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红渊赠送血木棉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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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居然木有人留言,虽然天黑拉了灯,但是大家未免也太安静了吧?难道,你们都是猴子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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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军情紧急(二更)
“始祖估计没有料到我炼狱黑焰情况下还能继续修炼魂术,所以怕是不曾想到有人能够以凝魂代己受过,而我已经躲过天雷,他便是要以我肉身为容器,只怕夺取必得花一番功夫。寻找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書網何况他那样人,有着自己骄傲,又怎会容自己去夺取后辈肉身呢?”
平阮儿点头,红渊豪放不羁,这般巧取豪夺事怕是真心干不出来。不过说到后辈,她突然想起楚轲与红渊相似容颜,不禁疑惑:“严格来说,你算不得始祖后代吧?”她明明记得红轲说他先祖是红渊义子。
“虽不是直系,却还是有红氏血脉,我先祖乃是始祖亲侄儿。”
“过继?”
“也不算,据族史记载,当年西陆翰林世家楚家惨遭灭门,唯独留下三岁楚煜和红渊两条血脉。红渊因多年前就改立姓氏,脱离家族,故得以避开劫难,后来他辗转找到流亡外先祖楚煜,收其为义子,改其名为红煜,传以武艺,授以本领,将其抚养长大。其后,始祖红渊避世不出,一手创立了红景山红氏一脉。先祖也是后来方才得知红渊便是其血亲叔父。”
“原来是这样……那你化名楚轲,楚,其实本就是你们一族姓氏!”
“也不是,现红氏一族,除了直系一脉,其他人都是当年始祖红渊麾下将士后代,而他们先祖姓氏,千年前就已经不可考据,是以统一跟随始祖红渊统称红氏。现我们,都是红氏族人。”
是呀,千年已过,追溯当年姓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就连她平氏一族,说不得以前都不姓平,因为平遥城千年前乃是关口蛮夷之地,专用来流放罪民,后来天下一统,始祖皇帝皇甫凌天与白未汐缔结姻亲,大赦天下,平遥城一干人等才纷纷改作平氏扎根下来。
姓什么根本就没多大关系,红渊改姓红后不也惦记着自己楚姓侄儿吗?无论姓氏如何改变,血脉不变,血脉才是根本维系。
“我突然有一个疑问,始祖说我身上没有红氏血脉所以无法开启血祭,无法使用血木棉,那红族中与你们血脉不同人能开启血祭、修炼魂术吗?”
“自是不能,不过他们却可以结阵借势,威力与魂术也所差无几。”
“那灵殿呢?”
“灵殿与我等同为红煜子孙,自然拥有血脉之力。”
“哦,好吧。”她忽略了,红煜虽是独身一人,他却可以纳很多小妾,生很多儿子呀!
看她一脸灰暗,他不由得疑惑,“想什么呢?”
“想,楚筠叫你二哥,说明你不是长子,那为何由你继承家主之位呢?”
难道是因为立嫡不立长?
其实此刻,她心中差不多已经认定了自己想法。
却不料楚轲眼眸一暗,沉默片刻,然后才说道:“我头上原该有个大哥,不过母亲怀他两个月时候,世家十年一届英雄会上,被对手设计流掉了。红氏子嗣向来单薄,那些人便打着让红氏断绝血脉主意,将红氏逼下世家首席位置。”
“我……”平阮儿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不禁为自己冒昧提问而感到愧疚。
楚轲用下巴她脸上亲昵地蹭了蹭,示意她没事,然后才寻了一个舒服姿势将头搁她肩窝,目光悠悠,落虚空飘渺处,继续道:“父亲给大哥立了牌位,不单是为了悼念这个为家族牺牲孩子,是为了让我与三弟牢牢记住,男儿立于世,必当强大,方才不为人所欺,方才得保族人安乐。”
落虚空处目光突然凝成一点,如利刃尖部一般闪耀迫人寒光。
平阮儿心中一紧,方才真正意识到:身后男人乃是红氏一家之主,他身上背负着一族兴盛、一族安危,背负着红氏帝国傲然七大世家重责!
这一刻,她也方才意识到,自己要嫁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男人,而自己也绝不可能做那等相夫教子普通妻子!楚轲母亲,前任主母,便是身怀六甲也不得不为了家族出战世家英雄会,那么她呢,她这个凡夫俗子又能为这个家族带来什么?
“不是你要求我带你去看辽阔风景吗?怎么,这便退缩了?”他侧头她耳畔询问。
她轻轻地摇了下头,目光笔直地看向前方,徐徐答道:“只是思考,”然后回头望向他,认真道,“如何才能看到这些景致。”
闻言,他唇角不由得绽放出嘉许笑意。
这样平阮儿,这样自信而勇敢平阮儿,不愧是他心爱人。
“你不是说了,由我带着?”说罢,他低头准确地咬住了她唇。
一吻毕,她脸上已是晕开了酡红之色,眼中是一派迷离光景,手却推着他肩头,轻声道:“别——”
若是再来一次,她这大将军可真不用领军作战了!
“咳咳!咳咳咳……”
正这时,门外却想起了急促而激烈咳嗽声。
平阮儿面色一红,知道是经护法外头,虽然她很感激经护法声音解救了她危机,却还是免不了觉得尴尬。经护法既然这般明显出声,分明就是知晓了屋里发生了什么!
“呵呵……”看着她脸上如飞霞红晕,楚轲不由得轻笑出声,这才放过她,随即对门外说道:“进来罢。”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了来,直到经护法影子映到屏风上,平阮儿才恍然发现,竟已到了晚上!他们是今早回来,也就是说……
想到这层,她不由得扶额,她竟然大白日将楚轲给睡了?
“什么事?”楚轲并没有注意到平阮儿神色,而是十分严肃朝屏风外经护法问话。他已经吩咐下去任何事不得打搅,经护法既然敢来找他,定是十万火急要事。
“禀告家主,燕老将军已经将暴动全力压下,因帝京发来一封加急军报,是以一众将领齐聚大堂,正等候您商议军机大事。”
军报?
从帝京发来军报?
平阮儿与楚轲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凝重之色。
这个时候,他们所处之地便是战区,帝京发来多是圣旨,又怎会有加急军报?除非……
想到这儿,平阮儿当即起身,却被楚轲一手压下,“你这里养伤,我去。”
“不行,我怎能……”
“听话。”压她肩头力道大了些,平阮儿抿了下唇,知晓他担心自己伤势,终是没有再说话。
待楚轲走后,平阮儿也渐渐冷静了下来,这个时候,不管楚轲给她找了什么借口让她不用露面,她与楚轲都是不适合一起出面,否则军中不定传出什么流言来。虽然这流言很有可能就是事实,但这个时刻却是不容许出现。否则,军心动荡,难以挽救。
而且,她该相信他能力。
心中这样想着,她却还是手脚利落地穿上了外衫。军情紧急,时刻都会有变动,她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果然,她穿好衣服还不到一炷香功夫,经护法就去而复返,“主母,临时有变,您必须出席议事会议。”
话音刚落,便见平阮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经护法不由得诧异,她竟然早已准备好了。平阮儿却对他点了下头,“走吧。”
“由于昨晚主母曾出过城,所以家主便对外宣城主母前往前线查探消息,这是消息密报,一会儿主母直接递交给家主即可,无须理会他人。”经护法将一封密报递到平阮儿手中。
平阮儿会意,接过密报放入怀中,然后对他说道:“接下来还要去城门吧?劳烦小经经了。”
早已习惯了平阮儿未卜先知,经护法说了句冒犯,随后便搂住平阮儿腰,足尖一点,径直破窗飞向院外,一路施展轻功朝城门外飞去。
既然要做戏,就得做全套了。
来到城外,却见李朗早已林中等候。
“老大!”李朗策马上前,朝平阮儿伸出了手,似毫不惊讶平阮儿为何会从城中方向而来。
平阮儿却是很惊诧,楚轲如何片刻之间与李朗连上线?又是如何说动是沉稳冷酷李朗前来?
“将军,您受伤严重,李统领城外寻到您,现护送您回城。”经护法突然沉声对平阮儿交代道。
听着经护法交代“事实”,平阮儿恍然明白过来,楚轲明明可以给她一匹马让她独身一人前往城门,却因为担心她伤势,所以特意命李朗来接她,以防她伤口裂开。
“我明白,你回去罢。”说罢她转头握住了李朗手,一跃上了马。心中却感慨,楚轲竟能须臾之间安排得如此滴水不漏,还充分地考虑了她伤势。
不过究竟是什么紧急情况让楚轲临时改变主意将她叫去?难道军情比自己想象还要严重?
“老大,抓稳了!驾——”李朗双腿一夹,马儿便如离弦之箭奔了出去。
平阮儿抓住李朗腰,随即出声问道:“李朗,军报说可是绿萝国犯境?”
“元帅一开始就命楚经让末将暗中待命,是以末将并不清楚。”李朗回道,心中却惊诧,老大从城中来,又知晓军报一事,很显然她先前确同楚元帅一起。
“老大,您与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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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一千字,我有罪……我要继续码字!明天还要去办户口,我要赶紧码……已疯,勿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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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离别在即
他,是我想要在一起的人。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夸张的比喻,只有质朴直接的回答。
然而就是这样质朴的话,却比千言万语都要有力。
李朗站在马旁,看着那道跨入门槛的纤细背影,突然明白,他的老大是真的找到了此生的幸福归依。
能令她破除天煞孤星命格的束缚,能令她走出克死亲近之人的黑暗痛苦,这样的人,必定也能带给她幸福吧?
冷峻的面容上,唇角微微地勾起来,小小的梨涡也突显出来,却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笑容。这温柔煦暖的笑容如雨后骤然绽放的梨花,清浅动人,最终淹没在兵荒马乱的时节里。
平阮儿没有转身,所以她终是不曾看到冷面李朗的笑容。
她一路穿过门廊,直奔大堂。
“平将军到——”汇报声传来,矫捷的身形飞逝,只能看到扬起的青色袍角。
步入大堂,径直走到最前,正欲见礼,却被楚轲拦住,“平将军一路辛苦,可有收获?”
平阮儿将怀中密报掏出,沉默着递给了他。
楚轲将密报拆开,迅速浏览了一遍,然后便对下方众人说道:“如今魏远明与阎岳等人正赶至汇龙湾,准备渡河越江,速度倒是挺快的。”
说罢,他趁众人思量之机,转头对平阮儿说道:“平将军怕是还不知晓,如今绿萝国犯境,已攻破解州。”
平阮儿霍然抬头,果然,她心中猜测得不错,趁赤焰与紫琉国交战无暇分身应对之际,蠢蠢欲动的绿萝终于付诸行动前来侵犯了!
“带兵的是何人?”
“绿萝国西藩王赢熙与其王妃千璃紫。”
眉头一皱,平阮儿脸色变得凝重,西藩王悍勇之名举世皆知,其王妃千璃紫更是女中诸葛,两人夫妻同心,一文一武,堪称劲敌。
只不过,她转而问道,“西藩王与其王妃千璃紫恩爱非常,向来崇尚和平,又怎会突然发兵?再说,七年前绿萝国新帝赢昊登基,曾与我国签订了互不侵犯的条约,却不知如今绿萝大举来犯打的是什么旗号?”
“哼,他奶奶的!旗号,想要打仗哪还需要什么旗号!”烈焰军中的一位肥胖的将领立即大声吼道,呸地一声啐了口痰,额上气得青筋毕露。
“要我说,不就两句诗吗,绿萝国分明就是小题大做,无事挑事!”另一将领立即接道。
“还侮辱他绿萝国文化,诋毁他绿萝国尊严,呸,他绿萝国都无耻成这样了,还要什么尊严脸面!”
性子急的将领们三言两语地吵开了,一时间满屋子唾沫星子横飞。平阮儿听得云里雾里,见楚轲没有阻止这些人发泄,她便也没有叫停,而是悄然走到宁有意身旁,低声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看着不太对劲。”
看到站在眼前的平阮儿,宁有意眼中的探究与怀疑一闪而逝,随即解释道:“前段日子,绿萝国从西藩封地的一处秦楼楚馆中搜出了一首诗,其中有两句是这么写的:绿萝纷葳蕤,须托松柏枝。”
平阮儿眉梢一挑,诗?
“偏巧这作诗之人是我赤焰国游历在外的子民,也不知他是仅仅想表达女子须得依附男子之意,讨取烟花女子的欢心,还是就是故意的。绿萝乃绿萝国国名,松柏乃赤焰国奉为象征的植物,此言若作另一解,岂非说绿萝须得依附我赤焰国才能生存?是以绿萝国皇帝勃然大怒,指责我赤焰国目中无人,同时,男子在烟花之地作此诗,岂非刻意诋毁他绿萝?因此事在西藩王封地上发生,所以绿萝国皇帝当即命西藩王出征,势必要向我赤焰讨个说法。整件事,便是如此。”
还真是荒唐!不过一首诗,竟被绿萝国上升到侮辱其尊严的高度,这借口还真是烂得出奇!怪不得众人这般气愤!这摆明了就是找茬来了!
“那作诗之人确是我赤焰子民不错,而且绿萝国本就崇尚诗文,将文化看得更是一等一的重,是以有此激烈反应也不足为奇,虽然这借口很是拙劣,却还是站得住脚的。”宁有意轻声在平阮儿身旁说道,这样的话,他自是不敢大声说出来的,否则只怕会引起群愤。
平阮儿眼睛一眯,她又何尝不知,否则赢昊又如何能请得动赢熙出马?绿萝国是个奇怪的国度,只怕赢熙也是迫于国内舆论才不得不领兵出征。只是这一看就很显然是对方来找茬,还真是憋屈得很呐!
“东境战况刻不容缓,既然人已聚齐,那本帅就宣布圣上调令了。”楚轲的声音适时响起,将众人的议论与不忿纷纷压了下去。
平阮儿心中突然腾起不妙之感,她与楚轲本就料到绿萝国会进犯,而楚轲之后又改变主意将她叫来,恐怕就是与他手中的调令有关!
看来,她与楚轲很快就要分道扬镳了。
“紫琉国蛮夷之族,不知礼数,若是此番不予之沉痛教训,只恐三五年后又会卷土重来,是以陛下主张继续进攻,势必要重创紫琉国。因兵力深入紫琉国,致使如今东境防御薄弱,故需从此抽调兵力。”
楚轲的目光逡巡一圈,最后落在了平阮儿身上。平阮儿知晓,分开势在必行。
“平阮儿听令!”
“末将,在。”此刻平阮儿说不清心中滋味,刚经历生死,她便不得不与楚轲分开么?
“赤炎军由你全权统帅,继续完成对紫琉国的进攻。”
“是。”她应道,随即松手往后撤了一步,脸色有些阴郁。不过却也知军情危急,怎容得儿女情长?
原来楚轲让她前来,便是要将赤炎军交给她。
“燕国忠听令!”楚轲转向燕国忠严肃出声。
“末将在!”燕国忠上前一步候命。
“你且立即吩咐下去,让所有烈焰军将士与火云骑做好出征准备,一旦商议妥当,大军立即开拔,不得有误!”
“是!”燕国忠立即转身出门对传令官安排去了。
“如今魏远明一行逐渐逼近,我等要回国支援,必会于半途与之相遇,所以还需做好应敌之策。诸位请看——”
楚轲走至沙盘前,左手拿起旗帜,“这里是汇龙湾,原为山匪巢岤,寨中船只一应俱全,我等正好可以从河中顺流而下,避其锋芒……”右手取过左手上的旗帜不停插入沙盘,口中不断地交代着各支军队的攻防位置。
蜡烛发出噼啪声,蜡油从上面缓缓流淌下来,在底座处凝成一摊。时间一点点儿在商谈中流逝,指向子夜。
“如此,可还有人补充?”楚轲抬起头来看向众人。
众将皆摇了摇头,如此安排已是最妥当,并无任何需要补充的地方。
“既没有,诸位今日压制暴动已是十分疲累,出兵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传令下去,烈焰军全军休息,明日辰时一刻,西城门准时出发!”
“是!”燕国忠并烈焰军一众将领立即领命,随后道了声告退之后便尽数出了大堂。赤炎军并火云骑的众人见没有命令,也纷纷告退,最后帐中只剩下了宁有意与平阮儿并楚轲三人。
宁有意正待告退,平阮儿却对他说道:“一会儿我去找你。”
对于平阮儿的话,宁有意不禁有些诧异,目光扫过她的脸,再看向楚轲,最终应了声好,然后才退了下去。
直到宁有意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平阮儿才转头看向楚轲,两人隔着沙盘,似隔了千山万水。
“你——”
“你——”
沉默片刻,两人竟然同时开口。
“我先说。”平阮儿当即抢断道:“你率军回援,我军人数顿减,再往前进攻已经不再现实,所以只能死守丰州,占据盐城,试着切断紫琉国经济脉络,逼其低头。同时命大散关驻守人马立即东进,占领明谷关、梓州城,以防紫琉国禁军与魏远明形成合围之势攻打丰州。接下来,等待双方的必是长久的对峙。”
“以守为攻,确是此时唯一的选择。”楚轲叹了口气,继而说道:“绿萝国皇帝早就在打削藩的主意,这一次怕是故意找茬令西藩王赢熙出战,赢熙为了保存实力,未必会全力侵犯我国,只是表面功夫却还是要做的,所以,这必将是持久一战。”
长久的对峙,持久战……
无论是对紫琉国的战事还是与绿萝国的战事,都注定了两人要分离许久。或许三、五月,或许一年、或许更久……
一想到山长水远、天各一方,平阮儿心中就有些堵得慌。偏偏这就是乱世,由不得她选择。
见她沉默不语、神色郁郁,楚轲不由得缓步绕过沙盘走至她身旁,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柔顺的头发,嗅着她身上令人安然的气息,他轻声说道,“始祖红渊与皇甫凌天乃结拜兄弟,当年曾应承了皇甫一族三诺,我此番下山便是为了还诺而来。两年之期一过,我红氏三诺便全部完成,再与皇甫一族无所牵连。所以,我必须去。”
他这话,算是解释了为何不能留在平阮儿身侧的原因。
直到此刻平阮儿才明白楚轲与皇甫勋之间的关系,原来他是来还诺来了,怪不得身份尊贵的一族家主会成为一军主帅,怪不得皇甫勋这般多疑的人能信得过他。
“我会让经护法留在你身旁,会经常用唤灵镜与你联络的。”他轻声道。
“嗯,知道了。”她推开他,回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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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将户口迁了回来,看见崭新的户口簿,以及户口簿上自己赫然在户主一列,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哈哈,这是不是说明小意要偷偷领证的话都不用去偷爸妈的户口簿了?
因为帮妈妈干活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争取晚上二更,如果写不出来,大家就不要等了哈,明天八点应该能看到。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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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相似面容
“好了,出发在即,想必你还有诸多事项同经护法他们相商,我也是,须得找宁有意商议守城之事,若不然只怕你们前脚一走,后脚丰州就会陷入危机当中。”尽管知晓这一别将会有很长时间看不到对方,平阮儿却还是冷静地将公事放在了首位。
楚轲颌首,军情刻不容缓,抢的就是一个时间,于是回道:“你先去找宁有意,一会儿我再来找你。”
“嗯。”点头之后,平阮儿便急忙出门而去。
平阮儿走后,屋中立即显现出两道身形来,却是经、坤两位护法,只听得经护法询问道:“家主,要不要将乾召回来?”
乾护法易容作家主可谓是难分真假,若是乾在此,就可由他领军前往解州,何须家主亲自出马?
楚轲竖手制止,“事分轻重缓急,族务乃头等大事,如何做得儿戏?”随即他转身对经护法与坤护法说道,“何况,此番本家主已经魂术大成,灵殿既然知晓这事,又怎会轻易罢休?只怕本家主在的地方,不会平静。”
至今为止,早逝的历任家主中无一人魂术大成,这是因为,魂术大成意味着永生,灵殿如果在夺取永生者魂魄的过程中出了差错,那么永生者将知晓其秘密,这极有可能破坏灵殿的计划,所以灵殿等不及家主魂术大成便夺取魂魄,这也是为何历任家主早逝的原因。
而如今楚轲出乎意料地魂术大成,灵殿自然不敢轻易下手夺取他的魂魄,只是,这却不阻碍灵殿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而对他下毒手,重新培植其他血脉继承人供其夺舍。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他的身边定不会风平浪静,这个时候,他远走解州,对平阮儿无疑是一种保护。
至于平阮儿的安危,只要他楚轲一日无事,她便无事,毕竟已经当着灵殿众人的面宣告她是红氏主母,灵殿若在除掉他这个红氏家主之前就对平阮儿下手,岂非明着同他这个家主作对?且灵殿所做的一切皆是上等隐秘,所以他们绝不会在成事之前闹出大的动静来。便是要对他这个家主下手,估计也只是暗中出招。
再说,对家主下手无异于叛族,按理说灵殿不到万一是不会走这一步棋的,但他不得不做最坏的考量,毕竟,灵殿可是连历代家主的魂魄都敢下手的!
再而就是平阮儿身上的血木棉。据说,七大世家均有镇族秘宝,而他红氏族史上记载的秘宝就是血木棉。
一代一代,红氏众人都没有见过血木棉的模样,还以为是先人杜撰的,却不料一直在始祖手中,而且这一次竟然赐给了平阮儿,正确来说,是赐给了他和平阮儿那还没有踪影的骨肉。
按说秘宝出世势必是引来众人觊觎,然而那日始祖是当着众人的面赐的,更皆一出手便已雷霆手段重伤众人,无疑是要宣告:心怀不轨者,杀!
有始祖庇护,所以这一点他也不用担心。说到底,只要他离得远些,她便是安全的。
“经护法,你负责保护她的安危,坤护法跟着我。如此,正好有个照应,可都明白了?”
“明白!”两人立即应声。
楚轲轻叹一口气,随即将目光望向不断燃烧的蜡烛,腾跃的火光映在他的眸子里,明灭不定,如不可预测的明日。
却说这头,平阮儿一路穿过回廊,来到了宁有意的房间。
房内还灯火明亮,望着倒映在门扉上的修长身影,平阮儿突然皱了皱眉,脑海里似乎闪过了一道极其熟悉的背影,然而这熟悉感却一闪而逝,还未待她捉住便已消失不见。
吱呀一声,却是门从里打开了来,“老大。”
平阮儿站在台阶下,抬头望向门内的宁有意,不知是光线的原因还是怎么,她突然有些恍惚,眼前的清俊容颜竟与记忆中那张安静宁和的面孔重叠起来……
她心中猛然一惊,自己这是魔怔了么?怎么可能是他……
军中早有人谈论,说宁军师像极了当初的玉璋军师,也早有人说宁有意是取代了小璋子的位置变成了他们三人行中的一员,而她当初也不否认宁有意在行事作风上同小璋子确实很像,只是为何今日,为何今日她竟然会觉得两人就连面容上都有几分相似!
“老大?”宁有意不禁跨过门槛走了出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平阮儿。
听到声音,平阮儿这才反应过来,飞快地眨了几下眼,她尝试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纷涌的惊讶与猜测,这才状若无事地走上前去,“进屋说。”
虽觉得平阮儿有些怪异,宁有意却还是沉默地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门。
两人进了房门之后,平阮儿还未曾开口,宁有意便走上前来,直接问道:“老大根本就没有去前线打探消息,而是去了盐湖?”虽是疑问,语气却透着一股子笃定的意味来。
他既是这般问,估计心里已经差不多确定了。只是平阮儿却不肯轻易透露,而是反问道:“没去前线,那我前线的消息又从何而来?”
“昨夜暴雨,盐湖水位猛涨,大水漫出湖堤,同暴雨一起将不少盐田冲垮,今日护城河中不仅发现了冲下的泥沙,更皆几具身负刀伤的盐民尸体,而那刀伤,别人认不得,我们几个亲近之人却是知晓的,普天之下,唯有老大独特的刀法同残月才能划出这般干脆利落的致命伤来!”
亮如寒星的眼眸中突然迸射出几道利光朝宁有意逼去,她徐徐开口道,“你想知道什么?”
“老大与元帅的关系。”宁有意开门见山。
平阮儿眸子一眯,他又是如何确定楚轲也在盐山上,而非军营中的?正当疑惑,却听得宁有意道:“今日楚经来向我询问城中消息时,靴尖上带有未经加工过的白盐。”
好个观察细致的宁有意!竟然从楚经的行踪判断出其主子楚轲的行踪,并从她本在盐湖却拥有密报的矛盾推测出她与楚轲在做戏,由是而得出她与楚轲本就在一起的结论来!
“这样细腻的心思,果真不愧是宁军师!”她绷紧的脸突然松了下来,露出赞叹的笑容,随即取了桌上的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喝完之后才丢给宁有意一个鄙夷的眼神,“不过宁书生你何时同那些长舌妇一般了?竟这般好奇别人的私事?”
“一军主帅与先锋大将暗夜离营,你还能说是私事?再说,我替猴子这个哥哥关心一下他妹妹的感情进展有何不对?”
“找死!”平阮儿一脚就朝他座下的矮凳毫不留情地踢了下去。
宁有意很是敏捷地避开了平阮儿的飞脚,一看动作便是经过无数次的演练,只见他身体一闪又绕到了平阮儿跟前,说道:“恼羞成怒……”随即竟然摇了摇头,大声叹道:“果然,女大不中留呀!”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般贫嘴?”平阮儿皱眉,朝他露出无可救药的眼色。
这次宁有意却没有再贫,而是脸色严肃从架子上抽出一封密报,推到了平阮儿面前,说道:“老大,是我疏忽,当日你走后我去了一趟茅厕,其间传报士兵曾递交了两份军报,一份放到了你的桌上,我没有看见,所以……险些害你于死地……”
说到这儿,宁有意面上已是布满愧疚,今日在大堂中议事时他就发现了平阮儿身上的伤,他是医者,自然能从伤患行动中看出端倪。昨夜平阮儿与楚轲在一起,楚轲武功如此高绝都还是令老大受了这般重的伤,所以可想当时情境之危急险恶。
翻阅着宁有意递过来的军报,平阮儿的眉头不由得蹙起,原来盐民的行动并非无迹可寻,若是早些看到这份军报,以宁有意之能,定然能够分析出盐民想要同归于尽的心思,届时便可发军直接拦截,至少在盐湖时便不会是她一个人孤身战斗,这样,她或许就不用做那“到底是救三十万百姓士兵性命还是转身查看楚轲情况”的艰难选择了。这样,楚轲或许也不用经历雷劫遭遇雷击了……
偏生宁有意就没有看到这份军报。这,只能说是天意了。
不过宁有意会不会是故意没有看到这份军报,想要她与楚轲都葬身盐湖呢?心中如是想,但她马上否定了这个猜测,自己去盐湖是临时起意,宁有意根本不知道,何况他若是有这想法,完全可以在事后将这军报处理了便是,反正自己并不知道。
心思几转,当她抬头,正巧对上宁有意自责的眼,她的心猛然一震,相处多年,便不管宁有意究竟是谁,情分终究是在那里的,他们一起,又经历了多少生死?多少起起落落?
“宁书生,我突然在想,猴子现今已经不在这里了,飞羽骑也已打散,你说便是你我二人,又能维持这样的相处多少时日呢?”她的眼神中三分怀念、三分迷惘、三分感慨,却还有一分精锐的试探与怀疑!
宁有意的眼神黏在平阮儿脸上,渐渐变得幽深。她说这话,究竟是感慨,还是故意试探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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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小意一个人在房间里码字,只能听到键盘此起彼伏的声音,于是,在写宁有意与皇甫璋脸孔重合的那一刹那,小意突然感觉到了背后一阵阴风……诈尸了!小意总是能把书里的人想活,所以自己吓自己,于是乎,经鉴定,原来小意胆子并不是那么的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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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秘密接头
“闲话少叙,如今守城方是要事。”平阮儿突然放下手中茶杯,端正了身形,正色道:“明早大军一走,城中兵力锐减,我建议将干扰曼城的兵力全部召回,死守丰州,同时联系大散关司马兄弟,让他们火速开往明谷关,占领梓州府城,时刻准备支援我等。”
看着她正经的面容,宁有意心中微动,或许先前不过是自己想岔了。略微思索片刻,他应道:“圣命难违,如今也只有如此,死磕。”
两人达成共识,于是开始就具体的城防分布进行商议。直到窗外传来硬朗的梆子声,两人方才意识到已是寅时。
伸手揉了揉脖颈,平阮儿直起身来,“一切就如这上面所写的安排,行了,离卯时还有不到一个时辰,我先回房了,你且好生休息。”
闻言,宁有意起身将平阮儿送至房门口,一直目送她拐出院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