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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出现过了,她以为自此两个人不会再有交集,不想今日他却找上门来。

    归琰疑惑地看着他,等他开口。

    “我想请你帮个忙,咱们出去说行吗?”张谨倒也直爽,开门见山地恳求说。

    归琰看看表,马上就要下班了,点了点头,说:“你到外面等我。”

    她换了衣服,便跟着他进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找了个僻静的位子坐下,也不点餐,直接问他:“说吧,什么事?”

    “下个月有一个‘善华’杯纪实短片大赛,我想请你当我片中的女主角,只要把我上次拍的视频里的事再重新做一次就好,很简单的。”张谨的脸上闪着热切的光,激动地说。

    这件事虽然是举手之劳,但直觉告诉她,这事儿透着蹊跷,便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

    张谨看她没答腔,考虑半天,才全盘托出,接着说:“我是学导演的,毕业了一直在各剧组打杂,这次的机会对我来说非常珍贵,所以,务必请你帮这个忙,虽然我们不是很熟。”

    归琰挑挑眉,心道:你还知道我们不熟么?却还是好奇地问道:“你那个是纪实,这样不是作弊?”

    张谨犹豫了下,一咬牙交待出实情:“我已经花钱雇了一个人,到时候故意制造一场意外,咳,咳,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归琰的神色,见她皱眉,便只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

    虽然只是简单几句话,但可想而知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个计划,这其中又充满了变数,一个掌控不好,随时有可能要人性命。归琰这回是真被震住了,以前的她虽然冷漠,可顶多也就是见死不救,而他,却可以为了一己私欲算计人命!

    她面色一寒,冷眼打量他,面前坐着的是一个白净如书生一般的年轻人,内里却有着蛇蝎般的心肠。

    如果是以前,她会问:我有什么好外?可现在,她却沉默半晌,问出的话已经不带一丝温度:“我凭什么帮你?”

    正有些忐忑地张谨听了这话,像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把事先想好的说辞在脑中过了一遍,觉得没什么漏洞,才稳稳心神说:“因为我帮了你!我让那孩子的家长找到了你,让你出尽了风头!而这次,只要我的作品得奖,你将会一举成名,以你的姿色,到时候进入演艺圈绝对不成问题。”

    听了这句,归琰反而笑了起来,他倒是了解时下那些女孩子们想成为明星的心理,竟想以此来打动她。可是,他们一个个凭什么都认为她也爱慕虚荣,喜欢那些虚有其表的东西?笑完,她端起水杯浅浅饮了一口,才淡淡地问:“所以你认为,你是在给我机会,而我,应该感激你?”

    “互相帮助,互相帮助而已。”张谨忙接口道。

    “如果我说,我不需要呢?”归琰歪着看他,很奇怪他成竹在胸的原因。

    “如果不需要,你又怎么会去当第三者?”见她拒绝,他口风突然一转。

    归琰一愣,疑惑地看着他。

    “葛戈是钟家既定的儿媳,而你,难道不是为了钱才跟了钟总的么?”看她的表情,他以为自己一语中的,得意地说。

    原来为了迫她答应,他也暗中查了不少东西啊,只不过他这儿媳之说不知道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归琰嘴角扯出一抹讥笑:“我从小到大,最不怕的,就是别人威胁。”顿了顿,又说“希望我们以后没机会再见了。”

    说完,她看都没再看他一眼,便起身离开了,心里却被那一句“既定的儿媳”搅乱了心思。

    第四十九章

    “咣当——”一声脆响,一只青花瓷碗摔到地上碎了,归琰忙伸手去捡,被闻声赶来的钟秀一把拉起来,自己蹲下去把碎片拾起扔进了垃圾筐。收拾干净后,他看看围着围裙继续涮碗的归琰,从背后拥住她,在她脸颊上轻吻一下,问道:“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说完,把下巴放在她颈窝,专心看一只只带着白色泡沫的碗在她手里旋转,再被水冲刷干净。厨房里一时只有水流的唰唰声和瓷器相碰撞的声音。

    良久,归琰收拾好一切,解下围裙,转过身双手抱住他的腰身,把头枕在他肩头,低落地说:“没什么事。”

    钟秀歪头细细打量她的神色,见她耷拉着眼睫毛,正望着某处发呆,便把她的头扳正,让她正视自己,正色道:“你看着我,”他弯下腰,鼻子贴着她的鼻子,亲昵地蹭着,说:“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来承担。”

    “嗯。”归琰轻轻应下,靠在他的胸口,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静谧。

    自从上次见过张谨之后,“既定的儿媳”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上,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女人在某些方面的小心眼,是没道理可讲的。说了,那就是无理取闹;不说,自己又会郁郁寡欢。而现在,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维持这个完美的形象了?有时候真相,往往是丑陋的。他又是否能够接受的了呢?小心翼翼的维持一份感情真的很累人。

    钟秀见她还是闷闷不乐,把她拉离自己的身体,低下头去盯着她的小腹半天,一脸期许地说:“莫非是这里有个小东西在闹你么?”

    归琰被他这句话唬得心头一跳,忙后退一步,满脸通红地回道:“美的你。”侧身便要出去,被他一伸胳膊拦了回来,搂在怀里,趴在她耳边喃喃说:“我是说真的,我想要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不如我们现在就制造一个好不好?”

    这都快三个月了,他的兴致怎么还不减?归琰感觉她的脸都能滴出血了, 佯装嗔怒道:“你怎么像个急色鬼一样?”

    “急色鬼么?”他侧脸假装思考半天,一脸坏笑地转脸看着她,说:“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急色鬼!”

    说完,便扑了过来。顿时,厨房一片春光。

    接到葛戈的电话时,归琰感到很意外。这个高傲的天之娇女会降尊纡贵约她出来,应该是为了钟秀吧?女人唯一过不去的,只有感情这道坎。

    还是那间咖啡厅,还是同一个坐位。归琰坐在葛戈对面,静静地望着咖啡杯上飘渺缠绕而上的雾气,思绪万千,看来整日殚思极虑的不只有她一人。到了这个时刻,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葛戈第一次这么关注地看一个人,想从她的动作神情估量出她的分量。可是她有些失望,眼前的女人,除了长得还算顺眼之外,几乎再看不出有什么可取之处,此刻情敌当前她竟然还能分神去想别的事情,那神经得有多大条啊?钟秀怎么会喜欢上这么平凡的女人?

    她在心里批判半天,见她依然一副神游九天的模样,终于没有忍住,先开了口:“我是葛戈。我想,你应该知道我。”

    “你好。”像是突然被拉回了神智,归琰精神一振,问好道。

    葛戈一时语塞,她的反应在她预期之外,这个女人也太不会聊天了。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就不绕弯子了,你知道阿秀为了你已经和他妈妈闹翻了么?”她已经有些认命,既然先开了口,干脆由她发问到底吧。

    这件事倒是出乎归琰的意外,她怔愣了片刻,烦扰她多时的问题一下子有了答案,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他一直没再提起见家长的事。归琰嘴角渐渐泛起一抹愉悦的笑,心情豁然开朗。

    “谢谢你告诉我。”她笑着说。

    葛戈望着那张因笑容而瞬间变得熠熠生辉的小脸,有片刻的失神,她的笑有一种感染力,能让看见的人心情顿好。

    她收回目光,定下心神,这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问道:“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难道是铁石心肠么?”

    铁石心肠么?归琰扪心自问,她自问不够高尚,但也不会心肠冷硬,在面对他的时候,更不会。

    “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干?”她敛去笑容,冷淡地问。

    葛戈气结,她果然非善类,刚才竟被她的表象给蒙骗了。葛戈觉得和不可理喻的人根本没办法沟通,不然二十几年的修养肯定会毁于一旦,她气愤地看了归琰一眼,拿起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向门口走去。

    归琰看她吃瘪的样子,嘴巴一咧,露出一个顽皮的笑,拿过包也跟着起身离去。走到门口,她看着葛戈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自己刚才难免太不厚道,略微想了下,决定跟她开诚布公的谈谈。如果没有钟秀,她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想到这儿,她加快脚步,向她追了过去。

    在距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归琰停下脚步喊道:“葛戈!”

    见葛戈站定转过头看她,才又接着说道:“其实——”她话还没说完,身边“吱——”停下一辆车,从车上下来几个男人,一把抓住葛戈便塞进了车里。归琰见状,上前一步,急忙喊:“喂——”,几个人快速对看一眼,伸出胳膊把她也扯进了车里,关上车门,迅速离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前后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车里的两个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人用浸了乙醚的帕子捂住口鼻,晕了过去。

    第五十章

    她们两个还在咖啡厅谈话的时候,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段有关国内著名主持人葛戈在英国留学期间和一群瘾君子吸食毒品地视频被神秘人发布到网络上,不到一个小时已被转发上万次,同行评论更是犀利狠辣,网友谩骂侮辱的语言比比皆是,影响不断扩大,并且波及到她所在的电视台高层。电视台领导迅速做出反应,要求各网站删除这段视频,却依然没有止住这段视频的传播。电视台不停地联系葛戈,而她的手机却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所有的人都在找她,而此刻,她和归琰正躺在一栋烂尾楼十层的水泥地上,昏迷不醒。

    “清姐,这是她的手机。”一个男人从兜里掏出一部小巧地手机递给一个头戴棒球帽,脸戴黑色口罩的女人。

    “怎么是两个人!? 她的手机呢!?”女人指着归琰惊诧的问道。

    为了把她们两个弄上十楼,他们四个人可是费了不少力气,男人擦了把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地说:“她俩始终在一起没分开,我怕到了人多的地方不好下手,放了她又怕去喊叫找警察,索性就一起弄回来了,我们哥几个做的干净利索,没出什么岔子。清姐,都翻遍了,手机没看到,鞋也丢了一只。”

    “你看怎么办?”男人紧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归琰。

    女人低着头,踱步绕着躺在地上的归琰转了一圈,猛然拧身,淡淡说了一句:“嗯,没你们的事了,”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联卡,扔给他,正色说道:“密码123456,别都在一个地方取。你们跑吧,越远越好。车留下。”

    男人忙把车钥匙交到她手里,几个人如释重负,惶恐地挤向楼梯口,“咚咚咚咚咚咚”就向下奔去。

    女人站在楼上看着几个人消失在大门口,才回转身,摘下口罩,露出一张面容精致的脸,竟是钟秀原先的秘书,现在的工程部主任王清。

    原来,当年王清退役后便进了公司,因为表现卓越,被破格提拔作了钟秀的秘书。在部队她过得是超负荷强压苦行僧的生活,根本没有时间去想感情的事情,可是在钟秀身边当秘书这五年里,她竟然爱上了这个挺拔伟岸、精明强干的总经理。爱情来得太突然,她根本无力抵御,便被心底翻涌的情潮淹没了,看到他一日感情便深一日,生活在煎熬之中的她终于不堪重负,鼓足勇气向他表白,却被他冷然拒绝,竟还把她调到了工程部,连默默守护的资格都不给她。

    当时她还曾经鼓励自己,只要他没女朋友,她就还有机会,所以虽然没在他身边,她还是时时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她的卧室墙上贴的全是他登在报纸杂志上的剪报,每天都得看一遍才能睡得安稳。可是,美梦却在援非时被打碎了。

    尤记得,她还特别庆幸上帝给她这个接近他的机会,虽然每天忙得身心俱疲,心里却是甜蜜满足的,而这一切,随着葛戈的到来烟消云散了,她亲眼目睹了钟秀如何用心接待精心安排她的一切行程,回来后又陆陆续续听到了有关钟家儿媳的传闻,心如刀割。没有经历过感情的她,不懂得如何处理这份伤痛,时日久了,对钟秀的爱变成了怨怼,这种又爱又恨的感觉时时啃噬着她的神经,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干掉葛戈!

    邪恶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开始发芽,在她心里疯狂生长,漫过了军队的所有教导。她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使尽各种手段调查葛戈的一切,把在特种部队所学的一切都用上,终于让她查到,葛戈在英国留学期间曾经吸毒。她花大价钱从那人手里买到了视频,开始了一步步的谋划。

    本来她打算把视频发布到网上,然后雇几个人把葛戈绑架到这里,然后制造一个著名主持人因身败名裂跳楼自杀的假象。却因为雇佣的人的是否可靠而一直搁置,直到半个月前,她遇到了远房表弟大伟。

    大伟是个整日游手好闲的街头混混,那天晚上和另外三个混混在大排档喝多了,经过一条暗黑肮脏的巷子,因一个路人的碰撞而大打出手,并动了刀子把人捅了,被正好在此地巡逻的警察撞见追捕,几人慌忙逃蹿。

    巷子出去就是居民区,王清就住在那里。她恰巧加班刚回来,碰到了跑向这里的大伟,顺手便把他们几个藏匿起来,直到风头过去。后来听说被捅那人重伤,成了植物人,如果当时他们被抓,有可能被判十多年。大伟四人对她很是感激,并拍着胸脯承诺将来有事一定两肋插刀,赴汤蹈火。

    因此,绑架这事儿才被正式提上日程,他们跟踪踩点了很久,确定了今天动手,绑架之前视频已经发布出去,不想却又冒出个归琰。

    王清蹲身下去看着归琰,自言自语道:“谁让你这么倒霉,你就在黄泉路上和她作个伴儿吧,也省得她寂寞。”

    说完,她拧开一瓶矿泉水,浇在葛戈的脸上,葛戈悠悠转醒,迷惑地看看四周,看到归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才想起被人掳到了这里,惊恐地望着蹲着看她的王清。看着有些面熟,但葛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颤抖着声音问:“你是谁?”

    王清笑得绝美,软腻的嗓音吐出一句:“大主持,你不记得我了?”

    葛戈记起她了,在非洲时她还曾打趣说她和林志玲一样有一口腻死人的娃娃音。她定了定神,站起身问:“你抓我来干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钟总喜欢的女人到底哪里比我好?”王清紧紧盯着她看,并向前走了一步。

    葛戈愣了一下,看一眼地上毫无知觉的归琰,再看王清的表情,脸上露出自嘲地笑,但是女人的自尊却不容许她说出实情,她有她的骄傲。她只能强撑着说:“看完了么?可以放我走了么?”

    王清轻轻笑了起来,语气却十分阴冷地说:“走?你现在回去,估计会生不如死,不如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葛戈被她森然的语气激得打了个冷战,看她步步进逼,被吓得步步后退,最终靠到了窗户边上,手指紧紧抠住冰冷的水泥窗台,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忽然,楼下传来紧急的刹车声,葛戈扭头看下去,车里冲出一个人,竟然是钟秀。

    第五十一章

    王清手臂一伸把葛戈挡到边上,一步跨到窗台边探头看到楼下的钟秀后吃了一惊,喏喏道:“钟秀?!”

    葛戈也挣扎着转身趴到窗台看到了楼下的钟秀,她拼命大叫:“钟秀——钟秀——我在这儿!快救我!救我!”

    王清脸上露出狰狞地笑,对浑身颤抖地葛戈说:“你看你看,你的心上人来救你了,着急了吧,我让你们马上见面!”说完,左手抓住她的头发,右手扣住腰,右脚反踢她的脚踝,顺势将她抛出窗外。

    “啊!!!——钟……”空中的葛戈歇斯底里的尖叫着砸向地面,一声闷响,距离钟秀几米远的瓦砾堆里泛起淡淡的烟尘!

    “不要——”钟秀大喊,伸出双手想要接住掉落下来的身体,却眼睁睁地看着她摔落在自己面前。

    望着躺在血泊里的女人,他的大脑已经停滞了,耳边不停的回荡着女人的惨叫声!

    死神来了,一瞬间夺走了她鲜活的生命。

    眼前的景象本能的驱使他扑向这个余温尚存的身躯,扳过她的肩头,用手拂开面颊上粘血的头发,瞪眼细瞧,竟然是葛戈!

    怎么会是她?

    他震惊的抬头向上望去,只见十楼的窗边一个人影一晃便不见了。想到归琰,他弹起身,疯狂地向楼梯跑去。他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也不知到底爬了多少层,直到听到一个女人阴阳怪气的笑声,才寻声奔了过去。

    站在门口,钟秀心如擂鼓,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在看到归琰的一刹那,双腿不受控制的瘫倒在地,眼睛一刻不离地紧紧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归琰,恍如隔世。

    房间里,王清正等着他。

    “你竟来得这样快?!”王清不可置信地望着气喘如牛的钟秀,脑中快速回想着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为什么?”钟秀控制不住咆啸出声。

    “我哪里不够好,不如葛戈?我那么爱你!”王清悲伤地问,在他面前,她所有的自尊,都可以抛弃。

    钟秀听了一愣,见她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心稍微放下了些,扶着墙慢慢站起身,腿依然有些颤抖,脸上却蒙上一层阴霾,冷冷望着她。

    王清见他不说话,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自顾自地说道:“这下好了,她死了,你可以正眼瞧我了吧?”

    “不可能!”钟秀绝情地一口回绝。

    “那我就把你身边的女人一个一个的杀掉,”她声嘶力竭地喊道。

    钟秀见她情绪已经处于崩溃边缘,担心她再对归琰不利,抬脚走向归琰,想把她抱过来。不料王清看出了他的意图,一闪身站到归琰身边,抬起脚悬在她心脏正上方,喊道:“别过来。你是知道我的本事的,别再做后悔的事。”

    钟秀急忙停下脚步,紧张地盯着她的脚,安抚道:“你别激动,咱们谈谈。你先把脚移开。”

    王清把脚移开,扫视四周一眼,冲他凄美的一笑,温柔地问:“那你能抱抱我吗?”

    “好!”钟秀见她离开归琰身旁,悬到嗓子眼的的心暂时放了下来,立刻点头答应。

    王清缓步走过来拥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是不会让他们抓住我的。”

    她用力抱了他一下,像要把他嵌入她的生命,然后猛然放开他,快步走到窗边,留恋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喃喃自语道:“我终究还是不舍得让你陪我死。”

    说完,她纵身一跃,便从窗口跳了下去,钟秀冲去,只看到了一个决绝的背影疾速离他而去,片刻,楼下又传来一声沉闷地重物落地的声音。

    埋伏在周围的警察也都迅速冲了出来,却依然没有挽救得了那条渐逝的生命。

    两个正如鲜花般怒放的女人就这样在他的眼前消逝。钟秀站在窗口,看着下面两具曾经深爱着他的女人的尸体,流出了两行泪水。

    “钟总,要把她叫醒么?”这时,刘警官走到他身后,探头看了一眼下面,问道。这种场面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钟秀擦擦眼泪,肃整面容,转头看向归琰,那边已经有两个警察在察看她的状况。

    “只是昏迷,四个小时后就会醒了。”刘警官见他望过去,接口道。

    “还是不要让她看到这些了。”钟秀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弯腰抱起归琰,脸在她鼻息处贴了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这才转身下楼。

    身后,一群警察正匆忙处理着现场。

    归琰醒来时,正躺在卧室的床上,床边,孙恬在看书。她重又闭上眼睛轻抚额头,半晌,才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孙恬见她醒了,合上书长吁一口气,关切地说道:“你可算是醒了,吓死我了。”

    “到底怎么回事?”归琰用手臂支撑着要坐起来,却使不上力气,孙恬忙上前扶起她,把枕头垫在她腰后,好让她更舒服一些。

    “我只知道大概。”孙恬犹豫了一会儿,看着她的眼睛,有些不忍地说道。

    归琰见她一脸的沉重,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她沉默着,虽然孙恬避重就轻地讲了事情的经过,但归琰还是可以想象到当时的惨烈,钟秀亲历当场,他的心情将会是怎样的复杂?她忽然好想见到他。

    “他去警局了。”孙恬猜透了她的心思,不待她问便告诉了她。

    归琰感激地冲她笑笑,想起爸爸妈妈,不由地有些担心,问她:“我爸妈那边……”

    “他们不知道,钟秀让瞒着。”孙恬不得不感叹他的细心。

    归琰点点头,便不再作声,只觉得精神很困乏,便重新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葛戈和王清的脸。

    这两个骄傲的女人,终究没有挣脱那张情网!

    作者话:筒子们,知夏真不是后妈!

    第五十二章

    “我开完会你都没给我打电话,便给你打了电话,是个男人接的,他告诉我,你被绑架了,在哪里,当我赶到时……”

    床上,钟秀紧紧抱着归琰,心有余悸地述说着。

    当他看到有人掉下来时,他觉得整个世界安静极了,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喊声,他根本无法形容看到女人的脸时的心情,恐惧、震惊、窃喜,交织在一起,悲喜交加几乎使他崩溃疯狂,他不知道失去她,他将会怎么样?

    直到看到躺在地上的她,虽然毫无声息,至少她还在那里,他的整个神经都垮塌下来,再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只能用眼睛贪婪地望着她。

    想到这些,他用劲所有的力气搂紧她,似乎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这样,他就可以时时刻刻看着她,护着她,再也不分离。

    归琰安静地听着他在耳边喁喁细语,虽然已经被勒得有些透不过气了,却不出声挣扎,只紧紧抱着他。生命随时会消逝,就像前世她望见的那团火球,她不想在生命终结的时刻才去遗憾那些没有做的事,没有念的情,现在的她,只想握住手中的幸福,也许将来会带来伤痛,却不悔。

    “后来,绑架你们的四个人就被抓到了,他们也认罪了。”钟秀讲完,便沉默了。

    “那,是谁给你打的电话?”归琰对这个人一直很好奇,她很感激他,给了她机会,没有再留下遗憾。

    钟秀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说:“是绑架你的人。你还记得黄毛吗?”

    “啊?”归琰在脑中搜索这个名字,忽然一个头发染得像狮子毛一样的男孩闪了出来。住院那会儿他曾背着她的家人偷偷来看过她几次,总跟她说一些学校的事情,只是后来出院上学后,就再没见过他,听说是因为和她一起打群架的事被学校开除了。

    “是他?”归琰吃惊的问。

    “嗯,那天把你弄上车后,他就认出了你,偷偷拿了你的手机准备给我打电话,正好我打过去,他急急忙忙告诉我后就挂了,说得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你被绑架了,在什么地方,我报警后就去找你,结果……”他的身体抖了抖,重又把她拥进怀里。那让人心神俱裂的一幕,他每次闭上眼睛就会像电影一样在脑海播放,到死都忘不掉。

    感到他的恐惧,归琰轻轻拍打他后背,岔开话题,故意轻松的说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也不旺费你每次都去警局为他作保,他还记得你。”

    听了这话,钟秀稍微有些放松,轻笑了声,说:“谁让你是他老大啊?他哪次不是跟着你进去的?”

    归琰默了一默,低低说道:“这么说来,其实是我带坏了他。”她的心里一阵内疚。

    “我想去看看他。”她说。

    “嗯,放心,我已经都打点好了,他顶多住两年就出来了,到时候在公司给他一份正经工作,嗯?还满意吗?”钟秀知道她在想什么,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嗯。”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渐渐进了梦乡,希望今后只有美梦。

    绑架事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钟秀仍然像只惊弓之鸟,每天早晨亲自送她去医院,上班时间要求必须手机视话两次,中午要么来接她一起吃饭,万一忙起来,也会让司机接她过去和他一起吃工作餐,晚上再接她一起回家,加班时就让她陪着,她已经不止一次在他的办公室过夜了,第二天总是匆匆忙忙收拾干净让司机送她去上班,却还是遭到了赶早来上班的员工的侧目。

    此刻,归琰正坐在他的办公室看杂志,不时有员工看着她窃窃私语,她端坐着,尽量把注意力专注在杂志的内容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钟秀进来见她专注的模样,弯腰在她唇上偷得一吻,才愉快地吹着口哨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归琰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蹦起来把门关上,才红着脸走到他跟前,嗔怪道:“那么多人看着呢,总经理的威严都丢光了。”

    “总经理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时候也会想……”钟秀爱极了她的小红脸蛋,总时不时的逗弄她。

    说着,猛然伸出胳膊把她从办公桌前拉到老板椅前,归琰被拽得一屁股坐到他大腿上,慌忙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箍住腰身动弹不得,气得转头瞪他。

    钟秀看她怒目圆睁,脸却如熟了的樱桃般红艳,别有一番妩媚,下腹一紧,脸上显露出一丝尴尬。归琰感觉到他的贲张,脸更臊热了,却不意间见他有些不自在,微一想便明白了,他其实只是想捉弄她。

    想明白这一层,她反而起了挑逗他的心思。

    钟秀正准备把她从身上推开,却见她一反常态,脸上的娇羞倾刻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波流转,一脸的娇媚地跨坐在他腰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嘟着嘴唇吻了过来。他不敢再动,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可是身上的她却如媚妖上身,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直到她的一只小手从领口探进胸前,揪住那颗早已挺立的圆粒,一个激荡,再不能忍受,双手托起她的臀部,抱着她走到门口一把把门反锁,快步向里面的休息室走去。

    低头见她一脸的惊愕,他嘴角扯出一抹妖冶地笑,用已经有些沙哑地声音说:“这是你挑起来的。”

    归琰有一种玩火自焚的感觉,急忙扭动着身体想要下地,不断地认错:“我错了行不行?这是上班时间……你放我下来……”

    “来不及了……”钟秀一句话没有说完,便把她压在床上,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后面的话全变成了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压抑的呻吟声。

    “呯呯呯……”外面不停地传来敲门声,半天不见开门,秘书的声音恭敬地说话声传来:“总经理可能出去了,夫人先到会议室等会儿吧。”

    归琰隐约听到钟秀的妈妈来了,一时紧张内壁一阵绞缠,眼前一片灿烂。钟秀被她的灼热紧窒一激,低吼一声,一股热流喷薄而出,尽数释放在她体内,人跟着瘫软在她身上。

    归琰却还记得秘书说的话,急急推着身上的他,说:“你妈来了,快起来。”

    钟秀却懒洋洋地说:“没听见我出去了么?”

    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他们两个在里面!

    归琰此时恨不得会地遁术,好让她瞬间消失,不用再去面对外面那些人暧昧的眼神。

    第五十三章

    钟妈妈在会议室喝了两杯水,还不见儿子过来见他,心里酸涩异常。

    儿子自小便接受了残酷的家族接班人培训,待人接物都谦恭有礼,却从不见他对人有过热情洋溢的时候,也从没对什么人用过特别心思。她一直以为是他性格使然,直到他谈了第一个女朋友葛戈,才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年轻人该有的蓬勃朝气,她曾经庆幸,儿子终于像个正常的男孩子一样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轻叹口气,不料他竟是个责任心这么重的人,为了外婆的嘱托而放弃了和葛戈一起去英国进修的机会是,以至于错失了一段好姻缘。想到葛戈的惨死,她不免遗憾心痛,缘分果然是可遇不可求的。

    她起身续了第三杯水,又满怀期望地看向门口,只有几个匆忙路过的员工的身影一闪而过,失落夹杂着嫉妒一起涌上心头。

    为了小琰,他不惜和她冷言相向,两个人几乎是进入了冰河时期,连着好几个月了,他都不曾回家。若不是小雅总来宽慰她的心,她早就杀到公寓去了。

    可他这两个月也做得太过份,竟公然带着她出入公司,卿卿我我的也不避讳,闲言碎语传得沸沸扬扬,是想用这种方式逼她就范吗?简直做梦!

    想到上午参加慈善拍卖会时几位夫人的冷嘲热讽,她的一肚子火便没处发。

    秘书的那句模糊的“可能出去了”,摆明了就是告诉她办公室有人。难道总经理出去秘书会不知道吗?竟当着公司员工的面让她吃闭门羹,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即使她以前对小琰没成见,现在也不能让他轻松如愿。

    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她在心里暗骂一句。

    钟妈妈这边气得跳脚,钟秀那边却稳如泰山。

    沐浴完毕,他又抱着归琰腻歪半天,才在她不停的催促下,大摇大摆去了会议室。留下归琰在办公室的门口蹑手蹑脚转悠半天,却始终没勇气踏出办公室大门,今天她只能做一次掩耳盗铃的蠢人了。在一群人和一个人之间,她宁可选择面对钟秀的妈妈。归琰心情忐忑地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一会儿该怎样把场面圆过去。

    其实钟秀之所以这么磨磨蹭蹭的,也有他的计量。妈妈肯定是怒气冲冲来兴师问罪的,晾了她这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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