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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眼不睁,水米未尽。

    以至于四福晋带他回府,她猫咪似的贴在人家脖子里流口水浑然不觉,以至于他霸占四四大老婆的床铺三天三夜不自知。

    幸亏不是初一十五日,否则,妨碍四四临幸四婆那罪过就大了。

    四福晋都快哭了,只拉着四爷想法子。为了耳根清净,也为了若楠的健康,喧太医来府。

    太医切脉后结论,若楠只是极度劳累瞌睡了。

    若楠最近在太医院大大的闻名了,所有太医都怕了他,知道这个小祖宗不好惹,出诊太医拒绝了四爷用银针扎醒若楠的要求,“回四爷话,不是奴才驳四爷面子,十八爷委实没病,睡醒了就自然醒了,不必施针。四爷安心,奴才告退。”

    四阿哥没法子,直接抱起若楠摔地毯上。

    若楠屁股生疼,搞不清状况,张嘴大骂,“是谁搅爷美梦,哎哟,疼死我了,看爷不灭,”

    近墨者黑,若楠已经沾染了八旗恶习,不生气还好,一生气就爷来爷去的吓唬人。

    四阿哥在若楠大不敬之前拧起若楠,“十八爷,你想灭谁呀?”

    “我?没,没想,”

    若楠吓醒,四下查探,自己竟然睡了四嫂的软床,若楠有些迷糊,自己明明睡在公主府的?

    还是四福晋厚道,嗔怪的看下夫君,“醒了就好,爷别吓着十八叔。”又搂了若楠拍哄后背,“十八叔别怕,四哥跟你闹着玩呢。”

    四福晋哄着若楠,忽然有了额娘的感觉,她当年常常这样安慰受了阿玛责备而委屈的弘晖。弘晖那时候就跟若楠一边大。

    四福晋忽然楞楞的痴看着若楠落泪。

    “传饭吧,都三天了,十八弟想是饿坏了。”

    四阿哥见四福晋走神,咳嗽一声提示。

    四福晋那拉醒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怎么把小叔子当儿子看了,低头说声去安排饭食,以掩饰自己的窘态。

    四阿哥知道福晋是勾动了心中隐痛,多少年的老毛病了,总也不改。

    唉!

    康熙特使回京,赏赐各阿哥府,若楠的到了跟四爷府同等分量的鹿肉。

    这可是莫大的荣幸,据闻,八爷家里无赏赐。八福晋一气之下到御前撒泼,被康熙强制遣送回京。

    若楠高兴的同时,觉得自个的皇帝老子也忒小气了,八阿哥不就是比他有人气么?用的着这般当众打击报复吗。

    带着康熙的赏赐,若楠去同仁堂,她转送了鹿肉,真挚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请他们原谅自己当时的不得以,也郑重的对乐氏夫妻表示,自己一定会让同仁堂药丸进入太医院的殿堂。

    乐家夫妇原本对若楠是有些怨怼,架不住若楠低姿态,一个皇子能对平民百姓说抱歉,实在难能可贵。接受了若楠成为他们的朋友。

    七月,三爷不知如何得了康熙的青眼,换他回京当值,四爷起身去热河拌驾。

    四阿哥临走,把若楠交给府里西席戴铎,让若楠跟着弘时弘昀一起学习满语。

    弘昀十岁,弘时六岁,本应是淘气的年纪。

    可是,若楠觉得他们一点也不好玩。

    弘昀不但拘着弘时不准他淘气,还常常教导若楠这个冒牌叔叔。

    若楠尿遁几次去凉亭打瞌睡,被弘昀发觉便来规劝若楠,“十八叔,现在还没下学,您怎么又要走了。”

    若楠偷懒少写作业,他又来劝诫,“十八叔,您怎么又少练了一篇满语?满语是我大清母语根本,我辈男儿应当学习继承,使之渊源流长,不致断绝才是。”

    若楠观花打鸟,那也是不行的。

    “十八叔,不可这般玩物丧志,不求进取,十八叔要改了才好。”

    若楠一日无聊帮珠儿用凤仙花涂染指甲,那就更了不得了了。

    “想我等皇家子嗣,当以家国天下为己任,十八叔怎可如此自甘下贱,与侍女丫头厮混,十八叔定要听侄儿一句劝,莫要如此这般了,也免得皇爷爷伤心,我阿玛动怒。”

    若楠头大如斗,跟四福晋商量回宫去住,四福晋以为若楠受了什么委屈,连连赔罪,“是谁得罪怠慢十八叔了?十八叔告诉四嫂,四嫂去责罚他们,让他们给十八叔赔罪认错,绝不叫十八叔再受丝毫委屈。”

    若楠没法子,只有哑巴吃黄连,继续留在书房收弘昀管制罗嗦,慢慢熬日子。不然怎么办,难不成他去四嫂那里告弘昀这个侄子不成,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再说自己就算丢的起这个人,去了又说什么呢?

    难得弘昀条条是理,是个人都会怪若楠自己个乱泥糊不上墙。

    走不成,告状也不成,想自己二十几岁的白骨精被十岁孩童教训,若楠鼻子差点气歪了。

    好在十七阿哥有良心,三爷回京当值,青眼十五十六,有些瞧不上十七阿哥。十七阿哥郁闷便来四阿哥府寻若楠玩耍。

    原本他们两个年岁相近,母妃身份相同又住一处,王氏得宠,各方面待遇优渥一些,常常提拔十七阿哥母子,十八阿哥与十七阿哥常常一起玩耍,比之他的同母哥哥十五十六的情分还要好些。只是小十八换人,若楠不知道这些。

    这会子,十七阿哥不畅快了,当然来找若楠倾诉。

    若楠也是很萌十七阿哥的,因为现代有人考证,说皇子中其实长得最帅的是十七爷。

    若楠就跟自己的偶像哥哥十七阿哥诉说了自己的烦恼,原本以为四阿哥不在,自己可以横趟四爷府,没想到还有弘昀这小唐僧念着自己。

    十七阿哥与若楠靠着脑袋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倒是戴铎提醒了若楠,戴铎讲解孝道,为了更好地诠释孝道两字,他讲了卧冰求鲤的故事。

    若楠对这个愚孝且不科学的故事嗤之以鼻,但是,弘昀却十分向往,津津乐道很久,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若楠看在眼里,心下有了主意。她决定联合十七弘时,孤立弘昀,让它自动上钩,若楠立志,自己非把弘昀这个标准皇孙模范教歪了不可。

    若楠进行这教歪弘昀的计划,首先撺掇小十七也来四爷府搭班学习,四福晋答应,戴铎不敢有意见。

    若楠利用课间休息时间,把聊斋故事,孙猴子的故事,猪八戒的故事穿插着讲给小十七,他故意压低音量,但是又保证弘时弘昀能够听见的程度。

    慢慢的,弘时坐不住了,挨过来跟若楠套磁,“十八叔,这些都是哪些书里看来得?好有趣儿呀,比说书先生说得好玩多了,侄儿怎么没看过,侄儿也想听十八叔说故事,好不好呀。”

    弘时上钩,若楠嘴角弯弯,可是他故意看看弘昀,面有难色拒绝小弘时,“十八叔倒是愿意,你不怕你哥哥?”

    弘时看看哥哥又看看叔叔,颇为纠结。

    戴铎回来上课,弘时再也不能像之前一般专心功课,轮番偷看若楠弘昀,直到戴铎点了他的名号,弘时这才结束纠结。

    下午由王府侍卫教习骑射。若楠照例躲在阴凉处偷懒,跟十七阿哥谈天说地扯闲篇,讨论到底是如来佛本领大还是玉帝本事强。孙悟空如果不上当是不是就可以做玉帝了。

    对于弘时弘昀若楠这几个学生,教席侍卫是不敢十分管教的,全靠他们自己高兴,再说这大热的天,热坏了小阿哥,他可担不起。无奈,四阿哥严令小阿哥们必须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他也是没有法子。

    弘时听若楠说得精彩,心痒难耐,要求歇息片刻,侍卫不敢不答应,侍卫也贪凉快想歇息歇息,无奈,弘昀阿哥不说休息,侍卫也不敢提出自己要休息,只好陪着弘昀练满一个时辰。

    弘昀虽然面上不显,可是心里也是想去听听故事,可是他三岁起就接受四阿哥家国天下的熏陶,意志力那是相当的好,虽然羡慕故事,还是强子忍着。

    若楠没有勾到弘昀,有些失望,可是她也不急,决定慢慢再调弘昀胃口。

    练习结束,若楠洒下诱饵,“弘时,你若还想再听故事,回去换过衣衫,来水榭找我,我与你十七叔在哪里吃冰赏花观鲤鱼。”

    这个若楠说的实话,他最近偷偷在花园荷池玩水,对水的恐惧正在慢慢消除。

    此后几天,弘时都会准时来水榭听故事,常常笑的前合后仰。

    慢慢的,弘时开始跟着若楠头顶荷叶,躺在小舟上玩水,困了就就着荷阴睡觉。

    若楠是不怕自己等会落水丧生,他知道四周的隐卫多着呢。

    四爷府隐卫们很有默契的都不来干涉小阿哥们,他们也迷上偷听若楠讲这些闻所未闻的故事,乐的回去学给自己的兄弟姐妹听,显得自己有多么博学高深。

    渐渐的,弘时反馈的消息多起来,弘昀常常会不经心的查问弘时下午的经历,若楠知道,他其实是想听故事而已。

    半月后,弘昀终于憋不住了,来跟若楠套磁了。

    他的说法冠冕堂皇,“大额娘说了,阿玛不在府里,侄儿是府里得大阿哥,理应来伺候两位叔叔。”

    若楠肚里j笑,你来了就好。

    弘昀的少年老成,只是一直被四阿哥压制着的结果,一旦得到机会,便掩他内心的童心萌动。

    在若楠熏陶下,弘昀会玩水了,会头顶荷叶光着脚丫子下塘摸鱼挖嫩偶吃了。

    慢慢,四福晋发话,小阿哥下午不习武了,原因是天气炎热,怕小阿哥中暑。

    小阿哥们却在若楠的教唆下,满花园子的游逛,抓蝴蝶网蜻蜓,爬树捉鸟逮知了。

    在热河御前侃侃而谈的四阿哥做梦也不会想到,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弘昀,这会子正在雍郡王府花园里光着膀子玩蹴鞠呢。

    就这样子,若楠兵不血刃,颠覆了四阿哥对小阿哥的苦心栽培。

    不过,若楠是很聪明的人,他时时关注这朝廷邸报,在四阿哥回京前夕,借口去探视温恪公主母女,与十七阿哥一起逃之夭夭,潜回皇宫。

    若楠量想,四阿哥咋样也不敢到康熙眼皮底下来办人。况且,自己可是有功之臣,目前正红着呢,袒护自己的人可有一大排,太后康熙德妃四福晋温恪公主额驸大人,个个都是自己的护身符。

    想着四阿哥发青的脸色,若楠躺在乾清宫里笑到肚子抽经,外加咳嗽不止。

    分封

    九月二十三日,康熙回宫。

    二十四叫大起,康熙当着百官,分封阿哥。

    分封果然漏了十三阿哥。

    四爷如愿封为雍亲王。

    八爷府这次大获全胜。连比十三阿哥小的十四阿哥也得封贝勒爵位,赏赐安家银子二十三万,着他出宫开府。

    整个八爷党又得瑟起来。

    八爷做东,在后花园里摆席,秉烛夜宴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

    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一个心眼,那就是高兴,嘴里说着,我们有今天都是托了八哥的福。

    心里想着八哥的霉运过去了,我们跟着八哥干没错。

    十四阿哥乖巧,举杯恭贺八阿哥,“弟弟恭贺八哥得封亲王,八哥才能卓著,定不止今日成就,弟弟今日放下话,他日只要哥哥看的上弟弟,八哥锋头所指,弟弟定当誓死追随。”

    皇子封到亲王已经到了顶,十四阿哥却说八阿哥不止今日,言下之意,在场四人心知肚明。

    八爷听着熨贴,可是面上确满是责备之色,“十四弟不可胡言,哥哥做这个亲王已经很满足了。绝不会有其他想法。”

    八阿哥九阿哥对十四的话深以为然。

    “十四弟说得好,来,哥哥们敬你,干!”

    八爷府里热火朝天。

    乾清宫里却是异常清冷。

    康熙正在听取分封后续的奏报:

    八爷党在举杯同庆。

    太子在寝宫拍桌子摔板凳骂娘,宫女太监一排排摁着打扳子,闹得鸡飞狗跳。

    太子妃大胆进言挨了耳光。

    忍着剧痛,拼着鼻孔里血流如注,太子妃哭着喝问太子,“爷想让这毓庆宫的大门再次被锁起来吗?”

    太子妃满脸的血泪总算让太子暂时安静下来。

    十三阿哥骑马去了四爷府,什么人也没带。

    康熙追问,“四阿哥怎么样?”

    “奴才还没得到准信儿。”

    “嗯,下去吧。”

    康熙遣散众人,陷入沉思,太子妃,太子妃,那是个能够母仪天下的女子,可惜了!

    四爷得封亲王,心里却不痛快,这会子在书房走来走去,犹如困兽。他无言安慰心情苦闷的十三阿哥,情绪比之未获分封的十三阿哥还要,便觉兴趣索然。

    若楠心里觉得公主额驸翻脸也太快了,额驸上次赠刀时还说,若楠恩同再造,但有需要,以刀为凭,不管公主额驸身在那里,一定慷慨相助,此约天地同在。这才几天功夫就这样子了。若楠不免感慨,古人原来也善变。

    郁闷加气恼,若楠起身告辞。

    温恪公主这几天一直因为十三阿哥被康熙嫌弃不快和,见了若楠本不想说破,因此打算漫过不说。可是心里有事难免挂在脸上。这会见若楠脸色不对,怕他误会,遂告诉若楠,自己原本等十三哥生辰过后,起身返回草原,却不料,十三哥出了眼前的大事,自己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才好,再也走不起身了。

    十三阿哥?

    出了大事?

    难道被康熙关起来了?

    若楠心里的烦闷霎时清空。

    温恪一番解说,若楠方才知道,康熙已经分封皇子。

    心中无来由的咯噔一下,刚刚飞走的郁闷又填满了心胸,怎么处处都有烦恼,各人都有心酸。

    只知道自己以前做女人不容易,想着做男人就好了。

    谁知做了男人方知道男人也不好做,高高在上,表面无上荣宠的的男人就更不容易。

    看来无论做男人还是做女人都难。

    一句话,做人就是六个字儿,烦烦烦,难难难!

    若楠纠结的样子让温恪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把烦恼加到这个小弟稚嫩的身上。

    为了打破眼前的沉闷,温恪吩咐奶娘抱出一双小格格。

    若楠伸手逗弄粉嘟嘟得一双小侄女,其中一个冷不防含住了若楠的小手指,一阵猛吮,接着皱眉吐出,咧嘴就哭,另一个也凑热闹般哭起来。

    温恪把一个塞给若楠抱着,“这个是姐姐安宁,小的叫安平。名字是额驸起的,说是谢谢上苍让我们母女平安。”

    “母女平安”。

    这四字让若楠心头柔软起来,“姐夫说的真好,爵禄身外物,只要人平安就好。”

    是呀,上苍已经开恩了,他保全温恪,让十三阿哥免受骨肉分离的苦楚,这也算是对十三阿哥失去恩宠的回报吧。

    只可惜当事人不知道自己已经得了苍天的眷顾,还在为功名利禄得失锱铢必较。

    人往往就是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

    若楠忽然心情就好了起来,逗弄安宁道,“我是舅舅哟,你们两个亲嫡嫡的舅舅哟,来,叫声舅舅听听。”

    温恪公主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小小的弟弟,若有所悟,“是呀,什么都是虚的,一家团聚,平平安安才最重要。谢谢弟弟提醒,姐姐将上奏皇阿玛,如期动身回草原。”

    若楠屡次被人平白感恩,都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小寿宴透视大人生(改错字)

    十三阿哥会怎么样,若楠不知道,不过若楠知道天不会塌下来,康熙如此安排或许是另有深意。

    接到温恪公主奏折,康熙心情大好,自己果然没有疼错这个女儿,大笔一挥,恩准温恪公主过府为十三阿哥暖寿后再行起身。

    十月初一,十三阿哥生辰。

    十三阿哥在宫里人缘颇好,一群弟弟都愿意同他亲近,十七阿哥十八阿哥小哥俩凑到一起,商量着为他们亲亲十三哥准备什么生日礼物才好。

    十七提议,十三哥没被分封,府里一定缺银子,送金银最好。

    若楠白眼,“太俗!再说了,十七哥,你有银子吗?”

    十七阿哥摸摸鼻子看着若楠尴尬一笑。的确,他自己也缺银子,再说银子作为生日礼物确实俗气。

    小兄弟两个继续商量。

    要么送玉石挂件?

    也不行,阿哥府里最不缺这些玩意儿。

    小哥俩一个提议,一个否定,商量来商量去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言明各自回去再想折,明天碰头再议。

    大约因为温恪公主识大局,或者说是康熙也有骨肉情,康熙下旨如意馆为温恪公主绘制全家福。

    二十九日,康熙在乾清宫为温恪公主一家设宴践行,不知何故,康熙只下令让小十八作陪。

    康熙吃得很少,他最近烦心的事情忒多了。

    温恪公主也吃得很少,她是满腹的离愁别绪。

    若楠也是食不下咽,一来旁边伺候的人太多,二来她舍不得亲手救回来的温恪姐姐与两个粉团似的小格格。

    若楠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对温恪母女有了份难以割舍的骨肉亲情,大概是因为参与了他们母女生死挣扎的历程吧。

    餐后,康熙对温恪只一句嘱咐,“去跟跟皇祖母辞个行,你皇祖母问你好几次了。”

    温恪公主本来一直绷着,这会儿实在绷不住了,跪下边哭边磕头,“皇阿玛保重身体,不孝女儿温恪拜别,祝愿皇阿玛福体康健,寿与天齐。”

    若楠陪同公主姐姐去拜别皇祖母。

    额驸班第被康熙留下叙话。

    送走温恪这个公主姐姐,若楠有些头疼,因为温恪约好若楠明天下午去给十三哥暖寿,可是若楠的寿礼还没着落。

    回到乾清宫,若楠又碰到白晋,他送来几经修改的《皇舆全览图》草图,若男发现,这张地图已经初俱了公鸡的稚型。

    康熙赏赐了白晋黄马褂,白晋回赠康熙一盒巧克力。

    若楠暗自腹议自己的皇帝老子忒小气了,人家一个外国人,赏赐皇马褂他用得上吗,人家家又不在这里,可以荫庇子孙。反倒得了人家稀罕的食品巧克力,要知道这个是拿多少银子也买不到的稀罕物件,破黄绫子换巧克力,赚大发了。

    巧克力用精致的银质盒子装着,鼻子很灵的若楠还是闻到了巧克力特有的香气。若楠皱皱鼻子,艰难的咽下口水,眼睛贪婪的盯着那盒久违了的巧克力。

    康熙好笑的看着若楠的馋像,“十八阿哥喜欢?知道这是什么吗?”

    若楠再次咽下口水,点头道,“知道,知道,这是巧克力,可好吃了。”

    核桃搭配巧克力,美味无敌,遇鬼杀鬼遇魔杀魔,这是若楠的巧克力信条。

    康熙笑笑,看看若楠在看看巧克力,看看巧克力在看看若楠,若楠紧紧追随着康熙的目光,生怕康熙说,“李德全,把巧克力给朕收起来。”

    还好,最终,康熙哈哈一笑,“这洋鬼子的玩意儿,朕本不喜爱,既然十八喜欢,就赐给你吧。不过有一条,你明天开始恢复上书房读书,这些时日,你也已经疯够了。”

    若楠苦着脸,迟疑着没有伸手去拿祸源巧克力。心里叫苦连天,早晨四点就要起床,下午五点才能下学,夜里还要温习功课,简直就没有休息的时候,好日子算是活到头了。

    康熙看着若楠,笑得笃定,“怎么,不想要了?不要巧克力,明天也得照常上书房。”

    得不偿失的事情,若楠当然不会干,手脚麻利的把巧克力揣进怀里。

    “儿臣知道了,儿臣告退,皇阿玛晚安。”

    若楠说着走向门口,忽然想起一事,转身面对康熙,迟疑着不知如何开口。

    康熙这个老小孩,盯着若楠的一言一行,看见若楠皱着苦瓜脸,常常会嫉妒若楠无忧无虑的他心里忽然爽歪歪的,这会子见若楠似有话说,不由挑眉问道,“胤衸还有事么?”

    “有,也没有。”

    康熙饶有兴趣的看着若楠一翘下巴,示意他往下说。

    “儿子忽然想起,温恪皇姐约我明天一起去给十三哥暖寿。皇阿玛您看,”

    若楠的意思是能不能迟一天恢复上学。

    “唔。”康熙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

    若楠不知他是何意,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走是留。忽然想起,康熙一贯不喜欢儿子跟他耍心机,连忙装天真,“阿玛,儿臣想去送皇姐,儿臣舍不得两个小格格,小格格都粉嫩粉嫩的都会认人了,可好玩了。”

    “哦,只是想念小格格,这个不难,朕下令让人把小格格包进宫就好。”

    若楠苦着脸看着他的皇帝老子,“儿臣也想去十三哥那里玩,儿臣想,明天十三哥府里肯定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儿臣,”

    若楠不挪步,只是可怜巴吧的看着康熙,嘴里重复着,“儿臣,儿臣”

    康熙看着这个老儿子,忽然起了玩心,很想知道十七十八两个会送什么礼物给十三阿哥,因为昨个线报说他们两个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康熙看着若楠笑笑,“不如你说说想送什么给你们十三哥当礼物,如果礼品新奇,入得了朕的眼睛,朕就再宽限你一天,如何?”

    这么好的事情,若楠高兴的抬抬手,准备说是要送巧克力。

    谁知康熙提前意会,“巧克力?这也算礼物?”显然,康熙对这个礼物不欣赏。

    若楠一见假日就要泡汤,忽然福至心灵,举着巧克力说,“不是巧克力,是巧克力做的生日蛋糕,英吉利人专门用作给人贺寿的礼品。”

    “英吉利人?生日蛋糕?胤衸怎么知道?胤衸会做吗?”

    为了能去十三阿哥府,若楠连忙点头称是。

    若楠获得康熙许可去做蛋糕。

    若楠于是在御膳房大动干戈,指挥的御膳厨房厨师手忙脚乱团团转,在无数次失败后终于做出了若楠中意的蛋糕。

    最后若楠自己动手把巧克力化开,在奶酪上写上生日快乐,再插上二十四跟特制的红色小蜡烛,一个生日蛋糕就做好了。

    康熙看着这个提前三百年出世的生日蛋糕,觉得新奇,看着幼子问,“插这么多蜡烛是怎么个意思?这个还能吃吗?好吃吗?”

    若楠用手指沾了一点巧克力奶酪喂到康熙嘴里,“可好吃了,您尝尝,这个蜡烛根数代表寿星的岁数。蜡烛里的竹签儿臣都洗干净了,不会弄脏蛋糕。”

    康熙砸吧着嘴不发话,若楠急得不行,连连追问康熙,“皇阿玛?”

    康熙觉得蛋糕其实不怎么好吃,至少不和自己的口味,可是他却羡慕这个要得到蛋糕的人,于是不动声色问若楠,“朕的生日,胤衸会想着给朕也做一个吗?”

    “当然,只要皇阿玛喜欢,儿臣愿意年年为皇阿玛做。”

    “好,朕觉着这个味道不错,准你后天复学。”

    “儿臣谢谢皇阿玛。”

    若楠得了康熙特许,吃了早饭就去与姐姐温恪会合,姐弟一起再到十三阿哥府。可是若楠却没有见到十七阿哥所描述的车如流水马如龙的盛况。

    京中之人惯会捧高踩低,以前十三阿哥得宠之时,每当十月一日,十三阿哥府都会客似云来。

    如今,见十三阿哥没被分封,认为十三阿哥失了圣心,就再也不露面了。

    十三阿哥府门显得异常冷清。

    十三福晋见了若楠温恪一脸喜气,让若楠温恪陪着十三阿哥说话,自己去张罗饭菜。

    温恪说自己要到花园去走走逛逛。

    十三阿哥府管家客气的把随侍公主的仆妇让到偏厅去喝茶聊天。

    避开众人,温恪拉着若楠随十三阿哥去了书房叙话。

    进得书房,温恪让哥哥上坐接受自己拜寿。

    十三阿哥拦住温恪不愿受礼,“公主请起,这不合礼仪。”

    温恪哭了,“这里没有公主皇子,只有兄妹,请哥哥上座,受妹妹一拜,哥哥当日拼舍军功换的妹妹今日福祉,哥哥今日门庭冷落,都是妹妹的过错,哥哥若是不受,叫妹妹如何安心。”

    温恪哭的都说不下去了。

    十三阿哥伸出想要扶起妹妹的双手僵在空中,内心热血翻滚,幼妹的泪眼与额娘的病容在脑海交替出现,浑身无来由的颤抖着,兄妹君臣,这就是天家骨肉,皇家荣宠。

    若楠深知,这番情景倘若让康熙知晓,那就是怨怼,就是大不敬。

    这可是大大不好了。

    心随意动,若楠上前挨着温恪跪定,“我与姐姐是得到皇阿玛许可光明正大来拜寿,长兄如父,弟弟妹妹拜拜没什么合理不合理之说,十三哥请坐受拜,外面还有客人等着哥哥应酬,耽搁久了不好。”

    若楠这是提醒十三阿哥,既然姐姐执意要拜,就早了此事,一则姐姐安心,二则也免的时间长了让人知晓,落人话柄,十三阿哥府篱笆不牢在京城里可是公开的秘密。

    若楠跟着姐姐学舌,一起给十三阿哥拜寿,“给十三哥拜寿,愿哥哥吉祥如意,福寿绵长,百子千孙。”

    若楠识趣的率先除了书屋,到门口看雀儿呱噪,顺带给十三阿哥温恪放哨。

    晚半晌,去各部辞别交接完毕的班第过府来了。

    皇子兄弟却只十六十七两个个小阿哥,成年阿哥一个也没到。

    京中权贵更是绝迹。

    竟然连十三福晋的娘家哥哥子侄也不见踪迹。

    女客倒是齐齐一堂陪着公主。

    男客除了额驸班第就只若楠跟十六十七两个哥哥在花厅用餐,十三阿哥大碗的跟班第拼酒,笑声里苦涩多过豪爽。

    席面虽然丰盛,可是,若楠却食不下咽。

    原来功名利禄不是自己不计较就可以的,有人会逼着你去计较。

    十六十七此时小口抿着酒,面色晦暗,为那些高官厚爵的哥哥们的缺席,内心惶恐不安。

    回宫路上,十六阿哥看着两个弟弟,十分担忧,“我们几个过府拜寿,皇阿玛不会发作我们吧?他老人家可是正不待见十三哥,连哥哥们都怕了。我应该听十五哥劝的。”

    若楠安慰这个善心又多虑的哥哥,“不会,我们不过去哥哥家里蹭蹭饭,又不是做坏事。”

    心里却是明白,康熙崇尚汉家礼仪,最恨捧高踩低无情无意之人,不去拜寿的哥哥们,皇阿玛倒会找岔子收拾他们,大哥就是例子。

    十六十七都见过十三阿哥往年的生辰的盛况,不想今年这般景象。

    “人情凉薄”四字在若楠一班小阿哥心里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作者有话要说:任务完成了一半了

    康熙的心思蛮难猜

    “人情凉薄”四字在若楠一班小阿哥心里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十月一日晚半晌,雍亲王府书房。

    刚刚回府的四阿哥脸色沉静刮着茶碗,戴铎正在低声给他汇报着刚刚获得消息。

    “男客只有仓津额驸、十六十七十八三位皇子。”

    四阿哥忽然提高生声量,“什么?连老十四纳尔苏也没去?你确定?他们的女眷可有过府?”

    戴铎见四阿哥忽然动怒,连忙继续回到,“据小厮回报,八爷九爷既没随礼也没过府,府里女眷也没见人影。十爷人没去,不过让管家送了寿礼过府,十四爷自己没去,十四福晋倒是亲自去了。”

    四阿哥脸色越来越肃穆,“福晋回府没有?”

    门外高无庸躬身答道,“回四爷,福晋还没回府。”

    “高无庸备车,爷要亲自去接福晋。”

    雍王府中门打开,前有两排太监掌灯开路,后有一队侍卫仗剑骑马随同,灯笼上那大大的一个“雍”字格外醒目。

    那阵仗只差鸣锣开道了,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雍亲王胤禛要去十三爷府。

    四爷亲自去十三爷府接嫡福晋的消息很快传遍四爷府的每一个院落,几位侧福晋顿时悔青了肠子。

    乾清宫里,若楠正跟康熙描述今天吃寿宴的事情。

    康熙听说成年阿哥无一到场之时,脸色霎时间沉静如水,眼角微眯,似笑非笑的盯着若楠,“你四哥也没去吗?”

    若楠很少见到康熙这般冷笑模样,有些发怵,“儿臣真没见到四哥,四嫂倒是一早就去了。”

    回转卧房,若楠也有些疑惑,四哥为什么没去呢?史书不是记载四阿哥十三阿哥是生死兄弟,千古君臣吗?

    若楠这边刚刚离去,就有暗卫闪进康熙寝宫。

    康熙脸色冷峻,见了来人直吐一字,“说!”

    “回皇上话,四爷天擦黑时坐马车去了金鱼胡同。”

    “喔!”

    “奴才回宫路上见到十爷单人骑马怀抱酒坛也去了金鱼胡同方向,想是要去,”

    “去吧!”

    暗卫鬼魅一般倏然不见了。

    张廷玉随后进入乾清宫。

    乾清宫里的灯光几乎亮了一宿。

    张廷玉通宵为康熙誊写各种旨意。

    十月初二,康熙叫大起。

    康熙在朝会上指令了几位阿哥到各部挂职。

    雍亲王到户部,十四爷到兵部,八爷到礼部。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没被分封的十三阿哥被康熙派到刑部挂职,执掌刑部。

    一向冷静的四阿哥差点落泪,比之先前听到自己爵封亲王时还要高兴。

    十三阿哥谢恩的时候有些哽咽,“儿臣谢皇阿玛恩典,祝皇阿玛福体康健,万岁万岁万万岁!”

    八爷党就只十四阿哥得了实惠,整个八爷党有些意兴阑珊。

    十爷倒没什么,还抱拳跟挂职的哥哥弟弟们连连道喜。

    九爷气得差点当场发作骂娘,被八爷生生摁住。

    八爷府书房议事厅。

    九爷怒气不息,狠狠的把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八哥,你说老爷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明着不封老十三,暗的里把刑部户部两个要害部门拱手给了老四,这等于把整个京城交给了老四。八哥,你这个百官推崇的贤王只能去管一个无关疼痒的部门,等于我们哥三什么也没捞着,你们说说,皇阿玛他老人家到底想干什么呀?”

    十爷不以为然,“皇阿玛自有皇阿玛的道理,不过我觉得蛮好,什么事也不用干,一年白拿俸禄银子,九哥你管他老人家什么意思,我们得实惠就是了嘛。”

    看着楞墩十爷,九爷是恨铁不成钢,心里火星四射,暴跳起身狠狠一个板栗扣在十爷脑门上,“银子银子,你除了知道银子还知道什么呀,被人买了还帮人数钱。行货!”

    九爷从小练武,刚刚是怒气难忍,铆足了劲敲打懵懂的十爷。

    十爷吃痛,“八哥您看九哥,”

    八爷被他们吵得头疼如裂,勉强挥挥手,“你们都散了吧,八哥想清静清静。”

    九爷十爷十四爷齐齐施礼,出门而去。

    九爷是愤恨难平,出门一把拉开身上暗红色苏绣坎肩,也不顾撕裂的盘扣如何了,一边使劲的扇着折扇,一边叫骂,“都死了呀?没看见爷是怎么的?狗奴才,想热死爷呀”。

    一脚踹翻拉马的太监,翻身上马,马鞭子抽的翻花似的,一溜烟就不见了踪迹。

    十爷是疼痛难忍,拉着十四评理,“十四弟,你说说,这都是皇阿玛的圣意,关我什么事吗?九哥他跟我横什么?”

    十四阿哥心里阳光灿烂,一片锦绣,面上丝毫不显,躬身接过缰绳,亲自伺候十爷上马,“九哥就是这个脾气,十哥千万要谅解才好,都是自家骨肉兄弟,不要因为这个生分才好”。

    坐在马上,十阿哥嘴里说着偏劳十四弟,其实有些瞧不上这位八面玲珑的弟弟,心里颇多非议:

    想当初,十三弟得宠,他老十四成天巴着十三,哥哥长哥哥短,哄的老十三为他担待了多少事情,虽说十三也有答谢德母妃教养之恩的意思,可是毕竟你老十四受人恩惠,也应该有所回应才是。谁料想,一个封爵,就让他原形毕露,得瑟的连寿宴也不屑去吃一口,哼,这会子又巴着八哥,谁知道又安的什么心思?

    十四已经走远了,十爷还在遐思,要不要给八哥提个醒呢?

    十爷那眼珠转的叫一个活泛,忽然兀自又笑着释然了,想八哥那般聪明,自己这个笨霸王都能想到的事情,八哥还能不知道?摇头一笑也打马而去了。

    两代帝王欺负一个娃

    舍不得温恪母女也好,看不过十三阿哥失意也罢,若楠眼下是都顾不得这些了。

    他此刻正在为自己的人生烦恼。

    是的,若楠为了不得不重回上书房而烦恼不已。

    十月初二,康熙在乾清宫搅浑水搅得不亦乐乎,若楠在上书房里忍耐的那也叫一个痛苦。

    夫子的漠视要受着。

    侄子们的窃窃私语要听着。

    受着、听着、还不算完,若楠还得摇头晃脑的读着那些不感兴趣的之乎者也,窈窕淑女

    痛苦的忍着,度日如年!

    虽然觉得在上书房里度日如年,若楠的日子也还算安逸,好吃好喝有人服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能不算安逸么?

    安逸归安逸,若楠只觉得无聊透顶,开始?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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