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赶场的男人找谭妙芸打趣儿:“赵老板人发福了,下面那物件儿是不是也见风长啊?哈哈。”
“我看应该是吧。要不是,那不不成比例了啊。”谭妙芸笑着看一眼那男人,貌似很自豪的回答。
那人问到了这样一个结果,很是兴奋,便趁胜追击,用手比了比:“哈哈,那让我们想想,只怕有钵钵粗了吧……”
“是啊,是啊,好像比你的脑壳不得小些,哈哈!”
那个人不甘心失败,又问:“赵老板有了破肚,高高隆起一截,把小兄弟挡着了,你们晚上做那事儿,是不是有些不大方便了啊?”
“可把你操心了哦,我们还好啊。嘻嘻,我家里那位有的是技术,他有办法的。不信,把你老婆借给他试试?”
小店里一时充满欢声笑语,人们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荤腥,刚打了一顿牙祭,快活极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情归何处
第二百四十八章情归何处
公元一九八八年的暑假一过,就开始拆区并乡了,又叫啥小乡合大乡,之前没有一点儿征兆。具体怎么操作,貌似是各县自己做主,有的是以原来的区为单位,改为乡或镇,有的是把原来的区拆为几个乡镇。这一切,全凭县委书记一句话。那位说了,有权有势的人活的就是一个爽啊!君不见,普天之下,争权夺利之徒,那是个趋之若鹜,尔虞我诈,你追我赶,方兴未艾,如火如荼啊。哈哈!
赵宗彪他们这个县是把一个区拆为四个乡镇,依原来的大公社。张家寨乡原来就是一个大公社,现在自然又成了一个大乡,较之于原先的小乡,现在所管辖的地域超过了之前的四五倍。干部们又是一次大搬家。
不知是什么原因,原区委的阮书记却自愿来到张家寨来当这个一把手。有人猜测,他之所以愿意来张家寨,因为这里有一个赵家庄,赵家庄有一个赵宗彪,那是可以出政绩的哦;也有人说,他是因为要求到县财政局做局长,没成功(肥缺,竞争激烈着呢),才出气到的张家寨。
第一轮分配方案下来的时候,区委龙副书记或说龙站长被分到了张家寨乡,好像还是一个副书记。虽说张家寨有一个让他割舍不下的妙人儿孙玉娟,可不也还有一个死敌、强敌赵宗彪吗?再说,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他决意不去。
跑到县里去,找上级、找熟人,生磨死磨,死乞白赖,还使了不少的钱,最后在教育局弄了个副局长的差事,也好歹跟老婆搞成了一个系统,还恢复了他教书育人的老本行。至于孙玉娟嘛,一是可以劝她进城,再也可以常常去张家寨“检查指导工作”嘛……
赵维略施小计就顺理成章当上了大乡的乡长,这可是一个美差。媳妇儿熬成婆,那可是千百年的大好事哦。
随方就圆,老干部张云天没有动,被分在张家寨乡,因为有病,权且算一个驻村干部,没有安排具体事情。
既然拆区并乡了,各自然村的干部也就要跟着更名儿。村里的行政首长变成了村长或村主任。鉴于目前由党支部书记实际管理着各个村,就由他们暂代吧,以后条件成熟了再选,上级组织部门指示说。
李得成预感到,既然这个阮书记到了张家寨,很可能对自己不利,说不定让赵宗彪捡一个大便宜呢。无形之中就有了危机感,就处处提防。
他的预感不是没有道理的,那个阮书记对赵宗彪那是由衷的佩服、赞赏,还加上县委书记当初说的有话,要他做赵宗彪的保护伞呢,他能不时时惦记着赵宗彪吗?
他三天两头往赵家庄跑,和赵宗彪讲生意经,给他出谋划策,给他铺路搭桥,给他帮忙办事,给他开出一系列优惠的条件,当然也在赵宗彪那里吃肉喝酒,桌儿上椅儿下,又都是好酒量,还惺惺相惜,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谈笑是领导,往来无怂人。用李得成的话说,两个人好得那是屙屎打得粑粑哦。
年底,阮书记当众宣布,赵家庄的村长由赵宗彪暂时代理,主要是村里要上一些项目了,李得成这个人心事太重,不合适经管,乡里面不大放心呢。
这本在李得成的意料之中,他倒还能接受。他想反正我们两个人各干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但他哪里想到,阮书记要把村里的公章收回来,交给赵宗彪,这回李得成说什么也不同意了。
此时,其他地方也有类似的情况,只要村长和书记不是同一个人干的,都存在谁管公章谁做主的问题,媒体还组织了一些与之相关的讨论,无果而终。但实际生活不能都等到专家学者呀、媒体呀讨论出结果来了再实施啊。赵宗彪没有公章,那他这个村长,只能是一个聋子的耳朵——摆设;李得成没有了公章,这个书记也干得无叽嗒味(没有意思)。
李得成和阮书记讲道理,亏你还是党领导下的书记,党指挥枪你懂不懂?我们**领导一切你懂不懂?你这是要将我们把领导权拱手相让啊,这是右倾机会主义啊……一千个办不到,一万个办不到!
阮书记抽着香烟,不急不躁,笑嘻嘻的看着他,你不要跟我油嘴滑舌讲什么大道理,何况现在又不是文革时期了,再说你一个李得成并不能代表我们**啊,你充其量只是我党的一份子。那你给我说说,我是党还是枪?村里的公章交给村长,便于村长行驶他的行政权力,这也是符合组织原则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再说了,一般情况下,村里的公章都在文书手里,你也只能是代管,现在交出来,合情合理。
李得成不买账:你这是公开为他赵宗彪说话,他赵宗彪不是一个党外人士吗?
我这不是为谁谁说话的问题,而是为所有村长鸣不平。谁说党外人士不能当村长了,当省长都可以,我又不是让他当村书记?真是!
“没有经过村民选举,他这个村长不合法呢。你这完全凭的是长官意志呢。”李得成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那你当这个村书记就合法了吗?你经过全党员大会选举过了吗?关于村长,选举肯定是要选举的,这有一个组织程序呢。
官字两个口,上级怎么说怎么有理,李得成说不过阮书记。但他横下一条心,就是不交公章。心想坚持就是胜利,那个时候赵维他们几个还让他把公章交给村里的文书黄四毛呢,他还不是扛过来了。
可阮书记和赵宗彪嘀咕一阵以后,对李得成说:“李得成,你硬是不交公章也行,那我马上撤销你赵家庄村党支部书记的职务,让人重新刻一个公章,交给赵宗彪使用就是了。”
李得成怕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只好怏怏的把公章交出来,那是个十不愿九不愿啊。据后来的资料显示,其他的地方此时此刻在公章的归属上,在村里是由支书做主还是村长说了算的问题上,也正闹的不可开交,好像没有赵家庄这样顺利的说。
这赵宗彪自从当上了代理村长,事情自然就多了起来,实际上,按照现行的体制,李得成就没有个什么事情做了,成了一个空壳架子。
赵宗彪便隔三差五的要往乡里跑一趟。这大乡里,一夜之间,房子陡然多了起来,五花八门的单位如雨后春笋,冷不丁也多了起来,还大都与村里面有关。本来他到各单位办完了事,对口应该找侄儿子乡长赵维,但他一般都是直接找阮书记。阮书记有个什么事情也是直接通知他赵宗彪,懒得找李得成。
那个美女、现在的自由人孙玉娟自从丈夫出事儿以后,消沉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在供销社租了一个门面儿,买服装。她的服装是从大城市进进来的,格调高雅,款式新潮,价格昂贵,赚一笔是一笔。在这么一个小地方,还有这让人望而生畏的价格,故而生意一般般。
那位要问了,那孙玉娟有算是一个老江湖了,在社会上走南闯北这么些年,什么地方没到过,什么人没见过,怎么还会这么不开窍呀?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卖那样儿的服装啊。
要知道,她此时的心思并不完全在生意上,开这么一个门市,那是聊以遣情,纯粹是一个摆设,是一个招牌。殊不知她有的是钱呢。
她的心思全花在社交上,除了隔几个月,懒洋洋的例行公事去县里看一看正在服刑的丈夫钱四海外,每天就是涂脂抹粉,精心打扮,哪怕半老徐娘了,却也风韵犹存。斗地主、炸金花、打纸叶子牌牌、打麻将、陪客人吃饭、喝酒、聊天、跳舞,这些,好像就是他的职业,是不是三陪,只有天知道。
她人在张家寨,还是个闲云野鹤,跟赵宗彪见面的机会自然也就多了起来。赵宗彪只要到了乡里,必定要在她那里春风一度,故事重提,老调重弹。这在乡镇机关里,已经不是个什么秘密,就连谭妙芸也明显感觉到了。
所以他一说第二天要到乡里,头天晚上,谭妙芸一定不会放过他,要把他掏空了,让他第二天疲于应付。心说,别人是玩儿,老娘也要玩儿,老娘那才是名正言顺,肥水不落外丘田。
走在大街上,有赵宗彪的熟人就对他挤眉弄眼:“你昨夜还好吧,没有同孔(两人碰一起)吧……”
赵宗彪敷衍了事:“你们说的可是姓龙的吧,没见他老兄啊。他不是调到县里去了吗……呵呵,那个狗日的,老子见一次打一次。”
那人却摇摇头,也不知摇的是个什么意思。
连阮书记也提醒他:“我的赵老板,赵村长,你可要小心啊,别为这些淡**事闹出个大矛盾来啊,那可不值得了……”
赵宗彪真的有些疑惑了:“你到底指的是谁啊?”
“反正你应该多注意一下。”人家阮书记就是不说破。
越说赵宗彪越迷离:“嗨……”
那天乡里放“大决战”的电影,说是时间很长。赵宗彪白天就在孙玉娟的铺子门前晃了一下的,彼此心中有数。到了晚上八点多钟,估计电影已经开场了,他来到她的铺子前面,却见门关着,外面的白炽灯也熄了,只有里面卧室里的床头灯貌似发出微弱的光。
赵宗彪敲敲门,喊道:“哎,哎,老板娘,我买东西……”
孙玉娟很慌张而压抑的答道:“有人……”
赵宗彪很不理解,十分扫兴,折转身,来到屋后,小解,想释放一下能量,顺便调整一下思路。正在他要尿不尿的时候:“小老虎幺幺,您家在这儿亲自解手啊……这是看电影去的吧,等一会儿帮我把大军带回来吧……”嗨,原来是赵维。
“哦……”赵宗彪此时想到的是同志们的警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人”会是自己这个背时侄儿子,他们俩年龄貌似不大相对称呢……
等他回过头来,那人已倏忽不见。
“小老虎哥哥,你在哪里啊?”孙玉娟却衣冠不整急急找出来了。
没等赵宗彪做声,孙玉娟已把他拉进了屋,神色不大自然:“你什么不要说,愿玩儿就玩儿,不玩儿就走你的……”
此时的孙玉娟云鬓蓬松,半裸半露,香风阵阵,雨打梨花,风情万种……赵宗彪来不及多想,搂了这尤物亲吻……
好一个孙玉娟,一边和老相好热吻,下身却自觉不自觉的去碰那人的禁区。像赵宗彪这样强悍的人,哪怕头天晚上被谭妙芸吸得够呛,但一旦遇到新的“挑战”,还是很快恢复了本来面目,那地方,立马雄赳赳气昂昂了。
赵宗彪到底承受不住孙玉娟的“磕碰”,三两把拉下双方的裤子,拔出利器,从后面从容进入。一进入这洞天福地,赵宗彪就感觉到那地方刚被人用过,水唧唧的、热漉漉的,心里不免有些纠结。
而孙玉娟不知赵宗彪此时想些什么,自从那人的大棒进入了她的体中,她就有了比较积极的反应,纯自然的,纯本能的,口中吟哦着,身体大幅度扭动,不停的往后抽送。孙玉娟一进入状态,就容不得赵宗彪思想上再做斗争了,身体的本能已经出卖了他。他也就不七想八想了,凝神静气,专注于打夯……
云收雨歇,气喘均匀,给赵宗彪清理完毕,孙玉娟幽幽的问:“今儿个还过不过夜?”
“你对刚才那个人也是这么清理的啊?”赵宗彪回过味儿来,开始吃醋了。
“刚才是谁呀?”孙玉娟佯装不知。
赵宗彪心里不是滋味儿:“你心里清楚……”
孙玉娟脸色一变:“疑神疑鬼,我才不清楚呢……”
“感情是山不是河……我们都几十年的交情了,你这样没有意思……”赵宗彪说完,就要往外走。
孙玉娟拉住赵宗彪,眼睛里冒火:“打一炮就走人,你什么意思啊?你这么说,我又不是你包养的,你算我什么人啊……我孙玉娟本来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命……”
赵宗彪声音压抑:“那我们这么些年,我给过你什么承诺了吗?你不照样活的好好的,就现在……”
孙玉娟声情并茂:“这么给你说吧,这么些年,我循规蹈矩,做个好女人,那是我傻,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你赵宗彪也不可能给我带来什么,保证什么,我们之间也只能是逢场作戏,你的真情给了谭妙芸,早就给了……可我们姊妹就是傻啊,傻到家了……告诉你,我姐姐还给你养了一个女娃娃……”
“嗨……”孙玉凤生的那个女娃娃,赵宗彪感觉是自己所出,但现在经孙玉娟之口言明,倒让他一时有些无措。
孙玉娟决绝的说:“我们本来就是苟合,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我们都是自由的……我这里,你可以来你也可以不来……”
赵宗彪几近绝望:“唉,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的变化会这么大……”
孙玉娟像一个哲人:“世界在变,世道在变,人心肯定也会变……”
“只要你过得快乐就好,记着多去看看钱四海,他的离婚老婆还常去看他呢……”赵宗彪说完,拉开门,消失在夜色里。
此时的孙玉娟百感交集,呆呆的看着那高大的身影在眼前慢慢消失……
他看重与赵宗彪的交往,但赵宗彪是永远不会娶他做老婆的,她也不可能老是这样偷偷摸摸只给他一个人做情人,她要有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尤其是在丈夫不在的这些日子里。
对传统的贞妇烈女的故事,她嗤之以鼻,认为那是束缚妇女的绳索,那是扼杀妇女幸福的利刃,自己决不会上当受骗的。在封建时代,中国的妇女受压迫最深(真正的解放要靠自己,决不能靠神仙皇帝),可她们不知道,女皇帝武则天要了多少面首,偌大年纪了,还春心荡漾,有多少大权独揽的皇后、皇太后是怎么**后宫的……还不说那些帝王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子,那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实际上,有几个漂亮的女人不放荡的?只是有的隐秘一些,有的张扬一些。即使那些长相丑陋的女人,她就不想多有几个男人吗?可是这近乎奢望哦……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她,不在乎别人说她是坏女人,只要自己快活就行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如果说当初跟赵宗彪,那是心甘情愿,那是心有所系;跟钱四海以及姓龙的,那是有事相求;跟赵维等,就纯粹是消遣,是追求刺激,是乐趣。
她现在的原则就是,只要身体好,人体面,就可以上床,不破坏别人的家庭就行,谈不上什么真感情。所以,当她还在与赵维缠绵的时候,赵宗彪在外面一叫(她没有想到他人来得这样快),她就让赵维赶紧离开,并没有隐瞒赵宗彪的意思,这让赵维吃惊不小。
自此,赵宗彪再也不到孙玉娟那里去了,对赵维的隔膜也更深了,对姓龙的更是恨之入骨。
嗨,这让一对老情人情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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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上项目(上)
第二百四十九章上项目(上)
话说李得成手里的公章被阮书记收去,交给了赵宗彪。他心中纠结了好长一段时间。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有这个权利,如果有必要,他这个村书记,人家要拿同样可以拿去,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但他和赵宗彪一样,是一个从骨子里不愿意输志的人,他决心在其他方面再与赵宗彪较量一番。
只要想较量,又在一个村子里住着,那就有的是机会。当赵维回来,再次发动李得成们种烤烟的时候,被李得成臭骂了一顿:“你们这些吃财政饭的人,吃皇粮的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前年我种烤烟,最后搞得连饭都没有吃的,只差讨米了,你们来问过一句吗?还不说亏得血本无归后的善后,你们……”
赵维耐着性子做工作:“嗨,此一时,彼一时,今年烟草站派技术员下乡呢,今年……”
“够了,你今天就是说破天,老子也不上这个当了!”
赵维严肃的说:“你一个村干部,要带头呢……”
李得成脖子梗得有水桶粗:“带头喝西北风啊,老子给你说,这个酒杯儿大的干部,不当也罢!”
阮书记和赵宗彪计议,赵家庄不能不种烤烟,但数量不能太大,也不可能太大,大家对以往的损失,还谈虎色变呢。
在阮书记的协调下,赵宗彪和烟草站签定了合同。一是派技术员下来,保证质量,风险二一添作五,两方面分担;二是在赵家庄设一个收购点,地点就在赵赵宗彪家里,方便烟农交售烟叶,赵宗彪代表乡里、村里监督收烟的全过程。
于是赵宗彪带头把家里的旱地一分为三,一部分种烤烟,一部分种魔芋,一部分种青饲料,猪们光吃配方,不上口。
赵宗彪一行动,就有一部分人跟着学。他也亲自和乡政府的干部一起,一家一户做工作,保证种烤烟了下年有好收成。
这种烤烟,乡政府是有任务的,并且将指标,下达到每一位驻村干部和自然村。年底税收完成以后,他们政府方面有提成。
赵家庄在赵宗彪的努力下,基本完成了乡里下达的种植指标。
李得成冒着不当村干部的危险,除留点蔬菜地以外,旱地这回全部种上了魔芋。大家都知道,魔芋这个东西,不要得多少肥料,好侍弄,也不怎么拣田,什么地方都能长,还不怕卖不出去,稳赚不赔。但能赚多少,那就要看各人的运气了。
风调雨顺,人勤地不懒,这年秋天,赵家庄的烤烟、魔芋都获得了一个大丰收。烤烟,因为有技术员坐镇,一家一户的作技术指导,检查质量。最后,按级论价,都买到了一个好价钱。可惜的是,种植面积有限,只赵宗彪、赵佳、李解放几户人家种得最多,自然赚钱也最多。
到了挖魔芋的季节,赵宗彪联系好了上家,开始在村里大肆收购鲜魔芋,然后组织人手加工成魔芋角,再上交。农户赚小头,他赵宗彪赚大头,操一操心罢了。
见赵宗彪在村里大收鲜魔芋,李得成眼红了。他也联系好了上家,开始在村里收鲜魔芋。这一个村里面,有两家收魔芋的,竞争就显得异常激烈了。
但他李得成收魔芋,有几个天生的弱点,一是资金不够,那可是要大把大把花钱的哦,他全凭在南方做小姐的李兴给他汇钱,常常无以为继;二是人手不够,他虽也召集了几个人搞加工,但那都是些老老实实的庄稼人,只晓得埋头做事,不会也不可能去给他下乡揽生意;第三是人脉,李得成做人寡廉鲜耻,又当干部多年,得罪的人不计其数。
李得成在资金短缺的时候,四处张罗,不时就给农户打白条,七打主意八想方,勉强维持运转。赵宗彪资金有保证,他还有那么多的宝贝做后盾,有恃无恐,决不欠账。
他还派出了赵佳、赵容、赵宓还有李解放出门揽收,最后连李援朝在老婆的劝说下,也自愿加入到了为赵宗彪收魔芋的战斗中去。
赵宗彪人脉好。他是一个笑面虎,虽也打过人骂过人,但面不大。别人到他那里来,三两句话,一杯茶,一支烟,一杯酒,往往就就能谈成一笔生意。家里收的魔芋堆山似海。
赵宗彪的生意好,李得成不甘心,忍痛涨价,他一涨,赵宗彪跟着涨。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哦,只便宜了卖魔芋的农民。赵家庄的魔芋价格超过了周边地区,四乡八集的魔芋就都涌向了赵家庄,一时传为佳话,引为美谈。
李得成不得不在称上做一些小把戏,后被人识破,反受其累;赵宗彪不贪小钱,眼睛盯的是大钱。他决不坑农,还时不时在称上、干湿上,让农户占一点儿小便宜。
这一场仗打下来,赵宗彪大胜,李得成小胜,也还是收到了不少。
也有几户比较精明的农户,如赵宗义、赵宗礼、朱二春等,他们不卖鲜魔芋,自己加工成魔芋角以后卖,这就比卖鲜魔芋划算多了。因为量不是很多他们不便专门找销路,大都把魔芋角卖给了赵宗彪和李得成。两家都没有立即给他们结账,说交了货再结。
把魔芋收回来以后,就是加工销售这一关了。将收回来的魔芋洗干净,刮皮,切片,炕干,然后出售。质量也有要求,一是要干,要硬得像块铁板一样,二是要白净。还必须要在年前年后卖出去。春天一来,就没有功夫了;天气一转暖,也不方便生火的说。
魔芋这东西,碱性重,一般的人还不适合做这份儿工作,所以加工的时候,人手就显得特别紧张。而赵宗彪工资开得高,来的人自然就多;李得成开不起高工资,大部分时间,只有两口子亲自动手的份儿了。
他们两家把炕干的魔芋角用蛇皮袋装好、码放好,就通知上家来提货。开头几次,公司的人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基本保证了两家的资金运转。后来提货的上家来对他们说,因为业务面广,不能一家一家来收了,希望他们自己亲自送。
赵宗彪是自己开了车送,他的上家在青岛。李得成是租了车送,他的上家在大连。只是赵宗彪送的次数多,李得成送的次数少。
自从送货上门以后,他们两家就都没有结到过账,只拿到一纸欠条。把货送到了,你不卖给他,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好的上家。好狠的商人啊!真是无奸不商啊。
自然,赵宗彪的欠款比李得成多多了。还一而再,再而三,讨账未果。公司的理由是,这个魔芋角我们是卖给了韩国老板的,他们拿不出钱,我们一个当二老板的,也没有办法,但钱肯定不会水,只是迟早的事,明年吧……
供货方表示,我们不知道什么韩国老板,我们只认收货的人。
“那是,那是。”人家又不是不认账。
可讨账讨到后来,就连二老板也找不着人了……
这件事惊动了县里、乡里,县委指示乡里协助专业户、重点户讨账,支持农民企业家,让老百姓过一个文明、祥和的春节。
于是,乡里组织了派出所、司法所还有乡干部,帮助赵家庄的两个个体户去外省讨账。
哪怕政府方面出面了,也找着了人,还与所在地的政府方面接上了头,可人家那是虚与周旋,并没有实质性的举措,地方保护主义害死人啊。
他们还到当地法院立了案,干部们就算完成了任务。可这年头,我们的法院有多少案件没有结案啊……
到了年关,因为欠款没有收回来,赵宗彪和李得成两家就像死了人一样,笼罩着愁云惨雾。尤其是李得成,还有如许白条没有兑现,要账的人川流不息,吵闹不休,那是真正的焦头烂额呀!
他这个时候才深知道,这个老板不好当啊!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做老板的……
年关迫近,没有办法,赵宗彪和李得成一前一后,揣了欠条,赵宗彪还带上了他那把银光锃亮的匕首,前往外省,结账。
李得成是请的司法所的干部,而赵宗彪是带的他的两个刚从外面回来过年的外甥文攻和武卫,因为他们两个在外面闯荡多年,熟悉情况。
赵宗彪和李得成,他们走的也是不同的讨账路线。
李得成找到受理案件的法院,强烈要求执行,说我拿了钱,好过年。可现如今的法院有,多少案件等着执行啊,你这个小案件又算个球!
李得成有耐心,说这次你们不处理,老子就住在你们这里过年了!法院的人说,你就是死在我们这里,只怕也不能如愿!
等了个上十天,司法所的那个同志要回家过年了,就劝他,不如用软条子刷,请了相关人员撮了一顿,还送了不菲的红包,人家才勉强答应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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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家公司是一个皮包公司,讨账的人太多,老板着不住,逃之夭夭了。树倒猢狲散,这会儿,连牌子也不见一个了……
第二百五十章 上项目(中)
赵宗彪压根儿就没有指望走法律路线,以他一贯的卑劣作风,要用小人的手段,解决这个有些棘手的问题,所以他才带了两个在外面闯的外甥来助阵。后来赵亮知道消息后,也从上海赶来了青岛。
欠他账的那家公司倒是没有关门,只是也找不到老总。
赵宗彪一天在公司里面泡着,和公司的人扯闲篇,找财务人员死磨。文攻武卫兄弟在公司外围调查,晚上一起凑情况。后来赶过来的赵亮也参加了在外围找人的活动。找了两天,他觉得不妥,建议,我们不能这样瞎子摸象,满世界寻找,要有一个重点,有一个大致方向。
赵宗彪一听,计上心来,向儿子透露,有个女出纳的女儿正在读高三,我们是不是买一点礼物去看看?赵亮心领神会,去卖了一套最新的高考复习资料,外加一个单放机,连英语磁带都卖好了。
这些东西正是女儿梦寐以求的,女出纳很感动,看了看欣喜若狂的女儿,对那一对父子说:“按说,公司的秘密是不能告诉外人的,但看在你们等了这么长的时间,春节也快到了,我就给你们透露一点儿信息,你们要给我保密哦……”
“那是,那是。”两爷子点头不迭。
“公司资金紧张不假,但还不缺你们那点钱,但结账,必须老总表态,再说了,我们这里要帐的一天那是踏破门槛啊……”
赵宗彪没好气的说:“我们不是找了一个星期的老总吗?雾影子也没有见一个,整个人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女出纳笑着说:“快过年了,你看有几个老总等在公司或家里等别人逮的……”
“那倒也是,你能不能把他的活动方向大致给我们说一下……”
“他不仅金屋藏娇,还喜欢到酒吧消遣……”
“这么大的城市,这么多的酒吧歌厅,我们在哪找啊?”赵亮诉苦。“那我就无能为力了,找不找得到人,找到人后,讨不讨得钱,那就要看你们的运气了。呵呵。”女出纳抻了抻懒腰,表示要送客了。
赵宗彪锁定公司所在地那片城区,四个人日夜不停的在歌厅、酒吧蹲守。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三天晚上,张家兄弟就对着照片,逮着了那个老总。他带了两个保镖,在一个酒吧喝酒呢,还有两个小姐陪着,蛮享受的。
赵宗彪和赵亮闻讯,急忙赶到。四个人匆匆商量一下,就开始行动。赵宗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着匕首,控制住完全没有设防的老总,文公和文武分别纠缠住两个保镖。赵亮怕出意外,立即报警。
赵宗彪揪住那个瘦小的老总,情动于中:“你狗日的让老子好找啊,今天要就交钱,要就换命!”
那个家伙显然是见过世面的,处变不惊,冷笑一声:“我说哥们儿,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还敢在这里撒野……小的们,动手啊,给我往死里打……哎呀呀……”
那边保镖对文攻武卫动手了,那两弟兄连连招架,吃不住劲。赵宗彪很着急,他知道两个外甥色厉内荏,这真正动起手来,肯定要吃亏。心里一着急,手上不觉加劲,那锋利的匕首就把老总后颈的皮肉划破了,血水冒出来。
“交不交钱?”
“没有钱,要命有一条……哎呦呦!”老总哪肯轻易就范,死扛。
两个打扮得妖里妖气身体裸露的陪酒女郎,此时吓得花容失色,惊叫着,抱头鼠窜,其他的客人也纷纷走避。一时桌翻椅倒,场面大乱。
此时,张家兄弟已被打倒,但还是死死的揪住保镖的脚和大腿,不让他们靠近赵宗彪。
赵宗彪很恼怒:“你狗日的不怕死,好,今天老子让你生不如死,我废掉你一对罩子(眼睛),和你两清……”一把把两个家伙掀翻,明晃晃的匕首对着那人的眼珠子就要下手。
那个家伙到底还是怕了:“兄弟,住手,好说,好说……”
“钱?”
老总惊恐的叫道:“老子啊,你把刀子拿开一点儿,我我给你就是……”
赵宗彪把刀子移开一点儿,但依然揪住那人的衣领不放。此时,文攻、武卫已经被打得满地找牙了。
赵宗彪把匕首收好,掏出欠条:“你说,什么时候给钱?”
老总身体发抖:“明、明天……”
“那好,你今天就跟我们去一起喝酒。”
旁边的保镖喊:“你敢绑架我们老总啊?”
他们虽说终于摆脱了文攻、武卫的纠缠,但投鼠忌器,怕赵宗彪手里的匕首把老总伤了,再说老总没让他们动手,还似乎妥协了。
“岂止绑架,老子连剁他的心都有!”
赵宗彪押着老总,两个保镖带着嘴脸歪斜的文攻、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