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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额驸详细的生活情形,勾起德妃的心底的哀痛,她向康熙诉说了温宪临死不得与夫君话别的遗憾。

    温宪生前曾向自己抱怨,自己夫妻相见要受嬷嬷辖制,每每需花银子买通教养嬷嬷方得夫妻团聚。不然嬷嬷便会百般刁难辱骂,温宪温柔贤淑,难敌嬷嬷毒舌诋毁,不屑哀求恶奴,所以一年夫妻难得见面几次。

    康熙不可置信,皱眉确认,“辱骂?德妃你是说嬷嬷胆敢辱骂公主?如何辱骂?”

    德妃见问,脸色绯红,又不得不答道,“无非是在公主召见额驸之时,借口说公主沉溺儿女私情,是不知礼义廉耻,其实公主不过一月召见额驸一次,还时时常常不能如愿。

    可恶的是那起子叼奴,并非他们满口所说的是维护祖宗家法,不过是找借口榨取公主钱财。公主碍于祖宗家法的辖制,加上女儿娇羞,只好忍气吞声任他们摆布。”

    康熙原本已经有了十分的怒意,听到“祖宗家法”四字,怒意慢慢变成无奈,自己何尝没受过这四字的辖制!

    康熙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转移话题,说声饿了,德妃慌忙吩咐传膳,康熙用餐完毕起驾返回乾清宫。

    德妃脸上笑颜如花,康熙驾临永和宫是无上的荣耀,她心里的失落只有自己知道。

    隔天一早,康熙赐腰牌一道给若楠,明黄圣旨一道,若楠被康熙隆而重之的封为温恪公主待产守护特使,康熙下旨晓谕各部,若楠所到之处,必需给予配合。

    如此圣旨,不说旁人,就是若楠自己也觉得太过儿戏。

    若楠有种上当的感觉,他被康熙当猴耍了呢!

    新官上任

    若楠得到特许,既高兴又发愁也担忧。

    温恪公主,史书言之凿凿,四十八年六月殁的,死于难产。至于原因,只说是体力衰竭所致,若楠怀疑温恪公主死于产后血崩,产后血崩在清朝无有解法,属于必死之症。

    若楠原本有点怀疑温恪公主的死因,因为后人传言,有为了得到公主嫁妆而刻意至死公主的恶毒嬷嬷。是真是假,谁也不知。

    若楠一来想多陪陪这个可怜的姐姐,希望温恪公主有亲人陪伴,或许会有绝处逢生的希望。

    二来也是希望自己去了,可以杜绝温恪公主的人为死亡。

    若楠原想,自己只要尽量去做就行了,温恪公主如遭不幸,那是顺应历史,若楠尽力了,也就没有遗憾了;如果因为若楠介入,温恪公主侥幸存活,那就算是上天怜悯,若楠也不想去贪天之功。

    当然,这些都是若楠的秘密,对谁也没敢泄漏一字半分。若楠这是稳赢不输之局。只没想到康熙会明发御旨,这担子就太重了,让若楠如坐针毡了。

    为了平复这种不安恐惧,若楠决定要做些什么,最后,若楠决定拿圣旨说话,他请求康熙,说既然自己是守护特使,让康熙暂停自己上书房的功课,自己要全程介入温恪守护行动。

    康熙恩准若楠请求,准不必再去上书房,但是要求他每日上午在乾清宫专攻书法练习,下午去雍王府搭班学习满语。并美其名日,因材施教。

    康熙当着若楠一脸严肃,叮嘱他出宫不要贪玩,要认真学习满族母语,不忘祖宗。其实康熙心知肚明若楠的用意,不过是佯装不知,为若楠去看温恪提供方便。

    这件事情,康熙自有考量,他心疼温恪,碍于祖宗家法,自己不好出面,只好提供天时地利,让若楠这个初生牛犊弼马温,去收拾公主府的那班叼奴。

    若楠并没按照康熙所说练习书法,而是当着康熙做作样子,只等康熙一上朝,他就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院判早就得到了消息,他觉得康熙让若楠这个毛孩子来参合有些儿戏,可是也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主子,是以,它虽然资格老道,对于若楠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若楠不是来摆谱,不耐烦跟他们客套,挥手叫起,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您是院判大人?我想问问谁是温恪公主的守护太医。”

    “回十八阿哥,眼下是霍桂芳为公主请脉。”

    有人上前叩见若楠,自称霍桂芳,若楠见他着八品文官鹌鹑补服,心下有些不高兴,温恪公主待产,太医院院判应该亲自把关才是。

    “怎么就一人?温恪公主情况怎么样?有具体待产守护方案吗?”

    “方案?”

    若楠皱眉,“没有吗?”

    “什么方案?”

    霍桂芳有些茫然,他有些紧张的飘眼院判大人,自己只是奉命请脉,没人说过要自己拿出方案呀?

    若楠见霍桂芳的懵懂样子,怒气暗生。

    “太医院既然负责公主待产事宜,不是应该根据公主体质,拟定相应的安胎方案,待产方案,以及临产忽发状况的应急措施吗?”

    “待产方案?”

    若楠“对,公主如何药物调制,怎么食物辅治,应该注意什么,禁忌什么,不是都应该由太医列出详细的清单交给公主身边的收生婆与嬷嬷,好便宜行事,确保公主万无一失,难道你们什么都没做?”

    当事人霍桂芳汗下来了,自己只是个小小太医,担不起这莫大干系,连忙出演为自己撇清,“奴才愚钝,奴才只是一小小医官,听命行事,负责请脉,其他奴才委实不知。”

    若楠的眼神犀利扫视一圈,厉声喝问:

    “不知?不知什么?是不知道如何调理,还是不知道有没有方案?你这个太医是干什么吃的?小爷请问你,谁应该知道?你们太医院准备如何对待温恪公主?难道你们的责任就是让他们呢母子听天由命?”

    太医院院判黄远见若楠步步紧逼,眼见霍桂芳难以招架,暗暗叫苦,看来疏忽温恪公主一事今天难以善了。忙使眼色让人去请院使孙大人。

    院判黄远见若楠冷冷的盯着自己,自己不好再缩头不出,只好硬着头皮回话,“奴才们刚刚接到皇命,眼下皇上要出巡,委实有些顾不上,不过,奴才已经安排霍太医为公主号过脉,知温恪公主产期尚有时日,奴才们会谨慎斟酌,尽快研究出守护方案呈上。”

    什么东西,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医者父母心。

    若楠按下心头怒火,“温恪公主预产期在六月,现在已经四月了,你说还早?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斟酌完毕?”

    太医院院使孙之鼎原以为若楠孩儿心性,不过图个新鲜,以为三言两语即可打发,遂交代黄远把若楠早早打发了事。不想若楠有备而来,说的头头是道,知道自己不出面不行了。

    孙之鼎在太医院打滚半辈子,是成精的人物,不然也不会做到院使的位置。他以攻为守,上来就蒋若楠,“奴才来迟,十八爷赎罪,太医院接到皇命守护公主待产,第一时间派出了太医去请脉,之所以迟迟没有拿出方案,是因为温恪公主身份尊贵,奴才们不敢轻忽从事。正在研究脉案制定措施,十八爷就到了,请十八爷容奴才一天,奴才会亲自带人前去为温恪公主会诊,明天奴才一定让十八爷看到详细的治疗调理方案。”

    若楠原本也没想为难他们,不过见他们漫不经心有些生气,这回见孙之鼎说的恳切,又想自己也是来得太急了点,于是见好就收,抬手空扶一把道,“你们都起吧,孙院使说的在理,是我太过心急,孙院使原谅胤衸关心则乱,话说的重了些。不过,公主待产,事关人命,还是抓紧些好,孙大人既然已经决定亲自办理,小爷也就不多说什么,希望孙大人竭尽所能,制定出最详实可行的方案让皇阿玛过目,确保公主母子平安,万无一失。”

    出了太医院,若楠去了公主府。

    “十八弟来了,小宝贝,舅舅来看我们了。”

    温恪公主见到若楠,微笑着代替宝宝跟若楠打招呼,脸上有着初为人母的圣洁光辉。

    温恪公主恬静的笑脸让若楠心底隐隐作痛。

    闷闷走出公主府,若楠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思绪翩跹。

    天有眼么?

    人有命么?

    人能胜天么?

    若楠脸色慢慢沉静,为了留住温恪公主圣洁的微笑,他决定与天斗一斗,与命争一争。

    自己反正捡的命,丢了也不算亏本。

    作者有话要说:草草哭,不要霸王我

    大家不要潜水了

    出来吧,我请大家喝玫瑰醋

    减肥的,据说效果忒好了

    救公主同仁堂上寻良医

    若楠在太医放把火,火烧旺了,太医们如热锅蚂蚁团团转了,她自己却施施然出宫去了。

    太医院院使孙之鼎,院判黄远,火烧眉毛的急开简易碰头会,之后,一群御医火烧火燎的也出宫去了。

    康熙听完李德全学舌,心想这个小十八倒是个急性子。他逍遥的抿口香茶,笑的惬意,“豆丁大的家伙,敢骂朝廷大臣,把个太医院掀翻了窝,他倒有些担待,挺能倒腾。”

    李德全最会凑趣儿,见康熙无忧责备若男的意思,也跟着笑,“谁说不是呢!奴才也没想到,十八阿哥有那般口才,不愧是龙子凤孙,天生聪慧,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问的黄远直冒冷汗。”

    “钦差大人这会哪去了,还没回宫?”

    康熙这会儿迫切的想看看这个春风得意的老儿子。

    “十八阿哥发作了太医院就出宫了,奴才这就派人去寻。”

    康熙一摆手,“算了,传话下去,让老四拨两个侍卫跟着,十八身边的小李子倒还机灵,只是不够圆滑,朕怕十八不知深浅会吃亏,你在乾清宫挑个老成些太监给他使唤,人多也好壮壮声势。”

    太医院的方案很快就呈送到了康熙案头。

    若楠看过很失望,不过是补气的脉案,药物补,食物补,名贵药材,鸡鸭鱼肉,除了补还是补,又不是难民救济,胡吃海喝就安了,若楠觉得没有丝毫亮点,更觉得太医院没有诚意。一味按部就班,只求脉案不出差错,哪管别人生死如何。

    这些脉案康熙看过无数遍了,虽没什么新意,也觉得无有不妥,他看出若楠不满意,于是把脉案推到若楠跟前,“十八阿哥有什么看法?你是特护使,你说说看。”

    临产血崩这话若楠不敢说,只是指着方子里的人参说话,“人参孕妇能用?”

    孙之鼎见过若楠的功夫,不敢托大,低眉顺眼朝着若楠一拱手,低头回到,“进补一些人参,可增强孕妇的自身体质。对胎儿正常发育也可起到一定的作用。”

    “我怎么看书上说,人参属大补之品,久服或用量过大,会造成气盛阴耗、阴虚火旺。火旺,会扰动胎儿,危及胎儿,人参又有通经活血功效,用之不当还会危及母体?”

    若楠重复书上看来原话,提出自己的疑问。

    若楠所说,孙之鼎当然知道,圣上面前,他也不敢隐藏,“确如十八阿哥所说,人参之于孕妇,是有利有弊,奴才也很矛盾,温恪公主体虚,急需温补,温补又会造成血热,会危及产妇胎儿。凡药都有两面,人参浓汤危机关头既可挽救孕妇于危难,也有一定凶险,不过危险只是万一。”

    若楠最听不得这个,“人生就怕万一,万一就是人命。”

    康熙双眉紧皱,眼神在若楠孙之鼎身上来回逡巡,若楠的急切,让康熙觉得事态不容忽视,康熙觉得若楠身上似乎有某种神奇的力量,让自己不知不觉倾向若楠,“朕觉得十八阿哥说得不错,即便只是万一,也不能冒险,孙之鼎,你回去仔细斟酌温恪脉案,大补之品,万不得已,不得使用。”

    孙之鼎诺诺而去,若楠却心沉谷底,没有丝毫轻松。

    康熙不理解老儿子了,“孙之鼎堂堂太医院院使,被你驳倒。你还不满意?”

    “不是,我是”

    若楠越急越说不清楚。

    当然,她不急也说不清楚。

    或者说,借她个胆,她也不敢说清楚。

    太医院一个接一个方案送到乾清宫,若楠横挑竖挑一个个否定。

    若楠成了太医院众人头上的利剑身上的鞭子。

    太医院不得不绞尽脑汁,改进再改进,日夜斟酌,战战兢兢,不知道若楠要如何才能满意。

    孙之鼎在太医院只念弥陀,他希望伺候公主的差事早点完结,祈求上苍护佑公主母子平安,自己也好修得正果,离开小十八这个活祖宗,不,孙之鼎摇头在心里否定自己对若男的称呼,应该称之为噩梦,自己太医生涯的噩梦。

    太医院一时的疏忽犯在十八爷手里,孙之鼎越想越担心。

    皇上现在虽然没什么表示,可是一旦有事,自己就是首当其冲,那时皇上不办自己,十三爷十八爷铁定会迁怒自己,尤其十八爷正受宠,随便找个由头,就可以诛灭自己,这一时不察就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自己一辈子谨小慎微挣来的荣华富贵就会灰飞烟灭,弄不好就得搭上性命。

    为了补救,孙之鼎在太医院大动干戈,严令太医院所有太医,在公主守护方案通过之前,吃住太医院里,不得擅自回家,否则让后果自负。

    太医院一干人等绞尽脑汁斟酌之时,若楠也没闲着。

    他几乎天天去趟公主府,亲自过问公主的饮食起居。

    嬷嬷不许温恪多动,让他成天躺着,以致手脚浮肿。

    经过若楠一番争斗,嬷嬷勉强答应让温恪一早一晚出去散步。

    为了温恪的锻炼落到实处,若楠一早一晚都会亲自去陪同温恪。

    若楠发现每次有额驸陪同,公主散步时就会特别开心。若楠由此认定,额驸的关怀可以让温恪心身健康。

    为了让温恪公主身心愉悦,若楠不惜与嬷嬷撕破脸皮,力主公主额驸同居一室,最后终于让额驸获得贴身照顾妻子的权利。

    总之,一切阻挡温恪健康幸福的人或者事,若楠都会想方设法将他们干掉。

    为了取得斗争胜利,若楠搬过康熙,搬过太后,搬过四四八八,动员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总而言之,一个目的,为温恪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生机。

    太医院终结守护方案终于呈上。

    康熙觉得挺不错了,点了头。

    康熙点头,若楠不得不点头。

    若楠虽然点了头,心里依然不放心。

    太医院对产后血崩,几乎无能为力,他们提供的方案是,抬高□,灌童子尿,人参汤。

    这也叫办法,不办还好些。

    康熙四十八年,四月二十六日丁卯,康熙往塞外避暑行猎,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京都开赴木兰。

    四阿哥坐镇京城。

    打着学满语的幌子,若楠出入宫门更加自由。

    经过若楠一个月的艰辛努力,公主额驸基本已经掌握了公主府的主动权。

    太医院太医每日都有人到公主府当值,饮食起居都有定例,即便是嬷嬷想要黑心也没有机会。

    搞定公主府,若楠开始向外扩张,她希望找到能够更好帮助温恪的办法。

    他记得,中国最著名的医家同仁堂此时应该已经进京,只是此时还不为人知。

    西医也应该传入了大清,只是还不被人认同。

    若楠决定从这两方面入手,为温恪寻找生存的机会。

    若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温恪的事情如此偏执,有时会想,天要我来此地,难道就是为了来救温恪吗?

    为了寻找西医,若楠到西安门内传教士之家访问了正好在家休养的白晋,白晋的答案给了若楠兜头一盆凉水。

    白晋告诉若楠,据他所知,目前大清朝没有一个专业的西医,也没有相应的药品可用。

    若楠不甘心,决定自己去各处寻找,他差点把京城翻个底朝天,结果还是失望。

    不过,黄天不负苦心人,若楠找到位于前门外大栅栏路南同仁堂。

    若楠扮成普通富家少爷求见了同仁堂老板乐凤鸣。

    可是,乐凤鸣对于血崩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于乐凤鸣交谈,若楠明白,人参汤的却可以挽救血崩病人与危机,可是前提是病人必须能够吞咽下去。

    鉴于若楠的迫切与诚恳,乐凤鸣答应若楠,去看看若楠的姐姐。

    为了避免乐凤鸣不必要的困惑与不安,若楠与他另约了地方为温恪诊脉。

    谁知,乐凤鸣一言惊人,他看出公主怀有双胎,并且对公主体弱深感担忧。

    若楠还了解到,乐凤鸣的夫人出身医学世家,颇懂医理,平时协助乐凤鸣行医,颇受病家好评。而且乐凤鸣的夫人专攻妇科,护理产妇很有一套,曾经几次救活产后大出血产妇。

    真是踏破铁鞋终如愿,让若楠寻得救命良医。

    为了求得乐凤鸣夫人的帮助,若楠坦诚了自己的身份---皇十八子。

    与若楠所料一般,乐凤鸣夫妇十分惶恐,不敢答应为公主收生。

    若楠又是恳求,又是保证,让乐夫人作为普通的收生嬷嬷进入公主府,即便有什么变故,若楠答应一定会让乐夫人安然脱身。

    若楠巧舌如簧,为乐凤鸣夫妇绘制了一副锦绣前程,作为对乐凤鸣夫妇出手相助的回报,无论公主情况好坏,若楠都会暗助同仁堂成为宫廷供奉。让同仁堂供奉清宫御药房用药,让乐氏一簇与同仁堂一起万古流芳。

    为了抓住乐凤鸣这根救命稻草,若楠派了自己贴身侍卫安中监视乐凤鸣一家。以防乐凤鸣夫妇害怕跑路。

    作者有话要说:草草继续哭,别潜水了,别潜水了,俺今天都二更了,出来冒泡泡吧!

    不得已小爷发恶声

    上篇

    若楠知道自己有些卑鄙,可是自己也是逼不得已。

    若楠觉得,只要能救温恪这个苦命姐姐,利诱也不算什么。万不得已,威逼也未尚不可,毕竟自己是救人,苍天也有好生之德,定然不会怪罪。

    不说若楠一夜无眠,乐凤鸣夫妇也是通宵不眠。

    乐凤鸣早年考过科举,居住京城多年,深知沾上皇家是喜忧各半。他也看出来了,若楠虽小,能量不小。一会儿觉得还是不沾惹皇家为好,一会儿又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青云直上的机会。

    这一夜,乐凤鸣就这样神神叨叨,自说自话,难以决断。

    他夫人却比他更有见识,一句话堵死了夫君退路,“皇家的差遣,岂是我们寻常人家能够拒绝。”

    说起这乐夫人可不是一般人家女儿,她娘家姓付,爷爷做过前朝太医。她知道,若楠找上他家,是势在必得,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自家是逃无可逃。

    乐夫人隔天就收拾包裹跟若楠去了公主府。

    她果然不是个普通妇孺,极有胆色担待,跟若楠有言在先,若楠既然请了她,公主的待产调理就要由她做主。

    这个若楠求之不得,自然是满口答应,不然也请她干什么。

    乐夫人虽然不能公开行事,但是凡是乐夫人的提议,若楠都会一丝不苟,着手实施。

    乐夫人仔细询问了公主之前的调理,觉得可行,他跟踪公主一天后,提出公主从现在开始到分娩,再热也不能再用温水泡浴,改为擦洗,以免滑胎。

    乐夫人私下告诉若楠,公主胎位不正,胎儿横位,她必须每天为公主做一次腹部按摩以正胎位。

    若楠听了很高兴,心想,这下子总算找到问题的根源,公主姐姐有救了。同时又有些担忧,“能扶正么?”

    乐夫人稍微犹豫,实话实说,“民妇不敢打包票,不过,民妇一定尽力而为。”

    乐夫人提出了他自己的一套守护方案,从现在起,公主饮食必须以素食为主,清淡饮食,多食干果,少食甜食,早晚喝碗豆浆,少量食用粗食。

    水果也只能适量进用,以免横生枝节。

    荤菜只吃两条腿,一条腿的,如鸡鸭鱼。

    四条腿的猪肉羊肉牛肉一概不沾。

    乐夫人言之凿凿,这样子调理,既可以保证公主体能,又可以防止胎儿巨大难以生养。

    公主必须每天坚持散步,每天接受自己正胎按摩,直至分娩。

    乐夫人的提议若楠深以为然。

    若楠跟公主夫妇沟通,由乐夫人当面向公主剖析了个中道理。若楠在旁帮腔,说服公主姐姐,全方位接受护理。

    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加之之前哥哥妹妹的推崇,公主夫妇现在对若楠已经深信不疑,愿意听从若楠建议。

    为了不跟嬷嬷门冲突,嬷嬷每日炮制的大肉宴席,公主都赏赐回去给嬷嬷们自己食用,他们虽然不满意公主对他们的疏远,但是得了公主的赏赐与实惠,也知道若楠的不好相与,之前与若楠斗法,他们就没赢过,最终偃旗息鼓,不再嚼舌了。

    温恪公主脸色越来越红润,精气神也越来越好,肚子也是越来越大。

    德妃,太后除了派嬷嬷探视公主,还时不时派人来传若楠问话。

    若楠不敢多说,只是每次如实禀报公主实情。

    六月初,产期临近,乐夫人再次跟若楠提出自己的担忧,公主盆骨太小,肚子里的孩子却不小,她担心到时候分娩困难,时间拖得太久,公主会体力难支。

    若楠的小心肝缩成一团。拉着乐夫人茫然无计,这个问题若楠还不曾想过,自己太盲目乐观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若楠重复着这三个字,心如刀绞,要在现代就好了,不过横拉一刀,过后连疤痕都不留下。

    刀?

    对,开刀!

    侧切!

    这个难不倒自己这个外科大夫。虽然自己没有正式上班,可是大四已经去医院实习过,虽然自己不是学妇科,这种小手术应该没问题。

    可是,动手术,虽然是小手术也要有止血药才行,缝线也是问题。

    若楠紧张的拉着乐夫人,“乐夫人,你家里有没有十分特效的止血药品,就是那种在瞬间可以止血的药品?”

    “民妇家藏特效止血药品---云南白药。”

    云南白药若楠知道,可是若楠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是男儿身,有也白搭。

    看着精明强干的乐夫人,若楠有了好主意。

    若楠开始引导乐夫人,“夫人见没见过伤口太大需要缝合的?”

    “见过,民妇见过爷爷给人缝合过被恶狗撕扯的外伤,外子也曾经给人缝合过刀伤、”

    这个倒是若楠没想到的,“你夫君有缝合外伤的工具?”

    “有呀?民妇嫁过来的时候,民妇爷爷作为嫁妆陪送给民妇全套银质医用用具,像针灸用的银针啦缝合所用的弯针啦,”

    “等等,缝合所用的弯针,你也有?你用过没有?”

    若楠欣喜若狂,这就简单多了。

    “民妇没用过,一般都是外子使用。”

    若楠决定继续诱导乐夫人,“乐夫人见过婴孩太大难产的产妇吗?”

    “民妇多年帮人看护产妇,当然见过。”

    “产妇受伤,那个那个伤口如何处理?会有危险吗?”

    “当然有危险啦,难产一般会挨很长时间,通常有挨不过来的产妇,唉,一尸两命,家毁人亡,惨啦。”

    “孩子顺产,母体会被拉伤,乐夫人想没想过,与其等着孩子慢慢奔命,不如我们人为给孩子打开命门?”

    乐夫人脸色惨白,“十八爷,您说,您说是开肠破肚取孩子?不不不,这有伤阴德,决不能做。”

    若楠一把拉着要逃开的乐夫人,也顾不得避讳,压低音量小声道,“不是开肠破肚,只是人为扩大产道,让孩子早早出生,你不是说公主盆骨狭小孩子有些大吗?”

    乐夫人手指战抖,嘴唇颤动,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十八爷,你,你是说,”

    若楠抓紧乐夫人点头道,“对,就是那个意思。”

    乐夫人疯癫般的摇头摆手,“不不不,不!”

    若楠却不愿放过她,“您想一想,自然拉伤跟人为剪伤有什么区别?结果却大大不同,后者可以加速产妇生产,母婴得救,前者就只有听天由命。你我现在在一条船上,必须同舟共济。你好我好大家好,否则,你好好想想。”

    乐夫人虽然处在极度恐惧中,还是抓住了若楠话中之意,“你是说,公主有事,我们会万劫不复?不,十八爷,你保证过的?怎么能食言而肥?”

    若楠原本没有此意,见乐夫人误会,干脆顺水推舟,出言吓唬,让她不得不按照自己的意思办。

    “不错,爷的却说过要保你全家周全,可是你也说过会尽力而为,现在呢?你能够救却不愿意救,你不尽力,爷便不救你,咱们彼此彼此,公平合理,爷我何曾食言?”

    乐夫人气恼的看着若楠,呆愣半晌,失魂落魄向公主府门走去。

    “民妇要好好想想。”

    “好!小爷就容你想想,不过要尽快。”

    若楠送乐夫人出门,随口吩咐随身侍卫,“额敏,你送乐夫人回去,派人保护好乐夫人一家。”

    乐夫人的目光让若楠有些羞惭,可是,若楠知道,要让乐夫人摆脱几千年传统的束缚,不下重药是不行的。若楠不允许她退缩,一定要押着她跟自己干,谁叫自己是男儿呢?自己可以不计较,可是公主不能不计较。

    若楠此时感慨,自己要是女儿身该多好呀,就不用这样恶人恶性了。

    作者有话要说:广而告之,还有后续,大家要撒花鼓励哟

    提裙弯腰,草草这里提前谢过。

    救公主乐夫人素手擎天

    下篇

    若楠此时感慨,自己要是女儿身该多好呀,自己就不用这样恶人恶性了。

    一天过去了乐夫人没回复。

    又是一天过去。

    短短两天,在若楠却是那么漫长。

    两天的等待,若楠真切的体会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两天后,乐夫人妥协。

    她答应若楠,每天上午过来陪护公主,下午回家练习手术缝合。

    若楠想想也是,公主府人多嘴杂,难免泄露消息,老婆舌头也能压死人。

    可是若楠担心乐夫人不谙手术,回家也是练不得法,于是在公主府后排楼上辟出一房,安排侍卫守住楼门,自己手把手的教导乐夫人如何使用剪刀式镊子,在新鲜猪肚上面练习侧切,产后缝合。

    若难看出乐夫人有所疑惑,好在她聪明没问,若楠便假作不知,有些事情还是模糊处理好。

    为防乐夫人临场胆怯误事,若楠有意在猪肚之上抹了新鲜猪血让她适应,乐夫人起先手慌脚乱,不得要领,慢慢的逐渐顺纯熟起来,赤手抹干血迹,眼睛也不眨一下了。

    解决了乐夫人,若楠长长的呼口气,剩下的就是公主姐姐了。

    若楠思虑过后决定,先不跟公主透露,待事情危急之时,再跟她摊牌,到时候就拿孩子说事,相信身为母亲,一定会配合救治孩子。

    对,若楠对自己点点头,就是这个主意。

    乐夫人若楠每日忧心忡忡。

    反观公主额驸却比他们轻松多了。夫妻两个每日携手散步,沉浸在你侬我侬之中。

    六月二十日丑时,公主开始忽然腹痛。

    乐夫人告诉若楠,公主阵痛了。

    若楠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进入战斗状态。

    她一方面火速让人进宫给德妃,太后报信,一边使人通知四爷与十三阿哥府。

    公主一时叫唤嚷疼,一时又酣然入睡。

    若楠哪里见过这阵势,唬得脸色发白,心急如焚。拉着乐夫人快要哭了,“乐夫人,怎么样?皇姐怎么睡着了?什么时候能生?有危险么?你有几成把握?”

    乐夫人看着面上镇静,其实心里也慌得很。

    不过眼见若楠慌成这样子,不好再吓他,故而压下自己的慌乱,耐心给她解释,说公主这是迷魂胎,不碍的,等疼起来公主自然就醒了。

    若楠久不见公主动静,又去呱噪黄远,嚷着叫他们去给公主请脉。

    公主发动,若楠不敢回宫休息,也严令黄远,不准太医院太医离开半步,否则,若楠只说了否则两字就没再多说。

    黄远虽然心有不服,奈何端人饭碗,只好忍气吞声。

    乐夫人在内守着,太医院太医黄远,霍桂芳在外侯着。

    若楠不时跑进跑出,犹如热锅蚂蚁。

    一会儿去追问乐夫人公主到底什么时候生产,一会儿去询问太医们,要不要再去给公主号脉,一会儿又追问给公主提气的人参浓汤熬好了没。

    其实这些哪用的着若楠吩咐,一应措施,乐夫人早就备下了。

    二十日,若楠等熬了通宵,公主时睡时疼,看着精神倒比若楠还好些。

    二十一日中午过后,温恪公主阵痛加剧,起先阵痛隔时还有一会儿,后来就越来越密集。

    “公主忍住,对,就这样忍住,向下憋气,对,就是这样。”

    “公主不想吃也咬咬牙多进一些,这样才有力气,小阿哥们才能出生的快一些。”

    乐夫人指挥公主忍住疼痛不要大声叫喊保存体力,在阵痛间隙,力劝公主咬牙进食,以增加体力。

    若楠在边上抓耳挠腮,问东问西,乐夫人已经疲于应付了。

    好在四福晋来了,十三福晋也来了,她们一左一右强摁住若楠,不叫他去各处捣乱。

    少了若楠的毛躁,乐夫人得以专心安抚公主。

    若楠不能守着公主,于是转而指挥太医熬制各种应急汤药。

    黄远觉得不必要这般浪费,千年人参,价值不菲,等需要时再熬不迟。

    “等需要时再熬就晚了。公主重要还是银子重要?浪费也是浪费我皇家的东西,与你什么相干?要你心疼?叫你熬你就熬,这么多废话!”

    若楠火冒三丈想也不想,一句话把黄远拍个半死。

    黄远觉得忒冤枉了,乞求的看向两位坐镇的福晋。

    四福晋看着脸红目赤斗鸡一样亢奋的若楠,选择摁住黄远,她一边偷偷给黄远一个眼色,让他不要自找麻烦。一边递了冰碗给若楠就消热降火。

    天交二更(9-23),孩子终于可以看见一小块头皮了,可是公主无论如何使劲憋气,孩子就是不出来。

    乐夫人不断给公主打气,“公主主子,您在努力试一次,就差一点点了,啊,公主。”

    若楠知道,乐夫人这努力想让让公主顺产。

    可是事与愿违,时间一秒秒过去,若楠等不及了,“乐夫人,公主已经挣扎一天,精疲力竭,再不施救,就晚了。”

    乐夫人任命的闭上眼睛,使劲点点头。

    按照乐夫人事先吩咐,乐夫人准备手术。

    若楠带领十三福晋四福晋额驸进入产房。

    嬷嬷要来阻拦,“十八爷,额驸,男人不能进产房,会有血光之灾,啊,”吃了若楠护卫的窝心脚,那婆子傲叫着躲到门口去了。

    若楠拿出腰牌在他们眼前一晃,厉声喝到,“好好在门口侯着,耽搁了公主,仔细你们的脑袋。”

    若楠拿出早就消毒备好的棉布衣衫给个人换上,让十三福晋四福晋拉起消毒布帘,围住公主,挡住门口守护嬷嬷的目光。

    若楠贴近公主耳边,告诉她,现在情况非常紧急,自己必须采取非常手段,否则,他们母子三人将性命难保。

    公主毕竟是公主,只是微微犹豫片刻,便答应了,落泪说道,“弟弟,若果为难,先救孩子。”

    若楠擦去姐姐的泪痕,这个时候,信念很重要,他信誓旦旦的告诉姐姐,“有弟弟在,两位嫂嫂在,乐夫人在,就有姐姐一家大小在。请姐姐相信弟弟。”

    若楠回头再看额驸,额驸握紧妻子,含泪点头。

    乐夫人手术若楠充当助产士,额驸我这公主的手安慰妻子,给公主打气。

    很快双生姐姐出生,刚刚包裹完毕,妹妹又赶着出来了。

    亥时,公主经过一天的磨难,终于双凤,随即昏睡。

    乐夫人把孩子交给待产的嬷嬷去处理,让额驸大声叫喊公主,别让公主入睡。

    随即,发现公主□有少量血液流出,有约流越多的趋势。

    十三福晋四福晋用早就备好止血药纱死死摁住公主的伤口。

    乐夫人迅速用温开水调制的云南白药给迷迷糊糊的公主灌下。

    额驸握紧公主使劲交换公主闺名,“娴儿,醒来,看看女儿,他们好漂亮。”

    若楠死掐公主人种。

    乐夫人随后用银匙拗开公主牙齿,给公主灌人参汤。

    若楠见温恪这会儿吐出全部汤药,似乎已经深度昏迷,心下着急,起身按压公主胸脯,助他呼吸,三下之后,公主咳嗽睁眼,“好困,想睡。”

    乐夫人喜极而泣,“好了,来,公主,张口喝汤,唉,就这样,就这样,公主千万别睡,小格格等着公主去抱他们呢。”

    公主十分困倦,强争眼帘微微一笑。

    额驸仓津含泪给妻子擦拭汗水,“谢谢雅娴醒了。”

    温恪慢慢喝完了一小碗参汤,人彻底清醒了。

    乐夫人进行缝合,由于没有麻醉药品,公主的嘴唇都咬破了,额驸心疼妻子,把自己的手掌塞进妻子口里,若楠要用纱布换出手掌,额驸摇头拒绝了,他要与妻子一起承受痛苦。这是个不错的男人。

    乐夫人告诉若楠,公主出血止住了,公主吉祥了。

    若楠不能相信,拉着乐夫人不放,“你确定?公主已经健康无事了?”

    乐夫人笑着保证,“民妇确定,公主一定千岁千岁千千岁!”

    “谢谢皇姐,皇姐你好美,是大清最美的女人!”

    若楠心中狂喜,人定胜天,果然不错。

    她俯头亲亲温恪,笑着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准备发到十七章,后来发现字数超过5000,会扣分分,所以单发一章。

    草草赶文累得手抽筋,亲们要撒花花鼓励安慰哟

    ====啊啊啊,太累了,瞌睡了。

    造访的亲们要多多撒花哟

    明天多多更新报答各位。

    颠覆雍王府的教育事业

    若楠俯身亲亲他的温恪姐姐,笑着哭了。

    体力严重透支,神经绷得快要断弦的若楠,动用康熙给他的密匣,勉强打起精神八百里加急给康熙写了他人生第一份奏折,奏折如何写,若楠没学过,只好想打哪里写到哪里。

    “儿臣恭请皇阿玛圣安:承蒙皇阿玛信任,委以重任,上天垂怜,皇阿玛福泽,现儿臣幸不辱使命,温恪公主母女平安。”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恭喜皇阿玛,您当外公了。

    然后再加一句,嘻嘻,儿臣我也当舅舅了,同喜同喜。

    落款:儿臣胤衸敬上。某年某月某日。

    然后入匣上锁交给小李子。

    再然后,倒头呼呼大睡。

    若楠这个特护使实在当得太累了。

    四阿哥摸出钥匙,打开某女密匣,看了奏折内容,嘴角弯了又弯。

    咳嗽一声,连同自己的奏章密匣一起交给等候信使,“八百里加急,火速送到御前,不得有误。

    若楠自从当上这个特使,精神高度恐惧,体力严重透支,乍一松弛的后果是倒头大睡三天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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