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橙花香水的女人就很特别?”我反问道。
“那也不是这么说。”他说道,“和你一起,总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我……我很少跟别人说感情的事,很少。”
“那我岂不是你的知音?”我说道,“那么,做手术有没有折扣啊?”
“你真淘气!”他突然吻了一下我的脸,我有一种被电击中的感觉,呆滞了数秒后,发现自己已被他拥在怀中,他的唇在我的脸上游动,额头、眉间、既而是鼻子,我侧过脸去,他将目标移向我的耳朵,他的舌头轻轻舔舐着我的耳朵。这种柔湿的感觉令人全身发酥。他的唇还在搜寻下一处目标……
“不要!”趁他还没有吻到我的唇,趁我还有抵抗诱-惑的力气,我用力推开了他。他的身体撞到了茶几,上面的一个杯子掉在了地上,发出一记清脆的碎裂声。这使我们两人都清醒了一些。
“对……对不起,苏妹。”他满怀歉意。
“你……”我一时语塞,缓了一口气后,说道,“你还想被扣半年奖金吗?”
“苏妹,你…… ...
(你真……真好!”他把我紧紧拥在怀中。
“花哥,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做手术呢。”趁着自己意识还清醒,我想还是尽快离开吧。
“让我送你好吗?”
“嗯。”
第27章 不忍?还是良心不安
(花云淹的车开得很慢,他的侧面很美,美得令人心痛。我不明白是自己太过多愁善感了,还是觉得对不住身边这个人。他是无罪的吧,我这么想,这与我们所要调查的地下婚介的案件有什么关系。其实我们要抓的是他的老婆秦飘飘,他只是一个无辜的人,只不过,只不过他的兴趣爱好特殊了一点,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他没有错,不仅没有错,他还是一个相当长情的男人,饱受两度情伤折磨,遇到我,他还要受第三次伤。我的心莫名有些痛。竟然有些恨我自己,恨那个乔非,更那个秦飘飘,恨陈博,还有周晓文。
到了晨光小区门口,我让花云淹停下了车。
对我而言,过了明天可能就是一个解脱,而对眼前这个男人而言,明天或许就是恶梦的开始。周晓文他们会找碴儿把他请进局里,也许他会受到毒打和虐待,即便不是,也会受到冷嘲热讽。他是一个拿手术刀的文人,如何面对佩枪的这帮匪人。
“对……对不起。”我的声音很轻,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此刻的心情。我搂住了花云淹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他目送着我走进小区,我却不忍再回头看他的双眼。
这一晚,我深感自己罪孽深重,竟一宿未眠。
闹钟响了,我怎么有一种要赴刑场的感觉。
我开着车子,在馥chun医院附近徘徊。我也不知道绕了几圈,最后竟跟陈博碰上了。
“都几点了,楠楠,你怎么还不进去?”
“你……”我想了想,说道,“你不来,我不敢去嘛,要上手术台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这话说得?你哥我是这种人吗?走!哥这就陪你进去。这小子要是敢动你一根毫毛,我要他好看!”
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像流过像jing察。于是,没好气地白了一眼。
“楠楠!你这可就不对了,我好歹是你哥耶,你竟然拿眼睛白我!天理何在?”
“什么天理不天理的,就你废话多!”我把他推进了医院。
花云淹在办公室等我,看到我来,他很高兴:“苏妹,我有点激动。每次做新的手术前,我都会感到兴奋。不过这一次,我特别兴奋,真的!因为我很期待能看到你的……你的身体。”
“嗯。”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也许我应该说一些应景的话,可我实在说不出口。
“一切都准备好了,咱们走吧。”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经过大厅,我向陈博做了一个ok的手势。他见到后,立刻拿起手机开始拨号。
走向手术室的路为何这么短,仅仅49步。
一个护士上前来帮我脱衣服。花云淹则在一旁注视着我。
风衣的最后一颗扣子还没解完,陈博和周晓文他们已经冲了进来。花云淹不知所措,护士们也都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傻了。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医院!”
“我们是公安。”周晓文说道,“有人报案,说你们这里有个叫花云淹的医生非法行医。”
“非法行医?开什么玩笑?我是国家一级整形师。还有韩国医学院的毕业证书!”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手术?”陈博抢过手术单,指着单上的字说,“断骨增高!我们查过,翔州市目前没有一家医院有授权做这种手术的!这不叫非法行医叫什么?”
陈博上前抓住了花云淹,给他上了拷。把他从手术室带走了。
我把风衣的扣子扣好,脑子一片空白。我走出了手术室,拖着沉重的步子,朝医院的大门走去。周晓文他们忙着去审花云淹,这会儿也没有谁会想起我。
解脱了吗?我这样问自己的。抬头看看天,天空很灰暗。p.5这个词出现后,雾霾也跟着来了,灰蒙蒙的天,害得我心情也灰蒙蒙的。
手机响了,竟然是乔非打来的。
“如玫小姐,果然名不虚传,这才几天的功夫,我们要的东西都有了。”
听到这个话,我一度感到诧异。
“秦总很感谢您,想请您吃顿饭,不知道您晚上是否有空?”
虽然不是很愿意,但我还是应下来了。
“如玫小姐,谢谢你!”秦飘飘敬了我一杯。
“不用客气,能为秦总效力,是我的荣幸。”
“何必这么见外,这次你可真帮了我的大忙,简直可以说是救了我一命,从此,我终于可以告别这种恶梦般的生活了。”秦飘飘拿出一叠照片给我看。
没想到,花云淹那间专用休息室里,竟被暗暗装了**设备。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一早已经有了准备。如今花云淹被抓了,她却在这里开庆祝会,这个男人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吗?半路夫妻的情分就只有这点?秦飘飘果真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如玫小姐的魅力,难以抗拒呀,花医生这个古董男人,也被你搞定了。”乔非敬了我一杯。
“无论事有多难,只要你当它是一回事,就不再是难事了。”
“果然高见!”
他们的笑声,没有让我产生多大的好感,只是想让这次饭局快点结束。秦飘飘这张脸,叫人看了心生厌恶。如果可以选择,如果可以重来,我绝对不想伤害花云淹。
饭局散时,秦飘飘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并告诉我密码是卡号的最后6位。那张卡里有十万大洋。
十万大洋,对一个亿万富婆而言,与他同床共枕十年的男人,只值十万大洋。是他太不值钱了,还是她的爱太廉价了。如果当初我是可怜秦飘飘而萌生要惩罚花云淹的念头的话,此刻的我,倒希望秦飘飘在很久以前就在某一次手术时死在手术台上。
我的心好乱,我开着车,驶向晨光小区,躺到床上——钻进被窝——与世隔绝。
我从陈博口中得知,花云淹被打了,原因是他不肯合作,既不肯说出客户的信息,又不肯说出他老婆的梦星大酒店的非法勾当。
花云淹被打,这在我的意料之中,这群“匪人”的“狠”,我已从钱谦的事上领教过了。
可花云淹被打是因为保守客户的隐私和保护自己老婆的利益,这令我很敬佩。与秦飘飘的无情无义相比,花云淹的形象高大多了。
第28章 无耻,这也叫审讯?
(“我能他吗?”我问道。ww
“楠楠,这不太好吧。”周晓文说道,“审问犯人是我们公安的事。”
我突然好生气,这个时候跟我说什么“我们公安的事”,当初叫我做卧底,jing民合作的时候是怎么讲的。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周叔叔,你们怎么又打人?”我问道,“花云淹又没犯罪,你们找他来,不过是让他协助调查,干吗打他?”
“楠楠,有些事情你不明白,这不叫打,这叫……审讯!”周晓文解释道。
“审讯?”这话叫我真是大开眼界,原来“审讯”是这么个意思。
“周叔叔,可能我不是很理解你们的工作方法,我……我只想见见花云淹。”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
“楠楠!”陈博说道,“这个点你还见他作什么?难道告诉他,你和我们合作,设个陷阱让他往里跳?还是要告诉他,你是他老婆派来的蝴蝶?”
“我……我心里不舒服行了吧?”
“楠楠。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你无需自责的,他如果本身没有过错,我们能抓到他的把柄吗?像这次,我们抓他的理由是‘非法行医’,有冤枉他吗?没有吧。而且你也知道,她老婆干的是什么勾当,对社会危害多大。”周晓文语重心长地说道。
本想再争辩几句,可一想,他们又怎么会理解花云淹的内心。他们只是想要破案,只是想要从花云淹的身上套取信息,为了这个目标,他们可以用很多手段——正当的或是不正当的。
在接下来的一星期里,审讯似乎并没有太大的进展。
从陈博口中我零碎地得到一些关于花云淹的情况。
审讯小组拿出了我拍的那些照片,花云淹惊讶之余,还是承认了他是这些手术的实施人。ww但除此之外,他没有透露客户的其它隐私。
“我并不知道他们住哪里,与什么人来往。他们来我这里是‘治病’,我的责任是帮他们‘治病’,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知道,也没有必要去过问。”
“那你老婆秦飘飘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她的生意我从来不过问,我也不知道她做过什么,请你们不要再问我了。”
花云淹又被打了,这一星期,他几乎每天都被打。
“你们可以告我‘非法行医’,如果你们要告的话。其它的事,我一概不知。打死我也没有用。”
审讯的第七天,花云淹被送进了医院。对他的审讯暂时告一段落,也许他们真的相信,从花云淹身上,问不出什么他们要的信息了。
花云淹治疗的医院,也是在第六医院。和钱谦的住院的地方只差一层楼。我坐在钱谦病床边的椅子上,眼前这个表情木然的男人,正盯着天花板。钱谦与花云淹,几乎一样的年纪,却拥有祖孙两辈的长相。不管怎样,他们两人都很苦命,都是为女人所害。然而在花云淹的问题上,我更多的是自责。现在他就在楼下,只是隔了一层楼,十几个台阶,我却没有勇气下去看他。
“苏格楠,你是不是有心事?”钱谦突然问道。
“嗯,有点。”
“能跟我说说吗?”原来这根木头也有关心别人的时候。
“我做了一件很不好的事,伤害了别人。”我说道,“所以心里不太舒服,很想……很想跑去跟他说对不起。”
“做错了事,是该去道歉的,那你怎么不去呀?”
“不是不去,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复杂的心情又岂是只言片语能说清的。
“如果想去,那就去吧,不然心里只会更不舒服。”钱谦看着我,一副慈父的神情。我感觉眼前的钱谦才是我认识的那个13年前的钱老师。
“嗯。”他的话激励了我,我擦了擦即将滚出眼眶的泪水,走了出病房。
花云淹的病房门口站着值班民jing洪健。
“我想见见他。”我说道。
“苏小姐,他刚睡着。”洪健说道
“我他。”
“周队交待了,不让您见他。”
“你也说了,他睡着了,我看看就走,不会很久的。可以吗?”
洪健有点为难,但我还是走进了病房。
花云淹身上插了好几根管子,脸很肿,左手缠着绑带。审讯的七天里,花云淹如同身在炼狱,身心倍受煎熬。
“你们是流?”我问道。
洪健似乎没听清。
“你们比流坏!”我骂道。
洪健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的声音把花云淹吵醒了,他睁开红肿的眼睛:“是你吗,苏妹?”
“嗯。”
“我不是在做梦吧,还是我已经死了。”
“你……你没有做梦,也没有死,真的是我。”我摸了摸他脸上的伤,愧疚感油然而生,“疼吗?”
他摇了摇头,抓住了我的手:“他们有为难你吗?”
“没……没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的客户做完手术,都会躺在病床上,打着吊针,插着管子,没想到今天我会也躺在这里。”花云淹说道,“我都以为自己会死掉。”
“不要说这种话。你一定会没事的,等你伤好了,我们还去吃阿湾嫂燕皮馄饨,吃豆腐脑……”我的心里很难受,他弄成这样,我得负上一大半的责任。我不该在他被周晓文带走的那一刻,任由他们对他进行审讯。
“记得叫他们放榨菜和碎油条。”他补充道。
“嗯。”
秦飘飘毕竟是心虚,地下婚介的事如果被牵连出来,恐怕她要在牢里待上好一阵子。她带着律师,三度出现在jing局,但因为周晓文和陈博的坚持,花云淹未能被保释出来。或许并不是因为他犯了什么严重的罪行,而是因为他被“审讯”后伤痕累累吧。直至花云淹被送至医院,这个消息对外还是封锁的。我内心很复杂,很希望案件早ri水落石出,很希望秦飘飘他们罪有应得,但同时又祈祷对花云淹的“审讯”就此作罢,不要在为难这个可怜的男人了。情伤如蝎毒般折磨了他二十年,难道还有比这更悲惨的吗?如今无端被“审讯”,遍体鳞伤之余,或许还要被吊销行医执照。如果结局真的如此,那跟判他死刑又有何分别。
穿着制服的人就永远代表真理吗?哪怕用的是不正当的手段?想要尽快破案的心情,能理解,可用这种“审讯”的方式,就有违人道。上次对钱谦施暴,这次是对花云淹用刑,我对周晓文和他的同事真的感到很失望。
这次是花云淹意志坚定,才没有造成冤假错案,倘或他是一个软包,一打就全认了,那又会牵连多少无辜。花云淹在整形界久负盛名,也是同他的良好的职业cāo守有关。那么多明星来找他 ...
(做手术,如果他没有职业cāo守,光在狗仔队那里透点口风,恐怕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他的癖好或许难以让人接受,不过他的心肠并不坏,这个男人在我心中留下的印痕是那么深刻,轻易恐怕是挥散不去的。
第29章 地主,不是那么好当的
(周晓文叫我去所里商量点事,到了那里,才知道是录口供。
那天我无jing打采,同时心情也不是很好。陈博和刘涛负责帮我录口供。一个问题问了三次,结果我的口供都不一样。陈博被我惹急了:“楠楠,你口供这么变来变去的,哪句算数呀?”
“不知道啊,你们看着办吧。反正那些事,你们都知道的呀。”
“丫头,我们知道归知道,程序总还是要走的,你再把情况说一下。我早点记记好,你也可以早点回去。”
本来心情就已经很糟糕了,见陈博这么催促,我的火气也上来了:“情况是吧,情况就是秦飘飘找我去勾引他老公花云淹,你们就找我去调查秦飘飘的地下婚介,而花云淹则无缘无故被你们抓去打得半死,还有要说的吗?”
陈博被我气得快冒烟了,将手中的笔一扔,站起身来。
“怎么?是不是也要‘审讯’我呀?也把我打个半死好了,到时请把我跟花云淹放在一个病房。”
“被你气死了!”陈博丢下一句话,和刘涛一起离开了口供房。
我一个人在口供房里呆着,情绪久久不能平静。大概这次真的把他们惹火了,半个多钟头了,都没人进来找我说话。
冷静想想,自己这么做真的有些过分。毕竟周晓文和我父亲是好友,从小周晓文就拿我当亲侄女一般看待,过年红包一直给到大学毕业。我这么翻脸不认人,做得有点儿绝。当初还一副好市民的样子,主动要求jing民合作,现在却倒戈相向,反唇相讥。他们穿着制服,不过比我们老百姓显得威严些,说到底也是人,也有压力和难处。
我喝完桌上的nǎi茶,开始在手机上玩斗地主。ww也不知道打了多少盘,竟没有一盘是赢的。明明拿到两个炸弹,据然还是被农民给赢了。
“又输了?”
周晓文不知道何时进来的,我竟一点儿也没察觉。
“周……周叔叔。”我有点儿不好意思。
“拿了两副炸弹,还会输牌,地主不好当吧。现在刁民多呀,所以做地主的,拿怕占尽了优势,也未必稳cāo胜券。”周晓文说道,他的口气很平静,倒像是跟同辈在聊天,“做地主,手上有炸弹,该扔就要扔,等到最后,农民的牌都出完了,你手中的炸弹再多也没用了。很多时候,我们要的就是结果,一个字,那就是——赢!”
“为了赢,难道可以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当然是不对的,但有时也情非得已。跟他们喝喝茶、递递烟,能把口供套出来的话,我们还费那么大力气干啥?断案如神的包公、狄仁杰,他们审讯的时候也会适当地用刑。人分很多种,有的人吃软不吃硬,有的人则必须要给点教训。”
“你就不怕再整出个‘赵作海’来?”
“楠楠,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我们能做的就是把握好‘尺度’。”
我心想,好一个把握尺度,把花云淹打得半死,也是在尺度之内吗?
“楠楠,咱再理理,把口供录录好,怎么样?你看,钱谦也好,花云淹也好,都是地下婚介的牺牲品,咱早点把案子破了,他们不是最大的受益者吗?你也很想让那些真正的坏人早ri绳之于法吧?”
周晓文的话,我无法辩驳。不管他是看在我父亲的份上,还是看在我们多年叔侄的情面上,他这么待我,也算是到了他的人xing忍耐度的极点了吧。 我也很想尽快破案,不想钱谦的悲剧再次上演。不过,我也有我的底线。这一点,我也是不会退让的。
“周叔叔,你们还会起诉花云淹吗?”
“他做那个手术确实没有获得相关资质……”
“可我又不是真的要去做那个手术呀?事情本身就是一个局,而且手术也没有真地进行过。况且,他被你们打成这样……”
“楠楠,这件事,周叔叔会处理的。”
“叔叔,如果你们起诉他的话,他会被吊销行医执照的,这跟杀了他没什么分别。况且……逼急了,他反过来投诉你们不合理‘审讯’的话,事情只会更加严重。”
“嗯……好吧,楠楠!叔叔知道该怎么做了。咱今天先把口供录录好,明天你不是还要做耳膜修复手术吗?别把这事给耽误了。”
周晓文叫陈博给我冲了一杯热nǎi茶,放到我的面前,依旧是我最喜欢的香芋口味。看到陈博给我送来nǎi茶,我到有几分过意不去,之前还对他说那种过分的话。
“不用道歉,哥没生你的气。”没等我开口,陈博又恢复了他一惯的痞子的样子。
“我又没说要道歉,某些人自作多情!”
“好,我自作多情,行了吧?nǎi茶还要不要?不要那我喝了。”我赶紧从陈博手中把nǎi茶抢了过来。
录完口供,心情也轻松了不了。也许不关口供的事,只是因为周晓文的“让步”。这恐怕是我唯一能帮到花云淹的了,这么做,多少能减轻一些自己的罪恶感。
明天就要做手术了,不知道耳膜修复手术算不算是整形手术,如果是的话,我倒希望cāo刀的人是花云淹。
回到六院,去看钱谦,他说医院有点闷,想出去走走,我用轮椅推着他,到医院小区里散散步。
“苏格楠,你明天要做手术,是吗?”他问道。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你妈来找你,你不在。我说你出去了,她说你明天要做手术了,还到处跑。”
“她还有没有说别的?”
“那到没有,不过她给你带了好多吃的。”
“你是不是有偷吃?”
“你怎么知道的?”他傻傻地笑道,“我就吃了几个肉松饼,我喜欢吃肉。”
“对了,你为什么老是说‘我想吃肉’、‘我想吃肉’。你以前没吃过肉吗?”我好奇地问道。
“崔茜说如果我不听话,就没有肉吃。没有肉吃,人就会死,我不想死……”
“这是什么逻辑?这女人神经病!”
“你不要这么说崔茜,她不是神经病,没有她,我早死了。”
自从陈旭给他治疗,说他有进展开始,这是钱谦第一次主动提到崔茜。
“她救过你?”我问道。
“我出过一次车祸,脑部受过伤,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
第30章 车祸后,竟沦为男仆
(钱谦的说的事情应该是第二次出狱之后的事情。ww一个下雪的ri子,他记不清是什么原因,独自一人走在路上,雪很大,他的衣服却很单薄,他一步一滑地走在结了冰的马路上。这时有一辆汽车开了过来,速度很快,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他被撞出了五六米远。他看到那辆车子停下来几秒钟,本以为车主会下来扶他,但车子很快启动,又继续向前开去了,最可惜的是他记不起那辆车的车牌号。
他被撞得很厉害,只能躺在那里,等待路过的人或车来救他,但是等来的却只有更加猛烈的风雪。雪慢慢地盖住了他的身体,那一刻的他,几乎绝望了。就在这时,有一辆汽车路过,开车的人是崔茜,她把他带到了车上,送他去了医院。
钱谦的腿严重骨折,脑部受到损伤,需要住院治疗。
医院不肯无偿地给他继续做手术,而钱谦又记不起自己是谁,身上没有一分钱,而他的身上也找不到可以证明他身份的物件。他像一只等待死亡的流浪狗,无依无靠,什么都没有,医院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不交钱就赶他走。他很无助,他根本身无分文,腿又断了,连站都站不起来。来催款的护士脸sè很难看,口气也很生硬,只差没有叫他“滚”。
一个下午,他都沉浸在这种恐慌之中,很害怕护士来催钱,很害怕保安来赶他,门外有脚步声,他就疑神疑鬼、神经紧张。
直到天黑,也没有护士再来催过钱,也没有人来赶他,因为崔茜帮他付了医药费。
钱谦很感动,热泪盈眶。素不相识的一个女孩,竟然会为他垫这么一大笔医药费。
“钱就当借你的吧,以后慢慢再还,不过,我要收利息的。”崔茜当晚来看他的时候这么说。
“嗯。”钱谦的心中看到一丝曙光,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家在何处,但这一刻,至少还有人关心他。他想说谢谢,但却说不出口。
住院期间,崔茜给他请了护工,自己有空也会来看他,有时还有她的几个朋友——若菲和婵冰。三个女孩子在他的病床里经常叽叽喳喳地说话,她们的声音很大,不过这并没有吵到他,反而令他感到很有安全感,让他感觉他的身边是有人在关心他的。ww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多么富有生机,这让原本死气沉沉的他,有了积极的心态。
“你们小点声行不行?隔壁病房的人都来投诉了。”护士经常闯进来告诫她们。
“不好意思啊。”她们中的一个说道。护士一走,却又依旧如此。
治疗花去了30万,钱谦脑子里的於血清除了,腿也能走了,但他仍然记不起自己是谁,该去哪里。出了医院,到处都是陌生的,除了崔茜和她的朋友。
“你还没记起你是谁吗?”出院那天崔茜说道,“可你还欠我30万的钱呢。”
“我去打工,慢慢赚钱还你。”钱谦说道。
“你去打工?”婵冰笑了,“你连身份证都没有,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哪家单位敢请你?”
“我也不知道。”钱谦低着头,被婵冰的话问得面红耳赤。
“婵冰,你说话不要这么刻薄嘛。别人不请他,不如我们请他。咱姐妹三个,正好缺一个男仆。”若菲说道。
“男仆?”婵冰笑得更厉害了,“你好重口味哦,请个大叔来做男仆,哈哈哈。我不介意啊,崔茜,决定好了。”
崔茜看了一眼钱谦,说道:“好人我做了,但钱还是要还的。既然没人请你,那就留下来替我们打工吧。”
钱谦跟着她们三人离开了医院。车子开到一幢二层民房前停了下来。
“今天搬家。”崔茜说道。
“好呀,这回搬远点去。我们在这里做好几个了,是该避一避。”婵冰说道。
“搬哪里?”若菲问道。
“地方我找好了,在依湖市。”崔茜说道。
“去那么远?我以为只要在乡下避避风头就好了。”若菲说道。
“我的姑nǎinǎi,叫你不要做那么绝,你哪次听进去了!”崔茜骂道。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连累两位好姐妹了。到了新地方,我请你们吃饭,怎么样?”
“知道错,那就赶紧搬东西,难道等条子找上门来?”
若菲被崔茜说得没有还嘴的余地,突然把目光转向了钱谦:“你看什么看?你现在是我们的男仆,还不快做事,是不是要我修理你?”
钱谦看她一脸凶相了,连忙上前帮忙收拾东西。
“你也没有名字,我现在给你取一个。你从今往后就叫旺仔。你听着,旺仔!现在你把我们三人的衣服都打包打好,我们的三个人的衣服上都有各自的标记。我的衣服上绣有t的标记,若菲的是r ,婵冰的是c,不要搞错了。不然,你会很惨!听到没有?”崔茜第一次用命令的语气跟他说话。
“听到了。”
“听到还不赶紧去做。把我们崔茜姐惹火了,有你好受的,大叔!哈哈哈!”若菲摸了摸他的头。
收拾完行李,他们一起开车去了依湖市。新家的地址是洋河路400号。
房东是个黑皮肤的胖女人,看到崔茜,就高兴地招呼道:“崔小姐,你们来了,房子都已经收拾好了,你们随时可以搬进来住。”
“谢谢你,老板娘。这是半年的租金。”崔西拿了一个厚厚的信封给房东。
“谢谢!谢谢!”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
这个小公寓,除了一厨一卫之外,只有三间隔出来的小房间和一个客厅。
若菲和婵冰很快确定了自己的房间,把行李搬了进去。崔茜指着剩下的一间房间对钱谦说道:“旺仔,把我的行李搬到房里去,把床给我铺好。”
“我的床也要铺。”
“还有我的。”
若菲和婵冰也提出同样的要求。
收拾完房间,钱谦向崔茜问自己的房间在哪里。崔茜说道:“不好意思,当初租房子的时候没有想到还会有你,要不你暂时跟我住一间吧。”
钱谦红着脸,不敢说什么。
“哎呀,好像有人不愿意哦。”婵冰走了过来。
“那你暂时睡客厅吧。”崔茜说道。
他在客厅睡了一晚,没有毯子也没有被子,他抱着坐垫,躺在沙发上,哆索了一宿。天亮时分,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婵冰叫醒了。
“你还不起床啊?你现在是仆人。现在是早上6点,你最好在7点之前把早餐准备好。还有我们昨天换下衣服记得洗干净,崔茜姐可不喜欢早上用厕所的时候,看到一大堆脏衣服。还有若菲姐,她早上起来没东西吃,可是会发火的哦。”
“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出去买早点,然后回家洗衣服!”
钱谦只好起床出门。早上有点冷,这里又很偏僻,好不容易找 ...
(到一家点心店,不过点心种类并不多,只有大饼、油条、馒头、豆浆以及饭团。他每样都买了点,然后急急忙忙地往回赶。
他把早点放到桌上,又去洗手间洗衣服。她们三人昨天都洗过一遍澡,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换了下来,看到女人的内衣裤,他觉得很别扭,但想了想,还是拿过来放到了盆子里。他放了点洗衣粉,又倒上水,让衣服在水里浸透。
“你在干什么?”若菲的声音,他转过脸去,没想到被若菲打了一记耳光。
第31章 受虐,从早到晚
(“怎么回事?你是猪吗?内衣裤怎么能跟袜子放在一起洗?”
钱谦捂着脸,不知所措,又羞又愧,心中有气,却不敢发作。
“打你怎么了?不服气吗?”若菲伸过手来揪他的耳朵。
“一大早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崔茜从房间里出来。
“崔茜,你看看这个家伙,把内衣裤跟袜子放在一起洗,脑子有毛病。”
“他脑子本来就有毛病,上回撞车撞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崔茜说道,“慢慢教,总会学乖的。”她说着转过身来对钱谦说道,“这是第一次。”
钱谦没说什么,低下头,把袜子从盆里拣了出来,放到另一个盆子里。
“好了,我们也洗洗刷刷,准备吃早饭了。”崔茜说道。
“旺仔!”若菲大叫一声,把正在洗衣服的钱谦吓了一跳。
“你买的是什么东西啊,是给人吃的吗?包子里连馅都没有!”
钱谦大气不敢喘,小声答道:“这是馒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连包子跟馒头都分不清吗?”
“让我安静吃顿早饭行不行?”崔茜说道。
“行行行。”若菲不说话了,继续吃早饭。
三个人只吃了不到一半的食物,看她们离桌了,早已感觉肚中饥饿的钱谦,赶紧过去把剩下的食物都吃了。
钱谦洗了一上午的衣服,若菲一上午来洗手间三趟,每趟都会找个借口打骂他。中午的时候,她们又催他去做午饭。他烧的菜焦掉了,而肉却还是生的。婵冰找他晦气,把整盆菜扣在他的头上,还骂他是个废物。
“这是第二次。”崔茜冷冷地说道。钱谦在角落里缩成一团,一声也不敢吭。
婵冰去厨房很快烧了几个菜出来,她们已经很饿了,而缩在角落的钱谦更是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但他只能远远地看着,闻着菜香味儿,一个劲地咽口气。
三个人很快吃完了饭。若菲和婵冰各自回了房间。
崔茜叫钱谦过来,他有些害怕,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来。
“是不是很饿呀?”
“嗯。”钱谦点了点头。
“你去盛碗饭吧。”
钱谦走进厨房,给自己盛了一碗饭,看了看崔茜,小心翼翼地坐到她的身边。
“今天早上到现在,你做错了两件事,对吧?”崔茜说道。
他点点头。
“做错事呢,是要受到惩罚的,我说的对吗?”
“嗯。”
“我喜欢乖一点的仆人。今天你很不乖哦,所以今天没有肉吃。”崔茜把桌上的盛有鸡翅和盛有排骨的两个盘子拎了起来,把食物倒到了垃圾筒里,又拿过来一盘已经吃得没剩几片菜叶的盘子,放到钱谦的面前,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吃吧。”
晚上,钱谦把晾干的衣服收进来,分类叠好后,送到各自的房里去。不料,婵冰从房里出来,骂道:“我的衣服染sè,红红的一块,好像沾上了大姨妈?”
“旺仔,你衣服是怎么洗的?”若菲问道。
“我……”他不敢说话。
“这是第三次了哦。”崔茜说道,“我说过,做错了事,是要受到惩罚的。”她走到房里,拿来一根藤条。
“跪下!”若菲说道。钱谦早已被若菲打怕了,听到她的声音,吓得直哆嗦。
他以为会是若菲接过藤条来打,没想到是崔茜亲自动手。她打得很狠,整整十鞭,每一鞭都让他痛入骨髓,只差没有被当场打晕。
打完之后,崔茜又抚了抚他的头说:“是不是很痛呀,我叫婵冰拿药给你敷敷。”
钱谦身上被打过的地方,都又红又肿,有的还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婵冰拿来一罐水和一瓶药油。她用脱脂棉沾了水给他洗伤口,钱谦痛得大叫,原来那罐水竟然是盐水。
这几天,三个女孩在家里不是打牌就是上网,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喝着酒,地上很快就形成一堆垃圾。若菲动不动就发火,钱谦不得不去收拾垃圾,稍晚一步,若菲就一个耳光打过来。
她们在玩牌时,还让他捶背,偶尔崔茜高兴了,会摸摸他的头,赏他一小块肉干或是香肠。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被她们打骂和虐待。
这样的ri子过了一个星期。一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若菲说闷得慌,想要去做一个。
婵冰也比划着自己的一双玉手,说道;“我也技痒了,哈哈,不知道依湖的男人是什么味道。”
“跟你喜欢的北方男人口味差远了。”若菲笑着说道。
“我刚接到一个生意,这次让若菲去。婵冰你在翔州连着做了两个,先歇一下。”崔茜说道。
“我的蠢鱼又游过来了喽。”若菲笑道。
“注你好运。”婵冰点上了一根烟。
“若菲,你准备一下。我知道对你来说不是难事,不过我还是要多说一句,不要踩过界。”崔茜说道。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若菲说道。
吃完了早饭,若菲就出门了。婵冰在沙发上玩着手机,而崔茜则打开了平板电脑。
过了一会儿,婵冰一句“无聊死了”,也出门了。
崔茜叫钱谦给她做腿部按摩,钱谦捏着她的**,很快,出于本能,他生理上就有了反应。
“干嘛停下来?”崔茜说道,“早饭没吃饱吗?”
“不是。”钱谦说道。
“不是什么?”崔茜看着他,问道。
“没……没什么。”钱谦说道。
“这几天睡沙发,还习惯吗?”
“我想要一条毯子,可以吗?”
“很冷,是吧?”崔茜把他的手拿了过来,“可惜啊,你什么都记不起来。要知道,你曾经也是个男神级的人物……不过嘛,现在……现在只剩这双手还有些样子。”
“你知道我以前的事……我是谁?你能告诉我吗?”钱谦恳求道。
“不——知——道!”她看了他一眼,嘴角掠过一丝笑意,“你记住,你叫旺仔,是我的仆人,其他的,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钱谦继续帮她按摩。
“今晚有冷空气,晚上睡我房里。”崔茜咬了一口桌上的香梨。
第32章 迷情,荒诞的决定
(三个女孩打牌打到十一点,若菲和婵冰说困死了,不想打了,然后就回房了。ww崔茜看了钱谦一眼,说道,“旺仔,洗洗干净,我在房里等你。”
在浴室洗澡的那一刻,钱谦觉得自己很贱很卑微。但又能怎样?自己都想不起自己是谁,连身份证都没有,能去哪里?况且,他要还清30万的债。30万!他连30块都没有。
他洗完澡,穿着衬衣走进了崔茜的房间。
“坐!”崔茜朝床边看了一眼。钱谦缓缓地走到她的身边,在那里坐了下来。
崔茜穿着半透明的丝绸睡衣。眉目如画的一个年轻女孩,这让生理正常的人男都会有一种自然的yu望。
“看我干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