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何妮边说出这个词的同时，手上重复了老人刚才的动作，正确地说出了河这个词
*2009.1.22第四更*
“是，是的正是这样”克莱伯强烈地点头表示同意同意，并几乎叫喊出来“作出手势信号”
仿佛初次学会说话一样的兴奋，何妮再一次学着克莱伯的手势，重复了他刚才的话：“是，是的正是这样作出手势信号”然后兴奋地扑过去抱了一下克莱伯，又回身抱着还没明白过来的艾拉说：“我学会说话了”
艾拉看到何妮也学会了，心里更是焦急，“你说的也是水艾为什么你说的是对的呢”
克莱伯在激动之后坐了下来，并试图让两个激动的女孩平静下来这时何妮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面向艾拉和克莱伯严肃了起来在确定了两个人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后，开始说话
“水，”她说，然后再说发出这个音，并加入了表达成河这个词的手势动作
何妮的示范让艾拉脑中出现闪亮，她终于将手势和语言联系了起来流动的水就是河，这正是手势动作的意义所在而不仅仅指水她的思想开始奔腾她记得常常看到部落人在挥动他们的手，口里只说少数词语这是不是表明他们在谈话？是不是表示他们相互间谈话的方式是这样的？是不是可表明为什么他们说得这样少？他们是用手语谈话吗？
边想着，艾拉也象何妮一样，在说“水”这个词儿的时候加入了表示河的手势
“是的我想的就是这样”克莱伯说她们已掌握了，我想她们已懂得了
艾拉兴奋的围着何妮转圈走着，高兴地说：“我也学会了”
当她微喘着停下来时，克莱伯指着她的脚说：“脚”然后再加入手势，将意义变为“移动的脚―走”当他看到两个女孩正确地重复后，再次将走的手势略加变化成“跑”
当两个女孩再次正确地复述出来，克莱伯兴奋万分她们真的学会了何妮的动作更精确一些，艾拉的动作的有点粗糙，虽然两个人都还没达到部落里孩子们做的细腻标准，但是她们确实已经有了正确的概念他强烈地点点头这时艾拉也由于懂得了，而高兴地投身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差点儿把他仰了过去到是站在一边的何妮体贴地扶着他
这位老巫师环视一下周围，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在部落里，这种表示感情的动作只允许在火塘的范围内出现刚才何妮的拥抱动作飞快，以至于他都来不及反映现在艾拉亲热的表示，幸好附近没有其他人这位跛脚男人轻轻地搂抱她一下，又抱了抱体贴地何妮，他感到一阵温暖和满足这是他有生以来没有过的幸福体会
在两个女孩面前打开了一个通向理解的新世界她们都具有天生的聪颖资质和模仿的才干，何妮内在的精神更是具备了成年人的逻辑思维，她们如饥似渴地向克莱伯学习谈话的手势
不过，克莱伯的一只手谈话手势仅是正持势的必要部分，必须由伊扎教她们更详尽的细则部分两个女孩像婴孩学话那样，从简单的生活需要学起，但学得很快，尤其是何妮何妮是因为了解语言在勾通中的重要性，所以投入专注；艾拉刚是这段时间以来，她想与除了何妮以外的人谈话而不能，曾经使她沮丧，而何妮学东西的快速，也使她下决心以尽快的速度赶上去
当她们对部落的情况了解得更多时，部落内人们的生活正在活跃地开展看见部落人在谈话时，何妮本能地会象本家族的人一样，隐蔽而有技巧地观察一切；艾拉则是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周围人的活动，试图了解他们之间在谈些什么两个女孩用各自不同的方式忙碌地学习着新环境里的一切，就连何妮也没意识到艾拉的直视可能带来的麻烦
部落人对何妮符合传统的行为满意，感觉她很有教养；却对更大一点儿的艾拉的偷看，开始时抱着容忍态度，把她当作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但是时间一长，他们就向她投以不许可的目光，明显地表示这种不礼貌的行为不能再被接受看人家谈话，偈偷听别人谈话一样，是不礼貌的行为部落的习惯，要求当别人进行私人间谈话时，就应当立即把自己的目光避开去但是，艾拉并不懂得这些，何妮也没意识到这件事地严重性于是，在一个盛夏的傍晚出了问题
这时，部落人刚吃完晚饭，都在山洞内，围着各自的家庭火塘坐着太阳已落入地平线之下，余晖映出洞外黑色树叶的剪影，在傍晚的微风中沙沙作响洞口燃着火堆，用于驱除邪鬼赶走想觊觎山洞的野兽和潮湿的夜间空气火焰冒着缕缕黑烟，产生阵阵热浪，使人透过火舌可以看到洞外黑色树影和灌木以无声的节奏跳舞似的摇摆不定火光在粗糙的山洞崖壁上映出摇动着的人影
何妮跟在伊扎身边，向她询问着沏茶用的各种草药艾拉坐在克莱伯火塘垒起的石头边界之内，眼睛却注视着隔壁布仑的一家勃劳德正在对他母亲和奥茄大发脾气，耍起他已成为男子成丨人的威风
从白天开始，勃劳德就运气不好，而且越来越糟糕他花费很长时间，跟踪一只红狐它的毛皮已由他堂而皇之地许诺给奥茄，却因弹石没有打中，给它钻入稠密的灌木丛中逃脱了奥茄的理解而原谅的脸色，反而触痛和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他正是这样一个只能原谅别人的不足，而绝不自责的人
妇女们忙了一天，拖着疲乏的身子正在料理最后的家庭杂务，而爱菠拉对他儿子的不断打岔差遣，感到气恼，向布仑做了一个小小的手势这位首领已注意到这个年轻男子的专横和指使别人的脾气但这是勃劳德的权利布仑感到应该多体谅她们一点，她们已经非常忙碌和疲乏，不要再加上许多琐事让她们东奔西跑
“勃劳德，让妇女们休息一下吧这些活儿已够她们干的了”布仑作着手势，无声而略有责备的意思但勃劳德却认为这是严重的丢脸，他想：“这样的斥责是太厉害了特别是当着奥茄的面，出于布仑的斥责”勃劳德使劲地跺着脚，愠怒地走到布仑火塘的边缘靠近界石的地方，一眼望见艾拉正注视着他
第23章 冲突
假条，明后两天申请病假，进度以后再补
2009.2.4
本来，艾拉是在邻居的家庭范围之内，仅仅风闻一些幼小的家庭口角，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可是，勃劳德看来，这个丑陋的小闯入者，竟看见他像一个孩子似的受到责骂这对他简直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他想：她甚至连一点点把目光转向别处的礼貌都没有他不仅仅忽视这种简单教养，而且对我别有用心于是，勃劳德把一天的怨气一并发泄在她身上，故意藐视部落的习俗，对边界那边他所憎恨的女孩恶狠狠地瞪上一眼
克莱伯知道在勃劳德的火塘里正发生一起温和的口角正像他了解到山洞里其他家庭发生过什么事一样在大部分时间里，山洞里发生类似小事，他都像对待外来噪音一样，从他的意识中清滤出去，并不在意唯有这次涉及艾拉的事，却引起他的强烈注意
克莱伯预见到艾拉的一生中将有许多磨难，出于艾拉的天性，为了克服困难，他会肆意干出损人的事来，并总想直接窥视别人家的火塘何妮则不同，她那种非同寻常的成熟个性使她像成丨人一样严格自律，几乎不用人督促，只需偶尔稍加提点就能融入所处的环境；尽管她没有家族人那样的遗传记忆，但她出色的学习能力使她在生活中经常能够轻松惬意克莱伯想：为了让艾拉能更好地在部落里生活下去，要躲避勃劳德的锋芒，现在正当其时，要教育她作为一个女孩在态度上应注意些什么
“艾拉”克莱伯严厉地命令道艾拉闻声立刻站了起来随着克莱伯叫艾拉，也引起了正在学泡茶的何妮的注意
“不要尽向别人看”克莱伯做着手势这使艾拉感到困惑不解何妮则分出心神留意起来
“为什么不许我看？”艾拉反问道
“不要看，不要老盯着别人看，因为人家会不乐意的”他解释一下这时从他的眼角看到勃劳德正朝着他们看呢勃劳德掩饰不住一阵子的高兴因为他看到女孩正挨大莫格乌一顿臭骂他想：她被大巫师宠得太不像话了，她要是在这里住下去的话，我会叫她知道当一个妇人该怎样顺从人的
“我要学习怎样与人交谈”艾拉作着手势，对克莱伯的责备仍然困惑不解，并感到有点委屈
克莱伯完全理解她老是喜欢看人谈话的理由不过，他消艾拉有机会慢慢学，不要心急，更不要因此引起麻烦今天，他狠狠地训斥女孩，是做给勃劳德看的，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何妮边观察边在心里分析，这时候已经隐隐了解老人似乎在做给什么人看
“艾拉不许看人家，”克莱伯作着手势，露出严肃的神色，“坏当人家在谈话时，不许艾拉打听坏不许艾拉朝人家的火塘看人坏坏透了懂吗？”
克莱伯是严厉的，他消他说到做到他注意勃劳德此时立起身，听布仑的召唤回到火塘边显然，他的神色缓和多了而何妮也注意到了同样的一幕，原来这个刚成年的男孩子才是克莱伯训斥艾拉的目的，何妮还记得当初在进洞仪式时这个男子恶意的眼神；同时她的心里也为受到责备而伤心的艾拉感觉心疼，也对这种不同生活习性引发的冲突引起了注意
何妮走过去抱住了比自己还高的艾拉，安慰地拍抚着她的背艾拉被何妮拥着委屈全涌了上来，呢喃着何妮的名字气得哭了克莱伯从来没有如此严厉地对待过她们她还以为努力学习他们的语言会使克莱伯高兴现在，克莱伯告诉她，看着别人，多学点语言是很坏她感到迷惑不解和委屈，伤心得热泪涌满了眼眶，顺着小脸颊流下来
“伊扎”克莱伯关心地喊道，“快来艾拉的眼睛出毛病人”家族人的眼睛只有当有东西落进去受了寒或发生眼病时，才有眼泪涌出他从没有见到因伤心而流出泪水的伊扎急忙跑步过来
“你看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可能有火星落进一只眼睛吧你好好地将它看一下”克莱伯说
当伊扎慌乱地揭开艾拉的眼皮给她仔细检察时，何妮才反应过来，为这样的场面感到好笑不过她并不想阻止两个人对艾拉的关心，这样的关心应该能让刚受完训斥的艾拉心里感到好受一些吧这又是两个不同人种生理和生活习性不同的一个例子，家族的人不会因为伤心而落泪，怪不得和这些人生活了这么多日子从没见过有人哭
这时伊扎在仔细地看过艾拉的两只眼睛后问：“你眼睛痛嘛？”这位医药妇女查不出有发炎的迹象艾拉的眼睛没有毛铂却涌出了泪水
“不，不痛，”艾拉抱着何妮抽噎着她不理解他们为什么突然关心她的眼睛，但从中使她明白，即使克莱伯斥责她时，他们还是关心她，就像何妮一样爱护着她“克莱伯为什么生气，伊扎？”
“你必须懂得，艾拉，”伊扎解释着，严肃地对艾拉说：“对别人注视是不礼貌的；看别人家男子的火塘，看别人在火塘边谈话也是不礼貌的；你看何妮在这方面就做得不错，她就很少会去直视别人的谈话艾拉，你们必须学会，当男人们在谈话时，妇女必须眼睛向下看，像这个样子”伊扎为两个女孩做了个样子“不要发问，只有很小的婴孩们可以注视别人艾拉已经大了，注视别人谈话会使人对艾拉发怒”
“克莱伯发怒了？他不再照顾我了吗？”她问，又涌出了满眶泪水
伊扎对艾拉的眼睛流水总感到神秘不解但她意识到艾拉的思想在混乱中“克莱伯会照顾艾拉和何妮的，伊扎也一样克莱伯还要教导艾拉和何妮除谈话外更多的事艾拉一定要学习家族的规矩”妇女说，一边把手臂把两个女孩搂过来艾拉还在何妮的怀里伤心地哭泣，伊扎把她们轻轻地搂在怀里，为何妮的懂事和艾拉的委屈感到心疼她用柔软的毛皮擦拭艾拉充满泪水而肿胀的眼睛，再观察一下，发现眼睛完全正常而感到满意
2009.2.9第一更
“她的眼睛出了什么毛病了？”克莱伯问，“她病了吗？”
“她是以为你不喜欢她了她看你对她发脾气，这就使她病了可能她那淡色的眼睛就是柔弱的，但是我却查不出她眼睛有什么毛不她也说眼睛不痛我想她眼睛流水是因为伤心，克莱伯”伊扎解释说
“伤心？她确实是很伤心，因为她以为我不喜欢她了，是不是因此使她病了，从而使她的眼睛流水？”
这位男子惊愕得简直不敢相信，在他的思想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感情她是不是真的病了？但是她看上去很健康，不像有病的样子部落里从来没有一个人因为不受喜欢而得病的，不知道是不是何妮也会这样，还是所有的异族人都这样部落人都见到我害怕，并尊敬我，却没有一个人要求我去喜欢他，而至于眼睛里流水的
可能伊扎说得对，她的眼睛很柔弱可是她的视力却很好如果她不学习家族的规矩，说不定总有一天布仑会将她赶出洞去，这仍然是他的权力范围啊但是这并不表明我不喜欢她，我确实喜欢她们，布仑也已经愿意接纳她们进入部落了
奇怪的是虽然她们是陌生的外族女孩，我却非常喜欢她们，不仅喜欢象成丨人一样懂事的何妮，但偶尔会象孩子一样调皮的何妮；也喜欢这个会因为害怕我不喜欢她，而眼睛流水的艾拉
艾拉被何妮轻推了一把，趔趄地走向跛脚老人，神经紧张地将眼睛低下看自己的脚她站在他面前，然后抬起头来，以一双圆睁而饱含伤心的眼睛望着他，眼睛里仍然充满泪水
“我再也不注视别人了，”她作着手势，“克莱伯不发火吧？”
“不，”他以手势回答，“我不发火，艾拉你和何妮现在属于部落，你们属于我你们必须学习语言，同时你们也必须学习部落的规矩，懂吗？”
“我们属于克莱伯？克莱伯照顾我们？”艾拉问
“是的，我喜欢你们，艾拉”
女孩破涕为笑，走过去抱住他，然后，匍伏在这位畸形老人的膝上，紧紧地偎依着他一旁站着的何妮眼睛里又象蜜一样甜了
克莱伯常常对孩子们怀有很大兴趣他作为大莫格乌，所揭示的孩子的图腾，没有一次不为孩子的母亲立即理解，并认为恰当部落将大莫格乌的这种技能归功于他的巫法，殊不知他真实的技能在于他敏锐的洞察力他从孩子们出生开始观察，经常看到妇女们和男人们抱着孩子和哄着孩子这位跛足老人却从来不知道在自己的手臂上抱着和逗弄一个孩子所享受的乐趣
艾拉被一时的感情冲动搞的筋痞粳趴在克莱伯的膝上睡着了，这使大巫师感到放心也许在何妮的心中他还没上升到父亲的地位，但已经成为她心中最值得敬爱的人之一；而在艾拉的心中，克莱伯的已代替了另一个男人的位置，尽管那个男人已不复清楚地记忆，但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会在她的脑际模糊出现
克莱伯看看安静地站在一边，眼中闪着温暖蜜色光芒的何妮，又看看趴在他膝上熟睡的艾拉，审视两个外族女孩平静而信任的脸，从思想深处喜欢这两个女孩女孩们虽不是他自己的孩子，但对两个女孩的疼爱程度已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
“伊扎”这位男人轻轻地叫了一声他把熟睡的艾拉搂抱一会儿，然后交给伊扎
“她的病使她疲乏得很，何妮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他说妇女已把艾拉放在床上，使好睡好“一定要好好地让她睡到明天，你明天早晨再检查一下她的眼睛”
何妮听了克莱伯的话，走上前轻轻一抱他，送上了晚安吻；然后又转身给了伊扎一个晚安吻，完成了自己自创的传统后，才麻利地钻过毛皮被窝里，闭上眼睛才感觉身体真的是很疲倦了，睡意很快就涌了上来
“是，克莱伯，”伊扎点点头伊扎很爱她跛足的同胞；在他冷酷无情的外观表情下，藏有一个温和可亲的灵魂，这一点伊扎比谁都知道得清楚现在，使她感到快乐的是，知道克莱伯已发现有了两个他所喜欢的人，这两个人也喜欢他这也使伊扎感到女孩的地位在提高
伊扎回忆她自己打从小时候起，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快乐过现在唯一使她耿耿于怀而的的是她腹中所怀的孩子如果这个孩子是男孩的话，将会毁了她的快乐她如生了儿子，将需要一个猎人对他进行训练
她是布仑的同胞手足，他们的母亲是布仑前任首领的配偶如果以后勃劳德当上了首领，再如果勃劳德的配偶生不出男性的后代，则部落的首领职务会有一天落在她儿子的身上只要她能生出一个儿子来，布仑就会强迫把她和她的婴儿交给一个猎人，或接纳到他自己的火塘里这些都是伊扎不敢再设想的事因此，她要每天补救她的图腾，使她生一个女儿，这件心事让她觉得束手无策
到了盛夏季节由于克莱伯的耐心教导和两个女孩自己的勤学苦练，使她们不仅学会了语言，而且熟悉了她们所过继过来的民族的习俗和规矩她们所学习的许多艰难的课程中，第一堂课是叫她们看见家族间私人谈话时，立即把目光避开去更艰难的是，要学习抑制她们天生的好奇心理和冲动，以符合女性驯顺的习惯
这点即使对何妮这样内里有成丨人精神的人来说，也是有难度的，毕竟在现代是个崇尚自由和张扬个性的时代，而在这个原始的男尊女卑的家族中，这些正是其反对和需要扼杀的
克莱伯和伊扎也正在学习之中他们发现，当两个女孩装出一种怪脸，将嘴唇往后一收，露出一口白牙，并伴随发出特殊的“格格”声音时，是表示她们正在十分快乐，并不是怀有敌意；虽然这个表情何妮很少做，但艾拉却时不时的会表现出来
第24章 部落生活
第14周第二更第三更完毕
2009.2.10第二更
他们总不能完全对艾拉奇异而柔弱的眼睛放心，因为当她伤心时，总会使它流出水来伊扎坚持说，这种弱点是淡色眼珠所特有的，你看何妮眼睛的颜色接近家族人，就没见她的眼睛流过水所以她猜想，或许只有艾拉才有这种毛病为了安全起见，伊扎采用森林深处生长在树荫下一种带有蓝色的白色植物渗出的透明液冲洗艾拉的眼睛
这使何妮找到了最原始的眼药水这种靠吸取腐朽植物营养为生的寄生植物缺乏叶绿素，从腐烂的树木和植物吸取营养，它的蜡面般的植物表面一经触碰就转变为黑色伊扎没有更好的方法治疗疼痛或发炎的眼铂只用这种植物当它的茎折断时分泌出的澄清液体冷却冲洗眼珠每次当艾拉哭泣时，伊扎就用这种办法处置
何妮从来到这个部落后就没看到她哭泣，艾拉也不是常常哭泣为了避免一经流泪就引起伊扎的注意，艾拉总是努力忍住不哭哭泣流泪不仅打扰了两个她所爱的人，而且也引起部落人不安，显出她与别人的不同；只有单独与何妮在一起时，她才敢放任自己的泪水流淌她渴望像何妮一样做好一切，能与部落融合，为他们所接受部落也正在学习接受她们，但他们仍然很谨慎，会怀疑她们的特殊
一起经过了这么多，艾拉很多时候都会忘记何妮其实比自己还鞋何妮可以说是艾拉心底最依赖和信爱的人―从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她精神的支柱只有艾拉知道何妮有多努力，除了睡觉时，清醒的每一分钟她似乎都在努力学习和观察，而她的行为又总能符合部族的规则，不像自己经常会违反家族习俗；她在努力地向何妮学，她觉得何妮比自己聪明的多，消自己也能象她一样掌握好这一切
虽然，部落的男子们都对她们很好奇，但不管这个女孩多么不寻常，要男子们对她们表示太多的兴趣却不成，因为这有损于男子的尊严部落男子们并不理睬两个女孩，两个女孩也以同样的程度不理睬他们
布仑对两个女孩较其他男人有更大的兴趣，他发现艾拉常常有些怕她；何妮则不会，她总是采取一种谨慎的观望态度布仑是严厉的，并不像克莱伯那样接受她们而融洽相处艾拉不知道，但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何妮却已经了解，令人敬畏的大莫格乌平时高踞在上，远离部落人，较布仑为甚现在大莫格乌却和外族两个小女孩如此亲密无间，使部落人深感惊愕
在部落的男人中，特别使艾拉不喜欢使何妮警惕的，是分享布仑火塘的那个年轻男人勃劳德对何妮会视而不见，但在每次见到艾拉时，都露出轻蔑不屑的神色
两个女孩首先熟悉起来的是部落的妇女们除非是在克莱伯小火塘界石范围内，或由医药妇女单独带她们出去采集植物以外，她们一般总和部落的妇女们在一起
起始时，两个女孩是跟在伊扎旁边，看着妇女们进行各项劳动，何妮很为这些原始的人们运用简陋的石刀和各种原始工具做活的能力而吃惊，她也对一切对生存有用的技能而饶有兴趣总是仔细地观察妇女们劳动，如：将动物剥皮鞣制皮革从一张皮革螺旋形地割出一条长皮带编制篮子编席织网把一块木段剜成一只木碗采集野生食物制备肉食腌制肉类和植物性食物以备过冬，应诺男人们的差遣，完成他们要求的服务和伺侯妇女们看到女孩很愿意学，于是不但在学语言上帮助她们，而且开始传授她们各种有用的技能
何妮和艾拉不像家族的妇女们或孩子们那样强壮―她们的骨架比较单爆且不像部落人一样骨骼粗壮肌肉强劲，何妮她们和现代人已经基本没有区别―而且她们有令家族人惊奇地灵活和轻巧一些生活对她们来说是有困难的，毕竟她们还是孩子但是，她们已经能编织出很好的篮子，并能割出均匀宽度的皮带
何妮还拉着艾拉，很快与伊卡建立起亲密的友谊伊卡脾气好，很容易与她相处何妮很喜欢伊卡的婴孩，这个孩子偶尔会让在忙碌之余，她想起以前岁月中曾经的女儿这位妇女见女孩对婴孩有兴趣，便叫她带着鲍格在一旁玩奥芙拉比较沉默，但她和尤蔻对两个女孩特别亲切她们在地震时失去一个年轻男子―她们的儿子和同胞―造成的悲痛，对两个女孩幼小就失去家人深感同情
何妮更喜欢和成年女子呆在一起艾拉与奥茄的初次友谊则在入洞仪式后冷却了奥茄应付与艾拉与勃劳德两人之间，艾拉比她年幼，却都是女孩，思想上有共同之处，而且她同情这两个年幼的孤儿，因为她们遭受过相似的命运―都在地震中失去亲人成为孤独但是，勃劳德嫌憎艾拉，她是知道的奥茄很勉强地选择了勃劳德，疏远了艾拉她们两人除了干活时在一起外，其他时间很少联系艾拉曾主动找她表示友谊，遭到奥茄的几次拒绝，于是女孩退缩了，不再努力与她交往，而是象以前一样总是跟何妮在一起
何妮总是把自己的学习安排地很满，所以总是很忙碌；在不能陪着艾拉时，艾拉不愿与伏恩在一起玩虽然艾拉比伏恩大一岁，伏恩在玩吮却搭起成年男子的架子，像指使成年妇女那样指挥着艾拉往东往西，这使艾拉难于接受这也是何妮不愿意和部落里的男人们和男孩有更多接触的重要原因，这种完全的男尊女卑让她从觉得难以接受，但她知道自己目前无力改变任何一点，要想在这里好好的生活下去，就只有尽可能的躲避可能发生的冲突而部落里的成年男子因为知道她在精神方面的强大天赋，尽管他们对这种和家族传统相悖的天赋极端困惑的同时，所以也对她采取了一种谨慎地漠视尽管何妮为此对艾拉做过提示，但这并不能杜绝艾拉与别人接触，毕竟她身边的玩伴实在有限
2009.2.11第三更
当某一天，艾拉对伏恩的指使出顶撞的表示时，却招来男人们和妇女们的暴怒，其中尤其突出的是阿葛―伏恩的母亲她对她儿子正在学习的行动“像一个成年男子”而感到骄傲，并对勃劳德对艾拉有反感早有所闻
将来勃劳德当上部落的首领，要是她的儿子仍然获得勃劳德的欢心，将会被选为部落二把手阿葛利用每一次机会提高她儿子的形象，总是挑中勃劳德在近旁的节骨眼上，将她的儿子抬高一下，如果她看到艾拉和伏恩在一起，勃劳德走了过来，她就立即把儿子叫走
两个女孩通过不同的渠道，都使自己的交谈能力迅速提高，特别在妇女们的帮助下，获益很多艾拉已经跟何妮学到了隐蔽地去观察别人的方法，何妮一直就没放弃她对周围人的观察，尽管她现在很少有时间能去这么做―因为她给自己安排了太多要学习的东西不过她还是注意到了一个特殊的交谈手势
那天下午，何妮看到伊卡正在逗着鲍格玩伊卡对她的儿子作了一个手势，并重复数次当这个婴孩乱划着手作模仿手势时，伊卡招呼别的妇女注意，并夸奖她的儿子后来，何妮看见伏恩跑向阿葛，以相同的手势向她致意即使奥芙拉在开始与尤蔻谈话前，也作这个手势这使何妮确认了这个手势的涵义，她在自己学会后，还偷偷地把这个手势教给了艾拉，她们准备给伊扎一个惊喜
那天晚上，她们一起走向伊扎当妇女抬头看她们时，两个女孩做了这个手势，这使伊扎的眼睛睁圆了
“克莱伯，”她说，“你什么时候教她们叫我妈妈的？”
“我没教过她们这个，伊扎，”克莱伯回答道，“这必然是她们自己学的”
伊扎转身朝向两个女孩“是你们自己学的吗？”她问
“我是跟何妮学的，妈妈”艾拉作着手势，把学到的特殊手势又作了一遍她知道这种手势是孩子对照顾他们的人的称谓虽然她对自己母亲的记忆已经被阻塞遗忘，她的心却没有忘怀伊扎和何妮代替了那个艾拉所爱和失去的妇女，尽管何妮的年龄只能算是妹妹罢了
“何妮，是你自己学到的嘛？”伊扎激动地问
“是的，妈妈”何妮在回答时，也叫了妈妈她从心里感谢这个收留并治好艾拉的妇女，可以说她给了自己和艾拉又一次生命，所以她愿意去学习能取悦她的方法，尽管她记忆里曾比这个妇女年龄还大呢
长时间膝下无儿的妇女伊扎感到一阵阵感情的冲动，一股热流涌向心田“我的女儿，”伊扎说着，不自觉地搂住两个女孩，这是少见的“我的孩子们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是我的女儿克莱伯，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她们就是我的，我敢肯定，神灵们就是安排将她们给我的”
克莱伯并不与她争辩，可能她的话是对的
从那天晚上以后，两个女孩睡觉中的噩梦减少了，虽然偶尔仍然出现有时候是梦到蜷在小洞中，霞躲开丨穴狮的巨爪；有时是可想到大地在无情地颤抖，和丧失一切的悲痛这时候她们总会用她们两个在私下说话用的奇异语言哭喊伊扎就会轻轻拍抚使她们安静下来
随着两个女孩与家族人相处时间的增长，这种梦魇越来越少出现当她们最初学语言时，还会不自觉说出自己的语言，现在已经再没有这样了何妮已经和艾拉约定，只在没有别人―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才使用这种只有两个人懂的母语，她不想让部落人觉得两个人另类
短暂而炎热的夏天过去了秋天早晨的轻霜给空气带来一丝寒意，翠绿的森林夹杂着斑驳的鲜红和淡黄的色彩早期飘下的雪花，被季节性大雨冲刷殆粳也洗涤了森林树枝上富于色彩的叶片，暗示寒冷的季节即将到来晚些时候，只有少许附着力强的枯叶仍然挂在光秃秃的乔木和灌木枝上一缕明亮的太阳光线穿过根本问题隙地，带来夏季骄阳的最后一点余热然后是料峭的北风和严寒，使部落人大部分野外活动停止下来
部落人都走出山洞外晒太阳妇女们从山下大草原里收获来谷物，正在山洞前开阔的场地上扬谷一阵轻风卷起一堆枯叶，提供一幅秋收打场的动人画面
伊扎靠在何妮的背后，她的手把住女孩握着簸箕的手，教她怎么把谷物扬得高一点，而不至使谷子带同谷壳和秸草一起抛出场外艾拉在旁边拿一个小簸箕也在学着扬谷
何妮感觉到伊扎坚实而凸出的脖子碰在她的背上一阵强烈的收缩使妇女突然停止帮助女孩的工作何妮也感觉到了刚才肚子的波动，凭着前世的经验，预感到伊扎可能是要生产不禁寸步不离地跟着伊扎
果然没过多久，伊扎离开大伙向山洞走去，后面跟着爱菠拉尤蔻和何妮艾拉也注意到了这一切，她的双眼一掠，见到场上一小伙男人们停止了他们的交谈，以的的目光看着伊扎等几个人走进洞去看到男人们没申斥她们擅自把工作放下，而是莫名其妙地允许而未加干涉，艾拉也决定冒险跟着妇女们进山洞里
在山洞里，伊扎躺在毛皮被上休息，爱菠拉和尤其各站在一侧何妮却走到火坑旁预备烧热水艾拉走过躺着的伊扎，却看不出所以然来，心里不由有些焦急的伊扎看到女孩的的神情，作着手势，让她放心，但这并没有减轻艾拉的关注当她看到她的养母又一次宫缩的紧张神态时，她的的有增无减
艾拉很的，就走到何妮身旁悄悄地问：“为什么伊扎在大白天躺下休息呢？是不是她病了？”
“不是，伊扎要将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了，”何妮回答，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个小女孩解释，想了想向是要自己安心一样地说，“别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的火塘很快就会有个新生儿了”
第25章 出生婴儿与部落相关习俗
第14周第四更完毕第15周第一更完毕
*2009.2.12第四更
“伊扎肚子里的？”艾拉似懂非懂，“小婴孩？”但她也没心情追问了看着爱菠拉和尤蔻谈话时的表情和手势，她感觉出了的她想留在伊扎身边，看个究竟于是她又走回去，坐在伊扎的脚边，守着伊扎，一动不动
何妮则尽自己所能想到的，在忙碌地准备，烧好水使火坑的火一直保持燃烧将剩余的食物一直保持温热，然后又搬出了一些碎皮子其间她喂伊扎喝了些热茶，又让她吃了点温着的食物，消她能保持好体力她不敢想在这种原始的条件下，女人顺利生产的比率会有多低，只消伊扎能够好人平安，所以她让忙碌来占据时间，以此来压下心里的忧虑，以免去胡思乱想
伊扎做为一个医药妇女明显地感觉出何妮的不同，心下疑惑―难道何妮这个小女孩也是有医药系的家族遗传记忆？可她分明没有艾这么小的孩子凭本能就能做到这样，她的出身一定不平常，伊扎在宫缩的间隙猜测到
将近傍晚，伊卡背着鲍格走了过来然后，阿葛带了她的女儿欧娜也来了两位妇女坐下来，给婴儿喂奶，增加对伊扎的精神支持奥芙拉和奥茄充满着关心和好奇心，也走来挤在伊扎的床边虽然，这位尤蔻的女儿尚未婚配，但她已成长为妇女，知道自己能产生出新的生命奥茄也将成长为妇女她们两人对伊扎即将进行的过程感到浓厚的兴趣
伏恩看到阿芭走进伊扎的火塘里，坐在她女儿的身边，心想为什么今天所有妇女都聚集到大莫格乌的火塘里来，也走过去，挤在阿葛膝上他同胞的旁边，想看看正在进行些什么事情但欧娜仍在吃奶，所以老妇人把男孩抱起过去，坐在她的膝上他看不到有什么引起他的兴趣的事，只是女巫医躺着休息因此，他从阿芭膝上跳下来又走了
过了不多久，妇女们又离开，去开始准备晚餐，留下尤蔻陪伴着伊扎爱菠拉和奥茄在烹调时，不时以不引人注意的目光向伊扎的床边投过一瞥爱菠拉为克莱伯和布仑备餐，并给尤蔻伊扎艾拉和何妮各送来一份食物奥鞭拉为她母亲的配偶烧煮食物，但当格洛德吃完晚餐，来到布仑的火塘，参加首领和克莱伯议事时，她和奥茄又迅速回到伊扎床边，靠着艾拉坐着，而艾拉一直坐在那边没挪动过而何妮则待在火边，简单地吃了几口晚餐，又准备了些热茶，给火塘里的妇女们送过去
伊扎只啜饮少量的茶，艾拉也不想吃晚餐，她手里拿着食物，而胸口却像堵住似的，吃不下去何妮说伊扎肚子里的婴孩要出来了，为什么还没生出来呢？为什么克莱伯不祈求神灵，使她赶快恢复健康？为什么所有男人们都等候在布仑的火塘里？
伊扎更为紧张了每隔一会儿，她快速地喘几口气，握住两个妇女的两只手，努力往下推到了夜晚，部落的全体成员成员都未就寝休息男人们围在首领的火塘里，表面上是作深入的讨论，实际上，他们时而偷偷地张望一下，显示他们的关心妇女们定时地过来访问一次，询问伊扎的分娩进展，有的汪一会儿再走他们等候着，表达他们消女巫医顺利分娩的心愿
夜已深忽然引起一阵骚动爱菠拉往地上摊开一张兽皮，尤蔻把伊扎扶起来，跨过一步，在兽皮上采取蹲的姿势，由爱菠拉和尤蔻两人架着伊扎不住地深呼吸，全身紧张，因痛楚而叫喊着
何妮因为自己这具身体年龄太鞋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留在火旁看好火，做些力所能及的以备不时之需要；又时不时地因为的张望一下伊扎那边的情况艾拉坐在奥芙拉和奥茄中间，害怕地哆嗦不止她们两也不住地发出呻吟声，因同情伊扎而全身紧张
伊扎又一次深呼吸，两手推着爱菠拉和尤蔻的手掌，作一次持续而肌肉紧张的推动，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随着羊水的涌出，一个圆圆的婴儿头露了出来再一次使劲用力，使婴儿头全部产出随后，其余身体部分随即离开，一个湿渌渌蠕动着的新生儿诞生了
最后一次摒气又产出了一块带血的组织―胎盘伊扎重又躺下，为分娩搞得筋痞尽爱菠拉两手抱起婴儿，用手指从她的嘴里抠出一小块粘块，再将婴儿放在伊扎的肚子上，不断地拍打婴儿的脚婴儿张开了嘴，发出洪亮的啼声，宣告伊扎的第一胎婴儿生命的开始爱菠拉把染成红色的筋扎往脐带，将连在胎盘的脐带部分咬断然后，抱起婴孩给伊扎看，并交给尤蔻爱菠拉站起身来，回到她自己的火塘里，向她的配偶报告女巫医的顺利分娩和婴儿的性别她蹲在布仑面前，低下她的头，当有手指敲敲她的肩膀时，她抬起头来
“我非常忧虑地向首领报告，”爱菠拉以习惯表示忧愁的姿势作着手势，“伊扎生了一个女孩”
但是，爱菠拉报告的消息并没有给对方带来什么不愉快，相反地，却使布仑放下心来，虽然他口头决不会承认由大巫师供应他的同胞和部落里新增加的两个异族女孩，是一项很好的安排，这位首领不愿再作任何变更
大莫格乌为训练部落新成员作出了值得赞扬的成绩，大大超过预期的效果：何妮和艾拉正在学习部落的语言；她们的行为已符合家族的规矩克莱伯增加了负担后，不仅没有增添忧愁，反而愉快得很他到了老年，才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家庭的温暖和幸福现在伊扎又生了一个女孩，更使大莫格乌安下心来，将能保证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
伊扎也把迁入新山洞以来始终担忧的心病消除了第一次能自由地呼吸她非常高兴，尽管她的年龄过大，仍能顺利生产她护理过许多临产的妇女，都比她困难得多：有几个临近死亡，少数几人终因难产而死，更多的婴儿在难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