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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抖,她不是没做过当少奶奶的梦,只是当事情来临的时候,她还在如做梦般觉得不真实。这一切都是二夫人逼她的,她已经骑虎难下,只有继续往前继续下去,哪怕前方是万丈的深渊,她已经没了回头路。

    “啪”又是一个耳光子甩过来,朱少明无动于衷的任由巴掌在脸上肆虐,朱凌志是个武夫,手掌宽大而深厚,两巴掌子丢下去,深浅凹凸不一致的五指印清晰明了的呈映在儿子脸上,朱凌志心底浮起一丝不忍,到底是自己的骨肉,铁骨铮铮的汉纸也有感情,可是打就打了,即便是打错了,他也不会说一句抱歉之类的话语,严父的形象必须要时时刻刻上纲上线的记在脑海里。

    起初听文芳说儿子猥亵翠芬,他还不当回事,儿子风流快活,从令一侧面说明了做爹爹的勇猛,是值得提倡的,可他朱家三代单传了,若是在自己这代葬送了后代,他是无颜愧对列祖列宗的牌位的。

    “翠芬,你先回去睡”朱凌志招呼了一声躲在儿子背后的侍女丫鬟翠芬。

    “老爷,我……”翠芬如蒙大赦,脚步迟疑的试探走出一两步,她发现脚也不听使唤了,机械的一瘸一拐手扶着腰往回走着。这些看在朱凌志的眼里,只会让他更加生气,他是男人,知道由少女变成女人的一些后遗症,很明显,翠芬刚刚走路时的颠簸不定,指定是这个孽子干出的好事,举起手臂,就想再甩耳光子给他,直到打醒这个纨绔不务正业的败家子。亏得朱管家还倚重他,眼睛是给鹰啄瞎了。

    朱少明扬起沾满了五指印的脸庞,伸着脖子让他打,他今天要么将自己打死,要么给一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倔强的与朱凌志对峙着。

    挥出去的手掌停留在了儿子脸边,终是没能落下去,朱凌志叹了口气,儿子与他对峙是生平头一回,噬人心魂的眼眸里深邃无比,连他自己不小心也差点陷进去了。他敢相信,自己这一巴掌甩下去,就会失去这个儿子,他不敢下这个豪华的赌注。父子俩就这般僵持着……

    “跟我来书房”朱凌志忍受不了无话的对峙,率先打破沉默道。

    “哒,哒,哒……”一前一后的木鞋拖地声刺入黑暗中,悄无声息般湮灭了。不远处微开的房门背后,一双眼睛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你自己说吧,干吗去了”朱凌志开口就直指朱少明晚归的原因。

    “爹,现在我还喊你爹,是因为你没打下去那最后一巴掌。”朱少明眼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父亲,不问缘由,不问是非曲直,儿子可以让你无故甩两巴掌,但是如果你还不觉过瘾,硬要来第三巴掌,那么父子情缘也将因你这一巴掌而打的烟消云散。

    “说原因”朱凌志催促道,现在的他越来越心烦意乱了,儿子长大了啊,自己再也不是他的天了,苦笑了一声。

    “为什么打我”朱少明执着的逼问着,前世他懦弱,不代表无能,相反智商高到吓人,在生活中表现的太突出,会无形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以愚示人,掩盖智商高的事实。

    “你,你和翠芬到底是怎么回事”朱凌志受不了儿子那咄咄逼人的狠光,措着词还是问了出来。

    “翠芬,她很好,没什么事”朱少明搞不懂这个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翠芬和我被打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她很好,但是,听下人说,你和她已然行房了”朱凌志有些尴尬,儿子虽然十四岁了,但是体格长得魁梧高大,给人的感觉像个小大人,父子俩谈及此事还有些不适应。

    “行房和她”朱少明相当的无语与无奈,这个男人思维也太天马行空了吧。仅仅只看到自己与翠芬搂在一起就是行房那么真正行房又是怎样的

    儿子的表情不似作假,那么文芳也不会骗自己,到底是谁在从中掺假了朱凌志揪着眉头想着这个事情问题出在哪里。

    第十一章 舍身扛罚为丫鬟

    “难道是丫鬟翠芬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是什么”朱凌志凝神思考着事情的来龙去脉,隐隐能抓到什么,又很快被推翻。

    “听谁说的”朱少明坚持着,身体紧绷的状态让他有种想找人干架的冲动,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之类的事情传久了,人们不自觉便将一些莫须有的与他联系在一起,诸多误解也就应运而生。

    “无需听谁说,你自己干的好事不知道”朱凌志握着烛台的双手颤抖着,家门不幸,实属自己平属忽略了对他的管教。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豆蔻芳华正是男儿角逐沙场扬名立万之时,这不孝的劣儿尽想着尽宾主之欢、鱼水之乐。将来以何面目继承偌大的家业,又将以何种功绩去处身立世朱凌志气得胸口发闷,脑子里像卡壳的老式相机,处于馄饨不堪的乱序。

    “好吧,你打得不冤,这两巴掌,我受了”朱少明思量再三,还是不愿将事实说出来,翠芬人很好,善良,不似别的丫鬟将他比作高高在上的一府少爷,而解开老爹心中的误解务必会败坏翠芬清白的名声,对己对人,为了私利出卖,成不了大事者。如此也就坦然了,胸腔中的怨气霎时远遁而去,一身轻松的面对老爹,朱凌志眼光偷瞄到儿子时,有种不可名状的观感,褪去了戾气,颇有番儒雅之风,欣喜之前溢于言表,看来儿子是有内涵的,饶是心中高兴万分,依旧拉长着脸训道:

    “回房歇息吧,明日随我去军中视巡”朱凌志存了考校儿子一番的心思,心花怒放的沉声道,胜不骄,败不馁,冷静,睿智,机智,看来儿子已初现雏形。身处突然的环境,或是意外的刺激临时造访,需要的不是蛮干怨恨,只有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才会冷静下来静思对策,以不变应万变。

    很好,也算是老怀欣慰。

    朱少明拱手作了一揖,退出书房,轻轻带上房门。

    第十二章 蓦然凸显大阴谋

    朱少明漫无目的地走在回房的路上,心里还在想着老爹最后那一句话。

    “明早随我去军中视巡”

    是否意味着将在明天,也就是几个小时之后的早上,他将第一次踏足进大明王朝的军队里去威风八面的巡视。

    想着想着左手不自然的去摸右肩上背负的包裹,一摸,没有,再一摸,还是没有。汗毛根根竖了起来,心中惊恐万分,这可不是随便能开玩笑的,朱府在土木堡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每一次重要的大会场所里绝对少不了朱府活跃的身影。反观之孙府,紧随朱府稳居第二,这些年暗暗发展,隐隐有些反超朱府的趋势。若是走漏了风声,那个粗中有细的孙刚绝对会是第一个找到府上来兴师问罪,由此而引发一系列孙府打击朱府的猛烈手段招数也将如狂风暴雨般倾袭而至。

    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穿越到这个时代,与名义的老爹老娘相处的不算太差,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导致他们背井离乡,家离子散,朱少明万万不能答应的。现在他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钻进了孙府为朱府量身架设的笼子,等着他这个傻帽傻乎乎的去钻。

    黄豆倒筒般哗哗不停的汗珠一颗接一颗滚落着,事关重大,当务之急还是需急切找回那尊失落的玉佛,记得刚刚在后花园被翠芬一撞,玉佛顺势滚落到了草丛里,他眼睛扫了一圈也没看见,就碰上欲将摔倒还未摔倒的翠芬,而自己的注意力也成功的被丫鬟转移到了她身上,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以说是顺理成章名正言顺了。

    他与翠芬相互对望着,而自己的魔掌也随意自然的攀上了翠芬衣襟里面,大约调戏了翠芬十多分钟的样子,自己的boss老爹突然降临,阻止了他进一步与翠芬的身体交流。

    最后被唤至书房训话,一切的一切,恰似巧合的衔接在一起,可谓是天衣无缝巧夺天工的一起惊天阴谋,而自己只是对方利用的一根导火索,欲用他点燃身后庞大的朱府,对方别有用心的阴谋极其险恶歹毒,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每一环分别都是一个不同的小插曲,从刚开始孙刚大闹怡然居,到老鸨携款私逃,再到孙刚有意无意的向自己透露玉佛被盗的信息,紧跟着到自己追踪老鸨并夺取玉佛,然后,孙刚领人突袭吓跑盗贼,自己获救。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环朱府

    回来时朱管家拉着自己躲避老爹被抓个现行,然后很自然的被罚去议事堂面壁而丢失玉佛。

    纵观整个事件,如果架构起来看,会发现,每一环里都有致命的漏洞,孙刚为何要将玉佛被盗的信息告诉自己,他害怕自己不感兴趣因而加上了一个充满诱惑力的砝码来诱引自己上钩,而老鸨私逃就更简单了,好奇害死猫,又夹杂了些利益的驱使,自己轻而易举的咬紧了对方垂下钓钩的美味大餐。至于翠芬为什么那么晚还在后花园里,于情于理,一个女孩子半夜不归的现象正常吗就是放到现代,当然,也是,不正常的。同时心底里浮起一个声音在抗议道:

    “翠芬是被老爹叫着先走了啊,她没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

    “那你被老爹叫至书房训话时,她却有足够的时间去将玉佛藏起来而不被发现”另一个声音咆哮道,最终咆哮体战胜了抗议体。

    不行。一定要将玉佛找到,朱少明愤怒的狂奔至后花园,夜,触摸不到的黑,在今天,显得格外寂静,虫鸣也停止了鸣唱,朱少明惊惧万分的刨着玉佛掉落的草丛,这处草丛里哪还有玉佛的下落,连狗屎都没有一坨。万念俱灰的仰躺在浸满了露水的草丛里,汗水泪水奔流不息的汹涌着,一股随一股的流落至冰冷的地下,浸入土中。

    迟了,一切都太迟了,最迟,明天,孙府就会派人来寻事,贼老天,你让我拿什么腰杆去撑起厚实的脊梁悔恨的泪水无声的澎湃的在脸上拍打着。

    老天,你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前世,你给了我超高的智商,我却没来得及用就一命呜呼了,这一世,好不容易穿到了一个大家世族中做了一个不务正业的少爷,潇洒过完这一世也就过去了,偏偏你不让我如意,还没摸清楚势力分布,就被算计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易系辞下:“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原指事物到了尽头就要发生变化。现指在穷困艰难的时候,就要想办法改变现状。朱少明歇斯底里地喊叫着,直到到声嘶力竭。拭去眼角的热泪,飞快的思考着如何找到这起阴谋的折中点,决不能坐以待毙。

    “算计我你们将会为你们的此行此举付出惨重的代价”朱少明整理着思绪,冲动的细胞告诉他要立即去翠芬房里搜查,可是要搜查的话,人又不好操作,见过玉佛的人有朱管家,翠芬,还有老爹,其中还包括隐藏在暗处的人。老爹自动排除了,“翠芬,朱管家……翠芬……”懊恼的扯着头发,仍旧是理不清一个头绪来,感觉脑子快要爆炸了。

    ……

    距朱府相隔了一公里地段的孙府中。

    “老爷,您还没睡着呢”管家李单生躬首立在堂下小声地问候着。

    “单生啊,你啊你,一大把年纪老骨头了,还如此性急。该打呀该打”老者说完看也不看堂下的众人,继续养精蓄锐的闭目养神。堂上灯火通明,聚集了十多位家族核心人士,正首端坐于老爷给他们分配的位子上,不时有人耳语一番,其中,坐于最上首的孙竟干咳了声,想制止吵闹声越来越大的嘈杂场面。

    “今天召集你们来是有重要的大事要宣布,请各位耐心稍侯,毋庸置疑开会的目的”孙竟发现自己干咳的一声不仅没能让他们闭嘴,反而愈演愈烈,望了一眼还在闭眼沉思的二叔,不得以出来主持一下大堂的纪律。

    “都等了两个时辰了,明天作坊里还有一大堆事情呢”站起来第一个说话的是孙府中掌控了三分之一产业的孙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老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么晚的召集自己过来,什么事都不说,就这么干耗着,他今晚可是答应了在外面养的一个小妾说要去宠幸一番的。现在都亥时过半了,他心里跟烙了铁似的,如坐针毡啊不得以编出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孙顺,你作坊里的那点事,我早吩咐人明早去打理了,你淡吃萝卜闲操心的想干什么”孙竟脸色不悦地道,早就知道他会推脱,所以早早做了安排,封了他那点小心思。

    “我……”孙顺还想说什么,眼睛望及堂上最上首的老爷子,没想到老爷子眼睛电闪雷鸣的一睁,足足将他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大哥,我……我内人今天难产……”孙峰吞吞吐吐的不安道,堂哥孙顺被自己的大哥批斗的捂头蒙脸垂头丧气的,煞是丢足了面子,可是自己夫人今天是要为孙家竟添子孙了,他能不在场吗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加强烈,不能离开这里陪夫人一起承担痛苦与喜悦,多么残忍啊。屁股离了位子又粘上了,黏上了又离开,就这样上上下下来来往往的往复着。大堂中十多号人听闻孙峰说自己媳妇盆产,俱都哈哈大笑起来,一时也冲破了大堂沉闷的气氛。

    “峰弟,你不用担心”孙竟目光扫到了同胞亲弟弟孙峰的身上,他那左坐不是,右坐不是,站也不是的身形让孙竟有些愧疚,今天弟媳妇盆产他是知道的,这个时候他孙竟为了显示自己公正无私,将胞弟孙峰一并叫了来,只是想堵住别人的幽众之口。紧接着道:

    “峰弟,大哥已命人请了最好的稳婆,别担心弟媳和侄子都会平安无事的。”走到胞弟身旁,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

    “还有谁有理由要走的,说出来,只要理由够充分,我准了”孙竟高声道,声音传遍了大堂中的每一处空间。

    “……”

    “既然没有,就安静地等着”孙竟说完回到自己的位子端坐好,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座椅上的扶手,瞟了一眼上首端坐的二叔,二叔回了一个赞许的眼神给他。

    “……”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着,众人的心也跟着一秒一秒下沉着。彼此相熟的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疑惑的眼神里传达着不耐与烦躁,寂静的大堂里有一种叫做煎熬和不安的意味如瘟疫般迅速转播着。

    第十三章 孙刚进城之趣事

    “陈岁,快看,快来看,那前方有一群人,这么晚了,他们想干什么要不要通知大人,看他们走路的步伐,轻快而稳健,不似好人”孙尹小声的指着城下逗留的二十多号人。

    “孙尹,你个老小子,别废话,赶紧站好你的岗,不然,回去和嫂子告你的状去,他们,只要不进城,管他作甚”陈岁无所谓的道,这年头,多管闲事会死的很干脆,老实本分的活着,也许会多受欺负,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嗯,不管他……不管他……”孙尹不大放心的往城下再次张望了一眼,那一群人中为首的壮汉朝自己投了一个和善的眼神,吓得孙尹以为是幻觉,睁闪了几次才恢复过来,再一次看了看,那一群人已经到了城门边,正大力的砸门。

    “嘭……嘭……开门……”

    “嘭……嘭……开门……”

    “陈岁,现在怎么办开不开,开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担待不了……是不是要和上面汇报一下”孙尹害怕的眼睛直打哆嗦,手持的长矛也一停一颤的抖动着。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半夜三更的,这些人怎么一拨换一拨的来呢,先前来的一男一女,这会也不知去了哪。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和掌卫兵汇报一下。”陈岁顺势观察了一下城下的黑衣人。个个精壮干练,怕是不好缠的主,得赶紧去找能说话的人来主持大局。一溜烟的从墙城上的了望台下爬了下去,跑的贼快。冲着一处还亮着灯光的屋舍奔去……

    “噢……啊……”

    “嗯,喔……”陈岁只顾得立马冲到掌卫兵房里向他汇报出现的意外状况,那曾能想到要敲门,一往无前的冲了进去才发现,事实真的让人很蛋疼加悔恨,联系到今晚过去以后掌卫兵这一次一会给他小鞋穿的,自己怎么就这么鲁莽呢,悔不该啊

    “出去,给老子滚出去……妈的,操蛋的玩意,搅老子的好事”掌卫兵孙病破口大骂道。这个该死的陈岁,早看他不顺眼了,现在又来破坏老子刚激起来的兴趣,干

    “……”陈岁心惊胆战的拔腿就跑,心里酸涩的苦水塞满了胃部,难受之极,如果有选择,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冲进去,但是绝对不会这么早就出来,那床上躺的女子正是宜春楼里的春花,不看白不看,反正得罪了他,早晚都是个死现在想再进去看也没得看了。日,干那档子事门都不关,找刺激不是吗

    “陈岁,你给老子滚进来……”不多会儿,掌卫兵孙病怒气冲天的吼道,看老子今天不扒你的皮。

    “……”

    “跪下,给老子舔脚丫子,不然明天你就给老子回家种田去。”孙病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瘦弱矮小的陈岁,他自己身高约摸着有五尺半,不算矮了,但是与陈岁一比较,立即高大健硕起来,虚荣而卑微的心也跟着飘逸起来。

    “孙哥,孙哥,刚小弟一时情急,冲动了大哥,改日小弟一定盛情大哥与一班兄弟去醉春楼喝两杯,到时候,我会告诉兄弟们,是你请的,但是绝对我做东,您看怎么样”陈岁苦着脸认错,提出宴请这狗日的去海吃一顿。

    “嗯……嗯……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既然是请兄弟们,总得意思意思不是吗”孙病粗犷的眉毛一扬,心中的怨气去了大半,但既然逮着了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他呢到时候一干人马都承他的情,多么实在。陈岁在心里哀叹:

    “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啊你这厮虽没让我舔脚丫子那般下作,也去了我半桶血啊”

    “明白明白……”陈岁嘴上肉疼的答应着,脸部肌肉却在抽搐,孙病瞥了一眼,板着脸佯装生气的不悦道:

    “怎么的,你不愿意”孙病手掌一抬,落在了春花的胸脯上,肆意的揉捏着。

    “爷,您坏死了,这还有外人在呢”春花媚眼如丝的娇嗔着,偷瞄了一眼陈岁道。

    “他,不用管他,娘子,我们……”孙病加大了手掌的力度,弄的佳人娇喘连连,得意的等着陈岁的回复。

    “愿意,愿意的,十分愿意”陈岁是打落掉牙齿和血一起往肚里咽啊你们在这里风流快活,老子偏要勒紧裤腰带出钱陪你们还海喝,时也命也,何其悲哉

    “嗯,还行吧你这么晚还跑来搅老子的好事为什么如果不说出个让大爷我信服的说法,你自己看着办吧”孙病话锋一转,看这个架势,是又准备敲竹杠了晾这小子也没有胆子来搅自己好事,讹诈他一顿酒只是权当警戒,让他长长脑子,知道下次进来要敲门。

    “孙大哥,是这样的,城门外了一群身份不明的黑衣人,他们威胁着要进城,属下不敢贸然放行,所以情急之下,向孙大哥你请教一二,同时也想请您移驾去主持一下大局。您知道的,我没有那个职权也没有那个能力啊”陈岁恭敬的恭维道。

    “嗯,不错,那你还待在这做什么,赶紧带路啊”孙病白了一眼这个不开眼的小子,这个理由勉强及格,老子就不刁难你了,但是还是不爽的吼着。

    “是”陈岁如蒙大赦的出了屋舍,擦去脸上的冷汗,操,再也不干这破事了,一波三折,心惊肉跳的差事啊

    “陈岁,你终于来了,我快扛不住了,啊……”

    “孙掌卫,您来了”孙尹腆着脸赶紧对着陈岁后边的孙掌卫恭敬道。

    “城下的是何人在此喧哗”孙病爬上墙头,虎声喊道。

    “你是孙当家的吧我是孙府的孙刚,快开门,有要事进城”城下一身形剽悍的壮汉回应道。

    “啊,原来是孙将军,快,快,小的们,快去将城门打开,欢迎我们的孙将军,孙将军,您在城门口稍待片刻,我这就出来迎接你,刚刚多有怠慢,勿怪”

    “好,孙当家客气了”孙刚抱拳谢道。招呼了一声属下,准备进城。

    第十四章 扑朔迷离神秘人

    话笔两端,各表一支。

    咯吱一声,大堂的大门被人推开了,众人的目光跟随着大门的张开而愈加紧张与期待起来,紧张的是马上有大事宣布了,期待的是宣布的大事中是否有无自身的一席之地。

    “各位,晚上好首先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朱府……”推门而入的中年男人看着大堂里的众人,一一扫过去,都是有头有脸有地位的孙府士绅,看来自己投奔孙府是个不错的抉择,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是男人,光宗耀祖的梦谁人不做天下间又有几人不想踏着高头大马回乡炫耀一番

    所以,当孙府的管事李单生找到他并诚意邀请他加入到孙府这一个大家庭中的时候,他犹豫再三,终是准了,看及他应允了,李单生才娓娓道出计划里需要利用他做的一环,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并答应事成之后可以分得朱府的一块丰硕的土地田产。贪婪的欲望终于被勾露出来,他狠了狠心,很干脆的一步做二不休,在朱少明与朱家老爷都走了的时候,悄悄窃取了掉落在地上的玉佛。人常说富贵险中求,不拼一把怎么对得自己呢

    “很好,你终于你来了,那么,玉佛呢”最上首仰躺的花白老人终于如老僧开眼般说了句话,眼里迸射的精光令堂下的众人心里打了一个突突。玉佛,始终是孙家的,尽管整个计划过程中玉佛离开了孙府,但是,它,最终,还是回来了。所以,整个计划算是可以完美的划上一个句号,接下来要做是事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撒出的网总是希望能捕获猎物的,因为猎人撒下的网已将朱府这头肥丰的羊紧紧圈住了,它,逃不掉。

    老人摊开苍老的手掌,想象着朱府在他手掌里,极力反抗、苟延残喘的模样,惨白的脸上笑靥如花。突然,他用尽力气的五指合拢,摊开的手掌变成了拳头。而他,仿佛看到朱家在他的手上被击溃的灰飞烟灭、土崩瓦解,而土木堡中排行第一的朱府也将成为一段被人遗忘的历史。

    “是的,我应约而来,下面该你兑现承诺了”男人激动的神情出卖了他的心境,被人看破了心境,也就不足畏惧了。堂上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男人,又看看老爷子。不明白老爷子和这个熟知而又陌生的男子在搞什么把戏,有什么事尽可打开天窗说亮话,弄的这么朦朦胧胧的当猜谜呢

    “诸位,老身臆想你们心中定存了不少疑问,好,那么,现在,你们听好了”花白老人语音颤抖地道,他现在并不着急将玉佛取回,只要玉佛不在朱府上,他的计划仍旧是完美无懈可击可执行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个男人将玉佛藏了起来,自己依然可以报告官府让人去朱府搜查,到时让人仿造一个玉佛便是。

    众人脑子里逐渐开始明朗了,现在,老爷子要讲到重点了,纷纷竖起耳朵,凝神细听。

    “他,你们都认识吧,好,知道的不要说出来,不知道的,自己下去调查。”花白老人指着大堂中央站着的男人。

    孙顺在一旁与邻座的孙雷低头细语着,“他,怎么到了我们孙府的地方还这么猖狂,进来也不行礼,缺管教”

    “顺哥,我怕这个人与老爷子和我们说的事有莫大的关联。”孙雷用手捧着嘴巴小声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只是看他不惯”孙顺指指点点道,操蛋的东西,你在上面站着,抢了老子的风头,老子能对你有好脸色吗

    “习惯就好,相信老爷子的决断”孙雷干笑一声,这个堂哥的性格他知道,就是见不惯别人比他耀武扬威。

    余下一干人等俱是与孙顺这般小声的讨论着堂上站的男人,他有何德何能,敢站到孙府核心人物首脑的议事堂里。

    “好了,讨论到此结束”老人止住了众人的议论声,咳了咳两嗓子。

    “朱府,你们大家我想应该都知道吧他朱府这些年,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你们能忍受吗”老人停顿了一下,看着一干孙家精英有的面露愤怒之色,有的不屑一顾,有的眼观鼻鼻观心漠不关心,有的无可奈何地叹气。

    “但是,今天,老身将让你们有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看到了他了吧想出气的尽管上去打,老身不怪你们,说实话,老身这些年,也受够了朱家的鸟气了,呵呵……”老人说完不顾众人率先开始笑了起来,孙府一众直系血亲俱都手抚下巴,忍俊不禁的被老爷子那句话逗乐了,身心的疲劳也小消去了大半。

    立于大堂中央的男人注视着这个大厅,不算太大,与朱府的议事堂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相对来说,孙府的布置显得典雅别致。而朱府,因朱凌志身着武职,附庸风雅的装饰就单调乏味许多。

    闻及孙府的家主说可以让孙家血亲随意对自己进行肉体上的人身攻击,他怨恨地瞪了一眼孙家的家主。二话不说抱起身上的玉佛,护住胸口,戒备的看着众人,在这里,说句好听的,他是客,人家是主,但是,现在的状况不是他所能预见的,待客之道似乎和他无缘了,他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对方可以嘲笑、侮辱、谩骂和朱府一切相关的人和事,而,他作为朱府的一分子,却不能为之辩护,反而还要随声附和的一起奚落攻击朱府,难道他们不觉得残忍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像炮火般一齐对准了他,堂上的任何人都可以凌辱他,他却不能还击,为什么呢因为他脚下踩的是别人的土地,腰杆和脊梁早已做了亡国奴。羞愧难当、悔不当初的勾着头颅,不敢抬头面对已成定局的事实。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的话,放了他的血他也不会这么做。一个人连自己的祖宗都敢出卖的人,试问别人又怎么敢用

    “老爷子,您这是什么意思”男人怒不可遏的问道,如果他不能给个很好很强大的说法,他一定会将怀里的玉佛砸到地上摔个粉碎。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么”花白老人阴险的疑惑道,这个傻子一样的种也只有朱家能生出来,还有他们朱家的大少爷,更是愚蠢至极。

    傻乎乎的就钻进了自己给他设的套。这两个朱家的贡献者,老身想,若是他们祖辈泉下有知,一定会破口大骂:“老子怎么当初没把你射在墙上”

    第十五章 一举图谋县令府

    孙刚望着这已入深冬的寒夜,冷涩寒冽,冷峻的空气无所畏惧的冲破一切阻挡它前行的物事,悸动的心脏也跟着有些难以琢磨起来。

    “哗……咚……”咯吱一声巨响,怀来县城的坚硬厚实的城门被人从里面拔开插栓而对外打开,陈岁和孙尹两人手脚麻利的将城门往两边推去,腾出一块足够大的空间可以让这一行人穿行而入。

    按照大明律例,城门已闭,擅自打开城门者,按情节事态严重程度算起,若引起很严重的后果者,按大明律例,当斩情节较轻者,处以监禁三年。

    “孙当家的,近来可好”孙刚在城门彻底开启打开的时候,率部众鱼贯而入,行至孙病跟前,抱拳行了一礼,含笑寒暄道。

    “托老爷与将军的福,孙病一直都好,只是偶有些不顺心的琐碎事繁扰着。”孙病恭恭敬敬的回以一拳,以示礼尚往来。然后看到将军后面的20多号黑衣人,灯泡大的在灯笼眼有些无法克制住的疑问油然而生。顺口问道:

    “不知……将军……此行是要为何……日后大人追问起来,我也有个说项不是”

    “哈哈……哈哈……孙当家的果然是人中龙凤,不愧是我辈之楷模啊,深值得孙某学个一二。”粗犷干练精廋的孙刚拍着孙病的肩膀,道出几句恭维话来,他和孙病不算太熟,也不至于到两人见面冷面相对,该注意的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夸他两句又不要钱。

    “将军谬赞了,和您比起来,我还是一上蹿下跳彼于奔命的粗心汉子,对您的大名也是久仰至极啊今有幸得闻一面,三生有幸呐”孙病也回应着孙刚的恭维之词,有些时候,拉进两个人的距离,不在于你为对方做了什么,只需你慎重的夸奖对方几句,便能马到成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哈哈……哈哈……”两个同样粗犷同样心怀各异的男人异口同声的相识而大笑。

    “好,孙当家的,孙某还有要事要先行一步了,改日一定宴请你上孙府坐一庄酒席。”孙刚笑罢,提出辞行,必要的寒暄礼数已到,正事大事为重。

    “好,祈盼将军的好消息”孙病听闻孙将军说要宴请他去孙府做客,惊异不已的嚯了一声,荣耀与俱啊孙府,是什么地位,是仅次于土木堡中的朱府,稳居第二的大家世族,攀上了这棵大树,不说官运亨通,少算日子也是可以活的潇洒自如的。如此想来,心花怒放的侧身让出一条道,供这一行人马通过。

    “谢了”走出几步的孙刚突然回过脸来对孙病回眸一笑,再不虞其他,快速奔走,一眨眼功夫,二十多号人马俱消失在怀来县城里,如泥牛入海,无所痕迹。

    “真好”孙病还在回味刚刚发生的一切,大眼横扫,看到两个属下,陈岁与孙尹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的憋闷表情,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走到跟前,宽厚而布满老茧的手掌突然一下子落在了陈岁窄小的肩膀上,语气生硬道:

    “你,还有你今晚你们看到什么了吗”孙病指着陈岁,又指指孙尹道。

    “今晚看到的事情多了,前一拨有两个人,这一拨有二十几号人,都想进城呢”孙尹老实不堪的小声嘟囔着,陈岁一听就知道会坏事,忙扯了扯孙尹的衣服,让他住嘴,不要再说了,再说可是要出人命的。

    “嗯你看到什么了”孙病将头摆到了孙尹这边,面露杀机道。

    “没,没,什么都没看到”孙尹被陈岁一拉扯,也知道自己嘴贱又乱说话了。但是看到掌卫兵孙病看自己不善的眼神,他害怕极了。只一眼,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孙尹吓的什么都不敢说了,只得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嗯,很好,记住你们说的话”孙病这才收敛起狂暴的杀机,若是不识相,不介意杀了他们,两个身份卑微的无名小卒死了也没多少人关心。只要守住今晚他擅自开城门的事就够了,其他的事与他一概五关。瞟里两眼站立不安的两人,打算转身准备回去继续与春花抵死缠绵了。

    ……

    “那个,先前在树林里捡到衣服的属下出列”孙刚率领部众进了怀里县城,由于身着黑衣夜行,不太适合暴露在月光下,一齐隐没在了黑暗的阴影中。点数了属下人头,不多不少,算上自己刚好二十一人,方才有时间分派任务的喊道。

    “是,将军,我在”李纯眼神欣喜坚定的站了出来,这种殊荣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的,要想升官发财,必须抓稳机会,一跃而上。

    “好,现在,派你潜进县令府邸中。”孙刚语重心长勾手附耳道,给你重任,你若有幸回来,本将军一定重用你,若是不幸被捕,你自己自刎谢罪吧

    “将军”李纯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看着孙刚,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化的如此急转直下,前一刻,还是高高在上的侍卫,这一刻,为了受到重用不得不担当起盗贼的角色,而且还有生命危险的威胁在一旁虎视眈眈。怎么办接还是不接不接,必然会受到冷落,自己也无法进阶更高的官位,接了,自己的政治生涯里终会留存一笔败笔。紧皱的眉头深深的拧在了一处,挣扎着犹豫不决。

    “给你一柱香时间思考,待会给我答复”孙刚看到了属下李纯眉宇中深深的忧虑,换做他自己,肯定会比他更疯狂。看来,他是个不错的人选。

    “其余人随我来”望了一眼还在紧攥拳头的属下李纯,孙刚喊了一声,领着其余部众到了一边吩咐其他任务,相信他会来找自己要求接任务的。

    “兄弟,不论你做什么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支持你”同为侍卫的张子健肯定的擂了一拳这个即将飞黄腾达的兄弟</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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