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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x 澄清下。关于她在评论里说的sex是6的说法,也是有根据的。经felixxfelix妞提醒,俺去查证了一下,确实拉丁语里头sex是。证据请看下面…俺只放了1-6的拉丁语,有兴趣的娃子可以去搜索看看。嘿嘿,意思俺发现评论里头冒出不少学霸…向felixxfelix妞看齐~~~~……

    罗马数字数值 拉丁语

    11uno

    22duo

    33tres

    44quattuor

    55quque

    66sex

    ……

    再然后…俺还有一件事要说…本文要v了,时间10月25日,周四。入v当天三更,俺会提早放存稿箱,定时八点~~~知道写完这个之后有些妹纸会离开,不过没关系,华华开坑特别勤快,咱们回头还可能有机会见到。这里放下专栏,妹纸们记得收一下,华华开了新坑乃们就能早知道了~~~~……

    鉴于八点编辑还没上班,于是存稿箱里定时的时间得推后,暂定九点半,可能有提早或者延后,么么,俺现在奋笔疾书中…

    25

    三皇子似不在意地松开了手,笑容依旧:“盛传孟老爷长女软弱,如今看来真真是传闻误人。自然也有传言说秦府二公子自幼身体孱弱,药罐不离身……怕也是谣传吧?”

    孟朱眼眸不自觉地微张,目光落在远处那座小亭、清冷:三皇子如今是在怀疑秦珂了吗?若只是以为他装病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可以解释说秦珂经过这么多年治疗,身子慢慢好转了。

    想通了这点,孟朱从容一笑:“传言一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若是谣言,终有一日不攻自破;若是事实,千锤万凿也无法动摇。三皇子您说是吗?”

    萧云天也很有兴趣跟这女人再斗上一斗,奈何今日情况紧急,他也只能收起玩心,肃容道:“当日在宫中,秦二公子飞身过去救孟小姐,身影之迅速连我身边侍卫都为之惊叹。若是没有多年功夫修为,只怕做不到吧?本皇子也不与你说暗话,若是再有个传言称秦府二公子欲图谋不轨,刻意隐藏功力只为谋取其父爵位,你说二公子会如何?旁的不说,孟小姐与二公子的亲事怕还得往后推一推了。”

    孟朱指甲抠进掌心,心中气愤难当:堂堂三皇子竟然使出这样卑鄙的手段,当真不怕丢了皇家脸面!秦珂到底哪里碍着你了,让你非要这样对付他?

    孟朱压下心头不悦,努力稳住气息:“孟朱还请三皇子明示,不实传言如何制止。”

    等了有好一会儿,孟朱低着头看不清三皇子的表情,却听得出他话里的冷意:“那要劳烦孟小姐帮忙做一件事。只是举手之劳,孟小姐若能顺利完成,本皇子也愿助秦二公子一臂之力,尽力为其周全,想来也不是难事。”

    孟朱打算平心静气地听他说完,奈何听完之后却丝毫不能平静。

    只因三皇子道:“盖有宗人府府丞印鉴的通行令,对孟小姐来说应当不是难事吧。”

    孟朱恨不能将三皇子这话公之于众,好叫人看看平日沉稳镇定的三皇子是如何的狗急跳墙——亏他想得出这般不入流的法子。

    父亲不过是个宗人府府丞,上头还有老亲王担任的宗令。若是叫人发现通行令有假,不仅是自己还有孟老爷都难逃干系!他三皇子怕到时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如此兵行险招,他还真是冲动。

    孟朱面上越发的冷了,此等以身涉险的事情她自然是不会做,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愿意做呢?

    忽的她想起先前得到的那香料,大胆的想法逐渐成形:今日岂不是我等待的时机?湘君不是想做皇子妃吗,如今现成的一个皇子在,将他二人送成堆如何?

    虽然大胆,孟朱却越发兴奋了起来:湘君并不知道我手头上有那香料,即便是出了事自然只能怪罪不到我头上,而三皇子纵然有疑惑,到时我人不在现场,他又能抓到什么把柄?

    心中越发炽热,孟朱面上越发谨慎,微微皱眉:“三皇子,即便我得到了通行令又如何能给您送去呢?您也知道如今府上戒备森严,不仅外头的人不容易进来,里面的人也不得随意外出。不如您在府中逗留片刻,而且孟朱知道府中有一处最安全的地方。”

    三皇子半信半疑,却见孟朱指着东边的一个院,肃容道:“东厢房里头有一个藏书阁,平日无人过去,只有二妹偶尔会去看书。不过您可以放心,二妹是个谨慎周到之人,况且她自小与我亲厚,若我与她说明情况,她必定会帮忙保守秘密。到时即便是叫人发现您还在府内,也可以说您在藏书阁中看书忘记了时辰。您意下如何?”

    三皇子确实急着得到通行令,可他却有疑问:“你如何能保证二小姐不会声张呢?”

    孟朱不由地笑了笑:“二妹自小柔顺聪慧,从不过问不该过问之事。若是三皇子不信,此刻便可先去藏书阁看一看,若是您觉着二妹不够稳妥,大可随时出府去。”她盯着三皇子,心中狂跳,声音却越发的诚恳笃定。

    因为她知道这是关键时刻,若是三皇子答应了,一场好戏就可以开锣,她也能让湘君尝一尝自己所受过的委屈。

    如此才公平不是吗?

    可惜手上虚汗连连,她从未做过这般主动害人之事,更何况事情涉及了三皇子,若是一着不慎,只怕……

    她转念一想:三皇子今日已动了心思要利用秦珂,只怕日后也必成祸患。趁着如今他羽翼未丰,动他一动,握住他的把柄也好!

    人说富贵险中求,孟朱却觉得安稳亦是险中求!

    要想日后太平,总得担些风险。

    当下心思坚定,不再动摇。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三皇子目光如剑,冷冷道:“好!不过我要你陪我一起过去,你与二小姐解释清楚了,她才会更相信本皇子观摩藏书的诚意,你说是也不是?”他目光紧盯着孟朱,似要将她整个看透了。

    孟朱心中冷笑:果然多疑,不过任你思虑万千都想不到,我不是愿不愿意替你拿到通行令,而是要送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在孟朱筹谋此事之际,秦珂也未曾得闲。刚用过午膳就被大皇子派人请去了大皇子府。在那里听一帮子人七嘴八舌地分析情况。听了老半天才抓住议题——应当如何应对六王爷被拘一事。

    秦珂明白,大皇子肯在这时候让自己过去共同参议,就是有意将自己收为幕僚,好为之效力。也因此秦珂脚跟还未落定就被人问有何高见。

    哪里是高见,不过是要看看他有几斤几两罢了。

    秦珂不能不说,也不能全说,个中分寸当真是不好拿捏。

    好不容易出了大皇子府,又被一人拉住。

    瞧着是一文弱书生的模样,面容瘦削,他举目四望,确认周围无人才道:“在下刘一昭,敢问可是秦国公府二公子?”

    待秦珂点头,他神色惊诧:“二公子方才怎会说出要助六王爷脱困?委实叫人难以置信啊!您可知道在圣上面前检举六王爷的是何人?”

    秦珂不懂此人意图,因此也只能配合着听他说下去,却不知会听到如此惊人的消息。

    纵使他重生而来,清楚六王爷此次必定是有惊无险,此刻也不能不心生怀疑,历史是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因——“是秦将军。六王爷与旧部喝花酒之时说了几句咒骂圣上的话,旧部告知了秦将军……正是秦将军在圣上面前进言,圣上震怒,才下旨要拿六王爷问罪。若是换了旁人,只怕圣上非但不信反倒会责备那人捏造事实……”

    那人一连串的话在秦珂脑中嗡嗡嗡响个不停,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害的六王爷背上谋逆罪名的幕后之人竟然是父亲。可想而知,方才他说出那一番话之时,大皇子党该是如何得暗中嘲笑他的不孝与无知了。

    更叫秦珂不安的是,若是父亲掺和了六王爷的事,等事态蔓延开来,秦府只怕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孟朱进门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机。

    日久易生变,看来婚事须得赶早办了,而且秦府怕是长住不得了。

    想到这里,秦珂调转脚步,去寻了大皇子。

    他一改先前宽容语气,道:“大皇子容禀,方才人多口杂,秦珂不便多言。只是如今不得不提一句。您此刻万万不得出手,不论六王爷是否被陷害,背后必定有阴谋。如今六王爷关押在宗人府,宗令睿王向来不管事,手下府丞中当属孟大人还有点作为,他与家父私交甚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不再继续。反倒是笑了笑:“大哥与万小姐婚事定在八月二十一,中秋节后,父亲这几日还总提起让我们兄弟俩同时办礼的事,说是要讨个好彩头,也让孟世伯安心。秦珂想此事大皇子妃与皇后娘娘提过,若是当真要同日办礼,须得娘娘首肯……”

    大皇子听着秦珂两段前后不着调的话,却觉得里头寓意颇深,他是在说秦孟两家关系深远,所以在六王爷的事情上,秦孟两府的态度很关键吗?大皇子对于这六叔是着实不喜欢,他自小偏厚三弟,对自己想来是不屑一顾。如今有人出手治理了他,本就是合了自己心意。

    若是让孟小姐与秦珂早日完婚,而秦珂归顺了自己,许是能为自己拉拢了两家的势力?即便不能拉拢,不生敌对之意也是甚好吧?

    出了大皇子府之后,秦珂会心一笑:看大皇子的态度,这事便是成了。

    ……

    孟朱将大皇子领至藏书阁,等候良久总算是碰到闻讯赶来的湘君,而这讯息自然是孟朱让绿腰透过丫鬟们的口透露出去的。

    将两人介绍过后,孟朱借口身子不舒服离开。离开藏书阁前,回首,看着湘君仪态优雅端庄,与三皇子并肩而战,好一副小鸟依人的画面。

    孟朱不过微微一笑。待不见二人,笑容慢慢僵硬。而绿腰早已候在外头,她神色有些紧张,双手捧住腰间,好似腰部受了伤一般。

    孟朱见到她这般模样,忍不住训斥:“慌什么,不过是让你去厨房看看,一会让丫鬟送茶点上去的时候尽点心。”

    绿腰重重地点了三下头,那模样跟立重誓一般。

    孟朱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腰间的东西务必要送到藏书阁里去,送完之后就去山阳道人的禅房,与小道童聊聊天,别紧张。”

    又细细地交代了几句,孟朱才放心。这一刻她的手也是冰冷的。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原来害人的时候心情是这样的紧张。

    绿腰平静了许多,但她却忽然提起一件事,神色又紧张了起来:“小姐,从二奶奶那要来的下人方才似乎朝东边去了,若是叫他发现什么……”

    孟朱赫然打断:“他去二奶奶那里通风报信更好,你赶紧做事,二奶奶即便是要赶过来也比不上你快。等她到藏书阁,只怕事情早已成定局,叫她看见那场面给她一个警告许是更好!”

    待回屋,孟朱为自己沏了一壶凉茶,那茶水喝一口就唇齿生凉。紧张等待时刻,她开始回顾前尘往事,据她所知一切应当是从摔下假山开始,却始终想不透湘君究竟为何如此痛恨自己。

    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荡,看着落日逐渐没入山头,金色余晖洒进眼眸。

    不知过了多久,忽的眼前光线一暗,只见门口有响动,孟朱精神绷紧,这时候谁出现都意味着不同的结果。她缓缓站起身来,脚上有点发麻,狠狠地跺了两脚,然后才站稳。

    朗声道:“谁在外面。”

    砰一声,似乎是有人摔倒。随后一个轻若蚊蝇的声音传来:“小姐,成了。”

    孟朱心中一咯噔,忙赶出去,看见摔倒在地的绿腰,未曾出手相扶,反而出声怒斥:“不是让你去禅房吗,怎么来这里了?还不快走!”

    绿腰愣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25来了,叉腰笑~26、27就在我屁股后头跟着~话说这二位可不简单,一个动刀一个献吻,一个打打杀杀一个亲亲我我,一个……(以下省略废话n多字)

    废话不多说,有请二位隆重登场。

    26

    绿腰一想起方才做的事,浑身都在颤抖:“我……想着先来告知小姐一声,这样会更好些,免得您忧心……”

    听了这话,孟朱舒缓了口气,道:“好了,你现在什么都别想,赶紧去禅房,记得找小道童!若是碰到山阳道人跟他提一句,我过会去找他。”

    绿腰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小姐拉起,又用力推了好大一把。虽然她实在猜不透,但看小姐神色不像开玩笑,因而也只得听命行事。

    孟朱送走绿腰后回屋,落座,心情却再难平静。今儿个她右眼皮一直不停地跳着,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心想着: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可麻烦必定少不了。

    一口凉茶还未下喉,果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声音好似腾空而来:“孟朱……”原本无甚气势的名字也被那人尖利的声音唤出了三分戾气与愤恨。

    孟朱努力让自己坐稳当了,镇定地继续饮茶,等着那人冲进来。

    外头的人早已被她支开,因而门口那人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冲破帘子就闯进了门。

    她就那样出现在孟朱面前:长发凌乱,衣衫上头沾了尘泥污子,最吓人的莫过于那双充血的眼——她就是孟湘君,她竟然这样毫不顾忌形象地站在门口!

    死盯着孟朱,湘君一步一步靠近:“今日之事是你在背后捣鬼,是不是?带着三皇子过来,你就藏了这诡计,是不是?故意散布消息让母亲过来,就是为了让她看到我的丑样,是不是?”她猛然提高声音,戾气更重,“你说,是不是?”

    那声音中有着从未出现过地肃杀,叫孟朱心里也是一震。只可惜她等了这么久、又忍了那么久,为的不就是这样一刻吗?

    想通了便也就无所畏惧了。

    孟朱稳稳地坐在凳子上,淡笑:“何必生气呢?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等着看你嫁与三皇子的一天吧。做姐姐的,也只能帮你到这份上。如今瞧你这情形已经是三皇子的人了吧?还要祝你足够好运,只这一次就能怀上皇子的骨肉,如此……”她放下茶杯,起身,朝湘君走了几步,“皇子妃的美梦也许不再遥远了。”

    湘君冷笑了起来,她掀开腿上已经撕破的裙子,露出左腿。只见白皙的肌肤之上赫然是一道鲜红的血痕,血水顺着大腿不断往下流,而她却未曾在意:“你以为小小那点催丨情药能让我中招吗,我告诉你,我就算是因此废了一双腿也绝不会让你如愿!”她提着裙角,一步一步靠近,脚下踏出一朵朵血色红花,如同那曼珠沙华,充斥着地狱的气息,妖冶而阴冷。

    孟朱不过笑笑:“如此……便真是遗憾了,不过……”忽然她收起笑容,面色骤冷,“你确定处子之身还在吗?你知不知道,你进了我这屋便是最大的错误,我这里地处偏僻,后头更有一大块空地。那里候着十位绝色男子,他们可都对你的身子很感兴趣呢。”

    孟朱继续靠近,她一把抓住湘君的肩膀,如同铁爪一般,牢牢地扣住骨头,一字一顿:“我这个做姐姐的,对你很好吧?”

    湘君浑身颤抖,她扬手推开孟朱,转身欲逃开,却不想孟朱的手太过用力,紧紧地抓住了她。

    她冲着门口大声呼喊:“来人啊,救命……”

    听到这呼喊声,孟朱不由地大笑了起来:“喊吧,喊吧,那十位绝色美男正等着召唤呢,我还在犯愁怎么让他们过来,你这一喊倒省了我不少事儿。”

    湘君怒目而视,声音却果真戛然而止。她死瞪着孟朱的脸,蓦地双手揪住孟朱的头发,胡乱地扯,低声诅咒:“你够狠,竟然狠得下心肠如此对待你的亲生妹妹!”

    亲生妹妹?孟朱回味着这句话,突然扬手就是一巴掌。

    清晰地巴掌声叫湘君愣在原地,她怎么也想不到,孟朱竟然会如此粗暴地掌嘴。而让她更没想到的是,在她呆立的时候,孟朱一口唾沫吐在她脸上,那样恶心。那脏东西的味道直往脑袋里冲,让她整个神经都揪在一块。从小接受淑女教育的她,何时遭受过这样的对待?

    孟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握住她抓在自己发梢上的手,狠狠甩开:“别对我说这般恶心的话。我不过是把你对我做的事奉还给你罢了,怎么、不喜欢吗?你对我下手的时候可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对了,替我问候一下碧桃那丫头,她肯迷途知返,最终投靠于我,的确是她有眼光。”

    湘君眼眸似寒冰,恨不能冰封万里:“碧桃……原来真是她将东西给你的。好,那我就先了结了你再去找她寻仇!”

    忽然她退开一步,嘴角逸出一抹骇人笑意,右手探进腰间,毫无预警地拔出一把匕首,直冲着孟朱刺过来……

    饶是孟朱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也不曾料到她有这一招——当下唯有闪躲!

    湘君像是疯了一般,盯准了孟朱的心窝子,不管技巧,莽牛一般握着匕首乱砍。

    锋利的刀刃呼啸而来,孟朱堪堪躲过一下,第二下又紧接而来。她眼疾手快地举起凳子挡住湘君的疯狂谋杀,有凳子做防护,好歹湘君无法近身。孟朱迅速朝门口移动,眼看着快要出去了,却不料手上的凳子被人夺走,只见湘君双目充血地瞪着她,双手举起匕首……

    就在门口了,孟朱抬脚在湘君肚子上踢了一脚,看着她退后一大步。就这个喘息的时间,她掀开帘子冲出屋外。此刻屋子外头空无一人,早在她回屋的时候就已经将人都支开了,为的就是这一刻。她奋力往外头跑去,只消穿过那个长廊,就有清扫的丫鬟。她回头看了一眼,湘君一步一个血印地紧随而来,然而因为腿上的伤口,湘君的速度自然比不上自己。

    孟朱冷笑:既然做戏就要做足了。于是她暗中放慢了脚步,边朝着有人的地方跑边轻笑:“你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倒让我确定了一件事,方才已与三皇子有了夫妻之实罢?如此……真是恭喜……”她不断重复着相似的话,一遍遍,催人入魔的咒语一般。

    湘君脑海中不可控制地浮现了那个y-乱的画面,任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将画面驱逐出去,许是药力作用,让她眼前都是赤红的一片。她看着那端冷笑嘲讽的孟朱,越发觉得那笑容刺眼,好似孟朱亲眼看着她被三皇子压在身下的场面。赤红色,与她腿上的血一个颜色,与她的落红一个颜色。

    这个念头彻底将她击垮,她不要命地举起了匕首,冲着孟朱那张脸奔去,口中喊着:“我杀了你……”

    孟朱已经见着人了,及时地大声呼喊:“湘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不要啊……”

    有丫鬟下人听到声响,齐齐往这边赶过来。而在看到他们的时候,湘君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怕是上了孟朱的当,因而猛地想要收住脚步,奈何之前跑的太快,一时间还是向前冲过去。

    孟朱好似惊恐万分,她腿脚一哆嗦,竟然跑不动,而面对近在眼前的匕首,她只能扬手挡去……

    那一刻匕首刺破衣袖,染上殷红血迹;那一刻丫鬟下人们惊呼,围聚过来;那一刻孟朱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顺势倒下去的时候对着近在身前的湘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那日推我摔下假山的人也是你吧。”

    这一刻湘君终于明白:原来她都知道,她都记着,只是为了等一个报复的时机。而如今,却是自己亲手将机会交到她手上!

    哐当一声,匕首掉在地上,湘君瘫坐在地,面露死灰色,木然地看着下人赶过来扶起孟朱,看着下人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好似自己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她忽然很想笑:枉我自诩为聪明人,却未曾看出孟朱早已不是那个窝囊的女人了,竟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些勾当!真是可笑啊……

    孟朱声音虚弱,却异常的坚定:“来人啊,二小姐疯了,快将她带回房,看住了。还有,今日不要对外人提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若是有人探望就说二小姐病了,一律不见客。”她目光泛冷,横扫众人一眼,“若是让我发现有人嚼舌根,别怪我拔了她舌头!”

    湘君神色呆滞地看了她一眼,冷笑连连:“我疯了?我果然是小瞧了你,如此设计,如此气魄……”

    ……

    绿腰到了禅房一直心神不宁,她与小道童也前言不搭后语地聊着,直到有下人过来找她说是出事了,她才不顾一切地赶回去。一进屋子,竟看到满目狼藉,地上的血迹更是触目惊心。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紧张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小姐,轻声喊道:“小姐,这是……”

    因为见了红,孟朱脸色有些苍白,她抬起头弱弱一笑:“绿腰,帮我个忙。”她转过身来,抬起右手手臂,却见袖子上都染着血迹,那衣料破裂处能看到手臂上一道不浅的伤口。

    绿腰忙冲了上去,手足无措地看着那伤口,嘴角张开合上,说不出话来。眼眶一热,她说话都哽咽了:“奴婢……奴婢去找大夫!”

    孟朱用左手拉住她,皱眉:“先别惊动大夫,此事还需告知大娘,若是没有她的支持,只怕这场戏还演不下去。你先去准备纱布和温水,帮我简单清洗、包扎一下伤口就好。”

    清洗伤口的时候绿腰实在忍不住了,扑簌簌掉起眼泪来。孟朱本来疼得要死,看到她哭了,不觉心头一暖,龇着牙扯开一个笑容:“行了,这不是没事吗?你瞧着伤口恐怖,但其实也就那样。”

    绿腰低着头,低声回嘴:“小姐不用唬我,伤口这么深,怎么能不痛?哪个挨千刀的,竟然敢伤了小姐,真真是……”她听想说“不得好死”云云,可万一那人是三皇子……此言可不就是大逆不道了?

    绿腰只能弱弱地问了一句:“小姐,到底是谁下的手?”

    孟朱靠在床边上,突然咬住帕子倒吸了一口气,怨怼地盯着绿腰,憋红了脸低吼:“死丫头,你究竟有多恨小姐我,痛死了。”

    绿腰低头一看,自己手指压在小姐伤口上,而且因为出神,越压越用力……她手忙脚乱地缩手,又因此打翻了水盆,一时间乒乒乓乓热闹的很。这样一打岔,绿腰也自然没机会再问下去。

    孟朱扑哧一声笑开了,忙挥挥手:“行了,你去把屋子收拾一下,这模样怪吓人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小道童在外头喊着:“大小姐可在里头?师傅让我请小姐过去。”

    孟朱让绿腰去回了小道童,说一会儿过去。奈何绿腰还没走两步,小道童又补充了一句:“二公子来了。”

    孟朱蹭得一下站起来,皱眉道:“绿腰,你过去传个话说如今孟府上不太平,让二公子赶紧离开。”

    绿腰方又走了两步,却听小道士又出声了:“二公子交代了,若是小姐不去,他就亲自过来。”

    绿腰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望着小姐。

    却见小姐笑得无奈,口中还有低喃:“真是拿他没办法。”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将手腕上厚纱布遮掩起来,又在脸上补了胭脂,让脸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做完这些,孟朱才安心去了禅房。

    禅房门虚掩着,孟朱小心翼翼地推开。因为右手有伤,所以她用的是左手,有些不大习惯。

    与往日灯火通明的场景不同,里头漆黑一片。连三清真人画像前面也没有烛火点燃。

    之前与湘君决裂时候的紧张再一次浮现,孟朱担心这里头有什么问题,因此才踏进几步就赶着往门口走去。

    奈何还没走两步,突然被人抓住右手……

    作者有话要说:小26表示:瓦是热爱和平的孩子,打打杀杀的什么的真心跟我没关系,啥?有人瞪我?

    噗,谁瞪谁怀孕!

    小27那货太甜蜜了甜甜腻腻的叫人受不了,真是……耍流氓!

    27

    孟朱心快跳到嗓子眼了,她感觉到右手上的伤口又裂开了,纱布咬进肉里,那滋味真是——“痛”快淋漓!她死死咬住嘴唇,才让自己熬住不发出声音来。

    嘴唇打颤了好一会儿,这才能张嘴怒斥:“放手!”

    此时身体已经被带进一个宽厚的胸膛,清朗如风、余韵似墨的气味在鼻尖晃悠,叫她体会到熟悉之感。孟朱心中一松,试探着出声:“秦珂?”

    方一出声,那人便笑了起来,昏暗中看不清他的面孔,唯有声音朗朗而起:“除了我还会有谁会这般抓住你,恩?”

    最后那一声“恩”,蜿蜒曲折地直往心里头钻,脸上哄得一下直冒热气,孟朱打岔地细细笑了两声:“倒是少有人似你这般登徒子模样。怎地,还不打算放开我?莫不是要我喊非礼?”

    说话的时候她摸了摸右手手臂,未曾发觉有血水渗出来。心中暗叹:万幸!

    秦珂手上没松开,俯身,贴在她耳边,低声轻吟:“本该明儿再过来,可总担心夜长梦多,所以眼巴巴的这时间来禅房等你。可是你这女人,叫我等了多久,你倒是说说该怎么罚你?”

    他的唇齿擦过耳垂,肌肤相触的温度擦出火热的气候,孟朱此刻仿佛置身于香火焚烧的鼎炉,那般炽热那般叫她喘不过气来。口干舌燥之间,忽的忆起秦珂之前嬉笑的言语“你可知道成年男子夜晚时分总是格外冲动,若是我……”

    身上不由地紧张起来,而这紧张被劈成两半,一半是担心,另一半竟是——兴奋!

    孟朱咽了好大一口口水,暗自告诫:要镇定,冲动是魔鬼。

    正当她犯愁该如何委婉告诫秦珂要克制欲-望之时,却发觉秦珂松开手,人也退了一大步。

    不久,禅房门吱呀一声关上,如此禅房内便确然是一丝光线也没有了。孟朱年纪虽轻,但眼神却不怎么好使。光线稍稍暗些,瞧近处的东西就吃力的很。只因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屋里头的东西闭着眼睛也能摸到,因而未曾感觉不适。

    此刻置身禅房,举目四望,眼前好似蒙了一二三四数不清的黑色幕布,那东西贴在眼睛上,甩都甩不掉。这种看不清、碰不到的感觉让她慌了一慌,咬着牙低声问道:“秦珂,你在哪里?”

    她的声音好像落尽一个无底洞,丢进去,却收不到一点回应。而秦珂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刚才还一副分不开的样子,下一秒就躲起来,玩捉迷藏?

    孟朱在心里呸了一声:捉你个头!老大不小了还玩着把戏……你快点给我出来,不出来……信不信我悔婚!

    奈何无论怎么叫嚣,里头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孟朱垮下脸来:山不来就我,我爬着去登山。

    她踮着脚尖、伸开双手一点点摸索方位,盲人摸象一般,哪里无障碍便往哪里去。

    坚信:屋子就这么点大,摸索着,总能找到门口的。

    一个人与黑暗做抗争的时候,她还不忘瞪着眼睛:“我看到你了,秦珂,你有本事不要逃!嘿,你还躲……你能躲哪里去……”

    这样一说,好像房间里真有一个叫“秦珂”的与她在一块,而不是她一个人!

    因为一个人在完全看不见的时候真的很没有安全感。

    “扑哧——”伴随着一声突然出现的轻笑,房中灯光骤亮!

    因为不能适应突然出现的光明,孟朱不自觉的闭上眼睛,口中爆发出怒斥:“秦珂!”

    话音还在唇边颤动,却有一双手覆上她的脸,温热的,还带着蜡烛油的味道。只听他轻笑着:“方才见你一个自言自语,真是……恩,很有喜感。”

    一句话好似在烈火堆上猛浇了一桶油,呲啦——窜起一丈高的怒火。孟朱闭着眼睛退后一大步:“确实很喜感,先头还担心你找我过来有什么非说不可的事情,本不想见你,可还是眼巴巴地过来了。结果呢,你把我丢在这里,让我一个人傻子一样找你,傻子一样自己跟自己说话……”她有些气上头了。

    先前跟孟湘君折腾,她虽然紧张,但是心里却很痛快,因为那贱-人活该被陷害。可如今面对了秦珂,还是要提心吊胆地找他到底去哪里,想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担心他在孟府会不会出事?

    可秦珂过来难道就为了看她的笑话?

    孟朱咽不过气,声音也跟乱了针法的刺绣——缠在一块,哽咽:“确实太喜感了。”

    说完转身,迈步。

    还没走几步,就听见秦珂喊着:“哎,小心——”声音未落,孟朱已经一头撞在墙壁上。他的手伸在半空中,愣是没拉到……

    叹了一口气,秦珂无奈地上前几步,将孟朱转过身来,伸手帮她揉额头,却发现孟朱眼一闭,泪水滚了下来。

    秦珂当下慌了,他抬起孟朱的下巴,边用手胡乱擦着她的眼泪,边谢罪:“怎地哭了?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且我……”

    还未能说出口,孟朱左手拍落了他的手,皱眉:“别碰我,我如今不想看到你,请你快些离开!”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好歹是睁开了。她扭头,原本是不想再看到那个让她担心又气愤的男人,可惜却看到那样一幅画面。距离她的脚不过数尺的位置,有一堆的蜡烛,点燃的,蜡烛围成一个圆满的圈。圈圈中间放置着一朵朵不知名的小花,红的、粉的、蓝的、绿的……色彩之绚丽远胜过御花园。这些可人的小花好似盛开在地上一般,红烛照耀之下越发的娇艳美好。

    这个场景让孟朱惊了一惊,她摸着鼻子不由自主地朝红烛鲜花围成的圈子里走过去,走一步,能闻到花的芬芳,感受到烛火的温度。那一刻心中微澜四起,很美,美得平静而朝气。

    秦珂在她背后无奈道:“方才我离开不是为了吓唬你,只是……”他缓缓靠近,从背后将孟朱抱住,手上还有一只缀满彩色鲜花的花环,他小心翼翼地将花环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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