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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将放在平阮儿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讪讪地笑了两声。其余人则恭敬地站了起来,颌首点头道:“牛哥!”

    牛哥点了下头,随即转头冲平阮儿说道:“你叫狗剩是吧,既然你与大龙入了咱营帐,就是咱营帐的人,还轮不到炮兵营的人来欺负,不必担心。。”

    平阮儿当即反应过来,每个营帐都会形成一个小团体,既然有团体,就会有所谓的领导者,这位牛哥,很显然便是这个营帐的老大。看来以后,全靠这牛哥罩她了。

    既然要指望他,态度当然得放好。平阮儿立即躬身恭谨道:“多谢牛哥,多谢牛哥!以后牛哥就是俺狗剩的大哥,牛哥让俺往上俺绝不往下,让俺往东俺绝不往西!”

    四周的士兵都忍不住笑了,还没见过谁表忠心表得这么憨厚坦诚!

    牛哥也不禁莞尔,脸却还是绷着,摆手道:“好了,你跟兄弟们沟通沟通,让他们给你说一下规矩,像今天这样莽撞行事的错误,以后就不要再犯了。”

    “俺记住了!俺一定不会再犯了!大龙,你也快来谢谢牛哥!”平阮儿一把拽住孟铮的衣袖。

    “多谢……多谢牛哥……”孟铮一副扭捏情状,内向至极。

    众人不禁觉得这两人当真是一对活宝。

    之后牛哥又随便讲了几句,然后便出了帐篷,。牛哥一走,众人的话立即又多了起来,各个都纷纷上前来逗弄平阮儿与孟铮。平阮儿不时应上几句话,将众人逗得捧腹大笑。旁敲侧击,从凌乱的言语中总算整理出了关于炮兵队的相关信息。

    那黑色的武器名叫雷火炮,黑色圆球的东西则称为炮弹。使用这种武器,需要士兵随时调整武器的射程与方位,而这种武器极其沉重,所以需要力大如牛的士兵。正如她观察的一般,炮兵队的士兵各个牛高马大,身强体壮。

    紫琉国对于炮兵队的监管十分严密,武器可拆可卸,每日都会有人定时检查,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在武器上做手脚的可能。而且以她与孟铮这种体格,也定然不可能通过正常选拔进入炮兵队。

    不过,实地探查一番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眼见为实,或许,能找到一些破绽也不一定。

    心思微定,正准备借口上茅厕离开,却听得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唉,又该操练了!走吧!”一个士兵站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无奈感。其余士兵也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他们本是喂食马匹的低等士兵,每天除了喂马,晚间还得参与正常士兵的操练,这样实在是太过疲累。不过军中严令规定,即便是伙夫,晚上的这一班操练,都必须参加!

    抱怨归抱怨,众人还是迅速地前往操练地点。

    ==

    “嚯!嘿!嚯!嘿!”

    整个操练场中队列整齐,发出震撼山河的吼声来。夜色迷蒙,火把熊熊燃烧,映照得众人面色如火。

    平阮儿站在队伍当中,不断地打量着四周。紫琉队整体实力还是很强的,即便天干大旱,环境艰苦,正规队伍中的士兵都还是咬牙坚持,一拳一腿落到实处,无人偷懒。就连刚才抱怨连连的马房士兵也认真起来,因为旁边不断有人在喊:“今日多流一滴汗,明日少流一滴血!”

    一旁,阿禄还不时回头提醒平阮儿道:“坚持住,修得一身好功夫,哪怕就是打不赢赤焰国的军队,逃命总是够的吧!”

    平阮儿一听,顿觉有理!不谈家国大义,不论忠孝廉耻,只讲生死。求生欲,这才是最能激发士兵潜能的东西!不得不说,这样的口号很深入人心,也很能激励人!

    接下来,她也全身心投入到操练之中,趁机可以舒展一下筋骨,为今晚夜探营帐做好准备!

    操练结束后,平阮儿迅速将各营士兵离开的方向暗暗记在心中。

    “还得喂马去!啧啧啧,这马比咱们的待遇都还好,这会儿还有夜草,人吃的都快没了!”

    “废话!十个你都比不上一匹马!”另一人迅速接口道。

    “谁说的,我以后还要进炮兵队的!谁敢说我没有那匹马值钱?”阿禄横眉一挑,很是生气。

    “这个年头,最不值钱的就是咱们这条贱命!你呀,就别较真了!”另一士兵拍了拍阿禄的肩膀。

    阿禄还想说些什么,平阮儿上前嬉笑道:“阿禄哥,俺们还是喂马去吧!”

    果然,看见平阮儿的笑脸,阿禄立即忘了先前的不快,大手搭上平阮儿的肩头,偏头道:“走!喂马去咯!”

    两人一起大步朝前走去。

    望着阿禄纯真的笑容,平阮儿心中略微触动。

    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

    像阿禄这样的士兵,所求也不过温饱,偶尔憧憬一番自己披坚执锐成为炮兵队一员的场景,还自得其乐,其他书友正在看:。拥有最简单的梦想,最简单的快乐,从未害过谁,只不过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却还是不知道自己哪一日就会死在敌军的马蹄下!

    很多底层士兵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因为家里无法养活,所以被家人送入了军营,成为战争中首先面对敌人枪头的牺牲者!成为上位者追逐中的牺牲品!

    她,找不到答案。

    因为她的手上,还依然残留着那三千士兵人头上的鲜血。

    仇未报,恨何休!

    只是谁的命不是命?

    只能叹立场不同,生而对立,无法抉择。

    “老大,你没事吧?”孟铮走上前来担忧问道。此时两人早已走到了马厩,偌大一个马厩,只有他二人。

    “没事,只是突然有些感慨罢了。”说罢走上前去,低下身子整理干草。

    她将干草投放在马槽中,又用手将草弄匀,一边弄一边说道:“今晚我准备夜探武器库,你怎么看?”

    “既然史子孝已经怀疑我们,这样做是否会打草惊蛇?”孟铮有些担忧。

    “决战不过是这三、五日之事,也就说我们的最多仅有五日的时间,你认为今夜不行动,史子孝便会放下对我们的戒心了?”

    孟铮低头,自然知晓这绝不可能。从这一日的接触来看,史子孝这已经不单是疑心的问题了,不由得出声询问道:“老大,为何我感觉史子孝好像已经怀疑我们了?”对于两个虾兵蟹将,史子孝的一番行事也未免显得太过慎重!

    平阮儿眼尾一挑,勾起唇角,不由得笑道:“你说呢?”

    孟铮眼皮猛跳,老大这话……

    “老大,你是说,史子孝他其实已经……已经猜到你的身份了?”

    “只是怀疑,却并不肯定。”

    “那他为何不……”为何不直接将我俩杀死,以绝后患?最后的话孟铮终究没法问出口,这实在是太过令人震惊!史子孝究竟是怎么想的?

    “猫捉老鼠的游戏,就是不知道是猫将鼠玩死,还是老鼠偷得宝物功成身退?”平阮儿轻声呢喃道。

    孟铮愈发不解了,猫捉老鼠一般都会享受将老鼠蹂躏至死的过程,难道说史子孝所作所为,不过是在与老大博弈而已?

    正当他沉入自己的思维中时,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脑海中仿佛绽开了漫天焰火,随即化作一个个密密麻麻的符文印入脑海中,最终化作一张白色的信笺!

    “经护法?”平阮儿的声音略带焦急,看着突然出现的经护法,以及他盖在孟铮脑袋上的手,突然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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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楚轲何在

    只见经护法将大掌置于孟铮脑袋正上方,掌心正扣其百会岤。。掌下孟铮眉头紧皱,面色痛苦,似乎处于极度的不安中。不一会儿便见白色雾气从经护法的指缝间冒出,腾腾直上。

    平阮儿知晓这是经护法在施法,虽然知道他不会加害孟铮,但也难免焦急,毕竟孟铮的表情变幻迅速,痛苦而挣扎。可是运功的关键时刻,她也不敢贸然打断,只好静待结果。

    过了好一会儿,经护法才将手放了下来。

    “经护法,你这是……”平阮儿不由得出声询问道,因为经护法的面色似乎也不太好,有些苍白。

    这时候孟铮也缓了过来,只见他睁开眼,眸光一亮,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信息,随即便凝眸沉思,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放心,他没事。本护法只是将昨夜潜入史子孝营帐之中获得的信息传递到了他脑中而已,其中,桌上有一纸密语,估计会对他有所帮助。”经护法说道,并没有像往昔一般长篇大论。

    平阮儿不由得抬头看向他,发现他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甚至还有些憔悴,愈发担心他的身体状况,毕竟今天那一箭之威,震慑敌人的同时也狠狠地震撼了她,从不知有人可将箭的威力发挥至此!当即问道:“你怎么样?”

    “本护法武功高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能怎么样?难道元帅你终于良心发现,意识到太过压榨本护法了吗?”话痨本色再度突显。

    这分明就是讨打!

    平阮儿毫不客气地一脚朝他踢去,笑骂道:“当初你说能不动声色地将史子孝的密信偷来,原来是这么个方法。我倒是好奇,既然你可以篡改秦荃的记忆,又可以将自己所见灌输到孟铮脑中,为何不可以直接从史子孝脑中提取出他的打算与计划?”

    经护法用鄙视的眼神斜睨着平阮儿,答道:“你当提取记忆是拔萝卜呀!没看见孟铮刚才这么痛苦的吗?对秦荃施展的是摄魂术,乃是魂术当中最简单的,而提取记忆属于溯魂术,必须经由百会岤。。除了归灵山灵殿长老与本族家主可隔空施术外,其余人都不会,本护法嘛,自然也还没有那等通天能力!”

    “哦,原来小经经也不会,我还以为小经经很厉害的。”平阮儿一副受教的模样。

    经护法朝四周瞅了瞅,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头。

    正在这时,一直处于入定状态的孟铮突然一把激动地搂住经护法,“经护法,谢谢你!我有头绪了!我有头绪了!”

    “你,你先放开本、护、法!”经护法偏头咬牙切齿道。对于一个大男人如八爪鱼一般巴在自己身上十分嫌恶。

    平阮儿只得扶额,天才往往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怪癖。正如孟铮,别看他平日里稍显内向,温顺如小绵羊一般,一旦破译密语成功,那必得上蹿下跳庆贺一番!而且还必须与周围的人来一个g情相拥!

    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孟铮立即讪讪地松开手,难为情地挠了挠头,腼腆地笑了起来。

    “行了,我现在准备夜探紫琉国的武器库,应该在东南方向。小经经你先直接回城如何?”

    经护法急忙摇头道:“不行,好看的:!本护法得和你一道去!你这个不靠谱的女人,老是拿自己当男人使,若是把你弄丢了,家主还不要了本护法的老命!”

    听到经护法将自己与楚轲联系在一起,平阮儿心中并没有太大感触,倒是经他这一提醒,反而让她意识到一个问题,楚轲究竟上哪儿去了?

    “你家主呢?”

    “倒马关。”

    “假话。”

    “倒马关。”

    “嗯?”平阮儿凑到经护法的面前,眼神当中充满了威胁。

    经护法一个激灵,这女子花招甚多,心机还重,若是叫她算计上了自己,还真是一件令人痛不欲生的事!不过家主的事……

    “家主自然是在倒马关,这您不是很清楚的吗?”

    “那是假的,我是问你红轲在哪儿!”

    “大胆!你——”经护法伸手指着平阮儿,瞳孔睁大,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家主的名讳,这世上除了老夫人与白墨二宫之主外,根本无人敢叫!这女子恁地胆大,竟然敢随叫出!

    不过他亦没有资格责骂她,因为家主已将红木棉玉簪赠与她,也就是说她已是家主亲自择定的主母。红氏四大护法脱离归灵山灵殿与家族而存在,只听从家主谕令,而家主命他以她为尊,他除了臣服之外别无选择,哪还敢与她作对?终是放下了手指,无奈道:“如今本护法也不知道家主在哪儿。”

    平阮儿蹙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出征当日,老夫人突然出现在军中,命家主与她回山,具体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之后家主一直被族中事务绊住,本护法与家主一直有所联络,但昨日却突然再也联系不上。”经护法的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平阮儿将包裹塞给他后,他本想先请示家主,但奈何时间太短,所以只得一切依照平阮儿的命令行事。今日早晨,他终于逮着空隙可以汇报情况,谁知唤灵镜那头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个时机家主突然失去联络,意味着什么?难道家主封印天火一事已经泄漏,被灵殿长老知晓了?心中难免焦虑,却只能强自镇定,家主命他守护平阮儿,他必须完成家主的嘱托!

    “你怎么了?”平阮儿见他恍惚,不由得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经护法偏过头来看向她,这才回了神。

    “你们家主神通广大,心思沉静,许是有什么要事急需处理,这才与你失去了联系,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平阮儿语气平淡,镇定非常。

    不知为何,听到她的话后,经护法一颗没有着落的心也好似落到了实地。她的身上好似带有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让人心平气静。

    其实平阮儿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说担忧,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而且他那样算无遗策的人,又怎会令自己陷入险境?说不担心,心里又好像有些烦躁,尤其是想到他受伤的那一次……不知是何缘故,似乎一牵扯到楚轲,她就有些烦躁不安,心好像变成了一个毛球,四处都长满了刺,以至于无法安放。

    强自按下心中纷涌而上的情绪,冷静道:“既然如此,现在出发。”

    “嗯!”孟铮与经护法立即点头。

    由于经护法地临时加入,平阮儿当即将三人的任务简单地分配了一番。经护法负责引开看守士兵,平阮儿随后潜进去,孟铮则负责放哨。

    三条影子如墨汁一般融入浓黑夜色中,转瞬便消失了踪迹,其他书友正在看:。

    ==

    紫琉国,炮兵队,武器库。

    无数黑色的巨型武器立在平地上,在黑夜中如一头头怪兽匍匐,恐怖骇人!四周以栅栏围起,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分外警戒,武器中间不时还有巡逻兵经过。

    平阮儿三人紧贴在对面的帐篷后,心中也不禁暗暗叫糟,武器库四周竟然辟出了一大块平地,只要有人经过,便能立即发现!

    “小经经,接下来看你的了!”平阮儿扭头拍了拍经护法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眼色。这个时候,也只有拥有绝世轻功的他能悄无声息地潜进去将人引开了。

    经护法颌首,当即足尖一点,如一缕云烟般消失在原地。

    平阮儿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突然,前方的士兵好像发现了什么!急忙朝左边的帐篷一起赶去!

    时机正好!

    平阮儿与孟铮几个疾奔纵跃,四肢敏捷如猴,手脚攀附上栅栏,一个翻身便翻越了过去,落地几个筋斗翻滚,然后迅疾没入了武器之间的夹缝中。

    这头还有四个守卫的士兵。

    平阮儿伸出大拇指,指了下右,又指了下左边,然后又伸出两个指头比了比。孟铮心领神会,点头回应,两人立即朝左右两个方向各自贴着武器悄然走去!

    “唔……”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一左一右便倒了下去!火光中只见两道影子跳起,然后又是两名士兵倒了下去。眨眼间四个士兵全被放倒。

    随即平阮儿与孟铮两人将晕倒的士兵拖进了武器夹缝之中。

    平阮儿手一松,立即前去研究兵器去了。孟铮当即接过她手中的士兵,手脚麻利地将四人绑了起来,将他们的嘴堵住,然后又将人拖到武器的底部藏起,直到确定无人能够发现四人踪迹之后,才跑到前头放哨。

    这头,平阮儿在一架架巨型的黑色武器中细心观察。本来这些武器是该拆卸了收入帐篷中的,不过近日来一直处于备战状态,所以才没有拆卸。她蹲下身子用手试着用手扳动了一番铰链,然后又起身去研究炮管。

    “唧唧!唧唧唧——”孟铮突然打起了口号。平阮儿摸着炮口,脑海里渐渐有了脉络,一时舍不得放手。只要再给她一点儿时间,她指定能参透其中要领!

    “唧唧唧!唧唧唧!”孟铮的声音已经有些急促!

    正在这时,火光突然移近,只听得一人大声问道:“是谁!谁在这里!”

    火光迅速移动,朝平阮儿与孟铮的方位而来!

    ------题外话------

    家里下大雪咯!路都封了,庆幸的是没有停电,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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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危情迭起

    正在这时,火光突然移近,只听得一人大声问道:“是谁!谁在这里!”

    火光迅速移动,朝平阮儿与孟铮的方位而来!

    孟铮心里一惊,当即向后撤到平阮儿所在,一边警戒一边焦急问道:“老大,怎么办?”

    平阮儿一掌拍在炮管后方,突然听得“咔擦”一声,心中大喜,随即转头冲着孟铮,回道:“先避开再说,!”说罢足尖一点向后一翻,两人身手敏捷地躲到雷火炮之后!

    “谁?”火光晃动,不一会儿便见一个士兵举着火把走进了两个雷火炮之间的夹道中。

    孟铮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无论这个士兵是否会发现他与老大藏身所在,只要这个士兵大声叫喊,定会引来其他人的关注,到时候他与老大便是瓮中之鳖,无路可逃!

    还好,这个士兵只是举着火把不停地晃动,并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

    “谁,出来!”士兵继续向里,越来越接近二人。

    平阮儿伸出手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孟铮会意,只有一人,自然是杀人灭口,以绝后患为妙!

    火把映照的影子已经延伸至平阮儿脚下,眼见着那人就要走到两人面前!

    正在这时——

    “阿福!”

    那士兵突然一个转身,正要出手的孟铮只得迅速撤回身子与平阮儿紧紧贴在武器上。

    夹道那头,只听得一阵窸窣的盔甲摩擦声,然后便是几人急匆匆的脚步声。

    “阿福,你怎么在这里?说来也奇怪,刚才明明听到响动,追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刚才也听到了声响,所以才过来查看,而且我那几个兵也不知溜到哪儿去了,我这正在找呢!”

    “怎样,找到没?”

    平阮儿与孟铮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没想到没有将这人干掉,反而招来了一队士兵!

    果然,最坏的结果出现了。只听得那叫阿福的士兵回道:“没有,你随我去看看。”听这语气,这阿福应该与问话的那人一般,至少是个小队长。

    “也好!”另一人当即应道,两人举着火把,领着一队士兵立即朝这头走来。

    孟铮的背都绷得笔直,此时,退也不行,一是后撤会弄出动静,没准还会提前让自己暴露,二是人家打定主意来寻人,只怕无论你躲在哪儿,都会被找出来!

    平阮儿袖中的残月弯刀已经滑了出来,避无可避,别无选择,只能——杀!而且,还得快!

    孟铮也攥紧了掌心匕首,虽然两人要无声无息瞬间杀死这里全部的人难度极大,最多只有三成把握,但必须得拼死一搏!

    声音渐进,火红的艳光已经打在了平阮儿长而直的眼睫毛上!

    两人霍然腾起,如惊鸿掠影,就要朝那队士兵扑去!

    “是我……”一道心虚的声音响起,黑暗中一道黑影从雷火炮旁边磨蹭着站了出来。

    平阮儿当即收刀入袖,身子一侧,扭身翻转,双手攀在炮筒上,如一尾鱼般滑进了武器底座,孟铮紧接着也滑了进来。

    两人如一阵风般掠过,幸得众人都偏头看向那条黑影,以至于无人发现二人动作,只当是突然起了一阵邪风。

    此刻二人趴在底座下,紧贴着地面,以他们的角度,只能望见士兵们的脚。平阮儿数了一番,心中大骇,竟然有九人之多,与孟铮相视一眼,背上也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其他书友正在看:。这相当于一个呼吸之间最少要干掉四人,简直难如登天!

    不由得抬头继续观察夹道中的情况,那后来突然出现的士兵,又会是哪方人马?

    “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只听得那阿福的声音响起,分外严厉。

    从平阮儿的角度,只能望见离小队最远的那人脚步突然一个踉跄,好似被人突然逮住拎了起来,然后便站到了说话之人的面前。

    “嗯,我……”那人迟疑。平阮儿蹙眉倾听,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问你话呢!好好的马营不呆,又跑炮兵营来干什么!”阿福的声音分外冷冽。

    “我,我就是来看看武器……”

    平阮儿眼睛一亮,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阿禄谈论起炮兵营时眉飞色舞的模样!这声音,分明是阿禄的!

    “滚回去!”

    “是,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不一会儿,便见脚步挪动,先前那踉跄的脚步立即变得急促,从其他人的空隙当中挤了出去。

    “这个孩子,真是……”阿福叹了口气。

    “他也是喜欢,我老黄还没见过这么执着的孩子!你说你也真是的,让他进咱炮兵营不就全解决了吗!”两人一路谈论一路走远了去。

    平阮儿与孟铮这才松了口气,原来不过是虚惊一场。

    不过两人还是等了好一会儿才从底座下爬了出来。耽搁了这么一会儿,巡逻的卫兵又回来了,平阮儿与孟铮隐在暗处,只得暂时等候,以图逮住时机寻求突破!

    平阮儿左右观望了一番,眼瞅着巡逻兵越来越多,而经护法与她二人早已失去了联络,心中难免焦躁。

    不行,再这么等下去,只会暴露身份!

    平阮儿当即决定,现在突破!

    两人逮住一个时机,如两条黑影一般急速蹿了出去,不断绕过士兵,隐没于各个武器之间!不一会儿便临近了栅栏附近。

    可是栅栏四周都是平地,一旦被发现,便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老大,你打头,我善后!”孟铮当即说道。

    平阮儿皱眉,这是当下最好的选择,她身为一军主帅,事关全军安危,甚至牵涉到此次战役的胜败,所以绝对不容有失!

    不过,她是绝对不会让孟铮代自己去死的。

    那三千士兵的仇还没有报,紫琉队还没有驱逐出境,她怎能有事!既然说她是天煞孤星降世,克夫克母克夫,那么,她又怎会轻易死亡!

    “不行,要走一起走!”她不是意气用事,而是笃定自己绝不会死亡!而且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属下代替自己去死!

    “时机正好,走!”平阮儿一把拎起孟铮的衣领,孟铮知晓老大这是绝对不会放下自己的,只得说道:“老大,你放开我,我自己行!”

    平阮儿知道他是想通了,这才放开他,两人一起急速朝栅栏奔去!这时候两队士兵正巧朝其他方向巡逻,两人抓住时机越过栅栏,然后就开始狂奔!

    “谁!那里有人!”

    一个士兵突然转身吼道,。

    “站住!”

    “是谁,站住!”

    身后不停地传来巡逻兵的喊声,然而平阮儿与孟铮哪能真听他们的话停下来。这个时候,只能继续向前!

    两人运足轻功,如燕子一般翩飞起舞!飞快地朝前跑去!

    武器库重地,怎容人随意出入!

    于是乎,身后士兵越聚愈多,如一条大尾巴一般紧追二人!

    两人飞快穿过帐篷,试图将其摆脱!然而人数太多,根本无法甩开!

    “老大,我先将他们引开!”孟铮说罢就要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转过去。平阮儿一把拉住他道:“来不及了,现在只能先避一避,你若出去了,咱们俩都跑不掉,还不如绑在一块儿!”眼神迅速将四周扫了一圈,恰巧发现远处堆了一叠柴垛!

    两人几个纵跃,立即隐入其中!

    谁知,前方一尺处正有一个士兵在解决三急问题。

    后有追兵,前无逃路。

    真是人生绝境。

    最重要的是,那士兵听见动静,还回转身来了!

    面面相觑,气氛顿时凝滞了。

    ——狗剩?

    ——阿禄?

    四目相对,彼此难掩心中惊异。

    时间如凝固一番,将三人的动作定住保持。

    “那头!追!”

    “追!”

    巡逻兵的声音由远及近,转眼就到了身后。平阮儿眼中寒光闪过,弯刀滑至掌心,露出亮白利刃!

    正欲出手射向阿禄,头顶后方却已经传来了巡逻兵的声音:“什么人!在那里干什么?”

    呆愣的阿禄被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提起裤头,将自己的“武器”收入裤裆之中,支支吾吾回道:“大哥,是我……这不正好内急,才……”

    头顶一支火把探了过来,左右扫了一圈,平阮儿急忙与孟铮往后缩了缩,贴紧柴垛。这才听得顶上声音传来:“原来是阿禄呀!你别在这儿逗留了!我们正在抓密探,你没事就早点回去,若不然你哥又得着急了!你哥一着急,我们这些小兵的日子可就不太好过咯!”

    “是是是!我这就回去!”阿禄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不一会儿,这方的士兵都撤了,转而朝另外的方向追了过去。

    平阮儿将手中弯刀收回,然后才站起身来。孟铮却依然保持着警戒的状态,以一种保护的姿势护在平阮儿身前,给了平阮儿一个眼神,似乎在问:要不要干掉他?

    接收到孟铮的眼神,平阮儿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孟铮本来心地最是善良,自从经由上次暗杀秦荃失误导致自己命悬一线之事后,他的性情好似发生了极大转变。若不然,这等恩将仇报的事孟铮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心中暗叹一口气,她一把压住他的手,只冷眼看着阿禄。

    第27章 策马突围

    紫琉国驻地,主帅大营。。

    史子孝剪着桌上的灯花,弄得烛火突然爆裂开来,发出毕毕剥剥的响声。只见他勾起唇角,说道:“这狗剩倒是个精明的,主动招惹上炮兵队的人,这下,就算他不主动打听炮兵营的问题,旁的人也会按捺不住积极地告诉他,咳咳!这一招,倒是比自己蒙头蒙脑的去问来得快得多,咳!”一面说着一面将另一只手上的密信放至灯上点燃。

    祁东恭谨地立在一侧,脑袋里却是有些糊涂,虽然公子让他监视狗剩二人,但是他始终不明白公子到底是何用意。

    “公子,您这是怀疑狗剩二人是j细?”他只能想到这一层。

    史子孝点了下头,并没有吱声。

    祁东似乎得到了鼓励,继而问道:“那这二人是冲着雷火炮来的?”

    “咳咳,错不了。”

    祁东眉心一跳,突然说道:“糟糕!操练结束后我就过来了,那二人会不会已经……”

    “不用着急。”史子孝将手里残余的信纸全部扔入火中,捻了捻指头,随即抬起手掌示意他稍安勿躁,这才站起身来望向窗外。月白色的薄衫挂在他削瘦的肩头,空荡荡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飞起来。他的声音也幽幽的,“看守不松点儿,老鼠怎么可能出洞?”

    祁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知道公子定有深意,只得僵直地立在一旁陪着。

    两人就这般沉默着一前一后站立不动。

    半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便见阎岳面色激动地掀了帐帘走了进来,“公子,可是大帅来信了?”

    史子孝转过身来,眼睛扫了眼油灯处的灰烬,阎岳自然也随着他的目光朝那堆灰烬望去,不禁问道:“大帅说什么了?”

    “大帅密信,阎岳,你觉得自己有何资格让本公子告知于你?”

    阎岳一怔,公子从未对他如此说过话。。自幼他们便亲如兄弟不分彼此,不拘小节!然而,这次出征以来,他却隐隐感觉公子对自己不如往昔亲近,且对自身权威愈发重视,直至今日清晨,他与公子之间和平的表象终于撕破!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公子变了,甚至还隐约感觉公子对大帅有着某种敌意……

    还是说,公子真如外界传闻一般,想要篡位夺权?

    不由得面色如铁,冷冷望向史子孝。

    沉默。

    最终,阎岳还是忍受不住这种气氛,突然转头冲祁东命令道:“祁东,你先出去,本将军有话同公子说!”

    祁东如获大赦,他今早才经历过两位主子间怪异气氛的非人折磨,可不想晚上再来一次!当即脚底抹油地溜出了帐门!

    祁东刚走,阎岳就急忙开口道:“子孝,你变了。”

    史子孝偏头看向他,眼尾挑起飞扬的弧度,睨了他一眼,随即垂眸轻蔑地一笑。

    史子孝?母亲给他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你笑什么?”阎岳越发不解,为何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猜不透公子的心思,“子孝,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报——”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汇报声,。

    史子孝冷冷地看了阎岳一眼,说道:“该明白时,总会明白的。”随即便朝帐门喊道:“进来!”

    这一声喊得有些急,以至于又是一阵咳嗽。

    士兵立即走了进来,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史子孝咳嗽平复,这才说道:“禀告公子,有人夜闯武器库,如今炮兵营的人正在追击!”

    阎岳神色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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