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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疼痛,所以她害怕一个开口就暴露了,令他分心担忧。

    过了许久,楚轲才彻底将她伤口上沾着的衣物与污物清理干净。

    当清幽的凉意覆上背部,平阮儿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楚轲沾着药物的指腹轻轻地揉按着,令她血脉畅通肌理舒展,虽然有些痛,却还是舒爽之感多一些。

    不过这舒服却是夹着少许尴尬。

    渐渐的,她便觉得这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而且背部被他揉按的地方也渐渐生出些许热意来,并随着他的动作愈发变得炽热滚烫。这不禁令她有些心猿意马,又有些紧张。

    她咽了一下口水,试图压下浮动的心绪,弱弱地出声道:“我感觉已经……好多了……”

    楚轲的手指突然一顿,看着眼前她因为紧张而略微紧绷的背脊,以及那虽然受伤,完好处却依然可见细腻肌理的皮肤,眸光不禁幽深了两分,最后却还是收了手,出乎意料不像往常一般非得出言挑拨她一番。

    见他如此乖觉,平阮儿心里虽松了一口气,却是有些诧异。平日里的大灰狼突然变作守礼的小白兔,任谁都会揣测一下:大灰狼今天莫不是转性吃素了吧?

    看着她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自己,楚轲哭笑不得,不禁开口道:“撩拨你,最后难受的却是本家主,怎么算都是本家主吃亏,何必自讨苦吃。”

    这话说得算是露骨极了,平阮儿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她自幼同士兵们处在一起,自然知晓他话里的深意。只不过她此刻想的并不是如何尴尬如何找个地缝钻下去,反而在认真考虑楚轲的话,他不会真给憋坏了吧?

    于是她开始认真考虑起了“献身”的问题。

    嗯,是她将他主动吃了好,还是她将他主动吃了好,还是她将他主动吃了好呢?

    “楚轲?”她突然抬头望向楚轲,然后朝他伸出手去。

    楚轲有些莫名其妙,却见她眼底黠光一闪而逝,还未来得及思量,手已经先大脑一步递给了她。

    谁知手上突然一股大力传来,却是她猛然用力将他一拽。因担忧扯着她胳膊上的伤,楚轲只得顺着她的力道倒了下去,平阮儿似早有预料,动作利落地一个翻身,转瞬间就将他压到了身下。

    “我想了想,与其被你吃干抹净,不如我将你吃干抹净,如何?”她摸着下巴郑重地思考道,眼里却透着坏笑。

    “甚好!”他也郑重点头道,说罢摊开双手,竟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扫了眼身下一脸“以身就义”的大无畏的楚轲,平阮儿不由得挑了下眉,随即伸出魔爪,朝他腰上的腰带慢慢抓去,目光却紧紧地盯着楚轲的面部,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只是当她的手抓住他的腰带时,她却犯难了,因为腰带结她死活打不开。她手上本就有伤,更是不便动作。

    就在她焦躁之时,一只手却捉住了她手腕,随即腰上一紧,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楚轲抱着翻了个身。

    “戏弄本家主就这般好玩?又准备只煽风点火,却不灭火?”他挑眉质问道。

    她脸色本绷得死紧,却在他逼视的眼神下终于绷不住,不由得噗嗤地笑出声来,随即将头埋进他的胸膛,生怕他找自己算账。

    “不省心的小家伙!”他抬手,扬起巴掌状似凌厉地朝她屁股扇去,最终却只轻轻地落在上面。

    笑声骤停,平阮儿身子不由得一僵。

    楚轲竟然打她的屁股……他竟然打她的屁股!

    他当自己在教训不听话的三岁孩童吗?为何她会有种变成幼童的诡异感觉?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大将军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哼!

    想也不想,她张嘴一口就朝楚轲的脖子咬去。

    “嘶——”楚轲吃痛,倒抽一口冷气,“平阮儿,你属狗的?”说罢手又再次在她屁股上拍了拍。

    平阮儿心中愈发生气,更是与他较上了劲,牙齿咬得愈发深,绝不松口。

    “松口。”他命令道。

    “不松。”她含糊回应,眼神愤愤。

    “松口。”他威胁地抬起手。

    “你敢!”她眼神威慑。

    “嗯?”他的手往上举了举,同时,平阮儿的眼神也厉了厉。在她的眼神下,楚轲的手突然转了个方向,搂在了她的腰间,同时细语道:“娘子,痛……”

    平阮儿突然觉得牙酸,顿时嫌弃地推开他,然后翻转身子面朝内里,说道:“本将军要睡了,还望元帅莫要打扰。”

    “小心压着胳膊!”楚轲急忙提醒道。

    见她一动不动,竟真一副要睡觉的模样,他不由得无奈地轻摇了下头,然后在她身后和衣躺下,沉默着伸出手将她环住,牢牢地将她圈在了怀中,却又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背上的伤口。

    “平阮儿?”

    “楚轲,我好幸福。”她突然抢了他的词,背对着他说道。他不曾看见,此时一滴晶莹的泪珠,自她眼角滑下,没入褥子中湮灭了踪迹。

    望着插在她鸦青色发髻上的红玉木棉簪,楚轲眼里溢出温柔的光泽来。随即抬手轻轻将发簪取下。没了发簪的固定,她满头青丝立即散落下来,如缎子但顺滑铺在榻上。

    他凑近了些许,将她更加紧密地揽入自己怀中,继而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嗅着她的发香,轻声问道:“真的?”

    “嗯。”她嗯了一声。

    似乎同他在一起之后,她的情绪就变得容易浮动,哭或笑,总来得突兀。不过这样的她,相较从前的沉闷而言,却是鲜活了许多,会忧惧、会伤感、会脆弱、会悲叹……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幸福。是他,让她卸下包袱,重新相信一切,重新活了过来。

    “那就继续幸福下去。”对于她言语中的感激,他豪不客气地全部应承了下来,并霸道地宣告,要让她继续幸福下去。

    依偎在他的怀里,平阮儿此刻感到无限满足,仿佛如此便天地宁静,岁月安好。

    这一辈子,下一辈子,永生永世,他们真的都会在一起吗?

    她不由得抬起手,认真而好奇地打量起指上的木棉花来。

    “对了,为何灵殿的人认不出这是血祭的烙印呢?”她不由得疑惑。

    “红氏确实有血祭的记载,却只是说了开启之法,至于需要付出的代价以及最后所能获得的好处,均不详细,毕竟已过了千年之久,许多古卷都已遗失,更何况血祭本就是禁术,正因为不知其威力,无法预知其带来的严重后果,所以才将其封存。而始祖特意以血木棉化出幻境,一是为了震慑灵殿众人,打杀我的傲气,二则是为了让你我手上的印记变得合理合法。”

    “原来如此。”摩挲着指上的精致瑰丽的花纹,平阮儿心中感慨颇多。到现在,她反而相信真有来世这么一说,毕竟始祖这样的千年残魂都存在,那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不过,灵殿既然认不出这烙印,为何又会称我为……主母呢?”说到“主母”二字,她脸颊上不禁爬上一抹红晕,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变成红氏主母,红轲的夫人,实在是太突然了。

    “红氏以木棉为尊,灵殿众人见你我手上如出一辙的印记,只怕以为是始祖赐的,此花并蒂而开,很明显是一对,所以你这主母之位已然既定,这礼,你早晚都得受,灵殿也还算是识时务。”

    对于主母这个称呼,楚轲还是很满意的,如今,也就差一个婚礼了。想到这儿,他眸光不由得暗了些许,下意识地抱紧了平阮儿。

    “怎么了?”感觉到腰上突然增加的力道,她不由得出声询问。

    身后的人却没有立即出声回答,屋内一时陷入沉默之中。

    等了片刻,楚轲还是没有出声,平阮儿颦眉,正准备转身,却被楚轲压住她的动作,“小心伤口。”

    “你何时这般婆婆妈妈了?”她却抹开他的手,小心地撑着身体转了过来,与他四目相对。

    她说的并非他太过关怀她的伤口一事,而是说他明显有话却憋在心底不知该如何讲。

    眸光深深地锁着尽在咫尺的容颜,他叹息一声,垂眸道:“或许,我不能给你一场正式的婚礼。”

    平阮儿愣住,有些不解地看向他,眉头微动。他愧疚的话语在她心头回荡,她不禁皱眉思量,随后眸光中闪过一丝了然,宽慰道:“我明白了。”

    一旦他们成亲,楚轲的母亲便要迁往灵殿,这不仅是母子分离的事,更是因为,如今已是非常时期,楚轲原本便与灵殿不和,若他打算揭露灵殿与灵殿公然作对,其母在灵殿无异于会变成他的掣肘,且其处境也会变得异常危险。身为人子,楚轲又如何能将生母置于危险境地?

    如今看来,灵殿定下老主母在新媳妇敬茶之后必须迁往灵殿的规矩未必没存着用其性命要挟历任家主的歹毒心思。

    “对不……”

    “嘘!”她伸出手指压住了他的唇,缓缓地摇了下头,然后举起印有木棉花印记的手指,冲他晃了晃,浅笑道:“你已经给了我最神圣的仪式,还争取到了始祖的赐婚,不是吗?所以不要对我说对不起。”她顿了顿,随即又语气冷冽地警告道:“如果有朝一日真到了需要说对不起的地步,我想我是不会给你说对不起的机会的。因为我会,直接杀了你。”

    语气依旧平淡,然而眸光却陡然一厉,浓烈杀气自其中迸出。她,并非玩笑。

    “我亦不会给你杀我的机会,更何况,本家主说了要走在你之后的。”说罢,他低头就霸道地咬住了她的唇。

    窒息而缠绵的吻如狂风暴雨席卷而来,将平阮儿重重淹没。

    似唯有如此炽烈的吻,才能诉尽楚轲此刻心中奔涌冲击的诸般情绪。这世上,能如此知他懂他、容他爱他的,又何尝不是只有她一个!

    “平阮儿?”

    室内旖旎低沉的气氛中,一声喑哑的呼唤低低响起,带着疑问,带着期盼,带着渴求。

    暗香浮动,光线煦暖。

    望着侧卧在身侧的人儿,想起即将相伴一生的幸福历程,她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然后伸手抓住了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从此,抓住了此生幸福。

    “红轲。”

    她轻轻勾起了唇角,含笑望着他,望着这个与自己灵魂相契的男人,轻轻颌首道:“我愿意。”

    十指交握,红色艳丽的木棉在两人指尖悄然绽开,从此,缠绕了生生世世的宿命。

    谁为谁逆天改命?

    谁为谁逆转心意?

    谁又为谁,流年经传、生死更迭后,依旧原地驻留?

    ------题外话------

    终于,吃掉了……

    本书首发,请勿转载!

    第40章 灵魂容器

    情到深处,已是难以自持。

    在楚轲的牵引之下,平阮儿经历了人生最美妙的旅程。

    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无数红色木棉倏然怒放,似要刹那释放所有的生命与力量。

    漫天火红色的花瓣纷纷坠落,装点成花的海洋。浪花轻轻拍打着堤岸,温暖的海水轻轻漫上海滩……

    如烟火般绚烂,如惊涛般猛烈。

    他那深沉如大海深潭的眸子里承载着满满的爱意,她如一尾鱼,肆意尽情畅游,享受着那爱意的包裹。

    颤栗,从指尖一直传递到脚趾,再从脚趾经过全身,传至胸膛,应和着激烈的心跳一起起舞,令她的灵魂都仿佛过了电般。

    她只能紧紧地依附着他,尽情地享受着他带来的温存快意。

    肌肤相亲,她似能感受到他肌理下畅快激涌的血流,灵与肉相契,她似能感受到他体内的灵魂在飞扬驰骋。

    直到灼烫的暖意将她灵魂熨帖,她才微微喘息过来,随即唇角的笑意同额角的恣意流淌的汗滴一起绽放。

    “我爱你。”当两人坦诚相见,当两人灵肉相交,她已然放开,舍得将曾经牢牢压制在心底的密语说出。

    她的笑颜映在他幽深的眸中,仿佛一抹最亮的光,刹那照亮他的瞳眸,点亮三千万星子共同闪耀。

    他低头,将她唇角的甜蜜笑意纳入唇齿间,那甜自她唇中一直传递到他心间,令他心中生出无边的喜悦与满足来。

    比起先前猛烈炽热的吻而言,这个吻轻柔而温暖,好似浸着浅浅淡淡的甘甜的清泉,缓缓流淌,流经肺腑,荡涤灵魂。

    在这个漫长而清浅温柔的吻中,平阮儿抱着楚轲的手不禁紧了起来,过往一切在脑中铺陈开来,他受的苦,他冒的险,还有那些他受的伤,以及自己无数次担忧害怕的心情……

    她突然有些害怕,正因为得到,正因为太美好,所以开始忧惧失去。

    苦涩的咸味将甘甜取而代之,在楚轲的唇齿间弥漫开来,他不禁轻叹一声,伸手捧起了她的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是泪流满面。

    平阮儿却不欲他看见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立即挣开他的手,将头埋下。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样的脆弱,这样的不堪一击,根本就不像她自己。可是她心中就是难以抑制那种鼻子酸酸的感觉,只要一想到他变作齑粉灰飞烟灭的那个场景,她就止不住胆战心惊,浑身冰凉。

    “别怕,我永远都在。”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将她的头压入他的肩窝。

    他从来都知晓,对于死亡,她怕是比所有人都敏感、都害怕,别看她是久经沙场手染鲜血的女杀神,幼年乃至少年时期的经历却带给了她不可磨灭的影响,从此对于身边人的存亡,她总是小心翼翼,承受力也显得比一般人要低许多。

    这是她的心魔。

    他本已快将她从那黑暗中拉出,却不想这次始祖一手促成,竟让她看见了自己涅槃的场景,所以只怕她更是吓怕了。何况她是如此在乎自己,这只会让她心中更加害怕,更加忧惧。

    “如今我练成血魂,即所谓的魂术大成,一旦修得凝魂,凝魂将永世不灭,甚至可在本体死后借体重生,亦可称为:永生。所以便是我俩阳寿耗尽,我的凝魂亦可重生,再世为人,而我这一世的记忆永远不会消除。到时候,我除了可以依照烙印找到你之外,还可以告诉你我们这一世发生了什么,就是不知道那时候的你是否愿意听我说了。”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顺滑的头发,任发丝从指间穿过,等待着她回应。

    过了半晌,平阮儿似乎才平复了心情,她动了下,闷闷道:“你的凝魂不是毁了么?而且它终究和你是不同的。”

    “魂术小成的凝魂被称为生死魂,那魂的确另为一体,空有武艺,却没有思想,而魂术大成却是不一样的,它便是我,我便是它,只不过一为肉体凡胎,一为飘渺魂魄罢了,就如人与影子一般,实则本是一体,不可分割。此番毁了的是乃是上次你看到的凝魂,那本是生死魂,我血魂的凝魂还没有修炼出来呢。”

    他低头闷笑,继续道:“就如转世的你一般,不也有些许不一样了么?不过在我眼里,你就是你,便是转世了也还是你。”

    若是以前,平阮儿怕会觉得什么前世今生、转世投胎万分荒诞,然而今时今日,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这是一种复杂的感觉,当你突然意识到与自己过一辈子的人还要继续相守生生世世,当爱侣之间经常相许的永生永世变为现实之时,她除了想到宿命两个字外,再也想不到其他。

    宿命这个词,往往意味着不可挣脱,而他们之间的宿命,却是楚轲亲手划下的。

    他自愿跳入了这宿命轮回之中,甘愿被束缚,不去挣脱。

    紧了紧抱着他的手,吸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的青荇味与男人的气息,这一刻,她好似不是那么害怕了……

    当恐惧被抛在脑后,她的脑袋也变得清明起来,回味他说过的话,她不由得疑问道:“既然生死魂与你气息不同,那你是如何骗过天雷,令凝魂代你受过的?”

    平阮儿便敏锐地感觉到,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楚轲的手臂似乎无意识地绷紧了,甚至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僵硬。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还是,另有隐情?

    “不准说谎!”她急忙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你……”到嘴边的话最终化作轻叹一声,他颇为头疼扶额,而后她凌厉的眼神下,终是无奈询问道:“能不能……别总是这般敏锐?”

    看她又将眉头蹙起,眸中担忧再起,他再不敢顾左右言其他,只得坦白,“真正被天雷击中的,是我。”

    “什么!”

    “嘶——娘子,手好痛……”他委屈地控诉道。平阮儿这才放开了手,却因方才太过惊惧紧张而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颤抖着出声,并未因他故意喊痛而缓解心中担忧。尽管这已经是过去的事,她却还是无法不紧张。那可是天雷!想到这儿,她甚至开始动手检查他的身体,上下打量起来。

    “别摸了,痒——”他急忙捉住她的手,笑道:“刚才你才验证过,为夫龙精虎猛,可是令你满意么?”

    “啪!”却是平阮儿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胸口上,“你还有心思开我玩笑!”说罢牢牢地抱住了他,眼眶却是红了,同时脸有些烧,却是又羞又恼,又气又急。

    心中则无比庆幸,他没事就好……

    “呵呵……”他低笑两声,手环过她的背,却小心地绕过她的伤口,一把搂住她将她抱过放在自己的身上,“不如,你再检查一次怎样?”

    “楚轲,你……!”她突然觉得,自己与这男人完全无法沟通。

    你明明在担心他,他却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而且还有心思和你扯些有的没的,真是让人火大!

    正当她气得头顶冒烟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楚轲眼中的笑意根本未达眼底,她突然一个激灵,自己差点儿又被他给糊弄过去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很快地冷静下来,严肃说道:“快说,你再岔开话题,我就咬你!”

    见她一本正经、十分认真地说出“咬”他的话来,他不禁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拿起她的手朝先前被她咬出的牙印摸去,反问道:“你确定自己上辈子不属狗?”

    “若我属狗,你岂不是猪?猪狗一家?”她挑眉,心里有些懊悔自己下嘴为何这般狠,面上却仍不动声色,继续道:“别和我扯,快老实交代!”

    看着凶神恶煞伏在自己身上威胁自己的女子,楚轲突然预料到了自己今后被悍妻管制的“悲惨”人生……

    不过,他不悔。

    “嗯,可惜你片好地被我这头猪给拱了。”他笑着应道,丝毫不觉得将自己比作猪有何不妥与不恰当,反而一脸的自豪与得意,甚至还依言用脸在她颈边拱了拱。

    尽管他的下巴刮得干干净净,平阮儿颈上细嫩的肌肤却还是捕捉到了那扎人的胡茬,酥麻的痒意立即传来,让她止不住扭身躲避。心中虽恼,却还是禁不住他言语和行动的双面围攻,最终还是被他逗笑了。

    话说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脸上的胡茬这么扎人,还有他这人怎么这般不靠谱?心中腹诽了几句,却还惦记着正事,笑着躲过之后又立马将脸一板,赶紧压住他的胳膊,正色道:“别闹了,快说,我承受得住,你现在不是好好在我眼前?”

    她算是发现了,他逗乐她,无非就是想要排遣她心中的害怕与恐惧,如今这目的显然达到了,他也该直说了吧?

    “你又这么……”又这么敏锐,又这么通透,总是聪明得令他惊讶,聪慧得令他心疼。

    “天雷击中的便是我的真身,不过其意图却是焚尽我的魂魄,灰飞烟灭指的是灵魂的结局,并非肉身。我也是后来方才知晓,原来八十一天身体所受的苦,却是为了锻造出一具合适的躯体来作为始祖灵魂的容器。”

    “你是说始祖要夺取你的肉身?”平阮儿大惊失色。

    ------题外话------

    发现写感情戏真的好伤脑细胞……战局马上推进,我会加快速度!

    本书首发,请勿转载!

    第41章 霸道宣告

    “你是说始祖要夺取你的肉身?”平阮儿大惊失色。

    “也并非如此。”楚轲解释道:“有所求,便有所代价。血祭若成,则我可实现祈愿;若不成,才会灵魂寂灭、肉身被夺。这,不过一场合理而公平的交易罢了。”

    他轻描淡写几句,便将如此凶险的事说成了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这让平阮儿心中更是惊骇,这平静语气下面,究竟有多少她不曾知道的危险与磨难?楚轲又为这事承受了多少?

    心中虽然担心,她却并未将这担心说出口,一是因为此事已经过去,再而,楚轲这么说,并非他想对她隐瞒什么,而是在他心中就是这般看的。

    对于楚轲这样的强者,自有自己的傲骨与霸气,在他看来,无论结局输赢,都是自己的选择,成则生,败则亡,委实没有是什么资格去悲叹抱怨。

    “那后来呢?如果按你所说,我当时……放弃了你,血祭岂不已经失败?既如此,始祖为何又愿意放手?”她百思不得其解,“在我看来,你家始祖可并非那么好相与的。”

    她可是记得,便是将那什么血木棉赐给她,始祖也不忘给众人一个永生难忘的记忆,最终不知施了什么法,令众人都受了伤。

    “或许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没必要现世,又或许,从头到尾他就没想过重新出世。”楚轲眸子悠远,随即叹了口气,说道:“我原以为血魂便是魂术大成之境,只是今日,始祖却叫我等窥见了不一样的天地。”

    回想到今日始祖一个眼神便令众人陷入幻境的恐怖事实,他不由说道:“我红氏魂术再厉害,控制的却是人的神智感知,即便令人看到幻象,那幻象亦不过人们自己臆造出来的,而今日,你也见了,始祖幻化出来的木棉花,却是真实的存在。这或许就是血木棉的威力,也是我红氏后人不曾习到的秘术。”

    “始祖的实力诡秘莫测,远非我等能够仰望,有这等实力,想必冲破祭阵禁锢并非难事,毕竟连我都能瞒天过海在雷击之时以凝魂代替自身精魂逃过劫难,所以我怀疑,始祖是自己愿意留在祭阵中不愿离去。尤其是后来我要挟始祖于灵殿众人前现身,那时血祭已经完全结束,他一困于阵中残魂,若真被缚,又如何能真的出现?”

    听到此处,平阮儿算是明白了,血祭失败后,最后的天雷便是用来锻造失败者的肉身以及摧毁其灵魂的,而楚轲将计就计,以灵魂代替自己的精魂,在保住性命的同时还涅槃重生、重铸身躯,并借力魂术大成!

    与此同时,他要挟老祖现身,不但让老祖给他二人赐婚,让老祖代他背上逆天改命的罪名,堵住灵殿悠悠之口,更顺道试探出老祖其实并不愿离开祭阵的事实。

    即便在生死一线间,他亦敢大胆博弈,亦不忘精心筹谋,这样的心志,委实令人震惊。平阮儿在佩服的同时,却也生出几分难言的心疼,如何环境,才能造就这样的敏锐与智慧?

    她知道这世上有天才一说,只是更相信:环境迫人。楚轲这般绝地逢生绝对不是偶然,而是他一步步筹谋的结果,这已非天才二字可以囊括,就这份气度,必然也是历经无数生死危机才能磨练出来的。

    想到他如今还安然躺在自己身侧,她突然无比感激他的努力与筹谋,人必须与天争一争,否则,又怎能知晓结果?

    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一刻,她突然明悟,看清了曾经那个自己的怯懦,甚至于看到了她悲剧命运的源头。

    因为懦弱,因为逃避,因为不敢争取,所以错过,所以失去,所以孤凄一身,始终无法摆脱天煞孤星的魔咒。

    原来,如此。

    这一刻,她突然从楚轲身上汲取到无限的勇气与力量,终于敢于无畏地抬头,直面命运。

    “楚轲。”她双眸紧盯着他,那双眼仿若重峦叠嶂中安卧的一汪浩淼碧水,锦色倒映,风起波澜,无数流云残影自湖面飞逝,任时光如电岁月如梭,任景色变幻寒来暑往,湖水依然,澄澈凝碧,永远坚守山峦之中,不移,不变。

    楚轲突然觉得,她好似有什么不一样了。

    那眼神,透彻而坚定,充满了坚定与无畏,她,似乎变得勇敢了呢。

    “嗯?”他看向她的眼睛,倒十分好奇她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四面相对,片刻之后,她的目光自他脸上一路滑到他脖颈上被她咬伤的仍在渗血的牙印,目不转睛地盯着,眼神专注中透着侵略性。

    突然,她伸出手,用指尖按上了牙印。

    “嘶——”酥麻刺痛的感觉刺激着楚轲的神经,正当他准备出声让她放手之际,却见她突然俯身下去,随即颈上便传来了湿湿软软的感觉,与被小猫舔手的感觉同出一辙,酥麻微痒,那痒意一直传到心尖儿,令他不由自主地掐住了她的腰。

    感觉到腰上痛意,她突然抬起头来,舔了舔唇片上沾染的血迹,眸光幽幽地看向他,唇角勾起蛊惑而邪魅的笑意,宣告道:“你是,我的。”

    语速虽缓,却带着毋庸置疑的霸道与强势,而她的手则手法极快地迅速点了他身上几大岤道,顿时令他动弹不得。

    他挑眉,带着询问之意。

    她的手轻轻抚过牙印,继而滑过他细腻肌肤,仿若弹奏绝世名曲一般从他肌肤上流连而过,目光自他完美的肩线一直随着手指的拨动缓缓向下,看向他肌理分明、宽阔而坚实的胸膛,继而滑向他完美紧致的的腰线,一直往下而去……

    他一动也不能动,只感觉她的指尖仿佛凝了一团火,又好似过了电,所过之处皆点燃炽烈灼热的烫意,带得灵魂一阵震颤酥麻。

    “我说了……”她的手突然停住,目光炽热地看向他,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与侵略性,“你是,我的。”

    霸烈的语音一落,她整个人俯身落下,同时吻住了他,将他所有的震颤都纳入自己身体中……

    自是一番翻云覆雨。

    一室暗香,在斜穿过窗柩的单薄光线里随着那断断续续响起的低哑情语一同清浅浮动,交织成绮靡旖旎、缱绻纵意的景致来。

    破碎的言语方才出口,就莫名地骤然停歇,不知被谁吞入腹中,恍惚间,似乎有压抑又放纵的声音响起,如浪涛拍岸般,一波一波地袭上岸来。

    万金难买一寸的天雪冰蚕丝织成的红色锦衣落在地上,铺开一室逶迤红色,如梦似幻,同落在层层衣物上折射出绮丽光泽的日光一起交织,缠绕成霓虹般的五彩颜色。

    暗香浮动,情潮翻涌。

    日光,渐渐寸寸缩短,最终消失于窗棂之上。

    红锦自地板上缓缓滑过,如清泉流淌而过,随即轻轻一抖,便于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仿若红色大鸟振翅而飞,最终敛翅落于楚轲的肩头。

    修长的手指翻飞,轻轻将衣带系起,楚轲俯身轻轻地在榻上睡熟的女子恬淡安然的面容落下一吻,随即转身绕过屏风走出了内室。

    一室寂静,满是安然的气息。

    寂静中,有清浅的呼吸在起伏。

    在安然而满足的呼吸声中,岁月静好,时间轻轻流淌。

    直到浓郁的饭菜香气传来,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两声,平阮儿才悠悠醒转过来。

    “醒了?”

    朦胧视线中,楚轲一身红衣似血,正坐在榻前温柔地凝视着自己。见他穿戴整齐,再想到先前一番裸裎相对、肆意温存,她脸上不禁一烧,下意识地拢了拢薄被,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里衣好好地穿在身上。最重要的是,这并非她先前的里衣,而是另外的干净的一套,与此同时,她的身上也没有湿腻的感觉,反而十分的清爽干净。

    不禁疑惑地看向楚轲,却见他正望着她,眸中满是促狭笑意。

    这促狭不禁让她想到了方才被他冲破岤道禁制肆意索取的画面,脸一下就红得通透,好似先前作怪的勇气一梦醒来就遭狗吃了,只剩下窘迫与羞涩。

    “不饿?”他挑眉询问,入鬓长眉飞扬着风流韵致,美得慑人心神。

    “饿。”她虽难免紧张窘迫,却还是实话实说,想到两人已然这般,迟早是要面对。何况一看到他这般魅惑风流,她就恨不得重新将面具扣在他脸上,叫别人都看不着,她要将他独占的心思,自说出口之后就愈发浓烈,压制不下。

    说罢,她便要撑起身来,却被他先一步揽住了腰肢,“小心胳膊。”他手上轻轻用力,便径直将她抱过靠上了自己的胸膛,同时在她背部与自己胸口间留有空隙,以防止磨着她的伤口。

    见他如此,她不由得想到两人方才缠绵时他一直小心护着她的伤口、放下男人尊严让她伏于他身上的体贴,一时间心中温暖,无以复加。

    “幸亏没伤着筋骨,否则这胳膊还得养个十天半月。”他盛了碗粥,舀了一勺,然后递到她唇边,说道:“试过了,口感正好,里面调有中药,正好利于你的恢复。”

    他这喂粥的动作仿佛做了千百遍的熟稔,令她突然有种两人已是生活多年的老夫老妻的错觉,不过这错觉却令她莫名地开心喜悦,她微微低头,从善如流地喝了粥。

    随着粥一勺一勺的减少,她心中的窘迫也渐渐消失。温馨的气氛在两人间萦绕,逐渐在屋内弥漫开来。

    “始祖虽然自愿被困于祭阵,但他既然设下天火焚身来铸造灵魂容器,又为何肯轻易放过你?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安呢?还有这所谓的血木棉……”饭后,平阮儿又接上了先前的话头,继续问道。

    她抚着因吃饱而有些撑圆的肚子,突然在想,这里面会不会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若是有,有朝一日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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