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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明,他们想将这个年轻的书生模样的后生看清楚,看清楚他到底对这个女子有无恶意。如果和县城里的那个无德县太爷一般昏聩,定将他轰出平定县。

    朱少明感激性的凝眸回望一眼,多谢爷爷与他解围,刚刚那种情况,任凭他有百口,也是莫辨的。因为年轻,注定说出的某些话不被大众接受,而爷爷,其不论是年纪或是长相来说,都是一等一的,慈眉善目,睿智从容。说出的话自然能博得广大群众的认同,这是必须要看清的。

    “你是钦差大臣还是他是钦差大臣”一位稍稍年轻一些的男子怯生生地问道,他们被那昏庸的县太爷赶出了县城,这一连三天了,都是滴水未沾,想去旁的县城里求个活路,奈何现实的处境仍是一样的,四处碰壁之下,他们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有家不能归,但又不被得到承认的苦哈哈。

    朱少明闻言尴尬的摸摸鼻子,本少爷英俊潇洒,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哥的霸气外露么当然,这是在朱少明心里自我感觉良好的话不过,他倒是有一个主意,自己这个钦差不妨来个狸猫换金樽,让爷爷担当一次又何妨

    如此,朱少明转过身子,单手一指跨与马上的爷爷道:“乡亲们,坐于马上的老者便是此前前来救灾的钦差大臣,有何冤情可与我直接陈述,稍后便会一字不落的告与钦差大人。”

    男子在确认了钦差大臣是马上的那位老者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如果说钦差大臣是面前这一位毛头小子,他们还真的有些不放心。一个半大小子担当钦差大臣,这本身就是一件稀奇古怪的事哩

    胡无衣坐在马上极力的忍住好看的笑意,看到朱少明被拒,她心里突突的觉得好笑,担心老百姓的安危固然没错,可你的长相有说服力么不错,你牛高马大的,但你的颈部挂着的不过是一颗稚嫩的面孔,你让这些饱受折磨的灾民如何去相信你,让他们相信你是一个花花公子远比相信你是一个钦差大臣要来的直接。

    “嘿,你干什么住手,快住手”就在众人渐渐放松警惕的时候,队伍后边传来一阵暴喝,朱少明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谁在闹事这不是典型的给他一个下马威么如果不是蓄意的,那么肯定就是因为饥饿难耐做出的铤而走险的一步。

    对于自己的孙子让自己假扮钦差大臣,朱锦添没有一丝的意见,相反还有些赞许,不过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声,朱锦添却居于马上无动于衷,假扮可以,但是大包大揽的事情你自己处理,爷爷我不没有义务帮你干这些。

    朱少明疾步跑到出事地点,温和地问着那名喊叫的侍卫道:“发生了何事”队伍的后方出事,先前的那些灾民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即便肚子很饿,即便知道自己哪怕在走出一步都会饥肠辘辘的难受,但他们仍然选择跟上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们想知道,对于突发事件,这个后生是如何处理的。

    “禀告大人,这个人想来抢我们的粮食”侍卫如实回答道,态度不偏不倚,恭敬的态度让人不自觉会联想这个少年人的身份。之前问话的那名男子心下一片怅然,他努力地在回想着自己有没有说出一些让这个年轻人不悦的话来……

    事实正如自己所料,但他还需要搞清楚其抢粮食的目的,是受人指使还是真的因为饿极,如果是后者倒可以网开一面,如果是前者,他不得不做出一些杀鸡儆猴的事来以儆效尤,即便他知道处罚了这个抢粮食的人会在百姓心中给他的形象造成不利的影响,但他始终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人们的不理解他都可以默默承受,只要自己懂就足够。

    “你,抬起头来告诉我,为什么抢,请你如实描述”朱少明不温不火的问道,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变得有生气。当然,他还是希望这个人大言不惭的回他一句我饿了

    被锦衣卫制住抢粮食的人大约二十来岁,蓬首垢面,衣衫乌起码黑的,就是那脸蛋都被蒙上了一层黑炭。朱少明一直在观察着这个人,也在等他的回答,毕竟有如此多的百姓在围观,他需要一个能说服大家的回答,更需要一个能竖立威信的回答。哪怕是假装

    “我,饿了”呼,朱少明听之大松了一口气,早说撒,早说不就没事了吗你将所有人的心都给提了起来,不过在这个时候,只要是不傻的人都会选择说是因为饿了,当然,朱少明已经暗暗记住了这张面孔,或许日后有用也说不定呢

    围拢的百姓俱都全神贯注的盯着朱少明,既然是因为饿了才抢粮食的,而钦差大臣来不就是给我们发粮的么拿自己的粮食没有错,赶紧放了他

    “乡亲们,听我说几句,诚然,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但是请你们耐心等候,我们会设立粥棚,会有专门的机构来分发属于你们的东西,但是要登册记载你们的身份请你们谅解当然,有些特殊情况还是会酌情处理的,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朝廷,相信皇上”朱少明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这个被抓住的人他暂时还不想扣留,一来也问不到什么,二来可以让这个人回去给他们背后的主使者带一个他朱少明来了的讯号。

    “你说话有用么”尽管面前这个年轻后生的话句句在情理之中,但是他说话有分量么要说有分量,这钦差大臣的话绝对是够足的,他们想听听钦差大臣是如何说的不然,今天怎么也不会放他们进城,一旦进了城,这些当官的说不定又和那县太爷搅到了一处

    额,额,如果说接二连三的打击都没让朱少明受伤的话,这一次群众的声音是真的让他内出血,什么叫我说话有用么感情说了半天,你们个个都觉得我是说了半天废话难道你们不觉得本少爷这张脸看着很有安全感和信任感么

    这一次,哪怕就是铁木也被逗得哈哈大笑,能让朱少明吃瘪的机会可不多见呢哈哈……铁木想想就觉得好笑。

    见朱少明无话可说了,百姓们俱都有些失望,将那饱含希望的眼神投向了朱锦添,这里就只有你说话最能让人信服。

    “……”

    第三百一十八章 城门拔剑斩邪卫

    朱锦添环顾一周,这才没多久,已经有数百之众的百姓围拢到了此地,如不及时疏散将会造成队伍难以进城或是道路阻塞的现状,这对队伍的安全性是极为不利的。

    “少明,将那人放了,他受饥寒交迫而做出此等有违例律的举动,酌情可原你们说是不是”朱锦添思忖一番豪声道,光天化日,他们不可能将那名抢粮食的人给抓走,那么只有放其自由,也许少明会不解,这是放虎归山,但他想告诉少明一个道理,放虎归山不一定是养虎为患。也可以威慑住其他猛兽,从而让己谋取最大的利益,想到这里,朱锦添脑中瞬间浮现出一个词汇与虎谋皮

    “是是青天大老爷呀”众灾民从一开始就对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朱少明就不抱有任何的希望,现如今听闻老者之言,俱都欢呼雀跃起来,尽管只是情绪上的激动而无法做出真实的手舞足蹈,但这些,就够了。

    朱少明哂然,爷爷的想法与他的想法出奇的一致,这对他无异是打了一针鸡血,让朱少明兴奋异常。从前,他没有超越的目标,也有些骄傲自大的狂妄,如今有了爷爷这座大山横档在自己面前,他觉得干劲比之前要足上了许多。想及此,按照着爷爷的意图将那人放了,并一直目送着他掺入到人群中消失不见

    民心的齐向若水之归下也,得之不易,失之稍纵即逝。朱锦添捋了捋下巴里的那一把银白胡须,轻笑一声,便命队伍向平定县城里赶去,队伍进城后还需要一系列的整理并加固加防,就算到了平定县,警惕之心仍然不能放松。

    灾民自发的跟在后面,有钦差大臣在前方开路,他们心中充满了希望,很多事情,只需要当政者放出一个信号,他们便能精准的获悉一些信号,这些信号是他们用血的经历来锻造的。

    朱少明彻底愣住了,爷爷到底想干嘛呢怎么扔下自己一个人就走了再者说了,这平定县的县令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单单让灾民自生自灭这一点就足可将其头砍上数十次了上古苍苍,芸芸众生,谁人性命不是命,生来有门第之分,但死亡却是最伟大的平等,岂可造次对待。

    那名抢粮食的男子名叫肖强,乃是这平定县里花白子的小弟,平日里也算积德行善,风评颇好,这也是众多灾民愿意为其出头的原因,如果换做一般的地痞流氓,其被官兵抓住,他们绝对会拍手称快。

    不过,世人都只知肖强乐善好施的一面,却不知其背地里的阴暗一面,一方面,他是大善人,广积福缘,而深层次的一面却是花白子的小弟,也就是一条走狗。

    肖强面上带着焦急的神色,混在人群里站立不安,他要将这个情报赶紧汇报给花白子,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要知道,花白子可是县里数一数二的大富绅,家有钱粮数不胜数,那丫鬟下人更是高达数百之众,可谓是繁华奢逸,富足有余。

    几经波折,肖强处在人堆里,不时有人与他热情地打招呼,他也一一回应,这眼见着马上就要进城了,却在城门口发生了争执。肖强这心里是心急如焚哪他要与钦差大臣抢时间,他要与赶紧将消息传递进去,自从县老爷下令将城门关闭了之后,里面的人想出来,送上几两银子那是轻而易举,但若是想进去,那可不是几两银子能打发的,想想,能被县老爷赶出县城的百姓几个又是身缠万贯家财的呢都是苦哈哈的平头小百姓,身上能有几个钱

    “不行,说了不行就不行,哪怕就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们也不让一个灾民进去”守城的侍卫言辞凿凿的拒绝了将灾民带进城里的建议,按照他们的说法是,这些被赶出来的人都是好逸恶劳的无业游民,更多的还是没有本县户籍的,属于流动人口。

    朱少明被这群人气笑了,他还真的没有见过如此嚣张的门卫,这比他朱少明的狂妄程度海了去了,人说长眼睛要学会看事情,可这群人,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死活不让进,一个个做出视死如归的样子,你能怎么办全杀了这不现实,不杀,又不足以平民愤着实可恨

    朱锦添坐于马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少明与守卫交涉,有时候,手段残忍血腥一点也无妨,那得分清主次大局,像这些刁蛮不化是守卫,杀掉一个又能奈我何男子汉顶天立地无愧于心,这一点,少明,你还是优柔寡断了些。必要的时候江山是大刀阔斧砍出来的你见过哪些江山是那些文绉绉的儒士谈出来的

    朱少明温文儒雅的回头望了一眼爷爷,在众人的诧异眼神中,迅疾的拔出了皇上钦赐的尚方宝剑,一个半空凌抹,哐当一下,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漫无目的的掉到地上翻滚着,朱少明无所谓的将宝剑涂抹在那具已经没了头的守卫身上,磨擦着剑锋的血珠,剑,要沾血,但却不能让其浊了宝剑

    这一幕,除了马上的朱锦添,其他人俱是大惑不解,就是一言不解也不用拔刀相向吧守城的侍卫眼里布满了惊惧之色,他们本以为凭借着血肉之躯可以抵挡住这支队伍将灾民带进城,所谓法不责众,可惜,他们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这个从头到尾眼里都藏着笑的年轻人根本就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后面的灾民听到前面的马蚤乱,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一个个都惊惶不已,不知谁将消息传递到了后头,百姓们的脸上盛开了一朵朵灿烂之花,这种表情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浮现在他们的脸上,而在此刻突然出现了,可见这些人在百姓心里有多么的憎恨。

    “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吧”朱少明轻轻送了一口气吹在剑身上,光亮的剑身折射出嗜血的锋芒照在其中一个守卫抖动的脸上,当然,你可以拒绝我的请求,那么,下一个,就是你就算将你们全部斩于剑下,捅到京城,本少爷照样活得滋润。

    剩下的守卫一愣神间慌了神,想关上城门,但却为时已晚。朱少明架着宝剑点在另一个守卫的脖颈之上,这是给你们的最后一点时间思考,如果再不做出些聪明的举动来,本少爷倒可以为民除害

    胡无衣冷眼旁观,换做她的话,绝对不止死一个守卫,这些屠夫都该被万剑穿心流血至死,这个时候,她的心里找到了当年的那种无助之感,可是她是幸运的,他为她亲手刃了仇人,而这些孤苦无依的百姓呢谁又是他们坚定不移的靠山呢

    第三百一十九章 你有几房的妻妾

    城门之内,余下的守卫俱都面色坦露出惊惶慌乱之色,膘肥体胖的身体下意识的瑟瑟发抖,当众杀人的桥段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对此已经熟视无睹了,相反他们也经常干,但是,如此不动声色杀人取其首级于三步之内的场景,他们着实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亲眼所见,而且血淋淋的真实血迹告诉他们一个赤裸裸的现实…他们的同伴被人轻描淡写的一剑给咔嚓了可想而知那心中的震惊程度了

    “大人,大人,大人大人息怒,下官接驾来迟,还望恕罪”这时,从城门里面急急忙忙的冲出一枚人影来,这人身材消瘦,瘦削的双肩让人感觉这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可落在朱少明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先不说他治下的绩效如何,也不论其人品如何,单单就是轰击灾民致使他们流落城外这一举动足可让其顶上的乌纱帽毁之一旦。

    林子章身材不算高大,约摸有五尺多一点,合约一米六几,但却不是寻常的那种矮胖,相对与高大威猛的朱少明来说,林子章不管从何种角度上来都矮上那么一截,朱少明好整以暇的扫量着这个平定县的县令大人,观你外面肖像,倒像一个兢兢业业之人,焦黄的脸谱上隐约有些阴郁的神色,此人若不是纵欲过度,定是操劳过度。

    林子章自然不能堂而皇之的与朱少明对视,紧低的头颅十分规矩的盯着脚下那一几寸土地。他来的时候已经偷偷地看见了队伍后边的大群的灾民了,一颗心像被谁用绳子捆绑住了般,连呼吸都觉得艰难,同时,他也知道,此时解释就等于掩饰,掩饰就需要编故事,编故事就……

    “你是林大人,不过,本特使倒有一个问题需要向林大人请教”朱少明邪邪的笑道,趁你病要你命,此时提出那个问题,不管你之前做了怎样充足的准备,临场发挥总能看出些端倪的,当然,某些厚脸皮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是是是您请问”林子章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紧张地问道,如果你是问的那些灾民的事,鄙人自然有招子对付你,不论你问什么,我都能与你对答如流,这一点,早在你们来之前与师爷模拟实战多次,若说没有效果,砍了他的脑袋也不会相信。

    朱少明冷冷的瞥了一眼这个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的林子章,如果没有披上外面这层外衣,你会对我如此毕恭毕敬如何没有这层皮,相信此时,你的这些属下早就将我活剐了吧如此刁吏不知你到底意欲何为

    铁木见状,也是抱以不屑的一笑,这样的县令真他娘的晦气,人前装孙子,人后装老子,欺上瞒下,你也好大的威风呀是不是我等这些人在你眼里都不是那么一回事,你纵容属下冒犯钦差大臣,别跟老子说这不是你授意的

    朱锦添的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人常说弥勒佛可爱,不仅因为其整日挂着一张笑颜如花的脸谱,而是其看透一切但又沉默不语的淡定,就是这一份沉淀,它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积攒,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之作铺垫。

    “你有几房妻妾”等了一会,朱少明终于问出了这么一句稀松平常的话,好似两人是熟识的故人般相互取笑,相互嘲讽。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朱少明的不怀好意,朱少明是借问话之名来讽刺这个县令大人的枯材干瘦,嘲弄其发虚的身板。

    林子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发誓,他这辈子听到最为闹心的一句话就是从自己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子口里吐出来的,如果异地而处,他决定会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碎尸万段,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虽然,你是从京城之上来到下地的,但是,你若只是一个没用任何官职的年轻公子的话,那么,你该掂量着脑袋想一下自己的后路

    见这林子章面上阴晴不定,朱少明也懒得理他了,好话不说第二遍,既然某些人尚还有些自知之明,他也就没有在复述一遍的必要了。生命何其短暂,浪费在这种人身上,实在是不划算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林子章干出的这些事难道就不怕半夜被鬼吓醒么

    铁木双腿跨在马上开怀大笑,这朱少明就是朱少明,说的话都如此的有意思,你说人家身体发虚直言了当的不是更能达到效果么哈哈不过说实话,这句话说得很到位,虽然转了一个弯,但明悟过后,不紧莞尔大笑。

    林子章脑子仍处于混沌的状态,他发现之前想好的应对之策现在用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全无一处施力点,好像一个重拳打在了棉花上。当然,地上那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他也看见了,但看见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是死有余辜,不知变通的蠢货死不足惜。

    “敢问哪位是此次西行的钦差大臣”林子章面子上实在熬不过去了,只好岔开话题,但这个仇,他是暗暗记下了并且将这个年轻公子哥的样貌也深深记在了脑海里,他日,你若落败,定让你匍匐在我脚下乞绕

    “林大人,有句话叫做懂得进退,希望您能将这个问题想清楚”话罢,朱少明伸出一只手在其肩膀处轻轻的拍了几下,寓意你自己最好悠着点,你让我盯上了,倒不要紧,你若还是如此的不懂板,不识趣,后果自负

    “铁将军,我们进城吧”朱少明言毕向铁木抱以一拳,邀请道,这个什么几把的县令他都不想鸟他,不过呢,留着他还是有些用处的,此番西行,他们虽带够了足够的银钱,但当务之急还是粮食与布匹,这些东西才是最为紧俏的,这就好比你拥有一座金山,但住在深山老林里,你只能干瞪眼,却不能花出去分毫。

    铁木回以一拳,大喝一声,高头大马便领着后续部队挤进了这座遭了洪涝灾害的县城。其实,进到城里来,里面的处境也不见得有多好,洪水冲过的痕迹仍强韧有力的霸据在一些破败的屋舍上与浅滩上,林子章无奈的跟在后面,直摸眼,平时冷眼旁观,现在却成了影响形象的致命弱点。

    队伍光顾着进城,但也恰恰忽略了后面混在人群里的肖强,他见队伍已经安然进了城,便趁机溜了出去,时不我待,必须立刻马上将消息告诉花白子,自己趴在押送车里并不打算要抢粮食,而是想弄清楚箱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肖强十分小心地向着花白子的府邸赶去,基本上是三步一回头,十步一停顿,他要确信自己的身后并没有人跟踪,他还要确信自己的一世英名不能被一时的失误而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凡事无绝对,任何人,任何事,只要他存在这个世界一天,其所作的任何事都会被记录在案,肖强自以为身后绝对没有一只尾巴,但他想错了,他的背后跟了一只尾巴,尾巴不是别人,正是尾行的朱少明,前世,偶尔干过尾随美女的行径,却不曾这一世又得重操旧业干起老本行继续玩尾随,这贼老天真幽默

    偷偷摸摸中,肖强已经沿着一处高大的府宅墙角来到了一个耳门边上,伸出一只手极有规律的在门环上小扣了三下,不多会,只见门开了一条小缝,兴许是里面之人认清了肖强的面孔而快速将其拉了进去。躲在离那耳门有数十米之远的一处拐角的朱少明目睹并观察到了肖强的这个微小动作,并紧步向耳门行来。

    风声里,依稀传着一种歌谣,朱少明支起耳朵听,仍是不得其解。不消一会,朱少明便至耳门边上,冷眼注视着这闪门,他现在想着如何进去,而且还要不动声色,这有些难度想到这里,不禁仰头向天空望去,额,这院墙看起来也不大好对付呢

    第三百二十章 漫天飞舞银针现

    话笔一支,各表一端,离开了大部队单独行动的朱少明此时被困在门外进不去,旋即,朱少明想出一招,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扔在地上,然后极其小心的敲了敲门并迅速找了一处隐蔽位置躲了起来。最后……

    先前开门的小厮疑惑不解的推开一条细缝,目光所及之处却无一丝人影,但那冰凉的地上却显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这让他瞬间亮了双眼,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小心的探出头来向左右各环顾一遍之后才将身子慢慢从门框里边拉出来。

    天上捡到宝,问天问地要不倒四下无人,那不正是告诉自己,这银锭子就属于自己的么所谓不要白不要,要了还想要于是乎,小厮兴高采烈的蹲下身去捡银子,嘴里不些的嘟囔道:“也不知道哪个冒失鬼缺心眼,将这么大一锭银子落在了这,倒便宜了我真好”

    躲在暗处的朱少明要是就在这个效果,你不是喜欢钱么本少爷就让你喜欢个够,疾步朝前冲刺,一个肘击落在小厮脖颈之上,小厮眼珠子一转便昏了过去其实小厮心中还是有知觉的,他一蹲下身去,面容间就刮来一阵劲风,之后便人事不省。

    朱少明顺利的剥去小厮身上的衣裳,套弄在自己身上,掩身将小厮拖进了院内藏好。自己则屈着身子勾着头走在这个四通八达的院子里头,最让他受不鸟的是那小厮的衣服里有股难闻的臭味,熏得他有些想吐,硬着头皮坚持下去,目光小心翼翼的扫量着自己所到之处的院落结构。

    这是一种典型的主房套耳房再在两翼加厢房的建筑层次,更加尊享的突出主人家的地位高贵,其次,每一处空地上都摆设了一些花花草草,朱少明本能的以为这院子的主人是一个附庸风雅的而且吝啬的有钱人,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你平定县遭了灾,怎么你这个院落却毫发无损呢这不符合常理吧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家院子的主人在洪水退了之后重新布置了整个院落。

    “嘿,牛三,你在干什么眼睛往哪使呢”兴许是朱少明看得仔细与认真,未发现自己的面前有人,突遭一声责问,朱少明倒还不至于缴械投降,即便这人看起来与其口中的牛三熟识朱少明沉沉的勾着头不发一言,他的发式已经很尽力的与那小厮模仿的很像了。

    咦,不对说话之人瞬间明悟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牛三什么时候有如此挺拔的身躯了还有其为何见了自己一直垂着头不敢抬起,哪怕就是再笨,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牛三是假扮的,可惜醒悟的时间有些晚了朱少明虽一直没有抬头,但身体却在以小步伐向那人靠近,待那人幡然醒悟之刻,乘机发难,凌空扬起的双手一个环扣,只听那人脖颈处的软骨组织一声脆皮响,人已跟着瘫软下来。

    成功又解决掉一个家丁之后,朱少明继续向前摸索着,目前来说,这座府邸的结构排布他已经理解了大半,现在他所要求证的便是主院落的房屋建筑呈一个什么样的状态,这样便能分析出整个府邸的大致情况。一路上,朱少明几经磨练,终于来到主院,但却被几个粗壮的大汗拦住了去路,朱少明这时终于抬起了那张英俊的面庞含笑的注视着大汗。

    “哟,我道是谁呢怎么,想对男人也施美男计那真是佩服呢哈哈”一声轻笑声吸引了朱少明的注意,又不得他不注意,因为这话明显就是针对他来说的,他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的置若罔闻。既然对方已经发现了他,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旋即将头扭过去望向说话的人,他没有猜错,他便是里里可布

    “呵,原来是故人,这倒是有幸呢我说对这几位好汉有些眼熟的紧,原来是你的”朱少明故意忽略了后边的宾语,以此来还击其对自己的语言上的攻击,你来而我往,这才符合中原的礼尚往来嘛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若你向你示弱,岂不是乱了章法

    里里可布嗤笑一声,很好,你能安全抵达山西倒也出乎了本王的意料,但你若想顺利的在此将那些东西分发出去,就等到猴年马月吧

    与里里可布一起走来的还有一位年轻的公子,他便是这家府邸的主人花白子,按照现代的说法,他无疑是一个高富帅,拥有不世家财,生活资源十分优越,可如此年纪轻轻的却与里里可布勾结在一块,那还真是可惜了呢

    “他是谁”朱少明一直在打量着花白子,他以为里里可布能看懂自己的意图,并告诉自己他的真实身份,可他并没有。然后跟在花白子身后的那人不正是先前在队伍里抢粮食的那人么看来,这些人是早有预谋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爷爷那里……

    朱少明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如果自己被这些人擒住了,那么他们便可以向爷爷漫天要价,这样对于灾物的发放是极为不利的。那么,自己如何脱身呢

    里里可布觉得朱少明就像一只被自己成功诱惑住的老鼠,派肖强出去吸引朱少明的注意,从如今的效果来看的话,嗯,还不错,朱少明生性多疑,绝不可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惩罚肖强,既然不能明面上的惩罚,但他绝对会暗地里追踪,肖强只是一个引子,引朱少明入瓮的钓饵。

    “朱少明,难道你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安全担忧么”里里可布仍然没有说话,反倒是其身边的花白子静静的道,传说中你是一个聪明人,我怎么看都不像呀大王子略施妙计,你便如狗皮膏药般主动贴了上来,难道说这就是其独特的聪明智慧哈哈……

    这时,先前的几个壮汉却相互之间换了位置,六个人,以三人一组,呈现一个掎角之势将朱少明紧紧围住,不论其从任何一个方向上突围,都会受到任何一方的攻击。

    朱少明微微皱了皱眉,事情的发展已经朝着之间预估的方向进行着,而他自己一不小心的还有机会沦为人家的阶下囚,如果这个事发生了就有趣多了,他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外头所有人看来,他只是一个京城里来的公子哥,钦差大臣是自己的爷爷。

    里里可布自得一笑,怎么样服输吗如何你服输,我倒可以与你网开一面,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但你如果选择继续负隅顽抗,那么,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家丁便可以陪着你玩玩

    “怎么样朱少明,你想好了么没想好,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们,时间宝贵,我们就不陪你了”花白子与里里可布对视一眼,两者相视一笑,花白子不屑的嘲讽道,能将传说中的朱少明给擒下,他这威名就足可震慑所有人了。

    朱少明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你们两个真是狗眼看人低,我朱少明又岂会只身犯险,如果没有一点凭仗,本少爷能极度风马蚤的潜进这座府邸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朱少明双肩抖动的那一瞬间,数以万计的银针如天女散花般从天而降,朱少明忙趴在地上,双手护住头部,用脊背来抵挡那些银针……

    第三百二十一章 我给你最后通牒

    “刷,刷,刷”肉眼极难看清其轨迹的银针如天女散花般急速向地面飞驰,里里可布嗤笑一声,揽开斗篷将自己裹住,当然,花白子也在其的庇佑之内,目前为止,花白子对自己还有用处,在目的还未达到亦或朱少明未身死的情况下,他不可能置花白子的生死于不顾。

    瞬间,这一处主院变得安静了许多,依稀只能瞧见地面上躺着数十具毫无之觉的尸体,这时,一袭倩影从朱少明之前来的院墙之上飘然而至,落在朱少明身旁,轻抬素手微启步,语笑嫣然面似血。朱少明不禁看呆了,静静的注视着无衣,她的美,虽然自己一直都知晓,但却不曾如此有时间来认真的关注她。

    “真好看”朱少明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对于无衣,他从来不吝啬赞誉之词,只是无衣的性子冷淡,很多时候没有机会说而已。显然,积压在朱少爷心中的赞美之词已经到了满岗的境地了

    胡无衣瞧着朱少明的傻样,娇笑一声,小冤家,知道你穿了金丝蚕甲,可我那银针扎着也是有同感的,难道就不能找一处安全地带躲藏么胡无衣心里静静地想到,但面上却浮起了多多红晕,更让朱少爷大饱眼福的同时还能满足那心里小小的邪恶心思。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势如破竹的银针终于在毫不知情的局外人倒地之后落下了帷幕,密密麻麻只见地上一根根刺眼的银针,让人观着触目惊心。朱少明小心翼翼的挑起后背上的一根银针,捻在指尖上仔细端详着,就是这些不太硬的银针,让地上这些人身死魂灭。

    “呵呵,还真是郎情妾意呢朱少明,我真佩服你的勇气,不得不说,你够孬,让一个女人来为你保驾护航,恐怕这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朱少明干得出来吧不过,我如此处心积虑的让你来到花府,你以为你,或你们能轻易的逃出我的手掌心么真不知道你朱少明在半路被弄傻了还被吓傻了”里里可布收拢了那一片插满了银针的长袍,淡淡地说道。

    就在里里可布说话之际,花白子冷笑一声,大手一挥,立即从四面八方冲出源源不断的人群,那些人个个手持棍棒,面色凶神恶煞,很快地,便将朱少明与胡无衣俩给围住了,胡无衣紧抓朱少明的手不禁紧了紧,他们人多势众,如果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他们想留下自己无疑是痴人说梦,但身边多了一个朱少明,这就多了很多心理负担,诚然,她是知道朱少明有些三脚猫的架式的,但双拳难敌四掌,如此黑压压的一片,她看着都有些犯怵。

    朱少明无所谓的笑笑,他当然知道无衣这一击是无法让他们从容离去的,但不都说狡兔三窟么越是聪明的人越会小心翼翼,谁都怕死,但他朱少明比谁都知道死亡有多么恐怖,你根本不知道下一辈子会去向哪里,更不知道这一世的记忆还能否保存在下辈子的脑海里。

    “无衣,你害怕么”不知怎的,朱少明下意识的就问出了这一句话,他想知道他在无衣心中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诚如里里可布所言,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一个男人的使命与责任,虽然他不反对自己的女人来保护自己,但却不能让别人来侮辱自己的女人,因为那样,无衣心里会有一种压力,他知道,无衣一直都过得小心翼翼。

    胡无衣奇怪的扫了一眼朱少明,不知道他在这个时候发什么疯,更不知他问出这句话的意图是什么,只是,当自己的目光与之相聚的时候,她懂了,这样的眼神好似要将她彻底融化,澄澈中带着明亮,明亮中带着一份满足,满足与自己的相守,这便是爱么胡无衣的心头之上飘出了这么一句感叹

    花府的家丁下人们一直都在关注着被他们围着的俩人,这俩人男子丰神俊目,女子美若天仙,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天生一对的眷属,可惜,他们来错了地方,这里是花府,这里只允许一种人存在,那便是对花公子绝对的忠心。

    朱少明伸手拥住无衣,眼睛却向自己周身望了望,很好,就冲这黑压压的一片,足可说明他朱少明的重要性,透过人群,朱少明的眼睛凛了凛,在屋舍的制高点处,很多弓箭手已经架起了手中的利剑,当然,如果准头够准的话

    “不怕”胡无衣舔了舔香舌与朱唇,将头揉进朱少明的怀间。这一生,父母与灭门之仇已经得报,她真的不敢在奢求些什么了,可能这样会很自私,但如果能与朱少明死在一起,她觉得她的人生就完整了,有人爱,有爱人,这就够了

    花府,处在平定县的东边,地势十分便利,占据了整个平定县的有利地形,出了花府便能感知到往日的繁华,只是如今,花府外冷清萧条异常,府内却异常繁荣,似是这一次的洪涝灾害根本不曾影响到花府分毫。

    如果你近距离便会发现,花白子的眼中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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