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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吗?”崔茜摸着他的头发,问道。

    “嗯。”他点了点头。

    “你喜欢我?”

    “嗯。”

    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对方问道:“‘嗯’是什么意思?喜欢还是不喜欢?说!”

    突如其来的一个巴掌,让钱谦从半梦半醒的状态清醒过来。

    “喜欢。”他回答道。

    崔茜嘴角微微上扬,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钱谦一直很害怕若菲,因为她动不动就对他进行打骂,此刻,他更害怕崔茜,因为她是疯的。

    “喜欢,那今晚就好好服侍我。”她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钱谦感觉似乎许久没有碰过女人,而崔茜又是那么美艳动人。他很快进入状态,双手所触及的是软玉,唇舌所舔舐的是香蜜。连ri来受的罪,已消散云外,拥着这个女人入睡,竟然如此的幸福甜蜜。

    一个男人,只有在拥有了自己的女人后,才算是有了一个家。ww一个男人,总是需要有个家的。钱谦之前有出逃的念头,也有轻生的想法,他恨自己的脑子不争气,竟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他也恨这三个魔鬼似的女人,天天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可在他血管里的液体沸腾的那一刻,他又推翻了之前的种种想法。他对自己说:我要活着,我要为了这个女人活着。哪怕她是疯的。

    钱谦下了这个近似荒诞的决定,但仍然改变不了他奴仆的命运。崔茜并没有因为昨晚的一宿欢愉而变得温柔。

    “天都亮了,你还在这里躺着,我们三姐妹的早餐在哪里?不要让我再提醒你,我只喜欢‘乖’的仆人。”她躺在床上,点燃一支烟。

    钱谦从床上起来,准备穿衣服,崔茜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了些钱,说道:“去买几套新的衣服,我可不想再闻到那股酸臭味。”

    自此,钱谦每晚住在崔茜的房里,与她同床而眠,尽心“服侍”她。这个xing格古怪得近似人格分裂的女人,总能让钱谦有一种死不得却又活不得的感觉。很多次,他离开了那间屋子,可是在街上徘徊了很久之后,却又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里。

    在这里,他有干不完的活,从早忙到晚,又几乎天天被虐待。若菲打他,婵冰骂他,崔茜则喜怒无常。餐桌上的菜很丰盛,因为是婵冰做的。她的手艺很好,尽管他吃到的都是她们三人吃剩以后的。他常常做错事,脑子又不好使,经常忘记这个忘记那个,犯了错,崔茜就罚他不准吃肉,因为他不乖。他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把吃剩的肉倒到垃圾筒里,却只能干咽口水。

    “你继续跪着吧,墙上的钟敲过12点,才准你起来。”崔茜说道。钱谦刚刚又挨了一顿打,因为他洗碗的时候,打碎了一个。

    三个女孩在客厅里打牌,若菲问崔茜:“旺仔服侍人的手艺怎么样?”

    “马马虎虎,怎么,你也想试试?”

    “老大,别开玩笑了,你的东西我不会抢的。”若菲说道,“我只是好奇问一下,这个大叔真的就是……”

    崔茜皱了一下眉,睁圆了眼说道:“你若喜欢,我今晚让他服侍你。关于‘是不是’的问题,以后不要再提!”

    “好姐姐,我知道错了。不提!不提!管他是谁。哈哈。”

    三个人又打起牌来。

    钱谦觉得关于自己的过去,她们应该知道些什么,可却个个守口如瓶。但又能怎样呢?他现在是他们的仆人,一个她们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仆人。

    若菲一脸chun风,推门而入。原来她刚刚做完一桩生意。崔茜接过她手中的钱,夸道:“well done!离我们的目标又迈近了一大步。我们很快就能过上属于我们的生活了——真正的生活!”

    “没想到你那条蠢鱼这么有钱?一下子被你搞到12万。”婵冰对若菲说道。

    “2万是中人给的,10万当是jing神损失费啦。你不知道那个家伙有多矬?又矮又胖还是个秃子,看了都倒胃口。要我做他老婆,情愿去死好了。”若菲说道。

    “有那么差吗?害我对依湖的男人都有yin影了,要是影响我生意上的正常发挥,你可要负责的。”婵冰说道。

    “你再休息一阵吧,在翔州你出尽了风头,现在还想把依湖也翻个天吗?”若菲说道。

    “把依湖翻个天,我可没那本事,我又不是如玫。哈哈。”婵冰说道。

    “是如玫又如何?做这一行的,越出名,风险就越大。我可不想被公安盯上。见好就收吧!”崔茜说道。

    “是的,老大。”二人应道。

    “若菲,你这次做得很好,想要什么尽管说。”崔茜说道。

    “嗯……我这会儿也不缺名包和首饰……衣服也够多的了……算了, 不要了。把钱攒起来,早ri实现我们的梦想。”若菲说道。

    “这不像你的风格嘛!”崔茜转过身去,看了看跪在一边的钱谦,说道,“今晚就让大叔来服侍你吧。”

    若菲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崔茜和婵冰很快回房睡了,剩下若菲和钱谦在客厅里。

    “大叔!今晚你可是我的啦,怎么样,有什么想说的吗?”若菲走到他的面前。

    钱谦一言不发。

    “大叔,起来吧,我们回房去。”

    钱谦仍然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我叫你回房去,你聋了?”一个巴掌打在钱谦的脸上。

    “崔茜说了,要我跪到12点!”他用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回击了她。

    “12点是吧?好!我在房间等你!”若菲踹了他一脚,气呼呼地回了房间。

    墙上的钟敲过了12点,钱谦的腿跪麻了,他扶着墙,慢慢起来,然后走进了崔茜的房间。

    此时崔茜已经睡下,但还未睡熟,听到开门的声音,便问道:“谁?”

    钱谦没有说话,走到了她的床边。

    “你怎么没去她那里?”崔茜问道。

    “我……我不想去。”钱低着头,捏着自己的衣角。

    崔茜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可我已经答应若菲了!”

    ...

    (

    “我不想去。我……我只服侍你一人。”

    “叫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的废话!”崔茜板起了脸,“今晚我不想打人,你不要逼我。”

    “我不去!”钱谦第一次这么大声地说话,“你打死我,我也不去!”

    第33章 惊恐,滴血的断耳

    (崔茜拿来藤条,开始抽他。

    她越抽越狠,钱谦痛得大叫。若菲和婵冰二人闻声赶来。钱谦被打得倒在地上,缩成一团。

    “去不去?!”崔茜问道。

    “我不去!”

    “崔茜,你这是要把他打死呀!”婵冰上前来劝道。

    “这种人不打不行,天生一副贱骨头!”崔茜继续抽打着。

    “你把他打成这样,是他服侍我,还是我服侍他呀?”若菲说道,“本来已经是大叔,现在还是个浑身是伤的大叔。没兴趣了,不要了!”

    婵冰夺下了崔茜手中的藤条:“算了,若菲都说不要了,你就饶了他吧!打死了,还要清理尸体,多麻烦。”

    “今天在看两位妹妹的面上,就这么饶了你,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打死你!”

    浑身是伤的钱谦,一整晚都疼得不能入睡,但他却感到很幸福,好像一个少女守住了贞cāo一般地庆幸。

    崔茜一觉醒来,已是后半夜,她突然问道:“疼吗?”

    “不疼!”钱谦回答道。

    “好。”她舒了一口气,“那睡吧。”

    “嗯。”他慢慢把身体挪了过来,挨着她的背,闭上眼睛感受她的体温。

    有一天晚上,崔茜接了个电话,然后她说要离开几天,要去做担大生意。叫若菲和婵冰暂时休息。

    这些ri子下来,钱谦也听了不少关于她们做生意的事,她们所做的事肯定是见不得光的。但他不敢问,稍有差池,若菲就会动手打他,而崔茜的藤条也不是吃素的。

    “你乖乖的,我叫婵冰每天给你肉吃。不乖的话,就没有肉吃。没有肉吃,人会死的。知道吗?”崔茜摸着他的头说道。

    “嗯。”他点了点头。他越来越麻木,不能问,不敢问。说话大点声也会挨打。他在这里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能天天见到崔茜,和她在一起,闻着她的体香入睡。他变得没有勇气,也没有胆力,他竟然不再想要努力去回想过去。也许不去回想,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那样不费脑力,他的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每次听到崔茜对他说“你不乖”的时候,他就浑身发抖,他怕的不仅是她手里的藤条,他更怕哪一天,她会离去。

    崔茜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回来。ww这一个礼拜里,婵冰和若菲不是看电视,就是出门逛街。若菲没有打过他,婵冰也没有骂过他。他有点不自在,没人打骂反倒令他有些不安。他把婵冰的内衣洗坏了,收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她内衣上的蕾丝边断了好几处。他很害怕,平ri就数她骂的最凶,这次不知又会怎么修理他。

    “算了,破了就扔了吧。”婵冰在客厅看电视。

    “哦。”他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看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若菲向他招了招手:“大叔!过来!问你件事。”

    钱谦只得走到沙发边上,等待若菲问话。

    “大叔,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若菲问道。

    婵冰立刻朝她使了个眼sè,示意她不要问下去。

    “不……不记得了。”钱谦回答道。

    “你陪她睡了这么久,真的一点也没想起来?”若菲又继续问道。

    “旺仔!我口渴了,你倒杯水给我。”婵冰打住了若菲的问话,把钱谦支开了。

    “你要干什么,若菲?你答应过崔茜什么?难道你忘了?”

    “我不过好奇问问,我又没说什么。”

    “崔茜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不想我们姐妹三个到时有人血溅当场。”

    “好好好!不问了还不行嘛!”若菲撇撇嘴,回了自己的房间。

    吃过中饭,婵冰出去逛超市。房子里只剩下若菲和钱谦。

    “大叔,过来!”若菲说道。

    钱谦心里有些害怕,不知道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

    “你不要再问我了,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

    “好,我不问你以前的事,就问现在的事。”若菲说道,“你很喜欢崔茜吗?”

    钱谦不敢吭声。

    “不作声,我当是默认了。”若菲笑道,“我跟她比,谁比较漂亮?”

    钱谦一楞,摇了摇头:“不知道。”

    “想不想看看我的36e?”若菲摸着他的脸问道。

    “不要。”

    “不要什么?现在就我们俩,你是我的仆人,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若菲的手突然掐起他的脸,拉起一块皮,把他的脸都扯得变形了。

    “我只服侍崔茜一个人。”钱谦说道,任由她撕扯着自己的脸。

    “嘴硬是吧?”若菲说着,放开了他的脸,猛然伸手去抓他的要命之处,“看看这里硬不硬?”

    “不要!”他抓住了她的手,恳求道,“求求你,不要这样……”

    她松开了手:“弄疼你了?不好意思呀。捏坏了,崔茜可就要怪我了。哈哈!”

    她拽着他进了房间。

    “把衣服脱了。”她命令道。

    “我不要。”

    “我就不信,有不偷腥的猫。”若菲说着,将自己的衣服解开了,一抹chunsè映入钱谦的眼帘。接着,她又脱去了内衣,两个极大的nǎi像两只白兔堆在他的面前。他的脸骤然红了起来,连耳根都发烫。

    若菲把他的手按到自己的丰盈之处:“想不想上我?”

    钱谦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但很快,他的意志又战胜了yu望,把手收回了。

    若菲樱唇落在他的脸上,小巧而又柔软的舌头舔舐着他的脸。

    “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钱谦哭了,跪在地上,“我不能对不起崔茜。”

    “贱男人!”若菲最终放弃了,狠狠一记耳光打在钱谦的脸上。

    他很想崔茜,这些ri子,他已习惯了她的气味。每晚闻着她的体香入眠,是一天当中最开心的时光。

    崔茜已经五天没回来了。他知道她们所说的生意,都是不正当的。他很担心她,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尽管之前若菲和婵冰也有出去做生意,也有几天不回家的,可这回是崔茜。虽然在她们看来“做生意”是件很正常的事,是她们的谋生方式,可是崔茜没有回家,还是让他很担心。

    这种担心的ri子持续了七天。第七天的晚上,正是晚餐的时间,崔茜在外面一边敲门一边大叫“开门!”

    听到崔茜的声音,钱谦立刻跑过去开了门。

    崔茜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脸上的粉也花了。

    “崔茜,你怎么了?”若菲和婵冰放下了手中的碗。

    “给我一杯水。”崔茜说道。

    接过钱谦的杯子,崔茜坐到沙发上,一边抓了几把纸巾擦汗,一边大口地喝水,喝得太急,呛得直咳。

    ...

    ( 若菲帮她拍拍背,让她缓解一下。

    “这条蠢鱼这么花心,她老婆给的信息里只有一个情-妇,没想到居然有四个。个个都是泼妇。刚摆平了两个,又出现两个。差点脱不了身,还好我带了把刀。”她呼吸很急促,衣服的袖子上有血迹,婵冰掀开她的袖子,手臂上有多条指甲抓伤的痕迹。

    “帮我把药拿来,疼死了。”

    钱谦赶紧把药箱抱了过来。婵冰打开药箱,拿了碘伏给她的伤口消毒,崔茜疼得直皱眉,钱谦看着心疼,但又不敢说什么。

    “肩上和背上也帮我上点药。”崔茜说着,把衣服脱了下来,她的背上和肩上各有一处清晰的牙印。

    “这个家伙是个变-态?”婵冰问道。

    “不是他,是他的那些女人。”

    “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崔茜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黑sè的袋子,扔到沙发上。若菲拿过来打开一看,竟是一只血淋淋的耳朵。

    “咬我的那两个疯婆子被我打得半死,割下她们一人一只耳朵,好让她们长点记xing。”崔茜平静地说道,那口吻竟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似地。既而掏出一根烟,点着后,缓缓地吸了一口。

    “那生意谈得怎么样?”若菲一边欣赏着血淋淋的断耳,一边问道。

    “已经谈妥了,这次有20万。”她摸了摸伤口。

    “你不是说不要踩过界吗?这次怎么……”若菲说道。

    “5万是一个情-妇的价格,她老公有4个情-妇,我收她20万很合理。另一只耳朵我已经让中人拿给客户看过了,你说她肯不肯给?”

    “老大,真有你的!”若菲笑着说道。

    钱谦看到那只带血的耳朵时已吓得面如土sè,又听了崔茜的一番话,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都涌上来了。

    第34章 庆生,我们是一家人

    (上了药,伤口不能沾水。ww到了晚上洗澡的时候,崔茜叫钱谦帮他擦身。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伤口,脑海中浮现出崔茜与那四个女人交手的场面,以及她活生生把两个女人的耳朵割下来的景象。想到这里,他的手也开始发抖起来。

    “你怎么了?”她问道。

    “没……没什么。”他发现他知道的越多,似乎只会使他自己越害怕。这三个女孩比他想象的要可怕十倍、百倍。

    **过后,崔茜转过身去,将背对着他。他又看到了那两个牙印。

    “崔茜。你们不要再做那些生意了好吗?”

    “为什么?”

    “我不想你出事。这几天我都好担心你,害怕你会出事。结果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不做生意,喝西风呀?”

    “可以做点正当生意,哪怕摆个地摊、卖卖早点也好。”

    “旺仔!”崔茜转过身来,摸了摸他冒着汗的前额,说道,“你越来越不乖了。你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仆人,不该过问的事,不要问!”

    “我……我真的很担心你。”钱谦说道,“

    “我知道了。睡吧。”

    天气渐渐热起来,有一天早上,若菲起床后,大发脾气,寻钱谦晦气,在他的胳膊上掐出一块淤血。

    “大叔!你又犯什么事了?惹得我们若菲姐大发脾气?”婵冰问道。

    “你看看我的背!”若菲掀起背上的衣服,露出一大片痱子。

    “哦,已经入夏了。”崔茜说道,“旺仔,今天去买三张凉席回来。”

    钱谦在街上走着,迎面走过来一个男孩。那男孩个子很高,长相也很俊美,不知为何,钱谦对这个男孩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个男孩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匆匆地从他身边走过。钱谦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希望找到那个男孩的信息,但却只有断断续续的影像。

    “我一定是认识他的。”他这样对自己说。他一路想着这个事情,不知不觉回到了住处。

    见他空着两只手,若菲骂道:“你一个上午,死哪里去了?我的凉席呢?”

    “凉席?”钱谦这才想起来,竟然忘记了买凉席。

    “我……我马上去买。”他说道,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这个大叔,真是好玩。”婵冰站在门里,摇了摇头。

    崔茜在婵冰耳边低语了几句后,拿起了桌上的手拎包。

    “旺仔,我正要出门,你坐我车。”

    钱谦上了她的车子。

    “去超市买吧,那儿有麻将席,睡着凉快。”她说道。

    “嗯。”

    “前面路口有家超市,你在这里下吧,我去停车场停车。”

    “嗯。”

    崔茜的车子开出了十米远,钱谦又看到了那个高个子男孩,他正在上一辆公交车。钱谦赶忙跑过去,但车子在他到达站点前已经开动了。他看到那个车子顶上写着23路,他默默地记下了这个数字。

    在超市里,钱谦推着购物车,崔茜把看中的东西往车里扔。他们选了三条麻将席,又买了些卫生棉、洗面nǎi等女xing用品。

    “还得买点食物回去。”崔茜说着转过身来,看到钱谦一副木然的样子,“旺仔!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听……听到了。”他说道。

    “你想吃什么?”崔茜问道。

    “我想吃肉。”

    “除了肉呢?”她的声音很温和。一边说一边把薯片、话梅等零食往购物车里放。

    钱谦的眼睛一直盯着冷藏区的方向,那里有新鲜的猪牛肉,还有火腿和生鸡。崔茜看了看他,握住购物车的手推杆,转过方向,朝冷藏区推去。拿了一整只生鸡、一包猪肉、一包牛肉和几块方肠。

    “够不够?还想吃什么?”她又问道。

    “够了。”他小声地说了一句。

    回到家里,婵冰和若菲两人正在用小彩灯装饰房间,客厅的桌上摆着一束鲜花,旁边是一个三层高的生ri蛋糕。

    “生ri快乐!”两人上前一左一右地在钱谦的脸上吻了一下。

    “今天是我的生ri吗?”钱谦问道,转过身去,看崔茜的脸。她的脸难得出现笑容:“是呀,今天是你的生ri。生ri快乐!”她在他的脸上蜻蜓点水般地碰了一下。

    “崔茜,谢谢你!”

    “那我们呢?我们可是忙了一个下午哦。”婵冰和若菲说道。

    “谢谢你婵冰!谢谢你若菲!”

    “你是我们的仆人,也是我们的家人嘛。”崔茜说道,“咱们是不是应该来拍一张全家照。”

    “好呀!好呀!”婵冰拿来一个相机,设了一下自动拍照,三个人在蛋糕和鲜花前拍了一张全家照。

    “婵冰,你去烧点好吃的,我们今完开个party。”

    “好的。”

    这是钱谦和她们住在一起后,享用的最丰盛的一顿。桌上摆了九菜一汤。每个菜里都有肉,还有一个烤全鸡。这也是钱谦第一次跟她们坐在一起吃饭。

    “今天是你的生ri,多吃点。”崔茜夹了块牛肉给他。

    “旺仔!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ri,早上还掐了你,疼不疼呀?”若菲说道。

    “尝尝我给你做的烤全鸡。”婵冰把烤全鸡端到他的面前。

    很久没有痛快地吃肉了,崔茜每次给他吃的肉,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像驯兽师给那些小狗小猫喂食一样。塞一小块到他的嘴里,味道还没尝够,就已经没有了。偶尔吃到一个鸡翅,还是她们吃剩的,上面还留有若菲的牙印。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整只烤全鸡,他看了看身边的三个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鸡拿了过来,撕下一个鸡腿,狼吞虎咽起来。

    崔茜叫人把灯关了,再把小彩灯打开,放起音乐。屋子里瞬间成了童话世界。三个女孩喝了点酒,在音乐中跳起舞来。婀娜的身段,美丽的脸蛋,她们美得就像jing灵。钱谦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旺仔,陪我跳个舞。”若菲拉起了他。

    “我给你们拍个照片。”婵冰说着举起了相机。

    然后是婵冰拉着他跳舞,若菲给他拍照。

    party开到十点多,几个人都累了,这才停了下来。

    若菲说要洗个澡,婵冰也说要洗澡,两人牵着手一起进了洗手间。

    “我想出去走走,散散酒气,你陪我。”崔茜对钱谦说道。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沿着郊区的小路一直往前走。这种纯粹由人的脚踩出来的泥路,也只有在郊区才见得到。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走到了这条泥路的尽头,前面是个叉口,一条通向大海,一条通向城镇。海边的路上有 ...

    (淡淡的橙sè的路灯,而通向城镇的路上,则是一片漆黑。

    “我想听海。”她说道。

    “我陪你。”

    第35章 魔窟,我要逃离这儿

    (“牵我的手。ww”崔茜突然说道,这一次她没有用女王式的口吻,而是温柔地对他笑了笑。

    钱谦犹豫了一下,还是伸过手去,抓住了她的手。他有一种幸福感,像在享受恋爱时的温馨时光。

    两人牵着手,在海边上漫步。钱谦感觉很轻松、很自在,也很幸福。

    他看到崔茜的脸上笑容满满,也是一脸幸福的样子。她的笑容很美丽、很动人,柔美的眼神透shè出的是少女般的纯真与可爱。而这种眼神,他又觉得似曾相识,在很多年以前,他也看到过。

    “一直很想这么牵着你的手。”崔茜说道,温柔而羞涩的口吻。

    “崔茜!”钱谦说道,“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是不是?是不是?”

    “嗯。”她突然抱住了他,将脑袋埋在他的怀中。

    “那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你是……”她从他的怀中清醒过来,又恢复了冷冰冰的面孔,“你不过是我的仆人。”她甩开了他的手,继续朝前走。

    “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钱谦提高了声音,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我不会告诉你的!”对方冷冷地说道,“永远不会!”

    ri子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钱谦仍然是她们的仆人,若菲打他,婵冰骂他,崔茜还是那个冰冷的面孔。

    钱谦走在街上,这次是帮若菲去买口红。为了买那个牌子的红口,他整整走了三条街。他揉了揉腿,放慢了脚步,一辆公交车从他身边驶过,是23路车。

    他很期待能看到那个男孩,他的目光注视着车子,在离他20米左右的地方,车子停了下来。后门开了,走下来5个人,然后前门也开了,上去了10个人。下来的或是上去的,男女老少都有,可就是没有他想看到的那个男孩。ww

    他有点儿失望。钟楼上的钟告诉他,已经10点了。他要买的东西还没有买好,那家化妆品专卖店还有一条街的距离,买完红口,他还要再走回去。

    化妆品店的销售员是个搽了厚厚脂粉的女孩,年龄不大,生活所迫,只能用自己的脸来打广告。

    “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女孩问道。

    钱谦把若菲的口红包装盒拿了出来:“我想买支这种口红。”

    “好的,请稍等。”女孩利索地从身后的一大堆化妆品中,很快找了一盒出来。

    “您还需要点什么?我们这儿刚出了新款,有保湿粉底霜,还有眼线笔。您可以买点送您太太呀。”

    “她还有好多的。”钱谦脱口而出。这令他自己也觉得很惊讶,因为这话并不是自己想出来的一个用来搪塞的理由,而是本能地回答的。再环视一下这个化妆品店的环境,他觉得很久以前,他来过,他的脑子里闪现出几个片断:他的四周,是琳琅满目的化妆品柜台,每个柜台上都是年轻漂亮的、涂着厚厚脂粉的女孩子。有个中年女人,在那里扫货,见货就买,买了好多,两只手都提不过来。她的脸上也是厚厚的脂粉,不过皱纹太深了,盖不住,像田里刚犁了地,又盖上了一层霜,沟壑分明。

    “先生,您怎么了?”女孩见他楞在那里,好奇地叫了他一声。

    “没……没什么。”他曾经打消了回忆过去的念头,可近ri却频频有记忆的片断闪过自己的脑海。那个高个子的男孩和这个中年女人,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会跟销售员说那种奇怪的话。现在他很痛苦,要么记起来,要么全忘掉。这种记不起又忘不掉的感觉令他十分地痛苦。

    时间不早了,回去恐怕免不了被若菲打骂。他这么想着,加快了脚步。

    婵冰出去做生意了,这两天若菲的脾气特别大,因为钱谦烧的菜实在是难以下咽。

    “你是猪吗?”若菲骂道,“你烧的是给人吃的吗?”

    “婵冰做菜的时候,你从来没想过要去学一下吗?”崔茜也很不开心,一盆半生不熟的菜被她扣在他的头上。

    “你呀!越不越不乖了。越来越叫人不喜欢了。”若菲在一旁煽风点火。

    “对不起。我下次会改的。”他说道。

    “旺仔!我对你很失望。”崔茜说道,“我现在跟若菲出去吃,你留下来,把这些统统给我吃了。”

    崔茜和若菲离开了屋子,留下钱谦一个人在那里。他第一次尝到了自己做的菜的味道。真的难以下咽,他又不敢倒掉,想到崔茜说“你不乖”的时候的眼神,他就骨毛悚然。她是疯的,她们三个都是疯的。他只能强迫自己把这些“猪食”都吃了进去,结果没过多久,胃里开始翻腾,他对着马桶,将胃里涌上来的食物都吐了出来,在马桶隆隆的抽水声中,他的心才稍稍缓和下来。

    “我该怎么办?”他对着空空的天花板,“我会被她们折磨死的。”

    “我又能怎么办?”他叹了一口气,“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我要离开这里,离开她们,离开崔茜。”最后,他下了决心。

    他走进崔茜的房间,在她的床头柜里,翻出一叠钞票,他粗粗点了点,大概有3000元。他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逃离了这个魔窟。

    他跑得很快,因为他很害怕被她们抓到。崔茜会用藤条抽他,也可能会割下他的耳朵。他不敢再想,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跑。

    跑得筋疲力尽,来到一个种着一排排柳树的地方,那是一个有着漂亮小别墅群的村镇小区。有两个老太太在河边洗衣服。

    钱谦很累,他坐在柳树底下的小石墩上,看着她们洗衣服。

    “阿婆,这里是什么地方?”钱问道,一边擦着脸上的汗。

    “这里是桃花湾。”其中一个回答道。

    “桃花湾?”他在脑子里努力搜索这个名字,但全无印象。但这个名字听上去很好听,也许在这里,他可以开始他的新生活。

    他一个人,背着一个布袋,里面有几件衣服和3000块钱。目前来讲,这是他的所有资产。

    “这儿附近有酒店吗?”他问道。

    “我们这儿没有酒店,不过有个小旅馆,你一直朝前走,到了叉口的地方,走朝南的那条路就可以到那家旅馆。好像叫‘开心旅馆’。”

    钱谦按照老太太的话,很快找到了开心旅馆。

    “您开钟点房还是开标准房?”单眼皮的女掌柜问道。

    “标准房吧。”

    “标准房80元一天,你开几天?”

    “开几天?”他想了想,“三天吧。”

    “好的,麻烦你把身份证给我。”

    “身份证?”钱谦听到这个词,额头上冒出了汗来。若菲的话在他的耳畔响起“你连身份证都没有,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哪家单位敢请你?”

    他想了想,说道:“我身份证忘记带了。”

    “那 ...

    (不行的,现在都要用身份证登记的。没有身份证不行的!”

    钱谦从旅馆出来,无jing打采的样子。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沿着这条路慢慢地往前走,太阳开始西斜,他看着太阳慢慢坠落西山,看着西边的彩霞慢慢暗淡下来,他觉得自己像个游魂,一个多余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这个时间,每个都在朝自己的家赶去,而他在家在哪里?

    这是一条小街,他对这条街而言,只是一个过客,一个迷茫的过客。

    第36章 何去何从,我只是一个过客

    (“大叔,想不想过来爽爽?”一个施着厚粉、穿着暴露的女孩站在门里向他招手。那个房子的门上贴着“念念不忘洗头房”。

    他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大叔,收你便宜点?”

    他仍然往前走。

    “不会不行吧,大叔?”

    他停住了脚步,那女孩见状,快步跑来拉他,把他拉进了透着玫红sè灯光的屋子里。

    “大叔全套怎么样?只收200块哦。”那女孩的头发至少有六种颜sè,指甲涂成黑sè,浓妆艳抹,看了只有厌恶的感觉,没有想做-爱的yu望。

    “大叔,今天开张一周年,给你个折扣,188怎么样?”她开始动手解他身上的扣子。

    “不要。”他说道,“我只想在这里住一晚。钱你照收。”

    “这么便宜我?”那女孩看了他一眼,“大叔不会是什么通缉犯吧?哈哈。”

    “你……你别问。收了钱,你管你做生意,我就住一晚。”他拿出200元钱给了那个女孩。

    “好吧,那你睡阁楼去,我这儿还要做生意呢。”那女孩接过钱说道。

    钱谦沿着扶梯,爬到阁楼。阁楼有一张简易的竹床,他睡到上面,把布袋枕在脑袋下面,盖上一条薄毯。整间屋子包括这个阁楼,都充斥着一股劣制香水的气味,这种气味令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些片断。还是那个中年女人,染着黄黄的头发,一身浓烈的香水味。最奇怪的是,那女人指着自己的鼻子在骂他,骂他是个废物。这个女人是谁?难道是自己的老婆吗?那她现在又在哪里?

    楼下的门吱地一声打开了,然后又吱地一声合拢了。

    “帅哥,做全套怎么样?”还是那女孩的声音。

    “便宜点啦?”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一周年店庆,给你个折扣,188怎么样?”

    “还搞周年店庆呀,那有没有特别服务啊?”

    “你想要什么服务呀?”

    “等下你就知道了。哈哈。”

    “你好坏呀。”

    女孩把大门锁上,又拉下了窗帘,和那个男人一起走进了里面的房间。ww

    这个屋子装修用的都是廉价材料,隔音效果很差。很快,里面就想起了《床上进行曲》。

    女孩的申吟声由小到大,越渐豪放,床板的声响也越来越猛烈。

    过了半个小时,床板声停了下来,传来的是男人很粗重的喘气声。

    钱谦发现自己的下-体有了生理反应,他很想念崔茜,很想念她身上的香味,很想念同她在床上的缠她柔软的唇、xing感的酥-胸、**的申吟声。他开始后悔自己出走的决定,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去吗?回去恐怕是要被她们打得半死。但不回去,又能去哪里。这个地方,是一个伎女的生意场所,自己又不是来piáo伎的。不来piáo伎,却花了全套的钱,在这个不到十平米的阁楼里住上一晚,这又算是什么。

    很快,下面又开始有了动静。女孩欢快的申吟声里,夹杂着男人的骂声和拍打的声音,他隐约听到他男人不停地骂着“贱-货”、“sāo-货”、“干死你”之类的话。

    这次持续了近一个钟头。然后是男人的喘气声。这次比上次喘得还厉害。

    “帅哥,还想不想再干?我这儿有药,还有神油。”

    “骨头都快散架了。”

    “那好吧。”

    过了一会儿,二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女孩开了门,男人出去了。

    “大叔!”女孩朝阁楼叫了一声。

    钱谦装作没有听见。

    “大叔!我知道你没睡,怎么样?想不想做?反正你也付了钱了,不做可就浪费了。”

    “不用了。”

    “今天我遇见雷锋了。哈哈。”

    这一晚,钱谦没有入睡,这个女孩今晚一共做了四担生意了。

    天亮时分,楼下鼾声如雷,滚滚而来,辛苦了一整夜,那女孩终于睡着了。

    钱谦爬下阁楼,在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他整晚未睡,冷水是最好的清醒剂。他打开了女孩做生意的那间房,她只穿了一条裤衩,仰面躺在床上,两个nǎinǎi露在外面。钱谦走近她的身边,把床上的一条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房间不大,物品摆放得还算整洁,床头柜半开着,里面是几盒开封的避-孕套。

    离开了“念念不忘”,钱谦又踏上了寻求新生活的行程。只是他越走脚步越沉重,越走心里越没底。

    这一天,他只吃了两次东西,一次是在早餐店里买了两个馒头,喝了一碗豆浆,一次是在一个车站的门口,买了一张鸡蛋饼。

    街上很热闹,人多车多,川流不息,这些人和车,都有他们自己要去的地方,只有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是这条街上的一个过客,也是这座城市的一个过客。

    他看到街边有一个流浪汉,正在垃圾筒里翻东西,翻了一会儿,找到一个类似鸡头的东西。他把鸡头塞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他的周围,是一群哄哄乱飞的苍蝇。

    街的对面,有两个残疾的老乞丐,拄着根拐杖,手里拿着一个破搪瓷碗,看到红灯亮起,就在人行道前向人乞讨。

    钱谦的心里很无助也很无柰,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

    钱谦在路边花坛上坐着,他的头很痛。

    天又暗下来了,又是一天过去了。

    今晚应该去哪里过夜。酒店是去不了的,旅馆也不会收他,难道再去找另一个“念念不忘”吗?

    他走到十字路口,开始发呆,旁边的汽车对着他直按喇叭,他依旧慢吞吞地走着。

    他看到白天那个翻垃圾的流浪汉朝地下通道走去,他也跟着走了进去。地下通道比地面上暖和点,至少没有风吹进来。流浪汉在他不远处铺了块破布,躺在那里开始睡觉。那里还有好几个流浪汉和乞丐。他们有的三四个人凑在***牌、吃东西,有的则睡在那里。

    地下通道成了他们天然的旅馆,城管下班后也不会来sāo扰他们,他们有他们的生活,经过一天的乞讨,他们总能讨到一些钱和食物,这是他们的生活。他们的生活也算是自给自足。他们也有他们的快乐,手上抓到一副好牌,或许还能赢几毛钱。

    钱谦看着他们,觉得自己与他们又是不同的。他们有他们的生活,行乞也是一份工作,与要不要脸没什么关系。之前那个一晚做四担生意的年轻伎女,她也有她的生活方式,她也是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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