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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不快乐的不满意的部分全部重新来一遍的彻底在自己掌心操控一次,然后按照无比完美的没有任何差错的计划让孩子去完成自己没有完成和无法完成的心愿吗?

    是这样么?应该是这样么?

    迹部不停地摇头。不对,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忍足的话开始慢慢地回过来,孩子的来由,孩子的健康之类的。迹部又开始摇头。不对,这些虽然刚开始听是比较震惊,可是想想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比起这些,他很清楚他更烦恼的不是这些。

    锡兰红茶开始慢慢地变冷,变得和之前那杯黑咖啡一样的冷。

    这种产自斯里兰卡的茶带着奶香,透着神秘的舒适感。

    迹部又伸手叫了一杯。这次,是温开水。

    如果不要呢?

    想这个问题和之前那个一样非常令人头痛。更可恶的是这一边不似那边思路清晰,简直是天地混沌,找不到头绪。和手冢在一起这么多年,当初早都已经断了有后代这样的念头,连领养和代孕都没有想过,那样决绝,就是因为彼此都十分明了对方的心,所以纵然就两人相持一世也就已经足够。

    毕竟,毕竟。能在一起已经是多么难得?夫复何求?怎敢再奢求其它?

    可是,孩子,它自己来了。自己也是很高兴吧,担心了这么多,要是真的不要它,为什么忍足那句话出口的时候自己会害怕,自己到底又是在莫名中期待着些什么呢?

    已经如水平静的安逸生活突然又要经受这般,它将会带来何样种种?老天呐,我偷得了这十余年你终究还是找到了我,你究竟准备如何考验我好不容易才能捧在手心里的幸福?

    迹部呆呆地望着桌上的三个弧杯,从深到浅,再从浅到深。

    始终没动一口。始终没有答案。

    part 3

    迹部宅。

    手冢上午回来以后一直枯坐在书房里。

    管家和佣人们都很自觉地避让,身处豪门多年早已精通于识分气氛、谨慎言行。

    修长的手指在书架上游走了很久都无法确定下来,最后索性随手拉了一本。

    精神很难集中。看了几行就觉得看不下去了,再不就是刚刚看过的内容立刻就会忘记是些什么情节,又往返回去看,仍然是如此。

    强迫自己一定要读进去,静下来。可是,很难,有抗争不过的感觉。

    眼在动,心却在别处。

    迹部的电话已经拨过不知道几次了,关机,都是关机。

    从没想过我们之间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应该如何面对,应该面对多少?

    从自身来看,有喜悦有期待,能有自己的骨血当然是高兴的,可是孩子的来由和健康还有忍足所提到的那些问题确实不得不让人十分的担心。还有自己最钟爱的网球运动,放弃倒是不至于,可是接下来这差不多一年的时间真的能够专心训练和比赛么?全部休整的话就意味着一切要从头来过。

    这也不是那么打紧,积分可以慢慢来,比赛也可以慢慢来。毕竟只有一年而已。

    可是景吾他不同,他现在不光是个有钱的青年富翁,他还是个名人。这样的事情要是公之于众大白天下他将何去何从?世人将以何种眼光看待他?又将以何种舆论将他与自己的关系推拉到何种境地?

    终究是人言可畏啊。

    这些年来亲身临受,怎么会不懂得个中冷暖滋味。

    还有。还有。

    双方的长辈呢?虽然两人当初为了在一起不顾家人反对双双背家,可是,终究是埋了血脉的亲情,现在如何说出,又该如何融合?是否真能回头?

    还有更多的其它在后台翻涌着要叫嚣上台来。明明是本想拨开一缕线头,却越扯越带出整团乱麻。

    人们总是想对事物力求完美,全盘掌控,对于很大一部分人来说,看着现实慢慢地展开心中蓝图的那种胜利感应该是无可比拟的快乐吧,但是现实却不见得那么随人愿,往往是还在你未知未觉的时候就已经开好了局,完全不给你选择或是考虑的余地。

    孩子啊,你到底带来的是什么?你到底会带来什么?

    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机,手冢又开始拨打那个今天已经打过不知道多少遍的号码。

    关机,仍然是关机。一遍又一遍地拨出,手冢觉得自己越来越烦躁。

    开机,景吾,开机啊。

    不管有什么事情,你先回来,我们一起商量解决的对策。

    晚上七点过半。

    手冢已经在客厅里坐了整整四个多钟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大门,似乎奇迹出现才会点亮其中的神采。

    门外开始出现响动,表明着某人的归来。

    更更的门响,裂开的门缝投出丝丝的白,那光亮究竟会来自地狱抑或是天堂?

    他的景吾,回来了,一分神采也没有地回来了。

    手冢不自觉地起身,走到他旁边。他看着他华丽的恋人,就像看到曾经光灿无比的金像现在猛然间起了年久多日的锈。

    很多话一起冲上喉头,嘴唇抿了又抿,最后出口的却是“吃过饭没有?”

    片刻,也许几分钟,也许很长,迹部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我叫他们-”手冢话音未落,迹部已经再度摇头,转身向浴室走去。

    手冢在门外,听着浴室里面时断时有的水声,心里五味杂陈。

    待手冢洗好出来就看见迹部坐在床边对着桌头超大的衣镜发呆,那样愣愣地一直看进去自己的倒影,要看尽前世和来生的模样。

    绕过床脚,手冢坐进床的另一侧,摘下眼镜,伸手从背后抱住了他。就在那一瞬间迹部立刻转过来靠在了手冢的怀里,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头停在手冢的肩膀上,脸埋在手冢的颈窝间,两只手紧紧地抱着手冢的腰。

    “国光,你说,该怎么办?”胸前闷闷地传来一句,听不出语气。

    国光,你说该怎么办好呢?这次我真的没了主意。一句,一句就好。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给我一个决定。

    手冢调节着身体的幅度尽力给迹部最舒服的姿势,双手环过他的肩膀,支撑着他。

    为什么,什么也说不出来,即使被这样问了,仍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两方面权衡再三还是这么难以抉择。

    长长的叹息。

    屋子里一点一点的暗下来,手冢右手的手指一一按过遥控器上的键。

    终于,灯全部熄灭。只还有些许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泻进来,落在地毯上。

    他们就保持着那样拥坐的姿势,整夜。

    清晨的阳光无声息地进来,柔和地刺开手冢的眼。

    怀里的人还在睡,手也紧扣着自己的腰。现在的角度能看见他长而卷的睫毛时而轻微地颤动。

    手冢缓慢又轻巧地将两人向后倒在床上,这才看清迹部的脸。

    他是皱着眉的,紧紧地皱着。眉间的皮肤因为肌肉长时间的蹙皱都起了褶痕。

    不是因为光亮影响了休息,而是,显而易见的,他是带着一张愁容入睡的,所以,整夜都无法放松。

    手冢爬起身,挡住大部分射过来的还不算太强烈的阳光,看着迹部脸上光影的变化,光亮一点点变大,眼角鼻翼嘴侧等部分阴影慢慢退小领地,就像太阳从他脸上可以升起一样。

    昨晚,你是怎样的心情等待着我的开口呢?可我终究没有给你一个回复,竟让你梦里也无法安眠。

    手冢闭上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终于,作了决定。

    感觉到有微凉的手指在轻轻地按摩着自己的眉心,迹部睁开酸涩的眼睛,扑进来的,是爱人的气息。

    “景吾。”

    “嗯?”

    “留下它。相信我们共同的未来。”

    耳里传进爱人坚定的话语,心中飘摇了多时的风雨终于开始稳定了下来。迹部转过头看向窗外,鸟儿轻鸣,树影摇晃,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地响,满屋子都是阳光。

    而他腹中的小生命,正在为他开始一段新的故事。

    剩下的问题

    剩下的问题

    part 1

    女人凑在一起,话题通常就会很集中,基本上都会有三个重要组成部分,有两点无外乎美食与衣服。

    “哎呀,刚才那家的下午茶餐真得是很不错呢。”

    “嗯,那下次再去尝尝他家别的菜式吧。”

    “啊啊,真都等不及了有些。今天心情真好,要不下班后晚上去购物怎么样?”

    “好啊好啊”

    。。。。。。

    另外一个,往往就是男人。

    几个女职员叽叽喳喳地说笑着进入迹部财团大楼,用过了下午茶看来大家心情都很好,望着黑色背景小格子里红色字母的话变化,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叮。。。。。。”电梯开了,片刻后,沉重的镜面门缓缓关上,将女性灵巧的高音隔绝在那个小空间里。

    还差那么一丝缝隙,门又开了。迹部那张无论何时何地都会令女人尖叫的俊脸映射在几个人的瞳孔中。放大。放大。然后转身,模特都要自愧不如的身材立起的背影能引发无数女人的幻想。

    电梯里一下子静得不能再静。

    “啊啊啊!!!!迹部总裁好帅。。。。好帅啊。。。。。。。。。。。。。(颤抖中)”

    “世界上还有比他能完美的男人吗?上帝啊(祈祷中)!”

    “光是看背影都觉得那么幸福啊!他身上的古龙水让我再闻一会儿吧(猛闻)。”

    “能嫁给这样的男人死也值了(握拳)!”

    “不行!要死也得等嫁了他以后才能死!”

    。。。。。。

    被迷得早已是晕头转向的女人们继续用心声花痴地交流着。

    电梯运行到32楼。

    伴随着迹部的迈步,后面电梯里拥挤到爆棚的心心眼哗啦啦地跟着涌落了一地。

    平凡人才是上帝造的,越是完美的人绞悄Ч淼牡靡庵鳎姹惆诟鍪裁炊骰蚴亲龅闶裁词虑榫涂梢郧愕怪谏裾庋裁炊济挥凶鼍湍芄换龊θ思涞模残砭褪切稳菁2空庋哪腥税铡#ㄐΓ?

    “总裁,白石san和不二san已经到了,在4号会客室等你。”打过招呼后,秘书池上小姐向迹部报告。

    “让他们去会议室。我10分钟以后到。”

    忍足办公室。

    “你问迹部为什么没有呕吐?”忍足眼瞅着手冢那张万年冰山脸问出这样的话,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忍足,我是很认真地在和你说这个问题。”手冢正色,“孕前期的呕吐不是身体自发的行为么,为的是排除掉体内有毒害以及对胎儿不利的物质。”

    忍足好不容易才止住笑。那个华丽丽的万人之上总是一脸高傲不屑样子的迹部成天动不动就捂嘴往洗手间跑呕个不停的样子,光是在脑子里想想就足够让人笑到失态的了。何况现在这个全天候移动冰山又在这里和自己一脸严肃外加一本正经地讨论这些问题,这两个人,真是什么时候都能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情做得总是那么与众不同啊。

    “看来你似乎是做了不少功课呢。没错,原理是像你说的那样没有错,绝大部分人怀孕后也都会孕吐,但是也有特例,因为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也有从头到尾都不呕吐的。啊,对了,迹部是否有食欲下降的现象?”虽然并不是妇产科的医生,对于忍足来讲这些知识也都是他以前学过并且实习过的内容,何况这段时间他又在幸村那里补了不少。

    “嗯。有的。从发现那次检查之前的一段时间到现在都吃得不多,也总说胃难受。”这也正是手冢担心的啊。别说是怀孕,就算是普通成年男性,现在迹部那点饭量都让人担心。

    “这个也可以算是他特有的反应吧。怀孕的时候会很容易疲倦,前期严重的话可能还会头晕或是轻微的头疼,症状正常范围内都是可以接受的。”

    “他说过有头晕的现象,而且有时候精神会很难集中。”

    “这个也是正常现象。怀孕期间每个个体反应现象都不会太一样,你说的这些都是正常范围内的,不用过于担心。放心吧。”安抚手冢的情绪看来也是必要的功课之一啊,忍足这样想着。

    “虽然从体重上看手冢你比较轻,但是实际的体脂率反倒是迹部比较低,作为男性来讲是很好的优点,可是怀孕的话体内就要有一定的脂肪才能够保护胎儿和耐受寒冷。而且前期的这三到四个月的时间里是胎儿大脑和神经生长的重要时期,保证营养很重要,不能随着他性子胡来,要督促他多吃东西。”忍足反手打开第二个抽屉,“这份是幸村根据我提供给他的你们的食谱做出来的营养分配表和建议食谱。回去按照上面的就可以了。”

    手冢接过这份资料,好多页,像是一份沉甸甸的心意。

    “这一阵子他可能会比较嗜睡,就让他尽情地睡好了,我知道你是个严守时间规律的人。。。。。。”

    “我明白。”想想家里那个最近每天都经常睡两个八小时还不止的人,手冢觉得其实习惯了以后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保证营养。保证休息和睡眠。还有,怀孕的人情绪上会有波动,迹部那口是心非的个性。。。。。。”忍足顿了一顿,“总之,多体贴他吧。”

    “我会的。”确定了没有任何问题以后,手冢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part 2

    “呦!迹部君,好久不见。”白石率先打招呼。

    “啊,你好。”一进会议室,迹部随手带上门锁,按下隔音设施的按钮,动作一气呵成,连贯而优雅。

    不二随后也打了招呼,迹部点头示意。

    “开门见山吧,那些人现在都给本大爷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白石露出一丝自信的浅笑,“连同我在内,全部pass。”

    “不错么,啊嗯,不愧是本大爷看上的人才。”迹部迅速翻阅着白石带来的资料,“不过,你们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内要让我看到你们应该能达到的高度和成果。”

    “没有问题,这点我也和他们说明了。”

    “那么,消息的安全防护工作部署得如何?”迹部又将话题转向不二。

    “放心,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没有任何意外,”不二睁开水蓝色的眼睛,“也不会有任何意外。”

    。。。 。。。

    。。。 。。。

    “那么,预祝合作愉快。”白石挑了挑眉,将手伸了过去。

    “一定会的,本大爷看准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有错。”迹部握上白石的手,右眼下的泪痣灼灼其华,笑得得意如同掌控着天下的君王。

    “不二周助,你真是越来越不会挑给我打电话的时间了!!!”阴柔而细润的声音强烈地抗议着,宣泄出精致得过分的主人的极端不满。

    正在聚精会神地做着项目计划书,偏偏就有人来打扰,而且还偏偏很不要脸没完没了地连着打,大有架势是要检验下手机的待机时长和其主人的耐心时限到底哪个更耐得起耗似的。笨蛋!没人接就不知道要等会儿再打么?

    观月正在火头上自然开口就没什么好语气,虽然这位可以用“美丽”“可人”这一类本来应该形容女性的词汇修饰的男人从来就以臭屁德性而闻名,不过论说道对本职工作的专注和负责,观月可是有着绝不输旁人的高度自尊心和责任感。

    “好了,小初,不生气,我,就是突然觉得想你了。。。”

    “哼哼哼,少来,这一套对我已经没用了。”观月本想继续嘲讽下去,转了转一对墨色的大眼珠,想到了今天不二是去见迹部的,清了下嗓子,说道:“我说啊,该不会是迹部那家伙终于决定要甩开你了吧?”

    不二发出苦笑的声音:“呵,小初永远是那么聪明呢。”

    “哼!什么嘛,那时候突然之间就说要我们帮他做公司的账目,没见过谁求人办事还那么趾高气昂的,可是现在呢,用了我们几年以后就要我们把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悉数交给四天宝寺那些一天到晚都没个正经的人。”

    不二:“。。。 。。。”

    “不二周助啊不二周助,亏你还是顶着天才这个好大的职称,迹部根本就是不那么相信你嘛,我看他是怕把你留在身边时间长了还是会威胁到他的宝贝手冢吧,毕竟你以前也是对手冢有过意思的,怎么说你也是他最大的情敌来的,要不是我帮你,哼,你能帮他做事安全到今天?。。。 。。。”

    观月还在不停地说,还好他现在是在家说话可以肆无忌惮,否则这张嘴闭嘴全是如今日本金融界那个响当当的年轻总裁的名字和人所未闻的猛料岂不是尽招了无处不在的狗仔队。

    听着观月有些越来越激动的声音,不二周助不自觉再次摇头苦笑,别说是什么天才,就是普通的一个明眼人也看得出来迹部现在就是要他把手中的资料和事务转移出去。他开始回想当时自己还在大三的时候迹部突然来找他,让他暗地里帮着做当时迹部名下公司内部做账。学经济的不二当然深知,一个现代的企业,账目这一块永远是虚虚实实,永远有不同的版本的账本,以应付不同时期和情况下的需要。而至于迹部为何会找上他,为何会让他来做,他也不太能想得透其中的原因。或者可以说,也许他也不愿意那么深地去想,他不二周助本来就是个慵落散漫的人,从来也不太执着什么,能喜欢或是尽力的东西最多也不过是处于觉得有意思而已。

    有些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比如大学毕业前夕迹部去大阪,明面上说是忍足提出来带着冰帝前正选去毕业旅行大家分别后相聚故地重温,实际上迹部就是去和四天宝寺里白石谦也财前金氏他们去谈判要他们继续深造以便学有所成后出来帮自己,冰帝和青学里为何一个都不找非得要远赴关西这点不二和迹部都明白其中缘由。再说,同一个人负责同一件事情太久在一家企业里也未必是好事,这就在某种程度上表明你所掌握的机密和要务太多,说不定就有反扑的机会,作为迹部这样精明的商人是肯定会考虑到这个可能性的,风水轮流转,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给你的婉转的台阶下美其名曰下一代的接班人,相视一笑顺应承接又有什么不好?何况本来就是背地里的交易,何况本来也没多在意。

    同性相恋,你得你的手冢,我有我的观月,现在的社会固然开放可也没到能够接受断袖之癖可以公开无所顾忌的地步,你说得自信满满可以给手冢幸福可以两个人到永远,我也要看看,你们得用多少力气多少办法能走到什么地步?呵呵,所谓天才么,就是会比普通人持币观望得更久的存在。这么看来,迹部君,我何尝不是在利用你呢?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小初,你知道么?其实,被人怀疑也不一定就是坏事,正因为能够被怀疑才会有机会证明你自己的清白,不被怀疑的话也许更可悲呢!”那副气定神闲的表情再度攀上不二的脸,他总是眯着眼睛笑得很好看,很人畜无害。

    “切,你心还真宽。”观月禁不住揶揄的冲动,“我不管你了,手上的项目交出去后我就走,离开日本。”

    “哎呀,两个人一起逃到不知名的地方去,很有趣的样子,呵呵。”

    “谁和你一起啊?!别臭美了。我自己一个人去,省得你老缠着我。”

    “我要和小初一直在一起啊,就算是下地狱也。。。。。。”

    “地狱的话就算了吧,我可不想去。”

    “。。。 。。。”

    “。。。 。。。”

    “初,我们一起走,再也不回来了。”

    part 3

    “啊,手冢san,总裁他还在开会,请您还是像以前一样在他办公室等他吧。”池上秘书将手冢引入迹部的办公室,然后,鞠躬,恭敬地离开。

    话说地震这个东西平时大家都感觉不出来,实际上则是时时刻刻都存在的,活生生的存在的。见过鲜美的肉暴露在空气中一大群苍蝇立刻围过来的情景吧,手冢现在在迹部总裁大爷的办公室待得好好的,静悄悄的,可是自打他进这财团大楼开始,在女人们无比泛滥地花痴中就立刻掀起了八级地震。

    “看到没,看到没,那个就是著名网球员手冢国光啊!”

    “活的,会动的呢!”

    “好帅!”

    “冷清的禁欲样子,好有魅力!”

    “简直自持到让人想犯罪!”

    “是总裁的朋友呢。果然帅哥的朋友也都是帅哥啊!”

    。。。 。。。

    。。。 。。。

    其实手冢真的应该庆幸他爱上的是男人,不然这一路上的嘁嘁喳喳的不绝于耳的低声议论,还有哪些能把人活活烤死的灼热目光都来自于这些世俗眼中所认为的本来应该与他有交集的生物——女人。要是手冢国光真的喜欢了女人,估计娶谁都得免不了伤一大堆人的心。女人啊,跟男人相比,根本也没什么不敢说不敢做的事情,区别可能就在于手段更高明方法更隐蔽。说到底,就是种十分可怕的生物啊!

    空荡荡的会议室。

    迹部站在长长的落地窗前,俯瞰众生忙碌奔波。

    曾几何时,他是那个中学网坛的耀眼帝王。曾几何时,一场对决让他与冰山少年相知相恋。曾几何时,为了给桦地庆生一掷千金,那副睥睨天下。

    今时今日,与心爱的人有幸孕育了骨血,为何心中却多了难解的结。

    那是。

    亲情。只有血脉深埋才有的特殊羁绊。

    夕阳很红,迹部印象中从不喜欢看夕阳。

    不喜欢那般血样的弥漫。不喜欢那样任凭消逝的无奈。

    微微地眯起眼,修长白皙的手指并拢,支起线条精巧的下巴。

    那时候天也许很蓝,就如同他们对决时那样。也许很红,就如同现在这样。

    那个时候,他们相恋。也有过争吵,也有过互不相让的对峙。还有过樱花树下迎着微凉春风宣誓般的吻。还有即使只有一分钟的空闲也想见面也听对方声音的心情悸动。

    知道这是不为世所容的爱情,可是即使不会被救赎也仍然想坚持。一直都是。

    于是。

    于是。

    你可见过非洲热带草原上猎豹捕食的场景?

    猎物还在以为自在的时候,豹子早已经埋伏多时。草丛里,眯起的眼睛里光射咄咄。

    一点,一点,慢慢靠近,始终潜伏在不远不近的草丛里,伺机而动。

    ting!出如离弦之箭,迅驰而去。敏捷,连贯,一击封喉。

    这是迹部景吾从小就熟烂于胸的理论。所以他和手冢确定恋爱关系后并没有急着告诏天下,而是小心翼翼地地谨守并维护着为数不多人知道这个秘密,继续乖乖地扮演迹部家族继承人的角色,好好地运营名下的各个公司并努力把财团推上更高峰。

    只是,在暗中,偷偷地,进行着一切。

    想要得到更多,首先要学会失去更多,以及,先得到能够行使更多权利的地位和势力。

    于是。所以。

    顷刻之间,权责颠覆。

    冠姓仍然是迹部。物是人非。他迹部景吾稳坐到今天。

    父亲所教反过来实践于父亲,是应该夸奖青出于蓝还是说明了更大的讽刺。

    到底这偌大的企业终究也是要交付给他来继承的,可是出了点小变化,为了一个手冢国光,为了一段被世俗称之为不伦之恋的真爱,这个过程提前了一点而已,多了一点戏剧化的动力而已。

    “父母最后总会听从子女的。”不二周助离开前留给他的话。

    只要不放弃,到最后就是赢家?

    哼!本大爷姑且就认可你这种说法。

    不过,我不是别人,我是迹部景吾。

    就算命运脱轨,本大爷也会把它给扳回来。

    手冢正在看着迹部桌上的网球杂志入迷,没听得开门的声音也没觉察到迹部已经到了身边。迹部身上的玫瑰香味还有头上方感觉到的阴影让手冢意识到是恋人来了。

    侧抬过头看着他——这个在亚洲金融圈以后甚至是在世界金融圈都能够呼风唤雨的男人,手冢的脑里映出两个迹部。

    一个是在他面前,坦然自若的有时会耍点小脾气的“自然的”迹部,一个是他面前的这个万人敬仰的才华与气度横溢的指点江山的迹部。

    两个都是他。都是他爱着的迹部景吾。

    在他人面前,他是迹部。在手冢国光面前,他是景吾。

    在他面前,他只做国光的景吾。

    所以,一定有什么事情。

    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做的。

    一定有什么事情是只有我手冢国光能为你迹部景吾做到的。

    手冢放下手中的杂志,起身推好转椅。反身回来又把迹部敞着的西装扭好扣子。

    “走吧。我们回家。”

    说再见

    说再见

    part 1

    一回到家,迹部直奔卧室,最快速度地甩了拖鞋,一个“大”字飞扑倒在king size的大床上。

    他累,他真的觉得好累。

    就算每天都睡爆到十几个小时以上仍然觉得缓不过来浑身的那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在剩下那些为数不多的几个清醒的小时里他还要赶紧处理那些工作上的事情。明明很清醒可是脑子却很难像之前那么能够把精神集中,这也让他感到很不能适应,而且每每好不容易做完这些同等工作量的事情却总觉得比以前还要累上好几倍。

    除去这些,还要加上每天的胃泛酸和没食欲,虽然不呕吐,可是这两种感觉也未必好到哪里去,尤其是胃泛酸,那种感觉呦,就像有人在你胃里搭火架柴煮了一大锅硫酸,不时地还加大火力让它沸腾一下,那些上窜上来把你从胃到食管统统都火烧火燎一把,最可恨的是发作频率还是全天候不定时的。没食欲就更惨了,食欲嘛,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到了饭点还是会饿的,何况每顿吃得就不多,基本上每隔4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就已经饿得不行了,那时候是多么渴望能把胸腔和腹腔之间这块前后都要贴在一起的部分给填满了啊!可是,见到真实的食物那一刻,就立刻什么想法都没了,明明饿得眼前跑过的星星都能组成一个新的太阳系了,却又什么都不想吃,这是多么大的悲哀呀!

    迹部把体侧的双手拢起来,侧过脸,躺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死死地抓着床单。床啊床,本大爷现在就和你最亲了,怀孕后就只剩这个还没被剥夺了,睡觉就是本大爷最后的乐趣了。

    就在迹部回想着怀孕以来手冢每天都会抱着他睡从而让他觉得其实e攀众k绕鹄丛幢皇众1e潘彩浅娣的一件事情而正在豾院俸偕敌Φ氖焙颍众8蘸靡哺私矗豢醇2磕亲耸凭桶底孕木詹旁诿磐饩吞班邸钡煤么笠簧椭浪钦饷炊亲映戮桶焉硖逖菇采先チ耍蝗绱恕k淙凰荡采系挠闷范际鞘指呒妒秩崛恚墒牵衷谑欠浅j逼诤貌焕玻浚?

    手冢拉过迹部的肩膀让他平躺过来,可是迹部转过来的同时顺势就把手冢的左手压在了自己的右脸下,他轻轻地用脸颊摩挲着那只常年打网球起了着茧子的手,时而又吻过掌心,温顺如依偎着主人的猫咪。

    那是,全身心的依赖和信任。

    只有对深爱人才交付的特权。

    手冢现在的角度只能看到迹部的左脸,还有右脸靠近鼻子的一部分,但是他感觉到的掌心中手茧轻轻滑过的位置,右眼下方细致的皮肤。

    那是,泪痣的位置。那个中和掉主人所有锐利的棱角的位置。

    弯下身,另一只手抚着他的发,细软顺滑的苍紫色。手冢吻在迹部的脸上,柔声地说:“去洗澡,然后准备吃饭。”

    “嗯还早---,今天不是去了忍足那里么,他都说了些什么?”

    手冢便把上午在忍足那里发生过的说与了他听。

    “还有一点,”看见迹部听下来都只半睁了眼,手冢怕他没吃饭就又睡过去就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说是养宠物的话要做好防疫工作,最好能和怀孕的人隔离。”

    迹部眼珠一转,盯住天花板几秒钟,随后就别过脸到另一边,不看手冢,开始脱衣服,扔下一句“知道了。”就进了浴室去。

    翌日,又是个周末,难得的是迹部起得比较早,10点不到就起了,但是总比他前一段时间每天都中午以后起要早的多了。

    迹部养有两只宠物,一只蓝色的英国短毛猫,和一只纯白色萨摩耶犬。

    这头犬,叫peter。迹部回日本上初中的那年开始养的。

    到今年,已经整整15年了。作为一条狗来说,它的寿命已经是非常的长了。也许是因为主人的疼爱和优良的饲养吧。

    那只英国短毛猫是为了喜欢猫的手冢而买回来的,也是为了迹部后来工作忙起来没有时间于是就给家里的老peter找个玩伴。那只猫自我意识很强,它不高兴理你的时候怎么叫也不过来,只有它觉得需要你的爱的时候才会主动靠过来,在人怀里尽情地撒娇就是要等着你来宠溺。迹部曾经给它取过名字叫cavity,后来叫也不过来,久而久之就也不再叫了,反正它自己愿意的时候自然会靠过来,等到后来手冢住进来以后那猫便又跑去粘手冢,根本就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主人到底是迹部来的,再后来,那个猫的名字也没人叫了。

    现在把它禁闭,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迹部真的很喜欢peter。手冢有一次在书房找书的时候,翻开的一本歌德诗集里滑落出一张旧照片,上面是青春年少的迹部,看上去比和自己对决的时候年龄差不多,也许还要小一点。仰视的角度拍摄的,背后是湛蓝无边的天空,迹部紧搂着吐着舌头哈气的大白狗,笑得一如几岁孩童的天真。然后,他就看到了照片背面迹部留下的花体字“你爱过一个精灵吗?它的眼睛象北极圈的空气一般清澈;它的内心像西伯利亚的极光一样绚丽;它微踮脚尖跑过你身边,身体似精灵一般轻巧。从此,它在你心里留下了一串浅浅的脚印。”下面还有一行可爱的注释——“ps:萨摩耶是世界上最会微笑的狗狗。他们是最古老的犬种之一,虽然脾气倔强又非常贪玩,但是对人特别真诚,我爱peter。”

    而现在,他迹部要做的是,就是要把老peter隔离。其实医生说过做好卫生处理是可以养宠物的,是对怀孕没有什么影响的,可是老管家很坚持说要严格保证少爷的安全和健康,所以要把它隔离,等到孩子出来后到了安全期内再把它解禁出来。

    别墅后面有半坡小山,平时可以从连接的门过去。现在。那里拉起了双层铁网。

    “少爷,事情结束前去和它最后见一次面吧。”管家恭敬地鞠躬并使用着敬语。

    迹部一步一步地慢慢向前走着,隔着两层铁网,老peter兴奋地摇着尾巴,吐着舌头,不停地扒着网子跳来跳去。等迹部一挨近就整个都站起来趴在网上,不停地挠着挠着,不时还发出“呜呜嗯嗯”的声音表示想亲近主人却又够不到的不满。

    迹部将右手平摊按上,老peter便不停地舔着那里,舌头被铁丝网刮出一道道痕迹,只有溅出的口水有些许沾到迹部的手上。可是它还在不停地舔着。

    又一会儿,它似乎是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开始急躁起来,冲着这边叫了起来,像是寻求援助。而迹部,缓缓地站起身来,可是视线一直盯着peter。

    终于,迹部毅然决然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别墅走。

    老peter立刻就跟疯了一般地狂叫着,不停地跳起来,一副要冲出来的架势。

    手冢看了一下,还是决定去追迹部,可是身后的老peter越叫越凄厉,越叫越悲惨,铁网也被撞得“咔咔”直响,手冢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就那一眼所看到的场景,就足以让他万分揪心。老peter在一边叫喊一边撞,爪子上的指甲紧紧地勾着网子,然后活生生地折断掉;嘴都撞破了,红色粘腻的血液糊在他的脸上,地上的土扬起来,又进入它的嘴里,可是它还在叫,还在撞。

    就算是这不是饲主的人见了,都感觉十分心疼啊。

    part 2

    五天之后,老peter死了。

    这五天来,迹部非常没有精神。

    公司的事情是一方面钪匾氖且桓鋈嗽诰醯眯睦鄣氖焙蚓突岜硐殖鎏乇鸬睦郏乇鸬拿挥芯瘛?

    手冢看着从刚才开始就搅牛奶搅个不停但就是始终不喝牛奶都从冒着热气一直到现在都完全凉了状态的迹部,开始回想他这几天睡觉前听见迹部一声连着一声的叹息。

    管家说,老peter是老死的,因为年纪太大了,到了极限。

    可是手冢知道,老peter是绝食而死的,他看见的。他每天都会跑去看,老peter一直守在门那里,铁丝网的后面,不吃不喝,就等着他的主人回来。等着主人回来看它,等着主人回来带它出去。就一直那么执着地等着。

    手冢也知道,迹部曾经偷偷地跑去看过一回,只是那时候老peter已经是没有什么力气,只有尾巴还在慢慢地摇一下、摇一下,屈服地趴在地上。和主人脚边的位置,隔着两张坚实的铁丝网。

    如果它会哭,一定已经是流出了满脸委屈的泪水。如果它会问,一定会问主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如果它会说话,它一定会说主人我好爱你你就是我的全部世界请你不要离开我请你千万别不要我。

    可是它都不会,所以只能看见本来晶晶亮的棕色杏眼里现在满是忧伤,本来常常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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