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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扫到舞台上的动静,马上拉住她。“看来大老板要说话了,如果我没认错,那个站在舞台边正被好几个经理包围住的人,就是我们刚才说的八卦主角阎旭予。”

    “阎……阎旭予?”芙宁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走上舞台,发现他依然那么英挺俊朗,她忍不住掐住维亚的手臂。

    维亚感觉到手臂的痛楚,这才转头看她。

    “芙宁,你怎么了?”芙宁的脸色一片惨白,她的目光死盯着台上意气风发的阎旭予,身子甚至在微微颤抖。

    “我……我不大舒服,我想走了。”她看着记忆中那个身影出现,她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他了。

    但是他在这里!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无法承受这样的冲击,她等不及维亚反应,转身就走,就连她因为踩到裙摆而差点跌倒也不在意。

    人群因为她的小意外而往旁边退开些,维亚急忙地扶起她。“你没事吧?你撑着点,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

    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舒服,居然让一向健康的芙宁一脸苍白?维亚压抑下心里的着急,带着戴芙宁走出会场。

    戴芙宁像是着了魔似的,只想尽快逃离。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没办法面对他——那个当了她两天丈夫的人。

    第四章

    翔屿企业集团大楼二十五楼呈现一片低迷的状态。

    光亮先进的办公室里面站着两个大男人,低着头的模样像是两个小学生。这两位可怜虫的对面,是个坐在偌大原木办公桌后的俊朗男人。

    那个本来很俊朗也颇可口的脸现在一点都不吸引人。那双原本深邃而迷人的眼眸此刻正在喷火。

    “这个案子已经交给你们多少时间了?”冰冷的声音仿佛进射而出的子弹般,往那两个男人攻击。

    那两个人缩了一缩。

    “是三十二天,总裁。”虽然很痛苦,但总裁问话不敢不答,否则可能引来更可怕的怒火。

    这两位小学生,嗯,不,是两位专案经理,在整栋翔屿大楼也是叫得出名字的角色,但是事情没做好,老板要生气,这也是他们活该承受的。

    虽然总裁素有阎王的称号,但他每次发作确实都是其来有自,不是纯粹情绪性发泄。

    “那你们说,上次答应我的进度呢?达成多少了?百分之五十,这种成绩你们敢搭上外面那台电梯上来二十五楼?!”阎旭予火大的将手里的资料夹摔在桌面上,那对浓眉狠狠地纠结了起来。

    “总裁,我们会尽全力弥补这个失误,请再给我们一个礼拜,不,五天,保证把进度达成。”唉,真是苦命,他们也很不愿意搭电梯上来这个楼层啊!

    可是当老板的眉毛都纠结了,他们非常清楚再不尽速想办法离去,老板可能会发作得更彻底。

    唉,今天真是忘记烧香拜拜了。不过遇上这种有功必赏、有过必究的老板,他们也没能存侥幸的心态。虽然阎总裁在外面花边新闻不断,美女女友一个换过一个,但是他处理公事的态度完全不马虎,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好,就五天,五天后我要看到案子完成,不然的话你们知道该交什么上来。”阎旭予情绪很差,根本不想去控制自己的脾气。

    没案子交要交什么?辞呈?

    两人脸色一白。

    “是的,总裁,我们先告退。”说完两个人同时往后退一步、转身、往门外走,动作一致而整齐。

    一离开阎旭予的视线后,两个人舍弃电梯改冲楼梯。妈呀,今天的二十五楼生人勿近哪!

    阎旭予看着两个手下逃也似地离开,不禁苦笑。

    他平常虽然严格,但不会像今天这样态度严厉到这种程度,只是烦躁了整晚睡不着,他的心里头沉甸甸的挂着某些心事,自然心情就低迷而难以开朗了。

    “总裁,请问需要咖啡吗?”秘书陈小姐小心翼翼地敲门,只把头探了进来,那动作像是不敢把头伸进老虎笼的喂食者一样。

    阎旭予不禁暗自觉得好笑起来。

    “现在不要,需要时再告诉你。”他没有道理朝自己的秘书发脾气。

    陈秘书仿佛得到特赦似的把头缩回去,门又关好。

    阎旭予拿起桌上的烟盒敲了敲,指尖很快夹了根烟点了起来。

    他松开领带,解开两颗扣子,信步走到落地窗前望着下面繁荣的街景。这是他的企业王国,他一手打造了翔屿集团,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台湾的知名产业。

    当初会选择台湾,其实是因为她。

    昨天商店街的庆祝酒会中,他以为他看见她了。当他站上台去致词时,远远看到一抹水蓝色在人群中钻动着,他想看清楚她,却在瞬闻失去了她的踪迹。

    那个女人直直地朝门口走出去,途中不会回过头来,让他直想奔下台追她而去。身边的手下阻止了他的冲动,否则等他醒来,说不定真的已经丢下满屋子宾客,在众目睽睽之下追着一个女人离去。

    那么隔天的报纸肯定会很精采。他已经够占版面了,实在不该再这样引起注意。

    但是那个匆匆一瞥的身影,却害他失眠了一整晚。

    他的脑中不断想起记忆中那个纤细又可爱的身影。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想起她的开朗笑靥,想起她趴靠在他怀中哭泣的脆弱模样。想起她躺在他怀抱中的神情,还有她在缠绵时身子变成粉红色的模样。

    想到这里他甚至觉得裤子紧了起来。

    都已经三年了,他虽然特意选择了台湾发展,却没办法找到她。他的线索那么少,少到他都怀疑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见到那可爱的笑脸。

    每当他的心情被乌云笼罩的时候,就会格外思念她。

    当然在她之后他交往了不少女人,但却没有一个能触及到他的内心,除了她,她曾经那么靠近他的心。而这几年下来,他在情场上浪得的虚名让他怀疑,自己的心究竟还存不存在。

    他不再在乎自己的名声是怎样的狼藉,因为他已经不活在别人的期待之中了。帮助他挣脱这一切的是她,而他却失去了她。

    想起来心头一阵痛楚,让他再也不敢想下去。说不定他这辈子真的再也见不到她,那么他让自己徒然沉溺在这种情绪中,不是自找苦吃吗?

    为了摆脱这些,他决定来杯咖啡。而且最好是暂时离开这个办公室,以免在他心情恢复前会胡乱开除员工。

    “陈秘书,你前天帮我买的咖啡是哪一家的?”随手带着烟盒,阎旭予驻足在秘书的桌前问。

    陈秘书差点被他无声的脚步吓到,因为她根本没发现老板走出来了。

    “那是楼下商店街新开的咖啡馆,总裁要喝那家的咖啡?我可以去买。”看到老板脸色已经没有先前可怕,陈秘书才稍稍放松下来,只要老板别像吃了炸药似的,要她买一百杯咖啡都没问题。

    “不用了,我想出去透透气。下午我有任何行程吗?”他看了下手表,时间差不多是三点钟。

    “总裁晚上跟下游厂商有个餐敍,安排在青叶餐厅的日本料理馆,七点半钟。”陈秘书尽职地报告着。“需要我取消这个行程吗?”

    阎旭予举起手制止了她。“我会在那之前回来。”

    说完他干脆走楼梯下去。

    随着规律的脚步,他的思绪慢慢地沉静下来。这些年来他离开家族的势力范围,反而重新得到许多未曾想过的乐趣。他学会了吃喝玩乐,也学会了享受人生。许多的时候他兴奋的想找人分享,但却发现身边的人没一个让他有说这些话的欲望。

    他曾经寂寞了三十年,想不到又过了三年,他还是摆脱不了那种寂寞感。或许这是他注定要承受的吧!

    走下大楼,他很快地找到那家新开的咖啡馆,简单而明亮的设计给人干净而舒适的感觉,确实很不错。如果不是他都开车上下班,车子总是直接从后面停车场出口直接离开,他可能会更早发现这家店。

    推开咖啡馆的门,门上的清脆风铃声响起。店里的生意不错,吧台前站了好几个人在等着咖啡外带。吧台内有两个工读生模样的服务生在结帐跟端咖啡,另外一个人则被机器挡住,只看得到头顶。

    “一杯浓缩咖啡,外带。”他想出去走走,所以临时改成外带,接着他付钱结帐。

    “先生,这样就可以了,麻烦您那边稍候一下。”负责结帐的女工读生说话时还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阎旭予已经习惯女性欣赏的目光了,他当作没看见,直接走到另外一头去等着拿咖啡。

    前面几个客人一整票都走了,于是他得以前进到那个吧台前,正当他焦躁地低头拿出烟盒想抽烟时,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先生对不起,我们这里禁烟喔!”女性的甜美声音响起。

    阎旭予猛地抬头,不是因为这个声音甜美异常,而是这个声音很熟悉。

    “芙宁!”他手里的烟盒掉了下去,眼睛瞪得大大的。

    “阎……你怎么会在这里?!”戴芙宁手里的咖啡差点被她翻倒。她慌乱地把咖啡塞给他,转头背对他,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

    可是来不及了。

    她逃了一次,这一次不再那么幸运了。

    “你要去哪里?”他紧张地大声问,真怕她又莫名其妙消失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大声?”戴芙宁咬牙低声问,发现整个咖啡馆的人都开始注意他们两个。“我很忙,我们可不可以改天再聊?”

    她昨晚一夜没睡好,但却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碰到他的,早知道就不该那么鸵鸟,而该先想好对策。

    “不可以。”阎旭予可不接受这样三言两语的打发方式。“如果你不出来,我就进去找你。”他眯眼盯着吧台的样子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他昨天见到的那个人确实是她!

    她居然逃走?!

    她那时候就看到他了吧?所以才从人群中逃走?

    那种不可置信的受伤感让他压抑下去的恶劣心情又整个冒出来,他的牛脾气眼看就要发作了,如果她识相一点就不该挑战他。

    戴芙宁怒瞪着他,仿佛想用眼神逼退他。

    但是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这男人显然不是被吓大的。

    她只好咬咬牙,转头跟小杜说:“我先出去一下,这边麻烦你了。”

    她抿着嘴走出吧台,发现到还有不少人在看着她。她想到这边说不定有不少翔屿的员工,于是直接推开店门往店外走去,也不管他有没有跟上来。

    走到附近的一个巷子里,她才终于停下躁动的脚步,转身面对他。

    “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是个名人,非要这样引人注意吗?你习惯了,但我不习惯。”她先声夺人。

    阎旭予沉默着直盯着她瞧。

    她的头发又长长了些,身子瘦了一点,脸蛋成熟了几分,女人味却多了不少。他贪婪地审视着她的身影,原以为此生难再见的人终于出现,他既开心又觉得生气。生气的是她一见面就一副想跟他撇清关系的样子。

    当初就是这样,她才会迫不及待地离开吗?

    是不是他前脚一走,她马上就去撤销婚姻了?说不定她又嫁给别人了,所以此刻才这么急于跟他划清界线。

    “你倒是说说话啊!”被他专注的目光弄得不自在,戴芙宁又开始焦躁了起来。

    他这是什么表情?

    到底他在想什么?他高兴见到她吗?也许不是很高兴,因为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阴沉。

    她忘不了他,却又气他当初的不告而别。她觉得就算他后侮结那个婚,好歹也先知会她一声,怎么可以半夜摸黑逃走?这教她情何以堪哪!

    “阎旭予,我还有工作,没时间跟你蘑菇了。我走了。”她在他灼热而赤裸的目光下开始觉得无所遁形,所以急于逃开。

    他把住她转身欲走的身子。“下班后跟我碰面。”

    “我……我很忙,改天……”她低着头,心跳得飞快。

    他依然对她有着强烈的影响力。

    天哪,都三年了,难道她还学不乖吗?

    “不是下班后就是现在,选一个。还是你宁愿我坐在你店里等?”他低头问,心情这时渐渐转好了。

    不管怎样,他找到她了!

    “你这人……”她皱眉头,发现他—点也不打算退让。“我八点打佯。”

    “好,我会出现的。”他终于松开手。

    她皱起脸想要朝他吐舌头,最后还是忍住,转身跑出巷口。

    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他的嘴角缓缓拉开。这才真正的从惊愕中恢复,雀跃的心情整个涌了上来。

    他拿出手机直拨陈秘书的专线。

    “陈秘书,晚上的餐敍帮我取消掉。”

    电话那头的陈秘书还来不及回应,他已经挂掉电话了。看看表,离八点还有几个小时,他还有得等。

    不过他又见到她了!

    她就在这么近的地方,一时间跑不掉了。想到这个,他真的非常非常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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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下午到打烊前,芙宁频频犯错。

    首先她把人家点的四杯拿铁煮成卡布奇诺,又把大杯焦糖拿铁跟小杯浓缩咖啡煮成大杯浓缩跟小杯焦糖拿铁。

    最后小杜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强烈建议”她去外场帮忙。反正他虽然是新手,但至少不会煮错咖啡,弄得本来生意就不错的店更是挤成一团。

    接着芙宁去外场帮忙送咖啡,也送错了几次。不过这些终于在下班之后人潮清退下暂时缓住。

    每个工读生都建议她出去吃顿饭,可是她什么都吃不下,胡乱咬了几口店里卖的三明治,灌了两口咖啡,就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了。

    她一直想禁止自己去想那个可恶的男人,但是脑子里面却怎么也挥不去他的身影。她懊恼,她气愤,却无计可施。

    忐忑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打烊了,工读生陆续离开,只剩下小杜。

    “芙宁,你要不要休息一天?明天我没课,可以提早来上班,你就在家好好休息。”瘦瘦高高的小杜很有女生缘,但他却只对眼前这个女老板有兴趣。

    “我没事,今天早点睡就好了,你先下班吧!”她关掉店里头最后一盏灯,锁了店门。

    她伸长脑袋张望了一下,没看到阎旭予的影子,心里头先是松了口气,接着直涌而上的却是失望。

    他决定两人已经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吗?

    “芙宁,你……好像有心事?”小杜也把她脸上的微妙变化看进眼里。

    她讶异地抬头,发现这个男生的观察力还真敏锐。“没事,你别担心,谢谢你。”

    是啊,她想她会没事的。三年前被抛弃她都熬过来了,这次她也能再度回去过那种波澜不兴的日子。生活中少了阎旭予,虽然少了“喜”,但也省了“惊”,她还是适合过平淡的日子吧!

    “我要你知道我很关心你,如果你有什么不愉快,我都愿意倾听。”小杜有点腼覥地说。

    “谢谢你,我知道你把我当朋友般关心,但我真的没事。你快点走吧,时间不早了。”戴芙宁朝他挥了挥手,自己又沿着这排商店街往下走,她的住处离此不远,走路十五分钟可以到。

    小杜看她无意分享心事,终于也离开了。

    芙宁才走了一小段,低着头走路的她差点撞上挡在她正前方的男人。

    “啊!”她惊叫一声,定睛一看却是——“阎旭予,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会忘了我们有约吧?”阎旭予声音阴沉地说。“还是你在享受爱慕者的殷勤,没时间想那么多?”

    “什么爱慕者?”她困惑地顶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小杜牵出停在路边的机车,跨骑了上去。“他才不是什么爱慕者,小杜是我店里头的工读生,你今天来的时候他也在上班啊!”

    他犹豫地看了一眼坦然的她。

    好,很好,这女人在这部分是挺粗神经的。

    “对别的野男人,你最好继续保持这种粗神经。”他咕嚷道。

    “你在说什么?”她发现他靠她靠得很近,原本已经平顺的呼吸又急促了起来。真是要命,这个男人对她有不良影响。

    她正想悄悄往后退开两步好拉开距离,以策安全,结果他马上洞悉了她的目的,一把扫住她后脑勺,嘴巴直接朝她堵过来。

    “阎……”她的话被吞进他嘴里,仅能瞪大了眼睛抗议着。

    他的吻来势汹汹,铺天盖地地朝她卷来。他的热情毫不掩饰,赤裸裸的直接冲击着她。他的舌在第一时间探入地唇瓣之间,没有给她任何重新适应他的机会,一举攻占了最深最亲密的地方。

    如果有人能用舌头zuo爱,那么大概就是他了。

    芙宁晕头转向地想着,整个人都热了起来。他亲吻的技巧比以前更高竿了,这几年不知道跟多少人练习过了。

    想到这里她一阵气愤,终于鼓足了力气推开他。

    阎旭予的嘴离开她,急促地喘着气。“天哪,我怎能没有你?从来没有……”

    这等紧密相连的热情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体会过。他现在非常的确定,这几年来他心里那个洞是因她而起的。

    他没办法去爱别的女人,没办法打从内心去怜惜一个女人,是因为她们都不是她。她老早就占住那个位子,让他的心头容不下别人了。

    “我不是你那些女朋友们!”她气愤地朝他吼。

    谁想到他的反应居然是咧嘴而笑。“对,你不是我女朋友,你是我老婆。”

    他下午已经去附近粗略地打听过她的状况了,他很确定她没有再结婚。只要没有改嫁,那其他的都好说,好解决。

    “谁是你老婆,已经不是了!”从你抛弃我的那时候起就不是了!从你消失在我床上那一刻起就结束了!

    她很想这样朝他吼,却没有勇气。她知道只要自己说出那些话,自己就会崩溃。她不想在他面前哭,不想再在他面前表现出软弱。曾经她也以为自己可以在这个肩膀上栖息,让她心里的疲惫得以舒缓。但是她错了。

    而她不准备让自己再犯一次错。

    他却以为她指的是她去撤销了两人的婚姻,虽然心里头不舒服,却没能因此放弃她。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他看着她眼里那赤裸的痛楚与情感,他知道她在乎他,至少还没能真正忘记他。

    如果他能让她嫁一次,说不定也能让她嫁第二次。

    他可以理解当时他离开太多天,她没有留在拉斯维加斯等他是正常的,毕竟他当时没有机会用电话跟她联系。不过多年后老天爷终于让他们重逢,她却不肯见他而想躲开,这就未免太过分了。

    “阎先生,你现在有你的生活圈子,我有我的,我们实在没必要敍这种旧。”她没办法忍受亲眼看他身边围绕着众多美女,既然她的店已经开在他公司楼下了,一时间无法搬迁,那么她只好期望他能放她过自己的生活。

    “我不这么认为。”阎旭予的嘴角住下拉。“你昨天在酒会明明看到我了,为什么要逃?”

    “我哪有逃?!”她直觉反应就是否认。

    “还说没有。你跑得可快了,要不是我人被拖在台上,当时就逮到你了。说,你知道我在这边多久了?难道这三年来你都在我附近却躲着我?”他光想到那可能性就快抓狂了。

    “什么躲着你?你以为如果我知道你是翔屿的老板,还会把店开在那边吗?几年不见,你变自大了。”她戳了戳他硬朗的胸膛,毫不客气地说。

    这男人根本不是当年跟她结婚的那个人。

    那个阎旭予温柔体贴,而这个阎旭予根本是个自大狂的花花公子。

    “喔,是吗?”他发现她并没有说谎,心情又好了起来。

    芙宁瞪了他一眼。“阎老板,我上了一天班很累了,你如果爱在这边站请便,我要闪人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每一个脚步都踩得比平常重。

    他看着她气唬唬的背影,嘴边兀自咧着个大笑容。“戴芙宁,我终于找到你了。如果你以为我们之间会就此结束,那你就错了。”

    他心中的阴霾再度一扫而净,她总是能带给他开朗的心情,现在依然如此。

    第五章

    今天芙宁比平常晚到店里,她打了电话让工读生先开店,自己则留在住处做些打扫的工作。这些机械式的洗衣拖地让她得以在稳定的节奏中回复平静。等到她十一点抵达店里时,她已经觉得自己恢复了,可以正常的面对任何人了。

    “戴芙宁,你今天怎么这么慢?”维亚的长腿一伸,差点没把她绊倒。

    “维亚,你来了喔!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早过来。”

    通常席维亚都是中午过后才出现,自从咖啡馆开张以来,维亚几乎等于一个流动员工,三不五时跑来泡咖啡馆,过着悠闲的日子。店里头忙的话,她也会充当起服务生。

    “我等你等很久了,快点过来,要喝什么?奶茶好吗?”席维亚兴致勃勃地问,冷淡的面容露出难得的热络。

    “奶茶……喔,可以。”芙宁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维亚跑进柜台里面端了一壶奶茶跟两个杯子出来,直接放到她惯坐的窗边,顺手还把芙宁给拉过去坐下。

    “来,喝杯茶,然后快说。”维亚帮她的杯子倒满,不过脸上的表情仿佛宁可她跳过喝茶这个步骤。

    “说什么?”她一脸不解。

    “装蒜。”维亚敲了她手背一下。“阎旭予。”她凉凉地提点。

    芙宁倒抽口气。“你怎么知道?你在店里头安装雷达吗?”

    “嘿嘿,虽然我不爱八卦,但你的工读生跟客人都很八卦。人家看那位阎大老板上门,见了你像见了鱼骨头的猫一样,当然会跑来问我这个你的闺中密友。可惜的是本人根本不是正港的密友,居然连你认识那位先生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维亚的脸上流露出谴责的表情。

    芙宁脸上一阵困窘。“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当时没提,后来也就没机会提了。我真的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他了,如果我早知道翔屿是他开的,我怎样都不会把店开在这边。”

    “你们怎么认识的?坦白从宽。”维亚看得出来她还很在乎这个人。“啊,前天晚上的酒会你就是看到他才急忙要走的,还说什么身体不舒服,害我差点被你吓死。”

    那天酒会里,芙宁一脸惨白的说不舒服,维亚差点直接把她送去看急诊,要不是她回到住处时脸色好转许多,或许维亚真会坚持她去医院一趟。

    “对……啦!”芙宁不好意思地承认。“我那时候是该跟你说,但是我心里头实在太乱了,我想要自己先想清楚……”

    结果什么也没想清楚,除了失眠整夜之外,隔天见到他还是一脸惊慌失措,像个小女孩似的。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想不清楚的。你跟那家伙好像纠缠很深,你喜欢他吗?”想到阎旭予在外的花名,维亚不禁替好友扫了好几分。

    “他……我们是在拉斯维加斯认识的。”芙宁避开那个问题,自己很清楚关于对他的感情,她没办法否认,却也没胆承认。“后来我们就各自分开,然后我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了。他明明住在美国,我怎么知道他会出现在台湾?”

    “他以前都住在美国?但是他却跑来台湾开公司?”维亚很聪敏,很快就抓到要点了。虽然芙宁的语意一直很闪躲,但躲不过她的敏锐。

    “这个我可不知道。当时是他一声不响走掉的,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不定他后来把到一个台湾妹,所以决定来台湾定居。”说到这个,戴芙宁还是挺气愤的。

    那个人居然有胆就这样出现,然后大言不惭地说要重新开始?!

    对于他离开的方式都还耿耿于怀的她,怎么可能没事一般的跟他重新开始?再说重什么新?他们认识第一天就结婚,第二天就上床,难道还要再来一次吗?他甭想。

    “你跟他……上过床?”维亚的问题直接又犀利。

    芙宁的脸整个胀红了,心虚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听到她们说的话。

    “好了,你不用回答,你的脸已经有答案了。”维亚淡笑。“是一夜情吗?他没有告别就闪人,所以你很生气?”

    “这些都没错,只除了多了一项。”芙宁咕哝道,这种事情实在荒谬到难以启齿。即使性格冲动如她,也不曾做过这么夸张的事情。

    “多一项?你怀孕了?”维亚的目光狐疑地移到她肚子上。

    “没有啦,就算当时有,现在也不可能还没生吧,看我肚子干么?”芙宁没好气地说。“是结婚证书啦!我们两个喝醉了,隔天醒来就已经结婚了。”

    维亚瞪大眼珠子,久久不能言语。

    “很好,终于也有你席小姐说不出话的时候。”芙宁双手环胸,猛翻白眼。

    维亚终于哈哈大笑出来。“喔,芙宁,我不知道真正劲爆的人是你耶!搞了半天,你居然……是那个花花公子的老婆?”

    “你小声点。”她警告地瞪了维亚一眼。“他应该已经撤销婚姻了,所以这件事情你千万别说出去。”

    “但我可以告诉羿丝吧?”乔羿丝是两人的死党。

    “好啦,除了她谁都不能说,说了我杀你灭口。”她严厉地警告着。

    维亚点了点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啊!”她耸了耸肩。“他有他的世界,我有我的生活,路上碰了面顶多点个头,就这样。”

    “你不打算再跟他有所牵连了?”明明眼睛里面就还有感情,怎可能?维亚怀疑地想着。

    “那当然。”芙宁说得笃定。

    此时工读生过来,打断两人的谈话。“芙宁姐,商店街的主任说有事情要找你谈谈。

    “

    “刘主任?”芙宁站了起来,发现向来负责这栋大楼商店街统合工作的刘主任正站在柜台前。

    “戴小姐,是这样的,如果你有时间,我想跟你聊聊你店的未来发展,好列入商店街发展计划的一部分。”刘主任笑着说。

    芙宁跟这位刘主任并不陌生,接触过几次了,但他总是很忙碌的模样,今天居然主动说要跟她聊聊,实在令她颇讶异。

    “好啊,刘主任想在哪边谈?我可以请人煮咖啡。”

    “呃,方便的话,请跟我到办公室,我的资料都放在办公室里面。你知道的,有些机密文件不适合到处带着。”刘主任解释道。

    “好,没问题,我们走吧!”既然如此,他何不先打个电话过来就好了?不过或许人家是怕她找不到办公室,毕竟翔屿大楼前后好几栋,楼层也很多。

    结果芙宁被带进翔屿集团的大楼中,直接从大厅搭电梯。看到刘主任按了顶楼的按键,她暗自想,主任难道很大吗?居然可以使用顶楼的办公室,那通常不是都给大老板用的?

    当然她没有白目的问出口,毕竟这问题会有点唐突。

    谁想到电梯一抵达二十五楼,刘主任就朝坐在办公室外的秘书点头。

    “陈秘书,人我带来了,那我走了。”据说那扇门后有只猛狮,大家可以避开都避开了,刘主任也很爱惜生命。

    “好,人交给我,有问题的话我再联络你。”陈秘书起身,领着芙宁进里面的办公室。

    芙宁一头雾水地看着刘主任开心的踏进电梯中消失。“这……究竟怎么回事?刘主任不是找我来谈……”

    “小姐,请跟我来,你要见的人在里面。”陈秘书在那扇门上敲了两下,在里面的人应声之后打开,顺便把戴芙宁给带进去。

    “阎旭予?”芙宁瞪大眼,愤怒地恍然大悟。“是你要刘主任把我找来的?”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阎旭予迅速的起身迎上。“是啊,快中午了,我想找你一起吃饭。”

    “吃饭?”芙宁差点尖叫。“你居然利用刘主任把我骗来,还奢望我跟你吃饭?我不饿!”

    “你生气啦?”他无辜地问。“还是你不喜欢这样?下次我直接打你手机好了,你的手机号码几号?”他还真的拿出手机来要输入她的电话号码。

    戴芙宁走过去抬高脚,直接在他脚板上踩下去,却引来两个惊呼声。

    “啊……”她踩到石头啦?这么痛!

    “啊……”他的脚被绊到了,整个人跟她纠缠在一起。

    她用力挥动双手想要保持平衡,但是人却还是直直朝他压了下去,直接把他压倒在他身后的办公桌上。

    “阎旭予……”她可怜兮兮地将双手撑在他胸膛上,下半身跟他的紧紧贴靠着。她的手掌摊开,直接感触到手掌底下的肌肉触感,她移动了一下重心想爬起来,却引来他—阵呻吟。

    “天哪。”他的声音又低又哑。

    她手底下的肌肉紧绷,她的身子摩擦着他的,让他起了最直接的反应。她停住不敢动,却发现他有个地方在蠢动着。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警告的意味在脸蛋的红晕下荡然无存。

    “我没办法。”他摊了摊手,甚至将她的臀往下压,直接贴着他磨蹭起来。

    “阎旭予,这样……不好。”她的呼吸紊乱,努力地想要维持脑袋的清晰。

    可是这人一点也不帮忙,居然整个人往后躺上办公桌,双脚举高扣住她欲逃离的双腿,一手撩起她动人的发丝,嘴巴往上凑,直接吻住了她。

    芙宁的意识在那个吻里迷失了,她再度觉得浑身的血液窜流,脑袋又乱成一团了。

    他抵着她的唇低喃:“芙宁,我好想你……我想要埋进你的身体……答……”

    他恳求的爱语没能说完全,办公室门被打了开来。

    “总裁,咖啡来——”陈秘书呆愣在办公室门口,—脸的尴尬。

    芙宁被那开门声惊醒,转头看到陈秘书那仿佛吞了一整颗鸡蛋的表情,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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