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么就走着瞧。”宁韵寒冷硬的与他对持道。
“哼,我等着。来人,把她带回城中,押入地牢严密看守起来。”夏侯龙舜冷然下命,高傲的抬起头,欲掩盖在高傲伪装下撕心的痛楚与满身的伤痕。
就在人儿被带走后,冷傲的伪装缓缓地落下,心头积蓄了满满的痛,崩溃了,夏侯龙舜仰天长啸,震动了山林,也惊动了林中鸟兽,让它们纷纷逃离……
第六十五章
“哈哈哈哈……夏侯龙舜,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天生无情呢,没想到却栽在我女儿手里,”白衣男人全身渗透着浓烈的恨意。
倏然回眸,将惊呆的夏侯若蓉给看了个透心凉,此时,他的声音已不复平常的丝绒般的轻柔,“你姐姐不愧是我们轩辕家的未来族长,你也做的不错。不过,这一切才刚开始呢,夏侯龙舜,你等着吧,哈哈哈哈……。”
夏侯若蓉蜷缩在床榻的最里面,低垂着眼帘,这男人太可怕,从他眼中流露出的恨,是那样的疯狂浓烈,似灼热的岩浆,所经之处,将一切都灼烧殆尽绝无幸存。
不行,我必须得离开这里,离开这男人,在他疯狂的恨意之下,难免不会被其殃及。夏侯若蓉暗下决心,但她一回想,如今姐姐也被夏侯龙舜关进地牢了,能帮她逃离的人也不在了,她该怎么办?对了,找杨轩,他一定有办法的。
这里除了昏暗阴冷与刺鼻的臭味,就剩下老鼠与蟑螂的陪伴了,濮阳玲儿虽没说害怕,但握住宁韵寒的小手在颤抖,身躯紧紧的挨着她,一双黝黑发亮的瞳眸,惊恐的不住的四处张望着。
宁韵寒放出白玉,让它在片刻间将牢房中的所有老鼠捕杀,这才让牢房得以暂时的安宁。
走向墙角的那堆稻草,随手拢了下,并没嫌弃这里的肮脏与臭味熏天,就着一身洁白的衣裙坐了上去,她知道这等环境之下,不但滋生满了细菌和虱子臭虫等,极有可能还死过不少人在此,可现今这等状况之下,保存体力才是上策。
“若芙姐姐。”见她甚是所谓的席地而坐,濮阳玲儿也很是疲惫了,可宁韵寒身边的白玉,将令她害怕,故而不敢靠近。
“过来吧,白玉通灵的,没我的命令它不会动的。”宁韵寒冷冷道。
虽听她这么说了,濮阳玲儿依然害怕,绕开白玉很远走到宁韵寒的另一边,别扭的坐了下来。
“若芙姐姐,为何我们会被关起来呢?”濮阳玲儿抱着宁韵寒的手臂,地牢中的阴寒之气,让她风寒初愈尚是虚弱的身子,很是不适。
宁韵寒不语,妖魅的眼眸低垂,专注的,却仿若失神一般的,望着眼前已是难辨原来模样的地板。
濮阳玲儿依稀记得,她们走出天牢之时,遇上了若芙姐姐的父亲,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为何醒来之后就在这了呢?
也不知她们就这样坐了多久,只觉寒气更浓了,身子也在逐渐的变冷,虽然宁韵寒的身体也不甚温暖,但却让她有安全感,于是不住的靠向她。
感觉到濮阳玲儿的异样,就将她抱进怀中,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欲想挽留下身体仅有的温暖。
一阵开锁的声响在她们的头上响起,濮阳玲儿在她怀中动了下,见宁韵寒不为所动,就小心翼翼的望向那声音响起的地方。
只见一粗壮男人朝她们的牢房里扔下两碗饭,后者都不看她们一眼又走了,片刻又恢复了昏暗与死一般的寂静。
“若芙姐姐,他们送吃的来了,我去拿来给你吃。”濮阳玲儿知道此时宁韵寒定是心情不好,懂事的去拿食物。
可她才端起那碗饭,就被一阵酸臭味给熏到几欲作呕,饭被打翻,洒满了一地,“若芙姐姐,这饭……是不能吃的,坏了。”
宁韵寒抬眸望向那满地的米饭沾染上了地上的黑,伴随着阵阵恶心的酸臭,充斥在整个牢房之中,另一碗饭也是发了霉的。
宁韵寒淡漠道,“玲儿,这里的地牢,你还想吃上什么好东西吗?把饭拿过来。”
濮阳玲儿捏着鼻子,将剩下的那碗饭给端了过来,小脸满是疑惑,天真道,“若芙姐姐,你要它来干嘛?不能吃了,吃了会生病的。”
宁韵寒端起那碗饭发臭的饭,冷眸流过淡淡的温柔,但声音依然冷漠道,“如若你还想见到你的母妃和父王,就把这碗饭吃了。”
严罢,用手抓起一团饭,塞进自己的嘴中,腐臭与酸楚,一阵又一阵的袭上她敏感的味蕾,恶心反胃的感觉一浪紧接着一浪,可都她被强制压下了,可也让她记住了这份屈辱。
宁韵寒大概估算了下,现在应该已是傍晚时分了,昨夜到现在她们两人滴水未进,如若想活命只能如此,她这条命随时可以放弃,没什么可留恋的,可这玲儿是无辜的,她要留下这条命保护这无辜的孩子和若蓉,为了她们再大的屈辱她都能承受。
看着她漠然的咀嚼着那令人作呕的馊饭,濮阳玲儿哭了,哭得是那样的伤心,可她也明白了,小手颤抖着抓起一团饭往嘴里送,伴着自己的泪水坚强的咽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地牢中的寂静又被一阵开锁的声响所搅扰,男人与女人轻浮的笑声夹杂着凌乱的脚步声,可知来人不少。
濮阳玲儿害怕的缩进宁韵寒的怀中,紧紧的抓住她的衣襟,注视着声响的来源。
黑色的身影左拥右抱,在他怀中的女人双颊绯红,放荡的笑声刺耳,他们三人早已酒气冲天,踉跄的从楼梯上一摇三晃,几欲摔倒的走了下来。
昏暗的地牢让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他也看不清她,但从那两个女人的笑声中,可知她们是冯淑与丽清。
宁韵寒轻瞥了她们一眼后,不再抬头,用手轻轻的一拍着濮阳玲儿,安抚着她的不安。
冯淑甩动着手中的丝帕,眼中清明的目光,不似有半点醉意,可她却摇摇欲坠的走向宁韵寒她们所在的牢房。
“天啊,什么……味道呀,真臭,这里这么黑,这么脏,我们的大小姐……怎么能够呆在这等地方呀,真的委屈我们……大小姐了。”装模作样的大呼小叫道,但其中的嘲讽之意甚是明显。
“哟,是吗?真是我们的大小姐吗?这是怎么……回事呀?我们大小姐……平时可威风了……这会怎么就那么落魄了,真是世事弄人哦。”丽清也顺势道,这几年她们对宁韵寒的怨,早已积蓄了,如今有这么个机会,她们定然不会放过的。
宁韵寒如似听而未闻般,静静的淡然的坐在那,昏暗的火光下,只能看到她依然柔顺垂直的青丝,不甚凌乱,铺在地上的白衣如故胜雪,只是她的小脸微颔,隐藏在了幽暗的阴影之中,不甚清晰。
“你们说错了,她可是……未来的瑜郡王妃,不是……你们的大小姐,她……可是早已以王妃……自居了。”夏侯龙舜尽量用平淡的声音说道,可几许嫉妒还是将他的声音扭曲了。
“是吗?舜,可是瑜王爷不是有王妃了吗?”冯淑娇媚的道。
“是呀,有人就是那么贱,宁愿做别人的妾,宁愿与人共侍一夫,也不做妻。”夏侯龙舜低吼道。
任由着他们的冷嘲热讽,除了濮阳玲儿发梢被她的呼吸所吹拂摇动着,知道她尚活着,除此外再难见她有分毫的动弹,如已入定,对外界皆不为所动。
“呀,真是天打雷劈咯,谁这么坏呀,拿馊饭给我们未来瑜王妃吃呀,咦?那碗空了,难道都臭成这样了,她们也吃了?”冯淑如似发现新大陆般的,幸灾乐祸道。
“什么?”夏侯龙舜双目不再显醉意,倏然明亮,推开牢门冲了进去,望见她们身旁的空碗,浓眉紧紧的蹙着。
濮阳玲儿见夏侯龙舜冲进来,害怕的不敢望向他,深深的埋首进宁韵寒的怀中。
这时,她才有一丝动静,皓腕轻抬,柔柔的抚向濮阳玲儿的后背,安抚着她。
一阵冷风袭来,夹杂着他的愤怒、心痛、与忧伤,修长的指尖紧紧的捏住她的下颚,强行抬头她的头来。
她的瞳眸被冰冷封印中,氤氲的寒气缭绕,难见往日冰晶般晶莹剔透的瞳眸,但那份朦胧下,她的淡然与冷漠如故,依然是那样的对任何都没有留恋,几欲飘离。
“你怎么就那么倔呀。”清冷的声音对她咆哮着。
淡淡的移开下颚,如将他视为无形般的,继续微微颔首,不语。
夏侯龙舜很像摇晃醒她,摇去她眼中的冰冷,摇去她眼中的漠然,更要摇去她那份对生无可恋的淡然,也让她看清楚他的那颗心。
可最后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紧紧的握着拳头挥向劳中的墙壁,一声巨响,石壁哗哗落下被他击碎的沙石,而那殷红的血也无声的从他拳上溢出。
“天啊,舜,你怎么用拳头打墙壁呀,你看都流血了。”冯淑与丽清赶忙上前为他包扎。
夏侯龙舜偷偷的觑向幽暗角落里的人儿,如似在期盼着些什么,可她依然没动,冷冷的一笑,悲凉一丝在其中,忽然间他又如一阵风般的冲出了地牢。不久后,有人送来了新鲜可口的饭菜,且都是平常她最爱吃的。
阴谋篇第六十六章谋定
在昏暗的地牢中,不辨白天黑夜,宁韵寒也不知此时是何时了?望着不够明亮火把照耀下的濮阳玲儿,睡颜安静,呼吸平稳。
轻轻地叹了口气,该还给濮阳玲儿一个完整的家了,这也是她欠濮阳尉祯的。经过她反复的思考,如若猜的没错的话,濮阳尉祯入狱的消息一定是被封锁了,不然以他在旻国的威望,旻国的百姓要是知道他被囚禁了,定会一石壮志与忠心尽数道来。”
少年刚一写完,就赢得满堂的喝彩。
那位刘老徐徐道来,“梦回吹角连营,好呀,广阔土地上,将士们分食大块烤肉,鼓瑟齐鸣,军乐雄壮震天,原是那沙场点兵,看似随手拈来的词语,将火热的战斗自然喷涌而出,一个简单的连字,就透出了声势的豪壮,军容之肃整。”
“恩,是呀,还有那八百里,与五十弦可谓是佳对天成呀,与吹角连营相辅相成,塑造了恢弘阔大的意境呀。”那为年轻派的代表秋声,也附声迎合道。
“还有下片,那写意的骏马飞快,箭如霹雳,令人惊心动魄呀。”两派人不再有分歧,甚是融洽的讨论分享着自己的心得。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瑜王爷施展了雄才大略,血洗我旻国之耻,赢得了为国建功立业的生前身后名,读到此,真是让人酣畅淋漓呀,也让瑜王爷的赤胆忠心,跃然而出。”刘老轻捋胡子,若有所思道:“只是这最后一句可怜赤胆心,让人不禁由高峰跌入深渊一般的,急转直下,且全词也至此戛然而止,这又是为何呢?”
众人皆不解的纷纷点头称是,“是呀,特别是那可怜一词,我认为极为不符,与全词的格调相差太远了。”
“嗯,赤胆心,怎么能用可怜一词形容之?”
少年一甩手中笔,双目冷冽而犀利,环扫众人,厉声道,“当然可怜,瑜王爷一生光明磊落,对旻国更是赤胆忠心一片,可如今却遭人陷害,已被打入死牢,各位却还不知情,只懂在此卖弄你们的酸腐,吟诗作对,风花雪月,如若真的这般敬仰瑜王爷,你等就该均上书朝廷,为其对瑜王爷的不公,振臂高呼,雪其冤屈。”
少年此番言论一出,顿时如惊天之雷,也引起轩然大波,更让这些敬爱瑜王儒生雅士们,愤然之,都纷纷欲上书为濮阳慰祯鸣不平。
就在短短的两天内,旻国全国上下掀起了一阵极为声势浩大的典论,玫瑰的皇帝怕。”
杨轩倏然回首,望向她,声音已是颤抖,“那日……你都……听见了?”
佳人淡淡的点点头,他笑了,风眼中的却是晶莹一片,“够了,有你这句话,什么都够了。”
“若芙姐姐。”濮阳玲儿在这几日中,她们一起同甘共苦,对她已生出了一份犹如亲人般的亲情了,对于她的将离去,甚是伤感。
宁韵寒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对她露出了多日来第一个淡然的笑,那笑仿若雪中之梅,暗香四溢,淡雅清新,“玲儿,经过这场风雨后,你也长大了,也勇敢了不少,不再是哭喊着找爹娘的孩子了,若芙姐姐希望你以后更坚强,更勇敢,哪怕以后你将会恨我,你也要勇敢地去恨。”
“若芙姐姐。”濮阳玲儿虽还是不甚明白她其中的话,但她知道宁韵寒是不希望看到她懦弱流眼泪的,于是用袖子擦干了眼泪,用力的点点头向她保证。
“王妃,你是个好人,对王爷更是情深意重,你也是唯一一个,让我夏侯若芙敬佩的女人。”宁韵寒真诚的向她致敬。
最后,深深的吸一口,对大家道,“接下来的路途还很遥远,各位要多多保重呀。”
简单的用过饭后,每人都带着沉重的心情上了马车,不舍得凝望着站在风沙中不住挥动着手,向他们告别的人儿,望着她逐渐的远离,逐渐模糊,逐渐的隐入漫天的风沙中,不再看得见……
“怎么不随他们一起走呀?”如附冰霜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闻之虽冷,但却有一丝窃喜在其中。
夏侯龙舜将人儿轻放进水中,在她唇上印上一吻,才依依不舍的走出屏风外,“拿进来吧。”
四婢走进房中,却被一股浓郁的情欲气息所震慑,都相互望了眼,又瞥见夏侯龙舜湿透的衣袍,迅速留下衣物退了出去。她们曾经伺奉过夏侯龙舜多年,此等情景她们早已见识多了,之时房中只有她们的城主和大小姐,如今看来似乎是他们在……
回想起这几年来城主对大小姐的极其特别,虽说他们是父女,可夏侯龙舜历来的行事作风都异于常人,也从不理会别人的眼光,一直以来都是我行我素,是故,就算他们间真有些什么也不足为奇了。
四婢用眼神相互提醒了下,不再多想,也不敢多想,静静的守候在房门外。
宁韵寒将挂在屏风上的衣裙套上,依然滴水不止的青丝,很快又将那衣裙打湿,紧贴在她的胴体之上,让她纤颈上与胸前的点点痕迹甚是清晰。
欲转身却再次落入他的怀抱中,情欲未全褪去的小脸粉红,娇艳而妩媚,略显浮肿的红唇,微微开启,兰气幽香,令他不禁又起了冲动。
可他却倏然连衣跳进水中,许久没露出水面,宁韵寒轻拭去发梢的水滴,款步姗姗走出屏风外。
一战水流的声响后,再见他之时已一身清爽,换上了全新的衣袍,行至她身后,为她拂拭湿发。
安逸温馨如烟缭绕在两人间,也在慢慢的拂拭去这几日来,他的伤与痛。
“为何不随他们一起走?”第三次问起这问题,她可能不知,这问题对他真的很重要。
伊人微微一怔,起身面对他,冷眸已恢复了澄清与冰冷,“着重要吗?”
一把将她深深的拥入怀中,不想让她看到他此时渴望着答案的神情,埋首在她颈窝中,“为何不随他们一起走?”再次重复着这问,却已有几许渴望渗入其中了。
宁韵寒静静的回想着种种,可每一个答案都不能诚恳的,将她冰封的心中不甚清晰的,莫名的悸动所表达出来,于是随口说道,“因为承诺。”
“承诺?”夏侯龙舜一愣,身体开始僵硬了,心中的渴望与期许荡然无存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凛冽寒风呼啸的回声。
“是的,承诺,助你得天下的承诺。”
她冷淡的声音,每一字每一句都同薄薄的冰片掠过他的心,刻下一道道溢血的伤,夏侯龙舜闭上双眼,他知道此刻眼眸中定然满是脆弱,他不想让这份脆弱溢出,只能紧紧的闭上双眼。
许久后,倏然将她抱起,走向床榻,俯身从怀中摸索着些什么,一道冷光与刺骨的凉意袭上她的脚踝之上,轻轻晃动脚丫,清脆之声悦耳,细细看之,一串精致的小银铛装点在上。
小手拨动银铃,叮铃铃的响声,高低不一,犹如音阶,且做工极为精细,仿若早已考虑到了,会磨破她的脚踝,银环被打磨得极为细腻光洁,看来这世上也就只有束缚她的这条锁链是最为精致昂贵的了。
望着她平静淡然的拨弄着脚上的锁链,夏侯龙舜竟有一丝心酸泛起,但他不得不那么做,他不知怎么留下她,唯有用这寒铁石打造的锁链束缚着她,直到有一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了,他再为她打开。
一条寒铁石锁链,让宁韵寒成为了他真正的囚裔,可他更希望囚住的是她那颗心……
第六十九章
呼啸的狂风凛冽,单薄的身影卓立于风中,青丝,千丝万缕纷乱的飞舞,本事白衣胜雪,现下已满是风尘,薄薄的淡黄沾染满是,长长衣裙下摆随风招展,飘逸而唯美,仿若那随时顺风远去的幽魂一抹。
黑色英挺的身影从身后将她抱起,几次纵身起跃,回到运来客栈,扔给掌柜一锭银子,冷酷道,“一间上房,装备沐浴用的水。”
“好的,马上就好。小二,带这位客官去天字一号房。”掌柜看到那么一大锭银子,眉开眼笑,对他们二人更礼遇有加。这么一锭银子都能抵得上这小店一年的利润了。
人儿静静的靠在他怀中,轻闭着双眼,倾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有节奏却平稳的步法,他与她一般,已染上沙尘的味道了,但清冷气息依然如故,轻轻的吹拂着她的发梢,他的种种让她有安心的感觉,不禁让连日来的疲惫困乏席卷而来。
小脸埋进他的颈窝,缓缓的呼出兰气,正欲静静的睡去,却听到他冰冷的声音从头顶拂下,“怎么不随他们一起走?”
眼帘微微掀开,清澄如雪水的一汪的黑色瞳眸,虽寒气氤氲却很是平静,抬头迎上他深邃的冰眸,几分期许在其中,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吗?
与他对望许久,可宁韵寒依然不语,因为她忽然间发现心中的那个答案,不再是那么理所当然了,具有几分欲盖弥彰之意了,故而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能静静的淡淡?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