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嘴角勾了下:“她走不了,去吧。”
她像着了魔一般不知疲倦站在殿门口,移动脚步的时候差点摔了下去。
温贵妃下午着了凉不能伺候,她好像钻了空子见他一面。
青琓再疲倦走进暖和的屋里还是阳光灿烂的笑,然后直视着走到他书桌龙椅边,玄烨并未看他却一手搂住她的腰,眼睛还看着桌台上手笔写的字。♀
他们什么都没有说话,女子笑盈盈的依靠他身上nad3(
脚大概已经肿了,从前总是不习惯这样的鞋子,今日站了一整个天这个时候才感觉到难忍。青琓在他怀里悄悄的把鞋子脱掉。
玄烨侧脸看着她低声说:“坐吧。”
这可是龙椅,她重重的摇头。
“你不说你胆子最大了,不敢了?”
青琓齿轻咬他的衣服埋在颈窝不说话,好似一睁眼再也不能这样做了。
他练字习惯站着,怀里的人像是一个软软的棉花,又柔软又温暖。
大概真的想放肆了,单臂抱着她坐了下去。
放下笔伸手摸住她的脚。
冰凉冰凉。
手扯了下她的脚衣裹得更严实一些。
玄烨搂紧她的腰伸手拉掉她的围领,嘴唇轻轻吻着她的皙颈。
“公子说话不算话,若今日我没有找你,你肯定要扔我到远远的想不起来。我想想觉得实在是太过分就自己来了。不过我就料到你肯定会等着我。”她一副得意洋洋欢快的模样,说着一件令人快活的事情。
玄烨锢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很轻松的说道:“朕可没有犯规,两三个月见一次,还有‘三’字,现在才两个月。”
青琓明亮的双眸晶亮无视他的话,很满足的笑道:“那以后过了两个月还这样等你,等到你见我为止,一辈子这么长,两个月算什么呢。”
他手劲慢慢放松然后低头擒住她嘴唇,这个吻轻轻柔柔,这样的味道已经多久没有品尝了?
气息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所有这他们每次见面都要如此欢快的开始,然后女子抵抗能力太弱慢慢接受不了这样的攻略微微喘气,发出的微喘如同别样催化剂,她的公子胳膊一拐抱起这暖暖的身子走到软榻床上。
他们相见次数太少,间隔时间太长,每次这样的事情她就有点发抖害怕,他又过于心急。
火热柔软的手指触摸到他的背部肌肤慢慢抓紧,好承受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开始的胀痛慢慢化作多日未见的新鲜和全然不同的激烈发泄。
其实并非每次都是如此,上次同床遥遥记得还是炎热的夏季,她想他想的有些夜不能寐,天昏地转,他却像一个领略的高手,一步步调教上顶。
一辈子唯一自己的选择就是来到皇宫,被轻易的哄骗说皇帝为了皇族子孙一年只能在一个人呆三四次,就为了三四次她进宫之时和他讨价还价几天,最后他答应他每年来六七次,青琓觉得欢快极了,那时的等待一个遥不可及,这样的等待却是有时日的。
只是有时间限制的爱情总是满足不了思想的反应,她要忍住不去想象,不去无聊发呆。倒数着一天又一天,世上真有相思成疾的事情,终于等不到了,就开始行动。
她强烈反抗要求去看他带上口谕。不过皇帝太忙了并没过来,然后自己真的到无法忍受的时候做蠢事,装病搞垮自己的身子。
而她病成那样之事竟是在其他的妃子口中得知的,她太不会说谎,一说就露馅,说什么晚上没睡好得了风寒,实则就故意弄的自己得病装成疯疯癫癫。
玄烨当时气极了,直接说再也不想见到她,一辈子都不想见到她。
大概成疯子的人胆子也大起来,什么话语都当真,青琓痛哭流涕:“你是骗子,你是个大骗子,你说一年可以见我七次,你现在反悔了,你是个骗子。”
齐德顺那时从来没有见过皇帝气成那样,因为一个女人气成那样模样。
一晚上都没合眼。
隔日他整个脾气全部上来动不动就跟大臣呛声,到了自己躺在床上生闷气。终于还是忍不住起床拿着药去了她哪里。
然后电闪雷鸣般什么都不记得谁先勾引谁直接上了床,很不幸因为这次上床得了风寒,不仅要瞒着整个皇宫,还要悄然带她到乾清宫宫看病。
这些事情也只有齐德顺知道,所以齐德顺心里知道这皇妃在皇帝心里的分量,素日做事不敢斑点含糊。
今日两个人没有怎么吵架,她也是快快乐乐的模样,再说谁多少天没见还有时间吵架。
青琓趴在他胸膛微微的呼吸声表示已经睡着,某人刚才激丨情满满这么快就睡着了?
睡姿非要如此吗?
趴在他身上是其次,主要腿横着伸出来。
他拉开她又伸过来。
玄烨一把翻身压住她,咬住她的耳垂轻轻说道:“这多少次了,再改不过来今天就不放过你了。”
她迷离着似乎困的要命睁不开的眼睛嘴角弯弯:“公子又要欺负我。”
“你这个样子,朕何时敢欺负你?下次再冻感冒我便再不去看你。”
青琓睁开眼睛找了个舒服位置躺在他怀里,微微的说:“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说谎,也不会骗你。”
他似乎触动神经一样臂膀搂她更紧:“琓儿,你为朕发了疯吗如此折磨自己的身子?”
女子挣出被他埋得呼吸不了的脑袋,和他平躺,然后扭过头看着他表情如发誓一般。
“是啊,我确实爱你发了疯。”
他是皇帝,他从来不去缺乏被人爱,他也不乏女人为他生生死死。
从前为了这皇权勾心斗角,现在为了权衡朝权心力交瘁,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从来没有过不理智。对她亦是如此。
这世上有人爱他为了荣华富贵,还有人为了家族功名,很多是无可奈何碍于地位,她们从来不敢像她这般直接的说出,她爱他。
他知道她爱她,所以仗着这样的爱为所欲为,在她简单空白一无所知的纸上任意涂鸦。
玄烨手指划过她的脸一处柔软从心底冒出极为轻柔的说话:“身上的伤好些了么?”
青琓脑袋跳出几个问号,随后笑了笑:“从树上掉下来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肯定没事啦,这些日子我也有担心你哦。”
他微笑:“你担心我什么?”
“自然是——”她俏皮的拉了下长音停顿下来,换了口气:“担心你有没有发脾气啦。”
玄烨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她在他面前再放肆有些话语也不敢说出来。
她在担心他这些天是不是把她忘记了,是不是不想她了。
他看着她**后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朕在你眼前就这么爱发脾气吗?哪次不是你气朕才发怒。”
青琓起身扑到他身上脸贴在胸膛柔声说道:“我以后就不惹你生气了,我母亲从前跟我说对待夫君一定要温柔诚实。”
她心里荡漾突然触动某个神经,伸臂搂住他的脖子,嘴唇轻轻触碰他的肩头,那软软湿湿的口吻嘴唇对于男人来说真的是别样的催丨情剂。
最后低头吻上他的嘴唇,顿时傻眼了。
咦~她在做什么?
难道要她向他用强了?
而既然用强了怎么停下了,要睡着了吗?
男人已然不满足长臂搂住她的腰,手锢住她的后脑,上面女人的气息那样浓烈那样令人恋恋不舍。
原来和一些赏心悦目相爱的人亲吻是这样美好的事情。
他翻过来低头,抚着每个肌肤,顺着下巴慢慢亲下去,慢慢的,每个地方。
某个情绪猛的贯穿进去,她接受着全身的重量还有占有她整所有的情绪。
双眸紧紧看着她的眼睛轻轻放松下来,温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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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
第9章 沅贵人身孕
?玄烨扣住她有些不安分的五指,这样的情景相当风情和无以言表的旖旎,无以言表的表达着细细的触碰,闭上眼睛微启着粉嫩的嘴唇。细微的接触太容易产后倦困,大概累极了,她微微呼吸闭上眼。
他像吃着一块糕点,一点一点吞噬,一点点品尝。
终于还是不忍再打扰她太过安静的呼吸,停下动作,上前搂住她的腰。
她的睡相太香甜和安详,没有任何心思,平淡和安乐。
这么久了,放不下的竟然是他自己,整个一夜天天快亮的时候他才微微睡着。
刚眯上小齐子轻声唤道:“万岁爷,该早朝了。”
真的困的要死,第一次想偷懒,然后搂住她自然醒来,最终还是起来。
几乎每次过夜青琓没有一次起来帮他穿衣过,两人见面少则半月一月,多则可有三四月不见一次,就算皇帝心思淡了去,她却热情似火,直接能跳到他身上,再见到她那张洋灿烂笑容的脸,心底压制许久的莫名冲动一下涌动出来,然后放任般任由自己做任何事情。
所以每次早上她瘫软的像一摊泥,从来没打过什么招呼,更别说作为妻子起来侍奉更衣了。
侍女和太监穿好衣服,青琓微微张开眼睛,而他后脑勺像长了眼睛一样马上觉察出来。
转过身走过去,弯下身子看着她。
女子起身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腰,他快手拉过被褥遮住这身子,又怕手凉触到冷紧紧搂在怀里。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她搂住他头死死埋在肩膀默然不做声nad1(
“回来朕过来陪你一起用早膳,再睡一会儿。”
青琓伏在他肩膀上点点头别过头躺下,手拉住被子遮住脸庞。
除非有些生理不舒服和心情不好或者宫里有家宴需要出席,她从来不会早起,并非自小到大都是如此的。
进宫之前从来都是早早随家里兄长起来练功的,虽然功夫差的很,好在锻炼身体,又能偷偷跑出府吃些京城的早饭。
进宫之后就算起得早早还是无事可做,每日除了发呆就是自己找事玩,久而久之这些天完全少了之前的勤奋,变得懒惰晚上又失眠。
所以皇帝下朝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穿着衣服,漱口,嬷嬷帮着梳头。
玄烨长这么大还第一次等人,慢腾腾梳妆新配的衣服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走出去。
她一走出来玄烨风度般起身走过去牵过她的手,然后上下打量一番,全部是新进的江浙丝绸,颜色十分华丽柔软,这般艳丽的装束在这张面容上面却相反衬得俏皮而可爱。
“朕挑来的衣服第一次有这样不同的感觉,人把衣服比下去了。”
青琓听得是夸奖心里开心,至于什么意思管他呢,紧扣他的手走到饭桌。
这样的早膳大约晚上正餐也吃不了这么多吧,一大桌子各式各样的汤羹糕点,不免有点浪费。
“这世上也只有你知道我爱你这些东西,也只有你知道我一次能吃这么多。”
她口上逞能惯了,玄烨微微笑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这些不都是你要求的吗?”
咦?她有要求吗?
好像有,那什么时候呢?
貌似几个时辰之前nad2(
为什么要求呢,好像太饿了,太饿了
于是口不择言说明天要吃什么罗列了好一会儿。
他记得那么清楚,所以今天就要这样吗?
好吧,她无言了。
嬷嬷早就备好一碗甜甜红红的的红豆莲子羹。
她自幼就爱吃水煮红豆,玄烨是知道的,所以她每次过来陪他吃早膳都会做这么一小碗过把瘾。♀
皇上早上吃饭从来不多,一来没有什么胃口,二来这些东西不算他喜欢的。
可是看见眼前这个女人的吃相突然感觉胃口大开。
一旁值勤的太监福安笑着说话:“皇上,今儿您该赏赐下御膳房,瞧暨妃娘娘多爱吃。”
他随手给青琓盛些其他口里发话:“御膳房是该赏,管瀞娴宫的人却该罚,这些都是平日常吃的东西,朕倒是想知道暨妃宫里每日都吃些什么东西对这些玩意那么新奇喜欢。”
要是往常肯定已经发了怒,今日她在旁边又难得心情都好,动气实在是不值当……
福安连忙跪下面色变了又变:“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每日亲自安排暨妃娘娘饭食,每顿尽力尽为绝不敢半点差池,皇上明察!”
青琓看见他吓破胆的模样冁然而笑nad3(
“狗奴才朕还冤枉你不成,你素日吃的东西都比冷宫女人高出许多,当瀞娴宫真成冷宫敢这般造次!”
他语气并不重,还在给她挑选合适食物,这样冷静对比跪在地上的人简直失了魂。
福安不停叩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青琓笑着打趣他说:“你这奴才好不知羞,你家主子跟你开了个玩笑便吓成这样,害不害臊。”
很明显旁边暨妃帮忙说话,福安连忙磕头,口中不停唤道:谢皇上谢暨妃娘娘。
这会子不要打赏了,命差点没了。
这边刚无事,春玉阁的太监和齐德顺匆匆忙忙走过来。
脸上喜气洋洋,齐德顺跪在地上眉开眼笑:“大喜,大喜啊皇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两个人正在低声说悄悄话,皇帝扭过头蹙眉:“这样大吼大叫没了规矩,什么喜事?”
“回皇上话,今早沅贵人去太皇太后请安,口有呕吐,刚刚从春玉阁传来太医诊断,沅贵人已经有了一个多月。”
玄烨明显有些微愣,第一时间是扭过头看着还在喝汤的暨妃,他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首先要看她的情绪。
这个女子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也毫无任何情绪上的变化,被人盯着才抬头,她歪着头挑眉疑惑看向他,一副你看我干什么的表情。
不过皇宫一两年没有这样的喜事了,皇帝心里别样的东西瞬间被怀孕的事情冲刷了下去。
“是否要朕送你回去?”
她还没吃完就被下了逐客令,青琓放下筷子。
有些不确定的问:“真的会送?”
他伸出手接过她笑着说:“当然。”
她第一次在这样大庭广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他并肩走在一起,上一次和他走在一起记忆中是好久好久以前。
他跟她说,进了宫之后我会保你平安快乐。
那个时候在宫外,身后大大小小的侍卫和随从只敢远远的跟着,他要跟她进宫当他的妃子,他的女人,要一生一世在一起,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答应,当时整个府里全是贺喜道喜的人,他们就桥手一起走过。
“琓儿。”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她,“就这样,你先回去,朕过些日子去看你。”
青琓怵然停步,看着他点点头一如既往的笑容:“那我就等着你。”
她心里还在默数着他们一起走了几步,还没有二十步就这样分开了。
来到春玉阁,不大的宫里都是过来道贺的嫔妃,还有忙着做事的宫人。
皇上一走过去所有人撇开一道路,他快速走到床边握住沅贵人的手面露微笑:“怎么样,现在感觉还难受不难受?”
沅贵人低着头轻轻摇摇头满脸的幸福:“劳烦皇上挂心,哪里有这样娇贵,臣妾现在还没有感觉呢。”
女人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总是说不出的娇媚和可爱。
温贵妃站在一旁叮嘱:“妹妹可不要不当心,女人怀孕最为辛苦,以后吃饭饮食可一定要注意,这样皇上就少了些担心,你安安心心诞下龙子。”
玄烨拉过温贵人的手:“你最细心,以后沅贵人多劳些辛苦看她,朕有时太忙不能及时照看,爱妃一定替朕好好照顾。”
温贵妃点点头:“皇上不用说此话,臣妾也定然好好照顾沅贵人。她现在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我们姐妹照顾都是应该的,皇上不用担心。”
玄烨看着沅贵人轻轻一笑说道:“你就是有福之人。”
“臣妾有福也是托皇上之福。”
云嫔轻笑:“妹妹和皇上当真的福配福全,这宫里也有些时日没有这么好的喜事了。”
沅贵人嗔笑说道:“可不定是皇子,要是一个小格格呢。”
他摸了下她的脸轻轻的说:“不管是皇子还是格格朕都一样疼爱。”
这样有些打情骂俏的情话其他人确实不便再留下来,众人识趣行礼都离开。
玄烨似乎有点摸不准自己什么心情,他很高兴,这是自然的,皇家开枝散叶很正常,只是这瞬间的转变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沅贵人有些小心翼翼的躺在他身上。
“皇上,臣妾好幸福好开心,臣妾进宫这么久得到皇上垂爱,今日一切所得如同做梦一样那么不真实。”
玄烨从来不喜欢这般揉揉捏捏的话语,放她躺下说道:“绿茖,以后饮食上务必注意,用膳之前先让太医瞧瞧,任何宫里送来的东西都要如此。”
宫中险恶,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话却从皇帝口中说出来。
“朕会派江太医每日调理你的饭菜,不可嘴馋乱吃东西。”
他像说教一个孩子一般,沅贵人听话点点头。
玄烨继续说道:“再过些日子朕不能经常来看你,一定小心谨慎。待到生下孩子,朕一定好好升下你的位分,不枉费你怀胎十月的辛苦。”
沅贵人眼睛泛了层薄雾:“臣妾一定谨记皇上旨意。”
“嗯。”他掩了下她的被褥,“好好休息,朕回去再派些人伺候。”
像梦一样,三五月的时间一个女子从什么嫔位都没有到万人瞩目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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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游园事件
?之前的日子都是沅贵人侍寝,她身体不方便桂嫔便成了常客。♀
只是沅贵人心里有意拉拢下云嫔,一来和她感情越来越深,二来心慈,云嫔进宫五六年的时间还没有孩子,拉上一点总是能有帮助的。
这边桂嫔从之前的低调端变了个样似的,仿佛得宠后整个她的宫都鸡犬升天。
用平妃玩笑的话就是:“瞧她那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得瑟样。”
定妃抱着女儿笑着说:“你呀,就看不得皇上喜欢旁人。如今宫中无新秀佳人,桂嫔长得虽不及沅贵人娇美,也算是个正正经经的端庄人儿,又是太皇太后的亲眷,不是早晚的事吗?她从选秀进宫也二年多了,皇上还没怎么正眼看过,如今得了宠自然把之前的怨气洒出来。”
平妃叹了一声气:“如今新选出的秀女也就沅贵人和桂嫔有些位份,受得皇宠最多,你我这些老人比不上了。”
“自古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好在有个女儿陪我渡过这一生,也算不孤寂。”
话语戳中平妃的心痛,在外人面前可以忍住,这定妃是和她一起进宫的,那时月的女子死的死,贬的贬,当宫女的都已经出去嫁人,能说说心里话的也就她了。
平妃看着小公主的脸逗趣,那白嫩的小脸忽而对她笑起来,真是心神开放,浑身舒畅。
“我这一辈子怕是还不及姐姐在宫里那几年,至少皇上现在对胤礽宠爱至极。”
“你这样荣华富贵和家世背景就勿要伤感了,怎么可能落魄。现在太子一月有几日住在你那里,他日他当了皇帝怎会不疼于你?你我还和皇上年纪相仿,皇上又正值青年以后机会多的是休要说些丧气话。”
定妃话倒也是有道理的,妃子再得宠也不如皇子得宠来的更实在一些nad1(
平妃抱过小公主笑盈盈的说:“公主眼睛怎么这么漂亮明亮,恍惚觉得跟暨妃眼睛一样放光透亮。”
定妃很诚实说道:“暨妃是我远房侄女。”
平妃有些吃惊:“姐姐,我可从来没听过你提起。”
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也是没想到。暨妃现在不过十七八岁,我长他近十岁,很小的时候我还抱过呢。不过不常联系,只是每年出宫探亲祭拜老祖先时候见过几次。小时候长得就精灵又可爱像我这小公主一样,那时候听库努尔说他这小女整日跟着兄长出去狩猎游玩,性格活泼开朗。前年皇上设家宴听说当时已经准备许配给佟佳大人家大公子,那佟大公子长相标致又是读书人倒是相配,两家联姻也正常。却不知去年怎么就突然被册封答应,母亲跟我说时还不相信,直到一日见到皇上在御花园桥她的手方才知道是真的。”
平妃低声笑道:“若真是两家早就联姻,那皇上此做法真有些不妥,算是横刀夺爱了。不过皇上既然插入进去就是爱之深了,暨妃位份升的倒快,可这宠爱程度别说沅贵人差桂嫔也不是一点半点,我是没瞧出来半点其他情感出来。”
定妃说道:“皇上之事我们做臣妾的自然不敢多问,只是我这侄女常年在宫外生性刚烈又十分倔强,前年选秀女年龄正好过十六岁,她没参加我还以为是自个不同意库努尔拗不过故意给姑娘装病,她那种性子呆在宫外也是正合适的。不过人的命运总是天注定的,没想到还是进了宫,那么性子烈的人为了见圣上前几日我见她在西暖阁门口站了一整天。”
“来这里中是要耐的住规矩的。”
这样一说两人心里不免有些伤感,这伤感倒不是因为暨妃的遭遇,而是宫廷从来就能把一个好端端有棱角四射的人磨的干干净净平平滑滑,就算你曾经在父母面前多么娇生惯养,来这里只有一个人决定命运,生生死死只在皇帝一念之间nad2(
今年中秋因为沅贵人怀有龙子格外隆重,又加上今年国运昌盛全年丰收,早几天就是一派洋洋喜气的模样。
温贵妃和内务总管是总负责人,还有几日时间才到中秋,现在宫里已经开始忙活了,张灯结彩热闹程度快比得上春节了。
热闹归热闹,还是有些奇怪的事情的。
比如沅贵人和桂嫔走在一起,口语嬉笑很亲近的样子。
她们从一块进宫到现在都是没什么交集,都是各得皇宠却从来都是面上说话也没有过什么事。
如今却像是亲姐妹一样,一天能被见好几次。
而且这些时日同云嫔三人都是一起去太皇太后皇上请安,晚上来到春玉阁说些悄悄话和心事。
旁人猜不透什么意思,沅贵人可是明白。
自己怀孕,虽然有温贵妃保护着,可难免有些人不择手段,桂嫔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又和太后说不清的关系,能过得去就过得去,也许源于女人的嫉妒,她对这个女人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云嫔又不爱惹事,沅贵人和她走得近,她就一起走得近呗,没什么大事。
宫里最得宠的两个人出去肯定是全宫里的人巴结,桂嫔现在最喜欢排场,沅贵人又需要人保护,她们一出场就是浩浩荡荡几十号人。〖我爱我家书院〗
这个季节宫里的艳菊开得鲜艳动人,内务府专门把宫里大部分开的鲜艳的菊花放在御花园,专门供宫里人欣赏。
几百盆菊花摆出来这阵势极为美丽壮观nad3(
沅贵人位分虽然不是算最高,可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她们一来赏菊所有人都退散开来,连走在平妃都趁机离开,她大概就是瞧不上那轻狂样。
石景台是最好的观赏亭,那里早就摆好糕点供娘娘赏菊饥饿时候备用。
远远就看到一声浅红色衣服女子趴在亭台沿栏默默发呆,一众人走近才发现是暨妃。
桂嫔本来对这个冷宫妃子没什么好感,而沅贵人身体又不是,大家都沉了一刻方才简单行了一下礼。
青琓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看着远方。
她不说话一众人没有一个敢起身。
觉得全身不自在扭头才看见一群人还在鞠身行着礼。
她有些发愣:“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不起来?”
桂嫔保留的一点恭敬这下完全没了好脸色,扶着沅贵人坐下来有些讥讽的说道:“暨妃娘娘,如今沅贵人是皇上特许这宫里的人全部要照看好的,她身上怀的可是皇家的龙子血脉,半点含糊不得,更不能劳累。”
言外之意你故意让她行礼存心报复吗?其他年长的妃子还不敢这样,你嚣张什么。
不过青琓没多想什么当然也没有听出来别的意思,自顾着脑子里想迅速避开一些字眼。
被人盯着又着实无聊起身要离开。
沅贵人心里也有些不悦,她和她本来是没什么过节,刚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无礼实在有些丝丝的不快。
不过她会自动屏蔽,心里不开心是心里,面上还是要做足的,看暨妃要走当即拦住:“暨妃娘娘,妹妹刚过来姐姐就要走,旁人以为妹妹仗着怀孕欺负姐姐呢,还是妹妹坐在这里碍着姐姐的事情了?”
青琓被这一说话不知如何回答,旁边的侍女汝文几乎和她主子一样白目,她们一同进宫根本就没接触过着仗势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还姐姐妹妹的个没完。
沅贵人继续说道:“姐姐还是过来坐吧,这里菊色正美,不如一同欣赏。”
一口一个姐姐?谁是你姐姐,你姐姐是谁?她脑袋划了大大的问号。
桂嫔见她故意装疯卖傻天真的模样,加紧语言面露笑容:“暨妃娘娘,臣妾和沅贵人这口语相劝留不住娘娘金贵身躯吗?”
这下暨妃完全失去了任何语言上的优势,全部被拿下。
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坐了下来,接下来脑袋被她们的话语嬉笑嗡嗡吵个不停。
她实在不耐烦了起身要走,没注意旁边桂嫔也扶着沅贵人同时站了起来,然后暨妃的手臂完全毫无注意的碰到桂嫔身上,随后就是如同戏剧一样沅贵人由于桂嫔的惯性向石桌上碰了一下。
天下大乱了。
青琓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沅贵人已经捂住肚子一脸难受的模样,桂嫔如同嫉恶如仇正义勇士看着她说道:“暨妃娘娘,你明明知道沅贵人有身孕,我们素日无冤无仇,这样害我是为何,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当的起吗?”
整个事件几乎在目瞪口呆中完成而结束。
沅贵人被送到附近温贵妃的延瑾宫,马上皇宫砸开了锅。舆论几乎被掌控一样全部在传暨妃故意推倒沅贵人。
她本来就是一个冷宫皇妃,没多少来往之人,根本就无人跟她说情,矛头越来越激烈。
最后连念佛的太皇太后都惊动了,专门派慈宁宫前的苏姑姑都前往去看望。
青琓完全是没有在意这件事,因为周围那么多宫女太监,还有汝文看着。所以被传进暖心阁的时候她还兴高采烈。
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沅贵人桂嫔云嫔定妃平妃温贵妃一批人都在,外加上伍颙清纳兰容若太子胤礽,大概几个人在读书吧一起走了过来,还真够热闹。
床上沅贵人眼角还有些泪水,坐在床上埋在皇帝身上低泣。
只是她的眼里除却玄烨其他所有人都不在视线之内,现在这个人身上抱着另外一个女子。
他面色相当不好,外人在她是要行礼。
他不想极少的见面中接下来被这么多人围观,下旨留下桂嫔其余都跪安离开。
玄烨并没有要她起来,缓了口气轻声问道:“朕不会听一面之词,允许你辩解。”
跪在地上的青琓看着他,然后又看了眼床上楚楚动人的人。
“辩解什么?”
她的话语说的无辜极了,他也终于失去了耐心。
“你不知道她有孕对不对?”
他气急了,但这气极口语表情完完全全的帮着这个女人开脱,从第一句话所有人都听的出来,他一点都不想,可忍不住这样。
青琓想了想说道:“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那日吃饭之时齐公公带的话就是她对吗?”
玄烨走过去要说什么,只用手点了点她,却没有开口,可那表情是完全失望的样子。
最后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说道:“向她道歉。”
她看着他,男子的眼睛里明确的写着,不喜欢。
她也不喜欢。
青琓在还没弄清状况的情况下,他要她道歉,她就道歉了。
“对不起。”
玄烨看着她一刻转身回到沅贵人身边。
“沅贵人,暨妃年少不懂事,想必她并不是有意,现在已经道歉,你身子又没有其他事情且好好养身子,不许再乱动。”
沅贵人两行泪落下,她怎么可能看不明白这件事完完全全的偏心。他根本就舍不得怪罪这个女人。
沅贵人低哭不止,桂嫔马上跪了下来。
“皇上,臣妾也有罪!臣妾当时没能好好护着沅贵人,暨妃娘娘如果有意惩罚就让我一个人罚跪就可以,这宫中任人都知道沅贵人怀有龙胎不可长时间行礼。”
玄烨心里乱透了,全心的复杂和即将一触即发的暴脾气。
他快速走过去一把捏住暨妃的下巴几乎狠心的说道:“青琓,朕最后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有意的?认真回答朕!”
暨妃双眸直视的望着他轻轻说道:“你的妃子怀孕我怎么会知道?我进宫前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些。”
她的话语很轻却字字珠心,直接戳中他最最深处。
终于心被她拂过一般,玄烨伸手扶她起来,对旁边的汝文说话。
“送你家主人回去。”
女子强忍着没有落一滴泪水,那样的强装看得出身子微微发抖。
玄烨站着思索了一刻走过去安慰沅贵人。
“朕知道你受些委屈,你今日就在这里休息,晚上朕过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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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冷宫
?沅贵人越发伤心难过,心中苦痛难以自拔:“臣妾自被皇上垂爱,从来谨言谨行不敢越池半步,能忍则忍,今日皇上宠着臣妾,臣妾万死不辞,只是宫中险恶,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不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儿能不能来到人世间。”
“皇上。”桂嫔跪着泪眼婆娑,“您偏心暨妃娘娘可以,可沅贵人腹中可是龙子。”
玄烨心里乱极了,从前这些事情都是快刀斩乱麻,一下就能弄的清清楚楚,今日扯进去这样一个人全然打乱了全部心思,他不能思考不能不偏心她,更加不能下决断,如今只能一了百了不去追究。
他没再说什么话起身去了南书房。
回来时桂嫔和定妃在照看沅贵人,她情绪好了许多。
见到皇帝行礼的时候口中出来的声音都变了沙哑,大概是哭久了。
刚止住的泪水又泛到眼眶,看见他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慢慢平复下去情绪。
“沅贵人,这件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从今以后不要再提起。”
沅贵人娇柔的说:“臣妾不要什么交代,只要皇上心里有臣妾就好,或许真如皇上所言,暨妃娘娘年少不懂事,臣妾从来不敢有何怪罪之意。”
桂嫔看她哭自己也忍不住陪着落泪:“妹妹好生养着身子,皇上会为妹妹做主。”
“沅贵人。”玄烨面露正色的看着她,也不妨碍其他两人在身边直接说道:“暨妃她这么高六七岁的时候朕就认识她,她是什么样的人朕比你清楚,她来宫和任何妃子都不相熟,更加不会把任何人放在心上。这件事到底为何你们自己明白,朕今日顾全你肚子里的孩子让她给你道歉,不要给你台阶你不识抬举!”
这话如同重雷击得她懵了nad1(
泪水如丝线一涌而出。
“皇上——臣妾知道你偏爱暨妃——”
玄烨粗暴打断她:“够了!朕两年见不了她几次何来偏心于她?你若觉得心里不痛快就去冷宫里走上一走,看看里面都是什么,别人得到什么,你得到了什么,朕以为你蕙质懂事,如今却一点不会意,真是失望透顶。♀”
整个房间阴冷极了,所有人大气不敢出一下。
玄烨起身临走后说话:“明天搬出春玉阁,去启祥宫,那里安静,好好养胎。”
说完转身就走了。
沅贵人搬进启祥宫旁人都以为皇帝是关心她爱护不让受伤害。
只有她知道这地方离皇帝住所又远了多少。
尔后的瀞娴宫变成彻底的冷宫,暨妃不能踏出这宫门半步。
往日虽然也是冷宫一样可却能自由进出,皇帝口谕传来并没有让她知道。
休息醒来才发现外面的守卫增加了许多。
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路了。
几天后的中秋家宴,整个皇室家族都是要去团圆。
只是内务府没接到圣旨不敢到瀞淑宫邀请,其实见不见皇上这无所谓,因为知道他最近好像挺生她的气,见了面吵架还不如怀念比较好。
不过从春节过后到现在她还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一面,心里十分思念,好多天之前就算好今日出去和他们相会nad2(
这中秋将近却没有一个人请她见面,心里一时有些不安。
原则上皇帝禁足,可她要是非闯出去大概谁也不敢拦着。
不过抗旨这件事还是慎重点比较好,刚被人骂完再出这样的事情以后就别打算好过了。
汝文自幼和青琓差长大性格差不多,看小姐的脾气慢慢软了下来,她自个可是怒气冲天。
沅贵人事件她是亲眼看见,皇上判别这件事连其他当事人都不询问就定罪,实在是接受不了。
平时青琓坐在庭院发呆和猫儿玩耍,她和那些宫女太监相处的倒还好,加上为人大方有些小小的功夫,几个临宫当差对她有点敬佩。
所以这件事经过她的添油加醋迅速传开。
一同把上次暨妃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全部说出来,沅贵人就是仗势欺人,就是因为暨妃娘娘不得宠眼里瞧不起,以大犯上,还恶人先告状。
那次摔倒事件故意坑害,想教训暨妃。暨妃的手都没碰到,桂嫔和她自己倒下去,在场的宫女太监在场的都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这话是一般嫔妃散播出去,大家定然是不相信的。
可这暨妃宫里传出去周围宫里的太监宫女都相信了。
首先这暨妃平日都是穿着素服极少当做自己的娘娘,从来没有发过脾气。逢过节都会把皇上赏赐的东西全部分出去自己一个都不留。
不是说她没有上下尊卑,而是她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件事,每日除了在宫里偶尔练功就是发呆再不然自己安静的地方休息nad3(平时也不和其他妃嫔来往。
应该是完全不认识那些个嫔妃那个贵人,何来加害于她?
加上汝文和几个宫女太监的传播这件事几乎风向一样倒向暨妃,她忽然间变成一个可怜兮兮的被害者了。
青琓心宽除了她家公子谁都不在意,当时皇上说出的那些话她需要自动过滤“咔嚓”闭眼睛全部忘掉,也不想再记起来。
终于这些话语传到太皇天后耳边,风言风语传出来还是需要她亲自出马。
苏姑姑半夜的时候去的瀞娴宫,她走过去的时候青琓趴在桌子上看书睡着了。
苏姑姑坐在一旁轻轻唤醒她:“暨妃娘娘,暨妃娘娘。”
青琓恍惚间清醒看见她。
有些微迷的双眼十分好奇的看着她:“苏姑姑?你怎么会来这里?”
苏姑姑给她行完礼坐下来:“娘娘昨日睡的可好?”
青琓有些发愣:“差不多,每日都是那样,怎么啦?”
苏姑姑笑着说:“娘娘,老祖宗让我过来看看你现在如何,天慢慢凉下去,娘娘缺不缺什么东西。”
“我什么都不需要,”看得出她并无恶意,青琓笑着说:“苏姑姑,今日来还有何事要说吗?”
“老祖宗知道了前日沅贵人和娘娘的事情,有些不愉快,皇上偏爱娘娘没有多加得罪,娘娘了解皇上,他夹在中间左右要逢源。”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