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说:“玄音,我——”
我苦笑着打断他:“暂时别说什么……”望着烈的眼,路灯投下的影子渐渐拉长、淡化,消失的同时另一个浓黑的影从相反的方向出现。我们就这样经过最后一个路灯。
进了门,开了灯,莫名地觉得熟悉的家具摆设变得陌生。长发都纠结成团了,我不快地扯着乱发说:“我想洗澡。”于是烈放满了水,三下两下就剥掉了我的衣服,把我丢进缸。
呼……热水澡很舒服,我满意地舒一口气,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我摘下那个具有特殊用途的喷嘴。虽然明知道烈受了伤,不会在今天要我,可我还是习惯于使自己保持清洁。烈靠在墙边饶有兴味地看我。瞥见他揶揄的笑,我脸红道:“你出去……”烈笑道:“我去为你准备一些‘礼物’。洗完之后到游戏室来,玄音。”
我开始最后的清洗工作——水流缓缓进入肠道,这感觉竟然有些异样。身体早已适应烈每天的调教,但是在经过几天的紧张海忧之后,陡然松弛下来,然那么容易被唤起了。或许有着其它的原因……我很快地否定了这个念头。
反复数次,确认我已经和往常一样干净,我擦干了身体,去找烈。
噢,那具令我口干舌燥心里发慌的三角木马还悬在原处。可是烈不一样。我的主人审慎地打量我,面越来越严肃,他靠近我:“玄音,你很困扰——还在想我的事?”
我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烈为我披上衣服。“看来我们必须先解决这个问题。……玄音,你为什么对我不满,——还是说,你在害怕我?”
我说:“烈,你杀了人!”
我没法忽略这个。烈中了枪,当时我恨不得让所有追赶我们的人都领受和他同样的痛苦,但是当我们回到原处,一切似乎都不曾改变,我却没法忘记那时出门看见的空洞眼神,还有他们喉间的血洞。还有我自己……也差点就杀了人。子弹射出之时我只期待一场最华丽的血腥,却没有悲伤和怜悯。一想到这些,我就不由自主地害怕。
烈长长地叹息一声。
我惶然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声音越来越低,“害怕这样的我们。烈,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烈把我搂入怀中。他的面上现出痛苦的神,我担心自己碰到他的伤口,想要保持距离,他却紧紧地拥着我,不肯松手。肋间被他压得有些疼痛,我们紧密相贴,我极为清晰地感受到他胸口的起伏。冰冷的恐惧、来自人体的温暖,混合在一处。
烈轻声说:“玄音,你看,这就是我生存的世界。”
这间我们一起生活的别墅只是一小部分。在我的视界之外有着不一样的、但是同样真实的他。烈继续说道:“我们有我们的规则。玄音,你认为,杀人会遭到报应——”我打断他:“我不信神。”烈沉默片刻:“——你认为,没人有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杀人会受到惩罚。”
我点点头。
烈说:“但是对我们而言,杀人和被人杀死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玄音,你见过轮盘赌吧?——我们早已经押上命,轮盘停在谁的面前,谁久死。所以,我从阑因为杀人而觉得内疚。”
我想,站在烈的立场上,他是对的。必须成为最强者才能生存。但是我呢?要我眼睁睁地看他们若无其事地杀人,而且、自己也随时面临等同的危险?我怔怔地开口:“可是……”我说不下去。忽然觉得很无助。
烈面凝重地盯着我。“我也不瞒你,玄音。像我这样的人,时时刻刻都处在危险中。这次和盛锋的事,其实胜负也只在毫厘之间。”
我说:“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做到的?我想不通。”
烈淡淡笑了:“我去找你之前,安排兄弟们向青组——就是在暗中支持盛锋的黑道集团——发动攻击。很幸运,我们一击成功,而且拿到了盛锋参与非法交易以及暗杀竞争对手的证据。”枪战,黑道之间的火并。烈轻描淡写地说着,言辞间却似乎有血腥气散出来。“只要把这些证物交给警方,别人不说,盛其方一定脱不开干系,他如果不想成为盛锋的弃子,就不得不答允我的一切要求。……至于怎么向盛锋交代,那是他的事情。”
我心里隐隐生出一个奇异的念头。
“那天你来救我,是因为——”
“是为了调开他们。很抱歉,玄音。”
我秘摇头。记起他驾驶摩托车时让我坐在前面。如果我坐在后座,盛锋的人未必敢真的向我开枪,可是烈执意用身体护着我。其实,我一直都很安全。被当作饵的恐怕不是我,而是烈自己吧!
“你竟然做出这么危险的事!”
“幸而一切如我所料。”烈轻声地、倦怠地说道。
我轻轻抚着烈的伤口,他中了两发子弹,先前的一发穿过肩胛,他仍勉力支持,直到右腹再次中弹。伤势比前次的擦伤严重许多,然而仅仅过去三天,他就已经行事如常,只有脸略为苍白。烈真的已经恢复了吗?我想,也许在他们的规则下,示弱就意味着认输,认输就意味着把自己的生死交在他人手中。
我在颤抖。烈安慰我:“玄音,别想太多。这不是你的世界。”
以前的我,没有能力决定自己的命运。烈提供给我保护罩,我才得以生存。但是以后……我有一个有钱的生父,我能拥有的不再是烈的小小救生艇而是盛锋的豪华客轮,然而,真的不必再理会海上的风浪么?未必。
我也不愿逃离。
不愿离开烈,逃避到另一处表面上光鲜亮丽、内里腐坏不堪的所在。盛锋,或者烈的身边,都是一样,这也是我的世界。
我望着他,情不自地说:“烈,我想和你一同承担……”
我踮起脚尖吻上烈。得到他的回应,我奉上全部的热情,在唇舌的纠缠之间收获了安慰。堕落也好,沉沦也好,我只愿陪着烈,因为,我本来就无处可去。
我恳求他:“烈,请你要我,使用我。把我做晕过去,忘记一切,最好……”可是他真的把我推倒时,我又叫道:“不行,烈,你受伤了,不行!”
烈没再说话。他伏在我的身上,稳稳压制住我。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我竟然睡着了。印象中最后所见,是东方隐隐透出的微茫天光——
快到中午,我被门铃声惊醒。略微收拾后下楼开门,发现程叔站在门外。
我讶然问:“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程叔叹一口气:“我来接你,小少爷。”
我脱口喊道:“不!”
烈从后面拥住我。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低沉而残酷:“到盛锋去吧,玄音。”我秘一惊,推开他问:“为什么?”烈,你要赶我走?带我回来的人是你,为什么现在把我向门外推的人也是你?
烈说:“你留在这里不合适。”枪声,黑暗,血。这并非我生活的环境,但是烈在这里。我告诉烈:“别忘了,你是我的主人!”
程叔咳一声:“小少爷……”我斜斜睨他一眼,阻止他想要劝我的话。可是烈说:“你因为我杀人而怨恨我,但我没法洗手不干——”我急忙插嘴:“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只是……”只是觉得很痛苦,所谓的丛林法则,我难以认同。烈淡淡地继续:“你不喜欢我的方式,玄音。不必因为我的缘故强迫自己接受这些。你在盛锋可以过得很好……”
我不想听他说下去:“但是我爱你啊,烈!”
烈回答:“我不希望你像这样矛盾、痛苦。”
所以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我用力地捏着他的手臂:“我属于你,烈!”真希望什么也不曾发生,我不曾踏出大门一步。来到真实的世界,我才发现我们之间多出许多莫名其妙的障碍。我抱着烈,却碰不到他,触手所及只有沾染血迹的层层杉。
我重复道:“我属于你,主人!”
然而没法在烈的面前掩饰话里的绝望意味。我知道我终究要离开他,因为我是个怯懦的人。而且,我没有与他匹配的力量。这样不能坚定支持他、又不能很好地保护自己的我,即使留在他的身边,也会成为他的负累。……也许,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我还想抓住什么,留下什么,确认什么。
我慢慢地解开衣扣,袒露胸前的大片肌肤,烈拢起我的衣领时,我说:“烈,请你标记我!”
请给我永久的、属于你的证明……
我们回到他的卧室。我仰面倒在上,呼吸着被单的阳光气息。烈离开我去做必要的准备,而我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它们即将遭到穿透,然后,按照主人的喜好被装饰起来。
肠胃因为恐惧而ji挛。虽然是我提出了穿环的要求,但还是本能地感到害怕。想起那一天,针头只是轻轻地扎上就让我疼得几乎哭出来。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忍受这种疼痛。
烈回来了。他把用具都放在案台上,刻意用身体遮住我的视线。我还是能隐隐闻到酒精的气味。虚弱地唤他:“烈……”
烈坐在边,漫不经心地玩弄我两侧的乳珠。他注意到我开始发抖:“玄音,你会受伤……”
我犹犹豫豫地问:“但是几天之后就会愈合,是么?”
然后,留下小小的孔洞。一处真正被我的主人改变的地方,而且离心脏那样接近。我按住烈的手:“你在我身上印下的痕迹,它们将永远留在那里……”我拉低他,向他索求深深的吻。烈的手仍在我的胸前游走。揉捏着、拉扯着,偶尔用指尖轻轻一弹,引我低叫嚷。“嘘……”烈再次用嘴唇堵住我的呻yi。别忘记,程叔还在楼下等我们。
我真希望时间能这样一直延续下去。不满地扭动腰身,在他的腿间不住磨蹭。分身也开始叫嚣,寻求烈的关注。烈低笑着说:“别急……”他转过我的身体,指示悟趴在他的腿上。我有些期待他接下来要做的事,穿环只是其中的一项。
烈分开我的臀。“什么也别去想,玄音……”我静静地感受着他的手指,它们探入后xu,在我体内轻柔地搅动着。我闭上眼睛享受这些。可是没过一会儿,手指退了出去,烈给我看一支粗大的假,我惊叫:“不!”可是几秒钟之后它还是强硬地挤进了我那过于狭小的入口。烈缓缓地推入它,等到我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就拔出一些,旋转着,再度快速推进。这样缓慢但是坚决的节奏重复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我要捂住自己的嘴才不至于发出尖叫。
烈说:“我们开始……”
我翻过身,眼睫已经sh润。看到自己的分身还在颤抖着流出眼泪,脸一下子红了。烈说:“在穿透之前,我要首先品尝你,玄音。”他的唇落在左侧的,先是亲吻,随即用舌头卷弄它。当他开始用力吮吸我时,我的心脏又怦怦乱跳了。
“呜……呜……”我无意识地轻声呻yi。后庭里还插着那根粗大的家伙,只要挪动身体,它就给我造成一波强烈的刺激。我问烈:“穿刺的时候……它也要留在那里么?”烈说:“你喜欢它,不是么?”我低声咕哝:“我更喜欢你……”
烈再进入我的视线时,拿着两个金的细环。他把它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