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们一冲而出，排成扇形勃劳德站在前头布仑一面以眼色指示他们散开保持等距离，一面焦急地盯着迷路的小公牛他作一下手势，猎人们一齐奔向兽群，大声喊叫，挥舞着他们的手臂和梭枪靠近兽群边缘的野牛奔向兽群中心，闭合缺口，并互相推挤，把边缘的野牌向中心同时，布仑冲在兽群和幼公牛的中间，迫使这头离群的幼畜转向朝远离兽群的方向奔跑开去
当靠近边缘的受惊兽群像拉磨似的钻向中心时，布仑则连续猛击那头离群孤立的幼公牛他倾注了全部体力，尽他粗壮的腿所能达到的速度，追逐和驱赶这头幼兽硬蹄的野牛群在兽群边缘作波浪形运动，践踏地面扬起一阵阵干土弥漫在空气中，迷住了布仑的眼睛，堵塞了他的鼻孔，引起他呼吸困难，使布仑不得不眯起眼睛，并不断地咳嗽布仑的追逐和奔跑，使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当他力量将耗尽时，看到格洛德赶过来接替他
原始猎人们的耐力是很强的，但是比起这头小公牛以不倦的体力顽强向前冲的劲头仍差得远德路盖是部落里体形最高大的一个男子，他的腿比其他猎人长他以新爆发出来的冲劲向野牛发动进攻，将它赶它向前去，阻止它重新回到离开的兽群中去不久，科罗格又代替了力竭的德路盖，这头幼兽已明显在不断地喘气科罗格是生力军，他赶着公牛继续奔跑，迸发出新的力量，用梭枪向疲乏不堪的公牛的胁边戳了一枪
当古夫跳出来接上班时，这头披着长毛的巨兽已明显慢了下来它被古夫靠近驱赶，盲目而顽强地乱跑，又被古夫用梭枪在身上戳了几枪，耗尽体内存留的最后一点力量勃劳德见布仑又向前跑去，他大声叫喊跳了出来现在，轮到他追赶这头巨兽了他的体力哪能与其他成熟的猎人相比，他只能作短时间的奔跑
但是，这头小公牛已声嘶力竭了，它再也跑不动，最后干脆站着不动，皮外淌着汗，头垂了下来，口中吐着泡沫这个初次走上猎场的男孩把梭枪握在手中，接近这头完全力竭的困兽
布仑凭借多年狩猎的经验，判断这个小伙子发动第一次杀伤时是会异常紧张或惊惶失措的野兽是否真正完全力竭？有些狡猾的老年野牛全部力竭后经短时酮能突然发动最后一分钟冲刺，杀死或重伤一个没有经验的猎人布仑考虑是不是立即掷出流星石将野兽击倒？
这时，这头畜牲的头几乎搭拉在地上，它的胸部两侧不断起伏，说明力量已完全耗尽如果他使用流星石，会使男孩的第一次杀伤大为逊色布仑于是决定让勃劳德赢得全部荣誉
快速地，在公牛获得重新喘息机会之前，勃劳德跨步走向庞大的长毛动物前面，举起他的梭枪，经过他的图腾的最后一秒钟的思考，把梭枪举过他的头顶，然后向前猛刺下去这支长而重的木梭枪，枪尖曾用火烧过硬化，在迅疾的致命的一击下，刺穿了坚韧的兽皮，击断一根肋骨，深深地刺入幼公牛的侧面腹腔内公牛发出痛苦的吼叫，转过身来想用它的角抵挡攻击它的人，但是，它的腿已弯曲而直立不起来
布仑看准时间，跳到年轻人的同一侧，举起手中的棍棒，用他强有力的臂膀，竭尽全身力量，向野兽的巨大的头重重击去，使畜牲颓然向一侧倒下重伤的公牛在临死前的痛苦哀唤中，以四只尖锐的蹄子在空气中刮划一气，最后躺着不动了
勃劳德为这一情景惊呆了，一时不知所措突然，他发出了一阵尖叫，荡漾在空中，欢呼他的胜利这是他干的他完成第一次杀伤他现在是成丨人了，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了
勃劳德兴高采烈他伸手握住深深插入猎物腹内直立的木梭枪，将它拨出他感到一股热血喷在他的脸上，尝尝有点咸味布仑走过去轻轻拍一下勃劳德的肩膀，眼中露出骄傲的神色
“干得好”布仑坚定地做着手势说他很满意又给他的部落添一名强壮的猎手这个强壮的猎手是他的骄傲和快乐，他的配偶的儿子，也是他的宝贝儿子
现在，新山洞可属于他们的了通过进洞宗教仪式确立山洞的归属，而勃劳德的杀伤提供了确立的保证图腾之神现在是乐意了当勃劳德握着枪尖带血的木梭枪，其余猎人向他跑来时，都跳着欢跃的步伐，眼瞅着地上躺着的野兽
布仑抽出石刀，割开野牛的肚子，以便在运回山洞前除去内脏他先取出肝脏，割为几块，给每个猎人递去一块这是猎物中最珍贵的部分，只供给男子们享用，能为猎手们在狩猎时增添肌肉力量和目光布仑又取出这头巨大野兽的心脏，埋在动物附近的地下，作为酬答图腾的献祭物
第17章 狩猎野牛（下）
第9周第一更第二更完毕
2009.1.6第一更*
勃劳德咀嚼着热的生肝，第一次尝到成为成丨人男子的味道，兴奋得他的心快要爆裂似的在进洞的宗教仪式中将宣布他为成冬成为一名男子他将带领猎人们跳狩猎舞，并参加只允许男子们参加，在小洞内举行的秘密宗教仪式他还能看到布仑脸上骄傲而满意的神情，给他生活带来快乐这是勃劳德最幸福的时刻他料想到在进洞典礼的成丁仪式中，将受到全部落人的重视羡慕和尊敬今后，部落人所有的谈话资料都将是关于他和他杰出的狩猎本领那次举行入洞宗教仪式的晚上，将是他的夜晚，奥茄的眼睛里将闪耀着对他无言的倾心和崇拜的敬意
猎人们用绳索把野牛的前后腿在膝关节处分别绑扎在一起格洛德和德路盖又把他们两人的木梭枪绑扎在一起，科罗格和古夫也照样做了用四支枪做成的两根加固的杠杆，一根水平地穿在野牛的前腿中间，另一根穿在后腿之间布仑和勃劳德站在多毛的头部两侧，各抓住一只角，一只手拿着自己的枪和棒
格洛德和德路盖各握住穿过前腿的杠杆的各一端，而科罗格则在后腿的左侧，古夫在右侧由首领发出呼号，6个猎人一齐前进，半拉半提地拖着这头巨大的动物在草地上移动现在回程花费地时间要比来时长得多猎人们仍然耗用了全部力量，筋痞尽地，才把野畔过大草原，并上了山脚
奥茄正出去看他们，看见山下草原上猎人们胜利归来当猎人们走近山脊时，部落人迎上前去，一齐会同走完最后一段路程，面部表示无声的欢呼勃劳德走在猎物的前头，做着手势，宣扬他的杀伤成果艾拉和何妮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也随着空气中荡漾的欢庆而感到高兴
猎人们把巨兽拖到山洞前放了下来佐格走上前去说：“你配偶的儿子干得很出色，布仑这是一次漂亮的杀伤猎获你又有一个新的猎人，值得骄傲”
布仑做着手势说：“他表现得很勇敢，有两条强壮的手臂”他把手放在年轻人的肩上，眼睛里闪耀着骄傲的神情，勃劳德对这热情的赞扬感到美滋滋地
佐格和多夫以羡慕的目光细细察看这头小公牛，并勾起对往事的回忆他们想起追逐猎物时的兴奋和胜利时的激动，忘记了猎取大型猎物时的艰苦冒险和带来的危险与失望虽然，他们已经年老，不能再和猎人们一起出猎，但他们也不愿空闲着，每天早晨去山麓森林中搜索较小的猎物
“我看见你和多夫使用弹石带也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佐格我们在回山的半路上便闻到了烧肉的香味”布仑说，“我们在新山洞住下后，要寻找一块场地，让大家学习使用弹石带如果我们这些猎人都有像你使用弹石带的高超技术，我们的部落会得到更多的猎物的佐格，不用多久，可以教伏恩使用弹石带”
这位首领深感老人们依然对部落的食物供应作出贡献，要提醒大家注意这件事猎人们猎取大型动物不是经常成功的，肉类食物由于老人们的努力不止一次地得以供应，特别在那白雪皑皑的冬天里，利用一根弹石带有时倒更容易获得新鲜的肉食，来替换冬天吃腻了的储存的肉干尤其当冬末春初时，从晚秋时节开始冰冻储存的食物将要吃完，老人们的贡献更为重要
“怎么也比不上这里躺着的小公牛那样诱人不过，我们也猎到了几只野兔和一头肥胖的河狸现在，食物都准备好了，我们正等候着你们就餐呢”佐格打着手势道，“我已找到一块空地，离开这里不远，可以作为练习弹石带的场地”
佐格自从配偶去世以后，一直和格洛德住在一起他退出布仑的猎人队伍以来，经沉磨着怎样改进他的弹石带发石的技巧弹石带和流星石是这个部落男子们感到最难掌握的两种武器
他们的身体结构有发达的肌肉和粗大的骨骼，他们手臂关节的发育，特别是肌肉和肌腱对骷髅的附着方式，使得双臂的动作即有准确性和敏捷性，又有使人难以置信的强大的臂力但是，这也是一项惩罚，他们的手臂由于肌肉附着方式关系不能作自由旋转的大圆弧运动，限制了将武器向目标投掷的能力―只能靠杠杆的作用力，而失去对投掷精确控制的能力这是大自然赋予他们力量同时，要他们付出的代价
他们的梭枪不能远距离投掷作为标枪使用；只能在近距离靠臂力戳下去他们训练猎人使用棍棒和梭枪，主要训练发现强有力的肌肉力量但是训练使用弹石带和流星石就不同，主要靠技巧，非要有多年的实践和专心学习不可
弹石带是一条柔韧的皮革，两端略狭而中间膨大发射石子时，把两端用手握在一起，把石子装在中间膨大部分，绕着头部急速旋转，获得动能，然后放松一端，把石子发射出去，打击目标佐格为能准确地使用这种弹石带而感到自豪现在更值得自豪的是，布仑要求由他来训练年轻猎手们学会使用这种武器
当佐格和多夫在山麓一带搜索，使用弹石带猎取小动物之际，妇女们也在同一地段采集植物猎人们回来后，看到营地妇女们在烹调食物一股诱人的食物香味，弥漫在营地上空，他们饥肠辘辘，急不可待了
猎人们饱餐了一顿，就地休息，开始诉说这次令人振奋的狩猎经过，这一方面为他们自己逗乐，也是说给佐格和多夫听的只有勃劳德注意到站在旁边的伏恩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羡慕他升入新的地位
这里勃劳德受到新的同伴猎人们的热诚称赞而趾高气扬还在今天早晨以前，勃劳德和伏恩仍是地位相等的未成年孩子自从古夫成长为成年男子后，在部落所有孩子中间，勃劳德和伏恩是唯一的一对男性同伴
2009.1.7第二更*
勃劳德还记得过去猎人们找猎回来的时候，他总在猎人们的周围闲荡，正像伏恩今天那样但现在情况变了，他不再是一个站在大人们的身边，听他们讲故事的无关紧要的人；他将不再听从母亲和其他妇女们的指使，去干没完没了的家务杂事
他现在是一名猎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他达到男子汉的地位只缺少一次最后的宗教仪式这次他的成丁仪式将是进洞仪式的一部分，参加这次仪式是他一生中值得纪念和夸耀的大事
如果所有情况都已发生之后，他就是部落里一名最低级的男子但对他说来，这是无所谓的他的地位会不断地改变这是预先注定了的，因为他是部落首领配偶的儿子，说不定哪一天，一顶首领的桂冠就会戴在他的头上
伏恩有时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孩子，但现在勃劳德不计较这些他走近这个4岁男孩面前，并留意到伏恩眼神中露出的对他殷切的期望
“伏恩，我想你不算小了，”勃劳德夸大地作着手势，使得他显得更像一个大人，“我将给你做一支梭枪现在正是时候，你可以开始训练当一名猎人”
伏恩高兴得有点不知所措，当他抬头看一眼新获得独行其是手称号的年轻人时，不禁露出奉承的神色
“是的，”伏恩点头表示同意，“我足够年龄啦，勃劳德”这个少年腼腆地打着手语，他又指向端部染有血迹的梭枪：“我能碰它吗？”
勃劳德把枪尖放倒在男孩面前的地上伏恩畏缩地伸出手指触碰一下已凝固的血块“你害怕吗？勃劳德？”他问
“布仑说，所有猎人第一次打猎时，都是紧张不安的”勃劳德回答，不免承认自己也有害怕心理
妇女们正在忙碌着，随时需要孩子们帮忙当阿葛看见她的儿子跌到勃劳德那边去，便喊一声作着手势道：“伏恩我正在找你，快去帮助奥茄采集木头吧”伏恩没法，只得被母亲拉走，还不时回头望一眼他心中新的偶像
布仑在旁以赞许的眼光看着他配偶的儿子，心想：这正是一个优秀的首领继承人，虽然，他仍然是一个孩子，却不忘记伏恩这个男孩过些日子，伏恩会成长为一名猎人，而勃劳德当上首领时，伏恩还会记得，他曾经被勃劳德当孩子般地爱护过
勃劳德眼看伏恩极不情愿地被他母亲拉走他想昨天爱菠拉还叫我帮助做杂务蔻，现在妇女们正在挖一个坑，我必须赶快溜走，免得被我母亲看见，叫去干活但是，他又注意到，奥茄正在朝他的方向看呢他想：我的母亲不能再指使我干什么了我已不是一个孩子，我是一名男子汉了她必须听从我呢他把胸脯挺了挺“她能听从我吗？现在奥茄正看着我呢”
“爱菠拉，给我拿水来”勃劳德装腔作势地作着手势道他有点心虚，害怕他母亲反过来要派他去弄点木头回来，因为严格地说，他现在仍然是一个归母亲管的孩子，一定要等他的成丁仪式过后，他才算是一名真正的男子
爱菠拉抬头看了看勃劳德，眼睛里却充满了骄傲这正是她的宝贝儿子，现在如此有效地卸去孩子的任务，达到高一级男子的地位她想了想后就站起来，走到山洞近旁水潭边，迅速地舀来了水，递给勃劳德，眼睛扫视一下在场的其他妇女，似乎说：“看看我的儿子吧他难道不是一名漂亮的男子，一个勇敢的猎手吗？”
他母亲的欣然接受和骄傲的表情，使勃劳德对母亲的防御心理一下子解除了他装腔作势地发出呼噜声算是对他母亲递水后的回答这一切都落入了远处隐蔽观察周围一切的何妮眼中，虽然她还不会说这个部落的语言，但她理解和分析过所有观察到的资料后，已经得到了远比她想得到的多得多地有趣资讯
奥茄取悦于勃劳德的反应几乎和爱菠拉一样奥茄讨好勃劳德，假正经地垂着头，而眼睛却以敬慕的目光盯着他，直到他转身要离开为止这些动作都被勃劳德看在眼里
奥茄母亲的配偶死后不久，奥茄的母亲又离开人世，这使奥茄悲痛万分她是她双亲的唯一孩子即使她是一个女孩，也被他们两人疼爱备至奥茄被部落首领领养后，布仑的配偶待她很亲热，要她就餐时和他们坐在一起，部落在寻找山洞的旅途中，奥茄总是跟在爱菠拉的后面走，但是她见到布仑时总是很害怕他比母亲的配偶严厉得多，这是因为他有沉重的领导责任在他的肩膀上
爱菠拉在旅途中主要关心布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关心这个孤儿但有一天晚上，奥茄一个人沮丧地坐在地上看着火堆平时一贯不注意她的勃劳德坐到她的旁边，发现她正在悲伤得呜呜哭泣，便把他的手臂搁在她的肩上，安慰她，叫她别悲伤奥茄出于对这个骄傲而且快要成丨人的男孩的感激之情，从那时开始，就产生一个愿望，消在成长为妇女后，做勃劳德的配偶
下午，太阳暖洋洋地，天空中没有一丝风，树叶静悄悄地一动不动唯一打扰人的是苍蝇的嗡嗡声，它们绕着餐后的余肴打转，混杂着妇女们为挖掘烤肉坑发出的掘地咚咚声
艾拉和何妮坐在伊扎身边，伊扎空闲的时候，何妮就半眯起眼睛，隐蔽地观察周围的其他人；艾拉则时不时地跟何妮低语几句现在看到这位女巫医打开水獭皮袋，两个女孩的注意力又都转到了伊扎身上，看着妇女寻到里面一个红色的小包
女孩们整天跟着伊扎，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现在，伊扎正在忙着为大莫格乌准备明天举行的进洞宗教仪式她将在仪式进程中担任重要的角色她正把两个女孩领到妇女群中去
她们正在离山洞口不远的地方挖一个深坑坑内要衬以岩石，在里面生火，终夜不熄第二天早晨，她们将把剥去皮和肢解后的野牛肉一块块用树叶包裹后下落到坑内，上面再盖更多的树叶，面上抹一层泥，在岩石炉中烤煮，直煮到下午临近傍晚为止
在走向妇女们的何妮眼里，靠原始工具来挖坑显然是非常缓慢而费力的；由于这副身体年纪幼小的关系，她在以前所在的部落里并没有机会仔细观察这些
妇女们正用尖尖的掘棒挖开土层，用手把土壤捧在皮包袱里，吊出坑外倒掉坑挖成后，可使用多次，以后只要偶尔清除炉灰就可以了当妇女们在挖掘时，分派尤蔻的尚未婚配的女儿奥芙拉，带领奥茄和伏恩两个孩子去采集木柴，并从后污染小溪岸边搬运卵石块上来
第18章 洪荒宴会
第9周第三更第四更完毕
2009.1.8第三更
当伊扎拉着两个女孩的手走向妇女们时，女伴把工作退下来伊扎做着手势说：“我必须去见大莫格乌”她把两个女孩轻轻地一推，叫她们向妇女走去当伊扎回头要走时，何妮站着其他妇女身边没动；艾拉又跟了过去，伊扎向艾拉摇摇头，又推了她一把，然后匆匆离去
这是两个女孩来到部落以来，除伊扎和克莱伯两人以外，第一次和其他人接触何妮握着艾拉的手，用不动声色来掩盖内心中处于陌生人中间的紧张和些微尴尬；艾拉握紧何妮的手才稍感安心，不过仍是茫然不知所措，又有点儿害羞，因为伊扎没有在她们身旁
两个女孩站着不动，不知要做什么才好，何妮微微低头，半眯起眼观察着，静静地等待他人的反应；艾拉看着自己的脚尖，又忧心忡忡地不时向上看妇女们顾不得部落的礼貌习俗，注视这两个瘦削长腿的女孩，看到她们扁平的脸和凸起的前额，都对这两个孩子的奇特相貌感到惊异这是她们第一次有机会这样接近地看一个外族人
还是爱菠拉首先表态：“她们会采集木柴”这位首领的配偶用无声的手语告诉奥芙拉，然后她自己继续挖掘年轻妇女奥芙拉听后，向小片树林和有倒下树木处走去，但是，奥茄和伏恩不愿意离开，于是奥芙拉又回来，不耐烦地催促他们快去，也催促艾拉和何妮前去
艾拉正想：我知道她做手势是叫我去，但不知道消我做什么奥芙拉再做一次手势，然后转过身带头进入树林两个与何妮和艾拉年龄相信的部落成员迟疑地跟着奥芙拉走去何妮拉着稍微踌躇的艾拉，跟随他们进入树林中
两个女孩进入林中后，站立了一会儿，看见奥茄和伏恩正在拾干树枝，奥芙拉正在用石斧将一棵挺直倒下的树干上枝桠砍下来奥茄向坑边送去了一次木柴后回来，又把奥芙拉砍下的木段拉向坑边木堆处
何妮走到一边去拾干树枝的同时，示意艾拉去帮正吃力地向前拉树枝的奥茄，艾拉走上前去帮助何妮消艾拉不仅仅是依赖自己和伊扎，只有多接触这个部落里的人，才能尽快融入这里的生活，尽管她自己也在努力的适应中
艾拉弯下腰去把木段的另一头抬起来，当她们两人一同站起来时，艾拉的目光注视着奥茄深褐色的眼睛他们退一下，互相注视了好一会儿
何妮用余光观察着互相配合干活的两个女孩，她们的长相是如此地不同，但是现在又是如此有争议地相似经历了和大莫格乌一起的回溯之旅，何妮对人类的进化有了深刻的认识，我们和她们是同一远古的种子所萌芽，有着共同的祖先，但是沿着不同的进化途径，都发展为有高度发达智慧的人类，虽然她们的大脑结构和思维方式很不一样但两种人种都表现出了智慧，各在一个时期在地球上占统治地位，他们之间存在的差异不是很大的，但是，就由于存在微细的差别，却分道扬镳，导致最后不同的命运
艾拉和奥茄两人各扛木段的一头运到了木堆上当她们又并排地走回去时，妇女们不由得停下手中的活计，望着她们走去的背影这两个女孩看上去差不多一般高，但那个较高一点的却比另一个大好几岁一个是瘦长的个子直手直脚和一头淡黄丨色头发；另一个是壮实弯腿和深色的头发妇女们在比较她们，品头论足；但是年幼的女孩子们，像任何地方的孩子们一样，而何妮则尽量融入其中，很快地忘记了她们之间的区别，分工合作使她们较容易地完成任务在这一天过去以前，她们找到了互相交谈的方法，并在杂务劳动中增添了游戏的内容，尽管何妮经常只是在旁观
傍晚时分，奥茄和艾拉已经互相寻找，吃晚饭时艾拉拖着何妮和奥茄坐在一起，享受她们一般大小的孩子在交友中的愉快伊扎很高兴见到奥茄接受艾拉何妮做朋友，直到天黑以后才把她们领回来就寝她们分别时，互相注视了一下，然后奥茄回到爱菠拉身旁的毛皮被窝里妇女们和男子们仍然是分开睡的大莫格乌的这一条禁律在他们迁入山洞以前始终坚持执行
伊扎睁开眼睛醒来时，天空才初现鱼肚白色她静静地躺了一会儿，耳朵听见树梢头各种鸟儿发出的美妙叫声：有音调悦耳的啭鸣声有吱吱声有嘁嘁喳喳声有有啾啾声，以祝贺新的一天到来她想到，他们很快就要住进山洞，那时醒来将看到的是石壁，而不是这清新的空气和悦耳的鸟鸣如果天气晴朗，她对住在露天是无所谓的，但是住进山洞里能避风雨，更加安全她想着这一天该做的每一件事，想着使她产生浓厚举起的进洞仪式，便很快地起身了
克莱伯早已醒了伊扎看见他仍坐在昨晚离开他时坐过的地方，怀疑他昨晚上究竟睡过没有？她看到克莱伯眼睛望着火堆，默默地沉思她开始烧水，及时把一碗由薄荷零陵香草和荨麻叶配制的早茶送到他手里
何妮和艾拉也起身了，坐在瘸老人的旁边伊扎从昨晚晚餐的剩余食物中拿出一块递给两个女孩吃，但男人们和妇女们在今天举行宗教仪式宴会前将禁食一天
下午晚些时候，从烹烤食物的几处火堆上飘来诱人的香味，扩散到山洞附近的整个区域
妇女们将炊事用具和日常用具从背筐中取出，这些用具是她们从旧山洞废墟中抢出，长途跋涉运来的炊事用具和日锄活用具包括：经精巧设计细工编制紧密而不透水的篮子，将篮子编织稍加修改而制成用于从水潭中吊水和烹煮食物的罐和容器，具有相同用途的木制的碗，用作搅拌棍的动物肋骨，用作餐盆和大浅盘的大而扁平的动物骨盆，用木段剜成的薄形碗或盆，用作汤勺杯或碗的动物牙床骨和头骨，及将桦树皮用香脂树交粘合，再用兽肉的筋腱加固，而制成的各种形状和用途的容器
2009.1.9第四更
将一张兽皮的四角用皮带扎紧，悬挂在架上就是一个煮烫手的皮罐，可用于烹煮美味可口的肉汤要看管好皮罐下燃烧的火焰，防止肉汤熬浓得太快，冒出泡沫只要肉汤的液面保持在火焰达到的高度之上，就会使皮罐本身的温度低于皮革起燃温度而不会烧坏
何妮和艾拉正站在一旁，观看尤蔻用棍搅拌皮罐内的肉汤，大块的肉和骨头不时从汤中泛起这些肉和骨头是从野牛的颈部割下的肉汤中加入野洋葱盐渍的款冬和其他草本植物作为佐料何妮仔细地分辨着每一种植物，尤其对这种原始的烹饪方法感兴趣
尤蔻尝了尝味道，又加入剥皮的蓟茎蘑菇百合花牙和根水田荠马利筋的芽小颗粒的嫩薯来自别的部落山洞的酸果蔓，以及为使肉汤肉汤稠厚而加入的过去采集的日光百合花干
妇女们把香蒲草的多纤维老根捣碎，除去纤维，加入旅途中采集回来风干的乌饭树紫黑效果制成淀粉，沉淀在篮内冷水的底部，然后加入烘干磨碎的谷物，放在火堆旁边加热的石板上，烤成扁平黑色未发酵的面包块在另一个皮罐内正煮着苋草藜草嫩苜蓿和蒲公英叶汤，加入款冬调味
另一个火堆上煮着由酸苹果干混入野玫瑰花瓣制成的调味汗由于她们幸运地发现了蜂蜜，在调味汗里加入了蜂蜜，大大改进了调味汁的风味
使伊扎感到特别高兴的是，佐格去大草原后，带回一窝刚孵出的小雷鸟这种低飞体形较大的鸟很容易被这位神射手弹石带的石子打下来，而雷鸟是克莱伯喜爱的食物将雷鸟蛋连同嫩草和可食的绿叶塞进雷鸟腹中，包在野葡萄叶里，放在小型衬石坑里烹烤许多野兔和巨仓鼠剥皮后用串肉杆串着，放在红炭火上烘烤一堆小粒的新鲜野草莓在阳光下显得红艳艳地发亮，使人垂涎欲滴
一次在重要时刻举办的宴会即将准备就绪
何妮坐在一边休息，在食物诱人的美味中静静地体会美食前一刻饥肠辘辘的滋味，令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在另一个世界里节日前忙碌的情景艾拉则望着诱人的食物有些等不及了她不再与何妮粘在一块，而是毫无目标地在烹烤食物区域内转了一整天
伊扎和克莱伯大部分时间都在另外的地方，即使回来一会儿也很忙，无暇照顾两个女孩奥茄忙于帮助妇女们准备筵席这里没有人有多余的时间，或有意为照顾女孩们而操心一些为杂务忙得不可开交的妇女，向围着食物乱转的艾拉说些粗暴的话和用肘重重地推她一把之后，她就干脆站到远远的地方，坐着的何妮身边，只是她还是无法安静地坐下来
夕阳西下，树林拖着长长的影子扫过山洞前面红土地面部落里一切工作结束各种嘈杂声突然停止部落成员都聚集在烤制大片野劈腿肉的大坑周围爱菠拉和尤蔻开始除去坑顶上的土，抽去发软和烧焦的树叶
随着一阵令人垂涎的香味和热气向上冒出，坑内露出献祭的兽肉，肉烤得很烂，几乎脱骨，被小心地从坑中取出现在，爱菠拉作为首领的配偶，担任切肉和分配的任务当她把第一块肉分给她的儿子时，显而易见地露出骄傲而自满的神色
勃劳德跨前一步，接受他的一份肉，丝毫没有谦让一番的表现接着分给所有男子们各得一份，再轮到妇女们，最后是孩子们艾拉和何妮是最后分到的，但所给的量很多，大部分人都吃不完，还有剩余可供下顿吃接着又是寂静无声，这是大家饥饿的结果，全部落人进行就餐
这是一次从容不迫的宴会偶尔有一两个人来回走动，以取得更多的野牛肉这次宴会的野牛肉是敝开供应的，谁吃完都可随时补充也有的人补充喜爱吃的炖菜妇女们这次工作得很辛苦，但她们也获得了报酬，不仅是全部落一致赞扬，吃得很满意，而且今后几天可以免予备餐，让她们休息
当拖长的树影渐渐消失，大地转为深灰色以至接近黑暗时，懒惰的下午产生微妙的变化，一下子变为充满了期望这时，布仑以目光一扫，发出命令
妇女们迅速地撤去宴会上剩余的食物，聚集到山洞口，在尚未点着的火堆周围找到各人自己的位置一群表面上看来杂乱无章的人，看不出他们各人之间的地位有什么差别，实际上，妇女们是埃次依照自己的地位严格地分前后左右站立的，男子们聚集在另一侧，也是他们在部落中的等级地位组成一定的排列形式，但大莫格乌没有在场
布仑站在最前面，向格洛德作一下手势信号格洛德以缓慢而庄重的步伐向前跨过几步，从他腰际携带的野牛角里取出一块发红燃烧的木炭这是他从老山洞废墟里点燃来的火种，经过长途一系列木炭引燃，已到了最重要的时刻火种的接续象征着部落生命的绵延在山洞进口处点燃这堆火，是宣布对山洞的占领和所有权的确认，使之从此成为这个部落的住所
使用的控制的火是人的一种手段，这对于居住在寒冷地带的人所能生存下去是至关重要的甚至火堆上冒出的烟，也具有有益的性质，单是烟味就给人以安全和在家的感觉从山洞火堆上冒出的烟弥漫在大洞内，积聚在高穹窿的洞顶上，然后通过裂缝寻找出路，或从洞口抽拨出去这就能把对人类怀有敌意的看不见的精灵随烟排除出去烟气吹起洗涤了山洞，使山洞里渗透着火的精气人类的精气
在山洞前点火是一件十分圣洁的宗教活动，除了表示对山洞的占领外，还有一些其他宗教活动常常也同时进行，可一概视为进洞仪式的一部分其中一项活动是使保护图腾之神熟悉它们的新居，这通宠由莫格乌秘密进行，并只允许男子作为观众参加妇女们只被允许参加自己的进洞庆祝仪式，而伊扎则有理由去为男子们制备特殊饮料
这次狩猎成功早已说明部落的图腾同意这个新洞址，举行宴会过后使他们确定山洞作为永久的家，虽然部落今后还可能扩充占用其他山洞当人们迁移时，图腾之神也跟着旅行，只要部落成员每个人都带有一个护身符，旧山洞的图腾便会跟踪而来，经召唤后来到新山洞
第19章 入洞仪式（上）
第10周第一更第二更完毕最近工作有点变动，更新时间可能会晚一点儿
2009.1.12第一更
由于神来参加这次进洞仪式，因此可把其他仪式活动也包括进去，同时进行这样能使进洞仪式开得格外隆重反过来，也扩大部落对新洞占领的影响每一种仪式活动虽然都有它一成不变的传统，但是在不同场合下，可充实不同的内容
大莫格乌通常和布仑商量如何把各种仪式活动结合起来，形成进洞宗教庆祝仪式这是一项组织工作，巫师和首领有决定增减的权利这次进洞仪式将包括勃劳德的成丁仪式和几个孩子的图腾命名仪式他们消通过这些仪式取悦于神进洞仪式进行的时间可以延长到深夜，不受限制但也作好准备，万一有外来因素发生骚扰，或使部落处于危险之中，仪式可随时结束只要简单地把火堆点上火，就宣布山洞属于他们所有
格洛德对这项重要工作是严肃认真的他用一膝跪在柴堆前，把发红的炭火放在干燥的引火物上，慢慢地用口吹气部落人个个忧心忡忡，向前探望，看火堆是否能烧得起来，直到火舌舔着干燥的木柴，熊熊地火焰烧了起来，才使他们解除屏息，共同吁出一口气火堆保持着燃烧，越烧越旺
突然，不知从哪里钻出一个可怕的人影，靠近在火堆边缘，灼热喧闹的火焰似乎把人影包围吞噬掉人影有一张鲜红的脸，头顶着一个可怕的白色骷髅这个骷髅好像悬浮在火焰之上，而跳着舞蹈的火焰，其摇曳的触须灼热的能量，似乎对骷髅丝毫无损
艾拉从来没见过这种可怕的鬼怪涅，何妮则一时间仿佛有种置身于恐怖片中的感觉当这一幕突然投入眼帘时，女孩们惊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感觉到伊扎捏住她们的手，也体会到她让她们放心别怕女孩又听到枪柄撞击地面发出的沉闷的重击声，感到地面被撞击得发生震动当她们看到那个最近就任的猎手跳跃在火堆前的场地上时，何妮扯着艾拉后退了几步
这时，多夫敲着一面木鼓木鼓形状像碗，面朝下地覆在一根木段上，发出尖锐而有节奏的梆梆声，传播四野
只见跳跃在火堆前的勃劳德蹲下身来，用手搭在眉嵴上，似乎在挡住实际不存在的阳光，抬头看向远方其他几个猎手相继跳了出来，与他一起演出猎取野牛的场面
何妮惊奇地发现这远古的狩猎舞蹈，居然已经具备有了后世戏剧的雏形，而这更象是一场无声的舞剧
在这场哑剧中，他们以猎兽技术为基船运用世世代代通用的手势和信号谈话作说明，描绘出一场生动的狩猎画面，即使这两个幼小的外族人，也受到剧情效果的渲染，尤其是远离了昔日文明的何妮，更看得着了迷似的
部落的妇女们能察觉到细微的剧情表演，似乎置身于炎热多尘的大草原中，感觉到雷鸣般牛蹄声震撼了大地，尝到呛人的尘土，分享到杀伤猎物后的狂欢这对她们来说是稀有的特权，让她们有机会一睹猎人们的狩猎生活
这次仪式一开始就由勃劳德领导这场舞蹈这成了他的杀伤舞剧，这个夜晚是他的夜晚他体察到他的演出使观众因移情而激动，因紧张而栗，他回他以更加感情强烈的穿插短剧勃劳德竟是一个老练的演员，在他的天赋中没有比演戏更适宜于发挥他的特长了，从而使他处于注意力的中心
他的演出抓住了观众的心，使观众如醉似狂，只是当演到最后冲刺时，稍稍涉及猥亵的性质，使妇女们面红心跳大莫格乌从火堆的对面观看演出，也不无感受深刻的印象他常常看见男子们谈论打猎，但只有在这种极不寻常的典礼中，才使他有机会分享狩猎全过程激动的经历大巫师把身子挪近火堆，他想：这个小伙子干得不错；他够得上他的图腾的资格，他的自鸣得意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个年轻人在完成演出的最后冲刺后，就宣告哑剧结束他直接走到强有力的大巫师面前此时，闷沉节奏的撞击声和刺耳的梆梆声在一阵喧哗之后戛然停止
这位老巫师和年轻猎手面对面站着大大莫格乌也知道如何扮演他的角色这位掌握时间的大师等候着，让刚才表演猎舞的兴奋劲头消退下去，让观众企盼新节目的情绪慢慢上升他那臃肿而倾斜的身躯，穿了一件沉重的熊皮，在火光照耀下，显出一个黑色剪影他的脸上涂以红色的赭石，但因遮蔽在躯干的影子里，把他的真实形象变为模糊和不确定他扮演着超自然界守护的角色，眨巴着一只神秘而不对称的眼睛
夜晚是静悄悄的，偶尔听到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微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及远处传来野狗的狺叫声勃劳德喘着粗气，眼珠内闪闪发光，部分是由于猎舞演出时用劲，部分由于兴奋和骄傲，但更为主要的是由于他那焦急不安的害怕心理
何妮隐在暗处饶有兴味地观察着那个年轻男人的紧张和恐惧，也在心里分析着引起这一切可能的原因，是对原始宗教的敬畏？还是对未知的所谓神鬼的害怕？她下意识地收集身边这些人的一切资料，并尽量分析其产生的原因，在她自己还没有自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先一步行动了
是这个全然陌生的环境让何妮的危机意识扩大，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事情会突然变坏，就象那场突如其来的地震，而在这里任何一个人的不认同都可能成为对自己和艾拉来说的一场灾难，艾拉是个真正的孩子，并不能指望于她，所以自己更需要一切可利用的资源，来尽可能弥消可能存在的生存危机尽管这些努力有时候在天意弄人时，是那么微不足道但尽人事才会去听天命，才是何妮一向秉承的观念所以她清醒的每时每刻都隐蔽地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勃劳德知道下一步该是什么，等候的时间越长，越需要他努力战胜一股促使他害怕发抖的寒流现在到了关键时刻，要由大莫格乌在他的肉上刻出他的图腾标记勃劳德努力使自己不想这些，知道时间已经到来，他发现自己的恐惧甚至痛楚这位巫师身上发出的气味笼罩着这个害怕得发抖的年轻人
2009.1.13第二更
他的灵魂正踏在进入神鬼世界的门槛上，在那个令人敬畏的世界里住着各种神鬼，它们比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