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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哪位?我不认得你。”这人看上去奸了吧唧的不像好人,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人不予理会只扯扯嘴角说起别的:“秦肃天还真是奇怪,居然肯让自己女人出来做这些。”

    这人怎么说话这不让人待见呢!

    薛缈缈一下来了火:“你说话注意些,请问我做什么啦?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哼,你能耐那我倒听听你都让你女人干嘛啊?哎呦不对不对让我想想……”她抖了抖手里的酒单讽刺道:“你每月月初都要我们按时送来五十坛茱萸和五十坛松醪,我记得这可是管腰腿和补肾脏的药酒啊……你有女人吗?嗯?”她边说边看看他下半身,鬼魅一笑。

    “你……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娘们儿!”看着那人猪肝一样的脸色,薛缈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总比某些人不是爷们儿强!”

    她肆意狂笑着,丝毫不觉得自己已经身陷困境,在这荒山野岭黑黢黢的大清早上,和一个邪性无赖男斗嘴可不是什么英明的事。

    然而当那人阴着脸露出凶相靠近她时,她心里才咯噔一下知道大祸临头了,她想冲进门内向管家求救也为时已晚,他用力一推将她推进马车,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已骑在了她身上。

    阴测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呵,今儿个就让你看看我何巳到底是不是爷们儿!”

    薛缈缈一听吓没了魂,指甲对着他眼角狠狠抠下去,殷红的血渗出来淌在他脸上。本以为他会气急败坏对她动粗施暴,没想他却是擦去血珠诡异一笑:“秦肃天的小娘子竟如此泼辣。”然后指腹轻轻在她盈白嫩滑的脸蛋上游走着:“看着倒是美味,就是不知吃起来——”

    “啪”地一声她挣出手来扇了他一个嘴巴,激的他有些怒了:“嘿!别以为我不敢碰你!不就是个秦肃天?”

    何巳有些生气地将身子压低,一双眼不怀好意地盯着她,那分明是坏人的眼睛。薛缈缈这才真心怕了,咬着下唇别过去脸不敢看他,眼睑一垂一串泪珠子滚落。

    “你也知道怕?”

    “你想怎么样!”

    “呵呵倒真是勇气可嘉,死到临头还敢跟我嘴硬?也不知道你这女人哪好了,竟能迷得那闷葫芦颠三倒四的,连他秦肃天的破鞋也上赶着穿。”

    妈蛋竟说她是破鞋!还有他刚说闷葫芦?是在说维煜吗?可他是谁?他也姓何应该是维煜的亲戚吧,维煜的亲戚会有如此卑劣的?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她狠狠说道。

    丫头片子发火哪有一点杀伤力了?何巳冷笑一声委身下来,一口便咬住她的唇。

    她浑身汗毛竖起,胃里泛着恶心豁出老命跟他死磕,膝盖狠狠一顶趁他捂着某处疼痛不堪时将他反扑。然而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儿也不是吃素的,何巳竟呲啦一声便撕破了她的衣物,领口开裂至肩,眼看她雪白的香肩就要受辱,他却猛地悬崖勒马,死盯着一处看发了呆。

    他在看她左肩的图腾,血红的一团不太能确定是何图案,远看倒真像是一簇娇艳的曼珠沙华了。薛缈缈不解,为何所有男人看见她这图腾都要愣怔一番?确切地说,是她相公秦肃天也曾经如此过。回想起第一次在山上的篝火旁,他吻上她肩头时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良久才继续下去。而现在何巳扯开她的领口也停了下来,他还会再继续吗,她怕极了。

    趁何巳愣神的工夫,薛缈缈狠狠咬上他的手指,十指连心他吃痛,她打算趁机跳车逃跑,没想脚刚落地脖子后面一痛,身子跟着便软了下去。

    才恢复点意识的薛缈缈试着抬了抬眼皮,这是哪啊……看不太清。揉揉眼再看,是在一个房间里?首先她可以确定她是躺着的,其次感觉身上软绵绵的应该是盖着锦被。

    扭扭头发现床上没人,屋里的装修是顶级奢华的,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她猛地从床上弹起,下意识往锦被中探去,呼……还好不是光着!

    探起身时看见屏风外几米的藤榻上躺着个人,是男人。那男人微倾着身子侧卧于榻上,背对她所以看不到模样。缈缈只觉他睡觉的姿势比那禽兽还优雅好看,是他救了她?

    下床走过去看,好一张冰冷霸气的脸,眉头紧锁着,看起来很辛苦的样子。只看了一下他却突然睁眼,吓了薛缈缈向后一跳。

    “你……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一心急问出了句毫无意义的话。

    那人眯斜着眼冷冰冰说:“你少了衣物还是缺了银两?”

    她摸摸口袋,荷包还在衣物也在,尴尬着说:“呃、啊……那谢过公子了,大恩人受小女子一拜!”

    这丫头,真把人家给震住了,反差也太大了吧?

    他冷哼说:“天真,我就不会再给你穿上?”

    “你……”

    “然后再给你塞点银两。”

    “你……你当我是花姑娘?!”

    她二话不说抄起一旁的酒壶就砸向他脑袋,“砰”的一声,浓烈的香味散到空气里,他后脑勺那湿乎乎流下来的液体也不知是血还是酒。

    这下玩笑开大了,他只不过想好心提醒她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罢了,谁知她还真下毒手啊!不过谁让他嘴贱逗人家呢,认栽吧。他伸手捂上头,薛缈缈这才看到他左臂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你你你流血了……”她有些手足无措。

    “我知道……”

    “我是说头……”

    “我知道!”他有些气地推开她,头已经开始有点晕了。可是突然瞄到她的手也在滴血,应该也是拜那酒壶所赐。

    他忍着晕眩找来个盒子,硬撑着把她按到榻上。

    “你、你干嘛!原来你真是坏人!”薛缈缈尖叫着,以为他又要干嘛。

    “好人坏人你也逃不掉了,不如乖乖的。”说罢还将她身子一翻,一条腿压上她的后腰防止她乱动弹,吓得她都快哭了,心想这天下的美男都跟禽兽一个属性么!那盒子里的瓶瓶罐罐是啥呀该不会是迷魂散啊阴阳和合散之类的吧!

    她眼看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三思啊美男!莫为图一时的快活而断送了自己大好前途啊!你要为你爹娘想想,回头你被押入大牢他们可是要哭瞎眼的啊!再实话告诉你吧我有隐疾,我都二十了还没嫁出去呢……”她嘴里不停念叨着,身子扭动着后脚乱踢,弄得那人脸都黑了。

    “再乱动你试试!”

    一句话吓得没声儿了,膀胱要是有尿非挤出来不可……薛缈缈屏住呼吸肝颤了半天,发现他只是抓着她的手撒了些粉粉,然后又裹了些布料,身子再被翻过来时盯着自己那被包的像粽子一样的爪,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你……”

    “你说我要图什么快活?就你这张苦脸?你想得倒挺美。”

    “……”

    “你有什么隐疾?被害妄想症吧?”

    “我……”

    “爷撒撒银子大把姑娘往死里给爷笑,非找个哭丧似的?”

    他一说她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忙胡乱擦了一把,脸上很是挂不住地看着他。

    “我救了你,不用谢。”

    “……”

    “放心,那坏人没把你怎样。”

    “哦……”

    “把你怎样了的是我。”

    “!?”

    “但我不是坏人,虽然也不怎么好。”

    这人真逗,也不知哪来的兴致和这丫头打哑谜。

    门声响,低头飘进来个人。

    “少爷,秦家那批货到了。”

    秦家?

    薛缈缈支着耳朵听;心想该不会那么巧吧?

    可惜那人一摆手,两人就不说话了。

    他站起身来准备出门,却转过来对她冷冷地说:“不准乱动,等我回来。”

    她好奇,这人说话怎么跟禽兽一个风格啊?他说不动就不动啊?切!更何况她还听到了更感兴趣的字眼。

    于是待那人走出门后,她也悄悄地跟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来一样一样猜吧!

    缈缈身上的图腾有何说法?

    何巳为何不敢吃缈缈了?

    后面这跟禽兽一个属性的酷公子是who?

    秦家这货咋回事?

    缈缈跟出去会发现啥?

    某梨脚着这章太劲爆了乃们说呐!哈哈哈哈……

    32、调戏

    薛缈缈万没想到她偷跟着出来,不仅看见了秦家的货;还看见了秦家的人。

    正厅内与那冰山男阔谈的男人;不正是她消失了几天的禽兽相公秦肃天吗!

    薛缈缈腿一软转身要走,谁知撞上前来端水的丫鬟;两人大叫一声引来目光。

    她相公都没说话那男人却先说话了;用的还是相公般的语气:“你出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在屋里乖乖等我?”

    我滴个亲娘舅老爷啊!纵使她吓得不敢回头,秦肃天也能认出那是自己娘子的背影啊!

    某人咬着牙指指那背影冷言道:“魏兄;那是你新抱回来的花姑娘?怎么藏着掖着也不说拿来共享一下?我可是多日没上醉花楼去了。”某人这句是故意说给他小娘子听的,她听了果然心里说不上来的热血沸腾;都恨不得转过身去阉了那禽兽!敢如此无视她的存在!之前就记得二夫人提过;说他们大婚当日他就流连烟花之地;今日一听果然是老客户!

    “这个?这个算了;我还打算留着自用呢。”魏则开玩笑说道;其实是想吓唬薛缈缈。

    秦肃天一脸黑青忍着一肚子的火,顿了会儿说:“不如魏兄和我玩个游戏,若我赢了,方才提出的事你便无条件答应我,若我输了就当我没来过,如何?”

    “愿闻其详。”

    “就让那花姑娘过来,看她愿意被谁亲被谁摸,自然是谁得逞了算谁赢。”

    “哈哈,秦兄你真是……她若都不愿意呢?”

    “不能够,还没哪个花姑娘逃出过我俩的手掌心吧?”

    “那倒是。”魏则一脸的自信,虽说他知道她不是花姑娘,但方才的接触已让他对她起了兴趣,认为拿下她这个小绵羊根本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不在话下。

    殊不知薛缈缈她既不是小绵羊也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易推倒,人家可是秦肃天的小娘子呢。她心里很是矛盾,一方面极度气愤禽兽所说的什么花姑娘从未逃出过他手掌心的事,更气他竟然把她当游戏玩。可另一方面又留了个心眼顾起了大局,这可是人家的地盘,假如说她今日如此不走运注定身陷险境的话,那么被一个陌生男子亲还不如跟禽兽了,禽兽好歹是他相公……

    且刚听着他像是有求于冰山男?薛缈缈心想着若是能顺手帮他解决个难题也好,省得毁了他好事丢了他面子以后他回家给她找不痛快。深明大义如缈缈,决定一咬牙便宜自己相公,大不了回头再跟他算账好了。

    魏则唤她,她低着头怯生生走过去,眼睛不敢看任何一个,心里却是将秦肃天祖宗十八辈骂了个遍。

    “姑娘,我既看了你的身子,也不差这一亲了吧。”魏则媚笑着揽过她的腰,秦肃天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看过她身子?他手里要有刀直接插他胸口啊!

    好在薛缈缈知好歹,身子一转及时从魏则怀里挣脱,脸红着两腿打颤。她也慌了,他什么时候看过她身子了?难道说她昏迷时……果然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此时只听秦肃天低吼一声:“过来!”

    她心虚地走过去,他瞟了眼自己左腿,她识相地乖乖坐了上去。

    还没等她坐稳,他捏起她的下巴便一口吻了上去,丝毫不顾旁边那人诧异的目光。

    秦肃天带有惩罚性地吮吸着缈缈,脑中无限的遐想和心中迸发的愤怒化作闷声的低喘,他就像是一头发飙的豹子,恨不得把她压到桌子上大干一场。缈缈知错也不敢躲避,只好给出浅浅的回应,又因为坐不稳,双手忍不住环上他的脖子。

    二人忘我地吻了好一阵子,魏则在一边都看傻了,他简直输得莫名其妙啊!还有这莫名的挫败感!他还说她铁定不是那种花姑娘呢,怎么如此看来不像是良家少女啊,他刚以为秦肃天说的只是亲脸蛋儿,没想竟是如此激烈的……眼看他秦兄一副多少天没碰荤腥的样子,一双手都迫不及待钻进人家外衣里了……瀑布汗啊!

    良久,他把她都吸干了才狠狠放手,斜眼冷哼一声:“承让了。”

    “……”魏则完全无话说。

    “魏兄可要说话算数。”

    “定会……”

    “那秦某先告辞了。”

    “好……”

    “这花姑娘我带走了,方才这一闹,急需找张床。”

    “……我这有的是,用不用借你……”

    “方便么?算了吧还是,有些东西睡习惯了就是想换也不好换。”说这话时秦肃天眯眼看着薛缈缈,分明是在气她。

    “那魏某便不强留了。”

    “告辞。”

    魏则从头到尾都没明白这是为何,他认识秦肃天这么多年,还从未见他如此不淡定过啊,想想以前多少次去那种地方,秦肃天都只是气定神闲坐在那喝茶谈事,纵使被一群花姑娘围绕着他也无动于衷,到后来姑娘见了他都不主动贴了省得自讨没趣,婚后九王爷都赞他“家教甚严”呢,还取笑他说是家有娇妻的人就是不一样。

    如此说来绝对匪夷所思,再看看刚才秦兄的反应,魏则越想越不对劲,终于一拍大腿呼了一声,妈的!莫不是被那小子算计了吧?那姑娘该不会就是他那小娇妻?想想秦兄一看见她时那个眼神,那不仅仅是欲,还带着极大的怒,所以很有可能啊。

    魏则仔细地回想,她的马车上貌似写着醉什么的三字……突然间他联想起来了,难道是醉仙坊!秦肃天娶的娘子不就是京城大酒商薛义居家的闺女嘛,而薛家的酒庄就叫这个!魏则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满脸通红时他还以为是害羞见他了,哪知人家分明是见了自己相公尴尬了!我日他之前还那么调戏人家,还给人家换了衣物……

    得嘞也别纠结秦肃天算没算计他了,谁让他那么对人家娘子,现在心里羞愧都来不及呢,只不过这愧疚之余还带着丝不甘,说实话魏则还挺喜欢薛缈缈呢,他觉得她傻傻呆呆又娇美非常,若是能娶回家暖床可是美死了,可惜啊,下手晚了……魏则这坏人,竟会有一丝后悔没在知道她是谁之前就尝尝了,心想装什么正人君子啊真是的!

    这厢秦肃天一路拎着薛缈缈下山,他不言语她也知道他这是为何,她清清楚楚听见那冰山男说看了她身子,他能不气嘛。可是她都跟他说好了谁也不管谁的呀,他咋还这么往心里去?

    不过为了自己的声誉,她到底还是澄清了起来:“你可千万别信他,听他瞎说八道,他逗你玩呢。”

    秦肃天一听更是气得头顶都冒烟了,停下来死死看着她,都不知从何说起了。她是怎么跑到魏则那家伙府上的?还如此亲昵的感觉?难道说何维煜还不是唯一的威胁吗!

    “你给我从头解释。”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信我?都说他是瞎说八道的了!再说你我明明说好的——”

    “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啊你就往他家跑?”

    “我管他什么人!你怎知是我想来?我醒来就躺在他床上了啊能赖谁!”

    “你说什么?!”这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她竟然躺在别的男人床上?!他拉着她就往回走,心想非杀了魏则那小子不可。

    “我说,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人面兽心衣冠禽兽!你别抓着我回去,我不想看见他!就知道扮好人,本以为他不像你这么禽兽的……”想起这个就来气,她以为禽兽提出那要求会被冰山男拒绝,谁知两人半斤八两一路货色啊!

    秦肃天越听越不淡定,都忘了她也是在骂他:“你说清楚!他怎么禽兽了?”

    “没怎么。”她转过身去不理他,径直向前走着。

    他跟在后面心急如焚不停追问:“你说话!”

    “哎呀没怎么。”

    “快点说,别挑战我的耐性。”

    “哎你烦不烦呀别拽我胳膊。”

    “薛缈缈!”

    “秦肃天!”她突然扭过来跟他抗衡,没想跟他撞了个满怀。她别扭地挣开:“你别跟着我好吗,我都说了他没怎样我,就算怎样了也不关你的事,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我要回家了。”

    某人听着心都碎了了,不关他的事,呵。她和何维煜眉来眼去不关他的事,她和魏则暧昧不清也不关他的事,她到底当他是什么东西呢?真他妈后悔带她下山,乖巧可人的娘子再也回不来了是么。不过也怪不得她,他本就不该强求的,最初认识时她便是这样的啊。

    他沉默了会儿,想说什么似的却又终究没说出口,薛缈缈看着他那别扭的样子只好妥协,解释道:“好吧我说还不行吗,我今天来山上送货遭遇坏人,中间省略一万字。据说是你这个魏兄救了我,醒来我就看见你了。”

    “你省略了不止一万字吧?”

    “啊?”

    “你醒了之后这一段,省了多少字?”他狐疑地看着她的眼睛,她一下败了下来。

    “没、没省啊。”

    他瞄了眼她手上的纱布:“他摸你手了?”

    “没有。”

    他又看了看她身上艳红色的外衣,眯着眼睛说:“还碰着你身子了?”

    “胡说!哪有的事!”

    “嗯……是嘛。你什么时候开始穿紫色以外的衣服了,还是如此艳俗的红?”

    薛缈缈这才发现自己披着的是红袍,她最讨厌大红色了众所周知……于是忙皱着眉将外衣脱下,嘴里小声嘟囔着:“禽兽禽兽都是禽兽!”

    秦肃天潇洒脱下自己的玄色锦袍给她裹上,不乐意地咬着牙说:“他可不是禽兽。”

    “怎么?你不是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不是好人么……”

    “他禽兽不如。”

    “……”

    “你先回家,我还有事。”

    “哦,随便你。”

    薛缈缈不明白,他刚从山上下来,怎么又往山上去啦?

    作者有话要说:噗!吃醋的禽兽好有爱有没有!丫回山上算账去了……

    还说人家“禽兽不如”哈哈哈哈……

    不过也该让他吃点苦头,谁让他竟连自己娘子都算计!窝不行了窝好萌这章木哈哈……

    33、云湘

    秦肃天那日上了山就再没出现过,薛缈缈回到娘家过起了起早贪黑的日子。每天生活两点一线;这一月脑子里除了酒还是酒;再没旁的。眼看酒庄的工作越来越上道,大哥也逐渐放心交给她更多;只不过禁止她再送货;她也从未提及过那日在何家私宅的遭遇,饶是如此;此事还是以薛暄将薛晖臭骂一顿而告终,说丢了马车事小;累着妹妹害妹妹冒险事大;瞧瞧这娇闺女多让人心疼吧。

    不让送货那就得整日闷在酒庄里酿酒呀;薛缈缈不愿如此;于是主动提出要去跑市场拉订单;偏此跑腿社交的业务一向由爱好玩乐广泛交友的薛晖负责,缈缈竟在他眼皮子底下找大哥安排,着实让他心里不痛快了一下子。不过薛晖即使不爽也没辙,毕竟他还心虚着呢,缈缈那日差点遭何巳侵犯的事他是知道的,何巳可是他众多狐朋狗友中的一个。

    这日,薛缈缈头一次接到任务,要去一家酒楼跟老板谈续约的事,不料在路过凤仪阁时见到一个人,云湘——这个她几乎都要忘记的人。对于此人的突然出现她内心有些混乱,明明记得之前对她很是不屑的,那时候她去看禽兽腿伤来着嘛,二人好比相敬如宾的小两口,她都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呢。明明不在乎那禽兽的,可为何现在见到她,有种酸酸的感觉?看着她那摇曳的身躯就生厌。

    所以当云湘正往凤仪阁里去的时候,薛缈缈一个箭步跟了上去。凤仪阁是京城最有名的大酒楼众所周知,只不过有别于其他酒楼的是,它下面几层镂空,顶层却是密封的建筑,据说那是一间间上好的厢房,供富甲权贵在里面谈论要事等等,很是神秘。

    而云湘这姑娘竟是奔顶楼去的,这一下子引起了薛缈缈的兴趣,她是去见谁的?难不成是见禽兽?有何事不能在下面谈而偏偏上阁楼的厢房……她越想越好奇,待云湘进入一间房后她屏住了呼吸正要上前,酒楼的小厮看她一身粗布玄服死活不让她逗留,饶是费了一番口舌最后还塞了银两才有幸目睹房中的一切。

    捅破窗户纸这种下流事除了小贼会干薛缈缈也会干,然而俗话说得好,好奇害死猫,没事莫手贱!因为不是所有窗户纸捅破了都能看见一片蓝天,有的是捅了更糟心的,就比如薛缈缈现在,那屋里虽然没有禽兽的影子,她却能听见禽兽的名字,越听越心烦。

    只听那云湘姑娘很是失落地说:“我也有些日子没见着秦公子了,他怕是在躲我罢。”

    背对着的那男人轻笑:“躲你?你会不会想多了?他什么时候拒绝过你啊?”

    那人的声音……禽兽他魏兄?!薛缈缈心里一慌,怎么他们之间都认识啊?这冰山男与禽兽看似交好,现在云湘也插过来一脚,难不成他们是劲爆的三角关系?或是更无节操的,三人同行吗……噗,她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看未必,秦公子他……他与过去大不同了。”说此话时云湘眼神笃定,并带着一丝绝望。

    魏则倒是可以想象这一点,毕竟他也有目共睹。不过当着云湘面也不好意思伤她,只好安慰道:“女人真是矫情,不理解男人累也就罢了,还总这样猜忌。爷说了你多想你就是多想,等他回京城你亲自问清楚好了,可别在这哭啊。”

    谁知云湘丝毫不受劝,依然忧伤地看着窗外说:“本以为他与夫人受皇上赐婚只是有名无实,等时间久了风声过了我还是……”

    魏则一听浑身发颤,说了不许哭眼看这还是要哭的节奏啊,忙转移话题道:“……我去看看菜好没好。”他一大老爷们最见不得这场面了,说罢起身朝门走去。打开门的那一刹那薛缈缈都来不及闪身,竟一下扑在了魏则怀里。

    乍一看怀里这人束发玄服是个男子,魏则膈应得赶紧躲开,等定睛一看他便后悔了,美好总是这样短暂,怎么总是这样后悔!

    个不正经的那可是兄弟的妻啊!有了那日的教训还不长记性吗……

    据说当时秦肃天回去找他算账时他正在屋里后悔莫及浮想联翩,一个不注意脸上被秦肃天一鞭子甩了个血口子,后来卯足了劲反抗,二人在后山上打得热火朝天恨不能同归于尽。结果今日又见人家娇妻,又人不知偷偷哆嗦了一下。她这样打扮还真是别有一番韵味,白嫩嫩的脸蛋透着桃粉,俊眉修目地瞪着他,他心里直骂秦肃天那小子有福气,家有娇妻还不乏艳遇为之死心塌地,真真儿是羡煞旁人。

    云湘探头看了看,竟没认出缈缈来,因为之前只打过一次照面,且那次她知羞忙着离开,都没敢抬头看,所以眼下薛缈缈一副男子扮相,她便以为只是魏则的朋友。忙拭了拭眼角的泪,礼貌性地起身欠身:“魏公子,这位公子是……”

    薛缈缈心里直犯恶心,同时又不得不佩服人家这种女人,就这样才招男人待见啊。表面淑女内心妓|女,女人就得防火防盗防这样的。

    她白了云湘一眼,魏则拉她过去说道:“我来介绍,薛公子,我的朋友。这位是云湘,秦兄的老相好。”故意的绝逼故意的!薛缈缈惊了,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云湘听了脸红红的,却也没阻止什么。薛缈缈内心那团火烧的啊,只阴阳怪气地说了句:“他倒是艳福不浅。”

    “薛公子与秦公子也是知己至交?”

    薛缈缈眉毛一挑:“没有,泛泛之交罢了。话说你与他都老相好了怎么还如此生疏唤他?”其实心里想的却是你丫的当婊|子还立牌坊,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儿。

    “我与秦公子之间向来注意礼节,并非薛公子想的那般……”

    “我想什么了?我可什么也没想啊,你们怎样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

    这话说得酸不溜秋,魏则在一旁暗笑,并毫不避讳地与云湘谈论起了秦肃天:“云湘姑娘现在作何打算?”

    云湘知他是在说秦肃天,问道:“魏公子有何想法?”

    “我帮你呗,不过你一句话的事。”

    “怎么帮?”云湘两眼放光像抓住救命稻草。

    魏则故意看了眼缈缈说:“秦兄他娘子与我算是有些交情,说起来,他二人关系也并不像外界传得那样好,是吧薛兄?”

    可恶,虽然他说的是大实话,可她怎么觉得这人贱得很呢!比禽兽还禽兽,真是禽兽不如!

    “魏公子的意思……”

    “一举两得,互帮互利。”他笑得鬼魅异常。

    薛缈缈听了在桌下狂踩魏则的脚,而魏则却毫不客气地抓上了她的手紧紧握着,表面丝毫看不出有任何不妥。

    “你是说他夫人与你……”云湘有些诧异有些激动,好像还心疼秦肃天了。

    “你俩别做梦了,听说是因为秦肃天喜欢男人,他夫人瞧都懒得瞧他一眼。”薛缈缈突然插嘴,语气依然酸溜溜。

    云湘怔怔地看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心想难道这秀美的薛公子钟意秦公子?怪不得一进来“他”气就不太顺呢。情敌是女人好说,情敌是男人就太不知所措了。她目光投向魏则求助:“魏公子,薛公子他……逗趣呢吧……”

    魏则整个一憋到内伤,没接云湘话茬只似笑非笑说:“怪不得他夫人忍不住爬墙。”

    “胡说!”薛缈缈狠狠瞪他一眼,手却被他抓得更疼了。云湘听得云里雾里,这下惆怅的事更多了。

    “我看云湘还是不耽误二位公子谈事,就此告辞罢,待秦公子回京再约。”

    魏则巴不得她赶紧走:“好,回去别多想,有我呢。”

    他坏笑着目送云湘出门,门一关薛缈缈就跳起来给了他一拳:“有你个头!禽兽身边果然都是禽兽!”

    “我不是禽兽不如么?”

    “……你怎么知道……”

    “你家相公过来像个小媳妇似的打骂我,你说呢?”

    “……他何时……”

    “才上月的事,你记性不大好啊。”魏则眼皮一垂看向她打他的那只手:“你的手无碍了?”

    难道禽兽后来返回山上是找他算账去了?薛缈缈后知后觉。

    “少惦记我!”

    魏则笑:“我再不惦记不就没人惦记了?”

    “你用不着暗示我,秦肃天他惦不惦记我还真不在乎。”

    “呵,你二人倒真有意思,叫人看不透啊。”

    “看不透就别看!”

    魏则自顾自说着:“也不知到底是亲是疏,嘴上说着不在乎,还亲得那么……咳嗯。”

    薛缈缈羞得脸都红了:“我、我那天有的选择吗!你俩那样作弄我!”

    “也是。”他突然凑近:“你若选了我,他怕是这辈子没脸见人了。”

    “滚开,少臭美,此事与你何干?他在不在我也不会跟你。”

    某人自尊心又一次受创,识趣地躲开身子转移话题:“云湘姑娘自幼仰慕秦兄,据我所知秦兄对她并无半点想法,你不必放在心上。”

    “呵,两面派!你倒真会做人啊,两头哄?”

    魏则不以为然:“你不是不在乎么?我用得着哄你?只是在阐述事实罢了,方才那样说是怕伤了她,你要知道怜香惜玉是美德,这一点我还是跟你相公学的。”

    靠,跟她相公学的,这姓魏的故意的吧!薛缈缈已经开始无限脑补禽兽是如何“怜湘惜云”的了,纵使不愿承认,她心里已是泛起一股股的酸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不是传说中的绿茶婊咩?

    目测云湘是个不好惹的,跟主线也有关呢呦~~

    魏则真是个不着调的,禽兽不在就靠他来拉人气了啊……

    可是无论如何都代替不了咱禽兽呐,所以还是赶紧回来吧思密达!

    34、图腾

    想起还有正事要办,薛缈缈懒得跟魏则闲扯;起身道:“还有事;你慢坐。”

    “等等,有一事想提醒你。”

    “若是某人和云湘的事你就不必说了;我不想知道。”

    “才没那么闲;是想问何巳这人与你有何瓜葛?”

    提起何巳薛缈缈就怒火攻心:“我与那畜生毫无瓜葛,你可知道他底细?快说;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实不相瞒,那日见你昏迷在车厢;以为他要轻薄于你;谁知他只是在仔细对照手中的图画和你身上的图腾。”魏则瞟了眼缈缈的肩;缈缈下意识捂着衣领:“你看到多少……”

    “你非要我说吗……”

    “……”她暗自咬牙:“算了。”

    “何巳是漕运总督何大人的亲侄儿;据说自幼父母双亡;是跟在何大人身边被当做亲子带大的,很是受宠。此人无恶不作归根结底可化作一句话:小人一个,你切记远离。”

    “原来他竟是维煜的堂兄……”

    “维煜?你是说何大人家老四何维煜?”

    “是啊你认识?”

    “他管漕运我管陆运,你说呢?”

    “啊?难道你是陆运总府的?”

    “……你听说过有这么个机构么……”没见过这么呆的,真是一脸黑线。

    “对哦好像是没有……那你是?”

    “镖局。”他霸气吐出二字。

    “该不会是天下第一镖??”听说那镖局黑白通吃可牛了。

    “正是。”

    某人正得意洋洋时,薛缈缈一语道破:“那不就跟土匪强盗没什么两样?”

    “什么?”魏则从椅子上弹起,如此霸气勇猛的行业竟被她侮辱成那么不堪?

    “你要压得过禽兽就得禽兽不如,你要干得过土匪就得比土匪更甚,不是这么个道理?”

    魏则拗不过她,只好又转移话题:“对了,魏某冒昧问一句,你身上那图腾是个何物?生来便有?”

    “问那么多干嘛?我爹说是刺上去的。”她躲了躲身子瞪着他。

    “哦……那便不是与生俱来。”

    “这不废话么?”

    魏则突然联想起一件事来,也许正与何巳的反应有关。他想起九王爷尉迟浔这些年来一直在秘密寻着自己亲妹,也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凌湘公主。由于公主失散时太小,只记得她肩背上有一枚火红的蝴蝶形胎记,而缈缈肩上也是火红的一团。何巳怕是因此才悬崖勒马的吧?若是如此,恐怕近日内必有动静。只不过依魏则看,此图腾非彼图腾。

    “不明白,为何你们所有男人都对此感兴趣?”若不是这些人的反应,薛缈缈都快忘了自己肩头有这么个图腾了呢。她记得小时候第一次问爹那是什么,爹的脸色煞白,后来解释说那是她两岁时某次烫伤,之后为了掩盖伤疤而刺的图腾,是一朵艳红的曼莎珠华,俗称彼岸花。薛缈缈信了这么十几年,最近突然开始琢磨了起来,认为十分古怪。

    “所有男人?”魏则挑着眉:“秦肃天这大绿脑袋。”

    “你瞎说什么你!何巳不是男人?还是你不是男人?你俩都是趁我昏迷时看的,还有脸说?无耻之徒!”

    “……”这小娘子脾气还真火。

    “懒得跟你扯!总之我这玩意背后没什么神秘故事,只是为了掩盖伤疤而刺,听明白了?告辞。”

    薛缈缈气呼呼地冲下楼,留下魏则在屋里揉着发懵的脑袋,好家伙她可真是个小辣椒,就她这泼辣样也不可能是长公主,山寨夫人还差不多,要说倒是也符合镖局少夫人的形象,不过算了还是别惦记了,秦肃天那小子也怪不容易的是吧。

    在凤仪阁耽误了些时辰,当薛缈缈赶去酒楼时掌柜的已不在了,伙计说他掌柜的最看不上不守时的人,定要醉仙坊给个说法,否则合作关系终止,生意给谁不是做呢,就说他薛家品质优老字号无人能比,可有的是小酒商物美价廉也不是不能光顾。

    薛缈缈解释半天希望酒楼再给一次机会,毕竟第一次出来拉单子搞砸了丢面儿,可是酒楼的伙计做不了主,任她在酒楼等到黄昏也不见掌柜的回来,于是只好灰溜溜回家去了。

    生意没谈成,老爹的脸色自然是不好看,薛缈缈都做好负荆请罪的准备了,谁知往那一跪发现面前突然多了个人。原来薛老爷脸色不好看是另有原因,因为他何贤侄,又不顾一切地跑来了,美其名曰是送猴来了,而实际上是来干嘛的薛老爷怎会不清楚?

    “呀,大黄!我有多些日子没见着你啦!闷葫芦你要不送来我都把他忘了……”所谓有了禽兽谁还要畜生呢……

    何维煜揉了揉大黄的脑袋,跟缈缈比划道:“我收养了他几个月,都不舍得还你了。”

    “哎呦本来你就是他爹嘛,什么还不还。”

    这话让何维煜心里暖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薛老爷,换成唇语道:“缈缈注意礼节,毕竟你现在已……”“知道啦,怕什么?他又不在。”她不耐烦地摆摆手,何维煜皱着眉头摇头:“那也不好。”“啰嗦!”“……”

    “不说这个了,我有事情想问你们。”薛缈缈见没外人,将老爹和何维煜凑近,神神秘秘道:“我肩上的图腾,究竟有什么说法?”此话一出薛义居又泛起了沉思,到底还是要暴露么……何维煜也不解,那不是小时候烫伤后刺的吗?

    “不早做过解释了,为何又会这么问?”薛义居故作轻松问道。

    “因为有人被我吓着了。”她夸张地说着:“见着我这图腾吓尿了。”

    “噗……”何维煜不小心将茶水喷了一地。

    薛义居皱眉不语,丝毫给不出任何解释。

    “真的啊,你们不信?那人还是你们姓何的!”薛缈缈微怒着看向何维煜,试图把气撒在他身上。

    “哪个……”

    “你堂哥!”

    何维煜一听着了慌,若有所思了一阵,把缈缈拉去一旁:“你离他远点。”

    “哎?当真那么坏?怎么谁都让我离他远点?你说的也是那个何巳吧?”

    何维煜点点头,一脸愧疚:“之前发生的事,实在对不起。”

    薛缈缈诧异,心说那丑事这么快就传遍了?忙掩饰道:“罢了,没什么……”

    “放心我会做出补偿的。”

    “你、你怎么补偿……”

    薛缈缈羞了,她的确损失了点色相没错,可实在不想再过多谈论这个话题,于是连连摆手,谁知却发现何维煜跟自己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后来才知,何维煜指的是之前货船失火害秦家下江南那批货打了水漂一事。原来那日何维煜正要跳水救缈缈时,发现何巳慌慌张张的背影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才跟上前去一查究竟。毕竟货舱失火这么大的事漕运总府早晚要对众人有个交代,舍弃缈缈也是认为秦肃天可以照顾她,他便只好顾全大局。是为了给秦家交代,也是为了他日惹上官非时好保护自家的声誉。

    结果前前后后暗查了几个月,才发现当日之事果然跟何巳有关,何维煜想将何巳揪出来,谁知却被老爹压了下去,还指责他冥顽不灵竟连自己堂哥都不放过,还说这事是他亲自策划的,有本事就大义灭亲灭了他。何维煜无奈,面对老爹束手无措。

    所以当下何维煜很是惭愧地看着缈缈,之前秦肃天拐弯抹角试探他时他没表态,只因那时还没查出真相,后来一直想找秦肃天谈补偿的事,才发现他已经将秦家大部分货物转走了陆运,且人也经常不在京城。这秦肃天也真是的,那次在薛府明明当着薛老爷的面都“逼”何维煜下不来台了,到底还是信不过他啊。

    “他何时回来,让他来找我吧。”

    “他?谁?”薛缈缈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夫君。”何维煜一脸酸楚。

    “哦……哎呀其实,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的,他有办法,他饿不死。”

    “他饿不死是他的事,我何家欠他的须得还清。”

    “……”薛缈缈一脸嫌弃地瞥瞥他:“冥顽不灵。”

    何维煜摇摇脑袋,难道为人正直做事严谨公私分明也有错吗?怎么谁都说他冥顽不灵……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有个坏堂哥真要命!原来一切都是坏堂哥做的!!

    矮玛小哑巴是无辜的!乃们快欢呼吧我木有黑化他!

    35、水痘

    某小猴子回来的第一晚,薛缈缈稀罕的不行;把他抱在怀里揉啊搓啊的不知不觉揽在怀里睡着了;这一人一猴睡在一起还真睡出了病。第二天起床,只见大黄蔫头耷脑趴在薛缈缈身上;而薛缈缈则头疼欲裂;四肢无力得连床都下不了。怕是这泼猴到处玩耍沾染了什么病菌回来吧,可是猴没大事;出大事的是缈缈啊。

    几日前大家伙来探的时候,她还只是火红个脸不停喘气发热;今天丫鬟看她老想上手挠脸;才发现脸蛋儿上竟是密密麻麻出了一层半透明水泡;这才赶紧又请了个名医过来瞧着。

    大夫紧皱着眉问诊;斟酌良久下结论道:“疮皮薄如水泡;与疹似又轻于疹,发热二三日而出,出无渐次,白或淡红,泡内有浆者,谓之水痘。”

    大娘一听吓慌了神:“这、好端端的怎会这样?可严重?会不会……”

    “会不会破相……”薛暄瞧着妹妹的小脸蛋,悬着颗心替大家问道。

    “忌触碰方可免破相。夫人莫急,大连翘汤可解之,不过须得卧床十五日,切记不宜燥热,此病极具传染性,隔离为妙。”

    说罢开了个药方,什么前胡甘草玄参连翘茯苓的,往后这十五日薛缈缈可要遭罪了。

    所有人都被缈缈打发走了,屋内连丫鬟都不留,病怏怏的大黄也被拎走了,说是每日遣人把饭菜药汤什么的放在门口就好,谁敢违背她她就一辈子不理谁。这丫头,还真是拧骨头。

    一连几日躺在床上挺尸,浑身发烫手足冰凉不说,脸上的痘痘还奇痒难耐,薛缈缈从小到大还没得过什么病是这般磨折人的呢,几度想死过去算了,就是心里舍不得太多人。

    几乎都没睡个囫囵觉,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间好像做了个梦,竟梦见禽兽回来了,还在床上抱着她!脸离她很近,热的她喘不过气来。

    “走开……不要看我……走开……”梦里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心想可不能叫他看见这模样,她现在满脸的水痘丑死了,而且,会传染给他的……

    “手别碰!你想落疤?”

    “很丑啊……丑死了……别看……”

    “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人真是让她恨得牙痒痒啊,怎么跑到梦里还损她!薛缈缈扬着下巴反驳着:“不好看你还跑到人家梦里看人家丑相!”

    “梦?!”

    难道不是吗……

    她蓦地一睁眼,差点没吓得滚到床下去。禽兽什么时候在她房间啦?!而且就躺在她床上,还了得啊!

    忍着痛楚爬起来直了直要背:“你……你怎么回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她明明反锁了门的呀。

    他摊手:“你窗户有点矮。”

    她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身上的锦被:“你来做什么?看我出丑吗?”

    秦肃天怒了,都没来及跟她算私下偷见魏则何维煜的账,一回来还如此态度,心想她是真不明白他现在的心还是怎么?他在外面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她,可她呢?无论何时都要跟他拧着干是吗?话都不会好好说一句是吗!

    于是明明心里满满是爱,却气的把话说变了味:“我来看看你死活。”

    薛缈缈眯斜着眼冷哼一声:“那你现在看完了?还活着,不送!”

    瞧瞧,就是这样的态度,才会一次次点起秦肃天心中的怒火。

    “再用那种语气跟我说一句试试看。”他狠狠捏着她下巴说道,一团火似的眼眸微眯着看她,生生给她看出了个寒颤。

    不自觉地呜嘤了一声,她蜷缩着靠在床板上,咬着下唇跟他对视。

    他感觉吓着她了,轻咳一声站起身来,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柔和:“桌上有剂药粉用于止痒的,你实在难受时就撒一些。”

    “……”

    “切忌抓挠,听见没?”

    “否则呢?”她明知故问。

    “否则可就再不貌美,再没人要了。”

    他这叫夸人呢?虽然难听了点,薛缈缈还是感到脸皮更烧了,小孩子般赌气地说道:“谁说没人要?你不要有的是人愿意要,你敢撒手试试?你一撒手准保一堆人捡。”

    他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怎么,身子微抖了一下转过身来:“谁要?就那个哑巴?还是那个禽兽不如的?” 某人真是踢翻了醋缸啊,竟忍不住人身攻击了。

    “混蛋不许你侮辱维煜!”

    “维煜?”他挑高了音量,顺势压上她身:“你可曾如此亲密唤过我一句?嗯娘子?”他怕是妒火攻心失去理智了罢。

    她吓得猛舒了几口气,只觉胸口堵得厉害。这混蛋禽兽,到底是如何做到叫人如此小鹿乱撞的呢……

    “你……你离我远点……保持距离……”她红着脸推开他。

    “你是我女人。”某人字字清晰带着霸气。

    “……这跟我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不跟你负距离就不错了,还敢跟我提距离。”

    “……咳咳,我是说,你不怕死就再靠近些试试。”

    薛缈缈猛翻了几下白眼,心说禽兽的大脑构造就是跟人不一样,明明是怕传染给他,他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肃天还真尴尬了一下,随之又不以为然地说:“放心,死不了。”说着就又压过来,伸手拨开她的碎发,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做相公的不嫌媳妇丑,颇心疼地看着她,都这么多天了水痘竟只涨不消,这样下去脸蛋儿何时才能恢复滑嫩盈白啊。

    她脖颈上、胸前一片红,总忍不住要上手挠,他将那瓶止痒粉拿过来薄薄地撒上一层,然后轻轻地给她吹气解痒。

    “说了不许挠,不长记性?”

    柔嫩的小手被那只极有力的大掌握住,一股暖流随着手背直涌入心房。紧跟着眉心一点冰冰凉,是他冰冷的唇贴了上来。

    “你很冷吗?”她下意识摸了摸他的脸,他的手也很凉呢。

    “是啊,又没人给我暖。”大冷天的被窝都不让进,能不冷嘛。

    她扭了扭身子:“让你老相好给你暖去。”

    “老相好?”他皱眉回想:“在哪呢?我怎么不记得我有?”

    “切。”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闭嘴。

    秦肃天虽不明白她说什么,但感觉她这小死样是在说醋话,于是似笑非笑将她的脸掰过来:“要说相好谁比得上你多?”

    “哪有多?我一个你一个,公平了。”

    “你敢!”他猛地掀开被子钻进去,一双大手在她裙间游走着。

    “喂,秦肃天……你当真不怕死啊?”她推开他。

    “你没有常识相公来告诉你,水痘患过一次便不再患,所以……咳咳——”他避开她嘴角的水泡,舌头灵敏地钻进她口中。

    “你、你禽兽……我还病着呢……你就一刻都等不及吗……怎么不在外面憋死你!”

    他突然停下:“你是说,病好了再来?”

    薛缈缈不知怎么就把自己绕进去了,踢了他一脚说:“禽兽不如。”

    “你敢当着相公面在床上提别的男人?”他故作生气地为什下去,将头埋向她胸前偷笑。

    现在她只穿着件雪纺的中衣,隐约都能透出里面艳丽的孔雀蓝肚兜来,秦肃天看得喉间发干,轻轻一扒将中衣褪去,在叼去那樱红的一点之前,坏笑着说了句:“以后别总穿紫衣了。”

    “嗯?”

    “我看蓝色也挺衬你。”

    “蓝色……?”她这才低头看见自己今儿个刚换的肚兜,是大姐亲手给缝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各一件,说让她尝试一下新颜色。

    秦肃天弯着眼睛坏笑,进入她身子的那一刹那,她翻了个白眼别过脸去小声嘟囔了句:“禽……嗯啊……兽。”

    他看着身下一脸水泡还满面桃花的她,觉得一点儿也不丑,他秦肃天的小娘子,简直美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啥也不说了,收花,木哈哈哈……

    36、报复

    自从秦鹤秦老爷走后,秦肃天这四处奔波了也有些日子了;现在大势算是稳定了下来;他秦家产业暂时没人动摇得了,但这并不代表那些豺狼虎豹们不继续眼红盯着。

    但姑且只看眼前的话;大可以清闲上一阵子。所以薛缈缈得水痘的这些天;秦肃天都在家好生陪着,只不过她不让他伺候不与他同房;坚持一开始的隔离政策。

    缈缈被大轿接回了秦府,只因她相公说是打扰了娘家多日不太合适;要养病也得在自家养着;娘家还有别的事要操心呢;就比如薛槿嫣跟吕仲的婚事吧;说起来近日也要筹备起了;虽然吕仲入赘薛家没有舍不得闺女这一说,但忙前忙后的也不少事要操办,秦肃天便以此借口赶紧将小娘子接回了自己家。

    这天晚膳后,秦肃天忍不住要打破规矩来看缈缈,摇曳朦胧灯光下,她冷不丁提起了那个让他觉得扫兴的人。

    “你可还记得上一年的中秋之夜?”

    “嗯,急着过中秋了?还半年呢娘子。”秦肃天其实心里有点发虚,怕她是要算跳河的旧账什么的,毕竟这一段离奇往事给他心里添了不少阴影。

    “少装蒜,说正事。我知道你之前觉得货船失火的事与他有关,我只想说,莫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秦肃天猛地从榻上弹起身来。她连“维煜”都不叫了是么?直接就他他他了?“你说谁小人谁君子?”

    “哼,你自己心里清楚。”

    好家伙,一句话山洪暴发。薛缈缈只觉眼前一阵风带过,某人就将她就势压在梳妆案台上,昏暗中只觉他眸光浮闪,是那样亮那样美,害得她心快要从口中跳出来。

    “怎么心跳这么快?嗯?”

    “……”

    “我猜猜,是一说起何维煜,你就会控制不住地悸动。”他颀长的手指划在她若隐若现的中衣上。

    薛缈缈呼吸开始沉重起来:“你、你别靠我这样近!”

    “所以,觉得这样是对不住他。”他故意将手掌附在她满是湿热的手心上。

    “你放手!”她的力气根本抵不过他十分之一,不敢想象再这样贴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眼看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你别再这样了好吗,你觉得这样对得起人云姑娘么?”

    云姑娘?云湘?秦肃天有些愣怔,她怎么会提到她的?难不成之前说的老相好也是在指她?

    顿时心情莫名大好,眼眸一闪嘴角一弯说道:“你也有何维煜嘛,公平了。”

    可恶果然是这样!他跟那骚货果然不清不楚不三不四!

    薛缈缈认命地闭上眼,双手捂上脸不想看他。

    “都说了,叫你手别碰,你想留疤?”他语气突然温柔起来,让人听了忍不住酥了身子。

    “我好辛苦你知道吗?与你相处,我觉得好辛苦。”她的表情凝重而严肃,一字一句刻在他心里。

    他缓缓抬起身呼吸凝注少顷,末了轻吐出来:“不早了,睡吧。”

    说罢转身走了,留下她一人坐在梳妆台上,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竟感到有一滴泪滑落眼角。

    不过每次他一离开她方能呼出一口气放轻松下来,心跳渐渐平缓。大概真是对着他的脸太累了吧,才会那样紧张绷弦。

    可薛缈缈才听到一声动静却又见他折了回来,他……他到底又要作甚……怎么眼睛都急红了?

    她蜷到床角拽了拽身上的锦被,一双杏眼忽闪忽闪打着颤,晶莹的泪珠马上就要滚落下来,怯生生地看着秦肃天。心想总不至于心里不痛快回来打她一顿吧?然却见他拎着她的食盒一阵劲风似的逼过来。

    “你……饿了?你拿去随便吃好了……”她有些发颤地看着他。

    “这玩意能吃吗?!”吓,什么语气,震耳欲聋的。

    薛缈缈心想给你吃就吃吧,还挑食……清蒸鲈鱼不好吗?翡翠虾饺不好吗?葱爆羊肉不好吗?不够好吗!?不就是放凉了点!怎么这么难伺候!

    “怎么了?有何不妥?”

    秦肃天火了:“谁让你吃的?你偷偷吃的?你脑子有水?”

    薛缈缈一听更火:“我脑子有水你来养鱼啊!”

    “……”

    “发什么神经你!”

    “活该你到现在都不好!”他明明亲自拟定了菜谱给她,为何她门口还会出现这些不该有的菜?他今晚要不过来还发现不了呢,瞧瞧那张脸都溃烂成什么样了!

    “秦肃天,你什么意思?你是故意回来气我的吗?”她气的从床上坐起来,锦被滑落,害得他走神一秒。

    “鱼虾羊乃发物,不利伤口长合,都病了还贪嘴?”这丫头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真是气坏他了。

    “发物?”得,她明显不知道。

    “大夫没嘱咐你?”

    她摇摇头:“这些日的饭菜都是二娘遣人送过来的,本就没吃多少。”

    “你吃她的东西做什么!”他明明吩咐了习秋好好打理三少夫人的饮食起居,怎么会让二夫人有机可乘了?

    “她的东西不能吃么?难不成她还会害我?”

    “不然你以为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老爷子在时那女人都敢当众对付她呢,何况是走了?他挑着眉瞥她一眼:“你觉得不会害?瞧瞧你的脸都丑成什么了!”

    “……嫌丑就不要看!”她愤怒地捂脸。

    “我说我嫌了?”他依然紧张地把她手拿开。

    “……”又一次心跳加速,要了亲命了。

    “你出去,你不嫌我嫌!你最好赶紧拟一份休书,咱俩好聚好散。云姑娘美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正适合你这色胚子,而我这脸就去找个有缺陷的才配是吧!”这丫头,难道是知羞了么,这话说出去他还不兴奋死了,摆明是夸他在乎他。

    “有缺陷的?你说何维煜?呵,说不定现在连何维煜也不想要你了。”

    “你……”

    薛缈缈想发飙,秦肃天已是闪到了门前。

    “不准再碰二房拿来的东西,多喝绿豆水。”

    “……”

    秦肃天走后,薛缈缈才开始琢磨起这件事来,依他所说的,二娘当真如此恶毒?想想这一连几日的饭菜全都是禽兽口中所指的“发物”,她都不敢相信那臭婆娘竟想让她全身烂掉?破相什么的最不能忍了!

    思来想去,薛缈缈决定这天夜里去报复那臭婆娘。

    她换了身洁白素衣,并找来盆鸡血往身上随意一泼,任由它臭气熏天,然后将一头青丝散下故意弄得杂乱,再配合着满脸的脓包水泡,这模样,就是大白天谁见着也能给人吓个半死。

    夜深人静,秦府黑得慎人,她绕过秦肃天的书房偷偷从东苑溜了出去。然后摸黑走了好久才走到那婆娘的房门口,门紧锁着,好在翻窗户她在行。她找了个最吓人的姿势,然后头悬空在二夫人的脸正上方,跪坐在床边,冲着她的脸微微吐气,心想我吓不死你也要传染死你!兴许她就没得过水痘能因此得病呢。

    大概是感到了一股股热气,二夫人面部微动,伸手挠了挠鼻子。薛缈缈用那铜铃般的嗓子阴笑了几声,努力制造出点恐怖阴森气氛,还嫌不够劲,干脆一翻身躺去二夫人身边。

    二夫人顺着动静翻了个身,缈缈也侧过身去跟她面对面,然后继续朝她脸上吐气。估摸着差不多该给弄醒了,将头发一拨盖住脸,卯足了劲一巴掌呼在她脸上,咬牙狠狠说道:“臭婆娘!叫你害我!”

    意料之中的,是二夫人惊醒后嗷那一嗓子特别给力,惨叫得整个院子都听见了。意料之外的,是她那驴蹄子可真够劲儿,条件反射一脚把她踹撞了墙。

    薛缈缈忍痛捂着肚子疯了一样扑回二夫人身上,上手就去掐她的脖子,吓得二夫人真以为撞了厉鬼,不停地喊救命,不一会儿便招来了值夜的下人。在那些人拿着扫帚花瓶等家伙要捅向薛缈缈之前,她将发丝一撩亮出身份,并同时摆出一副极其无辜的表情。

    “三、三少夫人?!”

    一群丫鬟们捂着嘴向后退了退,其中一个胆小的惊叫着:“三小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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