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周围不停地有灵体在飘动着,它们似乎在打量着他,也似乎感觉到了来自他身上的威胁,所以都没有妄动,而他,也在“打量”着它们,事实上,他现在什么都看不到,视觉完全失去了功效,现在,他只能凭借自己对灵体的感应能力,来大致估计它们的“实力”和方位。
两方就这么僵持着,殷唯一这次来的任务可不是降妖除魔,所以他一点都不希望与它们发生什么冲突,同时也希望它们能够一直都这么“老实”不去招惹他。
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把桃木剑和符纸,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山岩潜去,一边十分警戒地防备着周围这些不安的灵体,它们的“实力”不算弱,他总觉得还有“个头”更大的东西潜伏在这槐树林里,那种威胁感和不安感,不是这种普通的灵体就能产生出来的,原来只是觉得这个绝阴之地十分地凶险,走近了才发现其凶险之势,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和推测,他现在只是处于槐树林的边缘处,那种压抑感就已经让他觉得难以克制,他只希望不要惊动一些难缠的东西,否则到时候不要说接近那片山岩,自己也恐怕是凶多吉少。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运气比较好,还是因为那些骇人的“大东西”还没有醒过来,他最终顺利地接近了那片山岩,不过谨慎起见,他离那片山岩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现在的光线依然很暗,不过却近了许多,望远镜不是专业的夜用望远镜,但是却比肉眼看到的情景要清晰的多。
从望远镜里,他看到在刚刚人群消失的那片山岩处,有一个山洞,洞不大,成拱形,洞口站了两个人在守护,虽然看不清楚他们的样貌,但是感觉十分机械和呆滞,殷唯一猜想人群刚刚便是进入了这个山洞,只不过因为刚刚隔的远,再加上光线很暗的原因,所以远远地看上去就好象突然从山岩穿了过去,消失了一般。
“洞里面到底有什么呢?他们为什么进去半天都没有出来呢?”殷唯一觉得十分疑惑,“呜”从洞里刮出一阵风,风似乎很大,呜呜做响,而现在,四周却分外的安静,没有一丝风,那么,洞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风呢?
“完了!”殷唯一暗呼一声,然后急急地沿着原路返回,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第一百八十九章 - 意外(下)
周围分明没有风,而那山洞里刮出来的风却如此地强烈,甚至于与石壁摩擦,而发出如同呜咽般的声响,这一切只能说明那山洞是空的,确切地说应该是一条被凿穿了的隧道,而山洞的另外一头则连着山岩后面的那潭深水,水面上的空气很“活跃”,吹过来的风会显得很大很冷,刚刚消失的人群,已经通过这个山洞,不知道到达了什么地方难怪好几次跟踪到拐角处,人群莫名地失踪了,他们在附近的树林里等候了许久,却一直没有见到有人沿路返回,当时他们就觉得十分奇怪:全村子的人都去往某个地方参加某种仪式,但是为什么只见往,不见返?但是第二天却又好生生地回到了各自的屋子?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十五年前,王博见到人潮是在向西的小路上消失的,而最后却是在相反的方向出现,原来,这整个仪式的路程形成了一条闭合的回路,村子里的人进入这个“盆地”后,便从山岩处的这个隐蔽的山洞到达了外面,最后又回到村子里,那么这有就意味着,在他的身后,就是来时的那条路上,随时会有人返回去把守,那条拐角处的隧道口,会和今天中午他看到的情形一样:会有两个人守在那里。
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不清楚值班把守的人会在什么时候参加完仪式然后回到那里,如此一来,他便有如瓮中之鳖,想要出去就很难了。
想到这里,他心往下一沉,一心只想要快点离开这里。迅速转身向山口的隧道走去,“咔嚓”一声,他似乎踩断了一根干枯的树枝。脚上传来隐隐的疼痛,看来是刚刚转身过猛了。下脚的气力很大,被踩断地那根树枝似乎比较粗壮,而更新最快
“还好!”长长地出了口气,他拍打着胸口,转头发现山洞口地两个人似乎并没有被刚刚的声响惊动,他这才放下心来。
出去地时候,比进来的时候要简单的多,因为毕竟现在对地形环境有了一定的熟悉,而且也不再像来的时候那般充满了未知地东西。以至于步步为营,不过,值班换岗的人随时都会回来。他也不敢怠慢,借着夜色和周围灌木丛的掩护。他出了“盆地”。还好,拐角处没有人守着。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完全脱离了危险,回去的路只有一条,而且还靠着河,如果想选择其他的路途回去,恐怕就只能够从河里游回去了!
当然,这只是说笑而已,游回去是肯定不可能的,只是怕回去的路上会遇到前来站岗的人,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被碰到,不管怎么样都会惹人怀疑,到时候又是一系列难以避免的麻烦。
想到这里,他不由加快了脚步,虽然依然是山路,路面也不宽敞,但是却好走了许多,也不用像之前那样畏首畏尾,只需要加速离开这里。
一路上都很顺利,他已经来到了他们露营地山脚处,完全从那条沿河的小路走了出来,但是他却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不远处地前方,正有一队丧队从树影中缓缓地晃了出来,走路的步伐十分怪异,像是被抽去了三魂七魄,丧队地人数不太多,差不多十人左右,顶前面有一人抱着遗相带头走在最前面,紧随其后地是一口没有盖的棺材……
一切地一切,和王博描述的一模一样,令人觉得恐惧的,并不只是因为看到了这一队丧队,另外一支丧队才刚刚过去,较远的地方还有一支丧队在缓缓前进,到处都有飘飞的冥纸,随风飘动的白色丧服,有如一只只折翼的蝴蝶,显得那么凄惨和悲哀。
短暂的惊讶之后,他迅速地匍匐进了草地里,晚上有露水,很冰很凉,似乎还有些虫子在其间爬动着,不过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因为那队丧队马上就要过来了,草丛不是很深,不远处就是上山的小路,山坡上有许多树,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他只能采取最快的行动来隐藏自己的行踪。
枯草在他鼻间轻轻晃动,感觉有些发痒,有些想打喷嚏的冲动,但是渐近的脚步声却和着他的心跳声越来越令人惊悚,他们的步伐出奇地一致,即使贴在地上听,也听不出有任何的差异,“啪、啪、啪”十分有节奏。
感觉头顶上飘来一片东西,然后慢慢地顺着脸庞滑了下来,最后落在了鼻前的草地上,那是一张圆圆的纸,中间还有一个圆圆的洞,带着一种淡淡地,香烛的味道,颜色是那种冷冷的惨白,紧接着,又有几张这样的纸飘了过来,那整齐而有节奏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在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被发现呢吗?”脚步声一直没有响起来,不安的情绪像涨大的气球,一点点地在身体里膨胀起来,草丛虽然不高,但是却比较茂密,趴在里面,他看不到前方的情景,更不可能看到头顶上方的情形,但是,他却十分明显地感觉到有人正注视着他,那种一动不动的凝视,让他觉得浑身僵硬。
有人曾经做过这样一个实验:一个人盯着另外一个人的后脑勺看,时间长了,被盯的人会觉得有些不自在,能够感觉到被注视的目光,殷唯一现在就是这样感觉,迎面而来的丧队好象发现了自己,并在用一种十分专注的目光打量着自己,那种目光,很冷,也很凌厉。
“他们要做什么?”丧队里的人就这么注视着他,却没有采取下一步的举动,现在,连他都有点吃不准了:到底被发现了,还是没有被发现?如果没有被发现,他们又为什么不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呢?
“砰、砰、砰……”耳边再次响起脚步声,并且有渐渐远离的趋势,哽在喉头的那口气,这才缓缓地喘了出来,脚步声越来越远,又在地上趴了会儿,他才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和杂草,望着丧队远去的背影,对于刚刚的目光,他始终难以释怀,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应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的运气好,所以没被发现而已。
事情虽然有些蹊跷,但是却没有时间给他思考,下一支丧队,随时都可能迎面而来,他必须趁这个空挡,快速上山,回到他们当初驻扎的“营地”。
无暇再顾及身后的情形,他十分迅速地回到了那片松林,帐篷安静地竖立在那里,迎接着他的回来。
看到帐篷的时候,他的心情才真正地放松下来,回头俯视山下的情形,整个村子里,有好多支同样的丧队,在月色下徘徊着,白色的丧服,白色的冥纸,黑色的棺材……整个村子仿佛变成了一座鬼城,而这个村子里村民的灵魂,则全部出卖给了阴魂厉鬼们。
正当殷唯一被眼前的景色震惊的时候,背后却响起了脚步声,“谁?”他心中一惊,转过头去。
“是你们?怎么会……?”望着从帐篷里钻出来的许冰诺等人,他张大的嘴巴,几乎可以吞掉整个苹果,简直是太令人觉得意外了。
第一百九十章 - 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我们一直在等你!”王博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
“等我?你们一直在这里?不可能啊,我……”殷唯一刚刚准备说自己是晚上十点的时候才离开这里的,但是转念一想,觉得他们的突然出现太令人费解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你们什么时候回到这里的?等了我多久?”想到这里,他马上换了一种问话方式。
“我们晚上十点半左右回来的,然后一直在这里等里。”许冰诺也走了过来。
时间正好吻合,差不多是在殷唯一离开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回到的这里,但是,他们去了哪里呢?
“白天的时候,你们去了什么地方?”虽然他们的回答没有一丝纰漏,殷唯一老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妥,因此没有放下防备。
“许冰诺连着吃了几天的干粮,十分不适应,你走后的第二天,她已经完全没有了食欲,早上的时候,我无意在林子里发现了一些蘑菇,看上去很美味的样子,便采了些回来,准备改善下伙食……”左皓道。
“然后你们就在帐篷前架起了锅?燃起了火?并且最终因为炊烟而引起山下人的注意?”未等左皓说完,殷唯一已经推断出了结果。
四个人默然,看来事实就是如此。
“然后呢?”殷唯一继续问到。
“然后幸好当时孙俊泽一直在站岗密切注视着山下的情形,他当时就发现有队人从山脚在往上爬,我们立即熄了火,来不及收拾,拿起随身的背包就往林子深处逃了。”许冰诺一边说着望向了孙俊泽。话语里流露着感激,孙俊泽则是一直注视着此时此刻村庄里诡异的情景,一直没有说话。更新最快自从那起车祸之后,他的性格似乎变了很多。一路上从来没有主动和左皓搭过讪,左皓也一直冷着脸,两人几乎一句话没说,许冰诺看在眼里,觉得有些着急。
殷唯一这才注意到当初抵达帐篷地时候。确实没有见到他们随身携带的背包,不过由于帐篷里遗落了许多生活用品和一些其他的东西,而且又十分杂乱,所以他根本没注意到。
“你们逃走呢?那队人没有追上?”殷唯一觉得那群熟悉山势、地形,而且身手矫健地村民,即使隔了一段距离,追上他们也还是极有可能的。
“是啊!我们当时发现地早,就往林子深处跑了,他们上到山腰的时候。已经看不见我们了,我们怕他们一直呆在哪里没有走,又怕你会回来找我们。虽然我们当初约好的是今天下午你会从村子里回来汇合,但是我们根本不确定你几点会回来。我们担心你的安危。却又不清楚这边的情况,但是觉得以你随机应变地能力。在山脚的时候如果发现了这边的异状应该是不会贸然上山的,当然我们也只能祈祷你没有被他们抓住,然后等到晚上他们都去参加仪式的时候,再慢慢潜回这里。”王博平铺直叙地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殷唯一的心里也大概有了数:中午不过是虚惊一场,他们并没有被抓住,但是害怕村子里的人守在这里没有走,所以想等到夜色降临,所有的人都去参加仪式地时候,再抱着侥幸的心理回到这里,等待自己的出现,现在想起来,自己下午出现地时候,还算是十分幸运的,村民们可能以为左皓他们惊慌而逃,所以没有守在帐篷附近,否则自己很有可能会被抓个正着,而晚上地时候,他有些心急了,10点不到就下了山,隐藏在山脚处等待着,以至于和他们错过了。
“那你呢?不是说下午就回呢吗?为什么刚刚才那么狼狈地跑回来?”左皓显然对殷唯一也产生了怀疑,不管怎么样,这个时间,从鬼村里回来,都会令人觉得费解,光是他母亲,都不可能准许他在这个时间出村子地。
“我下午的时候就回了,没有见到你们,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意外,被抓了起来,所以一直等着仪式开始了之后,我偷偷跟了过去,看看能不能在仪式上发现你们地行踪。”
“你发现人群在拐角处消失的秘密呢?”一直没有开口的孙俊泽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殷唯一不禁又回想起刚刚在“盆地”里所发生的一切,他感叹了一声,然后缓缓地点头道:“是啊!不仅如此,我还目睹了那个仪式整个的过程……”
“什么?”王博有些激动了,毕竟这件事情如同大石头一般,在他心里压了好久,好久。
“是的,我目睹了整个过程,而且还看到了……”他的尾音拖得很长,所有人的心都悬了上来。
“而且还看到了和那副画里一模一样的坟地。”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是还是在他们的心里掀起了千层浪。
“什么?”这一次叫出声的是左皓。殷唯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和画里的一模一样,我还见到了那口比较气派的坟墓,他们就是在那里举行的仪式。”
“到底是什么样的仪式?为什么会在墓地里举行呢?”许冰诺觉得十分好奇。
“这话说来话长了,我们路上再说吧!”殷唯一总觉得整个事情有点太“顺利”了,他们确实太侥幸了,运气太好了,一直都有惊无险,现在全部平安无事,但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妙。
“我们不查呢?”许冰诺觉得殷唯一好不容易查出点眉目,现在“搬师回营”似乎有点遗憾,毕竟现在想要的答案都还没有查出来。
“是的,我们现在已经不安全了,村子里的人已经注意到了我们,如果继续呆在这里,我怕到时候不仅查不出真相,反而还会被他们抓住,等过段时间了,我们再来吧!”殷唯一简单地说明了他们现在的情况。
一阵默然,大家都觉得殷唯一说的很客观,也很有道理,迅速地收拾完行囊,披着月色,他们踏上归途,虽然夜行对于他们来说,十分不利,但是那种要快速离开这里的心情却十分迫切,殷唯一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其他的人,也受到他这种情绪的影响,纷纷跟在他的后面,低头赶路,殷唯一带他们从来时的那条小路返回,那是他经常走的一条路,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偶尔去邻村时,走的路,当他们顺着小路,爬上山顶的时候,从旁边的小树林里却突然蹿出了一队人影。
借着月光,他们见到来人都是一副呆滞的表情,根据装扮和穿戴来看,应该是无忧村的村民,村民们将他们围了起来,看来是想生擒,突如其来的出现,令他们觉得十分惊愕,尤其是在看到出现的这群人个个目光呆滞,面无血色之后,每个人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看来,他们一直都在这条必经之路上潜伏着,等待着他们“羊入虎
第一百九十一章 - 被抓
殷唯一摆好了架势,随时准备招架突如而来的攻击,其他人也都进入了防备状态,虽然他们谁都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的埋伏,更没有想到他们的“线”会放得这么长,以至于最后收竿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滴水不漏。
来的人有八个之多,身高都不算高,最高的也不过1米72但是却非常壮实,一看就知道是村里的精壮劳动力,那混雄的身体有许冰诺的身躯的两个之多,宽阔的肩膀,粗壮的手臂……无一不是力量的显示。
五个人不由背靠背,靠在一起,将许冰诺围在中间,挡在身后,殷唯一算了下:除掉许冰诺,他们这边有四个男人,左皓和孙俊泽的身手如何,他不清楚,不过自己以一敌三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王博身为刑警队长,自然身手也十分了得,对方都是一些在田地里务农的村民,没有经过正式的格斗培训,所以只是空有蛮力,这样算来,他们从这里杀出生天还是极有胜算的。
想到这里,他定了定神,压低嗓子说到:“大家不要慌,我们不要分散了,往前面直冲,杀出去。”
左皓他们都点了点头,面色十分凝重,做好了随时出手的攻击姿势。
然而这个时候,那八个人却做出了十分古怪的举动:他们站成等边八边形,每个人分别位于八边形的八个顶点,接着双脚微颠,然后沉沉地压下去,有如打太极拳的第一个动作,重心往下压。蹲成马步,两手摊开,缓缓放在腰部。接着,就开始围绕着左皓他们转了起来。电脑小说站更新最快转的速度虽然不快,但是却依然令左皓他们吃惊不小,捉摸不透他们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疑惑归疑惑,俗语云:“敌不动,我不动”谁先动手。那么谁就会先露出破绽,这句话似乎是武侠小说里经常会出现的一句话,而其实也是一句四海之内放之皆准地准则,在不清楚他们目的的时候,最好不好妄动。
八个粗壮地汉子没有改变转向,也没有改变步调,而是一直那样转着,甚至连每个人之间的距离都没有改变,左皓他们一直小心提防着。等待着他们下一步地举动,明亮的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影在杂草上发生了歪曲,而那个八个人的影子则不时掠过他们的身子。有如夏天地时候。掉扇的影子不停地,枯燥地转动着。
“噗”突然有个人停了下来。向前一步,手掌摊开,然后对着手掌吹了口气,这一切的动作太快了,和他们之前极其缓慢而又令人昏昏欲睡的动作极不协调,左皓他们根本没有预料到他们会突然来这一手,等到想要有所反映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种十分细腻的粉末被吹散开来,顿时间,一种香味弥漫开来淡淡的,有种桂花的香味,而且有几分熟悉“不好!”殷唯一暗呼一声,想要开口告戒他们不要吸进这香气,却只觉得头脑一沉,眼皮子很重,怎么都睁不开了,接着就是眼前一片漆黑,没有了任何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而且异常寒冷,头脑像是被灌入了水银,很沉,很重,而且很疼痛,尤其是在每次摇头地时候,那种疼痛就愈加的强烈,左皓扭了扭脖子,然后马上就龇牙咧嘴,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难受极了,尤其还伴随着这种难耐地疼痛。
他现在已经放弃了任何扭动,在勉强能够适应这种难受的感觉之后,他开始观察自己现在所处地位置,准确地说他现在什么都看不到,手、脚都被捆绑了起来,无法动弹,而且应该是被绑在一根很粗的木桩上,不知道被绑了多久,似乎绑地很紧,现在只觉得手腕和脚踝处酸痛难忍,甚至连肩胛处都十分疼痛,嘴巴里还不知道被塞了块什么布,有种不好闻的味道,只觉得嘴巴里又干又苦。
回忆起失去知觉前的情景,那个时候他们好象刚刚踏上归途不久,后来半路杀出八个奇怪的人,围着他们绕圈子,并吹出奇怪的粉末,令他们昏睡……头脑慢慢清醒起来,想到这里,他慌忙地四处张望,十分担心其他四人的安危,他们是不是也被绑在了附近?结果一切只是徒劳,周围的光线太暗了,他甚至无法发出声音,唯一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被无忧村里的人抓住了,然后被关押到了这里,虽然无法看见,但是感觉似乎是一个山洞,因为不时有冷冷的空气从前方传来,空气流动很快,风与石壁摩擦发出声响,听起来似乎有些空旷,四周很冷,隐隐还能听到滴水的声音,而无忧村里都是木质的房子,如果被关在一间封闭的房子里,顶多是黑而已,但是却是听不到这种泉水的丁冬声,空气流通也不会这么快的,眼前的黑暗只能说明现在是晚上,而且今晚没有月亮,没有了月光的照耀,再加上现在置身于山洞之中,因此光线便变得微弱得看不见任何东西。
村子里的人似乎没有派人把守他们,因为周围除了风声,听不到其他任何人声,而且如果有人看守,那么至少会有个火把,看来对他们关押的地方还比较放心,或者十分自信他们根本没有可能会逃出去,他不清楚无忧村的人会怎么“处理”他们,听闻越古老越偏僻的村子,其规定和惩罚外来者的方法就越残忍和古怪,不过,他眼下还没有时间去担心这些,人是一种喜欢群居的动物,特别是陷入一种孤立无援,而又危险的境地的时候,十分想寻觅同类的帮助,哪怕那个人也和自己一样被绑着,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却会觉得安心许多,当然作为患难与共的朋友,他会第一时间关心到他们的安危,这也是很正常的。按照一般的情况来推断,他们应该一同被关进了这个山洞里,只是无法看到,也不清楚他们有没有转醒,念及于此,他拼命地想弄出些声响,如果周围有人,而他们听到了,那么就一定会有所回应。
嘴巴被堵死了,只能很吃力地,从喉头发出“呜呜”的声响,而且很微弱,被风声完全地掩盖了下去,手脚被捆得太死,无论他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没能够发出任何声响,到最后,他已经没有了一点气力,望着眼前空洞的黑色,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不知道今天已经是什么日子,也不清楚他们在不在身边,又在哪里?渐渐地,一种无力感爬上了心头,挥之不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 审问(上)
左皓不知道是因为挣扎累了,还是因为药性又发作了,总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一次沉沉睡了过去,待到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这个时候,已经能够依稀见到周围的情景,和他所想象的一样,他现在正置身于一个山洞里,山洞不算深,却很高,许冰诺他们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同样被捆绑着,看到其他的人都在,并且平安无事,他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除了许冰诺,几位“男性同胞”都清醒了过来,和他一样,嘴巴里都塞着一块黑漆漆的布,他不清楚他们的感觉如何,反正自己的嘴里是又苦又涩,十分难受,布上面还不知道有着一种什么难闻的味道,令他只想做呕,无奈米粒位进,现在是饥肠辘辘,想吐也吐不出来。
山洞里很潮湿,除了用来绑他们的五根柱子,其他再无人工的迹象,不过地面却比较平整,应该是被人为的平整过,微弱的光芒从洞口里透了进来,他推断今天应该是个阴天,所以光线才会昏暗,因为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离洞口不是太远,换句话说,这个山洞并不深,大概二十米不到的样子,洞的隧道有点曲折,不过在他所站的位置,还是隐约能够看到洞口的光亮,只是透进来的光线真的很微弱。
洞顶很很高,洞壁上有几个人工雕凿的小洞,似乎是用来安放火把之用,不时能听到滴滴哒哒的泉水声,但是寻了半天,却也未发现这水源来自哪里。
许冰诺还没醒过来,不过应该不碍什么大事。更新最快再过段时间便会清醒过来,四人交换了眼色,却都是一脸的迷茫。殷唯一也从来都不知道这个村子里存在这样的山洞,准确的说。他们现在已经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在村内还是村外,像这样地山洞到底还有几个?还是只有一个?
不过,眼下他们最关心的是怎么逃离这里,以及这个村子里的人到底会如何处置他们?为什么到现在了,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而这一切。就现在来说只能成为心底地疑惑了,他们无法交流,也无法动弹,有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只能等待着宰割他们地人的出现。
放弃了一切无力的挣扎,到最后,他们干脆积蓄体力,瞪着头顶上的洞顶发呆,约莫过了两、三个小时。许冰诺慢慢转醒过来,其他人都投过去了关切的目光,睁开眼。她地眼皮上下眨动了几下,好象睡眼朦胧。还没睡醒的感觉。紧接着就是皱紧了眉头,似乎十分难受。不过,不管换了是谁,被这么跟着粽子似的被捆绑了十几个小时都会觉得十分难受,不过在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之后,她的睡意便一瞬间被冲散到九霄云外,那种意外和不安溢于言表,不过在看到左皓他们都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便马上平静了下来,瞪着一双大眼睛,他望向了殷唯一,忽闪忽闪地,似乎在询问“这里是哪里?”
这个时候,从洞口的方向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到最后似乎已经进到山洞里面,脚步声显得十分清晰,在整个山洞里回响起来,这个时候,会是谁呢?所有的人都十分紧张地望向了洞口处,如果猜的没错地话,“处置”他们的人,马上就要出现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到后来,他们看到四个人影,晃了进来,走到跟前的时候,他们终于看清楚了来人地面孔:为首的人,殷唯一和王博都不陌生,正是那无忧村地村长,十五年没见了,他地容颜几乎没有改变,即使再如何的驻颜有方,也不至于能保持得如此之好,仿佛这十五年地光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的脸色还是和十五年前的一样惨白,尤其是在这种光线昏暗的情况下,他那张脸白得十分阴森恐怖,而他的眉毛却是淡的几乎看不见,只能隐约见到眉头的两点,人十分地干瘦,两边的颧骨高高地突兀着,眼睛却凹陷得很深,这个时候看上去,真有如没了眼睛的骷髅头,眼轮处一片漆黑,只是偶尔能看靠闪烁的一丝寒光,薄薄的嘴唇却是异常地猩红,与这种触目惊心的白形成强烈的对比,说他是一具死人,相信没有人会有异议,孱弱、瘦小地身躯笼在一件深色长褂子里面,褂子的衣襟和宽大的袖口都在随风摆动着,似乎衣服里面,只是一具没有了血肉的骨架。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看上去年纪在五十多岁的女人,王博觉得有些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女人穿着一身素净的浅色褂子,头上挽了一个发髻,她的那双脚却是出奇的大,按理十五年前,他到这个村子的时候,见过的人无非就是:田壮,村长,殷唯一以及殷唯一的母亲几人而已,为什么这个人会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呢?殷唯一每次到村子里的时候,也是极少的走动,除了村长他能对的上号,其他的人,即使见过,却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和身份,只是眼熟而已。
女人的旁边,是一个留着花白的、山羊胡子的老者,双眼眯在一起,看不到眼珠和眼白,鱼尾纹和抬头纹很深,顶上的头发完全没了,只是后脑勺还残留着几丝希希拉拉的银丝,牙齿似乎掉光了,嘴唇往里面塌陷,抿在了一起,整个人看上去干瘪而瘦小,不过1米左右的样子,手上还拄了根拐杖,不过步伐却一点都不蹒跚,反而显得有些矫健,以至于令人怀疑他那根拐杖是不是多余的。
最后进来的一个人,则是殷唯一的母亲----殷萍,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进来之后也没有正眼看过殷唯一,仿佛一点都不关心,仿佛那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一般。
四人来到左皓他们一行人的面前站定,那女人点燃了四周洞上的火把,山洞里顿时亮了许多,不过那村长的“尊容”确实骇人,许冰诺索性低下头去不再看他,山洞里的风有点大,被凉在这里吹了一晚上奇_-_書*-*网-qiscom,他们每个人都冷透了,这阵,每个人的影子在火光的照耀下四处晃动,仿佛要被吹跑一般,而就在她转移注意力去看地上的影子的时候,有一个影子却令她觉得惊恐万分,比看到那村长的嘴脸还要让人觉得恐怖。
第一百九十三章 - 审问(中)
令她觉得惊悚的,正是那村长的影子,虚无缥缈,特别是头部的影子,已经近乎不能称做为影子,有如水蒸气蒸发般,在一点点地被蒸发,一点点地消亡,以至于胫部以上的部位看不到任何轮廓,只是有股淡淡地黑烟在若有若无地向上冒着。
几乎是同时,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景象,惊讶和恐惧当然不在话下,配着他那近似死人一般的面孔和苍白,令人不禁觉得他是不是一具空有躯壳的怪物,王博显得尤其地惊慌,按理来说这么多年刑侦生活已经让他养成了处事不惊的镇定和从容,能让他在短时间内为之惊慌和动容的,一定不是简单的事情,他现在的面色,比那村长的面孔好看不到哪里去。
而他之所以会一反常态完全是因为这村长影子的特征,与十五年前,在案发现场见到的田壮的影子有些相似,只不不过当时,田壮的影子是周边一圈都显得十分飘渺,像在一点点被蒸发、融化,而这个村长的影子,却是只有头部出现这样的现象而已,不过二者却有惊人的相似,十五年前在这个村子里发生的事情,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一切有如噩梦一般,折磨了他十五年,十五年来,他一直都是在恐惧和不安之中度过,他总觉得当时去过鬼村的人,都一一离奇地死亡了,惟有自己还活着,这可能不是纯粹的侥幸,他总觉得是没有这么简单,冥冥之中的厄运不会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