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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李归多此一举了,经过今夜这一仗后,内城的最后一点精锐也不复存在了,只要他发动进攻,李由就会束手就擒

    李由这懦夫,除了享乐和残杀良将外,他还能做什么

    正文 第八节 大秦柱石

    天色渐明,东方,有一颗很亮很亮的星星升起。提供

    “傅兄弟,你看,小织化成了星星,她在天上看着我呢”司马亮仰头望向天际,他的神情迷醉,他的目光轻柔。

    傅戈转过头,寻着他的目光找寻,果然有一颗星星亮亮的眨着眼睛,他记得小时候父亲曾告诉过他,这颗星的名字叫“太白”。

    不过这一刻,傅戈却更愿意叫它小织。

    “咚咚咚”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于傅戈都能看清楚叛军士兵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兴奋、激动、渴望和怜悯混杂的悸动。

    是的,怜悯,在他们的眼里,傅戈和司马亮这几个人是被捆绑待杀的猪羊,而他们则是磨刀豁豁的屠夫。

    “来吧,傅爷爷十八年后又会是一条好汉”傅戈深深的长吸一口气,将最后的一点力气聚集到手上,等待送上门的那个倒霉鬼。

    司马亮坚实的后背紧紧的靠着傅戈,他的双眸因充血而赤红,他泯了泯干涩的嘴唇,喃喃的说道:“第十九个”

    还有一个,毙命在他剑下的叛军士兵就满二十个了。

    而傅戈,仅比他少了一个。

    这样的结果并不令傅戈失望,虽然在这一场较量中傅戈输了,但却是他情愿输的,因为能和司马亮这样的热血男儿一道并肩杀敌,对于傅戈来说已经足够了。

    “吼,吼杀”战鼓隆隆,凄厉的号角骤然在叛军的后阵响起,连绵不绝的马蹄声伴着呐喊传入耳际,铁骑洪流,重铠护身,及目过处,有数不清的黑色骑兵冲入叛军阵中,厚重的马蹄肆意踩踏、雪亮的战刀高高举起,让敌人未及交锋就丧失了斗志。

    这是大秦的骑兵。

    援兵,苦盼许久的援兵终于赶到了

    傅戈没有猜错,迟迟不到的增援部队终于来了,在骑兵先锋队的后面,还有大批的步兵正向荥阳扑来,猖狂的叛军屡屡丧失战机,现在他们等到了末日的到来。

    迅急的箭矢夹带着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锋利的三棱刃口更是闪烁着夺命的寒芒,大秦的精锐弩骑兵一律经过严酷的训练,他们配合纯熟、动作划一,远不是一、二个叛军士兵就能阻挡的。

    一支支利箭射出,烟尘过后留下的是一串串飞溅的血迹,叛军士兵一个个血雨溅射,尸体栽倒,伤兵拖著血流如注的身躯在地上滚爬著,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对于毫无防备连最单薄的甲衣都没有的叛军士兵来说,骑兵就是他们的噩梦。

    “顶住给我冲上去”

    “快向左右两翼散开,不要给骑兵踩着”

    叛军阵中发出了截然不同的命令,从上到下都缺乏实战的经验是他们最大的问题,混合在一起的士兵们都不知道应该听谁的。一些人向旁边退开了,另一些则傻呼呼地冲上去,结果给骑兵一阵射杀,没有一个活命。

    看到这样的情形,有脑子的都知道该如何选择。众多叛军士兵急忙避开骑兵冲锋的锋芒,但同时,也使得自家的营垒变得四分五裂。

    “司马,快卧倒”傅戈呐喊一声,用左手使劲拉了司马亮一把,两个人随即翻滚着跌落到一处低坑里。

    在临洮时傅戈就见识过最精锐最正统的大秦骑兵冲锋时的慑人威力,高速下劲弩密集的发射几乎找不到一处空隙,就算是最骁勇的狄人勇士,也避不开连番射来的箭矢。唯一能保全性命的招法就是卧倒,最好是滚落到浅坑里,马匹在高速奔跑中会优先选择安全的平地通过,对于情况不明的黑暗地方则会选择避让,这样一来就能躲过大多数战马的蹄子,当然,如果运气非常差的话,也不排除被失足的战马践踏的可能。

    骑兵只是拉开了大战的序曲

    最后决定胜负的还是数量庞大的步兵对决。

    当黎明的曙光到来时,在荥阳城畔的广阔平原上,两支大军迅速绞缠在一起,建制被完全打乱,短兵相接的拼刺声,濒死者的惨叫声,响成一片。没有前锋、中军、后队的分别;也没有阵型、一线士兵与预备队的差异,甚至没有任何战术能够在如此糟乱的环境中使用。

    决定战争胜负的是将领的判断力、军官的应变能力和士兵的骁勇作战,在这三点上,叛军没有任何的优势。

    “敌首李归逃了”只不过半个时辰,叛军的营垒已被杀得七零八落,刚才还是趾高气扬的兵士四散奔逃着,被一个个的射杀挑落。

    在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前,叛军指挥官李归几乎没有组织起象样的抵抗,他的注意力被傅戈他们这支尖兵给完全吸引了,没有察觉到背后会出现敌人,而叛军士兵在一夜的折腾之后,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他们沉重的脚步根本挡不住秦国大军的隆隆推进。

    “章邯将军有令:步军留下扫荡战场,骑兵迅速截杀逃敌”响亮的号令由远及近,这一声命令下得简短意赅,雄浑有力,更带着一份无法抗拒的威严。

    章邯,如果傅戈没有记错的话,他是大秦掌管御衣、宝物、珍膳的大臣,怎么由他来统领这支军队,难道国家的那些将军都战死了吗

    傅戈晃了晃身体,慢慢的从浅坑里支起上身,清早的迷雾像被扯碎的棉絮在晨风中飘散,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味仍凝聚在大气中,帐篷和武器的残骸散落各处,地上满是焦黑的土块。

    接下来映着眼际的一大片被烧焦的树丛荒草和无数叛军士兵的尸体及衣物。傅戈粗略计算了一下,仅周围的这一片战场就大约有五千多具尸体。有些尸体面目表情龇牙裂嘴,显然死前遭受过极端的痛苦。

    有的被利箭穿胸而过,有的脑袋被战刀削掉了半个,红白的脑浆沿着尸体流下,有的被大火烧得像一段弯曲的木头,还有的被利剑刺穿身体,在地上扭曲著像是临死前的痉挛,这是一幅惊心动魄的图景。

    正文 第九节 小兵尊严

    “哈,又一个找死的”未等傅戈完全清醒过来,大喝声中一支长矛挂着凌厉的劲风刺向傅戈的腰间。

    “嘶”锋利的矛尖穿透甲衣,在傅戈的身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没有人比傅戈更熟悉长矛的应用了,感觉劲风袭体,傅戈急忙将身体旋转了一个角度,以避过穿肠破肚的危险。

    “杀”傅戈怒吼一声,左手抓住及身的矛杆,右手迅速探出,直取偷袭者的咽喉。激战一晚上都没受伤,想不到临到结束时挂了彩真是没有面子。

    “且慢傅兄弟。”傅戈的手没能扣上敌人的喉咙,司马亮在出声阻止的同时,也将傅戈的右手紧紧的扣住动弹不得。促使司马亮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偷袭者穿着大秦军队玄色的战甲,火红的盔缨晃动,显示他的身份是一名都尉。

    傅戈不甘心的冷哼一声,猛然一松手弃了长矛,那偷袭的都尉不料想傅戈的动作这样迅速,全力回扯的他蹬蹬蹬后退数步,一屁股坐倒于地,幸好身下垫背的是具软绵绵的死尸,这才让他免了挨受皮肉之痛。

    “你们是什么人”那都尉一脸惊惶,在打量了傅戈们一阵,才迟疑的问道。

    “大秦荥阳郡县尉司马亮”

    “大秦南方军临洮部正卒傅戈”堂堂的秦国都尉却不顾荣誉偷袭,这样的对手不值得傅戈尊敬,所以,在通报的时候,傅戈把自己部队的番号和名字喊得刚劲有力,丝毫没有因为地位的悬殊而卑微。

    “荥阳县尉,南方军临洮部,你们的郡守大人在哪里,校尉在哪里快去请他们来迎接大将军”这名都尉终于瞧出了傅戈身穿着的已辩不清什么色的甲衣,他的神情重新恢复了胜利者的自信,只不知要是傅戈方才躲闪的稍慢一点,或者傅戈的手再快一点,他们之间还会不会有这番对话。

    傅戈轻蔑的一笑,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是说李由吗这时候天还早,他恐怕还在内府与娇妾做着春秋大梦呢”对于李由这个致临洮部二千余弟兄于死地的狗官,傅戈再不会抱任何的幻想,傅戈也不想为了自己的仕途去讨好他,因为傅戈知道,秦国的大厦有了他们这些个蛀虫,早晚会轰然倒塌

    “那好你们两个随傅戈去见大将军”碰了一个硬钉子的都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戟矛林立,斧钺如山。

    肃整威严的大秦军队排列成一个个方阵,在方阵的外围,是一小股的装备着强弓弩机的骑射部队,他们机动灵活、火力强劲,往往只需一个冲锋就能撕开敌人的防线,如果数量足够多的话,他们还能对行进中的敌军实施不间断的袭扰,特别是当敌人处于长距离作战情况时,骑射部队还有可能以小吃大,逐步将比他实力更强的对手吞噬这也是秦队与草原上狄人、匈奴人作战时取胜的最有效手段。

    在步兵方阵与方阵之间,只有狭长的甬道供传令兵通行,想要抵达大秦军的指挥中心,就必须不停歇的抵挡住来自左右的强劲压迫,一旦冲锋队形出现散乱,整支军队就会立即陷入步兵阵的汪洋大海之中。

    章邯的指挥所设在荥阳城外不远的一座小山上,这里曾是叛军攻城时的据点,在此处凝望荥阳城,破败的城垣与激烈的战况尽收眼底。

    “禀大将军,前军抓获两个自称是荥阳城守兵的奸细”带路的都尉显然还对傅戈的无礼耿耿于怀,在通报的时候暗中使了手脚,傅戈和司马亮两个都被捆绑得严严实实,除了双脚还能活动走路外,其它地方都动弹不得。

    马蹄踏踏,不住的长声嘶鸣,玄色的旗帜有序的分开,中间闪出一条宽敞的通道,数十位魁梧健壮的将领护卫开路,章字帅旗下一员年近五旬的大将凛然屹立,他的面容苍老刚劲,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就连他战车的御马也是精神百倍,透着十足的威风。

    这一仗胜局已定,这样的胜利已经不会让章邯激动了

    大秦二世元年九月,也就是二个月前,叛军大将周文统率战车千辆、人马数十万一举攻入天险函谷关,并进至距都城咸阳仅百里的戏亭,当时,朝廷上下惊恐万分,两支精锐主力南方军还在遥远的百越,北方军虽然近些,但驻地上谷离咸阳也有千里之距,如果周文继续率部进攻的话,兵力空虚的咸阳城必定不保。

    值此危难之际,少府章邯请命武装骊山的十万刑徒和私隶由他率领与周文决战,忙着四处接收私产的周文仓促应战,结果被章邯杀得大败。

    十一月初,周文领残部逃至曹阳、渑池,章邯组织人马继续追击,连战连捷,周文兵败自杀全军瓦解,随后,章邯率大军乘胜直抵荥阳以北的敖仓。

    敖仓,章邯的对手换成了田臧,这也就是田臧率精锐离开荥阳西去的原因,结果田臧的下场与周文相同,一战即败,全军溃散。

    “你们两个既然是城中守兵,见到本大将军为何不下跪行礼”章邯虎目圆睁,扫视了傅戈和司马亮一会,突然高声喝道,依照大秦军中的爵位的礼数,象傅戈这样不入流的小卒见到上将军必须双膝跪倒,以示恭敬和顺从。

    “荥阳县尉司马亮参见大将军”司马亮一边说着,一边依言双膝跪倒在地。同时,他用肩头撞了一下傅戈的胳膊,傅戈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希望傅戈暂先按耐住性子,切勿惹恼了章邯这样的大人物。

    “嗯,你是何人,又为何不跪”章邯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向傅戈怒喝。在他看来,一个小卒见了他这个统领万马千军的大将军不下跪,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宽容的

    傅戈毫不畏惧的昂着头,正色反诘道:“大将军何不下马”

    章邯不知道,此际的傅戈早已是将生死不放在心上,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卒,但并不意味着就没有了尊严,并不意味着他就只能无条件的服从

    塞外的广阔草原给了傅戈野性和倔强,大秦军人的荣誉时刻提醒傅戈,就算是死,也要仰天倒下

    正文 第十节 平步青云

    “哈哈哈,我章邯就欣赏这样有胆气的勇士”出乎傅戈的意料,也出乎周围所有人的料想,章邯哈哈大笑,自战车上飞身而下,他的动作熟练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王公贵族的那些花花架子。

    章邯大步流星来到傅戈和司马亮面前,先是拔剑挑落牛筋索,然后冲着傅戈大声道:“勇者无惧,只有真正的大秦军人才能做到,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没有什么可以形容傅戈此时的心情,面对傅戈近乎无礼的挑衅,章邯不仅没有动怒,反而亲自下马为傅戈两人松绑,说话也是充满了尊重,仅是这份气度就足让傅戈折服了。

    傅戈整了整战袍,从怀中掏出一面旌旗,然后单膝跪下,道:“大秦南方边防军临洮部正卒傅戈向大将军报到”说罢,傅戈向章邯展开了已是千创百孔的战旗,上面还绣着龙飞凤舞的蒙字。

    这面旌旗一直战斗在蒙平将军身边,在临撤入内城的时候由队长保管着,后来,就在傅戈决意反出城池的一刻,队长又将它交给了傅戈。

    章邯一脸凝重的接过染血的旌旗,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哀痛,这面战旗到了傅戈的手里只意味着一件事,临洮部的校尉蒙平已经战死,从章邯的神情里傅戈看得出来那不是装出来的。

    “傅戈,临洮部还有多少幸存的士兵,你去集中起来,然后把他们带来见我另外,等到进了内城,我会让军需官重新订做一面旌旗。”章邯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将破损的旌旗交还给傅戈。

    对于战死沙场的同伴,生还者能给予的只有最崇高的敬意。

    “是。大将军”傅戈大声应允着,翻身跳跃上一名亲兵牵来的战马向战场驰骋而去。这一刻,傅戈已顾不上再和司马亮打招呼,章邯的话让傅戈萌生了新的梦想与渴望,精通战事的章邯不会不明白守住荥阳的意义,而且,在章邯的话里似乎还流露出了收留傅戈他们这支无主客军的意思。

    还有没有活着的同伴傅戈一点也没有把握。

    昨晚一战,跟随傅戈和司马亮的七十余士兵全部阵亡,他们全都是面对着敌人倒下的,他们永远值得傅戈骄傲。

    不过,在傅戈他们吸引了叛军注意力之后,外围的压力会小很多,只要战术对头的话,应该能支撑到援军到来的一刻。

    傅戈担心的还有,会不会有同伴象自己的遭遇一样,被急于邀功的秦军误杀。

    还好,清点的结果终于让傅戈长出了一口气,包括司马亮手下的郡兵在内,幸存活着的士兵一共五百一十六人,有接近一半的士兵阵亡了,相比而言,南方军死伤要少一些,战死的郡兵中有许多是存了死志上阵的,他们根本没有活下去的打算。

    最让傅戈痛心的是队长的死,心系妻儿的他本可以留在城里的,但在最后关头,他还是做出了军人的决定,就在傅戈拼力撕杀的时候,队长带领的一支小队也在伏袭叛军巡逻队的时候反被包围,结果为了掩护同伴撤退,队长被乱箭射死。

    当傅戈找到他的尸体的时候,傅戈只看到他的前胸上,有四、五支利箭钉在那里,其中一支更是从身前贯穿至背后,队长的身体已经成了一个活射靶,血液还在涌泉般从创口和眼鼻中喷出,凝结成河。

    在队长的怀里,傅戈找到了一个刻着小男孩容貌的木雕。

    这个木雕上的孩子,就是队长的骨肉。

    “报告”当傅戈再一次来到小山上时,傅戈意外的看到了郡守李由正趾高气扬从章邯的中军帐里出来。

    这个狗官,流血流汗卖命的时候不见他

    邀功行赏的时候倒是不落下。

    “你们这群长着反骨的贱种,竟敢违抗我的命令,我,我叫你们一个个到郦山做苦役去”李由顿足垂胸,指着傅戈等人破口大骂。

    显然,他已经知悉了昨晚傅戈等人的行动,若不是顾及这里的章邯的军营,恐怕他会立即叫来兵士将傅戈他们投入大牢。

    “李郡守,郦山路途遥远,押送多有不便,我看这些人年轻力壮,正是佐战之材,不如纳入我军中效力为好”帐门开启,章邯已卸了铠甲,穿着一身轻便的襦袍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赫然站着司马亮。

    章邯的话虽然客客气气,但却透着无容质疑的威严,他是解救荥阳的大功臣,也是大秦军队的实际统帅,就算李由的父亲是丞相李斯,也得给已成大秦国支柱的章邯这个面子。

    听到章邯发话,李由面红耳赤,心中有鬼的他急忙躬身应道:“大将军既有意,愚侄自当照办就是”章邯与李斯同殿为官,勉强算得上同辈,李由打杆往这边靠谦称愚侄虽然令人不齿,但好歹仗着父亲这座靠山也挽回了一点点颜面。

    在章邯与李由说话的同时,傅戈他们一直保持着端正的姿式肃然站立,这是一个军人应有的素养。

    至于李由的狂吠,傅戈他们抱以最轻蔑的讥笑。

    待李由离开之后,章邯先命左右安顿好傅戈们中的一些伤兵,然后破例将傅戈请进了大帐。

    “傅戈,你的事迹司马亮都跟我讲了,真是好样的。我大秦有你这样出色的军人,击垮叛军指日可待”章邯畅怀大笑着,向傅戈投来欣赏的目光。

    “大将军过奖了”傅戈从容的躬身行过军礼,短时间内击垮叛军,傅戈可没有章邯这么乐观,大秦的根基早在始皇帝在位时就腐朽了,叛军之所以能形成群起呼应的势力,主要还是秦国的苟政让百姓无法再活下去了。

    反抗固然是死,不反抗也是死路一条。

    单单依靠武力镇压就算能一时扑灭叛军,也无法根除国家的种种弊症。

    “大军接下来还有无数的大仗要打,我身边也需要你这样的勇士,从现在起,你就不再是一个正卒,而是一名秦侯了”章邯正了正傅戈的衣襟,道。在正卒与军侯之间,足足跨越了伍、什、队、屯四个等级,依照大秦军功爵的设置,军侯的爵制属于第四级不更,这标志着由低爵位向高爵位的质变。

    正文 第十一节 擒贼擒王

    按照大秦的军制,军侯领兵一曲,约一千多人,在庞大的大秦军阵中,曲不过是一个小点而己,但也正是一个个这样的小点,才能汇聚成战无不胜、无坚不摧的勇猛之师。

    在晋升了傅戈的官爵之后,章邯即吩咐司马亮安排傅戈的住处,他则率领诸将浩浩荡荡开进荥阳内城,在那里郡守李由已经早早的摆好了宴席,祝贺秦队大捷。

    大捷,是呀,围城的六万叛军差不多全横尸城下,这样的胜利如果报送到咸阳,确实能够称得上大捷,但是,在胜利的背后,朝廷的高官们有没有想到那些为守卫城池而英勇战死的普通军人,有没有想到无辜死伤的十多万城中百姓。

    经此一战,荥阳的繁荣与安宁早己不复存在,当一个个城市为战火所淹没时,大秦还能存在吗

    “傅兄弟,我陪你一道去军需官那里领辎重”司马亮拍了拍发愣的傅戈,说着。他的脸上哀戚之色犹在,不过总算比昨晚要好了很多。相比一身崭新装束的司马亮,傅戈身上的战衣着实不象样,在腰间更是破了一个大洞,污血与汗水将那里浸染得五颜六色。

    这家伙,怎么一转眼就和大将军章邯混熟了

    “司马,这一转眼,你怎么就混到大将军身边做起参谋了而且那些军需官还对你毕恭毕敬的。”眼前看到的事实让傅戈对司马亮的好奇心越发加重。

    “大秦长史司马欣是我的叔父,他现在正领后军在敖仓清点粮草辎重傅兄弟,我希望我们不会因为这个而生分起来。”司马亮略一迟疑,回答道。从这句话里傅戈感觉得出,司马亮相当看重他们之间的友情,在战场上他们两个彼此信任,相互救助,如果仅是因为地位和身份的差异而疏远,这实在是一种悲哀。

    “去礼数尊卑,我们是兄弟,我们还要比比到底谁的本事大呢,是不是”傅戈哈哈大笑,一下搂住司马亮的脖子,然后手刀猛切他的脑袋。

    “痛死呀你小子疯了,要杀兄弟呀”司马亮使劲揉着冒着金星的脑门,冲着远远逃开的傅戈作势大喊大叫。

    “傅军侯,你的任务是迅速探明陈县附近叛军部署状况,越快越好”傅戈这支斥侯队只在荥阳休整了几日,章邯的命令就下达了。

    陈县是叛军张楚政权的都城。也是陈王胜所在的地方,擒贼擒王,如果章邯军一举击溃了陈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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