“好了,今天就练到这儿吧。”说着,他一搂我肩膀,一种由枷锁中瞬间释放的自由感顿时把握包围,四下一看——九星战甲消失了!
我身上又换回了原来的衣服,不过却是崭新的,那些让气流割破的血口子完全不见了。我摸了摸脸,看了看手——完全正常,一点也没有刚才那种血肉模糊的感觉。用力跺跺脚,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只是站在起伏的海面上还不大习惯。
这时,吉剑把银光闪闪的手链在我眼前一晃说:“喂,还要不要啊?”
我一把抢过来立马戴在手腕上,然后照着吉剑就是一拳,卑鄙的吉剑肯定又对我用读心术了,这一下还是被他轻易闪过了,一道弧形的身影消失后,吉剑站在大海的尽头对我说:“咱们比比看谁先到学院,怎么样?”要知道我俩的距离足有几十海里,我看吉剑都只是一个小黑点,光靠喊是绝对听不到的。不过我明白,这是心语术。哪怕相距数万里也能像站在对面一样听得清楚,看来我的意动力已经有点成绩了!
我假装气愤地说:“你小子又耍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你让我上哪儿找!”话音刚落,我就集中思想控制体内的意动力,眼前的影像又重新模糊起来,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一会儿我就看清了疾速闪过的深蓝海水、起伏的山脉、千奇百怪的房屋,甚至连飞鸟都看得清,而且像刀割一样的感觉也大大减轻了,衣服也没有被气流割破,仿佛我现在就处在一个密封的空间里,外界对我的影响已越来越小了。稍一转念,一幅立体的世界地图又重新浮现在脑海,我在里面是一条白线,而一条红线正从我身后直插过来。
这时,吉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右边,他摇摇手指说:“不行,还是太慢了,快点!!然后,又像幽灵一样消失了。地图上,那条红线迅速从白线上射出,两者一对比简直就是火箭跟牛车,我再快也别想追上他,明摆着是欺负地球人嘛!
不过我还是一刻不敢放松地坚持着,因为我怕稍一走神大量聚集的意动力会因失控而彻底摧毁我的神经系统,我可不想拿这种事开玩笑!不过说实话,我现在并没有完全集中精力,因为我心中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我隐约觉得那件事就要发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让我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回到萧何学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没敢用意动力四处转悠,万一被别人看见我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肯定会被当成妖精,再说我现在还控制不好,指不定会撞到什么人,到时候可就不只是出人命那么简单了,说不定被揭发送到科学院作研究也是很可能的!所以我还是觉得用人类的本能——两条腿走。
在食堂的四川饭口,我找到了正趴在两个火锅中间狂吃的吉剑,周围摆了一片空盘子,还有一堆肉片、肉卷、鲜虾、青菜、调料之类的东西,好几个食堂的师傅几乎都忘了打饭,傻呆呆地看着他,估计他们一辈子都没看过一个人能吃一片火锅的。就连整张桌子上也没有别的同学,他们都离吉剑远远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他当成肉卷给涮了。一看他那丢人的样子我都不好意思过去。
这时,吉剑头也不抬边往嘴里塞肉片边随口喊了句:“喂,看什么呢,还不过来!”
这一嗓子顿时震惊了整个食堂的人,偌大的食堂里竟然没有任何声音,我也有些惊诧地看着吉剑,因为刚才那一声不是用嗓子喊的,而是意动力的中的破天吼!虽然不及吉剑的万分之一,可这也和食堂摆满低音炮的效果差不多,整个食堂都在瞬间颤动一下。顿时凝固的空气也让吉剑有所察觉,他从海吃中抬起头,发现几百双眼睛正齐刷刷地盯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惊异,但更多的是恐惧。
其中几个认识吉剑的人说:这不是体育部长吉剑吗?什么时候加武协了,练的还是内功——狮子吼耶!”
“去你的,喂,刚才是他喊的吗?”
“废话,要不然都看他干吗;哎,你说是他喊的吗?”
“啊?到底谁问谁呀!”
……
吉剑站起来看看周围的人群,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好像才看到我一样冲我一招手:“何山过来,等你半天了!”
这一声正经是从他嗓子里发出来的,而且相当正常,呆滞的人群一下子活跃起来,大家都开始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食堂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喧嚣。不过还是没人敢靠近吉剑,以他为中心2米范围内成了无人区——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摆满了盘子。
我小心地坐到他对面轻声问:“喂,刚才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忘了呗!”吉剑含着满嘴的肉片头也不抬地咕哝一句。
“有没有搞错,这种事能忘吗!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万一……”
“哎,别紧张嘛,”吉剑费劲儿地咽下最后一口菜,终于抬起头说,“你们地球人一向傻得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从不相信事实,放心,没关系的”,他拍拍鼓鼓的肚子换了副责问的表情,“你怎么才来,本来想等你一起吃火锅的,结果你总不来气得我把你那份都快吃完了,唉,撑得我呀——”说着,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去你的吧,就你吃的这些东西够我吃一星期的了,真怀疑你以前吃那么点是不是装的。”
“当然不是啦,今天特殊嘛,跑了那么远的路能不饿吗,你就没感觉?”
让他一说还真觉得有些胃空,然后撇撇嘴说:“算是吧,有点饿了。”正要坐下,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刻拨了拨吉剑问:“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知道。”他照例头也不抬地说。
“那你说我的判断对吗?”
“不告诉你。”他嘟囔了一句。
“为什么?”
“不告诉你。”
“喂,换个词儿可以吗?”
“不能说。”
“为什么?”
“不能说。”
“……吃吧,咽死你!”
吉剑干脆地回答把我气得都要疯掉了。不过气也没用,如果那样的话正是吉剑想要的效果,还不如化气愤为食量,拿肉卷出气呢!我一把抄起筷子,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了,扎进火锅里和吉剑抢最后一点儿肉吃。顿时碗碟乱响,杯盘狼籍,中间还夹杂着“给我”“给我”“我让你抢”“啊,烫死我了”的鬼叫声,周围的人群离我们更远了。
第十六章 异能
一顿饭吃完,我们身上都是一块块红色的辣椒油和绿绿的菜汁,辣出来的汗顺着脸一道一道地往下流,一向怕冷的我也解开衣服,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来这种季节也只有吃火锅才能达到这种效果。等我们一瘸一拐地(撑的)走了以后,一群食堂的师傅噼里啪啦地收拾我们的战果,其中一个还说:“这俩人怎么会吃这么多,不会是得胃病了吧?”
走出食堂的时候,冰凉的秋风一下子吹走了我身上的汗气,一种熟悉的寒冷感顿时向我袭来,我重新系好衣服,立起衣领,缩着脖子哆哆嗦嗦地说:“我要去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
“明知故问。”
“你最好别去。”
“为什么?”
“……呃……就是……那个……你别去就行了。”
“干嘛呀,吞吞吐吐的,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吉剑特干脆地说,“绝对没有!”
“是吗?”我想当怀疑地用眼角瞄着他。
忽然耳边响起吉剑沉沉地声音:“这件事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会影响进程的。”
开始我以为是他在用心语术,可又一想不对,就一米远也不至于呀,更何况我问他不说而用心语术说悄悄说呢?猛然间,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闪现在我脑海——读心术!我在用读心术?怎么会这样,我竟然可以对吉剑使用读心术,而我却不知道是怎么用的!天哪,为什么每学一样东西我都这么被动呀!几个痛苦的念头闪过,我无力地垂下了头,恍惚中我看见吉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目光,然后就听见像野驴一样震耳欲聋的笑声。“白痴,你笑什么?”而这小子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笑个不停,烦得我从鼻子里哼出两个字——“白痴”!
走在秋风瑟瑟的小路上,我心里一直难以平静,短短一个上午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如果不是掐一下自己还感觉到疼,我肯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过最让我放心不下的还是那件事,我一定要找机会证实,否则我会死不瞑目的!
再看看吉剑,依旧笑眯眯地走在我旁边,也不知在捉摸什么坏水,本来天就冷,一看到他这样我就更哆嗦了,感觉身上像背了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歇菜了。
正想着,迎面闪过一对熟悉的身影——蓝氏姐妹。“嗨,何山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