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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难想象,当与十五年前十分雷同的景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那被刻意压抑地,尘封已久的恐惧和害怕如海草般疯狂滋长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快,心房每摄一次血液都有如被注射一剂毒药。都会疼痛地抽搐起来,到最后只觉得呼吸困难,近乎窒息。

    左皓他们立刻觉察到了王博的异常,只见他瞪大了双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呼吸显得十分困难,苍白地脸上,豆大的汗水顺流而下,估计如果不是被捆绑着,他现在一定会顺着柱子滑下来,瘫软在地上。更新最快

    好在这个时候,那个大脚地女人拿掉了他们嘴里的布,新鲜的空气顿时涌入喉头,觉得好受了很多。而王博也有如被打了一针强心剂,那口气缓了上来,顿时转危为安。

    “你们是什么人?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村长直接开门见山地发问了,他那阴森的目光扫了一圈。然后停在了殷唯一的身上。

    然而只是被一瞥。却感觉自己跟被暴露在x光下没有什么分别,整个人。赤裸裸地,仿佛被扒光了衣服,被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体内的骨骼,内脏……都无所遁行。

    侥是殷唯一有相当的道行,硬对上他这一眼也有些吃力,每次他来村子的时候,都很少走动,不过应该眼前这个人是村长的缘故,所以他便格外留意几分,而事实上,在第一次见到这个村长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人确实有些怪异,三魂七魄十分不稳定,觉得似乎少了两魂三魄,但是仔细看去却又具在,那个时候他的影子还是正常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且他身上那种鬼气更重了,以前只是淡淡的,淡到几乎觉察不出来。

    “你们还是不要顽抗了,说出你们地来意,只要是不威胁到整个村庄的利益,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们,但是如果你们嘴硬着不说,恐怕……”大脚女人见左皓他们都没有吭声,开始“威逼利诱”起来。

    “恐怕什么?”孙俊泽最厌恶的就是别人威胁自己,他打断了那女人地话语,然后继续说到:“我们只是结伴出来旅游踏青,迷路了误闯进来而已,我不知道到底是犯了什么规矩,让你们把我们这样五花大绑,还请到这里来。”他故意加重了“请”字。

    “哼!”那女人还想再说些什么,村长冷哼了一句,把话接了过去:“你是个很狡猾的人,不过可惜……”他顿了顿,然后望向了孙俊泽,孙俊泽只觉得心头一震,仿佛被一只手握住了心脏,“不过这点伎俩,在我们面前是没有用地,你们还是坦白从宽,可以少受些罪。”

    从一开始,殷唯一就觉得这个村长望他们地眼神里灌注了某种精神力量,有点类似催眠,但却又不是,能对人的精神造成影响,甚至是种潜在地心理暗示,现在看孙俊泽的表情,他更加确定了这点,而且自村长的目光离开起,那重附加在他身上的无形的压力感就消失了。

    “那你呢?你又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凭什么去相信你的话?”殷唯一开口了,他的话很重,为的就是吸引那村长的注意力,因为他看的出来,孙俊泽的精神防线就快要瓦解了。

    身后的三人一听,不禁大惊失色,慌忙大叫:“放肆!”看来这村长的威望很高,连那一直眯着眼的老者也张大了双眼,胡子微颤,看到他的眼睛,才知道什么叫“目光如炬”,真的十分明亮,和武打小说里描写的那种内力修为精深的高手的目光很像。

    这个村长到底是个人物,他不怒反笑,只不过这一笑,寒冷得有如列开的冰隙,令人惊悚,他明明知道殷唯一这一招是激将法与障眼法的结合,他还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呵呵,看的出来,你是有些道行的人吧,你看看,我到底是什么?”

    从进洞口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打量这个奇怪的人,但是暗暗观察了许久,却无法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不似行尸,不似丧尸,不似鬼上身,却也不似人,似乎是一种介于几种之间的一种奇怪的东西。

    “呵呵,我想,即使你看不出我的真身,但是应该能够看出来,如果我愿意只要对你们那脆弱的精神和思想做点手脚,便可不废吹灰之力地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只是我不喜欢采取这么粗鲁的手段,好歹你也算是半个村子里的人,一旦逼我用手段去侵入你们的思想,到时候对你们的神经和回忆是会造成相当大地影响的,你们还是想清楚了!”村长说话的语气一直都不温不火,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其他的人或许觉得这个村长诡异了点,但是这通话有些吓唬的成分在里面,不敢相信他有这个能耐,但是殷唯一的心里却十分清楚,他的这些话,绝对不是在骗人,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我们这次来,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帮助一个朋友找到他母亲的故土,想了却老人生前的一桩心愿,将她的骸骨葬在这里。”殷唯一半真半假地说到,其他人不知道他的态度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难道是被那村长的话语给吓到呢?

    村长不语,望了他半天,似乎想通过他的眼神,来评判这句话的真实性。

    过了许久,他问到:“帮什么人?他的母亲又是谁?”其实在殷唯一这么回答的时候,他的心里便有了疑问,因为如果他所说的那个朋友的母亲真是无忧村的人,那么一旦她出了村子,2小时内不回来,是一定会爆毙的,而最近没听说过有什么人出过村子没有出来,除了殷萍,也没有人是和外村人结合的,就更不谈有这么大个儿子一直住在城里了,所以,要么就是殷唯一在撒谎,要么就是他们找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村子里的人。

    殷唯一望向左皓,然后说到:“就是他的母亲----殷萋萋。”

    来的四个人,无一不是流露出了惊讶而惶恐的表情,而其中,要属殷萍的表情最为吃惊,而且还夹杂其他的一些的情愫在里面,连一贯深情淡定的村长,这个时候也不是那么平静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 审问(下)

    殷唯一不动声色,其他人也都觉出了这其中的古怪,如果说他们不认识左皓的母亲,或者说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便不会有这么震惊的神情,而且根据情形可以大致地推断出这四人都是村子里“重量级”的任务,在无忧村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如果村长是这个村里权利最大的人,那么另外个两个可能便是这村子里的第一把交椅,可能殷唯一的母亲是个例外,因为这里有他的儿子,所以村长他们可能试图通过这一层关系来查明左皓他们一行人来此的目的。

    而当他们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无一不是流露出了惊惧的神情,倘若殷萋萋真是殷萍的妹妹,几十年没见,现在突然有了讯息,因此有些难以自持,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其他的三个人,又为什么会有这么复杂的神情呢?尤其匪夷所思的是他们三个还都是这个村里说话有分量的人,居然都这么在意“殷萋萋”这个名字,看来左皓的母亲在这个村子里是个十分重要的人物,这么来说,那副画的背后所隐藏的秘密,很可能关系到整个村子的历史和命运。

    “殷……殷萋萋是……是你母亲?她……她不在人世呢?”殷萍终于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她显得有些激动,上前抓住了左皓的肩膀,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还是殷唯一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母亲的脸上有这么“深动”的表情。

    被问及自己的母亲,左皓不禁黯然神伤起来,缓缓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一句话。

    “她……她到底怎么死的?怎么死的?”她摇着左皓地肩膀,情绪有些失控。

    左皓望了望王博他们。顿时没了主张,不知道关于那副画的事情,到底当不当讲。

    殷唯一到是觉得应该讲出来。反正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殷萋萋”的名字也已经报了出来。还可以测试一下他们对这幅画地反应,如若其中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他们地手中便多了一个筹码,也不会担心这个村子里的人会把他们怎么样。更新最快“死因是一幅祖传的画。”殷唯一当即说了出来。

    “什么?”

    村长在内的四个人,在听到殷唯一的话语之后。几乎全部叫出了声来,很显然,殷唯一对他们地这种反应相当的满意。

    左皓有点恼殷唯一还未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讲出这样的事情,王博觉察出了其中的剑拔弩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激动,看看殷唯一下一步怎么做,再做打算。毕竟现在只有他对这个村子里的人最了解,对于灵异鬼怪之事,也只有他最为了解。所以,现在也只有百分之一百地去信任他。

    “那是一幅十分诡异的画。画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荒坟,其间有一口坟墓显得有些华丽和气派。与周围的的荒坟形成对比。”殷唯一对那幅画做了描述,企图近一步地刺激他们。

    “那幅画现在在哪里?”村长向前迈进了一步,强装地镇定之下,殷唯一看到了他一颗激动而又紧张的

    “村长问你话,快点说!”那个大脚的女人是这四人之中最似狗腿子地那种人,连连附和村长说到。

    殷萍一直保持着一副极度震撼而又复杂的表情,那个长者则一直没有说话,不过相比他之前微眯着眼睛,悠然自得地样子要觉得严肃了许多。

    “作为物证之一被留在警察局里了。”这个问题,殷唯一说了假话,他没有把握能够骗过村长犀利地目光,但也只能搏一搏,这样一来,如果他们想要取画,就没有那么容易,那么便只能通过左皓他们去把画取回来,如此一来,双方便有了“谈判”的基础。

    “我妹妹是怎么死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比起那幅画,殷萍似乎更关心左皓的母亲。

    其他三人一听,面色一沉,望向了她,颇有些瞠怪的味道,殷萍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心切了,居然不小心说漏了嘴,抖出了她和殷萋萋间的这层关系。不过左皓他们却没有流露出什么惊诧的表情,因为对于这一点,他们早就猜到了,只是缺乏证据去肯定这点。

    “你们查出些什么?”那老者开口了,通过他们的神情,他也隐约看出些端倪来。

    “没有任何头绪,只是刚刚查到这事情可能和无忧村有关系。”殷唯一道。

    “事情经过是怎样的?不要想耍花招,一点一滴地说出来。”大脚女人再一次发问了,不过这个问题恐怕是四人都想知道。

    这一次,殷唯一没有兀自地讲起来,而是征询意见般地望了左皓一眼,得到左皓的默许之后,才简略地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四位听者的表情也随着他的讲述,面色越来越凝重,待到他讲完之后,四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猜不透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时间,山洞里变得十分安静,只能听到泉水的叮咚声,气氛便得压抑而又沉闷。

    看来这确是件棘手的事情,他们的表情已经足以说清楚这点,而且很有可能,他们清楚这一切事情发生的原由,以及其背后所隐藏的根源。

    “那么,现在已经死了很多人呢?你们来这里之前,还有人被牵扯进来,莫明地死亡吗?”过了许久,村长才又开始发问,而且他这个问题似乎问得十分慎重。

    “说来也奇怪,来这里之前,那戒指莫明的失踪了,离奇的命案也随之一起再没有发生过。”

    村长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摸着下巴周边的胡子,虽然在那里,一根胡茬子都没有,他一整个人,除了声音是男人的声音,其他的地方都给人一种很阴阳的感觉,惨白的脸上干净得没有一根胡子。

    他没有说话,转头望了望他们,似乎在征询些什么,看来这件事情,他们内部还需要开个会议,好好商量。

    “我们不想伤害你们,而且你们与我们又颇有渊源,不过你们现在所接触的事情,不是凭你们的力量就可以去化解和查证的,这样吧,你们派个人去把画取来,然后离开这个村子,再也别回来了,我答应你们一定给殷萋萋和其他死者一个交代。”老者说出了他的打算。

    “哼殷唯一冷笑一声,然后继续说到:“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万一把画取来,你们反悔了,到最后人也不放了,那我们不是人、画两空?而且你又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能给死者一个公道?又怎么替者讨回公道?我们所知道,都已经告诉了你们,我想你们是不是有失公道,是不是也应该把你们所知道告诉我们?至少左皓有权利知道有关于他母亲的一

    “哼!还讨价还价?你们根本没有这个余地!”大脚女人冷冷地“喷”了一句。

    “那你们想怎么样?”村长问到。派个人跟我们一起回去,这样,画可以取回来,我们也可以安全离开这里。”殷唯一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已经猜到他们不会答应,而他想要的,并不只是安全离开这里,他还想要弄清楚他们所知道的一切。

    果然,如殷唯一预料的一样,村长摇了摇头,表示他们没有办法答应,然后冷冷地丢下一句:“你们考虑清楚,我们明天再来。”就领着其他三人出了山洞。

    第一百九十五章 - 逃脱

    不知道他们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总之撂下那样一句后,他们就直接调头走了,却没有从新堵上他们的嘴巴,他们应该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不过却也逃不出去,手脚被捆绑得太紧了,根本没有挣拖的可能,特别是吹了这么久的凉风,又一直没有吃东西的情况下,现在只觉得手脚僵硬而冰凉,提出了许多逃跑的方法却都不可行,村子里的人似乎想跟他们慢慢地耗下去,不给水也不给吃的,除了刚刚那四个人明天会继续来审问他们,再也没有别人进出这里,村子里的人也不担心他们会逃跑,连个看守的人也没有,完全任他们自生自灭。

    讨论了许久却都没有个结果,肚子却是越来越饿,身子也越来越冷,体内积蓄的一点点能量似乎都没消耗迨尽,嘴上已经起了一层干干皮子,恐怕再这样下去,即使想出逃脱的办法,他们也没有气力逃跑了。

    “砰……砰”洞口又想起一阵脚步声,“他们又回来呢?不是明天才来的吗?”所有人都觉得十分疑惑,刚刚的那四个人应该走了没多远,怎么又回来了呢?仔细听上去,觉得不太对劲,这次来人似乎没有那么多。

    来人已经进入山洞,并朝他们缓缓地走来,由于光线昏暗,再加上来者是背光而行,所以一时之间,他们没有办法看清楚来人的面孔,只能从体形上判断出是两个男性,身材比较魁梧,和刚刚来的那四个人不是一伙的,手上似乎还拿了什么东西。壮!”在看清楚来人之一的面孔后,王博的心脏一阵抽搐。因为他看到了这辈子,他再也不愿意看到,再也不愿意回想起地那张脸。

    几乎是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所有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出现在面前地男人:身材比较短小。肌肉却比较发达,一副典型庄稼汉字的形象,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地原因,觉得他脸上的横肉直飞,“面目可憎”。相貌看上去有些凶。

    王博已经有些难以自持了,毕竟这张脸,有如梦魇般这么了他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天壮已经死了,即使那天晚上跟踪人潮的时候,他撞到了田壮,他也一直安慰自己不要多想,可能是看错了,只是有点像而已。又或者田壮的灵魂早已不在了,他遇到的只是一个任人摆布地“傀儡娃娃”不足为惧,可是现在。当这个死了十几年的人正生龙活虎地,一步步地向他走来。更新最快

    田壮的死,殷唯一到是没有亲见。不过他那张布鲜血的脸,那张狰狞万分的脸,他却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那个时候,他对鬼怪之事,除鬼之道不了解,现在想起来,田壮那个时候的魂魄已经被吞噬了,只剩下一丝残念,即使有还魂之术,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但是面前出现的这个田壮,又该做何解释?何况现在还是青天白日之下,更令人生畏地是在他的身上觉察不出一丝鬼气和死气,并且阳气还十分地旺盛,应该是一个比正常人还要正常的男人。

    左皓等三人,都不是当事人,但是对事情地原委却比较了解,人们常说,有的时候最恐怖地事情,不是你看到了什么,而是源于你自己地思想,源于你自己所假想的东西,因为人地思想很复杂,就好比鬼这个东西,在不同人的脑海里,便有着不同的形象,因此,对于“田壮”这个人,一直都生活在他们的假想之中,一直以来,这个人不过是十五年前的那个故事的一个角色,而“田壮“这个人的名字,也不过是已死者的代名词,但是现在,假想之中的,令人觉得惊惧的人却活生生地出现了,除了觉得害怕和恐惧,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和视觉上的冲击,让人觉得无法接受。

    “吃饭了!”随同田壮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年纪在四十五岁左右,一样是一身结实的肌肉,皮肤粗糙而又黝黑,这个季节的温度是很低的,尤其是在终年不见日晒的山洞里,但是他却穿的十分单薄,裸露出来的脖颈和手腕处,青筋直冒,看来是个血气旺盛之人。

    “吃饭了!”见左皓他们没有反映,他又低嚎了一声,声音很粗,有些沙哑,从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他们的表情和目光有些奇怪,一动不动地盯着一起前来的同伴,似乎像遇到鬼一样,奇怪归奇怪,他也没兴趣知道这群外来者到底和他的同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他只想早点办完事情回家吃饭,在地了劳累了一天,自己饭都没吃,还要来伺候这些不知来历的外来者,但这是村长的命令,有再多的委屈,也只能闷着在心里埋怨两句了。

    田壮似乎也没听到他的话语,同样目不转睛地望着王博,那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拉了拉田壮的衣袖,然后比划了一番,田壮似乎明白了他表达的意思,咧嘴笑了笑,然后将装着饭菜的竹篮放在了地上,绕到许冰诺的身后,帮她解开了手上的绳子。

    “奇怪!”殷唯一暗叫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刚刚田壮的那一笑,有点傻傻的感觉,而且看刚刚那个中年男子对田壮的一翻比划,似乎田壮是个咙哑人,听不到,也无法开kou交流,因此只能凭借别人的手语来领悟其中的意思。

    虽然有疑惑,但是眼前的这个人与田壮太像了,虽然已经过去了十五年,虽然他与这个男人并未怎么接触,但是无论从身高,样貌上看都太像了。

    田壮已经解开了三个人手上的绳索,一同来的中年男子给解开绳索的人每人一碗饭,碗很大,可以称的上是钵子,不过却是瓷地。饭上覆盖了许多菜,虽然以青菜为主,但是看上去依然十分可口。尤其对于现在饥饿难耐的他们来说。

    “田牛,别傻头傻脑的。动作麻利点。”中年男子地脾气不太好,开始抱怨起来,喊完这句,才想起什么,走上前去敲了下“田牛”的脑袋。然后又是一翻比划。

    这个被叫做田牛地男人,与田壮的相貌有着惊人的相似,他的脑袋被重重地敲了下,他不怒反笑,憨憨地咧嘴笑了,还不住地点头哈腰。

    所有人,心里都疑惑极了:“田牛?不是田壮吗?难道眼前这个人田壮的弟弟?难怪这么像。”

    想到这一层,所有地人都放下心来,这就可以解释“田壮死而复生的奇迹”了。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到这个时候,王博的脸上才终于有了点人色。

    殷唯一一边拔着饭菜。脑海里却在飞快地运转着,根据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叫田牛的人。很可能不仅只是聋哑人,而且很可能有点智障。现在他们手的绳索已经被解开了,但是脚上却还被绑着,两个人手上拿着根木棒,一动不动地监视着他们,恐怕稍微有点异动,就少不了一顿抽打,不过吃完饭后,他们的双手便会再次被捆绑起来,也就是说现在是逃脱的最好时机,但是,到底要怎么做呢?

    “啪心不在焉地扒着碗里饭菜,他手中的一只筷子掉了下来,傻乎乎地田牛没有任何反应,那中年男子大大咧咧地骂了一句,然后走上前去,弯腰给他拣筷子,“就是现在了!”殷唯一心生一计,在那男子弯腰的瞬间,胳膊抬起,用他地胳膊肘狠狠地向那人背心砸去,那中年男子闷哼一声,然后倒地没了声响。

    那田牛也不是太傻,见到自己的同伴遭到了偷袭,“咿呀呀”地怪叫两声,挥舞着棒子砸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殷唯一稍稍侧了下身子,棒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一棒子地力道可真大,疼得他是两眼冒金星,几乎快要昏厥过去,其他人的心悬了起来,许冰诺更是尖叫一声,然后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赶快解绳子!”还是王博率先清醒过来,他知道殷唯一现在是在争取时间,他们必须尽快地解开脚上地绳索。

    那田牛果然力大如牛,使地却都是蛮力,见殷唯一躲过了他当头一棒,顿时嘴里发出一些含糊的声响,有如一头愤怒地公牛,再次挥起棒子砸了过去,殷唯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棒子,不过这次的硬碰硬,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只觉得虎口发麻,心里暗讶这傻牛的力气真大,田牛发了倔脾气,死命地将棒子往下压去,棒子一点点地靠近殷唯一,然后又被一点点地移开,两人完全展开了力量的较量。

    身心具备的殷唯一哪是这头蛮牛的对手,不一会儿,劣势便显现出来,偏偏他的左手遭刚刚那一重击,似乎骨头碎掉了,而且还脱了臼,这阵是一点气力都使不出来,斜眼偷偷瞥了一眼左皓他们,好在王博的绳索已经快解开了,咬了咬牙,他大呵一声,死死擒住那木棒愣是没松手,田牛急了,挥舞着另一只手打了过来,正砸在了他的鼻子上,殷唯一只觉得鼻间一热,眼前一黑,几近晕死过去。

    心里越是着急,脚上的绳索就越是难以解开,望着身边的殷唯一如此惨烈,每个人都急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许冰诺到底是女性,已经停止了一切行动,不知所措。

    “你们快啊!”殷唯一呐喊了一声,暗暗蓄了一股劲,又顶了上去,那田牛可能是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对手,发疯了一般,挥舞着铁一般的拳头对着殷唯一又锤又打,可怜那殷唯一几个月前才刚刚经历过一场车祸,这一下子算是完全被打回了“原形”,但是他却一直都没有松手,他自己都不清楚到最后是自己的大脑在支配自己这么做还是已经麻木了。

    王博看在眼里,心里又慌又急,忍不住暗暗流泪,叹他是条汉子,终于他解开了绳子,那田牛已经打红了眼,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王博拣起一块大石头重重地砸了过去,那田重才沉沉地倒了下去,不过殷唯一却也一同瘫软了下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 绝路

    当王博从田牛的手里救出殷唯一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过去,有些车祸留下的,比较大的伤口已经裂开了,鲜红的热血流了出来,面色苍白得没有了一点颜色,连嘴角处也全是血,完全没有平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左皓他们也已经解开绳索走了过来,围在殷唯一的身边,望着他一副没了活气的样子,在每个人的心底都涌上了一种悲痛的感觉,连一贯看不惯殷唯一的左皓,现在对他的看法也完全地改变了,甚至觉得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有些伟大,同时为自己以前对他的一些看法和不满,感觉到惭愧。

    许冰诺的眼睛里,泪水在打转,她已经忘记了有多少年没有哭过,父母离异的那段时间,她天天浸泡在眼泪里,几近流劲了这一生所有的泪水,而痛哭过后,却是冰冷和麻木,她原本以为,她不会再流泪了,不会再让泪水融化她面上的那层伪装,即使在周小美找上自己的时候,即使害怕,她依然倔强地没有流下泪水,但是父亲包养杜淇蕾,大伯的死……似乎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在“诱惑”她的眼泪,就像现在一样,连她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会有眼泪,或许是因为没有见过这么暴力的景象,或许是因为殷唯一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太令人担忧,或许……

    “好了,大家都别愣在这里了,趁还没有被发现,赶快离开这里。”王博从悲痛之中振作起来,这是殷唯一好不容易争取的,逃脱的机会。村里的人如果发现送饭的人迟迟没有回去,一定会派人过来查看,发现他们逃跑了。这是迟早地事情,痛定思痛。更新最快现在尚在虎口,危险万分,如果不在被发现之前离开这里,恐怕是凶多吉少。

    左皓和孙俊泽也意识到现在的情况紧急,不是悲伤的时候。强打起精神,他们上前一步,帮着王博把殷唯一抬了起来,几乎是同时出手,同时起身,他们地动作出奇的一致,出奇地默契,其实这分默契,很早就存在着。只是因为那件事情以后,这种熟悉的默契便仿佛从空气中蒸发了,现在颇觉得有些尴尬。

    “我们三个换着抬吧。体力不支的时候,另外一个顶上。”王博开始“发号施令”了。左皓和孙俊泽点了点头。然后商议由王博和左皓先抬着殷唯一走一段,孙俊泽随时“接应”。适不宜迟,他们立即行动起来。殷唯一很沉,对于现在这种身体状况的他们来说,显得尤其吃力,但是现在殷唯一没有了任何知觉,只能抬着他的身体“逃亡”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也没有任何地工具可以凭借,他们被抓到这里的时候,随身携带的包都被搜走了,医药箱也不知道被放到了哪里,现在,他伤成这个样子,没有任何医药可以医治,咬着牙,好不容易一点点地将他从山洞里抬了出来,二人已经觉得有些吃力了。

    虽然是阴天,但是由于长久置身于黑暗之中,突然见到光明,瞳孔还无法适应,觉得眼前的景色发花,抬头望天,竟然有种昏厥的感觉。

    他们的正前方,是一潭水,水面波澜不惊,不远处,与之“接口”的一条河流正如万马奔腾,而这条河流,他们再也熟悉不过,正是近几日,每天夜里出现在人潮聚集的小路附近的那条河流。

    印象之中,逃跑地那天晚上,在路上,殷唯一简单地提到过这潭水,当时他只是简单地介绍了这边的地形和地貌,讲到那群人消失在了山岩里,然后话没讲完,就被抓到了,那么,照眼前的情形来看,他们应该正是位于殷唯一所说地那个“盆地”的山岩之后,他所说地那个极阴,极凶地那潭水,便是他们眼前的这潭水无疑。

    回头望望他们刚刚走出地山洞,发现这个山洞“镶嵌”在一座大山之中,山上的树木和草十分茂盛,一点也没有冬季的感觉,洞口原本是覆盖了许多杂草和藤条,但是他们出来的那个山洞似乎被人为清理过,其他的,类似这样的山洞还很多,只不过有的是被杂草、树枝完全地遮盖了起来,不容易发觉,而有的则是被遮遮掩掩了一半。

    山体呈弧形,沿着那潭水蜿蜒向西,连绵起伏,而潭水周围的岸边上,许多山洞则一字排开去,称之为蜂巢,或许有些夸张,不过大大小小山洞确实很多,有的还开在半山腰上,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山壁十分陡峭,有的地方近乎成90度,而那些洞便开在山壁上,虽然滋长了许多杂草和藤条,但是仔细辨别,还是有很多都不难发现的,看到这些大小不一的山洞,左皓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两个字:“悬棺”,他自己也不清楚悬棺是什么时代的安葬方式,只是依稀记得在电视上到过许多十分陡峭的山壁上,被凿了许多洞,而棺木则“镶嵌”其中,山壁几乎和地面垂直,几乎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即使让现在最出色的登山运动员也无法攀爬上去,何况是要在那么高,那么陡峭的山壁上凿出那么深的洞,然后将非常沉重的棺木“镶嵌”进去,要作到这些,除了现代化的一些机器,比如起重机等等才能办到,在那个时候,人们又是怎样办到的呢?科学家一直在探索,却没有找到答案,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几乎把电视里有关悬棺的报道“回映”了一遍,不过这种想法,产生的十分突然,也没有任何依据,因此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现在怎么办?往哪里走?”孙俊泽望着大大小小的山洞,已经觉得有些头晕了。

    王博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孙俊泽发问,他才回过神来,然后指了指东边的一个山洞说到:“那里,可能是出口。”“为什么?”

    王博似乎早料到孙俊泽有此一问,示意将殷唯一轻轻放下后,他说到:“你看看这排山洞,洞口处都长了许多杂草、藤条和树木,但是越往东,人为清理的痕迹就比较明显,而越往西,那些山洞就好象荒废了一样,有的甚至已经被完全地遮盖住了,而按照习惯,或者常理来说,人们喜欢遵循就近原则,那么,也就是说最东边的那个山洞,是出口,同时,更确切的说,也是个进口。”

    “那不是有人守着吗?”许冰诺记得殷唯一当时提到过这个事情,他也是因为晚上仪式开始后,把守路口的人都去参加了,才最终深入“虎丨穴”,而现在是白天,看守的人一定在,那么,不就意味着,这出口也是绝路了吗?

    第一百九十七章误打误撞(上)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王博和左皓决定先行一步,去打探一下虚实,将殷唯一抬到旁边,他们两便朝着东边的那山洞走去,孙俊泽和许冰诺则守在殷唯一的身旁,注视着他们两渐渐远去的背影,然后慢慢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现在的情形十分危急,随时都有被抓住的危险,而他们对现在所处的环境,一点也不熟悉,特别是还要抬着殷唯一离开这里,便近一步增加了风险性,按照眼前的紧迫性,没有过多的时间给他们去打探虚实,步步为营,因为很有可能在他们还没有弄清楚目前的处境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已经来了,但是,莽打莽撞却也是行不通的。

    现在,只能希望那最东边的山洞是通向外面的出口,并祈祷没有人守在那里,即使上帝听到了祷告,满足这一切,出了这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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