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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实的口子透进去的。”

    “谁饿就可以吃了”我严肃地说“很有可能在这儿过个十天八日的不干死就得饿死了——绝不是开玩笑。”

    两个女人好一会儿没有作声。

    昨晚几乎没有睡现在又累又困我闭上眼睛很快就睡过去了。因为脚被泥巴粘住了在睡梦里我就被一伙歹徒绑了起来我一用力大喝一声脚上的绳子就断了——我醒过来不知什么时候兰兰从后面爬过来一只手搂着我睡得正香。

    程婧正在吃东西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我早晨就没有吃——现在已经是到晚上了吧……我太饿了所以就吃了点……”程婧解释“我只吃了我的一份我给你们留着呢……不过你们要快点吃怕是要醙了。”

    她把稀粥递给我。

    我也饿了昨晚和姜成他们在一起我只吃了一块点心没有尝出点心是甜还是咸。我决定还是叫兰兰吃了我再吃。

    我推了兰兰一把:“兰兰……”

    “干什么谭哥再叫我睡一会儿……”

    “起来吃饭了要不就醙了。”

    “不对呀都是我叫你起来吃饭你今天怎么……”

    兰兰突然清醒过来打了我一下:“我把你当谭哥了……哎哟我的脚和手都麻了……这个地方太小站不起来躺不下的……叫我吃饭?我不吃那稀粥你们都吃了吧。”

    她没有吃我就把稀粥放下了。今天晚上我还有个约会呢——到珍珍洗头房去。看来这个约会要落空了。

    “你的我。

    “没有电了即使有也叫水泡坏了”我说。

    “是啊我的手机开不了机了”她说。“——我听到了爆炸声有人炸毁了公路我们才掉下来的对不对?”

    “我也这么认为”我说。

    “是谁干的?”兰兰问。

    “一般就是姜成干的因为只有他知道我们要回来并且要经过这里。”

    “他太狠了……”兰兰说。

    “是的他长了一副狼的心肠”程婧说“他叫我和别的男人睡觉然后用拍摄下来的录像带敲诈人家——甚至敲诈了钱光山……”

    “敲诈了钱光山”兰兰接着说“钱应该到他手上你手里怎么有一百多万呢?”

    “我不止跟一个男人睡过……巷子深酒店真正的老板就是姜成的而市委市政府的客人都安排在这家酒店。有时候姜成还用各种名义邀请客人到酒店来——都是政府高级官员……”程婧说。

    “我说巷子深酒店里的小姐都很漂亮呢……”

    “其实姜成要炸死的人不是你们俩——是我!”程婧说。

    第十章 第四节

    好久也没人说话。她俩都睡过去了。

    姜成要杀的人不他的前妻而是我。如果他要杀死前妻何必等到今日呢也没有必要把我一起杀死——还有兰兰也跟着“死亡”啊。但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我呢?口口声声跟我是朋友却在我回来的路上放了炸药。现在他一定以为我死了。

    把上一次被人关到氨水库里的事件和这次车祸事件联系起来我能得出一个什么结论呢?

    难道上一次的氨水库事件也是姜成派人干的吗?我得罪了谁?为什么要杀我?

    没有答案。

    但是绑架过丛容的人和关押强*j秋果的人——我以为是一伙的因为他们都施用了同样的毒气;而这些人有可能和钟响有关系因为我穿越钟响的办公楼时遇到过这种毒气施放这种毒气的人当时就在办公楼内他们不是钟响的人还能是谁的人呢?

    绑架丛容是为了控制县长达到一个目的;关押秋果是为了杀死她因为秋果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原本是下的杀死她的命令歹徒却想玩她几天再杀她没想到秋果的漂亮救了她。

    此时妻子的形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没有笑容神情迷茫非常憔悴。一个不祥的念头闪现出来:妻有没有被人杀害?那天她离家出走留给我的纸条是不是她的笔迹?还是另一个人写的?当时我看过以后就把纸条撕掉了永远也无法核对是真是假了。我不是光想念她而是越来越担心她的安危了。

    “谭哥……哥哥……快来我要那个嘛不要躲着我好不好?我想要了嘛……”兰兰在睡梦里说。她醒了抱着我:“好弟弟我怎么在梦里就想不起你来呢?”

    “快接着睡吧”我说“也许等到天亮我们就会出去的……”

    “什么时候是天亮?”兰兰不高兴了“没有个钟没有个表的手机也坏了。你不是说过在这儿能干死饿死吗?——说话颠三倒四的男女之事却是很正经。”

    “我也想做那个了”程婧被说话声惊醒了。她虽然心里惦记着儿子在这儿逃不出去却什么也做不了。“和姜成离了婚就再也没做过。结婚头一年兴趣不大可是有了儿子后做倒是想做了姜成却不想了:他有了二奶不管我把我当成一个工具用做去招待他的客人……生活中的一些事是复杂的是你连想也想不到的……我恨姜成也恨我自己……”

    “陈刚不愿和我做那我们两个女人做吧”兰兰开玩笑地说。

    “我最喜欢一叫《结婚的女人》的诗”程婧说。她提高了声音——

    “结婚的女人不要把自己当成一片田地等待云彩为你降雨;也不要把自己当作静静的山冈叫雪来为你披裹银装。

    结婚的女人要做就要做一个季节雨雪就装在你的口袋等待也不再是你的专长却时时有人把你渴望。

    ……“

    “不错诗挺好”兰兰高兴起来“女人就是一个季节嘛一年十二个季节红红的就来了。哈哈哈……我的季节来之前我就想做那个。小弟你真是的结过婚了吗?”

    “结过”我回答。“我也喜欢一诗叫《小草》的诗我觉得我就像小草——

    我就叫小草甚至还没等我长高就会被动物吃掉;我非常胆小却常常被大火焚烧。

    不要以为我的生命已经结束我的心长在深深的根部你们看到的只是我的外表。

    我也渴望着爱情只等春天来到。“

    “这诗也不错”兰兰说“你只等你老婆来到了是不是?别的女人不吸引你吗?——我曾经幻想过在一个无人的地方我突然遇到了我心中的白马王子我们尽情地拥抱接吻尽情地做*爱……幻想就是幻想总是难以实现……其实听听诗比做那个强多了……”

    “我不大爱幻想”程婧说“想做一个季节但是常常的做不到屈从于别人结果也害了自己。”

    我没有心思参与讨论。不从这里出去什么都完了。

    “既然你们俩都不想睡了我要干活了”我说。“——我打算从车门挤开的缝隙中开始干:把石头和泥土往车里装;这样车门之外有了空间车门就有可能打开如果包压车体的泥土不算厚的话我们就可以在泥土中钻一个洞逃出去……”

    “好这个办法值得一试”程婧高兴地说。“稀粥在哪?你可以先吃点饭再干这样更有力气。”

    “我放在兰兰的腿上”我说。

    “是吗?”兰兰吃惊地说她用手摸了座位和脚下“坏了馒头粥的袋子被我踩烂了我们谁也不用吃了。”

    第十章 第五节

    我从外面拿石头和泥土兰兰和程婧就接过去放到一边;车门开得越来越大车里的泥土越来越多空间也越来越小。兰兰离我较近因为看不见我的手有好次碰到了她胸部和腹部;这一次当我的手碰到了她的大腿她就哧哧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程婧不解地问。

    “这活太有意思了”兰兰快活地说“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真好玩。”

    “我们在演出地道战”程婧也来了一点兴致“只是人家早已设计好了出口而我们的出口却不知在哪里。”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车门开得可以容下我的身体。我开始挖洞了因为水是从车门这儿流走的我相信从这儿挖洞也是正确的。

    又干了一个小时挖了将近一米多一点泥土快要把车里的空间填满了。突然短短的地洞出现了塌方泥土从上面一齐掉下来。好在我正往车里传送石块头朝着车体沙土只是把我的身体压住了头露在车里。我使劲从泥土里爬出来因为车里已被泥石占满我们三个人就紧紧地挤在了一起。

    “你真有能耐”兰兰摸着我的脸。“有两个女人紧紧地围绕你你跑都跑不了。”

    “这下我们三个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难能敌?”程婧说。

    “哈哈哈”兰兰大笑“这好像是句名言啊。”

    我的胸脯靠着她的胸脯感觉到了她的两只晃动着的**。背后程婧的胸脯也紧贴在我身上她越想离得远一点我越能感觉两只**的凸挺。

    “挖洞是个错误”我懊恼地说。“我怎么就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我该死!”

    “在这儿没有错误”程婧说。“不要自责了要看到你眼前背后的幸福啊。”

    “是的这儿也没有法官”兰兰说。“做了的就做了只要做就比不做强。”

    “可惜不能留下遗书了”兰兰说。“我也有十几万的存款呢我怎么从这里捎给我的女儿?不能了真的遗憾……”

    “我的儿子不知道在哪儿可是外人不知道我在这儿”程婧说。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死掉了吗?”兰兰说。

    “我看这样了”程婧说。

    “我们三个能不能换一下位置两个女人在一起吧”我说。两人的话语像馆子锯子一样在我头上割来割去的我不舒服。

    “能移动吗?”兰兰说“我们被泥土包围了一活动周围的泥土又会落下一些;现在还些空气从外面透进来只怕活动了以后连空气也进不来我们会憋死的。”

    “是啊”程婧说“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吗如果有你脸上那一指厚的泥巴也给你遮挡住了……”

    “这回我真饿了”兰兰说“可我还能坚持住有这么一个小男人抱着饿点就饿点吧……”

    “我比你们多吃了点”程婧说“可我也饿了不过肚子贴在陈刚的背上就等于勒紧了腰带饿得也不强烈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我们三个人经常地活动一下以避免身体麻木;活动身体就要生磨擦现在女人的**对我来说简直是个很大的麻烦躲也躲不过去。

    “不如就在这儿死了吧”程婧说“如果活着出去姜成也不会放过我的……就叫我死了吧叫儿子和我父母好好活着。”

    “我想说压在心里多年的话了”兰兰说。“临死之前的人都会说实话的。其实我并不喜欢谭宾的我所以要跟着他是想……唉我不说了说了也没用。”

    “说下去”我对她说。“跟着他要做什么?”

    “我对你说过谎”兰兰说“其实杀害我男人的不是正在服刑的那个人而是我自己。我为什么要杀丈夫?他恨他因为只从我现了他和我妈有那个后我就恨他。他仿造荣华皮鞋叫打假队的人打了但是没有死是我给他补上了致命的一击。没有人怀疑我。但是我心里却成天不安。就是因为这种心里我就跟着谭宾了算是对他手下那个去替我坐牢的人一种补尝或是别的什么东西我也不太清楚了。——我说这些你就该抓我了吧恨我了吧觉得我是个臭女人觉得不能挨着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你说呀!你说呀!……我的妈呀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呀……呜呜……”

    兰兰嚎啕大哭程婧也跟着哭起来。两个女人都绝望了如果哭声能变成一个鬼神跑到外面去通知人来救我们的话我也会放声大哭。

    是啊哭是人的权利人小时候爱放声大哭大了却总是把哭掩藏在心底;人越是天真的时候越是爱哭越是狡猾的时候越是爱掩藏着哭;哭就是另外的一个人伴随着人而来也伴随着人而去。两个女人的大哭是不是意味着生命的终结?我也闭上了眼睛泪水涌出眼眶。

    第十一章 第一节

    “有响声”已经哭哑了嗓子的程婧说。

    “没有”兰兰的嗓子也快哑了。“我怎么没有听到?”她把头从我肩膀上抬起来。

    我听到了声音很小像老鼠在啃咬什么东西一样。

    “有人来救我们了!”程婧高兴地说她的身体一动头就咚地一声碰到了车顶“哎哟痛死我了!”

    “我怎么没有听到?”兰兰的头左右转着粘着很多泥土的长就在我的脸上扫来扫去的。

    “你好好听一听”程婧说。

    “我听不到啊!”兰兰焦急地说。

    声音是从挖洞的方向传过来的越来越响。不像流水的声音也不像什么机器的声音。

    “听到了吧?”程婧左右摇晃着身体胸脯就在我的后背上蹭来蹭去的。

    “没有听到”兰兰说。

    “你聋了吗”程婧说。

    “我……”兰兰心里生气但是没有作。

    “不要说话了我也听到了声音”我说“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肯定是”程婧说。

    “是吗?我的耳朵里是不是被泥巴堵住了?”兰兰说。“——我的提包在车里呢还是在车外?里面有七百多元钱呢。”

    “死不了就想到钱了”程婧说。

    “是啊你可以把那一百万给你父母了”兰兰说。

    从外面传来的响声越来越大很显然是有人在挖土。程婧突然紧紧地抱住我脸贴着我的脸手指好像要插过我的肉里。

    “我害怕”她说“不会是姜成派来的人吧……”

    “是啊”兰兰说“我也有点害怕要是姜成派来的人怎么办?”

    “不可能”我安慰她们“来这儿救人的一般是警察或是警察找的民工。姜成肯定以为我们死了这种情况下他的人不会到这儿来。”

    “真是这样就好了”程婧放心地说。她的嘴唇在我的脸上亲吻着也不管我的脸上有多厚的泥巴。

    “小弟你出去后就可以做打假队的队长了”兰兰也亲了我一下“因为谭宾和手下的人打了个赌——如果谁和我在一起过一夜而不睡我的话他就连队长也不做了还倒赔一千元。有两个家伙输了。——和他们在一起他们没过多长时间就把手放在了我身上;先是你的手后就是胸脯了;我的**不差起巩莉的这一点谁都承认。”

    “不要自吹自擂了”程婧说“外表不重要你得学会看透男人的心理。”

    “怪不得你能伺候好大官大臣的原来有这一套啊”兰兰讥讽地说。

    看到了生命的希望两个女人争强好斗起来。人的本性就是好斗的。而我们中国人恰恰忽略了这一点不承认这一点导致了女人包脚导致了男人被外国人欺负;就连个臭足球也踢不出亚洲去。

    一根棍子突然捅了进来插到我的两腿之间我就用腿夹住;棍子好像要逃离似的但是没有我腿的力量大——我这么做的意思是:给外面的人一个信息里面有活着的人。等我突然忪开了腿棍子便迅地抽将出去——“哎哟!怎么搞的!不是被老虎咬住了吧!”有人在外面叫了一声。拿棍子的人跌坐在地上了。

    听到这一叫声我心里一阵狂喜:是个我熟悉的人在救我!谢谢!谢谢!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我们有救了!”兰兰和程婧都不停地说。

    “好了都别嚷嚷了”我悄悄说。“让我们一起叫一个名字而这个人就是刚才外面说话的那一个……”

    “你怎么知道?”兰兰也有点惊喜。

    “是吗?”程婧说她也激动起来。“太好了!”

    “让我们一起喊:高——三——贵!——我喊到三就开始。一、二、三——高三贵!”

    喊完以后我们三个人都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外面的反应。可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怎么了?”兰兰小声地问。

    “是啊哪个人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似的”程婧也疑惑地说。

    “再来一遍”我说“一、二、三——高三贵!”

    外面还是没有反应。

    “是不是把人吓跑了?”兰兰说。

    “是啊我看也是这样”程婧说。

    “好了好了我自己来吧。”我提高了嗓音“三贵!我是陈刚!”

    外面还是没有反应!

    兰兰和程婧都紧紧地抱住我心里忐忑不安。

    正当我要再喊一遍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高三贵宏亮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我说陈刚你搞什么名堂刚才差点吓死我!喊我的声音男不男女不女的突然从泥土里传出来——我还以为是老虎在叫我呢……”

    第十一章 第二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三个人也大笑起来。

    “陈哥里面有几个女人?不止一个吧”高三贵在外面说。“都没事吧?”

    “没事你自己吗?”我问。

    “我自己”高三贵一边用棍子扒着泥土一边说“道路滑坡了?”

    “恩”好像是这样我不想告诉他实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早晨七点了”高三贵说。

    “怎么知道土里有人?”我问他。

    “我拣到了一个提包看到了破碎的玻璃——不用问就知道土里有车车上有人。”高三贵一直没有停止手里的活儿。“——等我把你救出来你借钱给我买摩托车——听到了没有?——我的摩托车摔坏了……”

    “你怎么在这儿呢?”我说“这儿离你的家至少也有六十公里。”我的脚指头受伤在医院里的时候他跟我说过要外出打工。

    “我在咱们那儿抬不起头来就跑到水河这儿了”高三贵停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除了修车我什么也不会。就在汽车站转悠专门用摩托车载客。今天早晨送客人到这路只剩很窄的一点路我就掉下来了……”

    “客人呢?”

    “他下车走过去了。”

    “是这样啊”我忪了一口气他要是把客人摔坏了事情就麻烦了。他这是非法载客要服刑事责任的。“你没有受伤吧?”

    “胳膊和腿都擦破了一点皮”高三贵又开始干起来。“道路滑坡形成了坡度从坡上慢慢滑下来的没事。”

    车里有了亮光。高三贵用棍子把车门前的土扒开了半米宽的一道口子他也看到了我。车顶上的土厚已经打通这面的土还不到二米;挖洞的时候要不是塌方我再往前控一点就把洞挖通了。

    高三贵把拣到的兰兰的提包挂在脖子上浑身上下也是泥右胳膊上有一个地方还在流着血。

    因为我的腿是伸向车门方向的所以我先出了汽车:两腿好麻差点摔倒。兰兰和程婧都活动不了。我和高三贵小心地把她俩一个一个地抬出来两人都躺在地上。

    “这是谁的提包?”高三贵把提包从脖子上拿下来递给我。——因为我是警察?他不知道我被辞退了吧。

    “里面有多少钱?”我故意问他。

    “不知道反正有钱我看过”他说。

    他的摩托车躺在土坡上已经不成样子了。我会给他买辆新摩托车的没问题。——他可以把提包藏在某个地方得到里面的钱可是他没有;他也可以不找棍子挖掘泥土救人不用流这么多的汗水干这么多的活可是他干了。

    往上看——因为坍塌而变得狭窄的路上偶尔有推着自行车或是步行的人。但是没有人下到崖底来帮高三贵挖掘过泥土——高三贵有一棵伟大的心!

    没有女人没有钱财叫派出所“整理”过交过冤枉钱母亲也为此而死去。——这就是他!

    高三贵谁为你平反伸冤?谁为你的母亲流泪?我握着他的手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高哥”我哽咽着说“谢谢你!”

    “不”他慌忙摆摆手“还是叫我老弟吧……”

    “去已不是警察了……我和你是弟兄。”

    “为什么不是警察了?”他吃惊地甩开我的手。

    “跟你一样犯过错误……”

    “跟我一样?”

    “是的一样……”

    他伸开双手抱着我呜呜地哭起来。他是被冤枉的在他心目中我也是被冤枉的。我的冤屈引了他的冤屈压抑在他心里的痛苦一下子喷涌出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像个孩子一样大哭……

    兰兰和程婧都能自由活动了。两个人走到了旁边的小溪在一棵树后洗着身上的污泥。无论是从崖顶的道路上还是从我和高三贵所处的位置都是看不到她俩的。

    “不要哭了大哥”我说“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互相帮助吧。”

    “那我就叫你小弟了”高三贵笑了笑了。他能在我心里占据一席之地也是很满足的。

    “走我们到小溪边洗一洗吧”我拉起了他的手。

    我们还差几步走到溪——兰兰正光着身子面朝我们两只雪白的**像两个太阳一样晃着人的眼睛——高三贵惊呆了瞪大了眼睛张大着嘴巴;他从未看到这样的景像这种景像给他的震撼特别得强烈仿佛整个肉体都不复存在只剩下神经在感觉这壮丽辉煌的时刻。

    兰兰突然现了两个男人的目光神情有些慌乱就要抬起胳膊掩盖自己的胸脯——“兰兰”我突然喊住她“不要动!”

    “为什么”兰兰大声质问。

    我挥起了手臂使劲把手里的提包朝她扔了过去——提包在空中缓缓地翻转着划着一条长长的孤线像彩虹那样的漂亮……

    第十一章 第三节

    我和高三贵到了上游一个看不到她们的地方洗起来。刚才我故意用扔掉包的动作延长了兰兰裸胸站立的时间。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高三贵?我自己偷着笑了笑。世界上最美的东西原来都是掩藏着的没有能力根本就无法欣赏真是不可思议。

    我躺在小溪里小溪像妈妈的手在抚摸着我用淙淙的语言和我交谈。身子底下的泥沙不断地在流走挺痒痒的:小溪小溪呀你能带走我的忧愁?能把我的思念带到妻子的跟前?我想把秋果安顿好以后我就开始寻找妻子了。

    高三贵洗得很快三下五除二衣服也没脱浸在水里泡了泡就跑到小溪对岸的山坡上去了。不一会儿他就用上衣提着很多的苹果回来了身上沾着草叶头也被树枝树叶弄乱了。

    “不是偷来的吧?”我问他。

    “是我买来的——我还没有掉到谷里之前就注意到了这山上有果园。花一元钱买来的全是掉在地上的果子虽然不好看但是吃起来香甜。”他把苹果放下来往下游张望心里惦记着那两个漂亮的女人。

    “给她们送一些吧她们早就饿坏了”我说。“不过走近的时候你要使劲地”咳嗽“两声。”

    阳光水一样密实地挤满了山谷仿佛把山都压矮了一截鸟也受了影响一样叫起来也是有气无力的。

    大雨已经把爆炸的迹象冲得干干净净了公路滑坡完全成了一种自然的现象我们的车翻倒在崖底也很正常。如果我们到派出所报案也是一起有头无尾的案子没有任何证据也不会抓到一个犯人。

    我还是决定先回到水河城见到秋果后再打算下一步的行动。看来没有时间参加黄景的葬礼了我心里很愧疚。

    至少今天上午是安全的——我的敌人正在偷偷地高兴:我已经死在一起意外的交通事故里了。

    “两个女人像猪似的吃”高三贵回来笑着说。“那个女人还握了我的手——谢谢我拣到了她的提包。”

    “大哥……”我笑笑。

    “唉别叫大哥了”高三贵摆着手“我真不习惯。——就叫我三贵吧行吗?我也不叫你弟什么的就叫陈刚这样痛快。”

    “好的——三贵”我点点头“你今天做什么?”我不想叫他一起同行卷进无为的生死漩涡。

    “不知道反正摩托车坏了什么也做不成了。”

    我口袋里有姜成给的二千元再就是自己的几百元这些钱不够他买辆新车。

    “给你先拿着这二千”我把装钱的信封留下把钱递给三贵。

    “和你开玩笑你也当真?”他不要钱。“我这辆破车真多值二百元什么手续也没有撞到交警手里我就一走了事车钱还不够罚款钱呢。”

    兰兰和程婧走了过来她们把衣服也洗了一遍湿湿的贴在身上。鼓涨的胸脯和凹陷的腰部仿佛有了生命在弹奏着人心中的快乐快乐出的声音就敲打着身体使血液沸腾情绪高涨。

    有女人的生活才是美的我心里感叹……

    “我要回家”程婧考虑过了“送父亲到医院去花多少就花多少钱吧……至于儿子的事我也帮不上忙……我怕姜成……我本就不该来把你们给连累了……陈刚谢谢你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还有你谢谢你的苹果……如果我送父亲住院家里的果园和地呢母亲是忙不过来的你能去帮我几天吗?我给你工钱……”

    “行工钱无所谓的有饭就行”高三贵已经和她俩介绍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我暗暗为他担心:他已经无意踏进了一个是非之地。我没有理由阻止他。我执意要给二千元钱他只留了二百。

    他和程婧顺小溪往下走不断地挥手和我告别。是啊他只能找个地方打干活我帮不了他什么忙。

    我拿着棍子到车里掘开泥找到了我的皮鞋在水里洗了洗。我和兰兰顺小溪往上走在谷的尽头架着一座石桥旁边石头垒的阶梯通向公路。然而才走了一百多米兰兰就累得走不动了。

    “休息会儿吧”她央求我坐在了溪边的石头上。

    小溪另一边的山坡上传来几声咔嚓咔嚓的树枝折断的声音。我的心里紧张起来:是不是有人在引诱我上山?如果山坡上有人我们在谷底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到冬天山上才会有打柴的。

    我坐着没动。

    “山上有声音”兰兰站起来望山上看。“在车上我的耳朵被泥巴堵住了可现在好了——不是黑熊吧?”

    “我们这儿哪有黑熊?”我说。

    山上咔嚓咔嚓折断树枝的声音越来越响似乎就等着我上山才肯停下来。山上的人定了不是好人——一点不心疼地破坏着树木。我决定上山了。如果不上去他们下来兰兰会受到伤害的。无法躲藏我要面对现实。

    “兰兰你一个人走吧”我说。“到公路上能搭车就搭车能找到电话就打电话——没车叫人来接你赶快离开这儿。”

    “为什么?”她很吃惊。

    “有人在山上等我没有好事你不要卷进来。等你离开了我再上山。”

    她想了想事情也只能这样;如果她在这儿的话也帮不了我什么忙还不如找别人过来呢。

    我把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给她:“拿着替我保管。你要是回到城里就去那家小旅社到233房间找一个叫秋果的姑娘把她领到你们那儿去。”

    我目送兰兰离开。

    第十一章 第四节

    “你终于来了”关强笑着说。

    一些十三四岁的孩子在树林里练习武术有的用手拉断树枝有的用脚踢断树枝个个表现得非常野蛮。

    “我已经上来了赶快叫孩子们住手吧”我厉声说。“树在长孩子在长不能叫树受到伤害也不能叫孩子变成危害你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

    “你少来教训我……”关强刚要火又突然软下来“师弟那女的很漂亮呀为什么叫她一起来呢?我虽然在这里办了个学武术的地方却是什么都有饭店旅馆要什么有什么……”

    山的南坡上有几排旧房子是大集体时公社的林场;在旧房子的下面又盖了几排新房——关强在这儿成立了“山林武校”收费很高学员大多是从城里来的孩子;农村来的也是承包户或是做买卖的家里有钱的孩子。

    “师傅知道你在这儿办校吗?”我问他。

    “不知道他老人家永远不同意在外面办什么武校。要是他同意我能跑到水河市来办吗?”关强得意地说。“在这儿就是要躲开他的视线呀。”

    我怀疑他和姜成有联系。上次我用绳子狠狠教训了他这次见面他对我客客气气的就很反常。从这儿看不到谷底我们出车祸的现场是在山后就更看不到了。我和兰兰从小溪的下游走过来他才现了我。我看到在练习武术的人里面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手里就拿着一个望远镜。

    “给我手机用一下我的没电了”我伸手对关强说。

    他一点没有犹豫痛快地给了我。

    我假装拨号迅看了一下他的通话记录随便说:“小珍啊没事吧我就不回去了。好的。好的再见。”

    他把我让到办室里坐下。有个姑娘端来了水果、茶水和毛巾她的裙子很短裸露着雪白的大腿;衣领出开得很底**的上半部没有一点遮掩。穿着这么暴露我就敢断定她不是关强的情人什么的因为关强嫉妒心特强他才不愿意叫自己喜欢的女人露给别人看呢。这里有很多的教练这个姑娘是个招待员开会或是哪个教练会客她都会送去水果毛巾什么的。

    “随便用吧”关强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吃起来不知在心里想着什么。

    电话显示我来到这里之前他和姜成通过电话;他的表现一反常态我要提防着他。水没喝水果也没动。屋子里装着空调但却没开;他不断地拿着毛巾擦着脸但是却并没有出汗。

    这时有个学生从门口经过我从我前面的盘子里拿起一个苹果:“同学接着给你吃!”

    我的手指在苹果上用了一点劲苹果旋转得特别好看——这个同学高兴地接住了。

    关强却立刻跑出去推了这个同学一把:“还不到休息的时间你回来吃什么东西?你的教练呢?我要找他……”

    其实有很多学生在院子里玩。我扔给这个学生的苹果里面有毒才使得关强这么匆匆地夺了回来。

    “我想睡一会儿”我说仰躺在沙上。在他出去的时候我用信封套着手指动过毛巾使其看上去好像用过一样。接着我从盘子里拿了一个苹果扭下一点来放到信封里把剩下的藏到了沙底下了。

    刚才那穿着暴露的姑娘又送进倒茶。我走到门口看了看——关强进了厕所。我拿出二张百元钞票抽出其中的一张:“你快到厕所去听听关强说什么;等趁他不在的时候告诉我我再给你另外这张。”

    姑娘接了钱笑笑就出去了。她也上了厕所。

    过了会儿关强从厕所出来我就急忙“摇摇晃晃”往厕所跑。他吃惊地看着我跟他擦身而过的时候我故意装着要摔倒的样子撞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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