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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也是,这些日子表现得还不错,等我回来了重重有赏。”说完还用一贯拍小狗的方式,拍她的头。舒亦甜一直把那当成同类之间表示友好的方式,也就不抵抗了。

    “回来?你要去哪里?”

    “要去一趟非洲,大概两三个月。”略有些低沉的声音说到,然后还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眼神。小舒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开口就问:

    “去非洲干嘛,找钻石?”

    “你脑子里只能想出那么俗的东西?”舒亦甜不但没有不舍,还这么高兴,不由得让他郁闷。

    “那你去干嘛?”大大的笑容挂在脸上。

    “我参加了中非爱心协会,前段筹募了一些基金。这次去非洲几个国家,给他们运送一些物资,并且做一些日常的医疗救治培训。”

    “行了,别说了,就是去献爱心嘛。真是看不出来啊,形象又……高大了不少。”

    “知道我好了吧。”

    “切,不过你去那边肯定会受苦吧。”

    “担心我?”

    “担心?我担心你受的苦不够。你做了那么多缺德事,受点苦是天经地义的,好好干,早去早回。”

    两人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停。归根结底,孔西鸣是舍不得她,怕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有苍蝇她拍不了,所以说出一大堆肉麻的话试图引起舒亦甜的猜想,那么回来后就可以顺利地展开求婚计划了。

    当舒亦甜意识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遭到孔西鸣的折磨后,她觉得有点不适,竟生出一丝不舍。不过,转念间,她又想到之后的两三个月,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声色场所而不用绞尽脑汁去糊弄他,心里的那点不舍又很快消失不见。

    她心里在笑,脸上却表现出十八相送的那种凄凄之情,把孔西鸣看得一愣一愣的,就她那种演技,不去学表演简直可惜了。

    接下来,孔西鸣又交代了很多事,总结起来,都是不准和男同事说话之类的。舒亦甜对此很不以为然。

    “什么时候走啊?”忍不住打断他,问了个关键问题。

    “明天早上六点的飞机。”

    “明天?那你现在才跟我说。”惊讶万分,

    “不想你成天算我什么时候走,反正两三个月很快就过了,我会给你发邮件的。”

    “哦。”

    “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我走的时候就……不叫醒你了。”

    第二天孔西鸣早早起床,就听到外面有声响。原来舒亦甜也起来了,熬了一锅粥,还做了几个小菜,整个客厅里都弥漫着米香,这让他更加的舍不得离开家,离开她。

    “不是不让你这么早起来吗?。”

    “我想,这两三个月你都吃不上我煮的粥了,所以……”

    “那做三明治干嘛,我吃得了那么多吗?”

    “给你在飞机上吃。”

    “飞机上有飞机餐。”

    “你那么挑嘴,飞机上的东西能吃得惯吗?”

    孔西鸣心里很温暖,走到她身后,搂住她,舒亦甜觉得很痒,不舒服地扭动着身体。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你,我也许会堕落,所以谢谢你,这些年一直陪在我身边。”

    这些话其实也是她想说的,所以她没有继续挣扎。由着他吧,估计又想起了悲伤的回忆,心里的伤就算结了痂,也会有淡淡的伤痕,更何况他的伤口是他最亲的人划下的,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痊愈。

    一直以来,她对他都有一种疼惜,希望自己能带给他快乐,让他从儿时的阴影里走出来,所以不管他对她做了什么,她都选择原谅。

    以前在学校,看见他孤独地抽烟时,她走过去把烟抢过来,灭了。她说,我不喜欢抽烟的人,你答应我不抽烟,我就给你买棒棒糖吃。不知道糖是不是比烟好吃,反正后来他把烟戒了,可也没见他多吃糖。至于泡吧喝酒,她就管不了了,不是他的谁,所以不能过于干涉他的生活,何况那时他有那么多女朋友。

    现在,他过得像个正常人,每天下班就回家,也不出去和朋友鬼混了,更难得的是他还会参加慈善活动,让她觉得很开心。

    “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瘦得像火柴棍的女人,还成天嚷着减肥。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腰,软软的,抱起来真舒服。”

    “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不动听,你是看我哪儿痛,就踩哪儿,一踩一个准。赶紧洗脸,刷牙,吃饭。”

    孔西鸣走后,看着时间还早,她又躺回床上,虽然有些困,却睡不着。去了他的房间,闻着房间里他的味道,心里无比踏实。

    这样的感觉很不妙,居然刚离开就开始想念他了,依然那么的没出息。就像他毕业时,送他走后,除了上课,吃饭,就很少出寝室。总是很难适应他的离开。

    看了看家里堆得满满的东西,原来都是为她买的,怪不得零食全是她喜欢的。

    孔西鸣还留了纸条,放在书房里,把交代过的话又写了一遍。真够细心的,又不是拿去做呈堂证供,至于那么较真吗?最后还写着让她织条围巾,说是以前的那条起毛球了,舒亦甜心里忍不住抱怨,人都走了,还不让她消停。

    生活依旧不停地追赶着她,好像她是个偷时间的贼。其实她更爱偷菜,偶尔会去孔西鸣的菜地看看,虽然知道里面只有萝卜收获后枯萎的根,可是依然期待打开时,他又种上了新的果实。

    酒吧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小舒没有预知过会发生什么,只是一门心思追逐着她的梦想,却忘了梦想是有代价的。

    第十七章 angel是天使

    再次走进酒吧时,总觉得waiter们看她的眼神说不出的怪异,分不清是友善还是敌意。只有大堂经理依旧是谈笑风生,对她像老朋友一样热情。

    和大家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小舒去了化妆间准备,打开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镜子前面坐着的长发美女,竟比她心目中最美的陶夭还要漂亮。确切地说是妖娆,她五官从各个角度看都是完美的,特别是她的笑容,像开在极乐世界的莲花,能颠倒众生。

    小舒作为一个正常的女性都被她深深的吸引,那换作是男人估计早就被迷得不分东西南北了。

    她站起来转过身对着她,以女性的角度来看她偏太高,穿的是很修身的开衫小西装,黑白的经典搭配,牛仔裤,性感中带点魔幻的味道。

    “hi,我叫angel,你呢?”很热情的笑容,可一听她声音就相信上帝是公平的,完美的天使,声音却很……低沉,就像抽多了烟,嗓子坏了。

    “我叫舒亦甜。”老老实实的报上了自己的真名,或许在这种地方她也该起个洋气的艺名。

    “那我可以叫你甜甜吗?我跟自己说过了,今天第一个遇见的人一定要和她做好朋友,你愿意吗?”内容娇滴滴,可声音不是一般的难听,不过奇怪,铁扇公主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听angel说就没那种非奸即盗的感觉。

    没办法,她对于长得漂亮的人总是很难抗拒,且不论男女。而且angel看起来很真诚,也不像练过铁砂掌,所以应该不会遭遇必胜客事件吧。

    “当然愿意。”两个人就像上一年级时交到了第一个朋友般激动,东扯西扯的聊开了。angel,25岁,是个魔术师,说着还给她变了很多巧克力。这点就比孔西鸣强多了,他最爱表演的是100块变200块,整一个俗字了得。

    不一会儿上次看见的沧桑男女青年也来了,还有些小舒不认识的,看着他们没有热络的意思,她也就只是淡淡地打了声招呼。angel就更是没那种意思,摆着闲人勿近的脸。

    然后大堂经理就叫angel去表演了,看他们走出去时亲昵的动作,像是认识很久,却又不像有暧昧关系的男女。大概是气质不搭,加上身高差不多,大堂经理很有魅力没错,可和angel站在一起就逊色很多。

    很快就轮到她了,第一次对着这么多陌生的人唱歌有点紧张,angel在给单桌客人表演近距离魔术的时候抽空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像施过魔法般,其他人在她眼里瞬间变成了土豆。

    对着土豆就不那么紧张了,正常发挥了几首歌后,反响还不错。刚一下台就有waiter走过来说有几桌客人想认识她,这样的邀请让她想起莫先生讽刺的表情,下意识地四处看了看。

    不看还好,这一看,恰好和冤家对上了眼——孔西鸣养过的八爪鱼,小新的女朋友妮妮。八爪鱼今晚依然风采依旧,殷勤地招呼她,让她过去一下,活脱脱一个黄鼠狼样,她想把脸别过去假装没看见,不想八爪鱼旁边的新买主也挥起了手。

    这八爪鱼还真是遍地撒网重点捕捞,坐在她旁边的居然是大写字母们。她是多爱孔西鸣啊,连吃窝边草这么下流的事都做得出来。

    看在孔西鸣的份上她咬牙走了过去,十分傻气地把右手挥了几下,大写字母对她的出现和孔西鸣的不在场表示了意外。

    至于那只八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始表演负荆请罪。

    “舒姐姐,上次的事真是对不起了,我心里一直觉得很内疚。”

    现在演的是哪一出?小舒有点蒙了,愧疚?她没记错的话,愧疚的人应该是她吧,毕竟让她的少女情怀变成泡影的人是自己。

    “a哥哥,你看嘛,我就知道舒姐姐不会原谅我,其实人家很喜欢她的,上次见到她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你要是能让她原谅我,那合同,我一定让我爸签了。”

    原来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写字母,想吐的感觉又上来了,一见如故?说一见钟情不是更好。算了,恶心人不犯法,a字母被点了名也不好袖手旁观,当起了和事佬,舒亦甜心里别扭死了,不是她不原谅,问题是原谅什么?原谅她34d的胸部,还是风骚的表情?

    迫于无奈,她还只能说原谅,八爪鱼一听激动万分,拿起一个大号的空杯子倒了一杯威士忌让她喝,说喝完就代表私人恩怨一笔勾销。

    那可是纯的,一喝下去她估计连北都找不到了,这时八爪鱼脸上恶毒的表情,在厚厚的粉底下扭曲着。

    舒亦甜看了看a,再看了看b,在合同的yin威下,他们都屈服了,眼里清清楚楚的写着无奈和拜托。

    舒亦甜想,反正喝一杯酒也死不了,就当替观音姐姐普渡众生了。唉!又是那只孔雀惹的麻烦,上次的十顿饭还欠着好几顿呢,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吃。

    她接过酒杯,心里把八爪鱼骂了一千遍,心想呆会一定要去吃几串烤鱿鱼,不然解不了气。

    酒到嘴边的时候,酒杯却被人抢了过去。抢过酒杯的是像天使一样的angel,她一口喝光了酒,还故意将杯口朝下示威,豪迈的像水浒里的英雄。然后一脸挑衅地看着八爪,她们本来属于同一种类型,可站在一起立马有了高下之分。八爪虽然是个不打折的千金小姐,但站在angel面前瞬间就成了大甩卖商品。

    小舒怀揣感恩的心,仰望着angel。她称赞了酒的味道后,礼貌地说了声失陪就拉着小舒就走了。

    这让她想起陶夭,她也像angel一样替她挡过麻烦,从那时开始她意识到朋友是一辈子的财富。

    两人拿了包就下班了,一路上看着对方傻笑。渐渐地angel走路有些不太稳,大概是酒劲上来了,她应该是有酒量的人,一杯下去也成这样了,八爪鱼真够毒的。看着angel难受的表情,她心里很内疚。

    恰好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面前,她扶着angel上了车,一问住的地方,居然和孔西鸣住一个小区,但不同栋。

    他们小区刚开盘的时候不是一般的火,没点关系的人有钱也买不到,看来angel也不是一般的有钱人,那么她也犯不着去孤独陌人赚那点小钱吧!

    坐在车上,小舒让angel靠着她的肩膀,两人的身高有点差距,angel靠得有些吃力,身上的酒气漫过来,带着她的酒后真言。

    “八年了,呵呵,我终于又见到他了,一点都没变,可是我却变得让他认不出来了,呵呵,你知道么,我好久没这么高兴了。”喝醉后的声音更难听了,像一只刚学会叫的鸭子。

    “高兴,我也高兴。”典型的宽慰喝醉的人,看着angel傻笑的脸,上面有明显的喜悦,和不太明显的失落。不难猜到angel口中的他是个男人,却很难想象是什么男人,能让一个漂亮到极致的女人为情所困。

    angle后来还说了很多,只是她都不怎么听得懂,人家也没让她懂的意思,只是借着酒劲抒发一下情感,怕是真想醉吧。

    车停了之后angel很激动,手舞足蹈的,说她没醉,能自己回家,小舒看有点不放心,跟着她上楼到了家门口,门开了,灯开了,angel进去后,靠着玄关的镜子滑落到地板上,小舒往里瞧了个大概。

    黑白灰的搭配,简单利落,很男性化的风格,再看看angel,不得不怀疑她就是传说中的三儿,加上刚才的一番自白,立马总结为——爱上不该爱的人。

    虽然小舒很不齿三儿,但换作是自己的朋友,是的,angel已经被认定是朋友了,那就是另一种概念了,朋友无论做什么职业,都是高尚的。

    “甜甜,你……回去吧,我自己呆会儿,明天酒吧见,谢谢……拜拜。”挥挥手,笑一笑然后关上了门,那一霎那小舒看见一滴眼泪划过她倾国倾城的脸颊,惹人怜惜。

    舒亦甜拖着有点疲倦的身躯回到家,看了看表,十点钟不到。这个夜晚她像过了一整个冬天,风雪交加,漫长难耐,然后值得高兴的是这个冬天她变得更富有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想起angel的脸,谜一般地耐人寻味,突然很羡慕她的爱情,那样的炙热和坦诚,就像刀尖上的芭蕾,带着刺痛所以舞得决绝而天下无双。

    也许她也应该那样勇敢地去爱一个人,疯狂之后享受心碎,那么爱情是否会开出最绚烂的花?

    可是花总会枯萎的,不管用什么去浇灌。

    第十八章 破灭

    那晚的事,包括那个男人,angel酒醒后都没有再提起。慢慢地,她融入了小舒的生活,除了上次的拔刀相助,她的魔术也让她着迷,特别是读心术,有时站在angel面前她总感觉自己是赤裸的,那样让她不自在,因为很怕私密的心事被她看了去。

    后来知道了里面的诀窍后,就不那么害怕了,其实魔术师除了技巧之外,还需要用演技来迷惑人,那样才能引导着观众进入早就设好的套里,angel确实是一个很成功的魔术师。

    angel的魔术引来了很多狂蜂浪蝶的追捧,小舒的光环自然就越来越暗淡了,开始还有人说想认识她,后来就没了,偶尔有找她的,都只是是让她帮忙传纸条。

    这样一来倒是省了不少麻烦,她也乐得自在,也正好向某些人证明她真的是奔着梦想来,然后和陶夭,吃饭逛街就变成了三人行,当然为了日子舒坦点她没有告诉夭具体的工作地点。

    站在两个各有千秋的女人中间,小舒也不觉得困扰,因为她把夭归结为气质型,angel是美艳型,而她是保守型,并自我安慰,她们在各自的领域中都是翘楚。

    有次三人吃宵夜的时候,凑巧遇见了英雄,她硬生生地要挤进来,说是人多热闹,小舒心想,又不是去教会做弥撒,人多意念强。

    陶夭在小舒委婉地提示下,想起了英雄在必胜客精彩的表演,对她有些心存芥蒂,只是不表现出来。

    那次宵夜吃的很不愉快,确切的说是英雄不愉快,掏了钱不说,吃饭中还被夭和angel暗讽了一番,小舒想到以后在携彩要看她的脸色过日子,手有点抖。

    英雄走后陶夭批评她,现在交朋友是人不是人都可以,然后对着angel说,这样的还差不多,颇有惺惺相惜的意思。

    吃完夜宵后angel提议去放松一下,于是带着她们俩去高级酒店看表演。

    还神秘地不告诉她们表演的内容,进场后,小舒发现里面全是女人,但年龄像她们这般的不多,都是些三四十岁的贵妇,难不成是时装发表show?看来她今天也要上流一回。

    舞台搭的很梦幻,灯光也很是暧昧不清,angel带着她们俩坐到前排,座位的间隔很大,仍然能感受到后面贵妇们高涨的热情。

    不一会儿音乐响起,灯光闪烁跳跃,舞台上凭空出现七八个高大强壮,带着面具的男人。不说别的,身材跟她心目中最性感的糖糖有得一比,当然除了孔西鸣她也没怎么看过别的男人,但看那几个面具男的架势不像是走show的模特儿。

    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快,他们一个个开始扭动身体,尺度很大胆,眼神很挑逗,看得人热血沸腾。小舒和陶夭哪见过这种场面,都呆呆的看着angel,她看起来十分镇定,也没打算说什么,意思是让她们继续enjoy,而接下来尺度就更大了。

    先是脱掉面具,露出年轻帅气的脸,然后,啪啪啪一阵响上衣就撕落在地上,后面的贵妇们沸腾了,欢呼,鼓掌持续不断。社会就这样进步着,倡导男女平等的人要看见这样的风景一定会很欣慰。

    舒亦甜内心很纠结,眼睛半睁,不看吧,这可是angel花了钱的,而且还不少,不像上次看糖糖不要钱。看吧,又感觉自己越过了道德的边境,看看夭,情况跟她差不多,也挣扎着,只有angel把眼前的一切当成艺术在欣赏,终究是她们的内心不纯洁,所以欣赏不出精髓。

    再后来裤子也脱掉了,只剩条布料很少的小裤……ohmygod小舒的天空开出了绚丽的烟火,咻~~嘭,惊天动地,转瞬即逝,她终于撑不住了,羞涩地低着头说要去上洗手间,走的速度很快,但也赶不上心慌的频率。

    想不到又下流了一次,不禁感叹起生活的波澜壮阔,惊喜果然会一个接着一个。

    小舒做梦也不会想到,在如此……呃……high的时候会遇到完全解high的莫先生,他正在和别人握手,应该是告别吧,一丝不苟的脸依旧帅气逼人,她看得过于专注,忘了在这种时刻应该赶快溜。

    终于莫先生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发现了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那扇门,那似有似无弯起的嘴角绝对是嘲讽,他就那么看着她,用耐人寻味的神情,而她,早已乱了心智。

    像在扫黄打非现场被人当中抓获,迷茫、难堪,觉得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朝她走来,一步一步像是踩着她的自尊和骄傲,一时之间碎了一地。他离她越来越近,她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目光,并做好一切心理准备接受他的审判,而他,却越过了她,用了一秒钟的时间,隔着厘米。

    全碎了,所有的,所有的一切。

    他走向了她身后的angel,两人对视,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地说话,angel笑餍如花,像樱花最盛时,风轻轻一吹,花瓣漫天飞舞。

    他们俩的画面感很强烈,莫晋北的衬托让angel看起来更加耀眼,也让小舒更渺小,很短的几十秒钟让她想起她妈和那个男人,他们笑着,而她却缩在墙角偷偷地哭泣,像是被遗弃的小狗,孤独无望。

    不过她很快整理好心绪,他和她之间本来就不需要愤怒,内疚,或是背叛之类的情绪,他们只是一起吃了顿饭,然后很碰巧成了员工和老板,仅此而已。

    没有过多的停留,莫晋北离开了,angel留在原地笑得很妩媚,舒亦甜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还没来得急问,便被angel抓住手臂,力气挺大,被抓的地方估计红了,小舒想挣脱,却使不上劲,力度减小后,只听见angel略带颤抖的声音说:

    “甜甜,你知道吗?他刚才跟我说……好久不见了,还说……有时间一起吃饭,我和他,我们两个。”说到我们的时候,是一种渴求和向往,眼神顺带逼迫着舒亦甜进入她的兴奋点中。

    “哦,是吗,那恭喜你了。”舒亦甜呵呵笑了两声,算是普天同乐了。又是吃饭吗?就像上次他邀请她一样,看来他真挺随便的。

    措手不及的还有陶夭,她狼狈地窜出来,拉着她们的手就往外跑,像是逃亡一般,跟在后面脱衣舞男,追到了门口,碍于衣衫不整,才没继续跟来。

    三人停下来时,陶夭的脸早已花容失色,她一边喘一边说,“吓死我了,呼~呼~,我不过随大流给了个小费,他就非得要跟来,还说今晚他是我的了,天哪,这也太黄太暴力了吧,angle,你怎么知道这种地方?太……太……太刺激了!”

    刺激,也许是吧,搭angel的顺风车回家时刺激继续,对于舒亦甜来说,这一天真是够了,大开眼见……大失所望。

    也许该祝福angel,她上次酒后说的那个他八九不离十就是莫老板吧,不然孤独陌人也容不下angel这尊菩萨。真是那样的话,她的大喜小悲就很合理了——遇见了旧爱,旧情也一直未了,打算告别三儿的生活重新开始,可发现那人已不再灯火阑珊处等她,心里失落。但能重逢就有希望,不是吗?

    如果,她想说如果,莫老板能不顾世俗的眼光接受她,就皆大欢喜了。

    回家,收了菜后,打开邮箱,看有没有糖糖的邮件,算算,他走了有半个月了,隔一两天就能收到邮件,现在已经有6,7封了。

    甜甜:非洲一年只有夏冬两季,我去的时候已是夏末冬初,但天气依然很热,冬天温度也高达30度。生活安排的很紧凑,给那些遭受饥饿的人送去食物和衣物,帮他们治疗简单的疾病,并教授他们一些预防疾病的知识。

    回信:好好干,都快60华诞了,别给祖国母亲丢人。

    甜甜:有的原住部落晚上会举行篝火晚会,他们原生态音乐和舞蹈令我着迷,我们一起愉快地跳舞,暂时忘却了一切的烦恼,看着那些瘦骨嶙峋的孩子们渴望温情的眼睛,我觉得不虚此行。

    住的是椰棕搭的房子,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听听外面的虫鸣鸟叫,觉得很舒心,不知道你在干嘛?会不会每天也像我一般想念你,会不会看着我们天天吃饭的餐桌发呆,会不会好好吃饭,会不会生病了不去看医生,会不会……总之,凡是我担心的希望都不会。

    这次的非洲之行是我和上帝说好的,只要他能实现我的愿望,我就做一次爱心使者,把大爱传到世界各地。

    你一定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吧,但我不告诉你,除非……你每天想我,等我回去了,看心情再决定告不告诉你。

    回信:谁稀罕,我每天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就不劳你费心了,至于想不想你,想的时候再告诉你吧,一天都忙忙的哪有时间。

    甜甜:今天想我了没?跟你说件事,我们去了一个族群的部落,晚上篝火晚会,族长的女儿长得……比你漂亮多了,她看上了我,还给我送了条兽牙项链,很别致,我想着你一定喜欢就收下了,结果差点被逼婚,没想到那条项链是定情信物,还好我机灵,跟族长说有未婚妻,才逃过一劫。

    你放心,虽然我是很有魅力,走遍世界都有市场,但是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啊,所以,你应该觉得很荣幸,好好对我,不然我变心了你哭都没用。

    回信:天上掉下个‘黑妹妹’,你得好好接着啊,恭喜你了,人家都说混血的小孩聪明漂亮,不过希望宝宝皮肤随你,性格嘛,随他妈妈好,至于牙齿,最好随他妈,退而求其次随你,也行,反正也不差,哈哈。

    后面的几封信就简单了,和刚收到的一样,说他过得很好,很想她。

    看着这些邮件时发现被人想念的感觉真好,特别是孤单的时候,所以她打算也想想糖糖,虽然他老是不正经。拿出早就买好但一直没开始织的线团,起了针。

    今晚的回信她终于说了,我也想你。

    孔西鸣收到回信时笑了,他看着月亮,想到他们在同一片星空下互相思念,不禁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妙。

    第十九章 小白啊小白

    托英雄不打击报复的福,白天小舒在公司不痛不痒的做事,麻木的来来去去努力挣钱。

    生活重心仿佛移到了晚上,当然这和angel的出现有直接的联系,她开始和她分享新的魔术创意还有……私密的心事。

    他们相遇的过程,他们相爱的过程,以及他们分手的过程,详尽而生动,故事曲折,高

    潮迭起,一度让她想在开头加上8个字——如有雷同纯属虚构。

    当然,她不是刻意去质疑别人的爱情,只是同一个人在不同人眼里,差别太大,所以她宁可相信自己的直觉,有时候她甚至怀疑,angel对于她究竟是财富还是灾难。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事接踵而来,让她呼吸困难。

    今晚轮到她唱的时候,突然接到湘西哥哥打来的电话,接通之后,她喂了一声,那边就挂断了,想回拨过去,外面又有人催场,只好把电话放下。

    唱歌的时候,看见了小白,距上次必胜客事件有一年多没见了,通过几次电话,问了些陶夭的情况,现在看着他,有种异样的感觉,亲近不好,疏离也不好。

    他一个人喝着酒,竟连头也没抬。可能酒杯里能反射出很多东西吧,就算里面装的全是寂寞,但既然选了,也得一口喝下,

    她走过去的时候,小白已经有点醉了,不能准确无误的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她截住酒瓶,放下,小白这才抬起头来。

    “你谁……啊,酒给我,……是你啊?来的正好,陪……陪我……喝酒,来的正好,坐……”舒亦甜坐下了,小白把刚掺满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他闭着眼睛往沙发上一靠,这才看清他脸上的颓废。

    像是太久没有太阳的湿地长满了青苔,闭着眼睛也能看见里面的哀伤和寂寞,只是过了这么久,不太能肯定原因是什么了。

    半响,小白开口说了一句,“她……还好吗?”

    她还好吗?当然,只是这样说的话会不会让他更失落?舒亦甜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他这会明明闭着眼睛,却像桃夭在他眼前似的自语:“肯定……很……很好吧,不好的只会……是……是我而已,你说……我怎么……我怎么就那么没骨气呢,她算什么?算什么?凭什么我,我他妈的,就……就忘……不了她。”说完后异常的激动,眼睛睁开了,里面布满血丝。

    一时的躁动引来邻座客人的侧目,angel也用眼神关切地问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是啊,有事的只有小白吧,看不出来他竟是这般的长情,过了这么久夭的位置依然在心上。

    而他呢?在夭心里,已经是远远的过去了,爱情的不公平在他身上显而易见。

    小白伸手来抢酒瓶,小舒不让,他便叫旁边的waiter再去拿酒,这种情况有些无奈,毕竟她没有不让人家借酒消愁的权利。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当一个安静的听众,也许说出来了,就能在酒醒之后忘了一直舍不得忘的旧情。

    “我……我刚和她……分……分手的时候,总是失眠,一……闭上……闭上眼睛,就……就想起她无……无情的脸,自……自尊?狗屁!我什么都……都不要了,可她……她还是不肯多……多看我一眼。”

    酒又送到了,waiter准备兑饮料,小白不让,直接倒纯的喝,看着他已经醉意尽现,让人担心怎样才收的了场,虽然那杯子和上次八爪妹让她喝的杯子比,是小巫见大巫,可多来几杯也就是大巫了。

    她貌似镇定地在心里盘算,要不先走吧,不然等他完全醉了扔下不管就显得没人性了,只是当她再次清楚地看见他的表情时就站不起来了,那上面满是决绝,似乎打算,醉生梦死。

    “小白,别喝了,啊,回家睡一觉,明天起来,把什么都忘了,你说的对,她不算什么,不值得你这般念念不忘。”这是她第一次说陶夭的坏话,也许是无心,也许是故意。小白听后黯然了几秒,又激动地说道:

    “不……不对,你说错了,她什么……什么都算,她……是我这……这辈子最……最爱的女人。”

    这辈子?舒亦甜想说一辈子对他来说还太长太久,很多事不是绝对的,也许他会遇到更爱的人,但对一个喝醉的人说什么都是枉然,还是顺着他的心意走,就当是夭积德了。

    “是啊,我说错了,她什么都算,啊,别喝了,回去吧,”

    “我……我刚和她……分……分手的时候,总是失眠,”喝醉的人爱重复说话,真不假,唉,只能忍了。“我……想她,又……又不敢看……看她的照片,上网……的时候,看……看见一个……一个长得像……像她的人的图片,我看着……看着那张图片,你……别笑……笑我。”

    “不笑你,看着那图片怎么呢?”难不成看着照片yy了一番,那她只能在心里偷笑了。

    “我……看着照片,哭……哭了一整夜。唉,我真他妈的,不……不是男人”说了后,又倒了一杯酒,洒了一桌,一口又干了,不知是喝的太急,酒撒脸上还是怎么的,一时间他的脸看起来泪流满面。

    她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小白若是清醒,肯定一辈子都说不出这些,富家子弟与生俱来的自负,却在他对着夭的时候,一点点变成了自卑。

    这就是他的不幸,爱得太专注,所以在失去夭后,把遇到的每一个女人都看成是她的影子,陶夭就像他心里的一根刺,不拔掉会疼,拔掉,心就残缺了。

    小白喝得越来醉了,开始有点吐词不清,脸色也由原来的潮红变得苍白,眼睛更是对不住焦了,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

    “我……明天……要……要结婚了。”这句话拖的很长,也很惊人,结婚?那该是一件好事吧,代表重新开始,可是他这般模样能开始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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