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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孟朱头顶。声音贴着孟朱的脸颊漫延:“编花环的时候就想着你戴上一定很好看,果然。”

    哪有女人不爱鲜花?哪有女人不喜甜言?

    看着这个,孟朱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方才秦珂离开不是为了戏弄,而是精心准备这些?

    身体被秦珂转过去,对上他的眼,他的眼里摇曳着烛光,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情谊。他的唇线很明显,一张一合之间都能看得见线条移动的痕迹,孟朱看着看着,耳边传来他的话:“再重逢开始,一直未曾对你说过一句话。若是让你带着疑惑嫁与我,那便是一大遗憾。”

    孟朱偏了一下头,猜不透他要说什么。

    却没想到秦珂未曾说话,却先动手。他的手抵住孟朱下巴,微微使力一抬,将她的唇抬高。

    孟朱直愣愣地看着他的脸靠近、靠近,感觉到他的鼻翼蹭到自己的脸颊,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喷在自己脸上……感觉到他的唇覆上。

    那一刻她竟然本能地不想躲,躲什么?这便是她期待已久的亲吻!

    感觉着秦珂的碰触,她很清楚这一刻自己要的是什么。于是踮起脚尖,让彼此更靠近。她的右手不能使力,只是搭在秦珂腰侧,而左手却攀上他的背——

    一只手抱紧。

    感觉到孟朱的配合,秦珂捧住她的脸,唇齿相触,能吮吸到她的唇上的味道。

    咸咸的——那是眼泪的味道,柔软的——那是唇的弧线。

    那一刻尘埃落定,他只有一种感觉:这一壶酿了好多年的酒终于芳香四溢了。如何能不久,自那年宴会上她撞倒自己,她低声致歉,她替大哥圆谎反而被嘲笑。那一刻她的委屈,他感同身受。她如同另外一个自己,委屈过,却未曾抗争。努力善良待人却反而受尽嘲笑与戏弄。

    那一刻他不过隐隐感觉到自己是真的心疼了那位叫孟朱的女孩,而她,会是自己的大嫂。

    不是没有遗憾,那个风流成性的大哥如何能善待了她?他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受下人欺侮,看着她从未被丈夫宠爱,看着她独自一人在秦府中努力做好长媳却如何也换不回半寸真心……曾经想过叔嫂身份,因而远远离开,努力不去理会她不去想她,却还是有时候忍不住出手相助。

    这才明白:意志再强又如何强得过人心?

    想到这,秦珂加深了这一吻,舌尖穿过她微张的牙关,与她的舌交缠,一如交颈共浴的鸳鸯。他努力撷取孟朱口中的芬芳,吮吸着属于她的味道,却酒一般愈饮愈沉醉。

    他感受着属于女性的丰盈贴着自己的胸膛,那柔软富有弹性的触感刺激着胸口的肌肤,让他燃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情愫,藤蔓一般爬满心房,身下昂然蠢蠢欲动,似是压抑多年的欲-望在那一刻受到了感召,苏醒,只待勃发……

    他很清楚这股冲动不加控制会是什么后果,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痛苦,如此渴望此刻能够放开一切让两人融为一体。

    叩叩叩,三声急促的敲门声催促着,惊醒了屋内情动的两人。孟朱咳了两声,推开秦珂,转过身去。她抚着自己赤红的脸庞,不由大口喘气:这一吻……真是让人目眩神迷。

    听着门口小道童喊着:“二公子,快些,师傅马上回来了。”秦珂无奈一笑:真是大煞风景!

    而他没有时间遗憾,只得迅速从腰间取出那块同心圆蓝田玉,坠在银质项圈上头,开了暗扣就那样不由分说地为孟朱戴上。

    脖子上微凉的触感让孟朱一惊,她低头一看,却发现烛光下一块通体碧透的同心玉落在自己胸前,诧异:“这不是你一直随身携带的吗?”

    秦珂神色温柔:“小时从母亲梳妆奁中偷出来的,被发现之后挨了好一顿打,当时我便下定决心,要将这好不容易拿到的玉送与心爱的女子。如同这块玉,此生同心同德,不离不弃!”

    同心同德,不离不弃……一字字锤入心中,好在在心上落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孟朱笑了,嘴边还尝到微咸的泪水,却挂上从未有过的笑容。她转过身来,主动踮起脚尖,迅速在秦珂唇上烙下一吻。

    眉如月牙湾,眼似繁星河,笑声如驼铃:“好!”笑声之下,她费力咽下一口气,只因——这该死的伤口!

    当真是痛并快乐着。

    秦珂笑道:“如此,与卿共候八月二十一。”

    孟朱道:“八月二十一不正是大公子与万小姐……”

    秦珂环住她的腰:“也会是你与我的好日子。”

    砰——门口传来一声撞击声,只见小道童木楞楞撞在门上,他揉着脑袋,然后突然捂住眼睛,惊慌道:“我什么都没瞧见,我只是来……来收拾蜡烛与花朵的……那个,师傅已经在……”他用手指着外头的方向,同时眼睛顺着手指看了一眼,突然惊叫:“啊——师傅!”

    只见绿腰走了过来,不解地四处张望:“山阳道人回来了吗?方才瞧见他还在山下,争正朝着这边走来……”

    她毫无意识地站到小道童身边,目光不过一扫,瞧见禅房里的景象,“呀”地一声惊呼,忙捂住眼睛,同样念叨:“小姐,姑姑……姑爷,我什么都没看到……”

    小道童看着她那模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紧张将绿腰当成师傅了!

    正纠结之间,却见二公子拉着孟小姐从他面前走过去,脚步镇定。

    二公子在出门之后,还回首良善一笑:“屋里头的东西就麻烦二位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撒花,瞪你!不留言,咬你!

    刚才小25和26两只说我什么了?哼(ˉ(∞)ˉ)唧,他们那是森森地羡慕嫉妒恨外加寂寞空虚冷。

    我自横刀向天笑,一吻吻到外婆桥……文采如此飞扬,众卿还不鼓掌?

    28

    提起近日皇城根下的喜事,围观众人势必要将目光投向秦府。这座老牌国公府的匾额越发的金光闪闪了,屋顶的琉璃瓦显而易见的纤尘不染了,府中各院落的花卉愈加娇艳了……果然是屋逢喜事要翻新。

    言归正传,方才提到的这喜事正是秦府二位公子的婚事。古往今来,兄弟二人同日娶妻的双喜之事实属少见,更何况是秦府这般有头有脸的人家。

    这几日秦府门前越发的车水马龙,生面孔熟面孔都削尖了脑袋往里头钻,送礼巴结是少不了的。自然多数都是往大少爷房里去,毕竟大少爷是将来承袭爵位的,虽然风流,但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总有那么几个口味独特的不巴结大公子而是去结交二公子……

    孟府也是同样的热闹。虽说秦孟两家的喜事自打孩子出娘胎就定下了,但那时毕竟只是口头约定,经历了诸多变数,换了儿女结亲对象,不变的却是两家的姻亲关系。正三品孟大人不受宠的嫡女与从一品将军不受宠的庶子,如此……倒也算是门当户对。

    这几日孟朱清闲的很,嫁妆都是大奶奶在筹备,而孟湘君那边虽然扑腾了几下,但孟朱也不是吃素的。她对外头宣称湘君病了,一律不见外客。家中长辈也听闻了下人们的传言,说是二小姐得了失心疯,当日竟拿着匕首要刺杀大小姐。孟老爷着急地找山阳道人查过,道人言辞闪烁,意指二小姐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需要隔离静养一段时间,或许能将那东西请出去。

    由此,二小姐开始了名为静养实则软禁的生活。

    二奶奶虽然极力争辩,还试图把脏水往孟朱身上泼,奈何既有大奶奶压着,又有山阳道人胡言乱语着,更加上孟朱不日将变成秦府儿媳,她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最最叫她恼火的是湘君和三皇子的事情,她当日亲眼看见三皇子从藏书阁离开,叫她气愤的是——三皇子难不成是个吃霸王餐的?吃了我女儿怎能擦擦嘴就走?

    于是乎二奶奶又在各处找门道想和三皇子谈谈“结账”的事情。

    不过铁铮铮的事实无情地扇了她一巴掌又一巴掌——皇子哪里是她想接近就接近的?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年老色衰、卖相不佳的老女人!

    孟朱听着一个个好消息传来,不由地仰天大笑:狗屎运。

    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秦珂和孟朱的那阵东风躲在长江黄河上太久,终于在八月二十一这一日扭着腰打着阿欠吹来了。

    坐在花轿里的孟朱心里挺忐忑的,要说嫁人嘛,她不是新手了。可惜上一次属于盲婚哑嫁,还未曾说过一句愿意不愿意就被人塞进花轿里,有哀怨也只能死死往自己肚子里吞的那种。所以这次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新婚,而且新郎正是她心仪的,顿时有种“人生何其美好”的感觉。

    作为陪嫁丫头,绿腰跟在花轿旁边,不由得窃喜。嫁衣、嫁妆诸多事宜上头小姐都是好好先生,奈何有一件事情,她拧得不像话。

    她执意要在凤冠之上再戴一只花环,而且还是一只已经花残叶枯的花环!

    为了这事后院里头都急疯了,丫鬟告知喜娘,喜娘告知大奶奶,可惜大奶奶来劝都没用。最终一大堆人还是熬不住小姐的坚持,勉强同意让她戴上这怪异的花环。好在有喜帕做遮掩,要不然小姐的这一装饰定要震惊四座。

    想到这里,绿腰又是一通偷笑:那花环可不就是姑爷亲手编的那一只吗!

    自然,羡慕小姐的好姻缘之际,绿腰也有些淡淡的忧伤:月老何日能眷顾到我呢?

    花轿从孟府抬到秦府需要经过两条街无数个岔道口。两条街相交处人烟相对稀少,此时正有十来个黑衣人提着大刀埋伏中。他们听着礼乐锣鼓声不断靠近,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深怕泄露了行踪。

    终于等到花轿今日十丈范围内,为首者头一点手一扬,招呼着兄弟们动手了。

    十几个黑衣人的突然出现让仪仗队伍出现混乱,京都衙门的一队官差立刻抄起家伙迎敌。可惜被派来护卫花轿的都是官差里最不顶用的——不过是做个护卫的样子,谁能想象到真有人敢抢秦府的新娘子?

    黑衣人很快打晕了官差,其中一人见状冲着花轿飞去……

    绿腰震惊,她一边让家丁保护小姐,一边冲着轿子里喊:“小姐,外头有危险,您千万别出来!”

    可惜话音刚落,帘子就被掀开了。孟朱身着大红嫁衣弯腰、下轿。

    她看了绿腰一眼,握住后者的手,微笑道:“放心!”

    官差哎哟哎哟地躺了一地,而家丁里也全无抵抗之力。为首的黑衣人持剑一步步朝孟朱靠近,冷笑:“到阴曹地府去跟阎王作伴吧。”

    话音未落,刀剑刺来……

    绿腰惊慌,找不到任何可以御敌的物什,最后一咬牙,张开手臂护在小姐身前。

    孟朱扬起嘴角。

    咣当——黑衣人手上的剑被一块石子打落,有一人檐壁上飞身下来,口中大笑着:“无毛鼠辈也敢来闹事,真是不要命了。”说完手中石子一颗接着一颗往黑衣人脑袋飞去,有的打到鼻梁骨,有的正中眼睛,有的连同黑衣人的蒙面布一同塞进嘴里……一时间哀嚎声起。

    那人双脚落地的时候,黑衣人已经倒下七八个,剩下的几个见事情不妙,打算溜之大吉。

    笑声起,那人冲孟朱作了个揖:“妹子没有受惊吧?”

    孟朱点头回礼:“幸亏陆大哥来得及时。”好一派客气的模样,但其实她心里早在骂人了:围观了那么久才肯出手,你可真是“及时雨”!

    那人正是陆沛。

    陆沛咧嘴笑了笑:老子这时候出现刚好,看着黑衣人收拾官府里头鱼肉百姓的饭桶,可不是欢乐?

    原来早几日孟朱便找了陆沛,跟他研究了花轿途中会经过的几个比较危险的地方,然后请陆沛带些人马在途中暗中保护,一旦出现情况就及时出手相助。自然,陆沛有工钱拿,而他不知道这工钱极大可能没法进入他的口袋里了。

    因为孟朱和秦珂商量好了,这报酬就当做陆沛给他们二人送的彩礼了。于是一来一往,陆沛还是一纹钱都拿不到。

    孟朱让陆沛把黑衣人捆成一团丢衙门里去,让官差们好生“伺候”着,一定要挖出背后主谋。而花轿队修整了一番重新上路。有陆沛和他带来的人保驾护航,他们终于平安到达秦府。

    孟朱在喜娘的牵引下跟在万慧茹后头跨过火盆,踩过门槛,一路朝正堂走去。

    两位新娘并排同行的时候,万慧茹勾唇,低声笑道:“从今往后该称呼你为弟妹了,可真不习惯呢。”

    孟朱笑容依旧:“大嫂,日后还要劳烦您多多关照了。”

    万慧茹冷笑:没用的东西,谁有空关照你,你妹妹……我倒是很有兴趣去会一会。只可惜她最近称病不见客,必定是做贼心虚……不过,我跟她来日方长。

    秦府同一日同一吉时成就两对新人,自然是热闹非凡。来观礼的宾客大多是达官贵人,纵使见过不少大场面,但看到这情形也忍不住咋舌称奇。连皇上都被惊动,派了身边得力太监送来绫罗绸缎还有两尊白玉送子观音,更打趣说不知两位少夫人孰先诞下秦府长孙。

    更叫人吃惊的是,宾客之中还来了一位玉宁公主。这位深得龙心的公主是不可多得的贵人儿,她的到来为本就轰动的婚礼添上一把炽热的火焰。

    孟朱透过喜帕打量着周围,坐高堂的是秦老爷夫妇,旁边还站着几位侧室。再往下就是互相调笑的丫鬟下人们,最后目光落在新郎身上。

    虽然隔着喜帕看不分明,但孟朱还是感觉到了新郎脸上的笑意,越发觉得今日的他格外英俊帅气。她觉得目眩神迷,任凭喜娘提醒着她何时跪拜何时转身……

    一切都好似蒙上了红色喜帕,外头热闹的声音在孟朱听来都朦朦胧胧的,她的目光只落在一个人身上,从此也只会落在他一个人身上。在送入洞房之前,她回眸,感慨万千:何其不易,两世情缘今日总算修成正果了。

    相公,今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坐在新房床边上,屋里一派下人笑意盈盈地陪同,却没人说话。等了好一阵子,忽听得门开了。穿着粉红色对襟锦袍的秦霏羽探头进来,她也不顾丫鬟拦阻,大喇喇地在孟朱旁边坐下。方一落座就兴奋道:“孟姐姐,方才你可有听到我吹奏的《凤求凰》?我练了好久,师傅都夸我吹得好……”

    大丫鬟银杏捂嘴一笑,嗔怪道:“小小姐,如今可得改改称呼,若是叫大奶奶听到,您哪、少不了挨骂。”

    霏羽瘪了瘪嘴:“银杏姐姐怎生得与紫鸢姐姐一样,总爱拿母亲来压我,哼……”

    孟朱被逗乐了,她笑道:“银杏,你先带丫鬟们去吃些茶果,有绿腰在这里伺候就够了。”

    那叫银杏的丫鬟推辞了好一番,最后是被小小姐推搡着出门的,出去之前她还特意交代一声:“二少奶奶,奴婢们就在外头候着,您有事只管出声。”

    霏羽弯□,悄悄地掀起喜帕一角,打算偷看。绿腰忙出声阻止:“小小姐,这盖头只能新郎才能掀开的。”

    霏羽笑了:“二嫂你瞧,绿腰姐姐紧张的样子,好似我要将你吃了。咱就罚她出去喝三杯好不好?”

    直到屋里人都清空了,霏羽才点点头,压低声音贴在孟朱耳边说了一句话,同时手指指着外头。说完她拍拍胸脯,憋了许久的大气总算能出了,随后才道:“二嫂,原本这话不该今日告诉您的,怕扫了你与二哥的兴致,可是她们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你得尽早防范。”

    孟朱握住她的手,声音温和而平静:“小羽毛,多谢你的提醒,我记下了。”

    霏羽吃惊:“呀,二嫂怎么知道我叫小羽毛……”

    孟朱刚想张口,忽然门开了,身着大红新郎服的秦珂春风满面、阔步进门,笑道:“傻丫头,自然是我告诉你二嫂的。”

    霏羽瞧见正主来了,兴奋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条辫子在身后荡秋千一般晃动,伴随着她清脆的笑声:“哦……这都还未天黑,二哥就迫不及待地要与新娘子洞房花烛了吗?”

    听出霏羽话里调戏的意思,孟朱差点笑出声来,脸上跟着冒热气不说,身上也不安分地热络起来。

    却听得秦珂朗声笑道:“小羽毛如此聪明,必然听过‘春宵一刻值千金’,所以说你该怎么做?”

    孟朱再不能淡定地咳了两声,而秦珂笑得越发欢了:“还傻愣着作甚,快出去,你二嫂都等不及了。”

    霏羽笑得辫子乱颤,她跑到门口还回头看一眼,吐吐舌头、道:“祝哥哥嫂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最后那四字说得格外的大声,门口的丫鬟笑成一片。

    秦珂迅速地上了门闩,这才放心不会有人进来。转身,他一步步靠近……

    听见秦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孟朱感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她双手不安地抓着嫁衣,心想着这时候该提醒秦珂礼还没成不能入洞房还是……

    一晃神之间,秦珂已经坐在她身边。他突然伸出手,抓住孟朱的肩膀,赤热的气息喷在孟朱脸上,染上情-欲的色彩。

    作者有话要说:哼,留言敢不敢给力点?不然二更君绝对会逃走的!和洞房花烛夜私奔去!

    29

    孟朱内心挣扎了许久这才偏过头,尴尬道:“相……相公,那个,先让丫鬟们进来把礼完成了咱再……”她想不出合适的词,憋了老半天,这才满脸通红地脱口而出,“反正长夜漫漫,咱们有的是时间!”

    说完这句,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什么叫做“有的是时间”——自个儿到底期望秦珂多卖力啊!

    秦珂没有笑,反倒气息不稳,不由分说地抓住孟朱的手臂,直推着袖子往手臂上头去……

    孟朱边躲藏着边呼喊:“相公,不过是一会儿的时间,你又何必如此着急呢,若是让丫鬟们知道了,非得笑话不可。”

    秦珂着实怒了,声音阴郁:“你这女人满脑子在想什么!”

    孟朱一愣:“我怎么了?”

    愣归愣,她还是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袖子,不让秦珂看到右手臂上疤痕。虽然养了这么几天伤口已经结痂,但还是留下一条不浅的痕迹。她打算的是,晚上洞房的时候让秦珂把灯都熄灭了,到时候黑灯瞎火的,他看不见了也就不会太过担心了。

    秦珂好一阵气结,他松开手,长叹了一口气、无奈:“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途中遇到刺客这么大一件事情你怎么能一句话都不说,还让下人们也都守口如瓶!你身上有没有伤?那些黑衣人是谁派来的……难道这些事你都打算烂在自己肚子里吗?”

    孟朱忍不住笑了:原来他刚才是要检查下我身上的伤口,我还以为……

    她讨饶地伸手抱住秦珂,亲昵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吗?我不让下人们说,还不是担心破坏咱俩今儿个的大日子。而且我也没打算瞒着你,正准备等你接待完宾客之后就告诉你的,哪里知道你神通广大,这么快就发现了……”她状似哀怨地叹了一声:“以后我就是屁大点的事儿都跟你一五一十地交代,看你烦不烦!”

    想不到秦珂认真地点头:“如此,甚好!”

    秦珂让孟朱把路上遇到黑衣人的情形都说了一遍,听说陆沛“及时”赶到,所以孟朱没有受一点伤,他这才放心。

    孟朱想起了什么,忙推开了他,道:“你快去外头招呼,若是让人发现你开溜,有你好果子吃的。”

    秦珂勾唇淡笑:“他们只会说秦二公子不胜酒力,教人抬回屋去了……”

    孟朱不由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净会糊弄人,你可说说此刻哪里有半点酒醉的样子……”

    话音刚落,忽的孟朱觉得自个儿头顶上晃了一下——喜帕突然被掀开,还未曾有惊呼,秦珂已经覆唇过来。一下子捧住她的后脑,让她无处可躲。

    秦珂的口中带着三分酒气七分霸道,毫不客气地撬开了孟朱的牙关,舌尖直捣黄龙一般冲破关卡,引诱着孟朱的舌头与之共舞。濡沫交融之间,他的手已经滑到孟朱脖颈处,在锁骨上轻柔抚摸。

    他的指腹好似有某种魔力,教孟朱不可控制地浑身战栗起来,心口的震颤越发剧烈,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人吸走,顿时瘫软无力。

    她眼前已是一片迷乱,呜呜地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眼睛无意扫向门口,却见外头身影攒动,推推搡搡的好似在争着看热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们在瞧什么,于是更加得面红耳赤了,她的秀拳在秦珂背后敲了两下,试图推开他道,手指冲着门口方向点了点,压低声音道:“别闹了,外头好多人在偷看呢。”

    秦珂一口咬住孟朱的手指,坏笑:“他们要看就看,咱夫妻俩闺房之乐难道还犯了法不成?”

    孟朱趁着他松开自己的片刻,身子灵巧地逃开一大步,隔着圆桌上委屈地盯着秦珂:“我还饿着肚子呢,你若是再不让喜娘他们进来,信不信我咬了你当下酒菜!”

    秦珂双手撑在床榻上,松开腰带,衣裳敞开,露出胸口一大片肌肤。只见他眼眸如钩,笑意潺潺:“好啊,你来咬你来咬,我必定不会反抗,任你驱-驰。”

    那魅惑的语言与挑逗的动作,叫孟朱咽了好大一口水,最终提着嫁衣跑过去,一下子将秦珂推倒在床上,压住秦珂的四肢,佯怒道:“这可是你说的,若是一会我咬疼了,你也不准反抗!”

    秦珂嘴角一边扬起,笑起来三分邪气:“为夫这身子这心都是娘子的,娘子爱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孟朱不再犹豫,扒开他的上衣。只听得秦珂嚷嚷着:“原来娘子儿比为夫还着急,真是……好,甚好!”在孟朱的y-威之下,他临时改了口风。

    只见孟朱一张嘴,毫不客气地咬住秦珂左边的丨乳丨-头,如同婴儿吮吸母丨乳丨一般。濡湿的嘴唇贴着他的左胸膛,触感柔润,叫秦珂打心底里升起一股冲动。

    他手掌使力想要翻身将孟朱压住,奈何力气使了一半,却又放弃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两人正痴缠着,却有笃笃的敲门声传来,喜娘在门口笑道:“少爷,少奶奶,该行合卺礼了。”

    秦珂低头看了孟朱一眼,却见她万分镇定地松口,下了床,又为自己盖上喜帕端坐在床榻上,好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哪里还能看出方才的狂野?

    秦珂也理好身上的衣物,醉步酣然地开了门,让喜娘和丫鬟们进来。喜娘目光在床榻上扫了一眼,瞧见那块白帕子上头什么都没有,这才与丫鬟们点点头,笑声窸窸窣窣。

    挑起喜帕、喝过交杯酒,又让新娘子吃了生饺子。新婚礼总算是成了。秦珂客气地送了喜娘出去,外头有客人要来闹洞房,秦珂也以身子不适给打发出去了。

    关上门,回首,仔细端详着坐在床边上的新娘子。方才未曾发现,孟朱头上戴着一只花环,好似还是自己前阵子为她编的。不由感慨:这女人……

    红烛摇曳,映得孟朱的脸越发红润娇艳,螺子黛入眉,如远山如溪流,好似蜿蜒入鬓。鸦青色睫毛垂下,在眼底落下一块深色阴影,蝶羽一般不时扑腾,看的人心头痒痒的恨不能一口将那眼眸含在嘴上。

    白里透红的面颊在红烛之下越发的……可口?秦珂能想起的词好似都跟“吃”字扯上关系,他暗自嘲笑:我果然是性急了……

    孟朱见他半天不曾有动静,因此抬起头,含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痴痴地盯着自己,不由嘴角上扬:“方才还贫的要死,怎地现在不说话了,莫不是怕我吃了你?”

    许是嫁作人妇了,她说话也越发的不知羞了起来。

    秦珂眼神眯成一条缝,似笑非笑地靠近:“娘子都用上激将法了,那相公我也不能太扭捏了。来——”

    孟朱见他伸出手,以为他要自己到怀里去,思量着:我与秦珂已经是夫妻了,本就该亲近亲近。因此毫不犹豫地起身,提着嫁衣裙摆朝秦珂走了过去。

    却不想她正想抱住秦珂的那一瞬,秦珂忽的转身从桌上取了两杯酒,然后递过来,笑道:“我们来一杯?”

    他看着孟朱张开的手臂,愣了一秒,然后噗地一声笑开了:“娘子儿,你果然是越发的热情了,可教为夫好生惊喜。”

    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孟朱忙转身,趴到床上,将脸埋进锦被里。

    秦珂将两杯酒饮尽,与孟朱一同躺在床上,轻柔地用手捧起她的脸,对视,眼眸带笑,也不说话,将自己的唇凑上去,吻上孟朱,然后舌尖一递,将口中的酒缓缓渡入孟朱口中。直到她喉头一动将酒咽下,秦珂才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笑问:“味道可好?”

    说这话的时候,秦珂边宽衣解带,将外衣随手挂在屏风上,白色中衣之下能看得出亵裤的影子。他卖力地做出青楼女子妖娆的模样,甩袖抛向孟朱,好似在笑问:客官怎地还不来?

    孟朱笑得直不起腰来,她忙喊着:“好了好了,我从了你还不成吗?”

    秦珂当下收起玩笑,正经道:“成!”

    话音落,他已然躺在孟朱身侧,声音越发温柔:“放心把自己交给我,嗯?”

    说着他开始解开孟朱嫁衣上的盘扣,可惜那盘扣结构复杂,他奋战好久不得要领。孟朱窃笑:“我来吧。”

    灯灭了,红烛依旧幽幽地泛着光。衣衫尽了,两人相拥相吻。秦珂的欲-火被压抑得太久,他紧紧地抱住孟朱,一寸寸吻过她的身体,撷取她身上淡淡的方向,那柔嫩的肌肤叫他越吻越着火,他身下的昂然已经挺直如枪,急欲攻城掠地。他很清楚若是大举进攻,孟朱势必会痛不欲生。

    他必须忍住,徐徐图之。

    可是要拦住身上那股万马奔腾的冲动谈何容易?肿胀的昂然几乎耗尽他全部的力气,他一点点在孟朱蜜-丨穴洞口徘徊摩擦。她低低的呻吟声叫秦珂心里的火焰又蹿起万丈高,熊熊燃烧的火海几乎要将他的神智完全吞没。

    他挣扎在火海里,凭着直接挺腰,昂然顿时冲入蜜-丨穴。待他发觉之时,孟朱已经惊呼出来,额头上虚汗连连。他伸手轻柔地抚摸孟朱的额头,面带愧色。

    孟朱咬着牙,她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下湿了,那撕裂的痛感源源不断地涌来,她很清楚这是初夜必须面临的,前世已经历过这些,因而她更明白,如现在这般痛苦已经是秦珂竭力控制的结果——他的痛苦不会比自己少。

    想到这里,孟朱化开一抹笑意,努力挺起腰部,让秦珂的昂然更加没入自己的体内,她注视着秦珂的眼:“从今往后,同心同德、不离不弃!”

    她的声音不大,但眼眸之中那抹坚定的神色。她以自己的方式鼓舞着秦珂,今夜她会是他的女人,而他亦是她的男人。

    初夜的滋味,初初是惊人的痛苦,好似要拆人筋骨、噬人魂魄,夫妻二人同心同德,熬过去便能共尝无与伦比的高-潮,那如羽化一般的超脱,又似漫步云端,携手共赴天堂。

    秦珂不再犹豫,加快了身下的律动。蜜-丨穴很紧,昂然不过挤进一半就被死死地咬住,□之中不断流淌出来的蜜-液润湿了他的昂然,也叫两人相交处稍稍柔和些。秦珂卖力摩擦着孟朱的蜜-丨穴丨穴壁,那灼热的刺激感一波一波传来,带给他无尽的畅快,眼前仿佛展开了一幅绮丽斑斓的画卷,画面里他们携手飞跃汪洋,穿越风暴与巨浪,惊险、刺激,在心口上刻下深入记忆的烙印,永不磨灭。

    痛感依旧,却好似减弱了几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孟朱感受着与秦珂一同律动的感觉,两人好似离开来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国度,只有他和她,两人密不可分。忽的她察觉到秦珂的昂然又前进了分毫,顿时麻酥酥的感觉轰然炸开,叫她激灵灵地用力。口中溢出似是痛苦又似享受的嘤咛声。

    秦珂感受到她的变化,于是试探地将昂然再次触及□深处那个凸起的小核,果不其然,孟朱再次浑身战栗,那种兴奋与渴望告诉他,那是属于孟朱与自己的最深处的默契……

    锦被翻腾如浪涌,落红情浓印白绢。红烛爆,一室融融,却道一句春宵未央,此夜漫漫……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君为何会来?

    元芳,你怎么看?

    30

    一大清早,孟朱还在和周公亲密接触的时候,脸颊上就被咬了好几口,她烦躁地伸手挥了两下,然后翻个身继续睡觉。

    可是翻了身那恼人的感觉还是继续,周公无奈,只得挥挥手跟她说了再见。她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却见到一张男人的脸近在眼前……

    一时惊慌,顺手推了一大把,口中吼着:“你是谁,怎会在我床上?”

    秦珂摸着鼻子,表情委屈:“娘子儿,这也是我的床,我不在这里要去哪里?”

    孟朱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好歹看清面前的秦珂了,同时想起来昨儿个是他们的新婚夜。她赶忙扯过锦被蒙头蒙脑地盖起来,声音也闷在被子里:“你先转身,我要理一下妆容。”

    还以为她在为昨晚的事情害羞,原来……只是怕妆容不整。秦珂勾唇一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被子,口中却道:“好了,我转过去了,你慢慢理。”

    孟朱缓缓揭开被子,眼前却忽然一黑,只见秦珂的脸放大无数倍映在她眼眸中,更重要的是他又来偷亲了!

    孟朱瞪大眼睛,一把将他推开,哭笑不得:“大清早的,我都没漱口啊,你——真是要气死我。”

    秦珂舔了舔嘴唇,仿佛在回味醇美的酒,心情大好:“恩,确实有些味道。”

    孟朱抄起软枕不轻不重地砸在他身上,怒目而视:“那你还亲……混蛋!”

    被打的秦某讨好地笑了笑:“是女儿家的香甜味,好吃又好闻。”见孟朱还没缓过来,秦珂收起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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