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物等场所,住在里面都舒服点,所以基础设施要多下成本。还有品牌效应我们这里是名气很大的地段,不用怎么宣传,市场已经够大了,所以当初我们家才把这些小区做得这么大”
我见他语气间颇有几分自豪,而班主任见他滔滔不绝,对这些东西信手拈来的样子,脸色缓和下来,眼里竟然有几丝赞赏最后严肃地点头,问班上的同学:“大家听懂没有”
班上能跟上ak47步伐的人本来就不多,全都是看戏一样看何烈大将风范指点江山,统统附和:“懂了懂了”
班主任更满意了,“坐下来,不错”然后继续大臂一振,“我再找个人回答问题。”
何烈坐下来后还在叽咕:“我还想跟他讨论一下发展前景的来着”
“闭嘴吧你,”我受不了他那比女人还聒噪的嘴,“考试的时候争点气行吗”
“我进步还是很大的,下次考试飞一大步,那是分分钟的事情。”何烈臭不要脸。
下了地理课就已经放学了。何烈又开始逗忙着收拾书包的江恒,我忍无可忍拉住他:“你又不是gay,总调戏江恒干什么”
“难说啊,我对这方面还是很有研究的。”何烈说的认真无比,我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沉默了然后我看江恒听到这话脸更红了
“不过啊,我是为江恒好,这男人,应该有点男子气概”何烈又兴致冲冲,“你们不知道我昨天去酒吧,看到以前的一个兄弟,不知从哪抱来个小娃娃,我就说他一个大男人带小孩像什么话”
我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然后死死抓住他问:“什么男的抱小孩你形容一下”
“你不会听我一句话就暗恋上人家了吧”何烈还在打哈哈,被我一声吼住,“快点讲”
何烈被我吓了一跳,不过看我急切,就三言两语形容了一番:“就在十三里那条街的一家酒吧里面,我那兄弟,洗剪吹发型,左手有个青龙纹身,比我矮一大截,抱了个长得蛮漂亮的小孩,那脸蛋白嫩白嫩的,一直在哭,烦死了”
我回想起那天,买鱼那天我边想边形容:“是不是黄头发的,鹰钩鼻,左耳有个红色耳钉的”
“耳钉没有啊,而且他是黑头发。”何烈摇头,浇灭了我燃起的希望,又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他旁边有个黄头发的,有没有耳钉不确定你干嘛”
我脑子一片混乱,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小玉,但是想到买鱼那天的事情,那个青年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他用假钞被抓了,肯定会报复,这么联系起来,小玉确实很有可能被那个青年报复性地抱走了不管有没有可能,我都想去确定一下是不是小玉
我三两下收拾好书包,“何烈你能不能带我去找那个小孩”不知为何,我有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小玉。
“我今天要去许安那里啊。”何烈看我火急火燎的样子,皱眉,“古千引你怎么了要追情人也不是这么心急的吧”
“你先快点跟我走,去找人许安那里我帮你打电话我等下再跟你解释”我掏出手机,看何烈也飞快收拾好了书包,两个人就箭一样往外冲。
出了校门口的时候我已经跟许安连接上了,他问我们去哪,我只好如实相报,结果他听了后让我们站住,没多久就开部车过来了。
“上车,我带你们去。”他下令。
我带着何烈乖乖上了车,然后把前因后果捋顺了讲出来,何烈连连感叹:“古千引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
许安问:“十三里你确定现在去找得到吗找到了又怎么抱回来你们有计划好吗”
几个问题把我堵得哑口无言,我确实一想到小玉就急匆匆奔过来了,至于如何确定如何抱回来,完全没考虑。如果真的是那个青年,那他一定认得出我,说不定没等我靠近就先跑了。而且混黑道的,我怎么应付
“那个,不是有何烈嘛。”我为自己的鲁莽深感愧疚,不过想到何烈就放心了,再加上许安,很简单的事情嘛
“你以为我万能的啊”何烈差点扑上来掐死我,“抱小孩的那个人,以前跟我算是兄弟,后来他脱离我家门派了,生疏了不止一点点,你要我一见面就抱走他孩子”
“那不一定是他孩子啊”我强调,“我可以躲起来,偷偷看那个孩子是不是,如果是的话再打算,不是的话就走呗。”
“如果是的话,你怎么办估计抱了孩子你也走不了。”何烈翻了个白眼,“我被你拉着就出来了,身边没半个人,打起架来也没胜算啊”
“那你快点叫帮手啊。”我忙催促。
许安缓缓把车停在路边,“现在不是拍电影,我们打算清楚再开进去。”
我听这话,竟然有种莫名的兴奋,好像真的开始拍那些古惑仔电影似的,再想到现在可能在里面的小玉,声音更是激动:“大哥,看你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5
虽然我想着轰轰烈烈来一次黑道大战,可惜何烈比我理智许多,加上更沉稳的许安,闯进去的计划直接掐死在摇篮里。
何烈没多久就叫来了他家几个保镖,都只是普通的壮实肌肉男,然后他把自己校服的扣子扯开。再把许安原本端正整齐的衬衣揉了两把,挽起袖子,头发扒拉两下,还掏了个闪亮亮的耳钉给许安戴起。弄得许安从一个风度翩翩的先生直接变成带些颓废沧桑的二世子模样。话说,我从没发现许安竟然有耳洞是在美国被带坏的吧
接着他端详我很久,摸着下巴说:“古千引,你就不可能进去了,又不是易容什么的,你会被认出来。”
“我不进去怎么知道是不是小玉啊”我一急,“万一有恶战,你们要帮助”
“够了”何烈下车,一把关上车门,我凑到窗户外才能跟他对话,他嫌弃地看我一眼,“你就这么想打起来你以为你还能帮什么吗”
嘶,这眼神就像看垃圾一样。
许安好声解释:“我们只是当普通客人一样进去转转,不会打起来的,到时候偷拍下来发给你就可以了,你注意看自己手机啊。”
“啊,那彩信得多少钱我还没开通上网呢”我低头翻手机,却看到他们两人头也不回地带着保镖进去了
一个人安静下来,我原本压在心底的焦虑期待全都冒出来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直觉告诉我那就是小玉
那天古阿姨他们踩着三轮车离开时绝望心痛的眼神又浮现在眼前,如果里面的黄头发真的是那天递假钱的青年,我会恨死自己。逞一时之快,结果反而给古阿姨带来麻烦。但是我又无比希望我的推测都是对的,是那个青年为了报复而抱走小玉,那样的话小玉就还在里面好好的
至少比被人贩子偷偷抱走要好。
我见过许多被拐走的小孩,有些被残忍地割掉舌头在路边卖东西,有的被打断腿去乞讨,有的女孩甚至卖进深山嫁为人妇,永远都逃不出去有时候真觉得人贩子该千刀万剐,他们凭什么偷别人的孩子为自己赚钱他们又凭什么卖掉别人的一辈子明明没有权利,却害了太多人家破人亡,太多小孩流离失所。就算这社会本来就没什么公平,但我总觉得天理不该是这样的。
想至此我也好笑,原来我还认为有天理的。
我竟然还以为这世界是有天理的。
就像“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曾也幻想所谓的好人有好报,幻想惩恶扬善,但现实总归是现实,残忍得可怕,直到天理被磨得粉碎。我自己挣扎了三年多,得到的认识只有弱肉强食,这是强者的天下。谁来告诉我是我的世界观已经不对了,还是这个世界颠覆了呢
没等我探个究竟,许安的短信发来了,照片都是偷拍的,角度很偏,且灯光太暗。照片里模模糊糊看得到三五个人在对面,其中一个浑身黑色的人手里是抱了个小孩,但看不清。旁边的黄头发青年也不太清楚。
我发了条短信回复“不清楚,拍黄头发左脸。”
只消片刻,许安的照片马上传来了,这张距离很近,那黄头发的左脸清晰可见,红色的耳钻闪出一道光。见到这个,我几乎尖叫着跳起来,然后不顾一切跳出了车子,抬腿刚想往酒吧跑,还是停了下来。
古千引,你能干什么
我确实什么都不会,什么也做不了,跑进去更加坏事。
我强压抑自己的激动和焦虑,用手机输入“确定黄头发”后,发送了出去。
深吸气,我靠在车门上紧握手机,忐忑不已,生怕许安他们出什么事。小玉应该是在里面了,即使没什么证据,但黄头发在这里未免太巧,所以我立马毫不怀疑地相信那个人手里抱的一定是小玉
我正想着如何报警,说不定等下一声枪响就会不,不要枪战,伤到许安怎么办应该是忽然一下暴吼,然后里面传来拳脚之声不,打到许安怎么办
我脑子在等待中越来越慌乱,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早知道就去学些用得上的拳脚功夫,这时候也不会真的成了废柴傻站着什么都干不了。
结果想象的场景一个都没出现,最后从酒吧出来的时候,一群人都是和和睦睦相亲相爱,许安怀里抱着一个奶娃娃,笑眼盈盈逗着他,看得我目瞪口呆。
这个,跟电影演的不一样啊
何烈见到我了,一把揪住旁边黄头发青年,拎起来凑给我:“是不是这个脑残”
那青年满脸尴尬,脸上挂彩了不少,猪头猪脸抬起头,一看到我就鬼叫起来:“靠,怎么又是你每次都是你大姐我跟你犯冲啊”
我没理会他,直直看向那个奶娃娃,毛茸茸的脑袋从许安怀里钻出来看我,白嫩嫩的脸绽开一抹无邪的笑容,粉藕般的手朝我伸来,咿咿呀呀叫着。
刹那间,欣喜,释然,感动,直达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我哇的一下,眼泪鼻涕直往下,一把将小玉搂在怀里,紧紧抱着那个肉滚滚的小身体,泣不成声都不足以形容我的惨状。
“哇呜小玉小玉”我哭得淅沥哗啦,这几天紧绷的神经跟断了的橡皮筋一样,啪的一下,突然得让我只会抱着他死哭和喊他名字。小玉好奇地看着我,肉嘟嘟的手拍上我的脸,看得我心又一紧,泪水更加泛滥了。
何烈看我的样子,啧啧有声,顺势狠狠敲了那黄发青年的头,絮絮叨叨地,“丢脸吗你为了一条鱼去偷孩子我都替你丢脸,丢到你妈肚子里去了吧哈哈偷小孩我都丢脸死了啊真丢脸”
正当他丢脸丢个不停的时候,疑似照片里那黑色男子好心拎过了黄发小子,也顺便狠狠拧了那青年一把,“丢脸”
许安见我情绪失控,便忙招呼何烈走了。他扶着我肩膀坐回车上,一边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轻点,别抱疼小玉了”一边拿纸巾塞住我的眼泪鼻涕,让我心里又一次软的一塌糊涂。
接着许安开车直往市场去,却没看到古阿姨他们开铺。无奈之下我只好带着小玉回家了,何烈也死皮赖脸留下来吃饭,还叫上小甜甜,于是我们“一家人”又齐了,还加上了一个小玉。
饭桌上,何烈给我们讲过程,一惊一乍的,听得我玄乎,末了,他耸肩,“我编的故事。”
许安与小玉异常投缘,吃饭的时候一直抱在手里,右手吃饭,左手拿着奶瓶,那里面的奶粉还是他亲自下楼买回来的。两个人亲热得紧,一大一小,和谐温馨,我只有咬着筷子看小玉赖在那个怀里砸吧砸吧喝奶。
许安听到何烈大肆渲染的过程结束后,终于淡淡开了口:“黄头发的叫林安,黑衣服抱小玉的叫林平,两人兄弟。林安抱了小玉后扔给他哥哥带,说是他自己的私生子。林安本想玩两天而已,会放回去的。”
“玩两天这么久了,不知道小玉父母会着急会伤心吗”我一听就暴怒了,只恨没当场踢死那个什么都拿来玩玩的黄毛,“你们没看到古阿姨古叔叔绝望的样子玩两天真说的出口”
何烈却显然抓错了重点,还嘻嘻哈哈:“我就说我那兄弟,林平,不像个男人,喜欢带小孩哈哈哈哈竟然是主动要求带这个什么林安的私生子哈哈哈哈”
“什么私生子他有名有姓,又爸有妈,他叫古玉”我低吼,夹了块猪蹄塞进他嘴巴,“可惜没猪屎塞你嘴巴最适合不过了”
何烈鼓大腮帮子呜呜叫着,给了我两个大大的白眼。
许安给小玉喂完奶后还仔细给他擦嘴,一副贤夫奶爸的样子,“还好是林平带的小玉,吃穿可没少。我接到你确认的短信后直接说明情况,林平也不含糊,把小玉也直接塞给我们,然后打了林安一顿。”
“还有这种当哥的”我听了后肃然起敬。
何烈费力啃完猪蹄后张着油嘴:“那两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林平是最了解他弟的,自然知道人品如何。打完打完两人又会没事的。”
许安此时突然抬头,看向何烈:“你有林平的电话吗他一向都在十三里吗”
为啥找林平我眨眨眼,许安不会想混黑道去吧
“你要找他啊,我等等给你电话啊。”何烈筷子又朝猪蹄伸去,兴致勃勃说道:“十三里那家酒吧是他开的,一般都在那里。我跟你说啊,他小时候还问过我要不要嫁给他,他把他家的那个酒吧啊酒店什么的送我当嫁妆啊哈哈哈哈看不出来他小时候是个神经病吧还有啊,他们哥俩”
“闭嘴吧你,吵个没完没了。”小甜甜不知为何,今天脾气特别暴躁,没说什么话,却一开口就充满炮药味。
何烈果然乖乖低头啃另外一块猪蹄,然后不怕死地又开口:“今天猪蹄真不错。”
“锵”小甜甜一双筷子甩到何烈面前的盘子里,眼里冒火,扔下一句“抱歉”就冲到客厅拎起包走了,把门关得震天响。
何烈见状也愣了愣,然后埋头啃猪蹄,还嘀咕着:“这人脾气越来越古怪,我招谁惹谁了”
“你是她男朋友啊”我忍不住提醒,“应该马上放下碗追出去解释清楚为什么在女朋友面前提你被人求婚的事情”
咕咚一下,何烈费力咽下一块骨头,眼睛闪着泪花:“古千引你谋杀啊那是男生,我都当他神经病,你想象力太脱俗了吧”
“不追”我问。
“我何烈好歹是个男人,追什么追。”何烈满不在乎,擦擦泪花,喝了一大口水,洒脱无比。
“这是不是所谓的追到手就甩啊”我看得很疑惑,“你当时还研究什么欲擒故纵,花了心思去追小甜甜的啊。”
“你不懂。”何烈又摆出过来人的姿态,“等你谈了恋爱就会懂了,唉,小孩子。”
我咬了一大口饭,嚼碎,咽下,偷偷看许安,没反应,又咽了一大口饭,胸闷至极。
吃完饭后许安忙着给小玉洗澡换衣服,然后还带到他房间去哄着睡觉。小玉一向乖巧,很快就睡着了。于是许安忙完这一切后也下楼,跟洗完碗的我,吃了饭还赖着不走的何烈瞎唠嗑半天。我看聊得没半点意思,就自觉爬上楼洗澡睡觉去了。
洗澡前,许安在楼下朝我喊了一声:“我出去一下,带了钥匙啊,你早点睡,看着点小玉”
我也应了一声,然后碰的一下关门声,整个家安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颓废了几天然后回来看到激增的点击。。怎么回事
从一百二到两百二,真真是极好的
是亲友团咩 v
、chapter 26
为了不让古阿姨他们伤心,第二天,我一大早就抱着小玉出门,结果一出门就遇到何烈拎着林安在楼下等我。何烈还得意道:“把这个罪魁祸首带过去谢个罪,长长记性。”
古阿姨看到小玉回来后也泣不成声,一直道谢,压根没想着要林安认罪。而古叔叔示威性地朝林安挥挥拳头,警告:“再找我们麻烦,老子跟你拼命”这一家人欢欢喜喜重聚在一起,对我又是千恩万谢的,让我一阵不好意思。
回到学校后,似乎又开始了学习生涯。
但是今天夏小天没来上课。
前几天的语文测验试卷发下来后,分数大跌眼镜。这是普通的水平检测卷,一百分制,平时稳稳当当坐第一的夏小天这一次勉强得了个及格边缘的分数。我看到夏小天令人震惊的分数后,对自己手上那张署名“古千引”的九十一分试卷沉思许久。
我,古千引,逆袭了。
没等我开始激动高兴,突然班主任冲进教室里,直直向我奔来,火急火燎吼着:“古千引跟我来”
在如雷鸣耳的吼声下,我动作快于大脑,扔下试卷推开旁人,我箭一样跟着那雷鸣声跑了出去
“老师,你不能这样歧视我。”我指着总务处角落里的铲子、手套和垃圾桶,颤着声音。
班主任双眉倒竖,振振有词:“我们学校向来团结一致,不能落下任何人我们班,不,估计我们整个学校,也只有你不参加植树活动了。不可能给你放一天假吧我们全部外出种树去了,你不能闲着”他不由分说把工具塞给我,“交给你了,明天,全校绿化中的垃圾、地面的香口胶,能清理多少就多少吧。”
我千般万般不愿意,但是又觉得班主任的话无比正确,只能苦哈哈接下来,垂头丧气往班里走。
说起来都怪学校,把春游定在三月初的植树节,说是去神秘大森林去观察植物,然后去神秘山地种树,都说得神神秘秘的了,我当然不去要交钱的啊当时我想都别想直接跟班主任拒绝了,结果全校原来就我一个人不去。还想着可以休息一天,结果给了这么一个苦差事
回班的时候我刚好在楼里遇到历史课代表,他正抱着一沓试卷,我随意问了一句:“考试吗”
“历史老师不在,听别的老师说他生病请假去医院了。所以我想等下历史课给你们做试卷算了。”历史课代表的回答无不惋惜。
我却愣了。许安今天早上还跟我一起吃早餐来着,活蹦乱跳身强体壮的,哪有一瞬间就重病上医院的道理
不过早上的时候我赶时间,想着先送小玉回去重要,扒拉几口,很快就走了,也没特别注意许安是否生病。我突然心虚起来,许安那么照顾我,结果我好像没为许安着想过连生病都不知道。
这天放学后,我还特意跑市场去买些寡淡点的菜,古阿姨看见我便要送我一条三四斤的鲤鱼,笑眯眯地说作为谢礼。
我自然推脱了好几次,不过拗不过她的坚持,最好还解释说生病吃中药,不能吃鱼,她这才收回。我走前还叮咛我生病要好好补补,做些营养的东西吃,让我心头好一阵温暖。
似乎古阿姨越来越把我当自家人看,总招呼我哪天去她家里玩玩,吃吃她做的饭菜。
说生病吃中药,其实是我猜的。我记得许安一家都算是论坛,有些地方还是比较传统,生病的时候大多是煎药而不是简单吞些胶囊。以前我就见过他们家厨房大大小小的药罐子,所以印象特别深刻。而中药是戒腥的,鱼自然不能吃。
我炒了好几个清淡的小菜,然后煲了些小米粥,等许安回来就殷勤地给他提鞋关门,然后倒水给他喝。他洗完手后我还替他拉开椅子,笑容挤满脸。
他坐下后看了满桌的菜和眼前冒热气的粥,似是明白了什么,然后笑眼盈盈看向我:“我家小引真体贴。”
“你生病怎么不说啊”我也拉开椅子坐下,“我猜你生病应该会喝中药,所以炒了这些菜,古阿姨要送我鱼我都拒绝了。”
“你可以自己吃啊,”许安好笑地摸摸我的头,“你看你,没生病比生病还要瘦弱。”
“吃吧吃吧,”我给他夹了些拍黄瓜,“生的什么病啊等下要煎药吗”
许安夹菜的手一顿,旋即淡笑着问我:“你会煎药”
“不会。”我老老实实回答,“但是我可以帮你嘛”
“谢谢了,”许安优雅斯文地喝了口粥,“只是小感冒,我没让医生开药,今天去医院也只是看看,顺便体检,很久没体检了,总要看看的。”
“那就好。”我也低头,哧哧喝着粥。
第二天,我比许安晚了半个小时才出门去学校。想象得到空空的校园里我一个人留着捡垃圾清理绿化有多悲惨,我出门都觉得特别没劲而阴郁。
结果一来到校门口,其他学生都早就乘大巴去那个所谓的神秘地方了。但是已经校门口还有十来个人围着,我好奇凑上脑袋,被一个女生拉进去了。
那女生问我:“你是不是古千引”
看见我点头了,女生舒了口气,带着责备地说:“就等你了,快点开始工作吧。”
“等等,你们是干啥的”我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我们是学生会的啊。”女生晃了晃胸前的工作证,“今天我们负责校内的绿化工作,都没跟班上的人去参加活动,你是除了我们工作人员外唯一一个留校的嘛当然跟我们一起干活啦”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干这些清洁工一样的工作吗学生会这么惨啊”
她见我一副疑惑惊叹的表情,笑了,“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演偶像剧呢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就是因为没人做才会扔给我们学生会嘛就当锻炼了。”说完,女生摆手吆喝人群,“人齐了人齐了,开始工作十二点校门口集中”
“是”学生们此时倒是中气十足回答了一声,然后各自散开了。
我这才想到我的工具还在班上,昨天班主任给我后我嫌碍眼,放教室后面打算今天来拿的。于是我拔腿就往班里跑。
等工具拿好了下来,校门口前的空地已经没人了。估计全都散开在架空层、足球场、初中部那边去了,因为那些地方避风又有石凳,这三月份的天气不算严寒,但还是凉风飒飒的。
可是我看校门口旁的绿化带也有不少垃圾,尽管不想做这种没啥意义的事情,但是想着这至少是学校门面,我任命地拎起垃圾桶蹲在门口开始干活。
门口的传达室里有两个保安,可能无聊久了,跟蹲着的我扯嗓子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我正捡着垃圾,突然听到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古千引”
我应声抬头,看到一个穿着鲜艳的大波浪酒红卷头发的女人从一辆奔驰上下车,蹬着高跟鞋朝我飞快走来,她脸上妆容精致,眼里带着莫名的激动。
“是古千引吧没认错吧”她一把抓住我,看我点头后立马问,“认识李天乐吗就是古义诚的一个一个亲戚啊古义诚是你爸爸吧”
古义诚确实是我爸爸没错。我再次点头,“那个,您是哪位”
“你先跟我来”她没等我答应就拉着我上车,我的垃圾桶、铲子等工具散了一地,亏我还很淡定地回头朝传达室吼了一声:“保安大叔我等等回来啊帮我作证我没逃跑”
坐定后车子马上就跑了,但也没开多久,几分钟后在学校旁的一家医院门口停下。
“帮我献个血吧”她拢了拢头发,带着我下车,根本没问我意愿。
“我”我更加疑惑,“我是o型血啊医院没血库吗o型有必要大老远找我吗”
“你真的是o型血啊”她突然激动大叫,喜上眉梢。
我顿时不淡定了,比她更大声地叫着:“你不知道我的血型让我来帮你献血”
她脚步更快了,带着我直达手术室,“我想着你们是亲戚,肯定有点关系的,宁可抓错也不放过嘛。”她还给我解释了一番,“我接到电话说缺血的时候车刚好开到你学校,看你眼熟,问你后结果真是亲戚,顺便嘛,万一有用呢”
医院的小护士一听到她是谁的时候惊呆了,“我才刚打电话三四分钟,您就找到献血的人了”
“别管这么多,抽吧抽吧。”她一把将我推上前去,加上旁边站着的几个估计是医院抓来的o型血医生,全部进了采血室。
我一口气没憋死,稀里糊涂化验后抽了300cc血,然后出来后被那女人挥挥手:“好了你走吧。”
“我怎么有你这种亲戚啊”我嘀嘀咕咕,然后按紧手臂的棉签,“你总该告诉我那个什么李的人跟我什么关系吧”
“呃,”她习惯性拢了拢头发,“古义诚是你爸爸吧李天乐,就是你妈妈的唉,解释不了,应该叫表舅什么的吧反正我是李天乐的现任情人。”
“表舅”我想了很久,顿悟,“是不是那个远房表舅,就是有我监护权的那个”
“你都成年了,哪里还有什么监护权”她斜视看我,语气不咸不淡,“以前应该是监护人,所以我才会见过你照片,这才觉得你眼熟,知道点关于你的事情吧。今天就刚刚好嘛,赶上献血了。”
我看她的态度莫名窝火,想到那个所谓的监护人,想到爸爸死的时候那些如蛇蝎豺狼的亲戚,想起自己一个人的日子里过得多狼狈,这个所谓的监护人竟然有钱到情人都换了不少,就没声好气:“谁答应献血了有血献给这种没心没肺的亲戚,我还不如去卖血”
“要钱”她挑眉,轻蔑笑笑,“你事先可是答应的,没有讲任何条件。而且医院这么多人还怕找不到o型血别的医生都没说要钱,你又凭什么问我要钱再说,卖血要有手续的吧你走的是献血的过程,要我用卖血的过程回报你嗯”
那种慢条斯理,步步紧逼,气势压人的女人真的好恐怖。
我这么想着,对眼前这个自称是情人的女人产生了无尽的崇拜。这种人哪是情人啊想到之前她说见过我的照片,肯定是做情人的时候专门把这个表舅的所有资料都调查过的架势啊记性又好,步骤精细,步步为营,口舌如簧,还有副好皮相,我自觉地脑补了何烈带领下看过的女强人养成记,然后叹气,在她莫名其妙的眼神里离开了。
乘着电梯下到医院大堂,我刚走到医院大门侧面,从玻璃门往外一瞅,惊得整个人又钻进旁边的门里了。
我竟然看到了此时应该在某个神秘地方填土植树的夏小天和许安
我冒头仔细一瞅,真的是许安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把这几天的补上的,相信我
、chapter 27
被女强人拐骗拉到医院抽血就算了,结果一出门,不,没来得及出医院门,就看到此时正往医院来的夏小天和许安
我并没有为这次邂逅欣喜什么的,反而莫名急躁起来。我看两人越来越近,是许安拉着夏小天往这里走,他脸色有些尴尬,夏小天则是气愤和挣扎。在离门口还有几米的时候,我闪身躲到了门口贩卖机的旁边,这医院的大玻璃门肯定会被发现
两人径直进了电梯,连号都没挂,许安边走还在边打电话,显然是预约过的。
我跑到电梯前看,直达四楼,也不清楚那里是什么科
再猛地一看,我刚才就是从四楼下来的啊那是手术室嘛四楼以上都是病房层了,据说因为病房楼在重建,所以医院规模暂时受限了。
夏小天得了不治之症要做手术吗为什么许安知道啊陪她来的不是她妈妈反而是许安怎么想怎么奇怪。
我按捺住想偷偷上去问清楚的冲动,想了许久,最终转身离开医院了。
这么奇怪诡异的事情反正也想不通,还不如等下午来问问许安吧。可能真的有急事才会由老师来强押学生去医院治病,夏小天那么强势傲娇,如果真有什么病,被许安知道了,她肯定特别反抗许安带她去医院检查吧某些方面,我和夏小天确实相像,尤其是对于许安嘛。
再说许安那种温柔体贴的好老师,总喜欢管闲事,管我的,把我拉出那个屋子;管何烈的,帮他补了不少课却不收费;管夏小天的,把她带医院去看病这种好好先生,现在想来,对我的温柔还真的和对其他人的没什么特别。
再回到学校里,我跟几个保安解释了一番。见他们对于献血那种巧合显然不信,就编了个理由,说我参加了献血协会什么的,吧啦了一阵,然后拎着垃圾桶铲子继续奋战。
忙活整个上午,学校还有提供的午餐。下午的太阳大了些,我见学生会的人都躲得找不着人了,也偷偷跑回班上写写作业,闲着过了个下午,在学校的人陆陆续续回来的时候,还了工具,随大队伍放了学。
总的来说,看班上的人各个累得失魂落魄回来,我觉得自己没有参加这次集体活动是完全正确的轻轻松松拎起书包,我晃悠悠回家去。
回家后我照常煮饭,许安却不知为何还没回来,等饭菜都快搬上桌后才听到开门的声音。
“古千引,够贤惠”何烈进来冲我挤眼,然后毫不客气地去厨房洗手准备吃饭了。许安跟在后面,也对我笑笑,但是看起来神情疲惫。
我张罗着吃饭,发现小甜甜没有来,问何烈:“你家那位呢”
“我找不到她,电话也关机,不知道什么意思。”何烈甩着手上的水滴走过来,“她平时那么不讲道理,暴躁幼稚,但是真的生气了就会跑得找不着人影,习惯就好。”
我此时已经摆好了饭菜,拉开椅子,想到小甜甜那天离开时的表情就有些担忧,“平时有这么生气过吗”
“没有吧,不知道。女人真是麻烦。”何烈一点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坐下就开吃。
其实我蛮喜欢小甜甜的,虽然第一次见面有些戏剧化,而且后来并没有怎么接触,但是却能感受到她对何烈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对她的那种爽朗,毫无矫揉造作的性格也很欣赏。所以我见到何烈面无表情就很火大,一筷子戳进他面前的鱼盘里,“有你这么对人家女孩子的吗”
“下次做鲫鱼汤吧,蒸鲤鱼都吃厌了。”何烈不为所动,用筷子拨开我的手。
“小引,坐下来吃饭吧。”许安见状,好声劝我,拉着我坐下,悄悄在我耳边说:“刚才来的时候我看到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给田甜甜,现在嘴硬而已。”
我一抖,那种温热柔软的气息喷在耳边真的让人很不自在,忙抓起筷子,干笑着说:“吃吃吃,吃吃吃”
吃到一半的时候,我这才想起要问许安什么,但何烈在场也不方便,就只能先闲聊着:“学校那个神秘地方好玩吗”
“没去。”何烈和许安异口同声,让我一愣。
“小引也没去吧”许安看向我,苦笑,“估计你是又不想花钱。”
“没必要花那钱。”我往嘴里塞饭,“有时间交钱去受罪,还不如省下来。你们为什么不去呀”
“我自有地方逍遥,植什么树”何烈的语气很是鄙视。
“我要去医院啊。”许安想了想,“昨天说体检,今天拿结果。”
“哦。”我低头扒饭,总觉得有些奇怪,夏小天跟他是一起去医院的吗许安昨天说了体检,今天去拿体检结果是很正常的吧那夏小天呢难道俩人一起去体的检么所以问题的关键还是夏小天去了哪里嘛碍于何烈在场,我只好忍住不再问了。
饭后何烈找许安补课去了,真是有多少就榨干多少的角色。我自个儿洗碗后洗澡写作业,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钟才出来看看,正好遇到许安跟何烈从房间出来。
“小引,我出去一趟,你先睡。”许安手里拿着外套,带着何烈往外走,下楼前还回头朝我挥手,轻笑,眼睛弯起,“快进去吧,晚安了。”
“哦,好,拜拜。”我也挥手,直到两人下楼,听到砰的一下关门声,这才转身进房间。
再次坐在书桌前写作业,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许安怎么老是出去这么晚了,能去哪上次也是,而且两次都是跟何烈出去的。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秘密还有个夏小天怎么什么事都与我无关
我揉揉脸,反正与我无关,不想了不想了,便继续在数学题海中奋斗。直到我十二点滚到床上睡觉,许安都没回来。
第二天,夏小天又请假了。我看她空荡荡的座位,隐约有些不安。夏小天的成绩绝对在下降,听说老师已经找她妈妈谈过好几次了。加上她最近频繁的缺课请假,和昨天医院的碰巧,我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