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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现在她眼前,怎么今天就住院了呢?

    川里压低声音说:“他受了重伤,听说好像是被人打的……”“被人打?”真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事实。

    “好像啦!”川里一叹,“我还没去看他,也不太清楚事情原委,我是听别人说的。”

    “在哪家医院?”真衣神情一沉。

    “练马的足立纪念医院。”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真衣急急地结束与她的对话,随便捞起一件外套便出门前往练马。

    她不确定自己此刻心里猜疑着什么,但她想……这件事可能与她有关。

    一进病房,真衣简直不敢相信她眼前所见。

    “课长?”她的惊愕全写在脸上。

    见她进来,畦地也是讶异,当然还有隐藏在纱布底下的喜悦。“水野,你……”她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立刻接口:“我打电话到公司,川里告诉我的。”

    她走近床边,难以置信地看着脸上包着纱布、手脚多处淤伤的他。

    他一叹,什么都没说。

    “怎么回事?”真衣急问:“你昨天离开时还好好的……”“水野,”他望着她,关心地说,“你一定要离开那个地方。”

    听他这么说,她隐隐知道就是因为她,就是跟中川有关。

    “是他们?”她眼底窜燃起怒火,“是他们下的手,对吧?”

    畦地又是轻声一叹,“昨天我一走,那个对我很凶的男人就追了上来,然后……”话未说完,他一阵猛烈的咳嗽。

    真衣又气愤又觉得歉疚,“都是因为我……”“不……”畦地摇摇头,“不关你的事,是他们太可怕了。”突然,他想起昨天金井对他说的那些话。

    真衣是那个黑道头头的女人吗?是真的吗?

    他望着真衣,欲言又止,“水野,你……你真的是……”“是什么?”真衣脸着他。

    “那个打我的人说……说你是他大哥的……女人,是真的吗?”他有点碍口地问。

    真衣一怔。

    金井这么对畦地说,那也就是说他是因为认为她是中川刚的女人,而他是为了中川刚才给畦地一个教训?

    莫非……这整件事都是中川刚授意的?

    蓦地,她想起昨天中川刚任由金井对畦地动手的事情……真的是他?是他要金井对畦地下此重手?!“水野,”畦地唤醒了恍神的她,“你是吗?”

    真衣望着他,轻轻地摇了头。

    “水野,我想过了……”他声线平静地说:“我有一栋市价约两仟多万的房子,虽然现在还在我父亲名下,但是如果我向他要求,他会同意让我将房子卖掉的,我愿意……”真衣知道他想说什么,连忙打断了他,“课长,我不能让你这么帮我。”

    “水野,”他蹙起眉心,“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在那些人底下做事,只要我们同心,一定可以还清债务的。”

    她一震,同心?他指的是……“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我想请你嫁给我,让我们一起来面对这债务。”

    他突然向她求婚。

    真衣陡地,神情变得为难。

    她一直尊敬他的为人,可是对他却从来没有那种电光石火的感觉,她不曾将他列为结婚对象人选,事实上,她从没想过自己能结婚。

    她的心里总有着中川刚的影子,根本无法接受其他男人。

    即使中川刚是多可恨、多阴狠的男人,她的心里还是被他占得毫无空隙。

    “课长,我……我不能……”她摇摇头。

    “为什么?”畦地极为失望,“难道你还想受那些人的控制?”

    她又摇头,“我当然不想,不过……我不能因为这样而利用你,我一直敬你如兄,所以……”听到她说她敬他如“兄”,他心里不能说不怅然,但是……他还是有点赌气地,“不要紧,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不在乎你是用什么心情跟我结婚。”

    真衣站起来,“课长,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做出那种事。”

    她低头凝睇着他,续道:“这件事,我对你实在很抱歉,不过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也请你别再来找我了。”

    她向他一欠,“我走了。”

    “水野?”他想留住她!

    她淡然一笑,“请保重。”话落,她旋身步出了病房。

    这一天,真衣提早来到了“中川”。

    一进店里,她就冲着坐在里头的金井问:“他在哪里?”

    见她提早到店里来就已够让他惊讶,再看她神情难看地喝问着,他更觉错愕,“他?”

    “中川刚。”她说。

    要是别人敢在他面前这么直呼他老大的名字,肯定被他狠狠地揍一顿,不过她不同,她可是他老大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大哥在里面。”

    她一听,转身就朝后面的办公室大步走去。

    “へ!水野……”见她要冲进办公室,金井急忙地想阻止她,因为办公室里可不只中川刚一个。真衣回头瞪他一记,“我有事找他!”

    “大哥现在……不方便见你。”他碍口地。

    真衣哼地一笑,“为什么?他在里面风流快活?”

    金井还未开口,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先走出来的是个风姿绰约的女人,而中川刚则尾随在后。

    见他们两人衣衫整齐,金井松了一口气。可是说也奇怪,“燕子”的妈妈桑才进去十几分钟,怎么就出来了?

    以中川过去的纪录,通常不摩蹭上两个钟头是不会放人的……“你们两个在做什么?”见金井和真衣都堵在门口,中川刚疑惑地问。

    不过更叫他疑惑的是,早到的真衣为什么铁青着一张脸?

    其实在这时候,真衣气得不只是他授命金井去打畦地,而是他居然又跟另一个女人在办公室里“办事”!

    他口口声声说她是他最难忘的女人,但是背地里却又做着那种事……难道他是那种上半身只属于她,而下半身却可以让不同女人“使用”的下流胚子?

    “燕子”的妈妈桑上下打量着神情愠恼的真衣,笑问:“你应该就是那个女人吧?”

    真衣一怔,女人?什么女人?

    妈妈桑嫣然一笑,“那个让中川的小老弟开始‘吃素’的女人。”

    看真衣一脸气愤的表情,妈妈桑笑着拍拍她的肩,“放心,我跟你的男人没什么。”说完,她旋身走了出去。

    因为在气头上,真衣根本就没把妈妈桑刚才那番话听进耳朵里,只是急着质问中川刚有关畦地的事。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她寒着脸问。

    他以为她指的是妈妈桑在他办公室里的事,“我什么都没做。”

    难道她没听见妈妈桑刚刚说的话?再说,她不是已经有了男人,难道还会在意他跟什么女人在一起?

    “你授命金井去打畦地课长,还说没有?!”她诘问他。

    他微顿,“畦地课长?”忽地,他想起昨天那个男人。

    他瞥了金井一记,见金井一脸心虚。这会儿,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一定是金井这家伙想替他出头,才会跑去堵那个男人。

    他的目光带着点责难地瞪了金井一记,却没拆穿、推卸任何的责任。

    “你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她追问着他。

    他没立刻回应她,只是挥退了金井,然后径自转身步进了办公室。

    真衣跟上去,紧抓住他的袖子,“你说!”

    “说什么?”他回头冷睇了她一眼,有点懊恼地。

    要是她为了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而生气,他还觉得很高兴,可是现在她为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你真卑鄙!”她气愤地骂道:“为什么要下那么重的手?他又没做什么!”

    见她那恼火的模样,他只觉胸口有一把无名火直窜,“你心疼?”

    她迎上他如火炬般的眸子,“对,我是心疼!”

    她疼的不是畦地被打得那么惨,对畦地,她有的只是歉疚。

    真正让她感到心疼和心寒的是……他居然会做那种事,而她竟然喜欢着他这样的人!

    他一听,眉心愤隆,“是我要金井去的,怎样?”

    “你!”真衣怒瞪着他。

    他唇边勾起一抹阴沉的冷笑,“告诉我,他残废了没?”

    她眉头一拧,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这次,他攫住了她的手。

    他的劲头大得令真衣揪起眉心,“放……放开我……”“你再敢对我动手,我就把你送到芬兰浴去陪男人洗澡!”他沉喝。

    “我不怕!”她瞠瞪着他,放声大喊:“反正我本来就是你玩过的女人!我已经脏了!”

    脏了?跟他发生过关系就让她觉得她自己脏了?原来他在她心目中就是那样的“位置”……蓦地,他胸口窜烧起一把熊熊烈焰,那火势足以燎烧他,也焚毁她。

    “你脏了?”他牢牢地、她狠狠地攫住细细的手腕,“你脏了?!”他逼近她,瞪着她惊悸又美丽的脸庞。

    在他眼中,她看见一种毁灭的火光,而那火光让她浑身颤栗,不能自已。

    她隐隐感觉得出要发生什么事,就因为她感觉到危险的接近,更是惊颤不已。

    “你……你放开我……”她的声势锐减,有点近乎求饶地。

    “反正你都脏了一次,也不在乎多脏一回了,不是吗?”他挨近她,让她感受到他愤慨、懊恼的气息。

    真衣摇摇头,“不,不……”

    “不什么?”他阴惊的眼神紧盯着她恐惧的眼睛。

    “你不……不可以那么做……”她惊惊畏畏地。

    他唇边扬起一抹深沉、报复的冷笑,“很好,你好像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中川,我不准你……”

    “这里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他打断了她的话,低头攫去她歙动的唇瓣,紧紧地以他愤怒的双臂钳住她挣扎的身躯——第八章他像一阵狂风般席卷了她柔弱的身子,粗暴地将她拉进办公室里另一扇门后。

    这里是他住的地方,他一直是以这里为家的。

    他将她甩到床上,俯身封堵住她欲启的双唇。

    她奋力挣扎,却引起他更大、更深的愤怒及懊恼。

    “不要!”她在他的唇片压制下尖叫着,十年前那惊恐的记忆倏地排山倒海向她袭来。

    又要经历一次吗?那样的恐惧又要伤害她一次吗?不!她不要他如此对待她!

    她挥舞着双手,猛地在他胸口捶打,而他却无动于衷。

    他剥开她的衣服,狠狠地蹂躏着她柔软的胸口;她疼得几乎要掉下眼泪,却又不愿意在他面前显露出她的脆弱。

    “救命!不……”她大叫。

    他望着她,阴沉一笑,“你叫吧!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包括那个男人。”说着,他大手一张地抓住她的衣襟,嘶地一声扯开了她的衣领。

    她惊羞地瞪着他,“中川刚,你……你下流!”

    “我从来没说过我正直。”他哼地冷笑。

    他一直想这么做的,从十年前她离开后,他就一直盼望着这一天,而现在……他要她永远地记住他!

    “别再忘了我!”他沉声道:“以后再见到我,不准忘了我!”

    她一怔,惊疑地望住他。

    虽然他的动作是如此的粗暴,但从他眼底,她竟看见了一丝难掩的怅惘、遗憾及沉痛。

    为什么?为什么他眼里有那样的情绪?那情绪就像是在指控她伤害了他……不,受伤的是她,从来就不是他!

    他撩起她的裙子,一点都不留情。

    真衣惊恐地踢着双腿,“不,不要这样!”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衣衫不整,但情况还是一样的难堪。

    在一阵慌乱中,她瞥见他脸上那狂狷焦躁的神情——“别这么对我,不……”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总要搞得如此难堪才能收场?为什么?!她闭上眼睛,别过头去。

    没用的,她再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当他要定了她,她是无处可逃的。

    渐渐地,她就只是流泪,不挣扎,也不打算大叫或大骂了。

    他睇着她,恨透了她脸上的漠然,那感觉就像是他从来不存在似的。

    想着,他更是不能释怀。

    真衣无声地流着眼泪,脑海里想起了他之前对她说过的那些话,那些教她感动的话……她知道她不会再听到他对她说那些话,因为这一次……他们是彻底的完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他攫住了她的下巴……他端过她的脸,挨近了她,“看着我。”

    真衣虚乏地睁开眼睛,像是没有灵魂的娃娃般望着他。

    “从这一刻开始,四仟万就这么算了,你可以走,可以跟你的男人双宿双飞了!”说完,他脸上净是怅然。

    那是什么意思?他是说……她自由了?

    她躺在凌乱的床上,动也不动地。

    他起身,瞥着床上神情呆滞的她,“我说你可以走了。”

    真衣恍若未闻地继续躺着,她白皙的胸脯上留下了他的指印,像是在提醒着刚才他是多么的粗暴疯狂。

    见她这样,他不是全无感觉的。

    他也想上前温柔地拥抱她、安抚她,但是一想到她心里有着另一个男人,他就无法心平气和地当一个温柔的好男人。

    他故作无情地冷睇着她,“你可以离开了。”

    她的视线涣散,直到他终于动手摇晃着她。

    “不……”她虚弱地低吟,将视线转移到他冷峻的脸上。

    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扯裂了般难受,他已经报复了她,可是他一点都感受不到应有的快感。他知道这一次他还是彻彻底底地伤害了她,而这也是他一开始的目的。

    只是当他的目的达成,他却心痛得几乎快死去。为什么是这样?他不明白……真衣望着他,突然想起了刚才所发生过的事,她没有歇斯底里地大叫,只是神情凄楚地凝望着他。

    “为什么?”她声线虚弱。

    他眉头一蚪,“这不是你要的吗?现在你可以回到他身边了。”

    她轻颤着,唇瓣是一片惨白。

    “回到他身边?”他要她回到谁身边?在他这么伤害她之后,她还能去哪里?

    “那个男人……”他声线低哑,“你想跟他在一起,不是吗?”

    她忖了一下,突然知道他指的是谁。

    天呀!他居然以为她想跟畦地在一起,他不知道她为了他而拒绝畦地的求婚吗?

    这个可恨的男人!他无情地掳掠了她的身心,却要她去跟另一个男人长相厮守?

    “你……你浑蛋!”她无力地槌打着他的胸膛,眼泪禁不住地又淌下。

    他握住她的手,“我是浑蛋,不过一次关系抵四仟万,你不也没吃亏?”说着,他甩开了她的手。真衣趴在床上,放声而哭。

    他狠下心,倏地背身离开了房间。

    这个女人从此之后就不再是他的了,这次,他决定放了她,也放过自己。

    真衣拖着疲倦的身子离开“中川”,这一次,她是真的脱离他了吗?

    她以为借着这次的相遇,她可以将他的影子彻底地赶出心房,但是……事与愿违,他并没有离开,却反而更深地烙下印记。

    这不是她所愿,可是她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

    他带给她的绝不是身体上的伤害,而是心灵上的摧残。

    是的,这一回,他是真的毁灭了她,只是他并不知情。

    也许他从来都不知道他在她心底占着什么样的位置,当她跟他反抗时,她的心里其实是那么的在意他。

    以前,他不会了解,而现在,她想……他是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了解了。

    走在灯火依然闪烁的街头,她的心却完全地死了:“你是中川的女人?”突然,一记低沉的男人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恍惚地回头,只见两个阴沉的男人正在她身后。

    未待她回答,他们忽地将她一押,钻进了停在路旁的黑色轿车里。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且带着危险感的男人,真衣不觉有点畏惧。

    之所以只有一点畏惧是因为她已经看多了这种男人,他就像“中川”里来来去去的那种男人,简单地说就是流氓、黑道。

    他笑睇着她,“你就是传闻中,中川刚的女人?”

    这个男人是岛森,也就是极欲与中川刚争取地盘的剑持组新头头。

    他的父亲死后,会长将他父亲生前所管理的酒店,以他不适合接管为由地给了中川,自此后,他跟中川刚的明争暗斗便开始了。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鬼冢会长不会介人,也就是说他和中川刚可以各凭本事地争夺地盘。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如此一来,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得到势力,都不会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现在有关西的京极会在幕后帮忙,他更是可以高枕无忧地坐收成果。

    坐在一旁的京极义行笑睨着真衣,“中川还真是艳福不浅,身边全是一些漂亮的女人。”

    岛森冷嗤着:“哼,那小子简直是做牛郎的料,不知道会长是怎么回事,居然要他掌管我父亲生前所打理的酒店!”

    京极义行哼地一笑,“你们鬼冢会长跟梅崎那么好,当然也会重用梅崎看重的人。”他在一旁加油添柴地点火。

    听到这儿,岛森更是不满,“说到鬼冢那小子,我就更火大了!想不到老会长居然将南青山交给尊王会的二少,真是老糊涂!”

    南青山会的新任会长是关东最大帮派尊王会鬼冢家的二少爷,因为和南青山老会长的女儿相恋而结婚,最后,老会长居然连南青山会都交给了他。

    岛森知道南青山会有不少人对鬼冢相当推崇,但他就是不服,尤其是鬼冢在他父亲死后削减他的势力,更是叫他怀恨在心。

    “别气,你的当务之急就是把中川扯下来,等结束了中川,再慢慢地拓展势力……”京极嘿嘿一笑,“到时候别说是中川组、梅崎组,就连南青山都可能是你的。”

    岛森听完,阴阴地笑了起来,“说得也是,我就先从中川下手,让他知道我的厉害。”话罢,他睐着真衣,“告诉中川,他的女人在我这儿!”

    “我不是他的女人!”知道他们想对中川刚不利,真衣十分紧张。

    “你不是?”岛森冷哼一声,“那你为什么那么紧张他?”

    “我……”她哑口无言,“我、我真的不是他的女人,他恨我,他……”岛森捏住她的下巴,“他恨不恨你,我待会儿就会知道。”说着,他将拨过号码的电话交给了京极义行。

    京极义行接过电话,“喂,我找中川……中川,你的女人在我手上。”

    “你不信?”京极义行冷笑着,“我让你听听她的声音。”说着,他将电话凑近了真衣的唇边。

    真衣别过头,怎么都不肯出声。

    岛森狠狠地抓住她的头发,逼她发出声音,她愤怒地瞪着岛森。

    见她不从,岛森索性一把扯开她的衣襟,这一次,真衣忍不住地发出尖叫。

    “你听见了?哼哼……别对我吼……”京极义行对着电话笑说:“到神南三丁目的‘八铁’来,只准你一个人。”

    他挂了电话,和岛森相视而笑,那笑意阴恻得教人心惊——确定真衣已经离开,中川刚才踱回了组里。

    一进门,金井就神情紧张地将电话递给了他,“好像是京极会的人。”

    中川刚接过了电话,“谁?”

    “中川,你的女人在我手上。”

    他一怔,“我的女人?你说什么?”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

    女人不需要多,只要一个。而他惟一的那个女人,如今已经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了。

    “你不信?我让你听听她的声音。”

    接着,是一阵沉默,他什么都没听到。当他想挂断电话,电话那端传来一声熟悉的尖叫。

    是真衣,她的声音,他绝不会不认得。“真衣?”

    “你听见了?”电话里又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

    “不管你是谁,要是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会把你碎尸万段!”他恼恨而心急地低吼。

    男人哼哼一笑,“别对我吼,到神南3丁目的‘八铁’来,只准你一个人。”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喂?喂?!”对着已经收线的电话,中川刚神情焦虑不安地吼叫着。

    金井靠过来,“大哥,怎么回事?”

    他将电话一丢,神情阴沉地,“他们抓了她,叫我到神南的‘八铁’去要。”

    “你是说水野?”金井一愣。

    “对,”他望着金井,“他们说她是我的女人。”

    金井微顿,“大哥,你要去吗?”

    他沉默不语,但似乎已表明了他的心意。

    “大哥,她已经跟你没关系了。”金井急说:“你不是已经决定放她走了吗?她的事已经跟你无关了。”

    “金井,”他望着金井,“在我心里,她还是我的女人。”

    “大哥……”金井蹙起眉头,极力劝阻,“这是个陷阱,他们要的是你。”

    “我知道。”他说。

    “那你还……”

    “金井,”他打断了金井,“组里就交给你了。”

    金井一震,“大哥!”

    “别拦我。”他语意坚定,神情冷肃地,“这件事不准说出去,也不准你跟来。”话落,他背身走出了“中川”。

    金井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出去,心急如焚地。

    不,他怎么能让大哥去冒险犯难,而自己却什么都不做呢?他可是他们这帮兄弟的中心啊!

    可是……对于大哥的交代,他又不敢违背——想着,他拨了通电话给梅崎,如果是他敬重的梅崎出面,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梅崎先生,我是金井,事情不好了——”第九章中川刚飞车来到神南的八铁,这里是一间废弃不用的工厂,虽然附近有住家,但是位处僻静,平时并没人在这儿走动。

    他刚停车,两名陌生男人就凑近车旁。

    惊兽总是容易反击的,一见有人靠近,他立刻就出手反击,那两人吃了他一记狠拳后,悻悻地说:“你的女人在我们手上。”

    顾及真衣的安危,他停手,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

    其中一人不甘方才被打,趁机给了他一拳;他闷哼一记,却没有出声。

    “哼!”那人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不知死活!”

    “你们是京极会的?”听他们操着关西口音,不难猜到他们就是京极会的人。

    那两人互觑一眼,没回答。

    他大步直往工厂走去,“你们没动她吧?”

    那两人跟上前,冷哼道:“动了又怎样?”

    他忽地停下脚步,回眸冷睇着两人,那阴骛的眼神教人觉得胆颤。

    “要是你们动了她,我会不计后果把京极会铲平。”他说。

    那两人虽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却还是耀武扬威地想趋前再给他一拳,这次,他没有认命地挨打。

    在两人还未出手之前,他已经出手还击,将两人打得踉跄不稳。

    “你们两个小喽罗还不够资格跟我动手。”他冷冷地瞅着两人,背身便走进工厂里。

    明知此行净是不能预知的危机,他还是无畏无惧的来了。

    是他让真衣身陷在这样的黑道纠纷里,他有义务解救她,不管她是不是他的女人,他都不能拖累她。

    一进入工厂,入眼的就是他所认识的岛森一伙人,还有来自关西,他并不曾见过的京极会人马。

    岛森坐在一张椅子上,而他身边还坐着另一个不知名的男人,依他看来,那人应该就是京极会的京极义行。

    “你来的真快……”岛森哂笑,“看来你是真的很在乎那个女人。”

    京极义行在一旁搭腔,“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以来,红颜不知道害死了多少英雄好汉。”

    中川刚浓眉一挑,“少跟我咬文嚼字,她呢?”

    岛森向一旁的部下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到后头去将真衣押了出来。

    真衣被反绑双手,嘴巴也蒙了一条布巾,一见他来,她眼底盈满焦急的泪水。

    “这是我们的江湖事,别把女人扯进来。”他说。

    岛森哼地一笑,“要不是为了她,你会来赴我的约?”

    他瞥了真衣一记,再望着岛森,“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岛森阴阴地冷笑着:“我要你的地盘。”

    “我的地盘?”中川刚蹙眉一笑,“你在说什么梦话?”

    岛森亮出一柄尖刀抵在真衣脆弱的颈子上,“我是不是在说梦话,你应该知道。”

    “岛森,你敢?!”他声线一沉,两道目光似杀人的利刃射向岛森。

    “我有什么不敢?”

    “亏你是老岛森的儿子,居然连一点黑道的尊严都不顾!”他斥道。

    岛森嗤哼着:“她又不是我的女人,我不在乎。”

    “地盘接收不是你我就可以决定的,”他说:“你还得问问鬼冢会长的意思。”

    提到鬼冢,岛森更是有气,“鬼冢算什么?他不过是个外人!”

    对于刚上任两年的鬼冢会长,中川刚是非常敬佩的。他是天生混黑道的男人,是天生的霸主、天生的王者。

    听到岛森对鬼冢如此不敬,他不觉有点发火。

    “你居然这么说鬼冢会长?”

    “告诉你吧!”岛森得意洋洋的说:“等我收拾了你,就跟着收拾梅崎,还有鬼冢,总有一天我会坐上南青山会长的宝座!”

    听完他的痴人说梦,中川刚不屑地冷嘲:“就凭你?”

    “中川!”岛森怒瞪着中川,“你死到临头还敢跟我嘴硬?!”“我的命算什么。”他未露丝毫惊惧之色,仍是气定神闲、意气风发地,“你要的话,我随时都可以给你,不过……”他望着无法说话的真衣,幽幽地道:“别把女人扯进来,她是无辜的。”

    京极义行突然笑了起来,“想不到一个黑道居然如此深情。”

    “哼,”岛森哼哼冷笑:“既然你那么痴情,我就好心一点,让你们当一对地狱鸳鸯。”

    “不关她的事!”中川刚急忙撇清他与真衣的关系,“她根本不是我的女人。”

    “她不是你的女人,你会愿意来送死?”岛森一啐,“你以为我是笨蛋吗?”

    京极义行笑叹着搭腔,“她说你恨她,你说她不是你的女人,哼哼……看来你们都非常在乎对方的安危嘛!”

    中川刚望着真衣,有点难以置信。

    她是那么说的吗?她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危而那么说的吗?

    “岛森,”他转而盯着岛森,“放了她。”

    岛森冷睇着他,“你最好让她给你陪葬,要是她留下了,我怕我其他的弟兄不会放过她……”说着,他猖狂地大笑。

    “你!”他恨恨地瞠瞪着岛森,像只受困的嗜血猛虎欲出柙吃人。

    岛森忽地拔出一把枪,“你想死得痛快点,还是慢慢的来?”他阴阴笑着。

    “你最好能一枪打死我,不然我不会放了你!”他说。

    岛森气呼呼地冲到他面前,举枪就抵着他的脑门,“我现在就一枪打死你!”

    他直视着眼前矮他一截的岛森,神情未带惊色。

    眼见他随时都有一枪丧命的可能,真衣真的好怕、好慌。

    她没想到他真的会来,她以为他恨她,她以为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可是……他来了。

    为了她的性命,他将自己的生死抛到九霄云外;为了她,他把他原本所拥有的一切都置至脑后……不,她不能让他死,她不要他死在她眼前!

    想着,她不知哪来的一股蛮劲,猛地撞开了那押着她的男人,冷不防地冲向岛森。

    她这惊人举动令京极义行来不及阻止,“岛森!”京极义行大叫。

    岛森一回头,竟将枪口转向真衣,中川刚见机不可失,一脚踢飞了手枪,与岛森扭打了起来。

    真衣快速地躲到他身后,扯掉了脸上的布条。“中川……”“躲在我后面,别离开。”他低声地叮嘱着。

    此时,几名壮汉一拥而上,已经吃了几拳的岛森悻悻然地喝道。“给我做掉他!”

    说来,中川刚要对付这些人实在难不倒他,只不过要顾及身后的真衣却教他有点分心。

    就在他们缠斗之时,岛森趁机捡起掉落在一旁的手枪,并将枪口对准了毫不防备的他。

    就在他扣下扳机的同时,真衣瞥见了。

    她完全没有警告中川刚的机会,在那样的危急关头,她想也不想地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下子弹——“啊!”听见身后传来真衣的惊叫,中川刚立刻回头。

    “真衣!”看见真衣中枪倒地,他的心脏几乎要停止挑动。

    顾不得自身的危机,他扶起倒在地上的真衣,“真衣,不要……”见她肩部血流如注,他心揪得紧。

    真衣虚弱地凝视了他一眼,旋即疼得昏了过去。

    他抬起脸,愤怒地瞪着开枪的岛森,“你居然对她下手?”

    “是她自己送上来的。”岛森不在乎地一笑,“现在我就送你上西天去!”说着,他又一次举起枪,对准了中川刚。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但枪响并不是发自于岛森手中的那把枪。

    “啊!”岛森惊叫一声,手里的枪应声落地。

    此时,工厂出口突然出现一队人马,带头的竟是南青山的鬼冢会长及梅崎。

    见南青山总部大军杀至,一干人立刻弃械投降,就连京极会的几个手下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会长,梅崎大哥?”见梅崎跟鬼冢出现,中川刚只能说他非常惊讶。

    “把他们都押上车,带回总部去!”梅崎指挥着总部的人马将剑持组的人带走。

    在他一声令下,所有人开始动作了起来。

    鬼冢神情平静,不见任何情绪地走向惊慌失措的岛森。“岛森,你希望我怎么处置你?”

    “呃……”岛森抓着自己流着血的手掌,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不满我将酒店交给中川,可是却不检讨自己是不是块料,你根本无法跟你父亲相比,简直有辱他的名声!”话罢,他突然狠狠的刮了岛森一耳光。

    岛森惊惧地望着他,不敢出声。

    “滚!”鬼冢沉声斥道:“要不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绝不饶你,”说完,他指着工厂出口,“以后不准在南青山的地盘上出现!”

    岛森如获重生似的夹尾而逃,根本顾不得跟他狼狈为j的京极义行。

    “鬼冢,我是关西的人,你不能动我吧?”京极义行先发制人。

    “哼!”鬼冢哼地一笑,“我不会动你,不过关西联盟的白川会长应该对你很有兴趣吧?”说着,他示意要手下将他擒祝关西联盟掌控着关西的各路黑道,是势力非常庞大的组织,其会长白川龙介也是新任会长,同样有着强势的新式作风。

    鬼冢将京极义行交给白川,不只替白川省了工夫,也没逾越了地盘上的分界。

    京极义行被南青山总部的人马擒服,硬是拖到了工厂外。

    一清完“垃圾”,鬼冢及梅崎旋即步向了中川刚。

    “你这小子,居然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来?!”想到他居然如此轻忽自己的生命,梅崎气得想破口大骂。

    “这是我自己的事。”即使方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还是固执地。

    “中川,”鬼冢笑望着他,“你很幸运,你的女人肯替你挡子弹。”

    中川刚幽幽地苦笑,“她……不是我的女人。”他凝视着怀里昏厥的真衣,“她是别人的女人。”鬼冢听完,眉头一蹙,倏地放声而笑。

    见他大笑,梅崎及中川刚都疑惑地望着他。

    “中川,”他在中川刚的肩上一拍,“别人的女人是不会替你挡子弹的。”

    不知怎地,鬼冢这一句话就像是突然敲醒他似的,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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