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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不到宠爱和临幸。

    现在他说的如此轻巧甚至看不清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究竟是何意思。

    桂嫔疯起来害人的胆子确实很大,可在皇帝面前他稍微一示威完全惊慌失措,语塞短路。

    不停的磕头:“皇上饶命,臣妾不敢害人,皇上明察。”

    “行了!起来吧。”他皱着的眉头起身穿上衣服,“朕不追究这件事,不过你若再不安生,朕和你算总账绝不饶你。”

    他不想追究这件事,太后没打算让他怪罪。丝毫起不了任何兴趣的人留在这里都是厌烦。

    皇帝走了许久桂嫔还吓的喘不过气来,像魂魄飞散吓傻了一样,她嘴最把不住什么事情都往外说,可口风再差今日侍寝受辱之事断然不敢跟太皇太后说些什么。

    瀞淑宫的灯还微微亮,他犹如宫外一样突然神秘的站在她身后nad2(

    桌台上的油灯快化了,女子还趴在桌子上对着书本微微发愣,俯视看下去面容,弯弯翘翘的睫毛,嘴唇略启,偶尔眨了眨眼睛,实在可爱极了。

    玄烨双手轻轻支撑在桌子环着她的整个身躯,果真是发呆出神习惯了,当他的身躯气味是梦里出现的。

    他慢慢向下移动下巴抵着她的脑袋,重力挤压有点疼痛,青琓扭过头,他下压立刻捕捉住送过来的嘴唇。

    然后手臂一拉搂住她的腰紧紧贴在他身上,女子还没反应过来唇舌直接被撬开猛然吸允过去。

    捕捉毫无防备的小舌,然后天昏地转。

    微凉的深夜,彼此发出来极度渴望的声息都能听得清楚。

    像是许久未见的情人热烈而疯狂,像久饿的狮子发现猎物,一口接着一口咬下去生吞下咽,吃不完尝不尽。

    软软的口舌如同糖果咬的越来越深越来越重,女子被他压的透不过气来,腰越来越往后越来越靠后,最后直接侧腰弯了下来。

    玄烨今天克制多了并没有再“深究”下去,终于餍足后放了她。搂住快要弯倒下去的腰,低声非常轻柔的说话:“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青琓从开始到现在整个过程还处于晕乎真空的状态,这样纯粹**后似答非答的问句她似乎并没有听清,仰着头双眸流朱墨色盯着他。

    玄烨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微笑,然后搂住她到怀里。

    她觉得不真实,那要不要再来一次让她觉得真实存在了nad3(

    “你怎么跑出来了?”

    没想到第一句是这样的话,玄烨松开她说道:“朕怎么就不能跑出来?”

    青琓后知后觉看着他转了一圈,得意的笑道:“我知道啦,公子心情不好所以找我哭诉的。”

    每次时间间隔的短见面就是来哭诉什么的。

    他一把拉住她游走的身子:“朕不是哭诉的,是来检查下你是否用功。”

    她泛着狡黠的眼珠想说谎话却又放弃:“我每日都在看书,可用功了。不过那些东西实在是无趣的很,不如水浒传来的来玩。”

    “一个女孩子整日看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不是要学暴力了?”

    青琓听后一本正经的说:“是哦,那为啥前些日子皇祖母要我念给她水浒传呢?”

    玄烨登时无语。

    来这里是随心走过来的,本来没有打算那个啥,因为两人每逢见面说不上几句话就有些**,所有的话语都在做完之后。

    她会散着一头乌发侧着脸看着他微微笑,**后的女人慵懒而甜美。

    他就说些悄悄话,偶尔调戏她一番。

    一年多了都是如此,今日玄烨不打算做什么,所以连哄带骗信手拈来几本书胡说一通。

    青琓知道他读的书多,许多西洋玩意都知道,不过那些东西他讲了也是似懂非懂不太明白。

    今天玄烨胡诌乱编起过时来。

    比如原故事是先秦有个痴情男子叫尾生,为了在桥头等心爱约定的人被水冲走。

    他却换了法子说,从前有个女子叫尾生,因为和喜爱的人相约在桥头,岁月如梭事物变化,她一直在等待,等了十年终于和男子相会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还有南北朝伽蓝寺,女子等一个邂逅定亲的将军,一直等到到白发苍苍死在寺院。

    他换成一个女子在伽蓝寺和将军一见钟情而后私定终身,将军为国效力远离洛阳城,一直等了二十年方才遇女子见面,最后厮守在一起,番外还来一句生两男一女,颇为真挚。

    一连串的冲击青琓擦着动情的泪水发了言:“看来我比她们幸运多了。”

    玄烨执住她的吻了一下笑道:“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等着朕。”

    她深深的点头。

    接着就是他无休止的洗脑,比如褒姒为何是红艳祸水,其实她不是祸水是皇帝收复心境用别的方式喜爱她。

    杨贵妃如何害的大唐衰败,其实并不是杨贵妃祸害大唐,是因为大唐皇帝沉溺于美色,如果适可而止运用得当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还有陈圆圆对咱们大清入关起着怎样的作用等等等。

    然后告诉她怎么样是对的,如何如何做。

    平时看着皇上冷冷静静不说话,没想到话语多到如此地步,她听的倦了终于忍不住犯了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玄烨看着她紧闭的双眼,感觉出来微微的呼吸声,轻轻放下书本抱起她到床上。

    出门的时候已经四更天了,齐德顺站着都打呼快要睡着。

    睁眼一瞧万岁爷走了出来。

    “回乾清宫。”

    “这么晚了皇上为何不再瀞淑宫留宿?”

    玄烨披上披风幽幽的说一句:“齐德顺,谁这么大能耐收买你敢打听朕的事情了?”

    齐德顺腿一哆嗦立马跪下来掌嘴:“奴才该死,奴才多嘴,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半点二心,奴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背叛皇上,皇上明察!”

    皇帝没理会他继续上前走,上了龙撵才发话:“起来吧,在这里耍疯子朕还担心惊了暨妃。”

    沅贵人彻底被禁足后,几乎一夜之间的颠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像那天上的烟花一样炫彩夺目却瞬间消失,大抵大家都认为这女子不过一个流星马上消失。

    太监之事原则上是和沅贵人没有关系,加上皇上幼时得过此疾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

    不过皇太后不知为何就是不喜欢这个女子,皇帝有没有发话帮助她说话,这事谁也不敢再提。

    天一转凉老祖宗腿凉酸,所以近日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

    皇帝的心难哄太皇太后就好多了,她年纪大些,喜欢安静孝顺的嫔妃,这个沅贵人倒下的间隙能对上她的眼就少了些弯路。

    所以近几日嫔妃络绎不绝。

    云嫔同平妃佟答应向皇帝请安完便一同去了慈宁宫。

    玄烨原是每天早晚都是要的,一来是习惯如此表达孝道,二来太医早早就告诉他这病不容乐观,心里总是有些别样的感觉。

    皇帝过去时候老祖宗刚喝完药。

    几个妃子倒也细心都做了些护暖的玩意给她护暖。

    “哀家这身子可不行了,看着你们年纪轻轻也想起之前的跟太宗皇帝出外打猎的情景,这一过就几十年了。”

    云嫔马上说道:“老祖宗您长命百岁,以后的时日还多着呢,臣妾和您一起出去。”

    玄烨坐在床边手执着她的手:“皇祖母,孙儿从小到大跟着您这么多年,祖母身体现在养好,来年开春孙儿带着您去围场打猎。”

    太皇太后宽慰的笑着:“好好好,我看到你们这样心里开心了。”

    (

    ()(侠客

    两朵娇媚花

    ?她们都是见惯这等场面的人,说起客套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彼此心里都有数。♀

    不知为何便说到了沅贵人头上。

    这也都半个多月了,罚也是罚够了,这水痘还有传闻的瘟疫早就没了风声,太皇太后不发话皇上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云嫔无意间说话:“昨儿臣妾遇过春玉阁,看见沅贵人拜读佛经,守门的宫女跟臣妾说,她自知有罪不能前往看老祖宗,这几日都是吃斋给您祈福。”

    太皇太后点点头:“哀家不是非要惩罚她,事关乎皇帝龙体一定小心再小心,如今她没了事就不必禁足,放了去吧。”

    她实在没多少心思管后宫的事情。

    “老祖宗心慈,专为皇上着想。”平妃笑着说,“沅贵人多日未出门皇上肯定也想她。”

    玄烨笑着对平妃说:“听听,平妃这伶俐口齿说到朕头上来了。”

    云嫔低头笑道:“平姐姐可是担心皇上呢。”

    “瞧瞧,还不伶俐两个人联合起来欺负朕了。”

    “罢了,哀家这一把老身子骨操不了那么多心,以后这些事情皇帝心里有数就好。我乏了,皇帝留下你们都回去吧。”

    几个妃子跪安走后,热热闹闹的气氛骤然变的安静,这样安静以至于屏风里的人一动都听的清清楚楚。

    “出来吧。”太皇太后说道。

    玄烨扭过头一看,这女子巧兮嫣然直盯盯的看着她。

    他随即一笑看向老祖宗nad1(

    “皇儿,你这妃子怕是这里面最奇怪的一个,见到你就躲开。”

    暨妃看他的眼神呆了,站着一动不动,玄烨眼睛一挑轻轻示意,她马上行礼。

    然后伸手握住她扶她起来。

    本来他心里有些担心,这个女人性子实在独来独往而且清高的很,怕是不懂礼数忘记过来看看,却不知来了躲在身后。

    他看着她似乎有些取笑的说:“这个皇妃确实奇特的很。♀”

    再稀松故作平常的态度他的表现还是和往常不同,这笑快要融化开来。

    太后伸手拉住暨妃的手说:“哀家没见你几次,今儿瞧起来倒是伶俐,你阿玛小时候经常带你来宫里玩耍,长大哀家本是要给你许配一个好人家,却没想到让皇帝抢了去。”

    “皇祖母怨不得他,是我非要过来的。”

    她笑了笑问道:“皇上对你如何?”

    青琓有些迷糊,不过却认真的想了想:“回皇祖母的话,皇上对我马马虎虎,算不得好也不算太差。”

    玄烨变了脸色插话问道:“朕对你怎么就算不上好?”

    “皇上对我和其他妃子一样,一年想起来就去看几次,没什么不同嘛。”

    他心里好气,她来这么久几乎和宫里人隔绝哪里懂得别人怎么样,肯定是进宫前听旁人说的。

    青琓继续说道:“不过作为我的公子夫君,他对我便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比我爹爹母亲还要爱,所以我才答应来这里跟他生活一辈子nad2(”

    太皇太后看惯了生生死死,也看惯了皇帝嫔妃间的情情爱爱,她实在太了解眼前这个皇孙,突然间找来了一个皇妃,这皇妃步步高升,对他死心塌地满心真诚,来这么些时日连看过她的日子都屈指可数,进宫前就哄她一年见几次是正常,不是别有目的就是当做其他作用。

    不过有一个喜欢他的也好,总是好过所有人对他宫于心计,迷惑其中。

    玄烨看着她,嘴角微微笑扭头对太皇太后说道:“皇祖母,朕的这位皇妃刚来有些规矩不甚懂得,她也不经常在宫里走动,宫里太多守规矩的人朕没打掉她的天性,再说她父亲爱她那么紧,有一日告状说朕欺负她就太不好了,等到哪日能管理后宫之时再学规矩不迟,她聪明的很。”

    “皇帝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来这里好几日了,听见你过来便悄悄躲开,哀家以为什么事都把我的孙媳吓成这个样子。”

    玄烨十指扣住青琓的手微笑说道:“朕怎敢吓唬她,怕是朕的琓儿吃醋了。”

    醋意可能是有的,两个人许久不见,见了面就分不开,那一点醋意早就灰飞烟灭了。

    暨妃和皇上出了慈宁宫一同去了南书房,伍颙清昨日刚从杭州回来约好今天下午在南书房觐见。

    政事他从来不让嫔妃相见,而青琓别说政事进了宫一般男子都未见过,这些时日每每见面匆匆离开,看她欢笑的模样实在难以割舍松不开手,就带她过来。

    去南书房除去伍颙清还有一个翩翩清雅的年轻公子,清凡脱俗的一眼就能被锁住。

    两人都穿着便服,别样的出尘风雅,不过女子恋爱之中没发现旁的任何一个人。倒是他们两个有些吃惊,皇帝带来一个女子进南书房nad3(

    两人行了礼,玄烨携着她问道:“琓儿,知道对面两位是谁吗?”

    青琓眼神这才转移到他们身上,上下打量一番。

    “当然知道,是给皇上说书的。”在她印象里仅有的几次听说书貌似说书的男子都喜欢一身白色然后嘛,长相俊朗。

    “哈哈哈”他被逗乐了,大约这世上也就她敢这么说,微微笑道,“不过倒也差不多。”

    伍颙清是皇帝是陪驾老师,另外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青年才俊纳兰性德了。

    不过青琓眼里全是牵手的这个男子哪里还管这个人是谁,况且她小时读的那些书除了诗经论语全部是西游记水浒传隋唐演义之类,没什么文学气质和多愁善感,对这个大词人完全没有表现出特殊的感情和崇拜。

    伍颙清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他和玄烨在一起差不多十多年的时间,头次看到他和一个女子情侣一样手桥手走过来,而皇帝脸上毫不掩饰的淡露出的笑意。

    这姑娘穿着随便不甚隆重,模样清秀可人,神情散发着极为快活的气息。

    伍颙清忍不住由些好奇:“皇上,这位姑娘是?”

    “朕的暨妃。”他说道,“你云游时间长,她进宫之时你已经离开京城。”

    “皇上,这位娘娘倒是与其他嫔妃有些不同。”

    纳兰性德很合时宜的点点头:“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臣今日算是见到这般娇羞可爱的女子了。”

    玄烨很不客气的反驳:“她只有不说话的时候显得温柔而已,平日却没有这样安静娇羞的样子。”

    由于某人华丽丽的夸一番自己,青琓正眼打量他。

    然后突然很惊喜的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纳兰公子?我在古玩城见过你的肖像,果然那画师都是骗人的,一点都不像。不过这下好了,除了一个叶公子又多出一个纳兰公子,那你就是?”

    “臣伍颙清。”他年逾三十了,当不了公子了。

    “咦~你姓伍,那就是伍师傅了?我们好像见过呢。”

    “那是他父亲。”玄烨说道,“他父亲在太医院,你病时是他过来瞧的,这位是朕的老师。”

    “伍师傅嘛,年纪略长称不得公子,便叫伍才子好了。”

    三人笑了起来,忘于朝政烦忧,下午偶尔跟她在一起还挺有意思。

    不过他们是有正事商谈,她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玄烨起身拉过她的手声音柔到蜜语:“今日你且先行回宫去,哪日朕得空一定去看你。”

    几乎立刻间她的面色由快活降到愣住。

    两个人每次分手如同千里相别几年不见一样,她的脸变了又变,从开心到难过再到纠结然后自我安慰最后恢复到开心。

    她什么都没说,松开手。

    “可不能忘了。”

    “忘不了。”

    最后依依惜别走出去。

    站在一旁的两个人觉得这一幕颇为讶异,伍颙清对皇帝的家事向来不太感兴趣也不敢问什么。

    纳兰性德倒是若有所思的说道:“皇上什么时候化身叶公子?”

    玄烨笑道:“去年年后朕和瓦格微服出宫,正巧遇上。她追着朕问姓氏字号,不得已谎称叶公子。”

    伍颙清有了兴致:“这样说来是暨妃娘娘倒追的皇上,确实奇特。”

    “算不得,朕一早就知道她是谁。”

    看得出皇帝不想多说什么,两个人不敢多加询问。

    这几日天突然放晴,温度极好,太后的身子骨也好了许多。

    晚上沅贵人侍寝的时候,从未发现皇帝这般温柔。

    玄烨知道她识字会读书,两人比起作诗来。

    沅贵人生于南方,心思细腻,作诗也是细雨清风一般让人觉得柔情似水。

    皇帝除却豪迈俊朗诗词,还有婉约秀醉的一面,这样的才华实在是太太加分了,沅贵人心神崇拜,又要准备加一首。

    “好了,爱妃才气好,这时日该休息了,明日在写,朕乏了。”

    温柔闲情,溺水成舟。

    而后他饶有兴致般耳语说道:“虞茴,迂回,朕觉得名字不是很好听,很是世俗,不如叫绿茖,听起来就清新动人。”

    床上的美人总是最好看最动人的,那摄人心魄的眼睛迷离而传神,皇帝看着她眼睛,她从未敢这样放肆的直视他。

    “谢谢皇上赐名,臣妾心里真是欢喜的很,今日有此臣妾一辈子难以忘怀。”

    玄烨搂着她看着头顶飘帐:“时间尚短,朕和你长的呢,哪里就这么一辈子难以忘怀。”

    他声音极轻从未有过的温柔,沅贵人躺在她怀里有些低泣,从前进宫前总是听旁人讲,最难消受皇帝恩情,最难忍耐宠爱后一阵风飘过孤寂一生,一个男子整个皇宫的女人为之轻狂,只为些许的观赏和爱,自古皇帝最无情,今日能如此幸运得到他的零星宠爱,这辈子便知足了。

    “皇上如此珍爱臣妾,臣妾愿意当皇上夫君,一生一世侍奉您。”

    玄烨轻轻一笑搂着她睡下。

    天下女子都愿意陪夫君一生一世,只是她许的一生一世又是多少女人想要的一生一世。

    早上醒来的时候皇帝起身正在更衣,沅贵人连忙起来,陪驾这两三个月她从未有睡的这样香甜和死沉的,竟然皇上起来也不知。

    每次她陪驾向来是她起来穿衣的,玄烨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你不要起来了,再睡一会儿,下朝后陪朕用早膳。”

    沅贵人躺在床上一丝丝清甜,旁人若要嫉妒便嫉妒吧,她这样的男子谁人不喜欢?

    古书中写,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大约她现在的心情也是如此。

    (

    ()(侠客

    第7章 对决

    ?受此宠爱,玄烨怕她心思寂寞思乡,便从京外传她的家人相见,入宫两年多,她没有见过父母,当初入宫时嬷嬷说这辈子可能无法相见,现在知道此消息心中思念之情无语言表,她那一批入宫的秀女大约只有她有这个福分了。♀

    他父亲位分不高,本是没有资格进宫的,加上是男子所以只得在京城逗留。

    沅贵人捎了些宫里的东西过去,齐公公非常识时务专门奉她的旨安顿下来,这安顿比宫里招待要强的多的多了。

    翌日母亲和表姐进宫,她表姐母亲本是太宗皇帝妃子的侄女,也算是皇亲贵族,同宗之中表姐自然嫁的好一些,她公公朝中大臣,逢年宫宴倒也常来。

    之前沅贵人没有被宠幸谁也没想过把上这个亲戚,近日成为光辉耀眼的嫔妃过来看看也是体面周到的。

    沅贵人早早就让人在门口等着,未到中午轿子朝这边走过来。

    她思母情深大步走过迎上去,一番客套之词一起进了房屋。

    母亲见女儿如此风光心也就放了下来。

    表姐名玉棠,长她三四岁,沅贵人拉着她的手笑着说:“棠姐姐,几年未见你还是像以前那样漂亮动人。”

    玉棠微微笑:“娘娘不可再叫我姐姐,你现在是尊,我是下,以后还是要行礼节的。”

    “可不要取笑我了。”她低头娇声柔声说道:“都是自家亲姐妹勿要说些旁外话,让别人听了笑话。”

    三人说些家常之事,母亲开始有些拘谨客气,女儿不断拿些宫里的新鲜古器给她赏阅慢慢好了很多。

    沅贵人母亲算是满腹读书真正的有才气江南女子,世代家人经商却对这女儿独独厚爱,她自小对这些古玩感兴趣,沅贵人父亲总说她有宋朝李清照之风,只是受于家眷女流之辈不得不收敛许多nad1(

    玉棠手摸着这些琳琅满目的玩意说道:“虞儿倒真是得皇上宠爱,这些东西都是西洋进宫的皇家贡品,每个都是价值连城。如今这样多到你这里,看来外人传皇上钟爱于你,真是不假。”

    她心里自是甜滋滋的,不过转而担忧:“我在宫里孤身一人,素日连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皇帝垂爱稍纵即逝。宫里人心险恶难以猜测,皇上宠爱时龙恩浩荡没有就众人踩下,倒真不如做一个寻常人家,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玉棠捂住她的嘴巴:“休得乱讲,虞儿现在正得皇恩,你要加紧生个皇子,这样地位便稳固。以后就算出了什么岔子皇上也会看在孩子的面上酌情处理,现在万万不可灰心丧气。”

    沅贵人摇摇头:“以后真犯错用孩子救我的命,我情愿从来没有开始过,一个人呆在冷宫里老死最好了。”

    这样伤心处,母亲握住她的手安慰:“虞儿不可说些胡言乱语的话,母亲能进宫看你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在这里好了我在宫外就安心了。”

    三人低泣伤感一会儿,出去用了午膳。

    沅贵人要招待家母,宫中人全部巴结了去,哪里是贵人规格,山珍海味全部上来,几乎是皇后的餐桌仪式了。

    短暂享受一段家庭温馨乐趣,心里实在是太过开心。

    午饭之后玉棠和沅贵人陪着母亲到御花园散步,外人是不能在皇宫过夜的,短短一个时辰就要离开,再见之时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沅贵人一直拉着母亲的手低声哭泣,这样浩浩荡荡一群人游走御花园当真是十分引人注目,不过谁又敢说些什么,别人母亲过来,风风光光,羡慕还来不及nad2(

    “嘭”

    高处枫树落了一大截树枝掉落在沅贵人面前,幸好走慢了一步,不然可真是要砸在身上了,少说刮伤重则不是要毁了容吗。

    沅贵人惊叫一声,吓得退后几步。

    这个时节枫叶正值泛红,偶洒洒飘落下来真是别样美丽,这棵树据说是前明皇帝,几百年了,真是粗大枝繁叶茂。

    她这一叫后面一群宫人围上去。

    太监拿着拂尘尖声指着树上隐约的人儿:“大胆奴才,惊了沅贵人,赶紧滚下来磕头认罪,否则要了你的脑袋。”

    玉棠拉住惊吓中的人,她脾气向来有点暴躁,本是要发脾气的不过这是宫中不好说话。

    只是树上的人身子动了动胆子着实太大,完全没有下去的意思。

    她抬头看了看说道:“树上何人,皇宫内院故意伤及皇妃可是要治罪的,快快下来。”

    奇怪的是一旁值岗侍卫岿然不动。

    不过沅贵人的叫声已经引来巡宫侍卫,一排抽开刀准备轻功上树。

    那树上的人害怕似的,一个不留神,穿着橘黄丨色衣服披散着头发从树下掉了下来。

    “哎呦。”她大约是有点功夫,也许同样受了惊吓不小心没做好准备摔倒在地上。

    那女子大约没有想到旁边这样多的人,连忙起身抬起头来。

    沅贵人正眼瞧着这女子nad3(女孩表情十分淡然,对这些人毫无半点惧色,披着及腰的长发,乌黑浓密。

    头上还挂着零星的树叶小碎片。皮肤白皙,嘴角微微上扬,一副不好意思却毫无歉疚的模样,眼睛里透着笑意,正要奇怪谁如此大胆便听见旁人一起鞠躬请安。♀

    “暨妃娘娘吉祥。”

    她不过实在无聊找个偏僻的地方上树采撷嫩叶作乐,然后稍微休息一下,一群吵闹的笑声真是厌烦。

    所有人都跪下沅贵人愣了半拍,等到青琓眼睛移向她这个奇怪的人时方才被玉棠拉着跪了下来。

    暨妃看了她一眼问道:“方才是砸到你吗?”

    沅贵人低头说:“并无砸中。”

    女子揉了下疼痛的身体:“那就好,没伤着就好,你们忙吧,我走了。”

    说完马上护着自己有些伤痛的腰离开去了。

    待她离开他们一众起身,玉棠转身立刻对沅贵人非常认真说道:“虞儿,皇宫里面切不可留下任何把柄给想害你的人,你是这么聪明,怎就见了妃子不行礼呢?”

    沅贵人有些发愣:“我并不知这女子是妃子,平日皇妃在太皇太后那里都见过,她我从未见过,也极少听旁的嫔妃议论起。”

    玉棠对皇宫之事并不知情,今年端午宫中家宴见过一次,虽然不得皇帝宠爱可她父亲可是宫中天大的武将,再无礼也不能骑在她头上。

    这些话自然是不能开口的,微微劝说:“今日若是暨妃在太皇太后面前告上一状,你可是一定输礼的,到头来给你一个责罚你是说不出旁的话的,妹妹以后一定多加小心啊。”

    一天的好心情终于被这件事打的心烦,送走母亲和玉棠,她独自对着桌子发呆,手里拿着几本书也看不下去。

    她不是在意自己是不是被治罪,而是怕少了一点点皇上的爱恋。

    晚点时间皇上去西暖阁休息时,沅贵人去求见。

    齐公公看见她走过来笑着说:“娘娘过来就不必通报,您进去吧,定妃娘娘也在呢。”

    沅贵人一过来玄烨便含笑伸手拉她坐在身边。

    沅贵人大约心里有些余悸,在他身边也不忘向桂嫔请礼。

    定妃笑道:“皇上,沅贵人可真是越来越懂事了,自家姐妹皇上又揽着就不必多礼了。〖海滨书院〗”

    玄烨笑着握住她的手说道:“朕对她最为省心了。”

    “妹妹长的年轻漂亮,理应受到这般宠爱。”

    沅贵人有些害羞低声笑道:“皇上和姐姐又取笑臣妾,臣妾初入圣恩很多事情不甚懂得,还需要学习呢。”

    皇帝笑了笑揉搓了下她的手:“这秋天凉意还未到怎么就凉这样了,晚上又蹬被子感冒了?”

    这等情话定妃坐在这里可真是多余,沅贵人娇羞说道:“皇上~~~臣妾今日来是叩谢皇上圣恩让臣妾和母亲见上一面的,心里暖的很,哪里有凉意”

    “绿儿这么多年不见生母肯定是想念难过,朕自是不能让你不开心。”

    绿儿,他第一次叫她这样的名字,生疏却心里开心。

    这样境况本是要走的,只是她也是多日没见皇帝一面心里还真是舍不得。

    “妹妹有福气呢,今日听宫里人说妹妹一家人团聚真真是幸福快乐。”

    沅贵人看着皇帝巧然笑意说:“皇上圣恩妹妹感激不尽,只是今日和母亲表姐有喜自然也有惊了。”

    定妃知道她什么意思:“暨妃贪玩从小在武将里长大,妹妹可不要怪罪于她。”

    “怎么会。也怪妹妹不注意打扰了娘娘。”

    沅贵人未见玄烨面色悄然起了变化,嘴角的笑大的弧度慢慢舒展。

    只是这样的心思他不想任何人看见,很淡淡的问一句:“什么事?你们姐妹俩说暨妃怎么了。”

    定妃笑道:“今日沅贵人和她母亲还有成王妃在御花园散步,这面前当即砸下这么粗的树枝,幸好当时宫人拉着妹妹,她躲的及时,不然可真是伤着了,暨妃你也知道她自小调皮爱玩,进了宫一时改不了。既然大家都无事,皇上就不必挂心了。”

    这件事本来沅贵人是专门要说的,只是想什么法子都觉得不妥,说出来又矫情,可是万一那暨妃先来告状,自己怎么哭诉怕都没用了,由定妃说出来再好不过了。

    皇上幽幽的说道:“暨妃该罚。”

    沅贵人撇开事情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完全是没有必要再增大事态变化,本来这也是一件小事,现在为她求情也显得自己不计较大气一些。

    “皇上万万不要怪罪暨妃娘娘,她也是无心的,臣妾不想因为这件小事惊扰了圣心。”

    “她早就该罚了。”

    “皇上。”沅贵人有些娇气的说道:“臣妾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再说暨妃娘娘也从树上摔了下来,娘娘娇贵之躯不可再轻易受罚。”

    玄烨恍惚间有些劳顿,松开沅贵人的手。

    “朕心里被这事一惊扰有些乏了,想眯一会儿,你们都跪安吧。”

    皇帝面部虽然有些微微笑,明显已经有些变化,两人请安离开了。

    已经深夜,他还蹙着眉头,齐德顺看他脸色极差,嘴动了动就是不敢开口。

    半夜天实在是凉的很,他轻轻走过去细声说道:“万岁爷,这都要三更天了,该休息了。”

    玄烨没回话,过一会儿起了身,伸了下懒腰走到龙榻躺下。

    万岁爷看似毫无表情,这时候若是稍微说错话只怕整个皇宫要闹腾起来了,齐德顺小心翼翼伺候着,快躺下的时候,皇帝微微开口:“待会传太医过去瞧瞧。”

    皇帝一开口小齐子微微一愣,随后立刻会意。

    “喳。奴才这就去瀞淑宫。”

    这一整天心情极佳最后低落到如此,竟然对一个人关心要掩藏到这样地步。

    齐德顺带着太医去瀞娴宫的时候青琓还没有睡下,外面只有一点点灯火她便感觉出来,外面伺候的宫女太监已经睡下,她走出来露出很奇怪的神情。

    “给暨妃娘娘请安,天这么晚了,娘娘怎么还没休息?”

    “齐公公,你来做什么?现在皇上应该是不到见的时候吧,这才一个多月时间。”

    齐德顺笑着说:“万岁爷关心娘娘,您今日伤如何?”

    “什么伤?”青琓想了下“这算什么伤,没事,你们回去吧。”

    旁边休息的汝文听到声音已经起来,齐德顺看见她说道:“汝文姑娘,你先娘娘受伤是否严重,太医带了些愈肤药膏。”

    汝文接过药膏转过来有些焦急的问道:“娘娘,您受伤了?怎么伤的,奴婢真是该死!竟然不知。”

    青琓笑眯眯的看着汝文:“汝文,你什么时候这样谦逊自称了?哈哈,我一点事没有,你们回去吧。”

    齐德顺不好相留谢恩回去,青琓抿着嘴唇走过去轻轻在齐德顺耳边说几句话,转身回了屋里。

    本来以为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皇帝对沅贵人还是依旧不错,这几日几乎也常常见。

    只是她心里有些毛躁,听云嫔说这暨妃是朝中伊库尔的女儿,本是位高权重,应该受到盛宠,不过从这女子一两年前进宫到现在,皇帝甚少召见她,侍寝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就是半个冷宫之人,长得那般精灵可爱,可见皇上不喜家世再高也是如此被冷落。

    现在皇帝年轻气盛威信极高,如今哪里用得着朝中联姻。

    这样一想心里倒有些难过,旁边云嫔见她柔情似水眼睛溢光。

    “妹妹这好端端的怎么多愁善感起来?”

    她轻拭下眼泪抬头看着她伸手握住她:“这皇宫内院有个知己这一辈子才会有趣快乐,姐姐可否愿意做我的姐姐?”

    云嫔本就不爱多事,可有这样一个皇恩宠爱的人,做个知己倒是也没什么不妥。

    “姐姐自然是姐姐,也永远是姐姐,妹妹不嫌弃以后你我便形同亲姐妹,以后这皇宫也有个照应。”

    沅贵人像受了刺激一般哭成泪人,她们两个本来交情就不深,谈不上这样快速的结为姐妹。平日沅贵人经常陪在皇上身边,和那位也不上多少话,只有这云嫔,在上次水痘事件多说了几句话。

    这几句话在那样危机的时刻当真是难得,她脾气又好沅贵人当然想找个无心思加害于她的人最好。

    (

    ()(侠客

    第8章 有暗欲涌动

    ?沅贵人没想到在此地能碰见这位一两个月没见的身影,她穿着一身浅黄旗装,简单到感觉慵懒的头饰,像是被唤醒急忙起床走来,身后连个宫女伺候的都没有,一个人在西暖殿门口低着头候着。

    快要到中秋,天色越来越凉,沅贵人和云嫔相约一起带来些暖参给皇上驱寒。

    云嫔和沅贵人知礼请安。

    青琓脸色有些苍白,大概是受冻。看见她们两个抬起头微微一笑:“你们——不必多礼。”

    云嫔见过她两次,虽然说不上熟悉,既然位分长要客气一些的。

    “暨妃娘娘好久没见了,您越发灵动清瘦了。”

    青琓心情极差,不想多说什么,淡淡的嗯了一声。

    朝见人走了去,小公公通报回来。

    “皇上有请云嫔和沅贵人。”

    暨妃好似习惯一般没有一点生气情绪,大约拒见多次并无露出其他神色,依然站在殿门等着没有离开。

    云嫔拉着沅贵人的手轻声说道:“妹妹,待会在皇上面前万万不可提起暨妃,皇上心里可不太愿意听见这个人名字。”

    沅贵人点点头。

    进去的时候皇帝正抱着小格格逗趣。

    两人给皇帝和定妃请了安,定妃轻笑道:“两位妹妹可真是贴心,带来这样好的东西过来,大老远就闻见香味,对皇上真是用心良苦。”

    沅贵人打开放在皇上跟前:“娘娘您才贴心呢,皇上身上的暖衣都是您做的nad1(”

    玄烨抱着格格说道:“定妃,朕听萃宜说你感冒几日了,朕瞧着渗汤都是上好的暖身药材,都赐给你了。〖紫琅文学〗”

    定妃笑的开心,看着沅贵人:“萃宜真多嘴!妹妹,既然皇上御赐姐姐就不客气了。”

    沅贵人很懂事的说:“姐姐哪里话,若这参汤能医好姐姐的病还是大功一件,妹妹高兴还来不及。”

    嘴上这么说,心里没这么大方,她亲手熬了两三个时辰皇上未看一眼就赏去别人,其中滋味当真是不好受的。

    几个人说些琐碎客套的话,皇上只逗着格格玩耍并无多插嘴,今日翻的温贵妃的牌子,就是想图个清静。

    本来沅贵人这次想自个过来,私心想和玄烨说上几句话,多日两人没有单独在一起过了,平日客客气气也是往常一样几近宠爱,可就是说不上几句心里话。♀

    云嫔又恰好找到过来,只得一同前往。这手里的东西熬了一下午方才出锅,虽说给定妃没什么,可这心意总是觉得有些辜负。

    几人只是客气的说几句话就跪安离开了,出宫门看见暨妃还在站着,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微微有些凉风。

    定妃走过去拿了随身件衣服给她披上:“都站着一天了,天这么凉先回去吧。”

    青琓看见她露出一点点笑容:“谢谢砚姑姑,衣服不用了,我站一会儿就走。”

    “青琓,皇宫内院里只有自己心疼自己,你进宫这一年多我身子不好没能多照顾。以后若是能侍奉皇上不可像宫外那般惹事生非,一定谨遵圣恩。”

    青琓点点头:“谢谢砚姑姑。”

    辈分叫的沅贵人有些奇怪,又不好上前去询问nad2(云嫔和暨妃客气几声便回去了。

    路上她还是忍不住好奇的询问这件事,云嫔说道:“这皇宫中,资格最好的就是平妃温贵妃定妃,她们当年只晚于先皇后一起入宫来的,差不多十年有余的时间了。暨妃唤她姑姑定然是宫外的一些关系口里叫习惯了,不过这点口误没人去抓把柄。妹妹也看到了,暨妃本就不受宠,宫中之人大多是碍于朝中她父亲做官没人敢怎么样,她都住在冷宫了还有什么好告密的,若是这般告密皇上老祖宗心里肯定不快。之前妹妹在御花园中遇到的事不也是不予计较没说什么话吗?这宫里的女人有什么比不受宠更悲惨的境遇?”

    沅贵人突然有一丝恐惧,这恐惧源于她的害怕,还有是不是有一天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相爱之时的话语多情真意切就算是枕边山盟海誓,可皇帝又能当几回真?

    有人不当真,有人却永远相信。

    到了深夜的时候他手握的笔有点发抖,他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情况,这样不理智?

    “你让她进来吧。”很随意轻微却压制的声音。

    齐德顺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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