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牢记备用网站无广告
    吵醒。

    归琰勉强爬起来去打开门,见钟秀神清气爽地站在门口。她眼皮都没抬一下,回身又倒在床上继续补眠,却被他一把捞起。

    “走,今天带你去森林公园!”昨天的事情像没有发生过一样,钟秀依然惯有的宠溺语气。

    看她躺在床上没有动静,捉弄之心顿起,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是在索要早安吻吗?”

    听了这话,归琰骨碌一下从床上滚到了地上,狼狈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她力气像被抽尽了一般,靠在门板上喘着粗气,耳中还回响着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是哪里不一样了呢?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有些不同。

    归琰握拳轻轻敲打着脑袋,闭着眼睛细细寻找,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来不及扑捉便消逝无踪。她径自走了镜子前,里面的女人头发乱蓬蓬,眼底泛着青,唯独脸颊不和谐地有两团红晕,打开水笼头捧了水拍在脸上,有点烫手。

    钟秀看着一片狼藉的床,枕上隐约可见汗湿的痕迹。

    她昨夜一定没睡好吧?他坐在沙发上暗暗思量,不能给她喘息的机会,他已经在心门外等了好久。

    第二十五章

    他们跟着导游,踏着盘根错节的树根铺成的路,进入了文莱的国家森林公园。映入眼帘的是满满的绿色,吸入肺中的是湿润闷热的空气,由于晚上没有睡好,归琰这时更觉气闷,再加上脚下的泥泞,她一时有些站立不稳,钟秀见状忙伸手扶住她,拉着她的手一路前行,再没有放开。

    随着不断的深入,他们见到了很多奇形怪状的果子,都是以前所不曾见过的,归琰渐渐被这些新奇事物所吸引,忘记了先前的烦恼,融入了这个热带雨林的天堂。

    看着高耸入云的观景台,归琰胆怯了,导游说这座观景台高六十米,可以看到森林公园的全景。钟秀在她旁边说,我会保护你!可是当她爬到一半时,腿已经抖如筛糠,这个时刻才明白,在危险面前所有的承诺都轻如鸿毛,如果现在她掉下去,他根本抓不住她。

    当她终于从接近垂直的楼梯爬上观景台时,心脏还咚咚咚地跳个不停。看着横穿整个公园的长长走廊,战战兢兢地走过去,扶手处没有任何防护措施,这让她没有任何心情欣赏美景。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早已经汗湿的冰凉小手,一股暖意从手心缓缓传了过来,她才稍稍感到些许安全。

    “抬起头,看远方,多么美。”钟秀鼓励她。

    归琰抬头望去,只见一片绿色的海洋,犹如一条墨色绸缎起伏,低凹处淡淡烟雾蒸腾,看得她有片刻地恍惚。

    “你说,我如果从这儿跳下去会如何?”归琰低头看着脚下令人目眩地高度,问他。

    钟秀仔细打量她的神色,想要辨别这话的真伪,尔后轻轻回答:“你放不下你爸妈,嗯~,也舍不得我。”

    归琰回头深深看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看这无边的景色,长舒一口气,像要把所有的浊气都排空一般。静默半晌,才缓缓说道:“你说的对,我谁都舍不下。所以我看不起那些自杀的人,因为死比活着容易多了。”

    钟秀凝视着她,她的脸上现出睥睨的鄙夷,这一刻,她是骄傲的。她的那种神态让他迷惑,她时时都能惑乱他的心志。

    当归琰再度看向钟秀时,她的眼睛已经变得澄澈清明,正色道:“你对我只是一种习惯,换成任何一个女人在你身边这么久,也会产生感情的。”

    “可是呆在我身边的偏偏是你。”钟秀挑高眉毛,这样使他的眼睛看起来更深邃,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了一般。

    归琰忙别转过头,细声说道:“将来再有个女人与你朝夕相处,你自然就忘记我了。”说完轻扯出一个笑容,不知是调侃,还是自嘲。

    “所以我一定要把你养得很健壮,这样才能不给别的女人可乘之机。”

    当归琰气恼地看向他,钟秀适时的展露笑颜,他笑得灿烂,竟令山河失色。

    这是他的杀手锏,从小他就知道自己的这种笑容很有杀伤力,所以如何控制表情并很恰当运用是他所学的第一课,他能这么年轻就在商界混得如鱼得水,这堂课对他助益不少。

    归琰一时看得呆了,他竟也会有如此明媚的笑容。

    钟秀看她呆愣的久了,嘴角含笑,握拳横在嘴边轻咳,转头看向远处,只用眼角余光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归琰的脸登时通红,她竟然该死的被他蛊惑了。她连忙转身到走廊的另一边,背对着他,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去,再吸一口气,再吐出去,如此这般进行了好几个来回,才把心绪平静了下来。

    谈话主题再一次跑偏了。归琰懊恼地发现,最近每次谈话都会被他牵着鼻子走,总是处于被动的局面,想当年她也算是谈判高手,在他面前竟左支右绌,是他以前在她面前表现的太温良了,不然她怎么会这样轻敌?

    她不停地这样安慰自己,可是心中却越发不安稳,她深深明白:不是他太强大,是因为,她的心,已经先乱了。

    女人在遇到爱情时,智商会变成负数,而男人在遭遇爱情时,智商却会超过二百,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钟秀已经织就了一张绵密的情网,正慢慢的将她束缚。如果说以前是无意为之,那么现在他就是有预谋的一步步让她心甘情愿的走入其中。

    这一趟旅行,彻底搅乱了一湖春水,归琰望着窗外被机翼冲散的云彩,思绪也变得纷乱。钟秀默默注视着她,却没有再开口说话,她需要空间去想想清楚。

    归琰一回来就搬回了妈妈家住,钟秀对此没有任何异议,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出现。

    妈妈因为对她满怀愧疚,在她房里的时间猛然多了起来,让她一时很不适应。她需要人陪的年纪,他们却都不在,现在她需要独立的空间了,他们却一再来打扰。

    这段时间她总是翻看在文莱时照的照片,看自己的,看他的,看他们的合影,她实在没从里面看出美好的未来。

    “看什么呢?”妈妈站在她身后问,最近她特别喜欢搞突然袭击,总是无声无息地出现。

    归琰一时来不及掩藏,只得伸手递给了她。妈妈一张一张的细细看着,像在把玩稀世珍品,不时品头论足一番,直到她翻到一张照片。

    那是钟秀和归琰漂流时候助理抓拍的镜头,当时他们的船翻到了河里,两个人刚从水里站起来,归琰白色的衬衣被水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隐约露出里面白色的胸衣,钟秀下半身浸泡在水里,滴滴水珠下滑至腰腹,正转头看着她,阳光投射在他的眼睛闪着奇异的神彩,光线把他俩笼罩其中,氤氲出五彩的光圈。

    妈妈看了很久,一直没有说话,归琰好奇地凑过去同看,见是这张照片,纳闷地问她:“这张有什么好看的?看这么久?”

    妈妈回头仔细打量她,想在她的脸上寻到破绽,可是一无所获,若有所思地盯着照片又看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询问道:“你和钟秀闹矛盾了?”

    “没啊,我就是想回来混吃混喝。”归琰钻入她的怀里,搂住她的腰撒娇。

    “我听外婆说,葛戈前段时间回来了,而且以极快的速度在电视台占了一席之地。”妈妈继续说着,“钟秀妈妈很喜欢她,最近她是他们家的常客。”

    归琰搂着她腰的手蓦地一紧,一瞬又恢复原先的力度,扬脸笑笑说:“那很好啊,他们可以重修旧好了。”

    她的动作虽然轻微,但还是被妈妈敏锐地捕捉到了,妈妈心下了然,拍拍她的后背,说:“周末公司组织出游,一起去散散心吧。”

    “我要加班,不去了,你和顾叔领着小弟去吧。”归琰撒了个小谎。

    妈妈没有再看照片,而是把归琰从身上拉开,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慈爱地望着她道:“我只希望你幸福。”

    归琰望进她的眼底,里面满满的全是关切,她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第二十六章

    社区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桂花的香甜味道,归琰一踏入就看到了院子里那棵盛放的桂花树,丨乳丨白色的花朵一簇簇地挂在枝头,花瓣如一只只温柔的手指努力想要伸向地面,抚摸底下赏花人的头顶。

    又到了桂花飘香的季节,五年的时间眨眼便过了,可她又回到了原地。

    “卢老师真有福气,有这么一个好女婿。”活动室里传出几个老太太零碎的句子。

    卢老师怎么了?归琰控制不住脚下快步向门口走去。

    “是啊,女儿不在了,女婿还这么亲厚,竟把他们老两口都办到了美国养老……”靠在墙边,她能够清晰地听到里面的闲话家长,却在听到这句时,双耳轰鸣,再听不到支言片语。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曾经的家,门轻掩着,她轻轻推门进去,看到里面已经空无一物,卢老师正手拎小包留恋地环顾四周,一回头正好看到归琰。

    “你们要走了么?”归琰走过去牵起卢老师的手,不无伤感地低声问。

    “是啊,”卢老师握着她的双手,又把她的右手轻轻抬起细细看着,“小琰,你能再用这只手在墙上敲一遍吗?”

    归琰再压抑不住,眼泪倾泄而出,环抱住她,不停的抽噎。

    “孩子,不管你为了什么来到这里,听阿姨一句劝,不要再执著了,该放手就放手吧。”卢老师眼眶也有些湿润,这四年来,归琰一直抚慰着自己,而自己,也当她女儿般地疼着。

    哭够了,归琰抹干眼泪,哑着嗓子问:“我能去机场送送你们吗?”

    卢老师看着她眼中的殷殷期望,不忍拒绝,点了点头。

    “妈,可以走了吗?”女婿在外面大声叫了一句,随后便走了进来,看到她们拥在一起,眼中讶异一闪而过。虽然对她们的关系感到好奇,但也不好当着面问,女婿只好暂时压下,过去扶了卢老师的胳膊向外走去。

    从出门到机场,归琰一直揽着卢老师的胳膊,不肯松开。当他们一起走向检票口时,归琰把目光放在女婿挺直的背脊上,像要透过衣服和血肉剖视他的内心。

    女婿感觉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回头寻找,正和归琰的视线碰到一处,他礼貌地冲她点了下头,便转回了头。归琰想扯出一个笑容,却办不到,他的这番举动,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她之前的种种挣扎竟然像是一个笑话!

    他心底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明明很快就抱着另一个女人亲热,却还愿意照顾她的父母。

    坐在酒吧里,归琰喝得头已经有点发晕了,却还拉着孙恬为她调酒,嘴里喃喃不清地问她:“为什么男人愿意照顾已逝前妻的父母?”

    孙恬像看外星人似地看着她,“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能问得出?你是真的感情迟钝么?”

    边说手里的动作不停顿,完成了又一杯鸡尾酒,放在侍者拿来的托盘上。

    看归琰迷惑的双眼,孙恬深感无力,叹口气说:“当然是因为他深爱着她。”

    “那为什么他可以很快搂着别的女人?”她的脑子已经转不过弯了。

    “因为男人可以同时爱着好几个女人,只看他想不想。”

    孙恬不无感慨地说,看她那副无知样儿,真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越来越糊涂了,把你那‘意乱情迷’再给我调一杯,让我回去好好睡一觉吧,不想了。”归琰对于这个答案认知有些无能,便不再深想,只想一醉到底,不去理这些烦心事。

    一提起“意乱情迷”孙恬就有些兴奋,自从上次重新调过配方后,还没给人试过,听归琰主动要做实验品,忙回身鼓捣起来。她把调制好的鸡尾酒推到归琰面前,警告她说:“最后一杯了,喝完就回家。”

    归琰把酒端到嘴边,把“好”字和着酒吞进了肚子。

    孙恬看她着实有些醉了,冲远处的老莫招招手,又指指归琰,在耳边比划了打电话的动作。老莫意会,远远比出一个“ok”的手势,便掏出了电话。

    当钟秀赶到老莫的酒吧时,归琰正步履蹒跚地拖着孙恬的胳膊要去跳舞。钟秀远远向老莫点了下头,便向她们的方向走去。

    孙恬看见钟秀如看到救星一般,不停的冲他挥手,归琰有些不满,嘴里发着牢骚:“又看见哪个帅哥了,这么猴急,就不能陪陪我嘛……”

    话还没说完,一阵眩晕,她已经被带入了一个男人的怀抱,用力甩甩脑袋,方才抬头,钟秀的脸近在咫尺,鼻子喷出的热气洒了她一脸。

    “原来是你这个帅哥啊,”归琰笑了,随后左手食指一点脑门,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他道:“你不陪着你的那个葛美女,怎么有时间来泡吧啊?”

    钟秀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眼角余光瞥到旁边看热闹地老莫和孙恬,右手一兜,揽过归琰的腰,向门口走去。

    怀里的女人并不配合,一步三摇地还想挣脱他的怀抱往回跑,嘴里含混不清地喊着:“我不要跟你回家!”钟秀不得不低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别闹,有事回家说,不然我咬你了。”说完,惩罚似地在她的小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归琰只感觉一股电流从耳朵直达脚掌心,耳廓上的绒毛也跟着一根根都竖了起来,站在那儿一动不敢再动。

    钟秀看她窘迫地小模样,喉间发出沉沉地低笑,胳膊略微用力,将她带离原地走了出去。

    被车窗外的风一吹,归琰有些清醒了,那些困扰她的烦恼又一股脑的回来了,只默默看着眼前飞驰而过的灯火,在眼中留下一条条五彩缤纷的幻影。

    钟秀也变成沉默了,他原本的想法只是想留些空间让她想得清楚些,却哪儿料到葛戈从中插了一脚,连他的妈妈也跟着掺和了进来,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当他接到老莫的电话,急匆匆的赶过来的路上,心情一直是忐忑的,可是听到她问出的话和之后的反应,心才逐渐镇定了下来。可是这并不能安他的心,他必须要她亲自承认才能彻底放宽心,这其中,变数太多了。

    第二十七章

    归琰现在已经清醒了,只是脚下略显虚浮,踉踉跄跄要回自己的房间,手被钟秀一把抓住,扯得跌坐到了沙发上,双手放在她身侧将她环住,居高临下望着她的眼睛,问道:“今晚为什么喝这么多?”

    归琰被胁迫地窝在沙发上一动不敢再动,看着他逐渐逼近的脸,一时有些吞咽困难,出口的话便有些结巴:“没…没什么事。”

    “嗯?”钟秀又俯低些身子,眯起眼睛瞅她。

    “那个,那个,我先洗个澡,出来再和你细说。身上难闻死了!”

    归琰顿觉危险气息扑面而来,忙向后靠,把胳膊向前伸到他的鼻下。衣服上混合着烟酒的味道,钟秀皱眉,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归琰脚步趔趄地冲向浴室。

    刚要关门,门却被钟秀一手撑开,探过头关心地说了一句:“你喝多了,就不要锁门了。”

    归琰“唔”了一声,看他把手松开,才轻轻从里面把门推上,绷紧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盯着门锁纠结了半天,还把轻轻一拧,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以前不锁门,是因为没什么;现在锁门,是因为有什么。

    打开喷头,归琰慢慢地放着水,看着一滴滴泡浴油从瓶口滴到水流里,又被携带着游向浴缸中,四下分散,漾出阵阵香气,思绪已经飘到和孙恬的谈话上。

    为什么男人可以同时爱上很多女人,而女人却只会爱上一个男人?

    柏拉图说,头部代表理性,胸代表意志,腹部代表欲望,那么是这三部分协调运作后作出的选择吗?会有不同的组合结果么?

    归琰越想越头疼,索性跳进水中,让自己被全部淹没,在水底远远望着挂在棚顶的灯,伸出手妄想要抓住射进水里的柔和光线,却是枉然,会不会她所求的也如这光一样,皆是虚幻?

    归琰胸中憋闷,体温也跟着逐渐升高,猛然从水中坐起吐出一口浊气,才算轻松了些。她慢慢闭上眼睛,斜躺在浴缸里,尽量放松身心,因着水里滴了舒缓神经的精油,倦意渐渐袭来,酒意也随着血液地快速循环慢慢席卷而来,她的头开始发晕,身体也越来越热。

    她难受地挪动身体,手指无意间滑过皮肤,一种舒服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她再度轻抚肌肤,舒适感更加强烈,似乎缓解了些心中的燥热,她的双手似被诱惑般继续抚摸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可是体内的燥热却越来越盛,横冲直撞,似要找到一个出口。她用手捧水洒在头上,脸上,身上,却使得温度更高。她开始变得无措,扶着浴缸想要起身,却发现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只能瘫软在水里,张口喊钟秀过来帮忙,逸出口的却是软绵绵地娇吟声。

    她的神志渐渐模糊,手自脸颊滑下,指尖轻轻抚过脖颈,慢慢向胸部的两团柔软游移过去,环绕着高耸处旋转一圈,盘旋着向下而去。

    钟秀换好衣服坐在客厅心不在嫣地调着台,她喝了很多酒去沐浴,这让他有些担心,不时地向浴室方向张望。电视里购物频道的主持人还在夸张地介绍着商品的各种用途,他一句也没有听清楚,脑中想着一会儿不管她怎样逃避,今天都必须让她明白他的心意。

    过了很久,她还没出来,钟秀不耐地拿起桌几上的手表察看看时间,竟然已经过了三十分钟!他吓了一跳,迅速起身向浴室冲去。他轻轻叩门,大声唤道:“丫头,你洗好了么?”等了半天,里面不见有人回答,钟秀有些焦急,扭转把手要开门进去,却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了,他重重地砸门,里面还是听不到任何声响,情急之下,他后退几步站稳,一脚踹开了浴室的门。

    只见她赤裸地躺在浴缸中,眼神迷离,满脸潮红,双手不停在身体各处摸索,嘴里还发出似有若无的呻吟。

    钟秀大惊,忙上前扶起她,她浑身滚烫,灼得他一怔,她的模样宛如服了催丨情的药物。他心下一凛,略一思量,料定又是孙恬把她当了试验品,给她试了上次同类型的酒,想起上次床上发生的一幕,他不由得心跳加速,不敢再看她少女诱人的胴体,拿浴巾将她裹住,抱出了浴缸。

    钟秀开门进来带进了一股凉风,扑向浴缸方向,归琰感到一阵凉爽,舒服地叹一口气,灼热的气息自她口中喷出,洒向钟秀面上,钟秀只觉一股含着酒香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不意被他纳入胸中,顺流而下。

    归琰双腿无力站立不稳,被钟秀抱在怀里,片刻的舒爽像是诱饵,引得她不断偎向钟秀的胸膛,努力向他身上蹭去,想要得到更多。浴巾被钟秀缠得有些紧,束缚得她喘不过气,她不耐地用手扯着浴巾,浴巾终于松开掉到了脚下,她一脚踩在上面,展开双臂勾住钟秀的脖子,把滚烫的脸颊贴了上去。他的身体有些微凉,还散发着好闻的气味,这一切都让她好喜欢,她惬意地用鼻尖在他的颈窝轻蹭,鼻孔凑近皮肤像小狗般嗅着,发出满足的呢喃。

    钟秀浑身一震,怀里裸裎的身体让他的手无处安放,只虚扶着,怀里人儿却仍不满足,不断扭动身体,手不再拘着他的脖子,从他衣服下摆探了进去,在胸前,腋下,腰侧不停摩挲着。

    钟秀的下腹倏地升起一股火热,不断向上蔓延,眼神暗沉,他忙把她的手抽出,禁锢在身前,不让她再四处点火。怀里人儿不满意的轻哼出声,却抽不出被钳制的双手,只好把头向前蹭去,嘴唇碰触到他的喉结,似乎他咽了一口口水,喉结上下滑动,她好奇的伸出丁香小舌轻轻舔舐,潮湿微凉的皮肤触感让她很满意,张嘴用牙齿轻咬上去,待皮肤变得温热又转向另一个地方再度啃咬上去。

    钟秀闷哼一声,下身因着她无意间的动作已经昂头,脑中的弦已经绷紧,生怕自己一个松懈便会控制不住想要把她拆解入腹。

    “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他咬牙切齿地边说着,边用手掰过她的脑袋,另只手不得不揽住她的腰,触感滑腻如泥鳅,却热得像火中的玉石般烫手,温度附着在血液里从掌心向四肢百骸涌去,浑身汗毛随之竖起。

    第二十八章

    归琰感觉后腰处他手上的丝丝凉意沁入肌肤,并源源不绝的传输进体内,体内的热流像嗜血动物闻到血腥般像这边汇聚过来,她也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倒,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到了他的那只手上。钟秀一时不防备,被她带得站立不稳,身体摇晃了下,下意识的把她紧搂在怀里,归琰顿时紧贴在他身上。柔软的高耸被挤压变形,却有种酥麻地感觉从骨髓里冒出来,归琰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声,想要的更多,便紧贴在他的胸前上下左右磨蹭,柔软的腰肢在他手心来回扭动。

    钟秀被她挑逗得遏制不住体内的躁动,双手环抱她的腰身,使她更紧密地贴近自己,把脸埋进她的颈窝,一股沐浴后的清香飘进鼻间,他用鼻尖轻蹭她细嫩的肩膀,感觉怀里的她一阵轻颤,张口便咬在他的肩头。

    此刻她浑身酥软,口中更没什么力道,牙齿咬在他的身上与爱抚无异,钟秀只感觉血液全都涌向这一点,被咬处如针刺般麻痒,他嗯哼一声,一个打横将她抱起,转身向卧室走去。

    归琰的神志已经涣散,只能遵循着身体本能的欲望,缠在钟秀的身上,寻求更多的慰藉。钟秀被她逗弄地双眼就要喷出火来了,步伐加快,用脚踢开卧室的门,把她放在床上,顺手拿起薄毯将她裹住。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着体内升腾的欲望,转身去了厨房取冰块,用毛巾包住,敷在她的额头,她暂时安静了下来。看着她微皱的眉头,他禁不住伸手想要抚平,不料却被她一把攥住,拉下贴在脸上,她的脸灼着他的掌心,引得他一阵悸动。

    看来今晚又谈不成了,钟秀自嘲地轻笑。

    早该知道的不是么?自从她闯进他的生活,一切就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他不停帮她换着额头的冰块,回想着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不期然,在文莱他们的一段谈话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试婚就是合则聚,不合则散,大家互不耽误,各自寻找下家;再不成,则再换。躺在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倒过几手了,而,我有洁癖。” 归琰说这话的时候捂着嘴不住的笑,好像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

    “做医生的是不是都有洁癖?”记得他当时这么问她。

    “多少有点儿。”她这么回答他。

    他当时还暗自庆幸,幸好幸好,他还没被别的女人染指,不然不知还得多费多少周折。

    想到此处,钟秀不禁“噗嗤”一下乐出了声,担心惊醒了她的浅眠,忙俯身上前察看,用手轻试她额头的温度,似乎降下了些,鸡尾酒而已,应该没那么大反应吧?他想着。

    当他抽身准备离开时,听见身后传来窸窣的声音,转回身一看,发现她已经把身上的薄毯踢卷到一边,不着一物的诱人胴体暴露在空气中。钟秀喉头有些发紧,走过去想要重新拿起薄毯想要遮盖住这乍现的春光,伸出胳膊越过她的身体刚抓住毯子一角,不想她正好翻身,一条细长匀称的腿伸过来,脚背正好钩在他的臀部,他一个重心不稳,悬空的上身便顺势趴倒下来,结结实实地把她压了个正着。

    归琰忽然被凭空而落的重物砸醒,有些难过的翻过身,试图用双手把身体的物体推走,一只手推在腹部,另一只手却不小心伸到了胯间,覆住一团柔软,感觉手感不错,又轻捏了两下。

    钟秀顿时如遭电击,一股电流极速窜向大脑和四肢,刚消下去的欲望又昂起了头。他就那样斜侧着压在她的身上,眼前的一片美景尽收眼底,胸前双峰结实浑圆,如梨般的隆起随着呼吸起伏,顶端镶嵌着两颗玫瑰红的玳瑁,因为酒精的刺激微微耸立着,颤巍巍地似在向他打招呼,又似乎在嘲弄他的无胆,山峰间的狭窄小径幽幽可以望见她圆润的下巴微仰,紧致光滑地皮肤从下颌、肚脐直至平坦的小腹,不见一个毛孔,只在灯光下依稀可以见得到细细的绒毛一根根竖起。他被刺激地不由打了个哆嗦,这个动作感染了身下的她。

    归琰感到身体相贴处裸露的皮肤被他不经意地摩擦起了细细如蚂蚁啃咬般的麻痒,她舒服地伸出手抱住他的身体,拉着他要更多的碰触。钟秀情不自禁的随了她的动作整个人覆在她的身上,嘴唇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今晚就让我们成为彼此的唯一吧?!”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却又似不需要她的回答。

    从无意跌倒到现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钟秀的脑中已经以8000转的转速闪过很多想法,既然她有洁癖,那么就让他成为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入幕之宾吧,这比谈话更有实际效果。

    钟秀在她的耳旁吐出一口热气吹向她的耳窝,很满意地感到身下的她传来一阵战栗,这是她的敏感点之一呢。他轻笑,从耳垂一路轻吻,寻到微嘟的樱唇,把两片柔软含进口中,用舌尖细细描绘咂摸,像是品尝世上最美的珍馐。双手从腰侧慢慢上滑,攀覆上被挤压变形的丰隆,触感弹软,他一只手掌堪堪握住,掌心轻轻摩擦着顶端的颗粒,感觉她们在掌中慢慢苏醒挺立,手下加重力道,身下的她承受不了如此刺激,发出细碎的呻吟,被他悉数吞咽入腹,并趁机用舌尖挑开贝齿滑入甜蜜的源泉,追寻着那条粉色的小鱼的踪迹,嬉戏,共舞,交缠。

    从未经人事的少女的身体被他撩拨得又勾起了潜伏在体内的酒精因子,一股热流再度袭来,只觉体内空虚,极需用什么来填满,如藤秧般紧密地缠住他的身体,攀附而上,不愿松开。

    钟秀瞧见她妩媚醉人的模样,再控制不住,想要和她更亲密的接触,迅速起身脱去衣服,再度欺身而上,与她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美好的触感使他低低呻吟出声。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四处游移,听她口出发出断断续续地咿呀之声,身下肿胀的发疼,迫切需要得到怀里人儿的爱抚。

    他喘息着,轻轻挪动身体,让那高昂抵在一片密丛深处轻轻上下滑动,觉出润滑,伸手稍抬她的臀部,慢慢挤了进去。钟秀生怕弄疼她,不敢用力,只缓缓律动,片刻功夫,额头已经沁出汗珠。

    归琰只觉饱胀充实,微微有些刺痒,随着他的节奏轻微扭动着身体。钟秀再忍不住,腿上猛地发力,弓身一顶,彻底埋入她身体深入。

    剧烈的撕痛感从身下传来,归琰身体一僵,痛苦地呜咽出声,想要从他身下抽离,却被他箍住腰身,动弹不得。她不由得轻啜出声,钟秀看她如此模样,忍下心中蠢蠢的欲望不敢再动,低头亲吻着她微撇的嘴角、脖颈,在锁骨处留恋片刻,慢慢向下含住如珊瑚般的蓓蕾,用唇舌慢慢挑弄爱抚,手慢慢揉搓她的身体,待感觉她的身体变软,内里有些湿润,才又慢慢开始。

    钟秀虽也是第一次,但男人自年少初次梦遗之后对于此事便不再陌生。他蜷起她的双腿,步步紧逼,归琰被他撞得娇吟声片片飞散,初时的不适渐渐过去,随之而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潮水般涌向全身每寸肌肤,终于如坠云端,达到快乐的顶峰。钟秀感到内里一股热流将他包围,烫得他一个激灵,忍着喷薄而出的冲动,在她身上又用力驰骋了几个来回,一声闷哼,全部喷洒在她身体深处。

    两人都是气喘吁吁,浑身黏腻,钟秀抱起已经困极的归琰走进浴室,快速洗完回了自己的卧室,将她抱在怀里,相拥而眠。

    第二十九章

    钟秀习惯早起,虽然昨晚体力消耗较大,但他依然早早就醒了,而且精力很充沛,侧头望着臂湾中沉睡的归琰,她长长的睫毛如落蝶般沉静地栖息在眼睑处,鼻翼随着呼吸微微翕动,嘴角上翘,似乎在做着美梦,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

    钟秀轻轻把她拥在怀里,即使经过了昨夜的缠绵,酥融的肌肤触感依然诱得他发出一声感叹,手从腰际慢慢下滑,至两爿结实而有弹性的臀瓣,轻轻揉捏两下,继续向下游移。

    怀中人儿忽然眉头轻皱,身体扭摆两下,发出一声似愉悦又似难过地呢喃,引得他有些欲动,想到她昨夜才初次承欢,担心娇嫩的身体经受不住,只得强忍了心中蠢蠢的欲望,把她的脑袋安放在枕头上,在唇上轻轻印下一吻,翻身下了床。

    钟秀穿好衣服,轻轻带上房门,向归琰的卧室走去,他要帮她准备一套今天穿的衣服。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杂乱,地上孤伶伶地躺着一个枕头,薄毯卷成一团挂在床边,皱巴巴的床单上依稀可见欢爱的痕迹,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腥甜气味。钟秀体内一阵血气翻涌,忙拉开窗帘,推开窗子,迅速收拾起一片零乱,从衣柜中找出一条棉质可爱小内裤和一套家居服,快步走了出来。

    归琰这一晚睡得很香甜,做了一个靡丽非常的春梦,当她睁开眼睛时,阳光正透过窗帘暖暖的洒在床上。

    她深吸一口气,舒畅地伸个了懒腰,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床头的衣服,没有!

    归琰疑惑地回头,这才觉出不对,这个房间不是她的!

    她环顾四周,左手边矗立着一个到顶的双扇茶色玻璃门衣柜,用细木条格出等高的六块,衣柜的后面是隔出的更衣室,右手边不远处摆着一张圆桌,旁边是一把黑色欧式藤椅,床前地上铺了一块长度和床一样的黑底白叶地垫。她不禁一愣,这是钟秀的房间!

    她忙掀开身上的毯子起身, 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唬了一跳,忙又扯回毯子盖住身体,慢慢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她记得在酒吧喝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