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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他没死吧?”副驾驶座上的人冷冷瞥我一眼:“谁知道。”喉咙哽住,心里忽地堵得发慌。

    最后,我又回到这里。门口已经收拾干净,连血迹都炕见。

    我很茫然。翻来覆去想着受伤的烈,还有那两个已死的人和一个生死畏的人。都是因为我的缘故么?可我还在等待,而且,不知道自己正在等待什么。

    第18章 必将后悔(修改)《我是谁的谁(调教)》朱曲言

    之后的两天多,我都没有见过烈。甚至连他的消息都得不到。盛其方的脸仍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说:“我不是无铭。我既不能代他惩罚你,也不能代他原谅你。你自己犯下了罪,久自己去背负。”我和烈,也各有我们要背负的罪。

    桥声响,我一个翻身跃下。

    很失望。门口头发白的程叔低咳两声,叫我:“小少爷。”

    我问:“你们拿到检验结果了?”

    程叔恭恭敬敬地答:“是。”

    “烈现在怎么样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开口问他的伤情。所有的慌乱不安都是自己的。别人,盛锋的任何人,都没有陪我一同紧张的理由。我担心烈的伤势也许很严重,他当时已经无法继续驾驶,只差一点,我们就粉身碎骨。奇怪的是我在确定烈已得到救治后才感到后怕,才发觉冷汗打sh了衣衫。

    “他没有生命危险。”

    “告诉我详细情况。”

    “……”

    “我要见他。”

    “恐怕现在不行,小少爷。”

    “哦。”我冷淡地应道,“我只是告诉你我的打算,并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边说着,边整理乱发,向外走去。保镖亮了枪,犹犹豫豫地指向我。程叔喝道:“你们疯了?!”随即命令他们跟在我身后。

    重见阳光,脚步不觉顿了一顿。一辆黑玛莎拉蒂在我眼前停下,驾驶座上的人探出半个身子,竟是盛其方!他的笑容里三分诡谲:“我来接你去看他,玄音。”车里很快地塞进四个人,即使内厢宽敞,我也还是觉得空气憋闷。

    一路无话。

    跑车刹住,我才讶然问道:“这不是医院啊?”

    盛其方回答:“烈就在这里。”

    我狐疑地望了望程叔,见他也默认,只得相信盛其方。我们一步一步地上楼、转过走廊,最后在一扇森冷铁门前停步。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勉力深呼吸数次,刻意无视胸腔内的重压和鼓噪,推开门。

    我看见了烈。

    真的,只是“看见”而已。一堵透明墙隔开我们,而他毫无防备地睡在另一边,面惨白,似乎一直不曾醒来。我抓过一个看起来有点像医生的人:“他伤在哪里?”那人面无表情地答:“子弹射穿了肝脏和脾脏,引起大出血……”我问:“这三天,他都昏迷着?”那人讶异地望着我:“昏迷?不,我们刚刚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我不知道是安心还是气恼:“谁让你们这么做?盛其方?”得到肯定的答案,我不一拳砸到墙上,连和烈说句话这么小的事情,我也做不到!

    病上的人,却在这时睁开了眼。

    仿佛知道我的存在似的,烈侧过头,向这边望来。我怔怔地看着他。因大量失血而苍白的嘴唇翕动,我想,烈是在叫我的名字。但是接下来的话,我什么也读不出来,只是很疑惑地望着他,摇头。烈在说些什么?一个单音节,不断地重复。见我不明所以,他很费力地抬起手——想做什么呢,烈?你碰不到我的,现在,暂时,还碰不到我。他的手又垂下去。在沿上有节奏地敲击,扣,扣——,扣,扣,扣。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我,然后,沉稳地微笑着,重复他敲击的动作。

    我有些迷惑,他想对我说什么呢?——

    据说盛锋今晚打算举行一个晚宴,但由于主角拒绝出席,结果肯定是无疾而终。烈还被盛锋囚着,现在的确不是我面见生父、认祖归宗的恰当时机。即使他们已经承认了我,我却仍然留在“上流社会”的反面。

    这个深,我独自一人悄悄回到了白天去过的地方。

    手中握着一柄精致的陶瓷手枪,它看上去像个玩具。这是我向程叔讨来的,因为我需要保护自己——他也许不知道,当时我心里暗自加上另一个原因:还有,保护我的爱人。

    那段谈话实在不怎么愉快。程叔挑起我最不愿意谈论的话题。他说道:“小少爷,眼下的情势你也看见了,你和烈目前的关系,很不恰当。”身份一旦明确,他们就开始纠缠我和烈的事情。烈和盛锋,毕竟是敌对的两方。从我得知自己身世的那一刻起,我和烈的关系就不可能回到原点。不过这不意味着抹杀过去和叛离。我们之间,我以为,应该存在另一种更为深刻的羁绊,它融入我的毛发、血脉,还有身周呼吸的空气。

    我冷笑:“什么关系?我不介意让盛锋的所有人知道我的向,就算知道我是也无所谓,我只想告诉你,我们是认真的。所以,即使承认你说的话,我也不会改变。”

    程叔不可能说服我。但他也不动怒,沉静地说道:“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并不需要考虑你的意见。你不能再去见烈。要知道——”我从他的口气里听出威胁意味,“烈的生死,现在掌握在我们手中。”

    “如果我执意回他身边,你们就要杀死他?”

    程叔微微颔首,用一种怜悯的语调:“你不能再见他。”

    我很想大笑。就凭他们,怎么可能杀死他?即使我亲眼看见面无血的烈,一动不动、静静睡在病上的烈,我也绝不相信烈会被他们击倒。谈判陷入僵局,我们谁都不再说话。过了许久,我按照烈的节奏轻敲桌面,问程叔:“这是什么意思?”程叔表情怪异地看我,半晌,告诉我:“……等。”

    又是等待。可我已经等不下去了啊。

    他再次催促我的决定时,我缓缓回答:“你们不必拿烈来威胁我,我相信他。至于我和烈的私事,任何人都无权干涉我们。在和他见面、商量一致之前,我也不会单独作出决定。”

    ……

    所以,现在,我来找烈了。

    守备的人数比白天减少了许多,这一路出奇地顺利。楼内漆黑一片,我只有摸索着前进,凭借几个小时前着意记取的印象找到烈所在的房间。尝试着破坏门锁时,门竟然应手而开!我一瞬间提高了警觉,推门的同时,亮了手枪。

    谁也不在。

    有机玻璃墙后的隔间空无一人,电子仪器在面板上尽责地画着一条又一条冷漠的直线。我见不到烈。——才短短半天时间,他就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他去哪里了?身受重伤的他,还能去哪里呢?

    我阑及多想。逐间屋子寻找,为了开锁我甚至开了枪,然而寂静中格外突兀的枪声也没有引来任何人。推开一扇又一扇门,都是空房间。

    这里,根本就没有人……

    我终于下楼,一个人走上空旷的街道。已过午,寥寥几个行人一看到我就掩面远远逃开。我有这么可怕吗?许久之后才醒觉,连忙把手枪收入衣袋。

    我应该怎么办呢?

    想起烈两次三番地要我等待,但我终究沉不住气。——还是帮不了他!我懊恼地想着,也许,只能完全地信任他,什么也不做,等。返回住处,忘记今晚发生的一切。

    正要进门,却听见房里传来隐隐的说话声。

    “……玄音在哪里?”

    呵,竟有人在问和我相同的问题。另一人回答了什么,声音辨不分明。我懒得再听下去,直接踢开了门,手枪指向我第一眼看见的人。

    盛其方讶异地看着我。还有一个人坐在他的对面,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这身形十分熟悉……我正要开口叫他时,感觉到有人正从我背后靠近。

    我秘转身,枪托照他的脑袋砸下去。

    但是这人实在比我高壮太多——我刚刚有所动作,就被他抓住了双腕,扭过头顶。飞脚踢他的下身,也尽数落空。这时候我的头发被人轻轻扯了一下,脑后的人声说:“放开他。这是玄音!”

    我立即获得了自由。

    那人讪讪地道:“大哥,我以为他……”

    他说了什么,我没淤听下去。我眼里只剩那张熟悉的脸孔。冷峻的表情,在见到我之后露出一丝笑容。他拉着我坐下,捉起我的手腕仔细察看。腕间现出紫红的瘀痕,不过我一点都不感到疼痛,真的。我叫道:“烈!”

    烈竟会出现在这里!我急着想问清楚所有的事,一时间然知该从何问起。他微微点头,揽着我的头发,目光随即落在盛其方身上,问:“既然玄音已经回来,我们就继续谈下去。——我之前开出的条件,盛锋是否全部允可?”

    盛其方的脸涨得通红:“你们……欺人太甚!”

    烈凉凉地道:“我没有强迫盛锋允诺任何事。比起只懂得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你们,我已经宽容很多了。”

    盛其方沉默良久,终于还是点点头。

    烈说:“好。盛锋要的东西,我在安全离开之后,就会送还给你们——”

    盛其方打断他:“你拿什么保证你会履行承诺?”

    烈说:“除了相信我,盛锋没有别的选择。”

    盛其方显然不赞同。挣扎道:“或者,玄音留下——”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什么时候我变成了他们用以威胁烈的人质?烈淡淡地望我一眼,说:“玄音和我一起走。”

    盛其方再次沉默。连我也看得出来,他已经完全落在下风。烈点点头,向我道:“玄音,我和盛锋已经谈妥了。”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烈回答:“这次的事情盛锋不再追究。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更茫然了:“为什么?”

    对我和烈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吧!不过我很难相信事情会这么轻易结束。我仅仅离开一小会儿,情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没有威逼利,没有流血冲突,甚至烈枪杀那两个人的事也可以当作从未发生。我秘想起一件事,问盛其方:“我开枪打中的那辆车子——里面的人,他还活着么?”他完全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问,愣了很久,才说:“命是保住了,不过以后没法再开车。”我的心放下来,随即却想到,终究还是给他留下一辈子的痛苦,又有些难过。

    烈到底握着什么筹码?让他赢取最终胜利的筹码。

    他按上我的唇:“其他的事,玄音,你没有必要知道。”

    我大睁着眼睛看他。说实话,胜利的味道有些苦涩。

    盛其方忽然说:“你都做了什么事,玄音有权利知道!”

    我还是望着烈。我希望自己没有听见盛其方的每一句话。他开始说了,烈也没有阻止他:“烈来找你的时候——”我站起来:“我不想听别人说。”握住烈的手:“烈,我和你一起离开这儿。”

    身后传来盛其方的声音:“玄音,你日后必将后悔!”

    第19章 属于你,主人《我是谁的谁(调教)》朱曲言

    衣衫单薄,风吹在身上,我有些发冷。烈拥着我。疏离感究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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