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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了。

    晚上男方组织陪十弟兄。准备一桌酒席,新郎倌和以前的好朋友一同坐在桌上,往往就超过了规定的人数,大家也不去管它,喝酒,颂恭贺,唱情歌,说荤段子……

    小老虎还记他们先唱的是好像是《伙计歌》:

    听我嘛开言唱啊

    伙计儿

    唱一个姐探郎啊

    伙计儿

    小郎得病躺在象牙床啊

    收拾打扮去瞧郎啊

    伙计儿

    刚刚嘛走出门啊

    伙计儿

    爹妈喊一声啊

    伙计儿

    急忙一个转身回到绣房门啊

    一直哭到大明啊

    伙计儿

    小妹妹生的乖啊

    伙计儿

    想出个办法来啊

    隔壁屋里大嫂在做鞋啊

    剪个鞋样带回来啊

    伙计儿

    鞋样嘛剪得好啊

    伙计儿

    莫准那个爹妈呀知道了啊

    不知情哥要不要啊

    伙计儿

    接着唱的就是情歌吧,还记得那么两段:

    “情姐生得好英雄,

    头上辫子像条龙,

    走路好像风摆柳,

    眼睛好像亮火虫。”

    “罐儿还在冷灰里,

    火儿还在别人家,

    哪里来的这样的飘流浪荡子?

    唱一个奇奇巧巧古古怪怪扭扭别别弯心弯胆弯断肋巴骨的歌,

    把奴听得脚瘫手软手瘫脚软扳不得城墙踩不得牙床提不得重板织不得梭罗,

    眼泪汪汪想情哥,

    织坏梭罗。”

    唱着唱着唱忘形了,也就不讲规矩了,如:

    “爹妈生我一杆枪,

    十九二十正开枪,

    今夜遇到打枪手,

    打了一枪又一枪。”

    “爹妈生我一块牌,

    十七十八正开牌,

    今夜遇到打牌手,

    打了一牌又一牌。”

    “大奓胩(裤裆),

    紧捏把(锄把),

    腰一躬,

    一百下。”

    这本是一首讲挖田的劳动号子,却被哥儿弟兄们巧妙的用到了这种场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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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下)

    第9节第九章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下)

    第二,亲拢了,这边一对新人忙着拜堂鞠躬,还有什么抢臀争床的说道,反正意思是早一步跨过新房的门槛,在新人床上占的空间大一点,就预示着婚后主宰这个家庭。老辈子传下来的,灵验不灵验只有当事人才晓得;那边由督管牵头把送亲的娘们儿拦在大门两边讲“礼行”。先是双方讲一些谦虚的话,如“我家幺女儿生的笨,还要婆婆多费心啊!”“我家女娃子生得差,只会丢了扫帚使扬叉!”

    后来两边的人开始斗智,双方说一些俏皮话和歇后语之类,如“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十五支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洋葱煮豆腐——一清二白。”“和尚的脑壳——无法(发)无。”“一胎生两个,文武两状元!”“新人接进房,媒人扨过墙。”要闹个把时辰,才接上亲进堂屋大桌子上就坐。

    这时只听督管脱口而出:“红漆板凳四只脚,中间摆的是香桌。二位高亲两边坐,装烟倒茶都有我,专备黑炭请好火。”

    入了洞房以后,大礼已成。一般情况下新郎会陪最要好的朋友喝酒侃大山,并不急于进洞房。赵宗义听说新郎这三为大呢,连娘老子也不管的,就敞开了肚皮喝。到半夜过,歪歪倒倒、跌跌撞撞由人搀护着进得新房来,已不知东西南北,云里雾里,烂醉如泥,和衣倒在了新人床上。

    话分两头,这入了洞房,大礼已成,新娘子就算改性了。等新郎倌儿喝酒的当儿,送亲的婆姨就带新媳妇儿给婆婆交鞋,顺口说道:“做双布鞋初次学,晚上做到半夜过,白做到日头落,敬奉爹妈好靸脚。”

    第二起来,大家找赵宗义打趣,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呵呵,一夜没醒呢。”大嫂子和一班同龄人就笑他,这下可误了大事啊!约了日干的,本来就是让你搞个痛快的呀!那是上好的黄道吉日,阴阳先生算了又算的。没有玉成,没有圆房,那是大大的不顺、大大的不吉利了哦。说得赵宗义一脸严肃,战战兢兢。

    督管安排新娘、新郎第二吃了早饭回门(回娘家)。可赵宗义高低不同意,说我还没有入其门,还是个“闺儿子”呢(他不知道和李小菊的那次到底算不算),回哪门子的门?

    等到第二一擦黑,他就闩了门,把还是chu女的新娘子陈氏放倒在床,也不管小女人羞红了脸抗拒,就要霸王硬上弓。可忙了半个时辰,小女人两条白皙的大腿依然紧紧夹着,还是不得其门而入。赵宗义汗都出来了,气恼得很。他后来好长时间一直怀疑“强jian”这个词的可能性。

    这个时候,小女人却笑了:“我看你用强!你这样干是不行的……”

    新娘子开始配合了。她喊疼,他欲罢不能,刹不住车了,只留下落红无数。一时兴起,露出好男儿真本色,一味横冲直撞,向桃花岛一路高歌猛进,再无半点怜花惜玉之心!这一夜他就没怎么消停过。像一匹饿了一个冬的老狼,陡遇一头小山羊,哪有不攒劲的!

    第二新娘子走路都开不得步了,好在有轿子!赵宗义第二瞌睡沉沉,又被一班哥们儿弟兄一顿好笑。

    赵晓芳出嫁的时候,眼睛哭得像稀米儿(嫩包谷),她当然舍不得爹娘,她更舍不得她的表哥李得龙啊,可惜他家里穷了点儿哟。赵晓芳高高大大的,做事风风火火,有三分男人气派。她跟大姑赵彩霞很有些相似,也很投缘,所以自然跟大姑的儿子生的亲近。

    她见表哥李得龙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像丢了魂儿一样,就有些不落忍,觑一个空子,跑到他的身边,在他的耳边小声说:“表哥,莫心困,有机会我给你做情人或给你生一个儿子……”

    李得龙吃惊不小,深感惭愧:之前自己怎么就不晓得抓紧一点儿啊。

    接亲的队伍拢了,送恭贺以后,押礼先生把装衣服、首饰的礼箱搁在中堂的大桌子上。这时,孙虎便请赵晓荃来开盒。赵晓荃已是个小大人了,并不怵这种场合,她手拿开盒的钥匙,出口成章:“东方一朵红云起,西方一朵紫云开,支客先生请我开盒来。一开长地久,二开地久长,三开荣华富贵,四开金银满堂。开盒已毕,万事如意!”赢得了一个满堂彩,还外带一个红包。

    头晚上陪十姊妹,先是女孩子唱《掐菜薹》,再接着唱的是情歌,小老虎就说不上名字了,最后好像唱的是《哭嫁歌》。先少数几个人唱,后来是十几、几十个姑娘合唱,还有小媳妇偷偷跟着哼。那歌唱得真叫一个缠绵悱恻、婉转动人啊!

    “送郎出门到山脚,手捧茶水送郎喝;情郎喝了手中水,干三年口不渴。送郎送到柑子坪,摘颗柑子送郎吞;柑子好比郎和姐,只丢皮来莫丢心。送郎送到竹子山,竹子节短好打单,手指竹子对郎讲:莫学竹子无心肝。送郎送到石桥沟,桥边一棵好石榴;为姐好比石榴口,几多情义在里头。”

    “太阳照到辣子坪,辣子红红爱死人;要学辣子红到老,莫学花椒黑了心。太阳照到豇豆坪,豇豆开花闹腾腾;要学豇豆成双对,莫学茄子单打身。”

    “铜打扁担铁打钩,情重如山担肩头;相思好比长江水,担上千年不断流。”

    “初打锄头把子钩,郎到后园挖藕蔸;后园藕断丝没断,二人明丢暗没丢。”

    “上云走星不走,河中水流石不流;园中花谢叶不谢,哥妹话丢心不丢。”

    “雨后初晴河水浑,

    心想过河怕水深。

    丢个石头试深浅,

    唱首山歌试郎心。”

    “好水洗衣不用槌,

    好姐连歌不用媒,

    阵阵山歌架起桥,

    情哥情姐桥上会。”

    “一双鞋子费姐心,

    底子白雪面子新,

    底子拉的胡椒眼,

    面子扣的跳三针。”

    “落雨太阳是假情(晴),

    媒人讲话几句真?

    有情有意心对心,

    哪要媒人作引针!”

    哭嫁歌,是土家族姑娘出嫁上轿前,边哭边唱的歌。有辞祖宗、女哭娘、娘哭女、姐哭妹、妹哭姐、哭哥嫂、哭姐妹、哭梳头、哭穿露水衣、哭吃爷娘饭、哭百客、哭上轿等。

    其中骂媒人的颇有趣:

    背时媒人是条狗,那头吃了这头走。

    娘家来吹女婿好,婆家去夸嫁妆多。

    树上麻雀哄得来,岩上猴子骗得走。

    豌豆开花角对角,媒人吃了烂嘴角。

    铁树开花八寸长,媒人吃了烂大肠。

    哭父也很有特点:

    上星多月不明,爹爹为我苦费心,

    爹的恩情说不尽,提起话头言难尽。

    一怕我们受饥饿,二怕我们生疾病;

    三怕穿戴比人丑,披星戴月费苦心。

    四怕我们无文化,送进学堂把书念,

    把你女儿养成丨人,花钱费米恩情深。

    一尺五寸把女盘,只差拿来口中衔;

    艰苦岁月费时日,挨冻受饿费心肠!

    女儿错为菜子命,枉自父母费苦心;

    我今离别父母去,内心难过泪淋淋!

    为女不得孝双亲,难把父母到终身;

    水里点灯灯不明,空来世间枉为人!

    姐妹对哭:十分感人:

    姐:梭罗树上十二丫,我们同根又同丫;

    今朝姊妹要分离,离开绣楼好孤单!

    妹:梭罗树上十二丫,我们同父又同娘;

    今朝姐妹要离开,难舍难分情难断!

    姐:梭罗树来台对台,我姐心里难宽怀;

    丢你妹妹婆家去,逢年过节又才来!

    妹:梭罗树来台对台,望姐心里多宽怀,

    多承姐姐把妹待,姐的教诲记心怀!

    这些民歌,是土家儿女思想感情的真实表达,是对爱的讴歌,对情的释放,集中反映了清江两岸土家人的恋爱观和婚姻观。至今绵延不绝。

    第二一麻麻亮(要步行五十里山路后,到了县内第二大集镇,才有公路,必须走得早),一阵鞭炮响,锣鼓唢呐扬,赵晓芳哭哭啼啼,披了盖头上了花轿,走上了一条坎坎坷坷的风雨人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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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童年拾趣

    第10节第十章童年拾趣

    赵老爷子死后不久,李家老爷子也紧跟着步了后尘,撒手人寰。虽说不幸被孙子李得成一语成谶,但小老虎赵宗彪却没有去抢到多少炮仗,因为来看信的都是些庄户人,家里本来就穷,两个肩膀抬一张嘴,当然也就没有多少鞭呀炮的,两个小家伙深以为憾。

    让赵宗彪记忆犹新的是,李家老爷子死后,东家的场面摆得不是很排场,比老赵家那是差远了啊,但人多,声势大,三弟兄家里人都是满满的。亡人上山时也热闹,一是孝子多,二是帮忙的齐整。抬棺材的人挤挤嚷嚷,生怕被落下,万一被挤掉了的,也在旁边扶持、吆喝着,没少卖力气。这,一方面显示老李家的人气,另一方面也显示了庄户人的力量不是?

    接下来,赵宗彪和李得成这对难兄难弟,一起上了赵发通的私塾。李得成的学费是李长锁给赵发通打短工抵的,足见他供儿子读书的决心。

    在众多学童中,赵宗彪和李得成永远是这群孩子里面的头儿。在私塾里他们上午背书,先背的是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接着背百家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

    再接着背增广贤文:昔时贤文,诲汝谆谆。集韵增广,多见多闻。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知己知彼,将心比心。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相识满下,知心能几人?相逢好似初相识,到老终无怨恨心。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

    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

    最后背的是千字文和神童诗: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剑号巨阙,珠称夜光。

    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

    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学问勤中得,萤窗万卷书;

    三冬今足用,谁笑腹空虚。

    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

    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

    朝为田舍郎,暮登子堂;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下午自然是写字。

    不管是背书也好,还是写字也好,小老虎都是最棒的,最快的,可在一堂学生中,他也是最淘气的。一双眼睛贼机灵,脸上似笑非笑,写满了恶作剧,还有点儿邪意凛然的味道,只是因童稚未开,还看不明显。反正只要父亲一离开,他和李得成总是要带头做一些先生和爹娘不让做的,这年龄的学童也不应该做的事情,或者干脆就是坏事情。

    两个小家伙衣服就常常被弄得脏兮兮的,不是披一块就是吊一块。可能是因为做那些大人不让做的事情才够刺激,才有成就感吧。如翻墙根捉蚂蚁、掘蚯蚓呀,摔跤呀,踢毽子呀,下“狗卵子”棋呀,捉鱼摸虾呀,打蜂包呀,偷摘人家的桃呀、杏呀什么的,不一而足。

    总之,那就是两个脚不停、手不住的家伙,胆子都有大。

    那,几个小家伙相约去偷桃,小老虎赵宗彪眨巴着眼睛,一个劲儿吹捧说李得成会爬树,让他先上。李得成也得瑟了好一阵子,这的确也是他的强项,也想要在同伴面前显示一下。他手脚并用,像猴子一样敏捷,刚刚爬上树,就听见主人家在喊:“哎哎,那树上是谁呀?不要往上爬了呀,桃还没红呢。要不,我喊赵先生了哦。”

    李得成一激灵,就从树上摔下来了,刚好又落到一大蔸刺蓬上,本来就单薄的裤子被刺拉得千条百块,嫩生生的屁股墩子还见了红,清疼清疼的。李得成来不及哭嚎,爬起来就跑,又连着摔了几跤。等他爬起来看一眼周围,小老虎他们哥几个早已无影无踪了。他这回被赵先生狠狠打了几戒尺。

    这放学了,赵宗彪又邀约李得成去打蜂包。那个大核桃树上的蜂包好大,像一面战鼓。李得成说我敢爬上去把它烧了,你们信不信?小家伙们纷纷伸出大拇指。当李得成带上火种,往手心吐两口唾液,爬到半腰的时候,赵宗彪在下面一阵鼓噪,小家伙们手里的小石头如箭矢一般向蜂包,速度快,密度大,终于把大峰包打下来一只角。

    野蜂一般不螫人,除非你惹急了它,惹恼了它,它才反击。小把戏们知道那生灵的厉害,呐一声喊,埋了头,攒了劲儿,的跑。等李得成发觉情况紧急、事不宜迟往下溜时,被打急了的蜂儿,已经“嗡嗡”着把他包围了。

    大哭着跑回家的李得成脸肿得像个大馒头,眼睛也睁不开了,张氏连忙扒开胸脯抹奶水。这一回,他好几没来上课。

    那,几个小家伙在野地里玩儿,看到有个漆匠师傅穿的破破烂烂,戴一个破斗笠在山坡上割漆。见那歪挂着的漆口子,李得成就学说起大人常说的话来:“远望一个逼,近往歪挂起。还是那年搞哒的,还没有生肌。”学说完,哈哈大笑。

    见李得成手舞足蹈得意忘形的样子,赵宗彪斗狠:“李得成,你敢不敢挨一下那些漆树?我是有些怕呀。”

    这一激将,倒让李得成陡生万丈豪情:“你怕我不怕!”跑上前,在漆树上沾了一身漆。很快,他的脸上就又红又肿,手上,脚上生起漆疮(过敏的人都有这个反应,赵宗彪早就知道)。又让大人好一阵忙活。

    一个夏里,太阳晒死人,气热死人。赵宗彪邀了李得成几个小家伙到清江河里学游泳,几个小家伙都不怎么会水,顶多会几招“狗刨式”,只敢在岸边浅尝辄止。看见岸边码着几根衫树条子,赵宗彪建议:“我们来扎把子玩儿吧。”

    几个小把戏就用石头采了几根葛藤,把三根衫条绑了十几道,费尽吃奶的力气,把“木排”弄下水,五六个旱鸭子一人支一根棍子在水里划拉。刚开头还好,木排平稳的向下游漂去。几个小家伙又是叫,又是跳。四五分钟以后,木排进入中流,遇到了波浪,加上几个人手里的棍子根本划不到一个点子上,木排在原地打了几个圈圈儿以后,快向下游撞去,再也不听指挥。

    小家伙们知道这次凶多吉少了,扨了棍子,趴在木排上,手死死攥着葛藤,闭了眼,死猪一样高呼:“救命啊,救命啊!”

    艄公邵瘸子和清江水运队的人见此情景,几只船奔过来救人,任由三根上好的杉条随波漂去。

    回到家的赵宗彪和李得成都背了一顿死打。

    小时候,李德成和赵宗彪,他们两个是公认的孩子王。如果做游戏,必定是赵宗彪和李得成各带领几个孩子野战。更多的时候是混战一场,往往最后的决战就是赵宗彪和李得成,赵宗彪胜多败少,不管是扮正面人物还是扮反面人物,因为他脑瓜儿更灵,出手更狠。

    李得成鬼点子也特别多,他曾将人家还嫩的南瓜剖开,把里面的籽粒刮净,拉了屎后,又合拢。那瓜到了秋,被主人家洗净以后,放到砧板上切开,一股粪臭,弥漫厨房……

    他也曾带着几个小家伙,在大雪,在大路上挖陷阱,上面覆盖着渣渣草草,雪一盖上去,不露痕迹。他们躲在远处看,待看到人仰马翻之后,他们笑得可开心了。别人即使知道是他带人造的这个孽,可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你把他怎么办?能拿他怎么办?

    那时候,小老虎最感兴趣的事就是邀约一班小家伙逗弄作践李得成。如给他本来就不太干净的衣服上洒墨水,或是扯下他那本来就不大紧的老是要掉不掉的裤子,露出像蚯蚓样的小**,大家便拍了手取笑;或是给他带的中饭里面撒土面子或虫尕蚂蚁,让他清耿耿的饿半。假如李得成反抗,会吃更大的亏。

    有几次,李得成哭哭啼啼要去告诉先生,还没等他跨出学馆的门槛,就被小老虎等打了个鼻青脸肿。先生一问,他还只能回答说是摔的。假如他若偷偷先报告了,回来便得意的在赵宗彪面前炫耀,但在先生处理问题之前,赵宗彪等一定要让他再吃一顿亏了再说。

    读私塾时的李得成两个鼻孔常常挂着清鼻涕,那清鼻涕在鼻孔和上嘴唇之间做着来回运动,偶一着急,就“哧溜溜”——“呼啦”被吞进肚里去了,像吸溜面条一般,感觉咸咸的。故从小到大他再也没感觉到缺碘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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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遭遇响马

    第11节第十一章遭遇响马

    赵彩霞出身于大户人家,过惯了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那是抗战胜利的第二年的一个春的后半夜,赵发通家里出了抢犯。97抢犯是直接撞开大门后闯进来的。谯楼上虽说有几千斤的石头,可守樵楼的人却临时有事回家了,这谯楼就形同虚设了。

    这几年,前方炮声隆隆,拼杀正酣,可这边鄙地方,倒也河清海晏,平安无事。因此,赵发通也没有半点儿防备,何况他本来就是一个散淡的人。

    这班强人有十多个,皆蒙了面,只留两个眼睛珠子儿在外面,换了平常装束,穿得怪模怪样的,拿着灯笼火把,见人就打,见东西就抢。奇怪的是他们并不杀人,也没有抢到赵发通的卧室,所以金银细软并未损失,抢走的大多是粮食、猪肉和贵重一点的器皿。因为抢犯人多,损失也还是不小。赵发通看了看现场,沉吟片刻,就认定是熟悉的人做的案。

    还未亮,赵发通一面派人知会团总老大赵发达,自己顺手拿了一根杀猪用的“挺长”(杀猪时,用这东西从猪大腿上刺进去,屠夫吹气发涨以后好褪毛),就带了一个伙计和一只赶山狗,沿着抢犯撤退时留下的踪迹,一路追去。主要是想弄点线索啥的,好报案。

    两人一狗一路追赶,东方微曦的时候,赶到了大山尽处莲花洞的旁边。陡然听见洞里有了人声,他们大吃一惊,那条忠实的狗也狺狺狂吠。

    “谁?”洞里面出来了一个人,带着惊恐和敌意,大声问。

    “我。原来是他大舅啊……哈,这么早在做啥子呀?”这人分明就是赵发达的大舅子,赵发通有几分紧张,答了话,不忘敷衍一句。

    “呵呵,是发通老弟呀……你这么早在干啥子儿?”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反问了一声,洞里面没有了人声,好像倒是有抄家伙的声音。

    “嗨,别说了,别说了,追了他妈一夜的野猪,连猪毛也没捡着一根,白忙活了,白忙活了。你看我们这一腿的露水,呵呵!”赵发通边提腿边退边朝后面端着枪赶上来的伙计连连示意。

    “就是,就是,一腿的露水,一腿的露水。呵呵。”伙计不知说什么好,却把枪上了膛。

    “哈哈,这样子啊……我们,我们还不是在赶野猪,累了,大家抽一口,发通老弟,要不要来一口?”那人朝他们身后看了看,有些不甘的问,“你们怎么只有两个人就进山了?”

    赵发通身子一激灵,急中生智:“人多了去呢,有的还在追,有几个上山顶上给关老爷上香去了。我困了,不爱扑腾了。你看,这一夜给闹的,——哦嚯嚯!不抽了,不抽了,要睡觉了……他大舅舅不下去喝两杯解解乏?”东扯葫芦西扯叶儿,边说话边往后退出了一丈开外。

    “慢走,慢走!”

    赵发通和伙计把狗驱走,并没有回家,而是躲在一个很远的地方,看他们怎么办。这些人背着扛着,带着火枪挎着明晃晃的钢刀,迅速往山顶爬去。到了山顶,找出几十丈长的绳子,在一棵大树上系牢,先放一个人下去,再放东西。最后剩下的那个人丢下绳子,抽了一锅烟,伸了伸懒腰,准备顺西奶头山的栈道溜回去。

    赵发通和伙计紧紧跟着,看着这个尖嘴猴腮的人有些面善,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便伺机在栈道口活捉为人质。

    就在那家伙快要接近栈道口时,忽然听见前面人喊马嘶,原来是赵发达得到消息,急急赶回来破案来了。那家伙急急忙忙由一条小路三拐两拐,窜至李长锁家。两个人立即明白了,这人原来姓张,叫张小三,庄外张家寨的人,是李长锁的小舅子。

    这下有好戏看了,他妈的!赵发通心下发狠说。

    两弟兄一会合,如此这般一说,把个急性子的赵发达气得快发神经了:有人还真敢太岁爷头上动土,脚一跺,人人马马直指李长锁家。

    带着人质,赵家兄弟到了邻县。邻县的县长虽说正在思考怎么对付越来越猖狂的**游击队,但看在邻县老县长家里遭了抢犯,不得不认真对待。两县的警察连署办案,很快就真相大白。

    赵发达的大舅子宋某是主谋,要说他家里,也不缺个什么,但他不务正业,整游手好闲的,总要整出点儿事情来才舒服。他知道赵发通家里疏于防备,经过派张小三几次踩点,认为万无一失,才动的手。真是人算不如算,还是失手了,并且这回脸丢大了。结果不仅赃物全部退还,一应抢犯悉数进了牢房。赵发达最后还是把大舅子给保了出来,却把李长锁以窝藏罪送了进去,和张小三一起关了大半年。

    自此,老赵家把宋家、张家都给得罪了,与老李家的梁子也结的更深了。

    宋彩霞出身于大户人家,过惯了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冷不丁嫁入了寒门,自然有诸多的不适应。好在新婚时有新鲜感,彼此需要,二十更更,三十夜夜。这下肆无忌惮了,可以放心大胆做那些青年热血男女都潜心去做的事。

    可时间一长,她就充分意识到,那事儿到底当不得饭吃!自己犯了一个大大的错误。深切领会到老辈子为什么一定要强调门当户对——两个人的的确确尿不到一只壶里呀!哪里晓得,这家连一个像样的茅厕也没有啊!还有柴米油盐、知人待客、迎来送往一应杂事……

    后家虽说隔得近,可是过门就是客,这不,二哥家的小老虎摇摇摆摆、晃晃悠悠过来了,怎么招待一下呢?她十分恼火,她怨气冲。

    后家虽说隔得近,可是过门就是客,这不,二哥家的小老虎摇摇摆摆、晃晃悠悠过来了,怎么招待一下这个家伙呢?她十分恼火,她怨气冲。

    赵彩霞先是在家里吵吵闹闹,时不时就带了在娘家偷偷怀上的大儿子德龙回赵家庄住个十半月的,后来发展到干脆不理李长年了。在家里只睡懒觉不做事,反正她晓得饿不死自己和儿子。李长年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忍无可忍,有时也霸王硬上弓得手一次,但更多的时候是饥一顿饱一顿,忍受着没有女人发泄的煎熬。

    那,他奉命给赵家老大耕田,晚上吃饭时,他痴呆呆盯着大舅母子宋素珍的两坨硕大的滚来滚去的肉球看。把个宋素珍看得很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支走了做饭的佣人老妈子后,怪怪的看着他,有头句无二句的抢白道:“看什么看,你家里没有?回去看个痛快吧!真是的!”

    李长年也是鬼逼急了,随口答道:“她不让呢……都个把月了。”

    宋素珍先是埋怨:“谁让你们当初猴急了,现在不新鲜了吧,活该!”后是喃喃,“嗨,真还别说,我家老爷也有半个月没回家了哩……”话没说完,看了一眼健壮、精神、打得死老虎的妹夫子,脸却却红了。

    李长年不识趣的说:“他大舅即使回了,不是还有一个小舅妈吗?”

    宋素珍下意识的答道:“是呀,是呀,才轮不到我呢……”

    两个人同病相怜,越说越亲。乡下有一句经典的语录,概括姐妹之间以及舅母子与姑爷之间的关系:“姨姐姨妹不要问,舅母子有半边份儿!”那意思是说,姨姐姨妹随便上就是,姑爷与舅母子之间发生点儿什么事,这本来就很正常,舅母子的好处姑爷有一半呢!也不知有多少亲戚之间就发生了这类猫腻之事!

    权当向后家人诉诉苦吧,李长年还真没敢想与宋素珍这大户人家出生的金枝玉叶儿发生点儿什么,哪怕是正宗舅母子!那大舅子赵发达用起手段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当他牵了水牛,扛上了犁耙准备回家时,舅母子宋素珍却叫住了他:“他大姑爷,给他大姑姑带点吃的回去吧。”

    他只好拴了牛,给牛放了一筐苞谷壳叶子(庄户人家就是心疼牲口),放下犁耙靠在牛栏边,麻起胆子跟着舅母子圈的拐的,进了他们那十分讲究、香气扑鼻的房间。

    宋素珍屁股一扭,冒火的眼睛看着他:“他大姑爷,你,先去洗一下吧。”

    “我……”李长年口中嗫嚅,那地儿却早已把本来就不厚实的单裤顶得高高的,他自己却还浑然不觉。

    “嘻嘻……你看看你的牲口,要打圈了……啊啊!”宋素珍惊异的掩嘴窃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大舅妈,声音小点儿吧,我真有些怕呢。”李长年有些尴尬的连连摆手。

    “我也怕,但这日子的确不是他妈人过的!豁出去了,先洗吧,洗一下你的老二……嘻嘻……”在他顶起的像个旗杆的部位摸了一把,感觉硕大无朋,她身子一激灵:难怪大妹子看上了的,一只好鸟!

    没等李长年洗消停,在旁边看着的宋素珍再也忍不住,一把搂住了一身水的李长年,就势倒在了那张很大的很考究的床上。

    在宋素珍的帮助下,李长年腰一躬屁股一挺,亟不可待的就进入了洞福地,感觉里面滚烫滚烫的,一洞的水。进是进去了,可他还是不敢大幅度的动作,心里骂着自己:“小人就是小人!”

    宋素珍高叫了一声,情知不妙,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兀自呢喃不已,身子往不同的方向大幅度的扭动,无所顾忌。李长年心说:“这就是怨女吧。”不觉加了把劲儿狠狠耸了两下。这头一加劲儿,那头却更加忍无可忍:“好你个狗日的大**,戳得老娘发sao了,忍不住了……你下来,让老娘上来逮两下子,啊啊!”

    没让那像磨芯一样的东西掉出来,两个人像车轱辘这么一转,已交换了体位。宋素珍微闭了眼睛,咬紧银牙,不顾一切的上下左右有节奏的狠狠抽动,口中似在暗暗叫着号子,奋力拍打,水珠四溅。随着宋素珍越来越猛烈的节奏,结合部位发出“啪嗒啪嗒”的一片响。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李长年看见大舅母子的脸色很可怖。

    她累了,他又翻转过来,他再不犹豫,把憋了一个月的火气全部发泄了出来,她也拼命往起顶,双手把他的屁股死命往下按,“嗯,嗯嗯,啊啊!”终于叫出了声,看样子爽得不行了!

    忽然,她感觉到一股热流冲入体内深处,那又粗又长的活儿在自己体内摆动了几次。他感觉到忙个不停的那人有液体源源不断的冲出来迎接稀客,自己那东西像被鱼嘴巴咬住了,抑或是被狗的猩红的长长的舌头在舔,一次,两次……两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骨头散架了,浑身酸软了……

    有意思的是,这日回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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