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lia是前女友，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也一定比这个才认识两个月的疯女人要高。
得不到她的回答，戎博维担心地转头看她。
她正气得微微发抖，双拳紧握，苍白的脸上却赫然有一个红掌印。大大的眼睛睁得滚圆，明明红了的眼眶，却始终没有掉下泪来。
她被lia打了一巴掌！
戎博维现在完全看不到lia被推到在地，眼睛里只有她脸上红肿的痕迹。他阴云密布，心犹如被绑在绞刑架上，狠狠地鞭笞。他伸手想靠近她，没想到被她无情地挥开。
程家森并不在乎大家看她的眼光，就当是她无理打人好了，不管会有什么后果，她都愿意承担。她现在只想马上离开这里。
她稳住自己的步伐，抬头挺胸，深吸一口，高傲地走出去，没有理会任何人。
戎博维正欲立刻追上去，lia忍着背痛站起来紧紧拉住他的手。
“博维，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戎博维看了lia一眼，这一眼就足够把她杀死，她从没见过他如此冷血无情地眼神，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
他重力地把她的手甩开，转头对ari不容置疑地说：“封杀lia。”
ari早已被好友的气势震惊，正呆在一边。听到他的话，了然地点点头。
被ari封杀，也就是被整个时尚圈封杀。
lia抓不住戎博维离去的脚步，无力地坐在地上，过了一会儿，ari找人将她架走，她突然觉得整个人生已经完全被毁了。
二
戎博维很快就追上了程家森，他上前拉起她的手，大跨步把她带到车前。她的手心冰凉，无助被拉着走。
他说“上车”，她一动不动。他伸手想再次碰触她，她又决绝的甩开。
戎博维恼怒：“程家森，不要闹脾气了好吗？我知道lia误会了你和我的关系，让你受了委屈，可是你也报仇了。何必折磨自己。”也折磨我。
其实她也并不想这样折磨自己，她虽然气lia对她的羞辱，其实更气她说中了自己的痛处。
他高高在上，拥有一切，而她只是办公室最一个最普通的员工。她是怎么也配不上他的，她根本不应该和他来往。何况他根本不可能会喜欢上她，他一直把她当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而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傻傻地答应他的要求。她的尊严去哪里了，她和lia有什么区别？
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我说过我不想参加的。”
戎博维沉默，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程家森一时撑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总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不曾让自己轻易落泪，没想到遇到他一再变得软弱无能。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的出现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困扰，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我有自己的生活，以后请不要再自以为是地要求我陪你干什么。我再也不想成为你无聊时候的玩伴了。”她冷着声音，没有擦眼泪，假装没有哭泣。
停车场里微微的光源明显地照出她脸上的晶莹，她在哭。戎博维感觉有什么掐住了自己的咽喉，说不出话，也呼吸不过来。
“我自己回去，你不用送了。再见，希望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她冷然地转身离开，没有任何留恋。
程家森想快步离开，却因为穿着高跟鞋怎么也走不快，她愤怒地连连蹬了几下鞋子。眼泪也不住往下掉，为什么这个时候让她变得如此悲惨。
戎博维回过神来，上前拦住她，十分霸道：“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你不能一个人回去。”
“我说过不要再对我有所要求，我不会再听。另外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她使劲推开他，不会再给自己任何反悔的机会。
他直直地看着她，即使在夜里也透彻得可怕。
“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强迫你，也不会再见你。但是今晚我一定要送你回去。”
三
戎博维说不会再见她了，然后沉默的送她回了家。
程家森躺在床上，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人总是在丢了一样东西以后，犯贱地想起它的各种好处来，程家森现在就是如此。她的脑海里翻篇似的晃过戎博维地一颦一笑。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他静静坐在她的身边，耐心地听她哭诉被人抛弃的痛苦。
第二次见到他，是在次日清晨，她睁开眼，看到一张光洁立体的脸，睫毛很长，鼻梁很高，嘴唇很性感，全身赤裸……然后她惊声尖叫……
从没想过会两年后会再次遇见他，他本该是她一生都不能企及的男人。
她又想起他胃痛时苍白的脸，可怜得就像没有人照顾的小孩。
他是一个工作狂，没有时间看电影，所以才会这么期待地去看蜘蛛侠。那天她坐在他旁边，不时转头偷看他，他用手支着头，正看得认真。稀微的光源刚好勾勒出他温润完美的？妊眨？”〉乃？矫虺梢惶鹾每吹幕《龋？菩Ψ切Γ？阋匀萌顺谅佟f聊煌渡涞墓庀吆雒骱霭担？？牧骋苍诤诎抵泻鲆？鱿郑？路鹱ゲ蛔 ？p》 程家森擦了擦眼泪，慢慢地把枕头底下的笔记本抽出来，里面若有似无的有一些他的痕迹。她木然地翻开，一张电影票根轻轻落在她的脸上。
上面印的是当日他们看得电影，一点也不像他这种人会看的电影。
她总觉得脱下西装后的戎博维连心智也变得不成熟了。他看到影厅橱窗里等身的蜘蛛侠模型，会高兴得像个孩子。他说：“我想把他粘在大楼的玻璃上，这样才是蜘蛛侠的样子。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程家森脑海里盘桓着他说的话，突然犹如过电一般，想到了什么，最后微微一笑。
第十六章 创意
一
戎博维正在办公，看着底下部门送上来的文件，闷闷不乐。
内线电话响起，是秘书王松远。
“戎总，齐氏总经理崔经理来了。”
“让他进来。”
戎博维按了按因连续几日高强度工作而开始疲倦的头，心想崔经理不知为何突然到访。
崔经理笑容满面，十分客气地提着一个礼盒进入办公室。戎博维客套地表示感谢，引着他坐下。
崔仕鹏环顾了四周，赞叹说：“戎总的办公室布置新颖雅致，与众不同，十分有品味。”
戎博维依然礼貌地表示感谢，他似乎感觉到崔世鹏微微局促，不禁感到奇怪。
“我知道戎总这次将广告的大单交到了我们旗下的广告公司，总裁和我都十分高兴能与荣新公司合作。我们总裁十分重视贵公司，也常常夸奖戎总年轻有为，希望在不就的将来能在其它的领域有所合作。”
戎博维面不改色，虽然心知齐氏总裁一心想拉拢他，但是他一个做电子的，和他们主营的房地产似乎并不会有太大交集。只能说：“那是一定，荣新公司非常愿意与‘大齐’企业合作。”
崔仕鹏十分高兴，又说：“戎总一表人才，不知道是否结婚了？”
戎博维摇摇头，对他的此行的目的更加感到奇怪。
崔仕鹏见戎博维面露狐疑，尴尬地说：“实不相瞒，我有个侄女，漂亮大方、秀外慧中，到了婚嫁年龄，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她的父母冲我抱怨了好几次。碰巧那日我与戎总在马丁的酒会上遇见，想起这件事，觉得你们俩十分般配，所以想来做个月下老人，撮合你们……”
原来是为了这种事。戎博维打断他，说：“如果崔经理是为了这件事来找我，恕我无礼，我不会和您的侄女相亲。”
“是因为戎总已经有了女朋友吗？那日见你追着一个女孩走掉，是她吗？”
“不关她的事，我和她已经不会再见面了。是因为我现在以事业为重，不想太早投入感情生活，希望崔经理谅解。”每次想到那晚她决绝的眼神，戎博维就变得郁郁不快。
“我似乎听到你叫她程家森，不知道是哪位名媛？”
戎博维皱眉，不知道他问程家森的用意为何。“她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并非名媛。”
“原来如此，这位程家森小姐气质不凡，我还以为是戎总的爱人，是我误会了。”
戎博维一脸淡然地摇摇头，表示不是。
“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戎总了，感情的事情还是留给你们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吧。不打扰戎总工作，我先走了。”
戎博维依旧礼貌地送走崔经理。回到办公桌，他仰头倒在皮质的座椅上，这几日终究是累了，他该好好休息一下。
程家森，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再见到她，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二
连日来，程家森忙得晕头转向，那晚她终于想出了广告的创意点，十分兴奋，日以继夜地完善自己的广告文案，终于在今日有了完整的作品。
似乎还欠缺些什么，程家森自己审了好几遍稿子，始终不放心。悄悄敲林佩妮的格子间。
“佩妮，帮我润饰一下文字。”
林佩妮十分乐意地接收了她的文稿，在电脑上专心致志地看。
程家森十分紧张，没过一会儿就问：“怎么样怎么样？”
林佩妮面有难色，频频皱眉，鼠标在界面上滑上滑下，程家森的心跟着七上八下。
林佩妮转向她：“你脑瓜子里在想些什么，这是要成为我们部门最优秀的平面设计师吗？”
这是对她文案的肯定吗？程家森悬着的心终于能深吸一口气，说：“你觉得还可以吗？“
“这哪是可以，是绝对可以。我一看就觉得眼前一亮，比那些老头子写的文案有创意多了。你的想法很好，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林佩妮对她信心满满。
程家森心里一突，她可不能说她是在想戎博维时产生的点子。
“你脸红什么，这么承受不住我的夸奖？”林佩妮奇怪，以前没羞没臊的程家森今天才听了她一句夸奖，怎么就脸红起来了。
程家森笑说：“你林大文编的夸奖多金贵啊，我当然感恩戴德。”
林佩妮一脸不信，忽然想到什么：“该不会是钟经理帮你吧？你们是不是在下班后偷偷的一起工作？”不等程家森回答，又语带陶醉地说：“好浪漫！”
程家森直翻白眼，林佩妮果然喜欢自编讯息，联想能力超强。
见程家森不搭理，林佩妮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告诉我吧，你不说明白，我心里堵得慌。谁叫人家是好奇宝宝。”
“我看你不是好奇宝宝，是天线宝宝，头顶自带搜索八卦的接收器。”程家森郑重地说，“我再说一遍，我和钟经理没有任何暧昧的关系，广告文案是我一手完成的。”
刚说完，电话就想起来。程家森接起来，竟然是钟译的内线电话。
“家森，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的，钟经理。”
林佩妮一脸抓到小辫子的表情，还说没有暧昧，一看就是有谈恋爱的苗头。
程家森无奈，任她怎么去想吧，反正她始终是活在自我想象世界里的。
三
钟译见她进来，立刻放下了笔，对她温柔地笑：“忙吗？”
“不忙。”程家森虽然经常见到钟译这样的笑容，但是每每看到还是会腼腆得不敢直视。
“我看你最近一直在忙内部竞争的广告案子，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她诚实相告：“已经基本定稿了。”
钟译发现她躲躲闪闪的眼神，心里无奈，她就是这样，总是不敢直视他的感情，一味知道逃避。
他非常认真地对她说：“下周一就到广告文案的展示会了，你要好好表现，我希望你能成功。但是如果结果并非如你所愿，我也希望你还能保持现在的工作热情，开开心心。
程家森点点头：“放心，我的得失心没那么重，我只想让大家对我有所肯定就行了。”
她的面容真诚平静，温婉动人。钟译很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头。
“结束之后，我请你吃饭。”不等她开口，钟译马上又说：“我已经订好了位子。不准拒绝！”
第十七章 竞争
一
程家森被闹钟吵醒，迷迷糊糊伸手关掉，正欲再睡一会儿，猛然想起今天就是广告文案展示会的日子，立马弹跳起来，快快穿上昨晚准备的得体套装，冲进浴室洗漱一番，又照了半天镜子，终于看不出一丝破绽，ok。
提着包正欲出门，程丽云从厨房出来：“你难得早起，快吃了早饭再走。”
程家森看看时间，的确还早，是自己太过紧张了。以前晚起，总是在街旁的小吃摊随便买点早饭对付过去，哪有妈妈做的稀饭好吃，于是高兴地坐下，开始吃早饭。
程丽云满意地看着女儿大口大口地吃着自己煮的早餐，一边劝她：“慢一点吃，别跟个恶鬼一样，又没有人和你抢。”
程家森笑得像个孩子：“老妈对我太好了，一大早还把稀饭给晒凉，一点都不烫，温度正好，配你做的小菜，太好吃了。我怎么会这么幸运，有这么好的妈妈。”
程丽云心里倍儿甜。想起以前那个跌跌撞撞的小家森转眼变成了眼前4岁的大姑娘，这种只有母亲才能感到的幸福让她忘记所有的痛苦。
程家森抬眼看妈妈，她正怔怔出神，不知想到了什么。
已经快要入秋，程家森注意到程丽云灰沉朴素的外套，还是去年的款式，不禁心酸。自己实在太大意了，妈妈一向节俭，基本不会想到给自己添置新衣，而自己忙着工作都不曾注意到这件事。这个月发了工资一定要给妈妈买几件秋衣。
她默默地想，如果这次的广告文案她能入选就好了，她就会多一笔奖金，这样就能带妈妈去时代广场买新衣服。
二
果然今天办公室气氛紧张，几个广告设计师各自安分守己地坐在自己的格子间里，默不作声，根本没有要和任何人交流的意思，连厚脸皮周伟也显得格外安静。
反而是程家森还能和林佩妮聊上几句，真到了节骨眼儿上，也只能顺其自然了。林佩妮为程家森打气：“我觉得你行，你就一定行。”说的好像她是今天的评判者一样，程家森展露笑颜，十分感激。
陈睿进来通知开会，大家刷刷站起，拿着大叠的资料鱼贯进入会议室。程家森在里面最年轻，礼貌地跟在最后，坐在最边角的位置。
她环顾会议长桌，今天除了本部门的钟译和齐家林，连总经理也来了，还有客户……她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眼花。
那正襟危坐在会议长桌尽头中间位置的人，不是戎博维是谁？
他来干什么？她赶紧翻了翻资料，制造商上明明写的是芬兰的一家电子公司，和荣新电子有什么关系？
她一下子慌乱起来，想不到她精心准备的是荣新的案子。说好了不再见面的，这下狭路相逢，不知道他会不会让她难堪。更担心的是，等一会儿的广告文案，他会不会看出她的创意灵感来自于他……
程家森慌张的神色落在钟译的眼里，钟译不禁为她担心。刚刚进来的时候还很淡定的样子，怎么一入座就变得紧张，是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了吗？
会议开始，大家按照先前抽签的顺序依次讲解自己的广告文案，看得出来每个设计师都准备充分，拿出了看家本领，除了偶尔有几个口误，基本上都比平时来的精细。毕竟这次内部竞争，是与同事之间能力评比的最佳机会，每个人都想成为公司里最有价值的员工。
看到大家的表现，程家森越发空落落得没有底。投影仪不断变化着图片和数据，光与影交错间，她偷偷注意戎博维，他的目光至始至终落在演讲的每一位设计师身上，看不出情绪，不过始终没有正眼看过她，连瞟一眼也没有，完全就像不认识她。这样也好，能像陌生人一样地相处最好。
轮到程家森，她先前虽然紧张，但情绪高昂，还能稳住阵脚，可是余光扫到戎博维无关紧要的眼神，就不自觉地变成耷拉着脑袋，做贼心虚的样子。
“大……大家好，我是……是b组六号平面设计师程家森。”该死的大舌头，她这是作了什么孽，为什么要派个戎博维坐在对面。
齐家林坐在那里面露嘲笑，似乎早就知道会这样。
不行，她一定要保持镇定，她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是想证明给大家看，她是有能力做好这份工作的，还要让齐家林知道她不是跑腿小妹吗？而且如果可能，她还想拿着合约奖金带妈妈到时代广场买衣服……
程家森顺了一口气，沉稳有力地开口：“我们都知道，现在的手机市场充斥的都是以直板为主的智能手机，他们的广告推销或主打操作系统优越，可玩性强；或主打屏幕分辨率高，拍照功能优越；或是硬件配置系数高；现在更是有比较屏幕越来越大的趋势……这些广告主要吸引的是以学生和上班族为主的消费人群，并且在这些消费群体中基本达到饱和状态。如果我们的这款－17手机也在广告中主打这些性能，很难与这些认知度较早的品牌相抗衡，并且浪费我们手机的优势性能。”
周伟等设计师听了她的话脸色难看，因为他们的广告文案中基本上就是主打上述这些性能。
程家森继续说道：“我们这款手机的最大优势，就是配备了芬兰电子公司独家设计的信息保密系统和手机安全芯片，防止信息流通中隐私和秘密的泄露，安全芯片更能使丢失的手机不被除主人外的第二个人利用，保证使用者的信息安全。虽然市面上有几个品牌的手机或多或少有一些安全防护功能，但都没有做得这么全面有效。所以我认为我们本次的广告主打绝对是手机安全！下面请看投影。”
投影里翻过一张张数据表格，都是程家森连日来通过市场调查和资料查阅得出了数据，还有各个手机广告的对比，做得十分认真、精细。她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侃侃而谈，手势自信有力，偶尔配合她幽默的俏皮笑容，使她的演讲精彩绝伦。
“我认为我们所需要的诉求对象，应该是以高端商务人群为主，因为数据显示，很多商务人士并不喜欢网络游戏和太多的应用软件，甚至不在意手机配备的硬件系数，他们质朴地只想要好用但是质感高贵的手机，并且能保障他们在手机上的商务操作安全可靠。而我们的这款手机恰巧能满足他们的所有需求。”
她又翻过一页投影，是她设计的幕墙广告，手机造型竟是立体的，屏幕上面赫然写着广告词：你的能力越大，我们的责任更大y1,给你一个安全的信息世界！
“我们的这款手机初次打入市场，一定要有绝对的震撼性感官，并且要塑造成手机中的英雄式形象。所以将平面广告中的手机立体化，微微凸出，挂在商业区的高墙上，有一种触手可得的奇妙质感。另外，我觉得用型号－17作为手机的名称没有记忆点，所以我大胆的希望能将其命名为y1，不知道你们觉得好不好？”
程家森演讲完毕，a组的有两个电视广告设计师忍不住为她鼓掌。程家森环顾领导的脸色，总经理对着她点头，钟译眼含肯定，给她一个温柔地笑容，她也回以会心一笑。转头再看客户戎博维，戎博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现在已经变成冷若冰霜，难道他对她的广告设计这么不满意吗？原本信心大增的她又被打回原形。
三
接下来排在程家森后面的几个设计师，瞬间掉了气势，平平淡淡地说完了他们的广告设计。等到散了会，大家一起出来，周伟拍了拍程家森的肩膀，第一次夸了她：“表现不错。”虽是夸奖，怎么都带点嫉恨的味道。
下午就会公布入选的设计师名单，程家森心里砰砰直跳，却已不是在担心自己是否入选，而是戎博维那看不出所以然的表情。她的设计有这么糟吗，为什么他的脸冷得要把她冻死？如果他还记得，应该知道她灵感的来源，他会怎么想？
林佩妮看到愁着一张脸的程家森，捏捏她的小脸说：“天线宝宝出来玩！”
程家森噗嗤一笑，和林佩妮互相挖苦，总算忘记了烦恼。
四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通知开会，她又跟着大家进了会议室，静静坐下，都不敢抬头看一眼戎博维，完全没有演讲时的气势。其他设计师都满怀期待，只有她心不在焉的样子。
齐家林宣布结果：“本次的电视广告由a组的张锴杰负责，平面广告由b组的程家森负责。”
程家森因为戎博维而放平了心态，所以陡然听到自己的名字，高兴劲儿也来的突然，一时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只是木然地学着张锴杰站起来向大家点了点头。
戎博维最后开口说道：“感谢大家为我公司的广告费心费力，此次选出来的两位设计师的文案我很满意，希望我们今后的合作愉快！”
第十八章 自助1
一
想不到自己的努力不但受到了大家的肯定，还获得这次内部竞争的优胜，程家森激动得无以复加，她总算能独立完成一个广告案子了！
她在办公室里强压着想要尖叫的冲动，尽量缩小自己笑容的弧度，一一回应大家的祝贺。
“谢谢，谢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哪里哪里，我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这次是我幸运，其实我觉得你的文案更好。”
呼，说了一堆客套话，程家森自己都觉得虚伪。
林佩妮走过来说：“你这回可算是扬眉吐气了，被压制了两年，现在终于做出了一点成绩，看周扒皮以后还敢欺负你。算来我也有点功劳，程家森，快请我吃饭！”
她正要说“没问题”，脑海里记起钟译那日的邀约，只能说：“今天晚上不行，明天我请你吃大餐。”
林佩妮斜眼媚笑：“是不是和我们帅气的钟经理有约会？你们晚上一起庆祝……”
程家森赶紧打断：“停止你的幻想，我不是和钟经理吃饭。”为了防止谣言，还是决定不对这个八卦头子说实话。
“难道还有其他追求者？快说快说，到底和谁？”
撒了一个谎，就会需要更多的谎来圆。程家森脑子转得飞快，正想着该找个什么借口才好，齐家林和陈睿走了进来。
齐家林看到程家森满面喜色，还和同事悠闲地聊天，心中冷笑，果然得意忘形，以为这次入选就有多了不起。不知为何，她就是不喜欢程家森。
陈睿拍了拍手，示意大家注意听。齐家林正色说道：“荣新为犒劳我们部门设计师这段时间的辛苦工作，特意邀请我们整个部门的员工晚上吃自助餐。”
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大家难得聚餐，还是免费吃喝，自然欣喜。林佩妮拉着程家森的手说：“想不到除了你们，我们也有份。听说荣新巨帅，这下子我有接近他的机会了。”
程家森又开始为林佩妮翻白眼，这女人不演三姑六婆，就变成傻女花痴。这下倒是不用再找理由搪塞林佩妮了，连和钟译的晚餐也取消了，心里轻松了不少。
可是一想到要再次面对戎博维，她的心就不安起来。这个奇怪的家伙，为什么一直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怎么努力也过滤不掉他，一再的为他失控。现在他又请大家一起吃自助，真不知道他看到她会有什么样的心情，应该是无所谓吧，反正她只是个卑微的小角色，对他的人生没有任何影响。
程家森重重地叹口气，可不可以装病不去啊……
二
戎博维就是戎博维，连吃个自助也要选在高级酒店的最顶层。整个宽敞的餐厅就他们部门的全体员工和荣新公司几个同事，餐点却排满了五条长桌，真是奢靡浪费。
程家森端了一盘子的餐点，正要找位子坐下，远远看到戎博维衣冠楚楚，人模人样地站在对面，微微一惊，不得不承认他的外形的确养眼，他身边已经围了一票她的女同事，一个个矫揉造作向他自我介绍。最夸张的是林佩妮，靠戎博维最近，还穿了一条齐臀的包身连衣裙，下班这么短的时间，她是怎么做到把自己打扮成这样的？
她赶紧喝了一口端着的花茶压惊，刚入口，差点没喷出来，林佩妮自己花痴也就算了，还不停朝她招手，示意她过去。戎博维就势往她这边看，眼神淡漠，如同陌生人。她尴尬得恨不得练成隐身术，左顾右盼，正好瞄到钟译在旁边夹菜，她赶紧过去假装找他说话。
“你拿的这个双熏拼盘好吃吗？”
钟译见她一脸好奇，孩子气的摸样，心里不由高兴，说：“味道不错，你尝尝。”
他把自己的碟子放在她堆成小山似的盘子里，她不好意思，脸开始泛红，她本来只是随便找个话题，却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好吃的本性，是不是太丢脸了。
钟译嘴角含笑，却突然叹了口气，说：“原本该是我们俩的晚餐，现在却只能和大家一起。好可惜，我本来还想为你单独庆祝。”
程家森心慌，想起林佩妮的话，她不是傻子，当然能感受到钟译对她的特别，只是不愿面对。
“第一次独立获得案子，感觉怎么样？”钟译已经习惯她的不自在，所以转移话题。
程家森立马变得兴奋：“好像在做梦，真没想到自己能成功，现在还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要不是大家都在，钟译真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告诉她这是真的。“你今天表现得很好，演讲的时候魅力十足，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忽然想到什么，于是说：“这次评选，你一定帮我说了不少好话。”
“我没说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的文案在其中是最优秀的，而且客户也很满意。”
她小心翼翼地问：“客户，是指戎总吗？他说了什么？”
钟译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以为她在意客户对她的意见，如实告诉她：“他没有过多评价，但是很快就做了决定，就是你文案。”钟译没说齐总监反对的事，怕她心里难过。
原来他是肯定她的，可是为什么一直对她板着脸。
她怔怔出神，钟译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她如梦初醒，管他呢，戎博维的心思不是一般人能猜透的，而且他们现在只是陌生人，她无需在意他。
程家森指了指餐盘，笑得像个孩子：“现在我得赶紧去消灭它们。”
三
钟译选好了餐点，装好了盘，特意给程家森拿了一盏香蕉冰淇淋，心想她一定爱吃。环顾餐厅，一眼就看到她低着头专心吃喝的身影，钟译不觉微笑，打从心里觉得她可爱，正要上前与她同座，没想到戎博维早一步坐下。
钟译疑惑，看到他们对话自然的神情，不像是刚刚认识。程家森怎么会认识戎博维？他们是什么关系？
和钟译一样有疑问的，还有站在远处的齐家林。她原本是想找戎博维，却看到他径直朝她最讨厌的程家森走去。她端着盘子的双手微微用力，就近坐下，冷傲的开始用餐。
第十九章 自助2
一
程家森面前摆了一堆的食物，正十分认真地剥着椒盐大虾，不料戎博维突然坐下，一时惊吓，送往嘴里的大虾掉在盘子里，满手油腻，好不狼狈。
“你倒是吃的很好，还尽挑海鲜。”他一脸冷淡地看着她。
她镇定情绪，擦了擦手，回以冷淡：“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自助餐厅，当然要往好的、贵的吃。”
程家森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让她难堪的话，结果等了一会儿，他竟淡定地吐出三个字：“肥死你。”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戎博维的诅咒大绝招吗？为什么她有想笑却不敢笑的内伤。
她清了清嗓子，免得自己真笑出来，说：“肥死是我自己的事。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再见面了吗？”
“我的确不想见你，可是合约签给了你们公司，我也没办法。”他一脸无奈，好像见到她非常痛苦的样子。
好吧，这个理由无所质疑。“位置这么多，为什么非要坐到这里来？”她又问。
“你是我们广告案的主创，我当然要和你讨论讨论广告的细节。”
这……似乎也无可厚非，她皱皱眉头，捡起大虾继续吃，一边说：“有什么要讨论的吗？”
戎博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这女人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你多久能吃饱？”
“我不确定，我的战斗力视我的心情而定。”她一脸关你什么事的表情。“你想谈广告的事，可以就这样谈，我吃我的，没关系。”越是随意，他应该越不想和她聊下去吧。
他恢复淡定，似乎已经习惯了她伪装的态度。
“这次的广告创意，我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直直地看着她。“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她被呛了一下，连连咳嗽。戎博维很有风度地把水移到她面前。
狡猾的男人，她反而理直气壮起来：“这完完全全是我平日里通过仔细观察和实践得出的灵感，偶尔和你的生活经验有细节上的巧合，也是正常的，你别想多了。”
他轻笑一声，看不出是讽刺或是嘲笑，只是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程家森心虚：“你不会是反悔，想换掉我吧？”这次的广告对她意义重大，她绝不能失去机会。
没有自信的傻女孩，戎博维起了玩心：“如果不换掉你，我们还会继续见面，这样好吗？”
什么？为了这个理由要换掉她，程家森怒目圆睁：“不行，我努力了很久，既然选了我，给了我希望，就不能轻易地换掉我。”
“那你是想和我继续见面了？”
她不假思索：“当然。”马上又接上，“你是我的客户，我当然要和你见面。”
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