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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随将军其后走到了一边。

    “你,守卫在县令府邸大门,注意来往的更夫”孙刚指着一个面善的属下道,把风看门这样的事,不适合粗狂的汉子做。

    “你,把守住县令府的后面。”又指了指旁边的一位。后门,也是一处至关重要的关口,但在今晚,无足轻重。

    “还有你们八个人分别从不同的方向翻墙而入,协助他潜进县太爷的卧房中。”孙刚指着李纯道。

    “最后你们九个人,分成两组,第一小组四个人,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扫除来往县令府的行人及赶夜路的车夫第二小组五个人随我一起押后听明白了吗”现在若所料不错,已经到了子时,而家主老爷子那边,相信也差不多全部就位了。朱家,你逃不掉了。

    第十六章 盗取官印进行时

    “是”收到命令的六个属下快步离开了,目标直逼县太爷的府邸。余下十四人中的八个属下俱是在等着李纯的加入,从商议到现在,一柱香时间也快接近尾声了,孙刚胸有成竹的望着李纯,他相信,他会来的,这是一种敏锐的直觉,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的直觉。

    “将军,我……”果然,李纯慢步走过来,每越过一步,卑微的心便往下塌陷一分,个人的处世准则也跟着沉沦一分。终是狠下心来决定接受将军的命令,只要自己小心点,早早圆满完成任务,什么飞黄腾达鲤鱼跳龙门光宗耀祖之类的光耀门楣的事情都是浮云。

    “好……哈哈……好,很好”孙刚高兴的大手狠狠落在其膀子上,亲近之意显露无遗。李纯倒有些受宠若惊的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将军的为人心狠手辣,但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则罚。

    “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孙刚有些焦急地等待着,心里有些抱怨了,这打更夫怎么还不打子时的更呢只要等打更的更夫打了子时的第一更之后,所有人将会集体行动。潜进怀来县城县衙盗取官印,若成功盗取官印了之后,必须马不停蹄地赶回孙府去,因为那里有更重要的事情。

    怀来县城,占地总有270万亩的土地,有着“千里桑洋,唯富怀来”的美誉。怀来县辖11个镇、5个乡、1个民族乡:沙城镇、北辛堡镇、新保安镇、东花园镇、官厅镇、桑园镇、存瑞镇、土木镇、大黄庄镇、西八里镇、小南辛堡镇、狼山乡、鸡鸣驿乡、东八里乡、瑞云观乡、孙庄子乡、王家楼回族乡。

    朱府、孙府俱是土木镇中的权贵富绅,割据着土木镇的经济命脉。平日里大家和谐相处,暗地里斗的你死我活的例子不在少数,典型的这一次,孙府暗暗使下的连环灭朱记已进行了大半,过程已逐渐在接近尾声。

    李纯率余下八名侍卫一起奔袭县太爷的府邸,一路无人,相安无事的来到了侧墙边上,高耸的墙壁涂贴了光滑顺溜的桐油,墙顶也都插满了荆棘,防止窃贼翻墙而入,偷走官府的机密文件。

    李纯指了指身边的两个侍卫,用打哑语的手势告诉他们:我要上去,你们两个蹲下来,以叠罗汉的形式给我当垫脚石。

    俩侍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眼泪不易察觉的愤怒一闪而过,小子得瑟什么,你以为被将军赏识了,就以为能一步登天了要不是将军有命在先,老子能让你颐指气使的呼来唤去不甘的蹲下身子。

    李纯又用手指了指后边的两个人,示意他们一样按照相同的姿势蹲下去,这堵墙怕是有两人半高,至少需要三个人在下面撑着。

    待四人蹲下合抱形成了一个人形椅梯之后,抬出脚轻踩上去,身体由直立变成弓形,整个人做出一副弓箭拉满弦紧绷的状态。双手往墙上抓取着,刚可够到墙顶,一切准备就绪,脚底顺势往下一蹬,脚下传来一阵闷哼,李纯抱歉的看了一眼,整个人便飘至空中,侧身旋转一周以便能完成连环转身的动作,而眼睛瞅准了府内的一块草丛,飞跃而下,趁着落地的趋势来了一个狗熊打滚,落到一处假山后面,戒备的查看着四周有无奴役查夜走动。确认了安全之后,隐秘的吹出一声雄蟋蟀求偶发出的声音,假山后面仅仅一墙之隔的墙根处也回应了一声雌蟋蟀顺从的鸣叫。李纯知道,他们也已经准备好了,再不做耽搁,向县令府衙的腹地进发。

    李纯离开了假山之后,又有八声落地的沉闷声,他们是孙刚派遣来协助李纯完成偷盗官印任务的。县衙内的奴役按照寻常规矩,两两一小组四处巡逻着。

    “张发,你小子干吗呢,想偷懒是吧”一句笑骂声惊醒了熟睡的张发,猛然间一哆嗦的站起来,嘴里忙答应道:

    “张发在”

    朦朦胧胧的睡意被这一惊吓,身体直打摆子,一个激灵过后,人清醒多了,这才有功夫去看看来人是不是林管家。

    “呼……”瞧见来的人是王柄,喘了口气的张发拍抚着胸口,真是的,睡个觉容易吗防水防潮还要防林管家,整天担惊受怕的。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偷一次懒啊,才刚和衣小寐一会,就被他吓醒了。莫非前世欠了他钱,这辈子来捉弄自己心情十分郁闷的张发极度的想去茅房小解一下,只有撒几泡尿才能缓释一下紧张的情绪,不悦的冲林白道:

    “我要去茅房,你顶一下我的岗,机灵点,别走神啊”张发说完还是不放心的嘱咐道。

    “得嘞你就快去吧再不去就拉裆里算了哈哈……”王炳笑的很欢,这个张发老是偷懒睡觉,自己都吓了他无数次了,还是屡试不爽。还说我跑神,嘿嘿,你跑的神都能赶车到北京城去了。

    李纯潜伏在暗处看着这对奴役下人的对话,要不是后来这个奴役的打岔,他都已经潜进了房里。现在想进去还得想想法子,绝对不能硬闯。

    咬了咬了下巴嘴唇,李纯想到了一个法子,从身上摸出一两银子,扔到了站在门外四处张望着的奴役头上。

    “呀谁”王炳头部吃痛怨恨的转头骂道,他本以为是张发也在愚弄自己,但是张发去茅房才没一会功夫,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低下头去却看到地上有一坨小小的银子滚落到自己脚下,心里的念头百转千回,这银子担心的朝自己身旁四处的方向拉长了脖子看,没有看见人,也没有动静,没人,就说明,这银子,这银子是老天眷顾我王炳的,不拿白不拿,反正也没人看到。王炳如此一想,这银子还真非他莫属了。飞快的蹲下身去捡银子,李纯要的就是这个时机,右手中指与拇指的交接处里,一颗石子精准快速的飞向王炳的太阳血上。

    王炳应声而倒,李纯立即行动了,跑到王炳身边,一个斜掌,再次的落到了王炳的头部上,王炳闷哼一声,没有醒过来。他怕再来人或是那个上茅房的奴役回来,赶紧拾起地上的银子,将王炳的身体拖到了灰暗处看不见的角落里。拍怕手中的灰尘,又回到了刚刚的大门处,闪身轻推开奴役守护的房门,一跃而进,将门回关好。

    第十七章 郎中笑谑君绝后

    孙刚之流欲窃取县太爷朱强的县官大印,其结果如何,我们下回分解,先看看主人公朱少明的情况怎么样了

    朱少明仰躺在草丛里大喊大叫,面部表情已趋于魔化,处于癫狂的神色了,朱凌志携夫人王美凤闻讯赶来,大夫人王美凤看到宝贝儿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一下子也昏厥了过去。

    朱凌志忙扶起身子瘫软的夫人,晃着夫人的身体喊道:

    “夫人,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

    又瞧了瞧儿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体阵阵的抽搐,左右不停的打着摆子,惊惧万分,忙吼道:

    “朱管家,快,快,快去叫郎中,快,快,将少爷抬到床上去……”

    “是,是是……是了老爷。”朱离也被眼前的状况给弄蒙了,老爷与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至于少爷这样在地上打滚甩甩头,甩掉其他的纷杂念头,快步的朝府外去寻郎中,少爷啊,你要挺住啊,老爷的命根子可都在你手上的,虽然老爷平日里不说,可都是装在心里啊

    “夫人,夫人……”朱凌志抱着自己的爱妻,心疼的望着老天。这是要做什么于我朱家过不去么

    ……

    “啪嘭啪……开门,快开门……”朱离拐过几条街,终于找到了堡里最神气的郎中杜先生的家,人命大于天,这时候也顾不了礼貌其他的了,手仍旧不停地在敲打着房门。

    “来了,来了,别敲了”杜宇生披着件外袍睡眼惺忪的喊道,这大半夜的,都睡觉了,是谁这么不懂礼节来吵人清休啊,真是没一刻清闲。医者父母心,杜宇生抱怨了几句,扒开插销,开门就见朱府的管家朱离一把就往里凑,拉住他说道:

    “朱管家,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慢慢说”

    “啊,杜郎中,快,快,随我去。”朱离惊慌不已道,少爷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定要等到郎中去啊

    “朱管家,你看我这身行头,也得等我换了衣衫再走啊”杜宇生按住了朱管家,他面灰如土色,怕是急火攻心,服上两剂安神片,再散散心中的郁气,三五天便可痊愈。转身走到自己的医药箱里的一个小罐子里取出一片小圆丸状的黑色黏糊物,喂到朱管家的口里,一端其下巴,轻轻一提,药丸咕噜一下进到了肚子里。

    “杜先生,你这是为何”朱离口里被无辜纳入了异物,先是不舒服,接着一股子透凉的清流流经五脏六腑,通体舒畅的感觉遍布全身,这才感激的问道。

    “朱管家,你别急,慢慢说”杜宇生笑笑,救死扶伤是医者比作的功课,救需救之人,不论身份与地位,医者面前,一律平等,况且这么晚了还来寻自己看病。

    “啊,杜先生,快,快随我去。不是我看病”朱离被杜先生一提醒,想起了此行来的目的,又开始着急起来,刚刚吃了杜先生的药丸,顾着自己舒畅却忘了少爷还处在危险之中,忙拉起杜先生的手腕就往外跑。

    “朱管家,你先容我几许,我去换件衣服,马上就随你去”杜宇生掰开朱管家的手腕,疾步进了里屋。换上了一件寻诊用的衣服,提起医用箱,快步走到门口,示意朱管家可以带路了。

    “哦,快,快”朱管家如弹簧般站立,抬脚就往外走。

    “朱管家,你等等我……现在有时间,你和我说说是谁要看病”杜宇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追喊道,又唏嘘道这个朱管家身子骨真的挺强的,五十多的年纪,走起步来稳健如风啊

    “杜先生,你快一点,是我家少爷”朱离回头丢下一句话,依然向前赶着路,平日里这段路瞧着短短的,今日如何变这般长了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到了朱府,朱离领着杜郎中进了少爷的卧房。

    “杜先生,您来了”朱凌志望见来人是堡上最重良心的名医杜宇生来了,一颗悬在半空的心落下了一半,有他在,我儿有救了。

    “嗯”杜宇生与朱老爷对视了一眼算是打了照明,来到床前,探手握紧了朱少爷的手腕。大拇指放在手腕处的脉经上,凝神听着……

    不大会儿,杜郎中睁开眼睛,含笑地望着朱老爷道:

    “朱老爷,令公子从脉象来看,属急火,需好生静养,待老身开一副药剂,用文火熬制,喂与令公子喝下去,半个月即可去除。”说罢提起笔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剂药方,递与朱管家,让他去抓药煎熬。

    “朱老爷,我们这边来。”杜宇生看了看在场的数人,有些情况不大方便公之于众。

    “好你请”朱凌志作了个让的手势,让杜先生先行。

    “朱老爷,有些事还是希望你知道”杜宇生眼光灼灼地盯着朱老爷朱凌志,他已经将要准备说的事尽量往轻了说但还是怕他受不了。

    “嗯,您说”朱凌志客气道,这么晚打扰到人家了有些过意不去,招呼了下朱管家,朱离呈上一碟装满银锭子的竹制木具。揭开红盖子,让朱离送与杜先生。

    “朱老爷,您太客气了”杜宇生望见满碟的银锭子,为数不少,怕是有数十辆呢但是现在他还不想动,待说明了情况之后再拿钱才觉合适。

    “您应得的”朱凌志笑笑,杜先生手没动,眼睛只望了一眼就收了回去,光是这份从容就值得人尊敬。肃然起敬的请他说明情况,不论结果如何,他都能接受,而且,朱管家手中的银子也是属于他的。

    “好,那我就说了”望了望朱老爷与朱管家,继续道:

    “少爷他,怕是,不行了”

    “什么……”朱凌志原以为自己能抗得住杜先生的打击,没想到真要来的时候,情绪不受控制的冲到了杜宇生面前,揪起其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不可置信的大怒道。他朱家就一根独苗,爱妻美凤惜他,准许他再纳妾,这才有了二夫人林文芳。可是二夫人肚子不争气,进门两三年了也不见肚子鼓胀起来。

    “老爷,您快住手”朱离拖住老爷的手,想让老爷松开杜先生,生死有命,这又不关他郎中的事,你揪他也没用啊

    “咳,咳,咳……”杜宇生艰难的咳嗽着,这朱老爷脾气火爆,也没想到他突然就动手也不说声,早知这样就不如此说了。

    “呼……呼……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朱凌志怒火交织,儿子就躺在床上,郎中说没救了,换哪个父母谁受得了。

    “啊咳,啊咳……”杜宇生脖颈遭解放了,扯着嗓子呼吸着久违了的空气。

    “朱,老爷”杜宇生还是想将结果告知与他,他不怪朱老爷刚无礼的行为,情绪失控所致,不足为怪,咳嗽着用沙哑的声音道。

    “嗯他有救的对不对”朱凌志心神溃败了,今晚刚和儿子商量着让他进入军中,儿子看起来也很高兴,天有不测风云,儿子莫名其妙的发病,打乱了他的计划,也将坚挺的身姿击碎了,瞳孔涣散的看着杜郎中,可是眼里多么希望看到杜郎中说儿子是可以救的。

    “朱老爷,您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我刚是想说,令公子,怕是不能生育了”杜宇生小心翼翼地看着朱凌志,这次他做好了逃避的准备,朱老爷想动手就动手,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般折腾。

    “轰……轰……”五雷轰顶的滋味谁知道五脏六腑的心碎谁又理解朱凌志此刻不仅想打杜郎中,还想将他杀了,前面说的几句话让自己心底又燃起了希望,后面来一句,老子的儿子不能生儿子了,你干吗不干脆给我来一句你绝后了

    第十八章 纯阴之体何处寻

    “杜先生,此话当真”朱凌志仿佛一瞬间靡靡老去了数十岁,儿子不争气,他知道,儿子不务正业,他也知道,儿子调戏丫鬟,他也知道,即便再多的不是,也是他老朱家的种,即使犯了天大的错,他也会选择原谅他,可是无后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拦不住他满腔的怒火,早就告诫了他不要去那些烟柳之地,伤身败俗。偏不听,现在哎现在说什么也都没办法挽救了,哎,难道天要亡我老朱家吗

    “朱老爷,节哀其实令公子的病也不是没救的”杜宇生干咳了一声,要是再不及时止住朱老爷的胡思乱想,恐怕这位脾气火爆的武将军会掀了他的天颅盖。朱凌志听闻杜先生的话里还有下文,双手下意识的抱住了杜先生的膀子,怒目圆睁急切的摇着杜宇生的身体问道:

    “杜先生,您请说,请说朱管家,去,再呈上一碟银子过来”

    “是老爷”朱离眼里一阵抽搐,老爷这次可谓是下了血本啊,府上流动的银钱本就不多了,可是为了少爷,罢了罢了

    “朱老爷,您太客气了,银钱乃身外之物,弱水三千,老朽只取一瓢饮。哈哈……”杜宇生捋着花白须含笑道,钱多了,意味着肩上背负的责任也更大了,他都老了,爬不动了,还是安身的窝在这个地方替人治病救人度过余生吧。

    “如此,老朽便说了”杜宇生继续道,“令公子的病情看似无大碍,但却暗藏祸患,而且,令公子最近是不是性情大变”

    “对,对,对神医啊”朱凌志满口称赞道,仅凭一双手探了探脉搏,就能知道前因后果,这份胆识与医术实在令人道不出一个好字了得,只有神医才符合杜先生的悬壶济世的口味。

    “是啊,杜先生,您真是神人啊”朱离也在一旁附和道。

    “是了,这次发病很可能与少爷性情大变有关系你们自己小心观察则是,另,令公子想要育后,就要找到一个天生纯阴脉象的女子结合,方才有可能”杜宇生提手在呈银锭子的碟盘里取了一颗,转身抱手告辞道。

    “先生,慢走朱管家,去送送杜先生哦,对了杜先生,贱内身子也有些不适,请移驾去观详一二”朱凌志紧拧的粗犷浓眉挤作一团,要寻找天生纯阴脉像的女子,上哪去找呢,找不到,老朱家就要绝后了……

    “好,朱管家,你请带路吧”杜宇生心里已经能猜到王夫人是什么情况了,和朱少爷莫名其妙的晕倒抽搐有关系。

    “爹……”朱少明一声轻唤,打断了朱凌志的沉思,疾步行至床前,看着幽幽醒转的儿子,脸色依然灰白,俊朗的星眉秀目像极了年轻的自己,时间真是快啊,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儿子也十四岁般大了,再过两年也该及羿了,这两年还是寻一房媳妇让他老实待在家中吧。

    “爹……我这是怎么了”朱少明看到老爹坐在床前默不吭声,忙问道。这时候记忆也随着复苏,他瘦削的肩膀又处于不受控制的抖着,虽然极力忍住,还是将床板弄的作响。

    “杜先生,杜先生,留步……”朱凌志见儿子刚醒来又处于颠痢的状况,起身就往门外追去,手腕却被儿子拉住了,他不解。

    “爹,我没事,休息一阵子就好了”朱少明恳请道,刚他刚只是假寐,那个杜先生有种仙风道骨的意味,让他有些害怕面对他,一语道破了他最近身体发生的状况,虽未明确指出,其含义也相当明显了。

    “好……好吧”儿子真切要求自己的眼神让朱少明不忍心,勉强道。给他盖好被子,去了夫人房里。

    “杜先生,贱内怎么样了”朱凌志进门就关心的问道,他还没想好怎么和夫人说起少明的事。

    “朱老爷,别担心,夫人受突然惊吓而晕厥,吃两剂安神定心丸即可恢复”杜宇生皱着眉头说道,显然有些难以企及的话不方便说出口。

    朱凌志看了看夫人安睡的面庞,而姣好的秀眉却蹙着,拉着杜先生到一边道:

    “先生有何难言之隐”

    “朱老爷,你千万不要和夫人说起少爷的事,老朽怕她身子骨弱,一气回不来了”杜宇生捂住嘴巴小声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难为先生了”朱凌志油然而生出一种知己的感觉,一个医者,能设身处地为病人思考,其不是德行兼备,而是德定胜天,是大雅之人,大智之人啊

    “那么,老朽便告辞了”杜宇生写下一副药方交给了朱管家,与朱老爷辞行道。

    “朱管家,去送送杜先生吧”朱凌志心神激荡,有气无力道。儿子,夫人,双双落马,难道真是天塌了,要亡我朱家

    ……

    朱少明待爹爹走后,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吓的丫鬟花容失色,大吃一惊,赶紧跑至床前来扶起少爷。刚可是听郎中说少爷以后不能干那事了,丫鬟翠碟的同情心一时大涨。

    “少爷,您快躺下,奴婢来伺候你”翠碟眼神慌乱的道,少爷从前没少轻薄过她,但是闻及少爷再不能行房了,心花一阵黯伤,可是听一些见过大世面的人说对女人不敢兴起的男人会很蛮狠无礼的。

    “翠碟,少爷没事,你去歇着吧我自己来就行了”朱少明觉着吧,这事还真不方便有女人在场,因为他想尿尿了。有个女人在一旁捂住眼睛,又忍不住从指间缝里偷看你如厕,你心里不觉得怪怪的么

    “啊,好”翠碟大致有些明白清楚少爷想要做什么了,以前他不都是直接要求自己随同的么想着想着羞红了个脸躲在一旁,又时不时偷看着少爷,怕他摔倒。

    “孙刚,孙府,你们好狠的心,好,很好”朱少明经过冷静了一番之后,脑子里逐渐呈现了一系列的连环防守记,他孙府如紧紧只凭一尊简直连城的玉佛就想扳倒世家大族朱府,那是不可能的,肯定还有后招,而后招绝对是最致命的,最能影响朱家生死存亡的。

    朱家在土木堡中的声望如日中天,如果因此而得意忘形,绝对会被碾压到骨头堆都不剩。

    “后招是什么呢到底什么样的打击才能让朱家一蹶不振”朱少明蹲在茅坑里理着错综复杂的势力分布,一个大家族的陨落,会被连根拔起,其塌败的速度也是快速且惊人的,所以一个大家族里的兴衰存亡牵动无数人的心弦。

    “怀来县城里,谁最能有话语权谁最能给朱家最凌厉的打击”朱少明仍是自问自答的检索着可疑的人群。

    “嘭……嘭……”脑子里突然一阵闪光,对,没错,就是他,只有怀来县城的县太爷朱强才最有实力,也最有手段来对付朱家,何况他也觊觎着朱家肥丰的土地家宅也不是一时三刻了。

    “拿人要有罪证,要什么样的由头才会让一个朝廷命官疯狂的反扑答案无疑是官府大印。”联想到孙刚率部众去怀来县城的事实,朱少明早就该想到他是去盗取县官大印的。想明白了其中的诀窍,弄清楚了敌人手中的王牌,朱少明一颗被吊在十字架上的心脏也稳妥了一番。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就很简单了,如果现在派人在半路上截取孙刚之流,一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只是这样的话,朱府的内j也无从查起,内j就像一颗毒瘤,永远隐藏在朱府的暗处,像毒蛇般盯着朱府的一切,这是朱少明所绝不容许的,所以,他决定,将计就计。

    只使一计欲擒故纵计

    第十九章 血斗负伤为官印

    李纯掩身进入到县令府衙的书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用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一句词形容的再贴切不过了,若眼前眼睛所及之范围完全由富丽堂皇来比喻的话,李纯会觉得糟蹋了富丽堂皇这个词,从进门旁边的玉器雕饰花瓶到精雕细琢的美玉珠帘,无不透着一股奢华极尽的气息。

    正前方的一张办公书桌,猩红的红涂颜料发出耀眼的光芒,闪花了李纯的眼,他也曾耳濡目染过类似红木家具,知道它的价值不菲,一张红木雕龙戏凤的红木床需要一百八十两纹银,算算,普通老百姓一日三餐,也不过数十文钱,一张床就可够一个四口之家吃上多少年1两10钱;1钱100文;1两1000文。

    房间里玲珑剔透的挂满了装饰品,大都是些稀奇宝珠,怀来县虽地大物博,也经不起贪官这般消耗啊

    睁大了眼睛在闭上,李纯多希望看到的是幻像,等眼睛睁开之时依然是满地堆积的数不胜数的金银财宝,同时,李纯的警觉以起。为何如此多的财宝放在书房,而只有一个奴役下人看守,难道是想迷惑盗贼,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或是故意装出一副清高廉洁的姿态李纯暗想县太爷也不至于这般迂腐吧。

    “朋友,既然李某来了,就请现身吧”李纯提着声韵,迫使自己的声音只在一房之内转播。

    “你很聪明但是聪明人往往死的早”话未至,一柄嘹亮的闪着冷光的宽刃剑从房梁直取李纯的脖颈,李纯暗叫一声不好,虽知此行凶险万分,也没想到凶险来的如此迅猛,如此精准。仿佛在等着他的到来,其实李纯想错了,此人从县太爷朱强贪赃枉法之时就隐藏在此屋了,不见天日,没有姓名,没有家人,只有代号。

    相信聪明的朋友们已经知道了,此人就是大明王朝人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锦衣卫相当现代的特警,拥有无上权力,可实行先斩后奏的特权,权力可谓是权倾朝野红遍半壁大明江山。

    来不及多想,李纯身体与头部一起转身,想躲避这人的凌天一剑,此人仿佛像早知道了李纯的躲闪诡计,一剑不中,立即手持剑身一摆,呈水波扩散状横扫至李纯胸膛,李纯大呼好险,又见横扫的剑又直扑胸膛,渗人的寒光看着都脊背生寒,再不虞其他,拔剑出鞘,自下往上竖架在这人与自身胸膛之间,堪堪避过一击,至此,两人势均力敌的僵持着,两把剑形成了一个耀眼的十字架,但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李纯的额角密密的渗着汗,使出这一剑,也是逼不得已的无奈之举,这人的劲道还在不断地往上加,李纯有绝对的理由相信,再给他一柱香时间,这人杀不了他,他却要被自己的剑锋割伤流血而死。死亡的阴影正一步一步地向李纯靠近,将军的话同时也言犹在耳你若不幸失败,就自刎谢罪。他不甘心,更不想放弃。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使出最后一剑,锦衣卫严毕惊讶的缩了缩了瞳孔,没想到他竟有这般气概的一剑。他再加大一成力道,这人就会留身此处。

    两人僵持到李纯快要力不济时,李纯咬了咬牙心一狠,从下抽出剑身,持剑的右臂向右上方的方向划过一道弧迹,使剑身得到释放,李纯猛然间持剑一个狠刺,目标严毕的腰

    严毕本以为对方会成为他剑下的第二百四十一个亡魂,没想到对方临末却施出一击两败俱伤的打法,右手提剑狠狠的划破了李纯的衣裳,剑身的刃刺也勾出一勒鲜肉,伤口处鲜血涓涓直流着,异常醒目而严毕同时也快速的后退着,但还是被对方的剑刺进了肉里两指深度。

    两人头一次相隔了数十步,警惕的相望着对方。

    “呼……呼……”胸膛撕裂的疼痛感麻痹了大脑的知觉,李纯看了看胸口处的伤痕,肌肉还在挣扎着呼吸空气,吐了口唾沫,扯下衣服结成一股绳,将伤口包住,以达到止血的效果。“咝……”李纯倒吸了一口凉气,剧烈的疼痛拉扯肌肉的收缩,奇痛无比。

    “咳,咳”严毕腰身处的血洞也在不停地流着血,也学着李纯的手法,从身上的衣服上撕裂一块布条,裹住洞口。眼睛锐利狠心的盯视着李纯,没想到以偷袭的优势并没有索结对方的性命,反而使自己也负了同样重的伤,他是谁师承何脉首次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惺惺相惜之感让他不忍心将他杀掉,放他走也不可能,犹豫不决的伫立在原地。

    “你是谁”严毕想知道对方的身份,这一战,两人平手,但是,严毕不服,他想异日,两人公平的再一诀雌雄。

    “借你一尊大印的人”李纯道出了此行了目的,现在两人俱都身负重伤,已无在战之力,如果自己的同伴这时候赶了进来,形势大不相同。

    “你想偷县官大印”严毕张大了嘴问道,县官大印这东西是个烫手的山芋,搁谁谁遭殃。他却不顾性命危险窃取大印,脑子被驴踢了

    “是借,借完之后完璧归赵还与大人”李纯阐释了自己的观点,力图给自己披上一层圣洁的外衣。

    “你,拿去吧”严毕一手抚着腰,一走一顿的从身上取出一把钥匙,在红木办公桌里的左下角打开抽屉,取出了县官大印,朝着李纯方向一扔。

    “谢了我叫李纯大恩不言谢告辞”李纯一抱拳,接过大印,辞谢道。此地不宜久留,尽管满腹狐疑和不解,还是逃出去了与将军回合了才是安全的。

    “快走吧”严毕大手一挥,让他赶紧走。

    “严副使,为什么放他走,那可是……”从帘卷的幕布背后现出一头人的身影。他就是朱强,三十五的年纪,国字脸,身形肥大,体肢健全,就是怀来县城的县令大人。

    “咳,咳”严毕干咳了两声,瞪了一眼朱县令,不该问的不能问。

    “扶我去修养,叫郎中来”严毕吩咐了一声,身体已趋于大厦将倾的地步。

    “严副使”朱强惊呼一声,上去扶起严毕,将他背走至卧房歇息。

    ……

    “李纯,快,这边来,你受伤了”张子健看到好兄弟李纯从县令府书房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快步携起李纯,招呼了其余同伴一起往假山处的墙撤,张子健将李纯背到背上,在同伴的齐心协力下,一齐越过了围墙,赶赴到先前相约的地点与将军汇合。

    九人就条汉子扭做一股绳,轮流背着李纯,很快就到了之前相约的地点。放下李纯,让他休息一下,孙刚见还有人受伤了,脸色大变,忙问怎么回事。张子键也是一脸茫然不知情。

    俯下身去查看了李纯的伤势,“咝……”绕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被这瘦骨嶙峋坑坑洼洼的血痕惊吓住,从怀中取出一瓶金疮药,这可是宝贝,特别深受军人喜爱的宝贝。撕开包裹着的衣服,涂抹上金疮药,伤口以肉眼观察不到的趋势在复合着。同时在其胸膛处点了几个岤道,血这才止住。

    “你,去将其余人召回来,这一次我们的任务完美完成,值得庆贺,明天,本将军请你们海吃一顿。”孙刚鼓励着部众们,检查了李纯无大碍后,吩咐着张子健道。

    “是,谢将军”张子健放下昏迷的李纯,转身就走了。他兄弟俩,看来要飞黄腾达了。

    不多会儿,与张子健一起的还有被派出去的几人一起回来了,但是孙刚点人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人。心中有种不安的紧迫感,由于时间紧,来不及去寻找剩下落单的那一个了,他还要赶回孙府去交付官印,一招手率部众离开了县衙。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赴到城门处,孙病已不在,依然只有那两个小守卫在坚守岗位,孙刚勒马停住,下身前去。

    “你们掌卫兵孙当家的呢”孙刚哈哈大笑的问道。

    “将军,孙大哥去歇息了,他吩咐,您要出城随时可以放行”陈岁恭敬地回道,眼睛偷瞄了下这一行人,来时也没见他们骑马,现在却人人一骑,来去如风啊,从近城到现在出城也才过去两柱香时间。

    “好”孙刚从身上摸出一快银锭子,丢给陈岁,陈岁忙弯曲了腰身躬谢道:

    “谢将军赏赐去,孙尹,快去开门”

    孙尹撇撇嘴,拉开了城门,孙刚坐回马上,一行人绝尘而去……

    第二十章 致命之罪魁祸首

    孙府议事厅里。

    “老二,老三也快回来了吧”年纪最高,权势最重的花白老人眯眼问道。下面有些人怕是要坐不住了,这也不能挂他们,任谁将你喊来一声不吭的晾你几个时辰,你心里能好过么

    “回二叔,老三已经去了三个时辰了,若没出什么岔子,想必就这会儿,应该快回来了吧”孙竟立起身拱手作揖回道,说完之后等待二叔的下文。

    “嗯,那就在多等一会吧”花白老人审视着堂下在座的每一位孙府的直系血亲,一个个都吃着香喝着辣,哪里来的谁给的孙府给的一群豺狼虎豹眼里尽想着为自身谋取利益。老朽让你们等几个时辰怎么了就是让你跪上三天你们是不是要准备造反了一个个不耐的神色,像老朽欠了你们几吊钱一样。

    一群白眼狼……

    “孙老,您要的,我已经带来,是不是您也应该将我所得的立即兑现呢”神秘人不安催促道,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心里越不平静,先前不是说好了,只要玉佛来了,就划下契约,兑现诺言,现在是想毁约还是当他好欺负

    “年轻人,别着急,其实还有一件事让你做的,你且安心的找个位置坐下”花白老人笑哈哈道,你已上了贼船,就不怕你会反悔。

    “位子哪里有位子”神秘人惊讶的耻笑道,这堂上满满当当坐了数十号人,唯独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他出卖的是自己的宗亲,心里一阵复杂的思绪乱绕。

    “来人,赐坐”花白老人老手一挥,一个丫鬟从里间搬出一把椅子,放在最下首,请神秘人上座。

    “谢了,老爷子”尽管坐的是最卑微的位子,但仍然受到了重视不是吗神秘人心满意足的一笑,朝老爷子作揖谢道。

    “四弟,别紧张,弟媳会没事的”孙竟小声安慰着坐于他旁边的胞弟孙峰。

    “二哥,我……”孙峰欲言欲止,不知说什么好。

    “老爷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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