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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重量。”晴美点点头说:“好像有道理。”

    三个人话说至此都沉默下来。一会儿,片山义太郎深深吸一口气说:

    “现在,我还要回到那栋房子里去,明天就结束了,希望能够平安无事。”

    “没有其他问题了吗?”晴美翻看自己的笔记本说。

    “这些问题己经够多了。”片山义太郎苦笑着。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你来调查一课到底有什么事?”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了须田的案子。”

    “石津,你是干什么去了?”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了须田的案子。”

    “你这小子!”片山义太郎忍不住笑了,“那么,我再去一次调查一课,也许能够看到验尸报告。”

    “我也去!”

    晴美这种反应,片山早该应料到。

    “我也要去。”

    “随你。”片山义太郎说。

    “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栗原说。

    “为了表示特殊,用手枪射进一枚子弹吧!”南田耸着肩说。

    “那可太好了。——刀上没有指纹。尸体有没有可疑的地方呢?”

    “没有找到谜样的刺青,后脑勺也没有长眼睛。”

    正经词儿与玩笑话混在一起讲了。

    “对了,掉在尸体旁的白粉是什么东西?化验结果出来了吗?”片山义太郎问道。

    “还不知道。”南田摇摇头说:“因为量太少了,化验不容易。但是可以确定不是海洛英或毒药,现在只知道那不是药品。”

    “那会是什么呢?”

    “化验出来会立刻通知你。”南田打着哈欠走出去。

    “噢,对了,”栗原说。“刚才你妹妹来过。”

    “我知道,她还在走廊。”

    “那太好了,刚才接到朝仓先生打来的电话。”

    “他有点事情要找你妹妹,希望你妹妹去一趟。”

    “要晴美去他家?”

    “嗯,不是去他家,朝仓现在是在新东京爱乐会的事务局。”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她。”

    “你要回到那边去吗?”

    “是准备要回去。”

    “只剩一天,希望不要再发生事情。”栗原口是心非,说的不是真心话。

    “我会格外小心的。”

    “拜托你了。对了,你和妹妹一起到朝仓先生那里去顺便向他说一下调查的状况。”

    “是的。”

    “只要跟他说个大概就可以了。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

    栗原又吩咐。

    片山义太郎在走廊上把这件事转告晴美。

    “那就马上走吧!”

    “那个朝仓是大色狼。”石津显然很不高兴。

    “不用为我担心。石津先生,你该回到警局去了吧!”晴美说道。

    “嗯……”石津很不情愿地点头说道,“要多小心啊!”

    “我知道。”

    “至少要跟那个人保持一百公尺的距离。”

    “那怎么能谈话!”晴美笑道。

    推开写着“新东京爱乐会”的门,片山义太郎和晴美走进去时,办事员道原和代正在打大哈欠。

    “啊,对不起。”但她并没有因此就脸红,神色泰然地看着两人说:“有什么事吗?”

    “我们找朝仓先生……”

    片山义太郎报出自己的姓名,里面的门立刻打开,朝仓走出来。

    “二位一起来了,请进吧。”朝仓满脸笑容。

    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资料。

    “这些东西对我来讲真是太伤脑筋了。”朝仓露出无奈的表情,“这比任何乐器都复杂。”

    于是片山义太郎开始说明调查倩况,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就像晴美所列举的谜题虽多,但几乎都得不到答案。

    “目前就是这样,大概今天能够知道一些新的消息。”

    “辛苦了,还剩下一天。请多帮忙。”

    “是的。”

    “还有……”这时候道原和代送茶进来,朝仓停下话,

    等她放下杯子走出去,才又继续说:“有件事想请你妹妹帮忙。”

    “希望有我能够尽力的地方。”

    朝仓从办公桌的大抽屉里拿出手提包,再由手提包中拿出一本很厚的书。

    “希望你能替我保管这个东西。”

    “这是……”晴美翻开书才看到是乐谱。她兴奋得眸子发亮脸泛红。

    “这是为这一次比赛而做的新曲。”朝仓说。

    “可是,不是只有七份吗?”

    “是大久保的那一份乐谱吗?”晴美也接着问。

    “不,他的那一份巳经处理掉了,这是另外一份。”

    “原来就有八份吗?”

    “这是一伴很奇怪的事。我吩咐印七份,在哪一家印刷厂一印乐谱都是保密的。可是,后来厂方说他们接到电话吩咐要印八份。”

    “是谁打的电话?”

    “不知道。是男人声音,假借我的名字……”

    “也许是……”

    “也许是须田,因为他知道那家印刷厂。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一份不能被偷走。”

    “干脆把它处理掉好了。”

    “我也想过要这样。在决定印七份时,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情,而且还发生凶杀案,虽然只剩下一天,但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事,乐谱有可能会遗失或损毁,所以我想就留下这一份备用。”

    “哦,是备用。”

    “不错,乐谱如果放在我家会受到注意,也有可能会失窃,这里晚上没人留守,而且我也很少在家。不得不请你帮忙。”

    “是,我会妥善保管。”晴美答应道。

    “那就拜托了。我现在还要到成田机〃奇〃书〃网-q‘i‘s‘u‘u‘‘c‘o‘m〃场去接史塔维兹。”

    “他今天到达吗?”

    “决赛那天我会邀请你来参观,请务必赏光。”

    “我很高兴能够参加盛会。”

    两个人和朝仓一起离开局长室。

    外面有一个女孩与道原和代正在争执什么。

    “你这样说我就没有办法了……”道原和代好像不胜其烦的样子。

    “道原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朝仓问道。

    “先生,是这个人……”

    “我叫滨尾由利子。”

    那个女孩对朝仓自我介绍。看起来大约十八、九岁,穿大学生式的衣着。

    “有什么事吗?”

    “我在找我母亲。”

    “我这里不是警察局。不过正巧现在有位刑警先生在这里。”朝仓表情困惑地说。

    “事情不是那样。”女孩的口吻十分紧张,“我母亲是来这里应征比赛期间的厨师。”

    “哦,可是实际上厨师是叫做市村的女士。”

    “但母亲说她要到这里来的。”

    “啊!”道原和代突然插嘴道。“那个人的确来过这里。”

    “后来呢?”

    “须田先生决定录用她,但是第二天她又打电话来说不做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滨尾由利子问道。

    “是的。所以须田先生才又决定采用后来的市村女士。”

    “奇怪,我母亲是那么渴望做这件事。”

    “对不起,我是警视厅的人,你母亲失踪了吗?”

    “是的。”她点点头说。“我读书的大学离家很远,所以住在宿舍里,因为父亲很早就过世了……所以母亲自己一个人住在家里。她说自己正好闲着,又喜欢音乐,所以很高兴地去应征当厨师。”

    “原来加此。”

    “可是我昨天回家,母亲并不在家,我想她也许到这边来了,但她没有和我联络就太奇怪了。因为她过着独居生活,如果要出远门都会和我联络的。”

    “会不会是去旅行了呢?……”

    “我看房里的情形就知道她并没有去旅行,她一定是准备当天就要回来的,用过的碗还泡在水里,行李箱也在房间里,我问过邻居,都说一个多星期没看到她了,所以以很不放心……”

    “然后你就来这里?”

    “是的。”

    “可是,她已经辞掉这里的工作……所以,很有可能她在别的地方发生事故了。”

    “哥哥,你帮她问问看吧!”

    “好吧,你等一下。”

    “谢谢。”滨尾由利子轻轻鞠躬道谢。

    朝仓走了之后,片山义太郎就用事务局里的电话。

    “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滨尾恭子。”

    “你能不能说出她的年铃、身体以及服装的特征?”

    “可能是……穿黑色套装,因为她正式出门办事时通常都穿这一件,而且,我在衣橱里没有看到这一件。”

    “有什么特征?例如手上有烫伤留下的疤痕等等。”

    “没有。”滨尾由利子回答后就哭了起来。

    晴美急忙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不要急,一定是受伤住院了,也许没有办法写信,不要担心。”

    “谢谢你。”女孩还在哭泣着。

    晴美瞪了片山义太郎一眼,意思是叫他以后问话要小心。

    片山义太郎干咳一声,继续问:

    “你母亲做什么事?有工作吗?”

    “不久以前她在一位政治家的家里当厨师,她擅长做菜,所以才想来应征这个工作。”

    “原来如此。”

    ——片山义太郎想起他以前曾经听谁谈过“厨师”这件事。是在哪里听谁说的?那次像是在一个不适合谈那种事的地方,而且,是谁……

    “哥哥,你发什么呆呀?”晴美急躁地催,“快打电话呀!”

    “好,我知道。”

    片山义太郎急忙拿起话筒,却又因心急而没拿稳,电话简摔到桌上发出很大的声音,幸好没有摔坏。

    “坏了要你赔偿。”道原和代瞪了片山义太郎一眼。

    “对不起,是我的手滑了……”片山义太郎紧急刹住,紧张地说:“对,手。那个手……”

    是南田说的,那种手是厨师的手……

    “哥哥,你怎么啦?”晴美担心地问,“你发什么神经呀?”

    片山义太郎没有回答晴美,他转头看滨尾由利子:

    “请你跟着我走吧!”

    片山义太郎想到几十分钟后的情景,纤弱的内心止不住紧缩地疼痛……

    二

    “确认了吗?”根本刑警问。

    “脸色惨白,差一点昏倒。”片山义太郎说。

    “这也难怪,看到那张被毁的脸。”

    “她说身体或手的感觉很像,可是因为变了颜色,所以看不清楚。不过,她去给牙医看过牙病,现在正请牙医检查中。”

    ——由利子被晴美搀扶着走出来,接着出来的像是牙科医生,脸色也泛白了。

    “大夫,怎么样?”片山义太郎问。

    “那个人的确是滨尾恭子女士。”

    “不会错吗?”

    牙科医生苍白的脸上有一丝笑意。

    “牙科医生会忘记病人的脸孔,但不会忘记病人的牙齿。而且她最近常来诊所,我确定是她本人没错。”

    滨尾由利子跃坐在椅子上哭泣——难以言喻的的悲伤气氛充塞整个房间,有一段好长的时间谁也没说话。

    根本刑警露出咬破苦胆的表情。向着哭泣的滨尾由利子走去。

    “我很同情你。”根本刑警说:“你母亲的名字是叫浜尾恭子吧?”

    “是的……那样子,实在太残忍了……”

    “年龄多大……住址?籍贯呢?”

    根本故意问这些例行公事的问题,想使对方免于沉浸在悲伤中。

    “我不要紧了,对不起。”滨尾由利子也表现出坚强的个性。

    “请问你母亲有没有和什么人结怨?”

    “我想是没有的。她心胸宽大,平常喜欢帮助别人,大家都很喜欢她。”停了一下,滨尾由利子补充说:“当然,人并不是百分之百了解母亲的生活,她跟别人也吵过架,但是对方应该不致于恨她到这样杀害她的程度。”

    “我明白了。——有没有需要联络的人?”

    “有叔叔在名古屋……”

    “好,请到这边来给叔叔打电话。”

    片山义太郎和晴美等根本扶着滨尾由利子走出之后,互相望一眼。

    “那个人手上的英文字母原来是指‘史塔维兹’。”

    “你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是说这个凶杀案吗?”

    “如果是抢劫杀人,没有必要破坏她的脸孔。”

    “凶手一定是不愿意人家知道她的身分。”

    “那是为什么呢?”

    片山义太郎开始思考。——这是和音乐有关的事件之一吗?如果是的话……

    “我想的好像跟你想的一样。”晴美说:“如果她是因为应征音乐比赛的厨师而被杀……”

    “那只是推测而己。”

    推测不需要花钱吧?照推测,最可疑的人是……晴美说着,仿佛凶手呼之欲出。“实际上做了厨师的人——市村智子。”

    “不可能吧!”片山义太郎摇头道。

    “那可不一定。她能不能安装窃听器?”

    “调查一下吧!而且也要详细调查她的生活背景。”片山义太郎以疲倦的口吻说:“啊,——这件事情好像愈来愈不可收拾了。”

    “那正是接近解决阶段的征兆。”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片山义太郎似乎不那么乐观。

    “如果是市村,那么须田和窃听器就无关了。”

    “为什么?”

    “即使是市村智子收买了须田,她并不需要杀死滨尾恭子,只要找个不能录用她的藉口就行了。”

    “对,也有道理。真是愈来愈复杂了。”

    “那正是我要说的话。”片山义太郎说。

    走进大门就听到大厅有弦乐声。片山义太郎寻声走去。

    “是片山先生吧?”管辖局的刑警从书房走出来,“我正在等你,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吧!”

    “辛苦你了。有没有什么特殊状况?”

    “没有。”

    “好吧,以后的事交给我好了。”

    “拜托了。”

    这是位言谈中规中矩的刑警。片山义太郎送至门口,将大门锁上。他走到乐声飘飘然的大厅。

    弦乐二重奏正以漂亮的合音结束一曲,演奏者是两位男士——古田和丸山。听众则是四名女子。掌声响起。片山义太郎心想,是什么样的大风把他们吹在一起?

    “啊,片山先生。”樱井玛莉看到他立刻站起来。

    “大家的心倩都很不错的样子。”

    “只有男性是被使唤的。”走下演奏台的古田说。

    “在四位美女当听众之前演奏,紧张得不知死了多少细胞。”丸山平日难得说笑。现在惹得小姐们都笑不可止。随着笑声,旁边喵了一声。

    “原来福尔摩斯小姐也在这里。”

    “她一定是在抗议丸山先生,是五个美女,不是四个美女。”辻纪子说。

    “啊,紧张之后就会感觉到肚子空了。”丸山说道。

    “还有三十分钟才能吃晚餐。”

    “真是羡慕你,”长谷和美说:“我一点食欲也没有。”

    “你还好意思说。”辻纪子取笑道:“刚才的饼干,被你一个人吃掉一大半。”

    也许是当时的气氛比较欢乐,辻纪子话中也没有明显地带刺,所以长谷和美没有反唇相讥,只是半娇真地“哼”了一声。虽然距决赛的日子只盛夏一天,气氛却比前几天缓和多了,原因可能是都经过充分的联系,大家都胸有成竹吧?

    抑或是愈来愈紧急的暴风雨前的平静呢?

    “你回来我就放心了。”樱井玛莉坐在片山义太郎的旁边说:“我母亲还好吧?”

    “你放心好了,栗原课长说充子女士心里只想到比赛的事。”

    “妈妈就是那样,”玛莉微笑着,隐约有一抹寂寞。“我常常想,万一我出车祸受伤,再也不能拉小提琴。妈妈会不会就不再爱我了。”

    “不可能的。”

    “我也知道不会那样。但是妈妈是个很执着的人,她强烈地竖持己见。有时候我在拉小提琴时,会觉得妈妈好像附在我身上。”

    “你在讲什么神怪故事!再说:你自己也很喜欢拉小提琴吧?”

    “是的。但是,我不能预测在这一次音乐大赛结束之后,我将何去何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独自生活,还是和心爱人在一起生活?……”

    玛莉潮湿着双眼。

    “我得去打个电话。”片山义太郎逃也似地站起来,走出大厅准备上二楼时,市村智子从餐厅走出来。

    “刑警先生,要吃晚餐了。”

    “知道了,我先去打个电话,请先吃吧!”

    “是的。”

    片山义太郎心想,这个温顺的女人说不定就是凶手。

    市村智子向着大厅走去,却又停下脚步:

    “刑警先生……”

    “什么事吗?”

    “能不能抓到凶手呢?”

    “这个……也许不能马上抓到,但一定可能逮捕归案的。”

    “那就请多费心了。大家看起来好像很轻松,但其实他们是很紧张的,希望能够让他们都很放心地参加比赛。”

    “我们正全力以赴。”

    “是,对不起,我不该多话,还有……”

    “还有什么呢?”

    “水果刀找到了吗?”

    “好象还没有找到,因为这栋房子太大了……”

    “原来如此。只是我一直挂在心上,——因为曾经有过例子,大久保先生用刮胡刀割破手腕。”

    “你是怕有人偷水果刀去做自杀的武器吗?”

    “不,我只是感到不安。”

    “遗失水果刀并不是你的责任,不必放在心上。”

    “听你这么说我就……对不起。打扰你了。”

    市村智子走进大厅后,片山义太郎也上了二楼——市村智子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用意?

    一旦有所怀疑,任何事看起来都很怪异。片山义太郎心里警告自己:不可以这样偏执。

    打电话是个借口。为了要避开玛莉。其实自己也感觉到是应该发现一些事情真相的时候了。

    “是片山吗?”听声音就知道粟原的心情很开朗,“我也正要打电话给你。”

    “事情有什么眉目吗?”

    “已经查出死者的身份了,”电话里传来栗原翻纸悉悉索索的声音。“死者叫小烟炒子,她的独生女儿在四年前死了,以后就得了精神官能症,经赏在医院里进进出出,丈夫早逝,几乎没有什么亲人。”

    “是谁来认尸的?”

    “一个女人,是死者的远亲,她看到报上刊登的照片而来指认,证实是小烟妙子。据说她只要看到和女儿年龄相仿的女孩,就认为是自己的女儿。”

    “换句话说:要使她去误认别人是很容易的事吗?”

    “没错。”

    “知不知道是谁指使她的?”

    “很难知道。小烟妙子独居在公寓里,日常生活也没发生什么问题。那个来指认的女人说有。一年没见她,她几乎没有跟任何亲友来往,只是最近这三个月来,小烟妙子的精神比以前好,见到邻居也会寒喧几句。”

    “最近三个月……那是樱井玛莉决定要参加音乐大赛的时侯。”

    “也许有人告诉她,樱井玛莉就是她的女儿。所以她感到人生有意义,精神就好起来了。”

    “不知道是谁告诉她的?”

    “正在调查,但是很困难。那个人不会笨得出现在邻居看得见的地方。”

    “原来如此。”

    原以为能找到更确实涉案的人,结果却困难重重,指望落空了。——这么一来,凶手用电炉烤尸体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涉嫌者原就不必担心在场证明的问题,那么,那些电炉如果不是用来干扰死亡时间的推测,究竟是为了什么?

    “关于那个叫市村智子的女人,到观在还没有调查出什么来,明天一定要有点收获,再和你联络。”栗原说道。

    “好的。”

    “你那边情形如何?”

    “目前并没有特殊状况。”片山义太郎说。

    晚餐的气氛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尤其意外的是,丸山适时展露了口才,叙述乡下的童年往事,令女孩子们十分着迷。

    饭后在大厅休息时——其实也只有玛莉和片山义太郎两个人在这里休息,其他的都回房去了——玛莉把福尔摩斯放在腿上,两手抚摸着福尔摩斯的头说:

    “关于那个女人,查到什么了吗?”

    “嗯,在晚餐时我不便说——”

    片山义太郎大略陈述了一下小烟妙子的事,玛莉点着头,露出感伤的神情。

    “她完全相信了别人说的话……真是可怜。”玛莉叹了一口气。“是谁这么残忍?”

    “我——定要抓到他。”

    片山义太郎极少做这样的保证,福尔摩斯斜着眼看他,目光里满是不以为然。

    “凶嫌的最终目的究竞是什么?”

    “这个嘛……”

    “跟那个企图杀伤我手臂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是的话,杀人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不让我参加比赛?”

    “那倒不一定。”

    “被杀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杀不相干的人……太卑鄙了。”

    “不要这样钻牛角尖了。”片山义太郎安慰道。

    福尔摩斯舔着玛莉的手。

    “哟,你可真温柔……我都不知道猫的舌头有这么粗糙,舔起来好痒。”玛莉笑了。

    “她呀,和人一样的感性。”

    福尔摩斯好像生气了,“喵”一声,而且瞪着片山义太郎。

    “对不起,对不起,更正,更正,你比人更有感性。”片山义太郎忙不迭地道歉。

    “你们两个真是有趣的搭挡。——幸好有你们在,否则我一定和大久保先生一样。”玛莉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又说,“大久保先生观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我在电话里听说过,他离开比赛之后整个人开朗起来。”

    “那就好。原来用来安慰心灵的音乐,却反而使人精神崩溃,真是够讽刺的,其实我们之中只有大久保够称得上是正常人。”

    “那么你呢?”

    “多少有点怪异吧,因为我居然能够整天面对乐谱而不厌烦。”

    “照你这么说:刑警每天面对尸体或歹徒,也要算是失常的人了。”

    “的确……这两天来简直要精神错乱了。因为我对新曲的诠释毫无所获,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演奏,有时真想把乐谱撕了。”

    “哦。”

    片山义太郎心里想,看着音符演奏就好了,何必要“诠释”?那是他所无法了解的事。

    “可是到了今天早晨,那些困扰就像见了阳光的雾一般,消失不见了,乐曲的构造也清晰可见……我想,所谓充满幸福感就是指那种感觉吧!”

    片山义太郎听着,心里却想,这种感觉跟我们这种俗人是无缘的。

    “现在没什么问题了,虽然不知是不是能得奖,但我已经全力以赴,将来绝不会后悔的。”

    “决赛时我会去聆听。”

    “呀,嗯,你一定要来。”

    “我得想办法在你演奏时不要睡着。”

    “哟,真是太过分了……”

    玛莉笑了,看到她开朗的笑容,片山义太郎也松了一口气。

    片山义太郎睡着了,鼾声大作。

    晴美经常向他抗议睡眠时制造噪音。吵得她不能安眠,但片山义太郎却竖持:

    “我睡觉时绝对不会打鼾。”

    缩成一团蜷在片山义太郎蹲下的福尔摩斯,张开眼睛,好像要说“吵死人了?”随即又闭上眼睛,把身体蜷得更累。

    但是它听到一种极轻微的声音,它竖起耳朵,并迅速抬起头。

    福尔摩斯走到片山义太郎的脸旁,用收起爪子的前脚碰一下片山义太郎的脸。

    “晤——”虽然发出声音,却没有下床的意思。福尔摩斯便在片山义太郎的耳边大吼。

    “哇呀,什么东西!”片山义太郎跳起来,“原来是福尔摩斯,吓我一跳!”

    福尔摩斯向着房门叫。

    “有什么事吗?等一下好吧。”

    片山义太郎边打哈欠边穿睡袍,然后打开房门向外看。

    今天并没有看到任何拥抱的男女。

    福尔摩斯十分敏捷地从楼梯跑向楼下,片山义太郎急忙尾随。

    “下面有声音吗?”

    福尔摩斯停下来,站在餐厅门前。

    “在餐厅里吗?”

    餐厅里灯光是亮的,可是没有看到任何人。福尔摩斯径直往厨房门走去。厨房门半开着。

    大概是有人肚子俄了,来找吃的东西吧!片山义太郎轻轻推开门。

    “嗨,刑警先生,”在厨房里喝着牛奶的古田看到片山义太郎,露出微笑打招呼,“半夜练琴最肚子饿。刑警先生也是肚子饿吗?”

    “不,我是听到声音才下来看看的。”

    “对不起,我进来时里面是暗的,因为找电灯开关,不小心把锅子弄掉在地上,大概是那个声音吵醒你吧!”

    “哦,是这样就好。”片山义太郎松了一口气说:“只剩下一天,希望能平安无事,有个好的结束。”

    “是啊,刑警先生你要喝点什么吗?”

    “不,不用了,我要回房去睡觉。”

    就在这时候,里面的房门突然打开来,那是市村智子的房间。

    辻纪子穿着睡衣,摇摇摆摆地从里面走出来。

    “你……怎么回事?”

    古田惊讶地呆站那里,福尔摩斯却急急地跑进市村智子的房里。

    “市村女士……她……她……”辻纪子上气接不着下气地,脸色十分苍白。

    片山义太郎立刻走进市村智子的房里。床上零乱,但没有人躺在上头。他听到福尔摩斯的声音。

    浴室的门有些开启着。

    “是这里吗?”

    片山义太郎轻轻推开浴室的门。——市村智子的姿势就像要杷身体塞进浴缸里,不同的是她没有站好,而是倒着,从胸口流出来的血积在浴缸里,沿缸外丢着一把刀,是水果刀。

    片山义太郎苍白着脸向后退。

    “喂——福尔摩斯,快去打电话!”

    片山义太郎天生的窝囊体质,一看到血就会引起贫血。

    福尔摩斯并没有去打电话,它大声吼叫,好像是在打气,要他坚强起来。

    “知……知道啦。那么,你在这里看着,不准别人进来。”

    片山义太郎走出市村智子的房间。

    他很意外地看到绝无仅有的一幕,辻纪子脸色苍白地抱住古田,大概凡人到紧要关头就顾不得爱憎了。

    “刑警先生……”

    “市村女士被杀了,你们最好回房间去,要不然就到大厅去。”

    “知道了!”

    古田点点头,搂着辻纪子的肩膀走出去。片山义太郎先到料理台喝杯水,再跑上二楼打电话。

    怎么会有这种事?就只剩这一天了,真是……

    当他推开自己的房门时,又为眼前的景象大惊失色,因为长谷和美穿着睡衣正坐在床上打电话。

    “嗯,没有问题。一听到妈妈的声音,我的心情就稳定下来了……嗯……我会加油。现在,这个房间的可怕刑警回来了……晚安。”

    “你怎么进来的?”片山义太郎简直气急败坏。

    “因为你没有锁房门呀!”

    想起来了,刚才和福尔摩斯冲出去时没有锁房门。

    “我是想求你让我用一下电话,可是来到这里看到门没有锁,里面又没人在,正是求之不得的好机会。——你到哪里去了?玛莉的房间吗?”

    “开什么玩笑!”

    “打扰了,谢谢!”

    “这里禁止打电话你是知道的。”

    “你要向大会报告吗?那我就撕玻这件睡衣,说你强犦我。”

    “好了,好了,快一点回房间去吧!”片山义太郎大声吼着。

    “是,是,晚安。”

    不可能晚安了!片山义太郎倩绪复杂地拿起电话筒。

    三

    天色渐明。

    气温甚低,天空又飘着雨。

    由于市村智子的惨死而早餐没有着落。虽然大家不见得有吃早餐的胃口,但也不能不给东西吃。片山义太郎得到栗原的许可之后打电话给晴美。因为一大早被吵醒而埋怨不已的晴美,一听到又发生凶杀案,好像立刻就清醒,精神百倍了,不到一个小时,人就赶到了。

    “喔,好冷呀,哥哥没问题吧?没有昏倒吧?”

    “没有其他人能料理事情,我怎么可以昏倒呢!你赶快做早餐给他们吃吧。餐厅里乱七八槽的,我看改在客厅里吃吧!”

    “好,这件事交给我办。”

    晴美正在脱大衣时,玛莉从楼上走下来,一副疲倦的表情。

    “晴美小姐,看到你来真高兴,我快受不了啦!”

    “拿出精神,明天就要决赛了。”

    “我实在……心有余力不足……”

    “坚强点。我可以用厨房吗?”

    “嗯,我已经和课长说过了。”片山义太郎说道。

    “好。对了,玛莉小姐你也来帮忙做早餐。”

    “可是……”玛莉迟疑着,“我什么也不会做,妈妈怕我烫了或割了,什么都不让我做。”

    “你什么也不会?”

    “只会煮蛋和煎蛋。”

    “会烤土司吗?也会涂奶油吧?这样就够了。”

    “是吗,晴美比你好不了多少。”片山义太郎说。

    晴美把鞋跟对准他的脚,用力一踩。

    “痛啊——”

    “玛莉小姐,我们走。”

    晴美和玛莉走进餐厅。——根本刑警在这时走进来。

    “喂,片山,你的脸愈来愈像火鸡了。”

    “没,没有哇……现场那边怎么样?”

    “现在,南田老爷正在看,一大早出勤,他一准在发牢马蚤呢!现在还能比赛吗?”

    “是啊,我也在担心……,和朝仓先住那边联络过了吗?”片山说道:

    “课长刚才好像打过电话。”

    “哦!”

    “如果凶嫌是参加比赛中的一个人,那就麻烦了,因为舆论是最不好惹的。”

    “更重要的是大家的精神。”片山义太郎说:“本来明天就可以结束了。”

    两个人走进餐厅时,南田和栗原正好从厨房走出来,南田还大口咬着一块三明治。

    “你自备早餐吗?”根本问。

    “厨房里刚做好的,我先要了一份。”南田说。

    “你真有本事,刚看过尸体,居然还吃得下东西。”栗原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如果这样就没食欲,那么干我们这一行的人都要成为营养不良了。”

    “你看怎么样?”

    “看起来像是用小刀刺死的……”

    “难道不是吗?”

    “不,是用小刀刺死的。”南田说道。

    栗原课长做出咬他一口方能泄恨的表情,南田继续毫不在乎地说:

    “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你发现尸体时是几点?”

    “一点钟左右。”片山义太郎说。

    “可能在你发现之前三十分钟被杀,胸口的一刀几乎是立刻毙命。”

    “血液会溅出吧?”

    “溅出的血液不多,顶多是手上沾点血。”

    “有没有指纹?”根本刑警问。

    “刀上没有指纹。就是那把失踪的水果刀吗?”

    “我想是的……我也没看过原来的水果刀是什么样子。”

    “是有人把水果刀藏起来的,这个事件真够麻烦。不过,这一次一定是内部的人干的,大门也锁得好好的。”

    “那么,比赛要停止吗?”

    “等一下朝仓先生会来这里,我再跟他详细谈一谈。”

    “真是困难重重。”

    “不错!”根本刑警说:“如果你是凶手就好了,那样比赛就能照常举行。”

    “根本刑警,你……”片山义太郎瞪着根本刑警。

    这时候晴美从厨房走出来。

    “哥哥。”

    “什么事?”

    “你看这个……”晴美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

    “和凶器很像,你在哪里找到的?”

    “烘碗机,就是烘干餐具的机器,掉在排水的缝隙里,我想把烘碗机里的水倒掉,才看到这一把小刀。”

    “这么看来,市村智子以为是丢掉了的小刀就是这一把了。一定是地震时掉下去的,并不是被偷走了。”

    “可见凶器是另外一把水果刀了。”栗原说。

    “但是,这里只有一把水果刀。”站在门旁边的玛莉说。

    “你怎么知道呢?”栗原转头来问道。

    “昨天我到厨房去要咖啡时,她……市村女士用一把很大的菜刀在削苹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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