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幸福的时光里(网王同人)
作者:daixiran
风雨来临的前奏
风雨来临的前奏
part 1
笔在纸上刷刷地写着。
五点二十分。星期五。迹部财团总裁办公室。
“好的,还有十份”,迹部景吾心情大好,今天超额批完了公文。抬眼看看,太好了,今天这么早就完成了这么多的工作,终于可以按时下班回家和国光亲亲一起共进晚餐了。7月份以来开始的上半年工作结算和评估,让这一个多礼拜以来工作简直堆成了无数的小富士山,多到经常让他在偌大的办公桌上都找不到自己的水杯在哪。每天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基本上手冢都是已经睡着了的状态,没有任何交谈,只能静静地洗漱好,然后再悄悄地躺下在他的旁边。
唉,虽然说这样的情况每隔上一段不定期的时间就会发生,不过,这样的生活可不是他迹部景吾想要的,一点也不想。
用笔点点桌边手冢的照片,“你有没有在想本大爷啊?啊嗯?”,然后兀自地笑笑,继续埋头。
一小时前。
和学生们道过再见,手冢回身收拾起网球袋,虽然是网球界响当当的人物,没有比赛的日子也依旧没有大意地做起了一所网球学校的教练。忽略掉周围的相机和意欲采访的记者,手冢快步地进入了更衣室。再度开门,那些如影随形的“跟踪队”们依然小部分地存在,无奈地皱皱眉,刚一迈步却瞥见凭空伸出的一只手,然后就是拉着自己没命地跑。
在学校收发室的后墙停下来,手冢这才看清了来人,米色的半长风衣,蜜色的头发,还有,转过来看着自己微笑的那张熟悉的脸。
“不二?”
“呵,手冢,好久不见呢。”
真的是不二啊。手冢记忆中这个前青学天才高中毕业后突然跑去了一所地处十分偏僻的大学学习植物学,然后毕业的时候从大石那里大家却听见他以高级会计师的身份受聘于某国际知名会计事务所的消息,最后的消息也是大半年前的了,似乎是突然辞掉了工作然后就不知到哪里去无业游民了,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这里--
“嗯。好久不见。你-”开口却不知道要问什么。
“和迹部君过得好么?”
“?”
“最近你们好像都没有什么交流呢,”不二笑眯眯,“呐,手冢,一个人总是付出的话有时候是很辛苦的,有时候也要稍微主动一点的。”
“呵,手冢,这个给你,周末要过得愉快噢。我还有事,改天聊。bye~”眨眼的功夫不二就不见了,和他来得一样突然。
无意识地接过不二递过来的信封,手冢听得是丈二和尚难把头来摸,突然出现的不二,还有这莫名其妙的话,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part 2
“完成了!”语气里满是抑不住的兴奋。我们的迹部sa终于如愿以偿地在六点二十分跟剩下的十份公文做了亲切而友好的告别。边用食指转着车钥匙边下电梯,此时迹部的脸上是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心里则是蓝蓝的天上白云那个尽情地飘啊~~
“国光,我回来了~”人还没到声先到。
哦,对了,怎么就忘了,国光担任教练现在,一般都要7点钟左右才回来的,迹部正把公文包递给仆人的时候也想起了这个问题。
就是觉得,想早一点看见你呢。
“回来了啊,今天很早。”听到声音,书房的房门一开,手冢走了出来。
“啊?国光,今天你也这么早?”
“嗯。学生们快考试了。所以练习时间提前结束。”
“我去洗个澡,马上回来。”别惊讶。我们的女王和手冢一样爱干净,何况七月份的天气这么热。
“嗯。”永远不变的话语,只有懂得的人才能听出其中的语气。
用过了晚饭,两人练了一会儿球,手冢先冲进去洗澡,迹部偏偏也要往里跟,手冢心里无奈,为什么每次他都能进来?明明家里有那么多件总统套房一般的房间,那么多浴室,偏偏就喜欢和他挤用一个。
床上。
先出来的手冢坐在床上发呆,心里琢磨着白天不二的出现。
主动是么?
这念头刚一冒出来,手冢就无意识地瞄了一眼正在擦头发的迹部,看到镜子里面映过来注视上的目光,立即别开。可这念头象怨灵一样不断地盘旋起来,最后直到挥也挥不去,手冢就忍不住往迹部那里看,看了又立刻移开视线,这样反复着。
可是这样的光景在迹部眼里似乎就意义不同了,似乎有什么要表达一样。
迹部歪着脑袋看了一会,跃上床的另一端,毛巾甩在地上,在他耳边吹气:“你这样很性感噢,我会受不了的。” 说着就拆开手冢浴衣的带子,手顺着敞口往里滑。
拍掉那不安分的猫爪子,“现在,还不到10点。”
猫爪再度攀上,迹部的唇也跟着来到手冢的后颈,轻轻地吻着,“那又怎样?”
手冢扭头向右看着床头柜上的日历,任他动作,片刻,反过身来拉开迹部,“今天是双号。”
“啊嗯???”
手冢半天不说话,脸慢慢地红起来,一会儿,声越来越小地说道:“不是说好了双号是--是---我在上面么?”
愣了几秒钟后,迹部立刻心情飞上了天,难得啊难得,难得今天手冢转了性,在这个问题上,手冢主动这种事在过去他俩在一起的的这么多年里用一双手就数得完所有的次数,虽然说那个“逢单号迹部攻,逢双号手冢攻”的约定是某天晚上争论一宿之后仅仅为了平衡某人心理的无聊产物,虽然说基本上不管是逢单还是逢双基本上都是他迹部攻的,虽然说有时候手冢中途也会反攻回来但是那个和现在这个意义不同啊不同啊!一想到这里,我们的迹部大爷就觉得这一个多个礼拜的煎熬说到底还是有些值得的。
华丽丽地“大”字往后面的king size大床上一仰,浴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卸下,光溜溜的迹部就这么完全露在手冢面前,“来吧。国光。” 一副“本大爷今天任你怎么吃”的表情。
“你就不会矜持点儿?”这话来自于有些黑线的手冢。
“人类要是会矜持早都灭绝多少次了。”这话来自心情依然大好的迹部。
沉默。眼神对视一阵。
慢慢地,手冢羞怯地抱住迹部的腰,脸随着身体的距离在靠近,看着他的眼,感受着他的温度,还有他的心。
吻。还有身体碰撞中的激|情。
part 3
国光,你今天好棒。
国光,这几天,对不起,让你一个人。
国光,今天,好像觉得,有点,累。
在快感灭顶前的几秒,迹部脑子里模模糊糊地想着。
释放出高亢得自己都觉得惊讶的欲望,手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个多星期没有做了,稍为压抑反而更加地增长了感官上的刺激,这种主动自己还有点不可思议,不知道他会怎么想,转头看看恋人
迹部景吾!!!!!!!!!!!!!!
这家伙!竟然在□的时候睡着了!!!!!!!!!
可恶!!!
无奈地下床,清洗。有点不甘心的感觉。
再回来,拿了条毛巾。帮迹部擦拭干净。还是没有反应,睡得很沉。
看来真的是累坏了吧,之前一直都是加班到深夜回来的,怕吵到自己每次都是轻轻的,没听见脚步声就感觉到他在自己的身边躺下了,想象着他蹑手蹑脚的样子,看着他现在睡得那么安详满足的样子,今天这么早的赶回来,又是挤了多少的时间呢?
轻轻地抚着那苍紫色的碎发,你呀,总是这么倔强呢。
是夜,迹部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好像是回到了中学的时代,恍惚中走到了青学,学校很大,他迷了路。眼前一亮,似乎是手冢的背影,快步跟上去,又一晃不见。猛然间听见有什么在叫着自己,虽然没有叫自己的名字,但是就是知道是在叫自己,四下看看,没有任何人。奇怪,可是那个感觉还在,就是在叫自己。抬腿想走,却踢开了一样,仔细看看,是个小胡萝卜,有和国光一样的茶色眼睛,还有手有脚。只见小胡萝卜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抬头看着自己。
是你在叫我吗?仅是想一下就看见那小东西做点头状,怪了。难道真的可以心灵沟通?又见它向前几步,然后回头向自己招手。
是要我跟上去么?走了几步,小胡萝卜回头,又向他招手。就这样一直跟一直跟,不知不觉地就跑了起来,可是前面那个有着和手冢一样眼睛的小东西怎么就越跑越快,可恶,要跟不上了,腿怎么这么沉?
终于,到了一大片田地一样的地方,那小东西也停了下来,迹部往田里一看,好多的胡萝卜人,都在那里蹦蹦跳跳,还招手带自己来的这个过去。眼看着眼前的有着手冢眼睛的这个就要过去了,就快和它们混成一样的橘红色认不出来哪个是哪个了,迹部突然觉得好生舍不得,大喊着“等等我。等等我。”,跑上前去,那些胡萝卜人涌上来。糟了,找不到了,怎么办?迹部费力地用手臂分着铺天盖地的胡萝卜,找得好累,忽然间,他看见了那双茶色的眼睛回过头来看着自己,微笑的,一把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
“抓住你了,终于抓住你了。”从眼里一直笑到心里。全是喜悦。
这厢,手冢正睡得好好的,突然听闻耳畔响起高分贝的“等等我。等等我。”突然被吵醒的滋味先放到一边,怎么感觉身上好像还有点冷,想起身看个究竟,却发现某华丽生物的两条修长的腿毫不客气地和自己的缠在一起。接着就是发现被子掉在地上,一起睡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没发现他除了说梦话什么时候还添了蹬被子这个毛病了,真是一点也不能大意啊。
分开紧缠着的腿,看看时间也该是起了,俯身过去,柔声地轻轻地摇着恋人,“景吾,起来了。” 突然就天地旋转,一双有力的手狠狠地勾住脖子往对面的怀里带,“抓住你了,终于抓住你了。” 唉,感情还在梦里啊!
用力地摇醒他,“景吾。景吾。”手冢有点好笑地看着他。
“嗯啊国,国光-”
“做梦了?”
“嗯---好像---是---”意识慢慢地回来,看见满屋子的阳光,还有映在茶色发梢上的金边。
“是怎么样的梦?”
迹部揉着眼睛,脑子里面努力地回忆,刚才明明那么清晰的怎么就又一下子全部消失了呢?
“--想不起来了-”
不过,那梦好像,有幸福的味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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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是因为?
part 1
“这是什么啊?”迹部拾起掉在地上的信封。
“昨天不二给的。”
展开,原来是两张马戏团表演的票子。
“不二因为什么事去找你?”
“不知道。突然出现,然后就给了这个。”
“聊了些什么?”
没见回答,迹部转身,看见手冢一副不知要如何作答的样子,而且还似乎有些窘迫,莫名地上来一股说不上什么感觉的预兆。
哼,真是一点也大意不得,还是这么懂得表现呢,不二周助。
“野生动物表演是吧,好,国光,我们今天就顺了不二的美意吧。”
黑色的莲花驱进会场,两个俊美的青年依次下车。迹部在前,手冢紧随其后。
第四排,还不错么,正对表演台的位置,不二,算你有点眼色。
节目是司空见惯的动物表演,猴子开车,名犬算数,还有穿着火辣的女驯兽师做着各种挑逗嫌疑的动作。迹部没多大兴趣,反而是觉得手冢的表情变化更好看些,时而轻笑,时而惊奇。难得一见啊,转念间,不二这个名字突然跳出来,又觉得有些莫名地烦躁。
算了,难得的假日,不多想了。
舞台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中央圆形台柱缓缓升起,,漆黑一片的舞台中,光柱投影灯投射处一只蓝睛白虎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看来是重头戏上场了。
果不其然,白虎跳过火圈然后准确地落在四匹并行的白马上面再巡场一周赢得了满堂喝彩,接下去的老虎撒娇环节也引发了观众不歇场的欢笑声,作为压轴,这样算是圆满了吧。恰到好处地抓住观众高昂的热情,主持人上台进行下一个环节:“谢谢大家热烈的掌声。下面,我们要进行的是亲密接触的互动环节,有没有哪位想要上台来和我们的老虎一起表演下一个节目?”
底下顿时尖叫声一片,可是主持人鼓励了半天也没有人上场,眼见场子就要这么冷卡在这里,主持人话锋一转,“大家都很谦让呀,那么我就代表大家选一位吧,那个---”,手直指向正前方第四排,“那位穿黑t-shirt 的帅哥,请上台来。”
迹部用极其优雅地姿态缓缓站了起来,甩了甩华丽丽滴苍紫色碎发,在一片掌声中向观众席挥手致意。
“啊---那个--我说的是您右手边戴眼镜的那位。”主持人的死心眼让迹部的手在半空中僵了2.02秒。
一把拉起还在发愣中的手冢,将他的左手举过头顶,“去吧”(两人的黑se情侣装鸟。)
本大爷就在这里看着你们接下来有什么好戏可以看。
投影灯随着手冢的身影缓缓地向台上移动,最后在舞台中心定住,随着手冢的侧转身,观众席中一片惊艳的感叹,修身的黑色长裤,合体的黑t-shirt,高挑的身材,清冷俊秀的面庞,琥珀色的凤眼,茶色的头发。实在是,太美了。(本人就是爱看美男穿一整身黑。瓦卡卡。。。)
满意地哼笑,国光的基因和本大爷的一样优秀。
“好,我们现在这个环节就是请这位观众喂我们的老虎吃冰激凌-”,全场气氛霎时紧张起来。底下开始议论纷纷,“这也太危险了吧。”,“要是出意外怎么办啊!”,“冒险啊!”--
手冢倒觉得很有趣(说不定他骨子里也是个喜欢刺激的人),拿起冰激凌桶里的大勺子,狠狠地舀了一下,然后送到老虎嘴边。可能是看见了自己喜欢的食物,老虎高兴地添食起来,手冢看着如此近距离的那双宝石蓝色的眼睛,心中不禁感叹,好漂亮好清澈,虽说是猛兽,可是实际上应该是很温顺而且心思简单的生物呢。而且,这个眼睛,感觉,有点像,他的。
正想得出神,感觉到手上的湿热,原来是老虎在添溅到他手上的冰激凌的汁水,一点也没觉得害怕,一只手情不自禁地伸了出去,摸了摸老虎的头。
老虎高兴得起劲,头不停地在手冢的身上蹭来蹭去,似乎是也很喜欢眼前的这个人。
台下的迹部看着颇有点不爽,怎么最近这么多人(或兽?)都来占我家国光的便宜。
突然,老虎一下子张开了口,咬住了手冢的大腿。
台上台下顿时静得出奇。
迹部吓得“霍”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惊叫还没出口就失去了声音。
台上的手冢也着实吓了一跳,可是从自身感受来看,老虎的动作不是“咬”,更像是“含着”,想了一小会儿,伸手温柔地抚摸着老虎的耳下的位置,老虎竟主动松了口,安静地爬在他的脚边,发出满足的“咕噜噜”的叫声。
轻轻地拍着这珍稀动物毛茸茸的大头,手冢禁不住勾起了嘴角。
在几秒钟的沉寂后,全程响起了堪比雷鸣般的持续掌声。
殊不知,今夜有多少人醉生梦死在台上那个比这般表演本身还令人深刻多少倍的笑容当中。
手。疼。
忘了是怎么从会场里面出来的,什么时候出来的,只有感觉到这只一直被迹部紧紧攥着的手攥到发疼,手背上的那个手心还在不停地往外渗汗。
“我没事。”知道自家恋人是在为自己担心。
“--”想要开口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猫科的动物就是这样,”顿了顿,手冢继续,“喜欢的东西就想占为己有,你越是和他硬争它越是会不顾一切地往回夺,适当地给它安心,表示出友好,反而会乖乖地放开。”清了一下嗓子,“这个,我有经验的。”
“---嗯--”迹部不置可否地应着手冢的话,走了几步,突然之间捏起旁边那张清冷的俊脸,“你这话到底在影射谁啊?啊嗯?”
霓虹灯闪烁的街道上响起追逐着的欢笑声。
part 2
最近一个多月以来,手冢觉得迹部好像不大一样了,情绪反复得厉害,说变就变,一会儿还缠着他耍个无赖还不时地撒个小娇,转眼间又跟管家因为一点小事拍桌子瞪眼,怎么了这是,以前都不这样的,虽然自恋到嚣张,可是论修为,还是很好的,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都不会这般失态,真是奇怪。
难道7月份那个“马戏团老虎事件”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逐渐爆发?不可能吧,这都已经9月份了,差不多两个月都过去了,没理由啊。莫不成就是因为最近天气太热胃口不好导致的心情烦躁?
‘“景吾他最近好像都没怎么吃东西。”默默地念出这句,手冢似乎也觉得好像最近是比较热,热得都有些离谱(日本的气候是9月份的时候最热),而且晚上睡觉之前迹部也不大缠着他□了,吃饭的时候也经常抱怨胃难受。
是不是病了?可是他一向都是很健康的啊。可能,工作实在太多太辛苦吧。
摸出口袋中的手机,按下“忍足”的号码。
迹部一回到家就看见忍足亲热地和他的国光并排坐在客厅内的沙发上,嘴上谈论着电视新闻的内容手却搭在国光的大腿上。
接过迹部扔过来的一个“深情的”白眼,忍足立刻坏坏地开口笑道:“哎呀,小景,国光说他寂寞了,要我来陪陪他呢。”
立刻就迎来了“你若是不想死就给我好好说话”的表情。
“好了,不开玩笑了”,忍足正色,“今天来是给你做健康检查的”。
同迹部财团一样,忍足家也是日本国内颇有名气的上流财团。忍足作为家族中的长子,名牌医科大学毕业后直接接手家族事业,现在是东京首屈一指的忍足医院里最年轻的内科教授。
有钱人家都有固定的家庭医生和定期的身体健康检查,迹部和手冢的健康检查现在都是由忍足来专门负责的,这是迹部和手冢在一起后向忍足提出的,为的就是防止某些人借助这个为名混进来进行对他们两个不利的活动。
“不是每三个月检查一次么?时间好像还没到吧。”迹部倒在另一侧的沙发上懒懒地说道。胃里不停翻涌着的反酸的感觉让他没有那个闲情跟眼前的这头关西狼多废话。
墨蓝色的眼睛又开始冒出邪气:“所以说国光他想我了,要我来呀。”
“忍足侑士,你要是还想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的话就给本大爷好好地检查。”带有怒气的话语伴着一个靠垫齐齐地向忍足飞了过去。
手冢起身,拉起迹部向宅内专门供身体检查的房间走去。前一秒还是快要暴走的华丽大型猫科动物立刻就安静了下来,乖乖地跟在手冢身后。
剩下的忍足推推眼镜,这两个人啊,还真是。。。
检查室内,忍足熟练地调试着各种仪器,然后逐次地为迹部和手冢检查,最后还采集了血样和尿样。
这一大通七七八八的检查下来,实在是累死人,三个人都被折腾得不轻,要怪就只能怪他迹部大爷做事情太周到,凡是医院里面所有的检查的项哪一项也没有落下,这里全部都准备齐了。
还真不是一般的奢侈呢。望着满屋子就是为了两个人几个月一次的检查使用的设备,忍足每次都禁不住这样想。
“结果一周以后通知你们。”
part 3
一周后的周日早上,这两只被忍足召到了他医院的办公室。
“景吾他身体怎么样?”见忍足拿着资料半天不言语,焦急了一个星期的手冢不禁开口先问。
忍足把右手的食指竖在唇前,示意他不要出声,开门左右看看没什么人,招手让他们随自己来。
带着他们两个人东绕西绕地走着,确定后面绝对没有人跟着,忍足一闪身拉住两人进了一间。
化验科。迹部眼角最后的余光扫到门口牌子上的三个字。
忍足进屋便立刻反手锁了门,放下有消音效果的百叶帘。两人刚一落座就看见里间走出了阿乾和不二。
手冢有些吃惊,阿乾他们知道的,热衷数据,毕业后就职于忍足医院的化验科,他们的体检结果几乎都出自他的手,可是不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忍足拿出之前一直藏在怀里的档案袋,从里面抽取出两份资料,看看他们两个人,长出了一口气,像是镇定一下情绪似的。
“现在我要和你们谈的事情是非常严肃的,希望你们能有心理准备,”定定地又看了看两个人,继续说道,“其它的方面的情况都很正常,只是”
手冢立刻紧张地看向迹部。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吧。
“迹部,你怀孕了。到现在为止,九周。”忍足说出惊人的事实。
“啊?”迹部和手冢两人同时喊出声。
“忍足,本大爷是男人。”
“我知道。”
“国光他也是男人。”
“我知道。我们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那你给本大爷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忍足长叹了一口气,转向阿乾和不二。
“data是不会说谎的。”阿乾推了一下眼镜,“我们反复实验过,你确实是怀孕了。”
“你们两个,还记不记得五年前的那件事。”不二接下去说道。
“五年前?”
“嗯,那时候输给阿乾,你们两人同时喝下阿乾实验汁然后被送进医院的那件事。”
经不二这么一说,两人逐渐回忆起五年前那个惨不忍睹的悲烈的记忆片断,那时候他们在东大上大二,印象中两人那天和阿乾打了一个赌,原因什么的都想不起来了,最后两个人输掉,惩罚就是喝阿乾刚刚研制出来的实验汁,结果双双登时倒地,被直接送进医院,只诊断说是食物中毒,催吐无效而且不知道毒源及成分的情况下,只好做了最基本的解毒措施和治疗,两个人在发热了几天后竟然也自行恢复了,然后便如同没发生过任何事一般地健康。不过这件事情一想起来就觉得丢脸无比。阿乾还差一点因为这件事情被指控故意谋杀罪送到警察局去。
“和那么久以前的事情有什么关系?”迹部不解。
“那阶段阿乾正是疯狂陷入实验的阶段,实际上那个时候很多实验汁的功能都是未能经过完全确认的,有很多还有副作用。而且,那个版本的只有你们两个人喝过。”不二的解释让两人的脸立刻就白了。
“嗯,那个时候我也跟你们说过的,可能有副作用的。”阿乾的眼镜在逆光。
“你什么时候说了?”迹部确信自己当时绝对没有听见这一句。
“我确实说了,可是那时候你们两个似乎是已经晕过去了。”眼镜继续逆光。
“然后呢,这到底有什么关系?”手冢也想知道个明白。
“按照科学的角度看,你们那时候没有催吐成功,而普通的解毒药剂似乎也没有起到作用,这未知的饮料留在你们体内可能促使了你们身体基因或是组织上的变异。”忍足作学术上的解释,“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是有特殊的器官生成,可以受孕也可以用来培育胎儿,而又很奇怪的的是和你们本身的躯体没有任何排斥的反应,可以说是‘良性的共处’。”
迹部一下子跳起来抓住始作俑者的脖子,“阿乾,原来是你这混蛋!”
“等,等等。”手冢突然语气有些紧张地朝向忍足,“刚才你说,你们,你是指--我体内也有这样的器官?”
“对。但是平时是没有感觉的,而且据现在的情况看也不会对日常生活造成任何影响。”忍足谨慎地用着每一个措辞。
“既然是双方都有的话那麽怀孕的机率从理论上说应该是均等的吧。”不二将问题抛给忍足。
“也许应该是手冢的机率更大一点才对。”忍足终于有了一点笑意浮在脸上。(部长,啥也别说了,地球人都知道你是受。)
“可是是迹部君受孕了呢。9周是吧。”不二的眼睛张开了3秒钟,露出冰蓝色的眸子,旋即又眯起,微笑。
“根据data,也是应该迹部受孕。”还被掐着的阿乾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为什么?”这次是四个人异口同声。
逮到机会挣脱,阿乾闪到一边,理了理衣服,无视眼前那对蓝宝石冒出的两道火舌,清嗓子说道:“因为手冢的那个器官似乎还没完全发育成熟,虽然是同时喝下,同时作用,但是人的体质是不同的。只能说迹部你的身体素质更胜一筹所以先一步发育成熟了,然后时机又恰好,就是这样。”
开什么玩笑啊!本大爷身体健康也有错啊!
“本大爷不信。那么长时间以前的事情了,怎么和这个扯得上关系?”迹部的语气已经有动摇的趋势。
“这个么,从生物学角度上讲也不是没有可能,物种的变化最大的契机就是来自于气候或是食物的诱因,而这样的变化是需要时间来适应和发展的,变化的程度和时间成正比,但是也有例外,两方面的例子都很多,从生物发展上来说都是可行的,何况现在还有科技手段的干预,人类现在是个飞速变化发展的时期呢,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两个当事人,忍足的话说的语重心长。
话说这时迹部已经受冲击过大直接进入失魂状态了。(我们的迹部sa手持检验资料的失魂状态,大家请自行想象。)
手冢翻开自己的那份资料,一下子自己也不大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是这么多回年来忍足的交情和对阿乾的了解,还有刚才他们的话语里那份沉甸甸到不能让人忽视的慎重,似乎找不到不相信的理由。
一项项看下去,确实每一项都很正常,在标准线之上。猛然觉得手臂一紧,转头过去就看见迹部的手紧抓着自己的肘,微微地颤抖着。
“国光,他们刚才--说我怎么了?”眼里带着最后一丝期望的神采。
想了想刚才发生的对话,手冢的回答简单而坦率:“你怀孕了。”
于是乎,我们小景好不容易才刚刚回来的神志再度直接被雷飞到不知名的河外星系。
怀孕了。怀孕了。
竟然有这种事。
9周了,2个月了,是么?
2个月,2个月之前。
7月份么?
9周。倒回去算应该是算到哪一天?
音乐会?不对,那是8周前。
?马戏团?老虎?那期间手冢主动的那天晚上是--
另一个始作俑者的样子慢慢地浮现上来。
神志瞬间就回来了。“不——二——周——助!!!!!!!”
迹部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忍足医院的上空。
而不二周助呢?
早都没影了。
要,还是不要?
要,还是不要?
part 1
对于阿乾和不二的事情生气归生气,但是,眼前还有一个更现实的问题需要面对。
“现在,你们两个-”忍足开口,“最重要的问题是,考虑一下,是否要这个孩子。”
两个人一副似乎是理解但是又有些茫然的样子。
“用最简单的中学生理课时我们都学过的知识,男性的染色体是xy,你们两个拥有孩子的几率就是:男孩子的几率是一半,四分之一的是女孩,另外四分之一是--”忍足没有继续,停下来看着他们。
没错,另外的那四分之一啊。(就是yy啊,好囧的说法啊发现。。。)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沉默着。
“还有,男性怀孕,生子,现在几乎就是没有什么先例,要么是移植女性的器官进入体内,要么则是安巢在负责营养的脏器上,一般来说前者实验人群少而且成功率低,后者则多半附植在肝脏,可是,这种类似于女性的宫外孕,胚囊保护能力弱,血管生长纷杂而且疼痛异常,人类根本没有办法承受到后期,而胎儿最少也要培育到七个月以上才有可能存活下来。”忍足的话一声一声地落在对面那两个人的心上。
“除了这些,男性之间染色体的受孕所产生后代的健康程度,实验汁是否还有别的影响,怀孕期间的症状,以及如何生产这些等等的问题,全部都是要考虑的。”
说完这些话,连忍足都觉得自己当医生这么久以来都没有体验过这样似乎是在下生死判决一般强烈的窒息感。
屋子里静得可怕,似乎连三个人的呼吸声都变得不见了。
“不过,还好你体内的器官是可以很好地保护胎儿的,迹部,这个你不必担心。”忍足发现就连宽慰的话语此刻也变得这么苍白无力。
“如果决定要的话,我会和在妇产科的幸村做好万全的准备工作,如果不要的话”,忍足看见迹部抬起头来望向自己,可是马上又低了下去。
等待。无声的室内。
“现在---孩子有多大?”迹部终于出声。
“比核桃大一点。” 愣了一下,忍足回答道,想了想,补上之前未完的话。
“不要的话,手术越早越好。”
三个人没有谁再说过一句话。
室内越来越静,静到让人以为这空间里似乎就没有人的生存和活动的迹象。无形中,又有看不见的紧张感不停地蔓延开来,一点一点地越散越大,越散越大,再从空气上方不断地汇集,又不断地下压,下压。
突如其来一般地。
起身。拉开门。迹部径直走了出去。
时间好像是在剩下的两人之间停摆了一会儿一样,片刻,手冢追了出去。
出门就看到迹部已经到了楼层彼段楼梯那边,正要喊住,人影一拐,就不见了。
由于这边是化验科室,走廊上人比较少,手冢小跑起来很快便也下了扶梯。
只是,前面的迹部是越走越快,简直是要把一切都甩掉一般。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渐渐地,全都跑了起来。
“景吾!”手冢一把上去拉住他的手臂。
“什么都不要说,你先回去。”
迹部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着手冢,仍然是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part 2
太阳很大。
九月,日本最热的夏季。
迹部漫无目的地走在东京的街头,身边不时走过穿着十分出挑的辣妹回头对这位帅哥行过长长的注目礼,可对他来讲,周围现在的景物是什么都无所谓。
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一片混乱,说得上来的,说不上来的,全部都一团团麻线地在他脑子里不停地绞着,绞着。
抬头。这过于耀眼的太阳,晃得他多少睁不开眼。
合上眼,依然昂着头。片刻,头竟然开始缓缓有些发晕。
趁着自己还没有倒掉,也许应该找个地方休息片刻。意识还没完毕身体就先行开始了动作,双腿宛如不受脑子控制,一路踏入一家咖啡馆。
舒爽的冷气让迹部慢慢安静下来,待他再睁眼就看见侍者微笑在侧,不知道是已经等了多久。
早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偌大的咖啡馆里没有多少客人,只有偶尔开合的门泄漏出服务人员忙碌不停的身影,那里通往后厨。
“一杯黑咖啡。”华丽的音色轻吐。
成年后,迹部喜欢大早上空腹喝黑咖啡,精神立刻可以为之振奋起来,足以应付一整天高强度的工作状态。手冢则经常提醒他这样做很不好,非常伤肠胃,年轻的时候应该从细微末节处一点一点存储健康而不是肆无忌惮地耗费。
可是,有时候有些习惯明知道是不好,还是根本没办法,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也许根本也没有什么理由的。
奶色的弧形杯里转着乌色的甘苦,升腾起丝丝的烟雾,悠悠上升,然后化为虚无。
从早上到现在除了清水,什么都没有吃过,一点也不饿,一点也不。
想着手冢轻皱着眉责备自己的样子迹部放下了已到唇边的杯子。低颔着头,看见自己灰色的真丝衬衫在腰部弯出半圆的曲线,折射着半哑的光泽。
且不说爱人每天体贴的念叨,何况这里,现在还有。。。
“锡兰红茶。”抬手的响指唤来妥协的意味。
人类,为何会想要留下自己的后代呢?为何会想要这样的拥有呢?到底是为了什么?
最初的目的那样单纯,远在古代,只是为了传承血脉,壮大物种。后来呢,为了光耀门楣,家有所承,还是老有所养?
那么,后来的后来呢?物质和文明两方面都已经成熟的今天,当有了可以完全不用顾及这些经济因素社会因素的情况下,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传下自己和爱人的爱和血的结晶,还是为了满足这世界上唯一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独占欲?是为了延续自己在这世上曾经独一无二的存在,还是如同洗牌心理一样的、带着过去种种经验和教训的、把这一世曾经过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