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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时传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三个人还在心里打鼓该如何向他们解释,赵远从里面出来,看见我们喜出望外的对里面的人喊道,“他们回来了。”

    平时都没见他这么热情过,难道真像刘响说的,对怜松动了心思。

    踌躇的进屋,坐在床上的应该就是郁娘了,常年卧榻养病的她已是面黄肌瘦,见到我们欲起身相迎,眼疾手快的封妍秋将她扶了回去,“想必您就是郁娘了,您身体不好就别太见外了。”

    “多谢几位公子出手救了怜松和映竹,还为寻梅的事如此奔波。”郁娘眉角一沉,担忧的说,“不知寻梅现在怎么样了?”

    怜松和映竹也附和的点头,心里一沉,三人静默。

    还不明情况的映竹浅笑说,“娘,这是我跟您提过的妍秋姑娘,这是忘隐姑娘,这是刘响。”一一为她指明介绍。

    郁娘尴尬一笑,“老身眼拙口误,还望二位见谅。”

    “郁娘言重了,我们的装扮难免引起误会,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还寻梅清白,将她从监牢中救出。”从那些草草决断的捕快来看,县太爷定也不是什么好官,只怕事情拖的越久越难查清。

    “寻梅怎么了?”赵远率先问道,随后她们都表露担忧焦急之色。

    刘响详细的跟他们说明了事情的原委,一屋子的人陷入了沉思,郁娘的脸更显哀伤,“几位一定要救救寻梅,她们三个都是可怜的孩子,要不是我的病拖累她们,也不会弄至今天的局面……”

    怜松和映竹闻声立马将跪在地上的郁娘扶起,声音哽咽道,“娘,你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是您当日收留了我们,我们早已饿死街头了,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将寻梅姑娘带回来。”被感动的刘响坚定的说。

    翌日,赵远带着乔装的怜松和映竹去牢房探望寻梅,毕竟她们还在三景园的势力范围内,应避免更多的冲突,探监也不过是银子的事。

    刘响和封妍秋回三景园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而我则自告奋勇的留下来照顾郁娘,毕竟到了现场也是一头雾水,无从下手,论办案还是赵远,刘响,封妍秋他们比较在行。

    “郁娘喝口水吧,凡事要放宽心才好,真相迟早会水落石出的。”见郁娘一直站在窗外发呆,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外面,我倒了杯水端过去。

    郁娘闻言收回思绪,慢慢地接过杯子,“谢谢忘隐姑娘。”

    “叫我忘隐就好了。”郁娘点点头,“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江湖儿女勿须言谢。”我的动作让郁娘开怀一笑,将她扶回床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她的心情也舒展了许多。

    不知不觉已到了午饭时间,饥肠辘辘的我出去让小二弄些饭菜端进来,吩咐完回来时看见大门开着,以为他们回来了,岂料上次那几个彪形大汉拽着郁娘走了出来,正好与我碰了个照面。

    “小娘子,我们又见面了。”彪形大汉猥琐道。厌恶的斜了他们一眼,见郁娘被他们拽着生疼,忙大叫,“快放了郁娘!”

    “忘隐姑娘快走,莫要管老身了。”郁娘慌张大叫,催我离开。

    “放了她,你跟我们走吗?”彪形大汉并为理会郁娘的话,玩味似的摸着下巴问我。

    “少废话,带这个老的回去,那两个小的还不乖乖就范,寻梅虽然被抓,不是还有怜松和映竹嘛。”

    “哈哈……”

    他们真是太过分了。想他一个小小的青楼能够在德望镇有如此的影响力,定是有后台的,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心里暗叫赵远他们别回来,又希望刘响和封妍秋快点出现。

    “你们……”刚要开口却被人推到了一边,刚才的猥琐男一脸色相的说,“小娘子告诉她们,想要这老女人好好的就乖乖回去三景园,她们的卖身契还在那押着呢。”

    郁娘虽被她们拽着离开,却不忘吩咐道,“忘隐,千万别让她们去,我已是将死之人,死不足惜,可她们还有大好青春,切莫为了我再回去……”

    “少罗嗦!”大汉厉声将郁娘推了出去。我慌张的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喊,“卑鄙小人,给我把郁娘放了。”

    见他们已下了楼,我忙飞身而下,追至门口和他们拉扯了起来,可终究不及他们的力量大,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心里一阵愤恨。

    顾不及清理身上的灰尘,刚准备追上去却被封妍秋喊住了脚步,“忘隐你怎么了?”

    我见到了救兵忙焦急的对封妍秋和刘响说道,“郁娘被三景园的人抓走了。”

    封妍秋意外大叫,“什么?看来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也小看了他们的势力。”

    “我们去三景园的时候,不慎被他们撞破,心想待查明现场再说,岂料……他们的动作如此之快。”刘响懊恼的叙述。

    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想要回‘摇钱树’应该不会对郁娘怎么样,只怕郁娘为了不拖累她们会作出什么傻事,眼下还是先和赵远他们会合要紧。

    我们在衙门前遇到了他们,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集体回到了客栈。

    经过讨论大致的情况是:死的那人叫张大,听说和德望镇的首富来往密切,时常会光顾三景园,对她们三人已垂涎已久。奇怪的是那日他出手比平时阔绰许多,当时寻梅抵死不从,两人在追逐中张大突然应声倒地暴毙,寻梅吓得尖叫。

    死者的身份是赵远查问的,死因是怜松和映竹了解到了。

    而刘响曾检查过死者的身体,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只是脖子上有一个类似蚊子咬过的红点,封妍秋也在现场找到了一个六星标的暗器。

    拿着六星标凝视许久,印象中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怜松说这跟鸨母或许有所关联,因为她曾见过鸨母背后纹有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图案。

    因此我们最后商议回三景园从鸨母身上着手,一来为了进一步的保护她们让封妍秋也混进去充数,二来也方便我们解救郁娘。

    华灯初上,黑幕下的三景园更显得纸醉金迷。

    楼内灯烛辉煌,上下相照,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真似烟花色海,好不热闹。

    站在楼上想着跟鸨母谈判的情形,不禁由心里发笑。

    黎明时分,突如其来的三男三女不由分说贸然闯入,让他们好一阵手忙脚乱。鸨母衣衫不整的出来,脸上挂着处事不惊的神情,边理好衣服边嚷道:“怎么回事?谁敢上老娘这里来闹事?”

    “怜松。”“映竹。”

    顿时鸨母笑的花枝招展,喜笑颜开,“哟,原来是宝贝们回来啦。”说着脚步轻快的迎了过来,好一阵打量确认。

    “人我们给你送回来了,郁娘呢?”赵远上前一步质问。

    鸨母搂过怜松和映竹,紧紧拥进怀里深怕她们又溜走似的,“各位放心,只要她们好好的在这,郁娘我们会好生的伺候着,绝不亏待她。”

    “你……”刘响霎时气结。

    “诶……”又是一身男装的我将脸抹得黝黑,拦下即将发怒的刘响,若有所悟的说,“两位姑娘我们是给你送回来了,可寻梅姑娘被抓,如今三景变成了二景,岂不有些扫兴。”

    “这……”鸨母见我说的有理,脸上的神情颇有难色。

    我拉过变得扭捏的封妍秋,讨好般说道,“我这有位姐姐,舞出来的剑可好看了,因家里比较困难急需要钱,您要是看着还行就麻烦妈妈多照顾着点,整好凑个数。”

    鸨母围着封妍秋细细的打量起来,我和赵远、刘响非常识相的退后了几步,让出更多的空间给她,只是换来封妍秋埋怨的眼神。

    “不错不错,简直就是一朵娇美的君子兰。”没错,她的确像君子兰般坚强刚毅,君子之风,平凡而又温暖。

    鸨母甩着丝帕极其惋惜的说,“那就这样吧,你就代替寻梅,怪只怪那丫头命薄,好日子才刚开始就被抓里面了。”喜形于色的鸨母说完便兴致冲冲的推着她们三人进里面,封妍秋还时不时投来恨不得揍我一顿的目光,谁让主意是我出的呢。

    第九十二章 )重返景园查内幕

    为了更加便宜行事,在赵远犯难的表情下,我强行掏出了皇帝派发的大部分‘运费’,包下了这里两个房间,自此入驻三景园。

    “好好……”台下为封妍秋绝妙的舞姿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身材婀娜,步履轻盈,那宝剑在她手上,便如同三尺白绫,柔的不能再柔,轻的不能再轻,偏偏却又寒光凌凌,像水一般至柔、至美、至刚,置于她手仿佛能舞出百般花样。

    平时看惯了曼妙舞姿的嫖客们,见封妍秋能够将让人心慌的剑器耍得这般惊艳,万般柔情尽在举手投足间,皆目不转睛的看着深怕错过了哪个细节般,连我也深深的被她的剑舞折服,失神的陶醉其中。

    “让开。老子的话没听见是吧?”肩上骤然传来一股外力,将我的身体推移了几步。好好的兴致就这样被破坏了,气愤的寻找肇事者,“是哪个不长眼的撞我?”却见两个痞行痞样的人趾高气扬的站在我面前。

    其中一个上前一步斜瞪着我,翘起大拇指指着自己说,“本大爷撞你的怎么了?信不信大爷我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话音未落,已被人踢至一边嗷嗷哀叫,“谁?谁踢的?”另外一个兴许是那人的跟班,颤着步子赶忙去扶。

    下面再次响起了掌声,不知是为封妍秋的‘教训’喝彩,还是为在吹笛的映竹,跳舞的怜松鼓掌。

    封妍秋收起长剑,淡淡的说,“小女子冒犯了。”

    被打的那人悻悻的呸了一,啧道,“哪里来的野丫头,不知道我们是德望镇首富柳大爷的人啊。”三两下将及腕的衣袖给卷了上去,“连你们的妈妈也要听柳大爷的,你小小一个艺妓竟敢如此放肆。”

    封妍秋的脸色一沉,手上的长剑一转,应是要再教训他一番,我忙出声,“是本大爷惯的,有什么不痛快的尽管告诉你大爷我。”

    两人上下打量我片刻噗嗤大笑了起来,捧着肚子讽刺道,“就你那瘦不拉几的五短身材样,也敢在你大爷面前装大爷,是哪不痛快了找打吧。”

    我羞恼的怒视他们,思量着该如何反击,正好听见动静的赵远和刘响已赶至我身边,一脸看好戏的神情,“你们听好了,前面两位爷正闹不痛快,你们呀要好好的伺候着。”

    “没问题。”二人爽快答应,不给任何答辩机会,出手便是一拳,“痛快吗,大爷?”

    闻声慌慌张张赶来的鸨母,急忙尖叫,“怎么回事啊?你们快住手!”见我和封妍秋都没反应,赵远和刘响也没有停的意思,忙冲到我们面前求道,“哎呦,快叫他们住手吧,这柳大爷你们可得罪不起啊。”

    犹豫之际,封妍秋凑过来耳语,“差不多就算了,要过了,首富柳大爷就不用见了,可以和寻梅在里面团聚了。”

    德望镇首富这几天也算零零散散的听过一些,表面上以德行优良颇受大家的爱戴,私底下却养了一些如此不堪的地痞流氓,想必是个表里不一的人,跟张大有些纠葛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虽意识到其中的利害,却也不能显得太明,悠悠的说,“好了,停手吧。让他们长点记性就算了,柳大爷是何等人物啊,岂能让你们几个鼠辈破坏的他的名声。”

    “你们给我记住!”在鸨母极力的推搪下,两人不情不愿的走了,“妈妈可别忘了柳大爷的吩咐。”鸨母连连应声,“是是。”

    封妍秋悄悄的让赵远他们跟上,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线索。

    鸨母竖着眉横扫视我们,语气一改先前的软态,哼道,“今天我是看在子兰的份上就算了,最好别再耍什么花样,可别忘了她们的卖身契还有郁娘都在我手里呢。”

    鸨母说过封妍秋像君子兰因此才给她取了子兰的艺名,不过她的出现确实给三景园招揽了不少的生意,难怪这老鸨今天会如此的妥协。

    为了一窥鸨母背后的六芒星,假装去给她献茶赔礼趁机不小心倒在了她身上,在她柳眉倒竖之际,封妍秋主动要帮她换衣服。

    她们闲聊之中发现原来鸨母是柳大爷的情人,背后的六芒星也是为了他才刻意纹上去的,只因柳大爷的身上时常带着六星镖。

    现场遗落的六星镖,鸨母身上的图案,张大的往来关系……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德望镇的假面首富,柳大爷。

    偷的浮生半日闲,想着昨日我抛下自己揽的摊子,换回女装独自偷溜出市集散心就开始滋生罪恶感。不理会赵远和刘响努力的查案,封妍秋为搜集情报而牺牲色相,怜松和映竹也重新跳回火坑。

    而我却……悠哉的抓着满手的食物,没心没肺的享受着,不亦乐乎。

    懊恼的躲在房间里反省,忽然一张长满红点的脸骤然映入眼帘吓了我一跳,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待平定心神,才看清原来是封妍秋,她吃了芋头糕引起皮肤过来跑来求救。

    当我在外享受的时候,鸨母说柳大爷特意吩咐在他夫人生辰那日点名要‘三景’献艺,寻梅被抓,三景现时便是封妍秋即子兰,怜松,映竹。

    赵远他们调查过,柳大爷是近年来突然在德望镇兴起的富豪,镇民都不清楚他的真实背景,只知晓他为人出手大方,每逢镇上要出钱的,他总首当其冲,公众场合待人也算谦和,因此才会极受尊重。

    至于他的夫人,传闻是个药罐子,终日病怏怏的,可柳大爷从不曾遗弃,尽心尽力的照顾身侧。他虽好色府中藏有不少的小妾,却始终对病妻不离不弃,在德望镇获得一度好评。

    只因大家只知后者,不明前事。

    如今有一大好机会接近他,可封妍秋却……认识她也有一年的光景,竟不知道她对芋头过敏,实感惭愧。

    在众人的推搡下,为了弥补心里的那一小份愧疚,唯有向妈妈卸下男儿装自荐,自改名为卡门。

    不管柳大爷有多好色,有多少背景,我决定给他刮一场卡门风暴。

    “你这是做什么啊,妈妈?”我正在努力回忆歌词,鸨母不由分说的带着好几个人来来回回的在我身上好一阵比划。

    鸨母的笑声让我直起鸡皮疙瘩,夸张里透露着j商的味道,“哈哈……真没想到老娘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虽说相貌不算出众,但也有清水出芙蓉的感觉,细细看来还透露出一丝媚气。”

    我被鸨母拉着转得七晕八素的,全然没有在意她说的话,任由她摆布,我只管点头便是。

    还在寻思着那天该如何拖延时间,衙门那边赵远他们已然查出了些许眉目,只是为了他们潜入柳府搜查证据,这才答应的。

    时间如白驹过隙,柳夫人的生辰说到就到了,极不情愿的在鸨母的特别照顾下进了传闻中柳大爷的府邸。

    从正门到前厅细细打量了过来,众人口中传的绘声绘色的豪宅并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跟一般的院落没有分别。

    再看满堂宾客们的衣着和言行举止隐隐透着一股江湖中人的豪爽之气,这更让我疑惑柳大爷请我们来的用意。

    “这就是卡门姑娘,还望柳大爷多多关照。”没来得及思考就被鸨母拉到了柳大爷的面前,粗略看了一眼,大约三十左右,八字胡。

    独见他一人接待,却不见柳夫人和任何的小妾,莫不是怕柳夫人禁受不住劳累。

    柳大爷只是轻笑点头,反而那双直勾勾的眼睛盯的我极不舒服,虽一直注视却没有任何的焦点,想不明他究竟是在打量什么。

    暂别他,怜松和映竹左右拥着我,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后台行去,耳边不时传来那些宾客的闲聊。

    “诶,你听说过石雕神手吗?”

    “听过,传闻他刻得人像那是惟妙惟肖啊。”

    “谈到石雕神手我倒是想起了一件新奇事,当今的武状元知道吗?”

    武状元三个字让我的脚步下意识的缓了下来,竖着耳朵仔细听下文。

    “上五钺山剿匪的平乱大将军不就是当今武状元宋陵吗?听说他被遣回了西城,怎么?又出什么事了?”

    一人突然激动的拍了下桌子,“你们肯定想不到曾经面对无数悍匪都不惧色的大将军,现在竟为了一个女子竟跪在石雕神手的门前整整三天三夜,只为求他出手刻一尊嫁妆。”

    “当真?那女子该不会是跟在他身边的未婚妻吧。”

    不知是哪句话触动我的情绪,挣脱开怜松和映竹冲到了谈话人的面前,一脸茫然的瞪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

    几人被我莫名其妙的行为唬的一愣一愣的,下人倒酒的动作仿佛被定格一般,在大家开口之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转身朝后台走去。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没有回答怜松的问题,急急的奔向了后台,以为已经遗忘在记忆深处的人再次被勾起,心情难免动荡。

    鸨母怕再刺激到我,事事顺着,直到台上响起了清扬的音乐,我不由分说的唱起了那首卡门,弄得怜松和映竹手足无措,怔怔的站在那儿。

    坐在中间的想必是柳夫人了,一脸淡然的坐在那,面上无波澜,更显出处事不惊的姿态。其他的宾客皆看好戏的神情,只管拍手叫好。

    只是柳大爷皱眉对着下人耳语了什么,神情不安的摆弄着手上的茶杯。

    此时怜松和映竹也随着我舞动了起来,为了尽量演绎好这首歌,我努力爆发鸨母说过我身上的媚气。

    表演尚未结束,门外突然涌进了大批的捕快将各个出口全部封锁,随后而来的是赵远和刘响。

    停顿的动作没来得及收回,柳大爷已经飞身而来扣上我的脖子挟持了我。

    第九十三章 )事明后水落情深

    怜松和映竹惊慌的叫了声姐姐后纷纷退至一旁,不敢轻举妄动,鸨母早已没有了踪影。

    捕快迅速的围了上来,跃跃欲试。赵远和刘响惊慌的盯着上面的动静,最令我诧异的是柳夫人竟不动声色的坐于原位,脸上一如先前的淡然。

    满堂的宾客也早已被遣了出去,热闹的生辰宴转眼竟变成了兵戎相见。

    “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窒息的感觉渐渐强烈。他的神情如此笃定,想必有什么东西十分确定在我身上,而我却一筹莫展,茫然的问,“我根本就不明白你的说什么,你要我交出什么啊?”

    恼怒的拖着我向前走了几步,目光停留在柳夫人的身上,视线交汇的一刹那,眼底尽是怜惜。他定是爱夫人至深,大可带着我独自逃走的他,却没有丝毫这样的举动,只是含情脉脉的望着一动不动的倩影。

    “柳大爷,你的罪证已经被揭露,不要再伤及无辜。”刘响上前一步劝说,赵远直直的看去怜松的方向。

    柳大爷近乎咆哮的吼道,“快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还那位姑娘清白。”

    一捕快见局面僵持不下,冲上去将刀驾于柳夫人的脖子上,吆喝道,“你再不束手就擒我就杀了这个女人。”柳夫人依旧不动声色的坐着。

    简直就是披着官衣的山匪,连杀人威胁的事情也做的出来,要不是我被人挟持真想好好教训一番。

    “夫人……”伴随着柳大爷的叫喊,那捕快已被人侧踢在地,将柳夫人护在身后,封妍秋愤愤的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身为执法的捕快竟也做如此小人的行径,这就是知县教出来的爪牙?”

    虽然脸上的红点依旧隐约可见,但也消去了不少,封妍秋定是放心不下这里的情势,不然绝不会顶着如此狼狈的容颜赶来。

    紧绷的慌颜缓和了不少,力道也轻了许多,我突然冒出一句,“知道我为什么叫卡门吗?”

    诧异是意料之中的,我看了柳夫人一眼说道,“因为我想告诉你此门不通,你若跟我们合作兴许……”

    “只要你把东西给我,什么都可以解决了,我也不愿伤及无辜,只是想救她保护她。”柳大爷骤然打断了我接下来的话,口中的她定是柳夫人。

    漠然处之的柳夫人此刻竟动容的说,“相公收手吧,生死由命,不想再看到你为了我而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了。”

    柳大爷疼惜的看着她,神情凄楚,“夫人,你……”

    “各位大人,其实张大……”柳夫人像下定决心要说出什么,却被柳大爷截下,“是我杀的,是我杀了那个贪得无厌的小人。”

    “不是的!是我……是我……”众人皆不明了他们夫妻二人究竟在唱什么戏码,只茫然的观看。

    “夫人小心。”霎时耳边传来柳大爷的呼喊声,话音未落已飞身而去将柳夫人护在身前,接下来便是一声惨叫。

    场面顿时变得混乱,捕快手脚麻利的将柳氏夫妇围了起来,怜松和映竹已凑了过来我的身边,封妍秋和刘响跃上屋顶,有几个身着黑服剑客打扮的女子仓皇离去。

    发觉异常的赵远查看柳大爷的伤势,台上的我们也担忧近身一探究竟,见赵远摇了摇头,我瞄了下中镖的伤口已经发黑,不断有黑色流出来。

    不忍的别过脸去,问道,“没有救了吗?”刘响仍旧摇头,封妍秋和刘响也走近了。

    “夫人,你没事吧。”听闻柳大爷虚弱的声音,心情忽然变得沉重了。

    柳夫人温柔的抚摸着丈夫的脸,泪眼朦胧,“相公,都是我害了你,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被人牵制数载,做尽了违背良心的事,该死的是我为什么不让我早点解脱。”

    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淡化了大家的来意,安静的聆听他们最后的告别。

    看来剧毒已蔓延至全身,发黑的嘴唇轻启,艰难的说,“对不起夫人,为夫不能实现陪你到老的承诺了,若要白首相依,必先不离不弃。为夫怎么可能会让你离我而去呢,咳咳……”

    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柳夫人泪眼婆娑,哽咽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挡那一下,若你去了,我还会苟活于世吗?”

    “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蛊毒的折磨,痛不欲生,如今感同身受方知你的苦楚……咳咳……张大那个小人自以为抓住了秘密……贪得无厌……简直死有余辜……只是害了夫人你……”

    “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夫人,能遇你、爱你、护你,是我一生之大幸。”伴随这句感人肺腑的话语柳大爷已悄然离去。

    柳夫人颤抖着羸弱的身体,紧紧的抱住丈夫,失神的喃喃道,“人是我杀的,跟那位姑娘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双似看透一切的眸子深深的盯着我,留了句‘卡门姑娘往后自当珍重’后便咬舌自尽,随柳大爷而去。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或许这就是柳夫人淡然的原因,她定是视死如归了。

    虽然事情已水落石出,还了寻梅清白,可我心里没有一丝的快意,真相不过是毁了一对相爱至深的可怜人。但愿他们来世能够无牵无绊的再续今生缘。

    “其实他们也不过是被人利用了。”怜松惋惜。

    映竹叹息,“没想到一条人命牵出的竟是一个凄凉的故事。”

    封妍秋看了看黑衣女离去的屋顶,同情道,“传闻柳大爷好色,如今看来不过是被几个女杀手监视罢了。”

    结果虽然令人痛心,但对他们来说未免不是最好的结局。赵远和刘响帮忙着善后,我们正准备离开,封妍秋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喊道,“什么人?”

    躲在树后的身影,匆匆往门外跑去,追寻而去时,那人已策马而去。匆忙一瞥,那张容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曾经被我戏弄过的宫廷画师温一轩。

    本应该在宫中的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旁又有何目的?

    事情总算是真相大白,柳氏夫妇已好好安葬,寻梅也平安回来了。大家在我的房间相聚一堂,重逢亦是感动流泪时,三人相拥眼眸泪光点点。

    赵远和刘响倚在门侧安静的看着,封妍秋也有些动容的安慰起她们。

    想着柳夫人殒前的那句话,以及温一轩的突然出现,心里已是乱成了一团,原本以为只要脱离了皇宫就可以切断一些纠葛,哪知还是这般纠缠不清,柳大爷极力让我交出的东西莫非就是四方五彩玉,否则柳夫人也不会对我如斯说。

    方才那个在柳府见情势不对独自溜回来的鸨母现身要找我单独谈话,哪知她竟然拿郁娘和‘三景’的卖身契要挟,更怂恿我劝封妍秋一起留下来。

    鸨母失去了柳大爷这座靠山,满腹心思都投入到如何重新兴盛三景园中,更因此打起了我们的主意。要不是顾及郁娘的安危我真想撕了那张口满是铜臭味的嘴。

    “忘隐你怎么了?”见我缩在一旁发呆,封妍秋凑到我身边问。

    “我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看了众人一眼强调,“在此之前我们要先救出郁娘,还有要回她们的卖身契。”

    除了尽早摆脱鸨母之外,重要的是想早些赶路去木云国查探。此外还有一个原因是日前收到了师父的飞鸽传书,信中提到云箫师伯可能在南城出现过,让我前去细致打听打听。

    寻梅恭敬的向我行了礼,顿时我就慌了,只听她说,“只怕妈妈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若是赎身定会漫天要价,如今她还挟了娘亲作胁,更是难上加难了。你们的相救之情未报,岂能再让你们劳力伤神呢。”

    她的话让众人心里一暖。映竹转了转瞳眸妥协道,“干脆我们别动逃的念头了,娘的平安要紧,她的身子一直不见好转,也不知他们如何待娘,我怕她会受不住。”

    怜松往嘴里猛灌了几口酒,眼神坚定的说,“娘待我们有养育之恩,绝不能忘,现在就去找妈妈吧。”就像映竹说的怜松就是一女酒鬼,尤其是难过的时候更少不了灌上几杯。

    门侧的赵远立即将怜松拦住,他的反应让大家都感觉意外,“也并不是只有妥协一个办法,我们还是有其他路可以走的是不是?”语毕,求助般的看向我和封妍秋。

    “我们一没钱,二有人质在他们那,三还有白纸黑字的卖身契给押着,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刘响总是不忘逮着机会调侃赵远一番,见他犯难的表情暗自偷笑,全然忘了此时的气氛实在不宜说笑。

    被赵远挡住去路的怜松看了身后的二人说,“赵大哥的好意怜松心领了,寻梅和映竹也是不希望再劳烦各位的,对吗?”二人连连点头。

    刘响的话虽看似玩笑,却也不无道理,银票差不多被我挥霍完了,眼下也还没有找到郁娘被关的地方。

    阴郁之际封妍秋嘴角一扬,别有意味的说,“也并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虽是有违君子之道,不过对付这种人最适合不过了。”

    众人面面相望,不知所以然。

    第九十四章 )别出心裁倾听阁

    “哈哈哈……”窃喜的笑声回荡在耳畔,想必此时鸨母一定气极,人都撤了更无处发狠,只能默默吃哑巴亏。

    那日封妍秋提议,让我支开鸨母,好让她潜入房间盗出银票,当然关于钱财鸨母定是藏秘隐蔽,只是被寻梅无意间发现,这才能确定位置。

    赵远和刘响提前收拾好一切,备着马车早早等候,只待我跟鸨母谈判妥当,鞭马离去。

    后院,我和鸨母相对而坐,品了口三景园的例茶,怀里揣着妍秋姐悄悄交给我的大把银票,心里的底气暴涨。

    装出凡事好商量的神情,好言说道,“妈妈,别的话也不多说了,我这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委屈,你要多少开个数,我照付便是。”

    鸨母一脸的不相信,吊着嗓子问,“我说出来你当真付得起?”

    我自信满满的说,“前提是你要先放了郁娘,否则……”

    封妍秋闻言在她面前摆弄了下手里的剑,拔出的半截剑面闪着凌冽的光,令鸨母惊怔了下。

    片刻后两个壮汉领着身子单薄的郁娘出来,怜松三人扶着郁娘离开后,我把怀里的银票全部交还给了她,趁她财迷的细数时我和封妍秋不着痕迹的退了出来。

    避免鸨母发现后造成多余的麻烦,赶忙跟她们会合匆匆远离三景园这个是非之地。

    本是想安置好郁娘四人后往南城而去,路上郁娘说是要回自己的故乡南城三柳镇看看,怜松、映竹、寻梅也定是要跟着郁娘的。

    于是简单的四人行,因此壮大成了八人行。离开了北城,马车颠簸着一路往南城行去,听说木云国就在南城的边界。

    赵远一路上尽是找机会向怜松献殷勤,什么水啊,吃的啊,都先拿给怜松,一度引起众人的‘不满’,逗的他们二人脸一阵一阵的红。

    害的怜松羞得跑去找郁娘评理,谁料郁娘却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怕他们笑话’,话一出怜松简直红到了耳后根。

    连着几日的打打闹闹令郁娘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许多,竟也会开起玩笑来了。

    到了南城遇上了烟雨蒙蒙的天气,秋季的雨不像夏天那样热情奔放,也不像春天那样充满生机,而是如针似的细,轻轻柔柔的在微风中飘洒,夹杂着一丝凉意,沁人心脾。

    撑着油纸伞,在迷密斜斜的雨丝中踏着秋意而行,感受着‘秋雨梧桐落叶时’的意境,别有一番风味。

    感受美景的同时自然也不能忘记来此的目的,经受不住封妍秋几次的追究问底,还是说明了坚持来南城的原因,她虽意外可想着常年和师父相处时光,也就觉得在情理之中。

    为了更好的打听云箫师伯的消息,在我一筹莫展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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