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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我几次和太后弄得不欢而散,而花晨苑也乱成了一锅粥。

    还有湘妃时常带着人去花晨苑找茬,彩月、明霞他们都受了些委屈,好在封妍秋还有几分皇帝的面子,巧妙训了湘妃几句,此后也就没有再去了。

    也曾提议将我弄出宫去,被我拒绝了。他们的幸福已是来之不易,若是为了我的事情再添麻烦,岂不是枉费了我之前的心思。

    她离开后,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人时时逼我洗大量的衣服了,对我也客气了几分,本应该高兴才是的,可心里却感觉空空的,很失落,没有了踏实感。

    第八十八章 )成生死赌博的酒

    不好的预感终究还是在平静后的几日来临了,今天太后领着一群丫环太监直奔浣衣局而来。我被毫不客气的带到了太后的面前,因心中有怨不想与她请安,“不知太后屈尊来浣衣局所谓何事?”

    太后斜睨着我,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退出后,太后摆着高姿态行至我身旁,厉声道,“好一个倔强的丫头。哀家是后宫之主,统帅六宫,绝不会让妃嫔做出苟且之事,影响皇室声誉。哀家不管那个与你私通的人是谁,今日特赐你毒酒一杯,以保皇室清誉。”

    “哈哈……皇室还有清誉可言吗?难道太后为此借口要像当年杀害公主腹中胎儿一般也杀了我?”想起封妍秋跟我说过公主的事,实感皇室清誉实在是糟践人命。

    “住口!身为妃子与人私会已是死罪,还敢出言顶撞哀家,看来哀家务必要查清此人。”太后许是被我说中心中的痛事,态度愤怒的吼道。

    我却语气轻缓的说,“倘若太后愿拿公主的声誉作为交换条件的话,那雪苏甘愿一死,他……太后也尽管可以查,可以杀。”

    “你说什么?”大抵爱女心切,也或许是为保住皇室的声誉,正如她所说她是统率六宫的主子,因此原先坚硬的态度也有些软了下来。

    “太后难道忘了南城三柳镇了吗?”我刻意提醒道。

    太后盯着我冷冷的说道,“你想威胁哀家?”

    我也毫不示弱的回盯回去,心想威胁的就是你,反正我要离开这个冷冰的皇宫,离开四方国了,威胁你又如何。“太后要让雪苏喝下毒酒我绝无怨言,只希望请太后不要继续深究此事。”

    太后冷哼了一声,并不作答。“太后执意不相信,那公主的事……”

    “好,如若公主的事能守口如瓶,没有外泄,哀家就此作罢。”虽不情愿,太后也只好答应。

    “请太后可记住了自己的话,否则公主的秘密也会随之公诸于天下,且不说皇室的清誉会怎么样,太后总不希望用公主的幸福做赌注吧。”我进一步用言语要挟。

    太后当即眉心深锁,目光灼灼的瞪着我,良久才开口,“你放心,公主的事没有外泄一天,他就是平安的。”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双手拿起那杯所谓的毒酒,虽然喜哥曾说他会暗中换掉太后准备的毒酒,可我还是觉得忐忑不安,毕竟没有得到确切的回应。

    颤抖着握紧酒杯,眼下只有赌一场了,无意识的喃喃,“自古帝王多寂寞,费劲心思,只为一片真心待,可惜终错付”,闭上眼睛,毫不犹豫的将毒酒迅速倒入口中。

    脑海中忽然闪过此刻我最痛恨的人,如果真的有轮回,我希望等我回到现代可以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你,但愿那时你是真正平凡的乔纳兰。

    而不是只会玩弄权势,达到自己的目的。

    意识渐渐被剥夺,力气也渐渐被抽离,朦朦胧胧中好像有一道强光直射入我的眼睑,吃力的伸手揉了揉眼角酸涩的眼睛,我被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无法动弹。

    残留的最后记忆,是在太后的监视下我毅然喝下了毒酒,然后,什么印象都没有了……欲再用力挤出一丝回忆,耳边忽然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抽泣声,心下静静去细听一番,竟意外的发现是明霞和彩月的声音。

    依稀可以听到她们的说话声,“娘娘……娘娘……奴婢们求你醒醒好不好?”

    “自从奴婢被选给伺候娘娘的那刻起,便决定要一心一意的照护好主子,心里盼望着主子可以得到皇上的宠爱……可谁料……”彩月抽噎着似乎再也讲不出任何话语了。

    其实我真的很想告诉他们我没事,可是无论我努力的想要爬起来最终却还是无济于事,我颓废的放弃了挣扎,那一秒我只感觉到无边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右手掌有一丝丝的暖意传来,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女声在耳畔响起,声音好似已经沙哑,说起来是那么的无力与无助。

    “小姐……”仅仅这两个柔弱的字语竟恍若两个冰冷的锥子直扎我的心窝,对于梓纯我有太多太多的歉疚。也不清楚是从何时起她的存在俨然成了反射我内心自私的镜子,让我时刻在反省对于宋陵的事。

    起初我不仅偷了商雪苏的感情,甚至还毁了她的爱情,更不能饶恕的是,更把一心忠于商雪苏的梓纯推向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思起这种种的过失,心也不禁更加的暗淡了。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么绝情?”每个字眼就好像一把箭插入我的心口,隐隐作痛,“小姐不是答应过要亲眼看着我出嫁的吗?为何将梓纯推给宋少爷后要选择这种方式离开……”

    事情发展成这样绝不是我愿见到的,只是此时的我没有丝毫的能力去改变了,倘若可以我真的希望能够看着你幸福的活着。

    迷迷糊糊中梓纯好像离开了,忽然有一丝的凉意从手心一直透入到心底。我的心也好似随着慢慢沉入了谷地,看不见尽头一直下沉一直下沉,深得几乎失去了意识。

    当我在无尽的深渊中无止境的下沉时,有一双手把我拉了上来,很温暖却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连弥补的机会也不愿给朕?”手上好像被抓着什么,“雪儿,你看到了吗?你给朕洗的衣服朕一直舍不得穿……”

    强光刺眼,强烈的苏醒欲望迫使我睁开了眼,活着的感觉涌上心头,下意识的跳了起来,“我终于出来了。”

    “是啊,我们把你从阎罗殿给拉出来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堆满笑容的封妍秋,还有赵远和刘响。

    对于他们的存在我很是诧异,按照计划出现在我面前的应该是喜哥才是,难道他们就是喜哥口中所说接应我的人?

    询问过后才知晓,原来当日我出事后,封妍秋收到喜哥的密信,二人商定的计划,于是便向她师傅要了假死药跟太后的毒酒调换,用死带我逃离皇宫。

    皇帝本来要将我葬于皇陵,只是封妍秋说我生前最大的心愿是回到父母身边,因此他才会派赵远和刘响帮她一起护送我去木云国。

    皇帝不惜花重金为我打造冰棺,更命他们小心护送。结果一出城,封妍秋就收服他们保守秘密,因此知道此事的只有他们三人。

    对于瞒着云辰宇的原因一是怕造成他的内心负担,二是怕他太过于衷心皇上,不忍时说出真相。致此,所有不知情的人都以为我死了。

    来到将军府门前,顿感无限惆怅。我只是想在离开之前再看一眼他们的近况,闻得开门的声音,赶忙退至石狮后面躲起来,是梓纯还有宋陵。

    不远处传来他们的谈话,“宋少爷,小姐的遗体已经被运往了木云国,你真的打算辞官追随而去吗?”

    “梓纯,去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昨日我收到娘亲的来信,她已知晓我们的事了,我不想她再担心,所以我想带你回西城。”宋陵的面容很是憔悴,看来商雪苏的死于他而言是个莫大的打击。

    “那小姐……”

    “她虽然走了,但却永远活在我的心中,她生前最放不下的是你,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的待你,以慰她在天之灵。”他的手里还紧紧的握着我留给他的信,这是我拖夏如韩代为转交的。

    梓纯也是一脸的黯然,“小姐一定会看到的。”

    依依不舍的离开将军府,眼角已经温热,默念:宋陵、梓纯,你们一定要幸福!

    封妍秋安慰我道,“雪苏,别难过了,这未免不是最好的结果。”是啊,也是这是最好的结果,我点点头,“没事,走吧。”

    “你还想去哪里,我陪你再走走,帝都我们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顿了顿脚步,我想了会说,“去太师府吧。”

    夜幕,封妍秋带我潜入太师府,我们来到了后院,看见有烟袅袅升起,便小心上去探个究竟。意外发现太师、太师夫人、冷颜和夏如寒都在,还有正在烧东西的冷谦。

    正疑惑他们的举动,夏如寒哽咽的开口道,“真没想到商妃娘娘就这样殒了,在一起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的恩情我们也尚未报答,怎么就……”原来他们是在祭拜我。

    冷颜将她搂紧怀里,安慰道,“后宫之事变幻无常,如寒你也是见过的,但愿来世娘娘莫再卷入帝王家。”

    冷谦站了起来,一脸确认的姿态,“爹,您寿宴那天跟我一起的小兄弟真的是商妃娘娘装扮的?”

    “人已不在,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太师夫人抹泪说道。

    他们一家还能如此顾念我,这于我而言是莫大的欣慰,悄悄的跟着封妍秋退离了太师府。

    明天便要离开了,坐在闻香阁里,看着眼前的美味,思绪飘回了花晨苑。他曾说过要带我来的,可再也没有机会了。闻者生香,如今只有我一人品。

    坐了许久,手中的筷子一下未动,封妍秋说赵远和刘响已在郊外等侯,收好请她潜回皇宫带出来的清妃的桃花木盒离开时,天下起了蒙蒙小雨,我们撑伞而行。

    忽然间我感觉皇上在我眼角擦身而过,可当我转身之际根本没有他的影子,只有来来回回的油伞,而我徒然凝望。

    “雪苏,走吧。”封妍秋见我顿足,催促道。

    到了郊外,离别在即,我突然对封妍秋他们说,“从今天起叫我忘隐吧,再也没有商雪苏了。”所有的一切皆从隐瑞阁开始,既然要离开就要忘记那里的一切,重新开始。

    第八十九章 )认了个美女当师父

    马车停在了一山间木屋前,这是封妍秋在帝都郊外和我们商议后一致决定,到北城的百草谷见师父。

    由于赵远和刘响有‘任务’在身,不得不随行,因我不会骑马,便雇了一车一马。待安置好交通工具后,有身影闻声从屋内走了出来,“是妍秋回来了?”

    “师父,我带了几个人回来。”说话间封妍秋已上去迎她,一一拜见她后,我开始打了起来:虽然年过四十,可岁月丝毫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一袭黑衣的她,更显得神秘了,眼眸里总有一丝忧愁若隐若现。

    “你平时都是这样看人的吗?”她的声音一如方才般温和,却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收起失神的表情,笑说,“只因为前辈太美犹如仙女下凡,所以我才忍不住看痴了。”

    她端详了我一会,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看向封妍秋,“此前我正寻思着妍秋以前不善言笑,可自从在太师府见过她后整个人都开心了许多,现在看来定是受了娘娘的影响。”

    听闻娘娘两个字,心里一阵难受,“前辈应该知晓了事情的原委,商雪苏已死还哪来的娘娘,往后您就和他们一起叫我忘隐吧。”

    前辈很随和,对于我们的突然来访也表示很欢迎。听封妍秋说前辈名叫穆玉璇,父亲曾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二十五年前突然宣布归隐,三年后离世,没有人知晓他突然暴毙的原因。

    而穆前辈也从不提起,自那以后从未踏足江湖,若不是封妍秋的母亲和她有几分交情,穆前辈也断然不会轻易收她为徒。

    穆前辈的过去兴许就是她透露出神秘感的原因吧,那么酷爱黑色的她,庄重,高雅,武功高强……如果能拜她为师就好了,躺在木板床上浮想联翩的我,越想越兴奋,赶了一天路累积的疲惫早已忘却。

    脑海中尽是冷谦提过的‘江湖’,它依旧在我心里蠢蠢欲动。

    所谓心动不如行动。天空泛白,我穿戴整齐准备寻找穆前辈的身影,刚踏出房门就看见赵远和刘响走了过来。

    他们毕恭毕敬的向我行礼,“忘隐姑娘。”免去客套话,直奔主题,“你们可看见前辈在哪?”

    “穆前辈和妍秋姑娘在后山练剑呢。”赵远说道。

    “带我去找她们吧。”激动的催促他们。

    到时只见穆前辈和封妍秋正施展轻功穿梭于竹林间,仿佛林中的精灵,我看得兴起,激动的连连拍手叫好。

    方一走近,她们已站定在我面前,穆前辈收起剑笑问,“想学吗?”

    我略微一怔,而后连连点头,将信将疑确认,“前辈肯收我为徒?”

    “呵呵……”封妍秋爽朗的笑声当即在耳边蔓延,一脸的春风满面,“师父,我说什么来着?”

    我不甚理解的看向她们,究竟是什么事惹得她们如此高兴?困惑之际,前辈一脸妥协的说,“既然如此,我也只好收忘隐为徒了。”

    见我迷惑,前辈笑着解释道,“昨夜妍秋来找我,说你一定会来找我拜师的,我不信她就和我打赌,若我输了就要收你为徒。”

    “徒儿拜见师父。”想必在来的路上我时不时的拉着封妍秋问江湖的事,她定是在意的放心上了,所以才刻意帮我安排了这么一出。

    如此,宫中的生活慢慢被遗忘在记忆深处,而我也开始了练功的日子。

    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有时一觉睡到自然醒,好不惬意。师父虽然教学严厉,但也禁不起我的软磨硬泡,好几次都无法再板起脸来。

    闲来无事抓着赵远和刘响到溪边摸鱼,看见师父责备的眼神,不小心摔在了水里,逗得师父好一阵笑。练得累了,鼓动妍秋姐去抓兔子,结果兔子没抓到却逮到了一只鼠,吓得我们连连尖叫,引来了师父,然后被处罚。

    赵远和刘响在山上待得久了,师父也教了一些功夫给他们,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几个月,天气也渐渐转凉了。

    从树上跃下,得意的看了看树的高度,练了许久觉得有些口渴,于是边把玩着随手扯来的杂草,边往木屋的方向行去。

    师父说武功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而我也觉得正面迎敌,不如走为上计,于是便只让师父教我轻功,顺带学了一招半式的。

    耳边隐隐传来清脆的歌声,循着声音找去,看见师父抱着一只鸽子坐在枯树干上浅吟低唱,好奇的上前问,“师父唱的真好听,这歌叫什么名字啊?”

    师父一惊,手里的鸽子飞上了空中,有些许的失态,“忘隐,你轻功练得怎么样?”

    “师父教的好,我自然学的好。”撒娇般粘了上去,搂住她的胳膊说,“师父我还不知道你歌唱的这么好听。”

    慌张的神色被巧妙的隐藏了起来,“只是儿时学的,许久没唱了。”

    细细品味一下歌词,并不像一般的儿歌,倒像是青梅竹马间的情歌,揣测的问道,“师父,您是不是在等什么人啊?”

    “为师能等什么人,你呀就爱胡猜。”虽然责备的点了点我的头,可依旧可以感觉到她心口不一,脱口而出,“他若不来,我可以帮您去找他。”

    斜睨了我一眼,“你呀,才经历过一场生死劫,仍旧管不好那多管闲事的毛病。”师父起身往木屋走去。

    我忙跟上,“师父……”

    “也罢,你的心里念念不忘着江湖,不让你去体验一番,定是按捺不住那份躁动。”见师父看穿了我的心思,忙解释,“我是为师父而去的。”

    “别把为师扯进去,相处久了,还不知道你的秉性,你呀就是一只不愿被困的飞鸟,不飞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定会不依不饶的。”我傻笑着点头,,缠着师父教我她方才唱的歌谣。

    其实我着急离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实际上这几个月来我时常收到来自宫里的消息,喜哥告诉我尚格柳死了,瑾贵人如今在后宫如日中天,让我务必要尽快找到玉佩的秘密。

    否则,我假死的消息一旦泄露,将再次面临生命的危险。

    于是几日之后,待收拾好行装,刚把清妃的东西埋好,准备出发之际师父单独找了我。

    师父说要我帮她找一个人,她的师兄云萧。二十五年前她的父亲突然离世,师兄也不辞而别,纵使时隔多年,依旧对云箫师伯念念不忘。

    此事虽对封妍秋说过,但师父却没有深入细说,毕竟此前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家仇中。因此前我已经开了口,因此也就欣然答应了。

    依依不舍的拜别师父,我和封妍秋,赵远和刘响满怀期待的踏上了江湖路。目的,木云国。

    秋意渐浓,张开双臂站在路中间好像能闻到风带过来的江湖气息,我肆意的享受风吹过脸庞时的抚摸。

    “驾……驾……快让开!”伴随着喊叫声前面有几匹马飞奔而来,我吓得赶忙退至一旁,还没看清他们的长相已经绝尘而去。

    飞扬而起的灰尘弥漫在我的周围,在我手足无措时迷离双眼,好几次差点害我睁不开眼。

    尘埃落定,封妍秋从容的自马车上下来,已经知晓方才的情况般,“在路上休息难免这样,不过倒也没有像你这样大咧咧的站在路中央,给你吃一鼻子的灰算是好的了。”

    我撅嘴,暗想就算路是公家的,可也不能这么没有公德心,“江湖上的人都是风里来尘里去的吗?不卷起一场风尘暴别人就不知道他来了吗?”

    “呵呵……”封妍秋姐大笑几声,“你呀,往后有的是机会好好研究江湖人的习性,不是对江湖很憧憬嘛,慢慢体会吧。小师妹。”

    “是是,师姐教训的是。”虽然我们现在是师姐妹,可我叫她妍秋姐叫习惯了,一时间也改不过来,索性也就不改了,如今这么一叫颇有些打趣的意味。

    “妍秋姑娘,忘隐姑娘。”说笑间去探路的刘响回来了,“我已经打听过了,往前面再走一个时辰便是德望镇。”他的样子还是很拘谨,就算我多次强调已经不是娘娘了,把我当普通人就好,可他和赵远还是秉持主仆观念。

    连着几日的风餐露宿我都快忘记床是什么样的了,兴奋的说,“太好了,终于可以睡在暖呼呼的床上了。”

    他们两个笑笑,封妍秋观望了会四周说,“等赵远回来我们就启程吧。”

    “他还没回来啊,打个水也不用这么久吧。”刘响看着之前赵远离去的方向抱怨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禁担忧的往那个方向看去,不一会有一个身影慢慢接近,“是不是赵远回来了。”

    在我们诧异的目光中,赵远抱着一个昏迷的女子,神色匆匆的回来了。

    刘响忍不住打趣道,“我说赵远,忘隐姑娘让你去打水,你怎么抱了个姑娘回来啊?”

    他也不理会刘响的调侃,边抱着手里的女子向马车行去,边说,“我恰好看见她昏迷在溪边,所以便带了回来。”

    “救人要紧。”封妍秋话音刚落,大家收起玩笑话一起帮忙。

    第九十章 )三景园的松竹梅

    为了方便照顾被救的女子,我们在前面的小村落里住进了一家荒废的屋子,封妍秋帮她检查了下,除了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只要休息休息就会醒了。

    “她还没醒吗?”刚看过那位姑娘的我从屋子里出来,就听见提着一捆柴的回来的赵远担忧的问我。

    突然多了个病人,我们不得不在此小住几日,见刘响添了慢慢一缸子的水,封妍秋晒好了那位姑娘的换下的衣服,我摇摇头回道,“还昏迷着呢。”

    放下木桶的刘响一脸捉弄的搭赵远的肩膀,调侃道,“赵远认识你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这叫天上掉下了美娇娘。”

    “去,净胡说八道。”赵远不耐烦的推开了刘响的手,目光却不时的探去了屋内。

    封妍秋弄好了手上的活儿也不忘打趣道,“刘响,有这么好的事,改明儿我让老天爷也给你掉一个。”

    大家说笑间屋内传来了些许动静,我们赶紧奔了进去,只见那姑娘翻身跌落床下发出叫声,赵远立马冲上去将她抱回床上,柔声的说,“你还没恢复,有什么事叫我……我们就行了。”

    女子茫然的扫视了我们一圈,声音很是虚弱,“你们救了我,怜松感激不尽。”

    “怜松姑娘,救你的可不是我们,是你身边的赵远。”封妍秋盯着赵远的手,强调的解释。

    赵远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搭在人家的肩上,忙不好意思的收回,尴尬的说,“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叫我怜松就行,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听他们客套完,我凑上去问道,“怜松,你怎么会昏迷在溪边的?”

    “这……”她欲言又止加上身体还虚弱,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

    翌日清晨,我和封妍秋踏青回来,便看见赵远一脸慌张的冲出了屋子,焦急的说,“怜松不见了。”我和封妍秋很意外。

    刘响刚从外面回来,补充道,“我出去的时候还看见她的,想必应该还没走远。”

    先前问她时都避而不答,难道当中有什么隐情不便透露,“我们还是赶紧四处找找吧,她一再回避我们的问题,一定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告诉我们。”

    “为免她再遭遇什么意外,我们还是尽快找到她要紧。”封妍秋说完,我们便立即开始行动。

    走了一段小路我们进了一片树林,正商议往哪个方向寻找时,不远处有几个人影匆匆的往这边跑来。

    仔细观看,原来是几个彪形大汉紧追一个绿衣女子,心里还在纳闷这年头怎么到处都是被欺负的女人时,边跑边看后面彪形大汉的绿衣女子不小心被绊了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眼见他们就要抓上连连后挪的绿衣女子,我飞跃上前,护在她面前叫道,“你们几个大男人为何穷追一个弱女子?”

    一男子表情猥琐的盯着我说,“哟,哪跑出来的小娘子,长的还挺标致的,正好哥几个把你一起带回去。”

    “你敢。”说完我就觉得底气不足了,暗暗抱怨自己为何不向师父学一些实用的功夫,看着个个体型彪悍的男子微微发抖。

    已站在我身边的封妍秋正准备出手,突然听到呵斥的声音,“不知廉耻的小人”,话音未落,几个人已纷纷倒地。

    赵远和刘响还有怜松姑娘,彪形大汉捂着自己被打痛的地方愤愤的抛了句,“你们给老子等着”后便落荒而逃了。

    “忘隐姑娘没事吧。”刘响问道。我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摇摇头,“没事。”

    怜松脸色担忧的赶忙扶起地上的绿衣女子,“映竹你没事吧?寻梅呢?”

    我和封妍秋都很诧异,而赵远和刘响仿佛已经知晓似的,看来刚刚怜松应该已向他们说明了大概。

    在悦来客栈落脚后,我们也正式进入了德望镇。与之前见过的城镇相比,德望镇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车水马龙的,别有一番繁荣的景象。

    这些人大多都是慕名‘三景园’而来的,老板的确有本事,路经此地的游客无不留连往返,目的只为一睹三景园的招牌‘松竹梅’。

    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其中两个正好是被我们救下的怜松和映竹,我们来此的目的便是为了救她们口中的寻梅。

    松、竹经冬不凋,梅则迎寒开花,故称岁寒三友。她们三人的确也有一番傲骨。

    怜松、映竹、寻梅自幼父母双亡,流离失所,困窘之际幸而被她们的养母郁娘收留,近年来郁娘身染重病,让原本贫裕的家庭不堪重负。

    后因机缘巧合,她们辗转到了三景园,当时白字黑字十分清楚的写明只卖艺不卖身,可贪心敛财的鸨母见她们越发长的亭亭玉立,娇俏可人,便用强硬的手段协迫她们卖身。

    她们深怕郁娘被发现,以她来威胁,再三商议下决定逃走。即便顺利逃出来了,可也惊动了鸨母,在躲避他们的追捕下,三人分散,怜松不慎滑落山坡昏迷在溪边,而映竹一直被追,寻梅失足被抓了回去。

    赵远跟着怜松和映竹去接郁娘,我和封妍秋则装扮成男装带着刘响进传闻中的三景园。

    刚一走近就有几个姑娘热络的迎了上来,“几位公子是初次光临吧,不如让我们好好的伺候,如何?”

    推开动手动脚的她们,在心里感叹真是世风日下,也只有那些好色之徒才垂涎三尺。

    我和封妍秋都是女子她们碰也就碰了,转眸一看刘响,先前调侃起赵远来不亦乐乎,现在被几个女子拉扯几番,竟也脸红起来不知所措。

    求救般的看向我们,我笑着拉了拉封妍秋的衣服,她领会的上去救场,“待我们办完了正事再来寻你们,到时可要好好照顾我们这位大哥。”

    姑娘们忙附和,“一定一定,我们等着公子。”伴随这丝绢的起落,浓浓的胭脂味扑鼻而来。刘响则一脸求饶的看向我们,好像在说‘饶了我吧’。

    不多作停留,径直往里面走去,熙熙攘攘的一群人围在了台前,不解的找个人询问,“大哥这是做什么啊?”

    那人斜着眼打量了我们好一阵,讪讪的说,“你们是刚到此地吧,看你们长的眉清目秀的比这里的姑娘还好看,没想到也好这个?”

    “少说废话,说正题。”封妍秋没好气的叫道,当下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哈哈哈……一阵刺耳尖锐的声音高分贝的传了过来,放眼望去一个穿着艳丽的中年妇女,迈着步子款款而来,想必她就是这里的鸨母了。

    站至台中央甩了甩手里的红色丝帕说道,“几位公子别着急,坐着稍等片刻拍卖大会马上开始。”

    “拍卖大会?”我揣测,该不会……

    果不其然,鸨母矫情的用丝帕掩了掩嘴,风情万种的说,“当然是我们三景园头牌之一的寻梅姑娘的初夜啦。”

    “什么?她竟然……”封妍秋气愤的低叫,刘响也作势要上去擒她。我忙制止,“不要冲动,静观其变。我们还不知道寻梅姑娘的下落呢。”

    两人的情绪稍稍平稳,我们择处一目了然的地方,稍事休息。

    夕阳西下,里面的事物被一片橘红色的光芒笼罩,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着粉红色衣服的蒙面女子在两个人的搀扶下,踏着余晖缓缓而下。

    即使看不清她的样子,可仍旧可以感觉到那双瞳眸中流露出雪胎梅骨的气质。

    “寻梅姑娘已到,拍卖大会开始,她是我们的头牌自然价高,低价是二十两。”鸨母笑逐颜开的起价。

    “二十五两。”话音刚落就有人喊价。

    封妍秋刚要报价,我拦住她说,“先等等,才刚开始呢,有钱的大有人在。”她只好愤愤不平的坐下。

    此时价格已升到一百两,人群里大部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已无人开口。想想也是,从他们的衣着看来,有些只是凑热闹的,有些虽想夺标可银两已超出了预算,只好作罢。

    鸨母见无人再喊价,正要宣布买主是谁,有人大摇大摆的在多人的簇拥下走来,一开口就很阔绰,“一百五十两。”

    目光肆意的在寻梅身上游移,似乎已胜券在握般,显得很是贪婪。看不下去的刘响说,“忘隐姑娘,难道任由寻梅姑娘落入此等好色之徒的手中吗?”

    他不开口我也正有此想法,忙报数,“一百八十两。”

    在众人的迷惑中,我悠然自得的走到那人面前,“在下势必要与兄台一争了。”他不屑的斜睨我一眼,开口又是一个令人吃惊的价格:“三百两。”

    我先是一怔,复开口,“三百五十两。”

    他并没有被吓住,一派轻松,“四百两。”

    “四百五十两。”

    “五百两。”

    “五百五十两。”

    “七百两。”

    见他依旧神态自若,而我却已经底气不足了,看着妍秋姐和刘响铁青的脸,不难想象早已是远远超出预算了,虽是气愤,可毕竟此法已是行不通了。

    思量一番,笑对他一拱手说道,“看来兄台此番定是势在必得,小弟虽然很是喜欢寻梅姑娘,但实在比不上兄台财力雄厚,只好忍痛割爱了。”

    那人听后哈哈大笑一番,虽然样子看起来很好色,但也有些豪爽,“承让了。”

    悻悻的回到座位见封妍秋和刘响脸色不悦,我解释道,“比财我们必输无疑,不过……我们可以偷。”

    第九十一章 )各自奔走为寻梅

    小声的对他们耳语一番,看着那位兄台搂着寻梅春风满面的进了一房间,鸨母捧着一千两的银票陶醉其中,早已是顾不上其它。

    相互会意后,我们分头行动,让刘响伺机溜进房间,趁那人不备将其打晕,带着寻梅从窗户逃走。

    我们则拖延时间,让他有足够的行动空隙,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岂料我们刚一走近寻梅的房间,就听到她的尖叫声。

    首当其冲的是鸨母,进去后也是一声尖叫,我们赶去一瞧,但见房间内一片狼藉,陶瓷碎片落了一地,桌椅也有些凌乱,寻梅抓着手里的花瓶瑟瑟的躲在角落,而鸨母也吓得站至一旁发呆。

    这一切只因为方才的那位仁兄已倒地而亡,房间内没有见到刘响,我和封妍秋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事件尚未弄清楚,不多久寻梅在众多围观人的目光中,被不分青红皂白的捕快强行的抓去了衙门。

    待我们出了三景园,刘响现身说那人死的蹊跷,因为他检查过尸体,见情况不妙才从窗户离开,幸好寻梅只字未提。

    回到客栈时已是半夜,怜松和映竹的房间依旧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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