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牢记备用网站无广告
    第8部分阅读

    通过这些天的补课,我发现许安真的是天才,原本a大专修历史,后来出国三年多,也不知道学了什么,回国就被聘为老师兼主任,但是a大已经向他抛出橄榄枝了,如果他愿意,可以随便去哪个大学任教,而我看他证书稿费单一摞又一摞,同龄老师中已是卓绝。

    但除此之外,我还没见过一个历史老师精通数学教学,并且对于物化生得心应手,教材考纲熟悉程度胜过专科老师加上海归带来的流利英语,我很清楚他在社会该有多吃香。

    五体投地膜拜之后,许安在我心里已经成神了,视他如信仰,信仰已成万丈荣光

    我每天在他的辛勤教导下,除了学到知识,更多的是学习上的斗志和方法。至少在这么光明的形象下伏拜,总不会希望丢他的脸,而且许安教学确实有一套。

    印象最深刻的是温柔引诱法:

    “我做不下去,做一题错一题,这么简单都做错。”摔笔。

    “那我们换个科目”他微笑浅浅。

    “不行数学都攻克不了还可以写什么”

    “那看看这个简单的题目。”他指指另外一道,鼓励的微笑从眼底泛起,蔓延至嘴角,我晕乎乎地捡起笔,相信这是简单的题目,刷刷刷几下就用很常规的方法解了出来。

    “嗯,刚才教过的常规方法你会了,但是用在这题不正确,你再仔细看看题目”他肯定我的同时,继续浅笑,细眼弯弯,温柔得能腻死人。

    我被电得晕头转向然后一句一句把这个解析几何题目分解开来,“这里给的不是向量是中点与垂直平分线的关系”

    他仍然微笑,眼神澄澈,“那你应该怎么做呢”

    然后七转八绕我破天荒做出了一道解析几何的题目这种放在试卷后两题的高难度考验,以前我是想都不敢想的

    我被电了好几次后觉得数学从未有过的轻松欢乐心动顺眼

    总之,还应感谢何烈友情赠送的整套五三,让我有了颇为厚实的复习资料

    而英语,我把五三抽出来,每天练点东西,然后找许安讲解,再跟着他看点英文原著,也小有成就。

    其实用处最大的还是每天做的那些题目,完形语法阅读各来一小部分,练个手感,然后把不认识的生词句式划出来,不懂的语法部分问问许安,这样下来,我的英语已经很有感觉了至于看他的名著,只是图新鲜而已,在忙着查字典的情况下,一个星期下来,一页都翻不过去

    我平时写数学或英语的时候一般是跟许安一个书房的,方便问问题,而每次看许安翻那些写满英文字母的书,只能眼巴巴望着他把我连名字都读不懂的书看得津津有味,他一时兴起还给我翻译翻译些有趣的东西,让我羡慕得紧

    这么过着好多天充实的日子,冬天还拖着长长的尾巴,每天依然感受得到寒风呼啸,但是温度已慢慢沉浮在十五度上下,日落的时间一天天推迟。当二月也过了近乎一半的时候,许安又开始忙活了,我也准备好开学了。

    这是高二下学期,开学那天,我眼皮跳得厉害,总觉得这个学期会惊天地泣鬼神,但是想想自己的寒假,我安慰自己这是让我古千引飞得更高的一个学期

    高二的尾巴,高三的萌芽。

    作者有话要说:  很纠结怎么写,所以罗里吧嗦这点东西就有四千多字

    别嫌弃啊,我会发动马达努力写的╭′╯╰ ̄ ̄╮

    泻泻看文的人的支持鞠躬

    、chapter 22

    高二下学期的学习依旧,只是逐渐地,物化生的课程多了起来。许安让我暂时每天不再去他那里补课了,多找些问题去问物化生、数学、英语老师,等过了水平测再说。

    我想着这样每天要少多少机会见许安啊,然后就肉痛了,转念想到我们不是同居嘛,便心平气和答应了这柔肠百转真让人苦恼。

    至于夏小天,开学以来就有些不对劲,精神恍惚。她以前还会故意针对我说些酸不拉唧的话,或者在我们对视的时候甩我白眼。但是现在是彻底无视我,整个人好像游离在班级之外一样,不再参加任何活动。

    有天下午放学,人走光的时候,我刚好做完作业,收拾书包。已经走了很久的何烈忽然进了教室,拉住我说:“夏小天的事情我问到了,追她的那个男的是一个白领,大概三十多岁,夏小天很讨厌他,给了他好几次难堪,后来那个白领还带人来砸过场子,被我的人拉走了。再后来,大概除夕前几天,夏小天辞职了,理由是她的安全好像很受威胁。”

    我想到那天下午在热饮店时见到的夏小天,她也是被一个男的缠着,那男的纠缠不清,似乎很偏执,我突然对夏小天很担心,想到辞职,砸场子,遍体生寒,忙问:“那夏小天后来去哪唱歌了,你查到了吗”

    “我把附近的酒吧都查遍了,都没有夏小天,可能她没有出来唱歌了吧”

    “谢谢。”我冲何烈点点头。

    “你最近放学都不去许安那里了”

    “嗯,重点暂时不在历史上了。”我背上书包,这才注意到何烈手里拿着一沓历史试卷,“怎么你还在那”

    “之前缺的东西太多,肯定要补多点的,而且水平测那边,我能搞定。”何烈又摆出鼻孔朝天的样子,用脚趾想都知道到时候肯定有他家能解决的办法。

    “拜拜。”我没再理他,跑出教室,一步三阶下了楼梯,出了校门口就往夏小天家跑去。

    我并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总有点不放心,想到夏小天妈妈对我的照顾,我就没办法看着夏小天遭遇什么不测。更何况,夏小天一向强势自傲,如果被什么人缠上了,那个人一定会被夏小天羞辱一番。这样来,夏小天被报复的可能性就太大了。

    到夏小天家敲门,她可能刚回家没多久,直接就开了门让我进来,根本就没抬过眼。

    我站在她家客厅,也感到些不自在,毕竟冷战了那么久,要开口打破僵局也不容易,但最终看到她慢悠悠给我倒了杯水的时候,我开口:“那个夏小天,你还好吧”

    “我有什么不好”夏小天将水杯递给我的时候满不在乎回答,“你来干嘛这么快就来看我辞职的笑话吗消息来得真快。”

    “我只是觉得你那么喜欢那里,为什么会辞职,是不是有什么”我忙不迭开口。

    “你知道什么”夏小天有些暴躁,“随便打探我隐私”

    “你别这样。”我喝了口水,尽量让她平静下来,“我怕你会出事,以前就跟你说过酒吧不安全,现在你突然辞职,我肯定会担心。”

    她就像听到什么天大笑话般笑了起来,表情竟有些狰狞,“你都跟许安一起住上了,担心我什么”

    我被她的表情惊到了,反应慢了半拍,“什么你知道了”

    话出口,我几乎咬断舌头,这等于是变相的承认更容易刺激夏小天啊

    结果她反而平静下来了,语气间似乎有些嘲笑我不自量力,“我听说的,哼,真不怕别人说闲话。不过你也真有本事。”

    “你也知道我之前怎么过的,许安同情我而已。”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不舒服,“你真的没事”

    “有事也不用你管。”她想到什么似的笑了笑,我这才发现她变了许多。刚放学,她一回家就让自己脸上浓妆艳抹,笑起来浑身透着妩媚诱惑。她三月初正穿着露脐上衣,黑色皮裤,让我很自然地想到“堕落”这个词。

    “你要出去”我看她的行头,不像是呆在家里的乖模样。

    “去玩玩,你这种从良的乖宝宝,就别跟来了吧”她轻佻地朝我抛媚眼,似是在笑着开玩笑,眼里却凉的很,冷冽如刀,寒中透着似乎是绝望,或者是其它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的心一下就漏了好几拍,只觉得她陌生得可怕,不自觉就上前想拉住她,结果手刚伸出去就被她嫌弃地打开,“离我远一点”

    我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见她的样子,我今天肯定问不出什么,只好放软了声音道:“你有事一定要说,不要忘了你还有你妈,她会伤心的。还有,出事了找何烈,他帮得上忙的”

    “你有完没完”她挽了挽头发,拎起旁边的包,“我可走了,你爱在这就待着吧。”然后走向门口,蹬起高跟鞋开门就走了,门都没关。

    我只好跟着她出门,顺手关上门,然后跟在她后面等电梯。电梯到的时候,她率先进去,然后按住开门,却伸出手挡住我进去,“你下一趟吧,跟你一起呆在电梯里,我难受。”她轻扬嘴角,然后便放开手,等门关上。

    我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银色的门逐渐遮盖住那张艳丽张狂的脸,五官明明那么熟悉,却已是另一个人。

    在那张脸彻底消失的时候,我失神了很久,只觉得很疼。原来那样清冷的夏小天已经不在了。我还记得上次见到的舞台上的夏小天,轻拢云衫,声音破空而来,凛冽高昂,直达人心底。如今却硬生生用那身打扮把夏小天毁得粉碎。

    原本夏小天只是固执和痴情,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蓦地,我想到许安,或许只有许安可以帮帮她。

    虽然我甚至不知道夏小天哪里需要帮助,但总是觉得她很不好。想着她妈妈笑容可掬的面容,待我那么亲切的一个人,怎么能让她的女儿出事说什么或许许安可以帮帮她,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给她妈妈一个交代而已。

    我等电梯又开了,便大步迈进去,直到出了这栋楼,我一直在想怎么跟许安开口,怎么让夏小天坦白,其实就是想想罢了。因为我慢吞吞向家走的时候,意识到许安还在学校帮何烈开小灶

    我停住回家的步伐,转身向市场走去,打算无论如何要做个有良心的报恩者,买菜做饭才是正事。

    由于许安家附近,好吧,现在是我和许安的家,附近只有一个很大的批发市场,很多时候吵吵嚷嚷,有很多饭馆酒店各种事业单位的人开大卡车或小面包车来这里批发食材,加上住在附近的人也都来这里买菜,人来人往,混乱不堪。而且无论是露天的还是室内的场地,地板上总积着水,说不出哪来的,一到下雨天不同区域的积水会交织,加上腐烂的菜叶,烂掉没来得及处理的坏肉,总之那味道奇异万分,令人作呕。

    有时候许安会来这里,我跟着去了好几趟,不过许安大多习惯去超市买菜的。我看着这里比超市便宜许多,一个人买菜的时候就习惯来这里了。

    选了点鸡蛋,我又想着蒸条鱼来吃,就往水产区走去。其中一个店铺是对夫妻经营的,带着个小孩,夫妻两人正逗着那个一岁左右的小男孩说话,他们一家人热热闹闹,看得我不禁在这家店铺前停住了。

    他们摆在台面上的鱼不多,都是些已经刮去内脏鱼鳞清理干净的,而旁边的水池里几乎是空了,此时是下午,买菜的人不多,但看起来他们生意不错。

    那个妇女看见我了,连忙招呼:“小姑娘,要不要买鱼”

    “噢,我看看。”我点点头,上前挑选,正看中一条大小适中的鲤鱼,这时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快我一步抓起那条鱼,那青年扔到卖鱼妇女面前去,“帮我称称。”动作流利敏捷,看得我和那妇女一愣一愣地。

    “可是”那妇女显然是明白这条鱼是我先看中的,有些犹豫,但抢鱼的是个打扮流里流气,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主,她只好踌躇着。

    我见也不是非要这条不可,就笑了笑:“我换一条。”

    那妇女感激地看着我,然后麻利地给鱼称好重量,“一斤八两,收你十块八毛钱吧。”

    青年递了张50元过去,等着找钱,我看那张绿色的钱觉得有些奇怪,那颜色很不正常,可能是我一个人生活久了,钱也是零散的,收到过不少假钞,所以对这些已经形成了一种机械反应。我忙叫住妇女:“阿姨等等,那张钱看看再说吧。”

    “怎么你说我给的是假钱吗”青年意外我会这么做,瞪了我一眼,似是威胁。

    妇女见我这么说,停住找钱的动作,看着手上的钞票,双手捋平举起,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她的丈夫也走了过来,是个剽壮的男子,粗声粗气:“怎么了假钱”

    “你们到底哪来的证据这是假钱了”青年暴躁起来,很不耐烦。

    我手往后摸了摸,从书包里掏出了钥匙,这时何烈上次还给我的那把钥匙,上面的锁扣是个小型的验钞器,就是发出紫外线的那种。我递给妇女,说:“阿姨,用这个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青年估计没想到我会真拿出验钞机,趁没人注意,跳起来拉起那个装了鱼的塑料袋就想跑,结果慌忙转身的时候被后面骑车来的人撞倒,这地板湿滑,可怜他挣扎好几次,越着急越狼狈,被鱼铺的男主人一把揪住,动弹不得。

    我傻愣愣看着,突然对那个青年的衰运很是同情,那男主人力大无穷,揪着青年,拿起青年给的那张假钞就往外走,骂骂咧咧:“买东西给假钱,还偷东西逃跑,看我不”

    “小姑娘,这条鱼给你吧。”妇女重新捡起刚才青年偷的那条鱼,虽然袋子已经掉在地上脏兮兮地,但是她替我将鱼洗了洗,换了个塑料袋,笑容可掬地递给我,“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接过来,笑得有些许羞涩,第一次当了个英雄的角色,还是有些不自在的。我从口袋里掏钱,“多少来着是十块几啊”

    妇女见我掏钱,忙伸手拦住我,“不不不,这条鱼是我送你的,你帮了我个忙,我送条鱼给你是应该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忙推回去,“送我一条鱼,那样跟被偷了鱼有什么区别呀还是不用了”

    “当然不同”妇女强硬地将钱退给我,认真道:“用假钱偷鱼,是我们被小偷占了便宜,但是送你,是我们的心意和感谢,这完全不同”

    我见如此,便不再推脱,接下来了,笑着说:“那阿姨,谢谢你的鱼了。”

    “以后都来这里买鱼吧,”妇女笑呵呵地,“不是我打广告呀,我们家的鱼清理得干净,很多人都喜欢的,以后你要什么鱼,我帮你留”

    “谢谢阿姨,”我也笑眯眯地,然后看到坐在店里头小椅子上的小娃娃,便问了句:“您小孩真可爱,多大啦”

    “哈哈,我们家小玉快满一岁咯。”妇女回头看见小男孩,笑得很开心,走过去抱起他给我看看,“他叫古玉,这个名字还是他爸查字典翻了好久拿出来的名字呢。”

    竟然也姓古,这是不是一种缘分呢我看那小孩粉嘟嘟的脸,黑溜溜的大眼,真是个漂亮的孩子,伸出手摸摸他的脸,滑嫩的手感让我欲罢不能。我色心大开地玩着他的脸,他嘴里咕噜噜叫着,还冲我咧嘴一下,张开手要我抱抱。

    “小玉就是这样,见谁都要抱。”妇女,应该叫古阿姨,无奈地解释,然后把小玉递给我。

    圆滚滚的身子我在我怀里,他费力仰起头,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然后屁股一扭,便扑着双手挂在我脖子上了,咯咯笑着。我也用脸蹭蹭他毛茸茸的脑袋,两个人笑作一团。

    直到逗累了小玉我才放开他,古阿姨接过去,和蔼地问我:“你也有弟弟吧跟小孩这么投缘啊,哈哈哈哈。”

    “我没有,”我看着睁大眼睛的小玉在他妈妈怀里乖巧地呆着,心里柔软,却有那么一点酸涩,“我也希望有一个弟弟妹妹呢。”

    “那你可以来找小玉玩嘛,”古阿姨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小玉跟你也亲近,有空来逗逗他。”

    “阿姨你真好。”我看着她慷慨地答应把儿子给我逗着玩,觉得亲切又好笑,“那我以后一定来看看他。我还要做饭,就先走了,阿姨再见。”我跟她挥挥手,又摸摸小玉的头,“小玉啊,姐姐走了,改天再看你哦。”小玉似懂非懂,对我乖巧地笑了笑,让我差点忍不住再抱过来蹂躏一番。

    跟古阿姨他们告别后,我又去其它区域买了点菜,然后拉了拉书包,看天色将晚,飞快朝家里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这篇东西是个怀念加感想加流水叙事的东西,真难为还有人看qaq

    原来我真的不太会写啊。。

    还是泻泻支持的人,我会很努力的

    、chapter 23

    我把夏小天的情况跟许安汇报过,不过许安听说后只是拧了拧眉,沉思很久,然后说:“我来做她的工作就好了,你别搀和进去。”

    “怎么可能不管她嘛,她妈妈可是我的大恩人。”我对他的限制有些不理解。

    “你不懂,夏小天有可能惹到一些人,你别牵扯进来,为了安全。”他好声劝我,然后开始给我讲题目。

    我还觉得许安神通广大来着,这么快就从我提供的一点信息里发现了夏小天惹到不该惹的人了不过还是听许安的话吧,毕竟我确实帮不了什么,牵扯进来也无用。

    高二下学期的历史就是第一轮复习的开端了,六科之中,只有历史是这么迅速的,不过看我高一的成绩,这第一轮复习是绝对不能怠慢的。所以我每天都会抽时间做些许安提供的题目,或者翻翻必修一的书,让许安给我讲讲。

    跟以前比,讲历史的时间少了许多。我照许安的话,重点放在了物化生上面,而这学期的课程也有很大的调动,每个星期的物化生课程翻了一倍,模拟卷也铺天盖地而来,我想一个人再笨,同一道题目做了五遍也该会了,更何况只有选择题背答案都应该攻下来

    就是这种题海战术,加上我独有的许安,我的物化生测验成绩噌噌噌往上升,水平测bbb几乎没问题了,3a有可能,但没多大差别了。

    其实考文科生理科的东西,真的没有变态的题目,生物连续好几套模拟题第一题都是“细胞学说提出者是施莱登与谁”,就算不知道“施旺”,做多了都会眼熟吧做出门路来后,我看班上许多人还在咋咋呼呼哭天抢地,其实就是些不愿意努力的人,真的。

    有时候觉得那些理科的东西离我们好远,我们又用不到,肯定学不好了,这都是自我催眠,只会让我们畏惧。这种畏惧会在考试中将你一枪击毙。

    后来几天我去古家鱼铺拜访了好几次,不过,没怎么买鱼,因为鱼还是挺贵的。我虽然跟许安有所谓的账单来安慰我自尊爆棚的心,但是要我买这么贵的菜还是下不了手。而且就算买菜有账单给许安,但是想想以后还起来又该多尴尬。

    小玉确实是跟我特别亲近,每次看到我总会伸手要抱抱,然后乖巧地搂住我脖子,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我的脸。看着他亮亮的眼睛,总觉得心里的幸福满得像要溢出来一样。

    有个星期二的下午,我放了学,背着书包顺路又去买菜,看到古阿姨正匆匆忙忙收拾着档口,我走上去打了个招呼:“阿姨好,今天怎么这么快就收档口了啊小玉呢您一个人吗”

    “千引”古阿姨抬头看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是眼睛分明是红的,她伸手又擦掉了眼睛里的泪水,颤抖地说,“小玉不见了。”

    我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浑身麻木,站在原地,莫名感到恐慌灭顶而来,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了,“什么时候的事报警了吗他才多大会不会是拐”

    古阿姨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双手掩面:“我不知道今天早上我把他放在椅子上自己玩,就卖鱼去了他爸忙着去进货,我卖鱼的时候回头还看得到小玉乖乖地,好端端的后来越来越忙,我就忙了一会儿,想着放着小玉不安全,想把他背背上结果回头就不见了就那么一会儿”

    我也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尽力劝住古阿姨,她哽咽着,语无伦次:“后来他爸赶回来了我,我找遍这里都没看到小玉他爸报警去了,我守了会儿档口,想着还是早点收摊,再去远点的地方我再找找千引,阿姨怎么办”她粗糙的手紧紧拽住我的,眼睛通红,满是绝望无助。

    看着古阿姨这样,我只觉得心里好疼,不由自主地轻轻抱住了她,我尽量让自己声音沉稳些,“阿姨不着急,这外面肯定有监控录像的,报了警就没事了,肯定抓得到的,没事的,小玉会回来的,会回来的”我一声声劝着她,劝说会回来的,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

    等古阿姨终于平静下来,魂不守舍地收拾好,关好档口后,古叔叔踩着三轮车回来接阿姨了,他们疲惫和失望的眼神看得我揪心,我却再也说不出什么安慰性质的话来了,只是看着他们慢慢远去,不停张望

    那么幸福的一家人,为何一瞬间就天塌地裂,绝望透顶

    那个有着黑溜溜的眼睛,毛茸茸的脑袋,咯咯笑声的小孩,那个喜欢用粉藕般的小手臂环住我脖子,窝在我怀里的小孩,那个圆滚滚软绵绵的小人儿,怎么会不见呢又怎么会有人忍心让他与亲人分离,变得如此不幸呢

    原本视若珍宝,当至亲来对待的人,突然就不见了,生死未卜,就好像心里某个东西狠狠一沉,然后空了。空的地方逐渐被慌张绝望填满,更是沉得透不过气来。

    我菜也顾不上买了,背着书包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满市场转,找着找着,眼睛慢慢模糊得看不清前面,颤抖的想唤“小玉”,却如鲠在喉。我最后就像个疯子从转了无数遍的市场一头钻出来,然后面对人来车往的马路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原来看到小玉后我竟是这么希望有一个家,哪怕是卖鱼,哪怕每天在熙熙攘攘的市场里忙活,一家人挤在小店里照应彼此,就足够撑起整个家。那样的欢声笑语,对我是致命的诱惑。我越是靠近他们,就越是渴望自己也是其中一份子,可是那希望却突然破灭,那个家随着小玉不见了也随之破碎。

    亲情就是幸福,但对我来说,真的好难得。

    拖着疲惫的脚步,我把附近都找过一遍后,才筋疲力尽回到家。麻木至极,开门关门,我站在玄关发了好久的呆,才突然意识到饭菜的香味,客厅橘色的灯光亮着,茶几堆着很多包装散开的零食,沙发里扔了几个包,窗帘拉开,阳台大开,窗外穿过黑夜钻进屋里的霓虹灯色彩映得阳台熠熠生辉。我还听得到房子里碗筷碰撞,嬉笑打闹的声音,微波炉“叮”的一声,还有厨房铲锅起菜,冲洗锅盆的声音。我以前渴望过的家,有温馨的暖洋洋的灯光和家人迎接我的家,真的实现了吗

    走进了看,饭厅里,许安正忙着摆碗筷,何烈端菜上桌,小甜甜在厨房忙乎,人不多,但是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将这开心喧嚣得整个屋子都听得到看得到。他们看到我了都笑着招呼我。我刚才找小玉时几乎没停过的眼泪,这时候又莫名其妙涌出来。

    最初一个人开始生活的时候,我幻想过这种场景,却随着挣扎和寂寞,淡却了。我见过很多想小玉一家人那样的幸福,却以为我以后也只能这么远远看着了,我没有什么对家的渴望了。今天小玉出事后才给我当头一棒,原来我从没忘记过家的感觉,对亲情的渴望,只是得不到,所以才不去想。

    现在看到这种场景,好像刚才还觉得难得的幸福就这么实现了。

    “怎么了”许安看我哭得淅沥哗啦,忙过来询问,手还在腰间擦着水,“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也不接,刚好何烈他们带了一些他自己家种的菜,所以我们就一起做了饭等你吃呢。”

    “我我去洗手。”我强忍着越来越汹涌的眼泪,绕过许安,将书包仍在沙发上就往楼上跑。

    后来我不知道是怎么下楼吃饭的,就像喝醉了的眩晕感一直伴着我,我看着每个人都谈笑风生,何烈和小甜甜那对活宝把气氛衬得欢乐十足,我跟着笑,从头笑到尾,却惶恐这种梦到底什么时候会消失。

    最后何烈他们走了,许安收拾碗筷,我在旁边帮忙,然后接过东西去厨房洗,许安也由着我,只是倚在厨房门口,静静看着我。

    “我们家小引受什么委屈了现在可以说说了吧。”他弯眼,声音带着哄小孩子的温软。

    “从没试过,像一个家在等我回来一样。”我低着嗓子,浸满洗洁精的抹布慢慢被搓出了泡沫。

    “家,其实有彼此牵挂的人,就是家了,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他感慨,“等我爸妈回来,你就继续住我那啊,到时候家就更完整了。”

    我沉默地擦着碗,将沾满泡面的碗摆在另一个池子里,继续擦下一个碗,想着怎么可能。

    我压根没想过高考结束后还会跟许安住一起。我要努力地考上a大,a大在首都,离这里蛮远,我可以跟许安分别四年左右,或者更多。我想让自己尽快变成一个能与许安并驾齐驱的人才回来。到时候我会让许安骄傲一把,然后再问他喜不喜欢我,我能不能当他的媳妇。

    如果那时候他还没娶吧。

    许安想了想,终于问了出口,“但是你今天怎么了放学后不是去买菜吗怎么失魂落魄地回来”他顿了顿,“何烈他们早就看出你不对劲,但是没问。”

    “我只是觉得亲情,太容易被破坏了。”我想到小玉,觉得自己擦碗的力度又大了几分,其实我真的好恨,恨抱走小玉的人,真是禽兽不如,“市场上有个小孩,被抱走了,那个小孩很漂亮的,很乖,他们一家人很幸福,为什么会被抱走呢”

    他听了后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毕竟他也没见过,不了解情况,但还是说:“吉人自有天相,亲情不是那么容易破坏的,你应该相信”

    “亲情哪有那么容易得到。”我不知怎么打断了他的话,“更别说破坏了。”要是有什么亲情坚不可摧又唾手可得,我现在该多幸福。

    许安估计看我正偏执着,只好叹气,“你不要把自己困住了,我们都是亲人。”然后转身走开。

    我擦完油腻腻的碗后,将放了沾满泡沫的碗的池子放满水,开始一个个清洗干净,想到那句“我们都是亲人”,说不清心里涌上来的是什么。

    何烈和小甜甜,确实聊得来,帮了我许多忙,亲近地就像一家人,我也欠了他们许多。而许安,他也当我是一家人,无论做什么时候都要帮我,拉我一把。我却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不是这样的,应该不同的。

    到底有什么不同呢可是许安对你,跟对别人可是没有什么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  改完了感觉好累

    、chapter 24

    后来何烈与他的小甜甜又来我家蹭了好几次吃的,每次来都提一大袋菜,说是小甜甜家自己种的,反正也吃不完,还不如送来一起吃。

    说到小甜甜,她家跟何烈可是门当户对,何烈家有的,小甜甜家也不差,无论是房地产上还是黑道上,都算得是平分秋色的两家人。可惜势均力敌就必定有所分歧摩擦,因此小甜甜家里人一向不喜欢何烈,更不用说把何烈带回家吃饭了,所以小甜甜就只好借着给同学家送蔬菜的名义与何烈共同进餐。

    其实我暗想过,小甜甜家既然也是黑白双吃,怎么可能不被监督保护什么的说什么借着名义才可以约会,其实他们约会说的每句话干的每件事都有人汇报给两人家里吧,肯定记录得比他们自己打了几个喷嚏还清楚

    有钱人,就是麻烦,亏这不太亲近的世交可以生产出这么合拍的一对活宝。

    何烈抱得美人归,而且成绩似乎在许安指导下有了门道,几回历史课堂小测都不再是零分,于是上课也逐渐欢脱至极。而且他简直把调戏江恒当成了任务,天天想着怎样捉弄他。

    江恒唇红齿白的,本来就弱弱小小,细皮嫩肉,一被调戏就脸红,从耳尖红到两颊,总让我想起一个成语面若桃花。

    比如上班主任的地理课。

    我们班主任讲话如同急速打雷,换个说法,就是拿着ak47扫射的感觉。他讲的很好,但是像我、何烈这种根本没啥地理基础的人,完全就是看着他张合的嘴梦游,梦游在抗日战争中迎着炮火前进

    于是何烈在地理书上常圈些奇奇怪怪的字词,然后转身要江恒给他解释清楚,可怜的江恒也听不了课,苦着脸被何烈耍。

    “你说这个淋溶是什么”何烈转向后桌,虚心请教。

    “就是在热带雨林里,它土壤的养分几乎全被树木吸收了”

    “热带雨林我去过啊,那个什么亚马孙还是马亚孙的,没想到那里的树那么强悍”何烈胡乱打岔,然后自作聪明,“就是被吸收后,土壤不服气,就不再养着树了然后被雨淋就全溶化了”一番拟人化的生动讲解后,他还啧啧下结论,“这土真傻”

    可怜江恒听得一愣一愣的,想半天都不知道哪里不对,似乎差不多,又好像差了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不、不完全对,是土壤里面没养分后,如果树被砍了,土壤就被雨一下子就冲走,再也恢复不了了”

    “原来还是殉情啊”何烈精辟地总结,然后朝江恒坏笑,“哪个少年不怀春,不过看你文文弱弱的,殉情也没勇气,等着入赘别的姑娘家吧,你喜欢怎样的女生唉,估计要做男宠去了”

    我一本正经看住班主任在讲台唾沫四溅,对于何烈的闹腾只是听听而已,心里还在担心小玉,烦闷至极。不过看看何烈的遣词造句,从“淋溶”讲到“男宠”,想到他曾送我的那些书,只能喟叹小甜甜害人不浅不过班主任ak47的枪口已经对这里有所警觉,蓄势待发

    江恒本来就嘴笨,找不到语言反驳,脸急的开始泛红,何烈见状又道:“不过,你至少要,嗯,做男宠前把自己的第一次送出去啊,无论是左手还是右手”

    我扶额,何烈这是在光明正大传播十八禁内容么我瞄了一眼江恒,脸颊灿若桃花,真是红艳艳得漂亮

    不过我马上就眼观鼻鼻观心了。

    讲台上的ak47直接开火:“那个何什么,何燕站起来”这班主任由于对我们放养管理,因此班级人名都记不清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清楚何燕就是叫何烈,但见他说得正兴致勃勃,我们都统一保持缄默。只有乖宝宝江恒抬眼看看讲台,用蚊子般的声音叫着:“转、转过去快站站起来。”

    何烈看美人正看得起劲,嘿嘿一笑:“我教你知识呢,你笑一个给我看看,叫大哥”

    班主任终于找到名单了,对着座位表又大喊一声:“何烈站起来”

    一个激灵,何烈条件反射地蹬腿立定,站定后才意识到此时正面对着后桌的江恒于是他泰然自若地转了个身。

    班主任双手撑着讲台,粗声粗气:“考你个问题把我们学校门口建住宅区的区位因素描述一遍”

    这就是为什么说他讲课讲得好的原因。

    机关枪一样把知识点扫射一遍,然后他顺口能编很多道题目让我们回答,如果我能跟得上他雄壮迅速的步子,我也不会对地理这么深恶痛绝。他从不管我们,只管教题目。

    不过,何烈家是做房地产那些东西的,这个常识性问题,估计他也不会答得太离谱,我也就低头翻书没想过帮他。更何况我对答案也不太顺溜。

    果然,何烈一听,不负众望地理直气壮甩了一句:“找我爸去。”

    我把脸埋到书里面,真不知他这副德行怎么来的看班主任瞪圆了眼睛,原本暗铜色的皮肤被气得直接转成暗红我书本遮脸:“需求、市场”

    也幸好何烈是个聪明的孩子,听我这么提醒,好不容易明白了老师问的问题是什么,于是也不照搬我的答案,而是娓娓道来:“唉,早说这是个问题嘛,我肯定会的,要建住宅区肯定要有地皮的,这个地皮要低价买进现状不太好的,然后拆迁,不拆迁就用暴力”

    我手肘拐了他一下。

    “哦,我是说我们学校附近低价不太高,所以成本较低。买地皮后,要注意把交通搞好,住宅区,没交通就没人来的,而且房价也上不去,我们学校这里的交通就挺好啊。”何烈越讲越兴奋,果然是干这一行的,遗传基因真强大,“最重要的是小区里面的基础设施,有了健身购物等场所,住在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