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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留你一命!”

    林向晚闻言,一脸不屑道:“昏君!你还不知吧,我们的人已经在祭天台下埋好了,很快这里到处会是残肢断臂!”

    宋清瞳面色骤变,她毫不怀疑林向晚此言的真实性,离宫凶残狠毒,这种事绝对做得出!

    林向晚咯咯笑着,又说:“不过,女皇陛下您别害怕,祭天殿里没埋,呵呵,离宫宫主的意思是留你一命。”

    宋清瞳的心不断下沉,上官潋月及文武百官正在外面!祭天台很快会变成一片血海,目光紧紧盯着林向晚,冷声道:“林向晚!叫你们宫主来见朕,朕要跟他谈判!”

    林向晚美眸一闪,娇笑着道:“若是女皇陛下肯让奴家扎上一针,奴家倒是可以考虑叫宫主大人来,呵呵,对了,忘了告诉陛下,奴家叫紫煞,林向晚那名字好难听喔。”说完,手中闪过一道幽紫色的光。

    宋清瞳后退半步,隐在袖子里的手蓄势待发,紫煞面容一冷,手中紫针眼看着就要扬出来,就在这时,屏风后响起极富穿透力的悦耳声音:“住手!”

    紫煞面色微微一变,收住紫针,转头看去,只见屏风后走出来一抹飘逸清冷的身影,白衣银面,步履如风!

    宋清瞳的目光一瞬不瞬注视着渐行渐近的白衣男子,身形步态和云瑾别无二致,心不由收紧。

    与此同时,在京郊,一批训练有素的军队正向祭天台方向进发,为首一人身材健硕,穿着藏青色箭袖战袍,脚下健步如飞。跑了一阵,扭头看一眼,身后空空如野,不远处,军队紧紧跟在宋昭夜身后。

    冷君邪眉头皱起来,跺脚道:“皇叔快些!”

    宋昭夜穿着浅杏色缎袍外罩鹤氅,提起袍摆紧跑了数步,来到冷君邪近前,气喘吁吁地说:“这个时辰,祭天大典快要结束了,祭天台那边没传出异常,还能出什么岔子?”

    冷君邪眉头皱起来,不由分说紧紧攥住宋昭夜的手臂飞跑起来,“啊——你轻点!”宋昭夜大叫,擎天军紧紧跟随。

    祭天殿

    双方已经停止打斗,湛卢鱼肠将宋清瞳护在身后,殿门外传来承影焦灼的声音:“皇上,您怎么样?属下进去了——”

    宋清瞳看一眼殿门,沉声道:“没有朕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视线转向银闪闪的面具,低声说:“雪如来,让你的手下住手,朕要跟你谈判!”

    雪如来的目光透过银面孔|岤,注视着宋清瞳,她面容苍白,如果擦去唇上的胭脂,他相信她的唇色也是苍白一片,拔除毒蛊刻不容缓!瞟一眼紫煞,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现在立刻启程归国!”

    紫煞眼睛瞪起来,叫嚷道:“这怎么行?我们此次的任务是灭掉北秦,现在林况已经得手,我们再把皇帝擒住,北秦就是我们的了!”

    雪如来道:“林况叛乱暴露,楚天墨已经带兵镇压,我们的任务失败了。”声音平直无波。

    “什么?!”紫煞惊叫道,“任务失败!?雪如来!依本座看是你临阵倒戈,你在朝中的势力连一半都没用上,你到底是何居心?”

    雪如来闻言眼中一片肃杀,长袖刷地一甩,只听紫煞尖叫一声,一股充满杀气的气流将紫煞击翻在地!

    紫煞口吐鲜血,手撑着地,娇美的面容变得狰狞:“很好!雪如来,你等着,本座定将此事汇报给主人,到时让你在南朝立不住脚跟!”说完仓皇的跑向屏风后,自始至终看都没看澄观一眼,那群蒙面人也紧随紫煞顺密道离开。

    雪如来看了一眼挡在宋清瞳身前的湛卢鱼肠,宋清瞳目光一闪,吩咐:“你们退后。”

    二人相视一眼,心里明白他们不是雪如来的对手,挡在前面也没用,身形一闪,退到屏风前,这后面是密道,他们必须留意着点。

    宋清瞳看着雪如来,心中快速计算,郑重说道:“雪如来,只要你不引燃,朕可以放你们离宫平安离开京城。”离宫必须斩草除根,她只说放他们出京城,至于以后她就不能保证了。

    雪如来没有答话,一只手从怀中抽出一柄闪着幽光的小刀,另一只手擒住宋清瞳的手腕,宋清瞳心头一冷,“雪如来,你若动朕,今日别想全身而退。”目光紧紧盯住透着寒气刀刃。

    雪如来如若未闻,握住宋清瞳手腕的手忽然一抖,低若游丝的声音道:“怎么没有?”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宋清瞳。

    宋清瞳缓缓勾起唇角,手腕一翻摆脱雪如来的禁锢,身形向后飞掠而起,在距雪如来五米开外的地方落下,离他太近没有一点安全感,现在她身后不远处就是湛卢鱼肠,目光注视着雪如来轻声说:“曼卿,你太不小心,将虫子喂给朕,可是,朕不喜欢吃虫子。”

    雪如来闻言身体不由一震,如果不是他深陷其中早就该想到,这些天来她借上官潋月刻意避开自己,慢慢抬起手取下脸上的面具,空蒙缥缈的声音说:“你什么时候知道?”

    声音虽然悦耳却很陌生,宋清瞳望着熟悉面容,心在不断下沉,低声说:“很早以前,但是不能确定,直到你将毒蛊喂给我,我才知道——”说到这里,宋清瞳觉得喉咙发紧。

    雪如来的心也在不断下沉,她竟然没有服下蛊虫,看来她的生命所剩无多,一想到宋清瞳即将不久于人世,雪如来心中涌起绵延不绝的疼痛,不知道现在找独孤是否来得及。

    宋清瞳注视着雪如来,只见他的面色越来越苍白,直到变得惨白如纸,是因为她看穿他的身份?不由一笑:“曼卿,朕没有被你的深情迷惑,让你失望了。”

    雪如来望着宋清瞳,只见她的唇边露出嘲弄的笑意,内心酸涩难抑,原来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她的心从来没有在他身上驻足,他差点忘了,她最爱的男人是楚天墨,她甚至不惜用命去换!

    宋清瞳目光闪动,尽量以和缓的声音说:“雪如来,只要你们离宫不再与北秦为敌,过去的事朕可以既往不咎。”

    雪如来压下心中苦涩,唇边漾起一抹轻笑,平凡无奇的面容瞬间变得光彩照人,耐人回味的语气说:“本宫主可以答应皇上,但是皇上保证不会为难离宫?”

    宋清瞳眸光微闪,兵不厌诈,对待狡猾残忍的敌人什么手段好用就用什么,一笑:“朕一言九鼎岂会戏言?”

    就在这时,屏风后闪出一道人影,沉声道:“雪如来,你今天插翅难飞!”

    ☆、第八十九章

    随着那声沉冷的低喝,八扇屏风“咔嚓”一声被击飞!一道藏青色身影飞掠而出,闪电一般护在宋清瞳身前。

    宋清瞳看清面前之人,心中一阵惊喜,拉住冷君邪的手臂,叫道:“阿邪?你回来了!”此时她已经忘记冷君邪无礼的举动,心中盛满重逢的喜悦。

    冷君邪心头一跳向宋清瞳,垂帘看一眼握在臂上是小手,粗犷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在她内心还是在意他的,看着宋清瞳愧疚地说:“对不起,瞳儿,我来晚了。”

    宋清瞳一笑:“不晚,来的正是时候。”他既然找到密道,说明宋昭夜已经被他救回来,擎天军不再是摆设。只是不知,离宫埋在祭台下的有没有拆除。

    冷君邪见宋清瞳面带担忧欲言又止,已经猜出她的担忧,说道:“瞳儿,你来看!”大手举至宋清瞳面前,“这是引线,幸亏我同皇叔及时赶到,擎天军找到乱党藏身的洞|岤,正看见一名乱党在接引线,我已将此人拿下,现在外面已经被擎天军控制,雪如来没有办法要挟我们了!”

    宋清瞳看着冷君邪手中拿的那根长长的线绳,唇角不由扬起,雪如来的算盘落空,她对他再无顾忌,目光转向雪如来,出乎意料的是,在雪如来脸上看不到一丝惊恐或是绝望,宋清瞳心头一紧,难道他有后招?

    只见雪如来脸上带着一抹浅淡的微笑,目光凝视着自己,轻柔至极的声音说:“瞳瞳,如果不是我及时阻止紫煞的手下,扯断了引线,这里已经成了人间地狱。”

    宋清瞳一挑眉毛,万没料到从他嘴里会吐出来这么一句话,事到如今他还在强词狡辩,不怒反笑,勾唇道:“这么说,朕还要感谢雪宫主喽?”

    雪如来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宋清瞳,温柔地说:“瞳瞳,我不需要你感谢,因为在我心目中,你——是我的娘子。”

    宋清瞳闻言怒极,看他满含深情的灼亮目光,仿佛深陷情网之中的恋人,事到如今他还在妄想欺骗自己!想到曾经同他夜夜,心头恼恨,往事不堪回首,一股血直冲头顶!

    冷君邪早已按捺不住,大手紧攥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这就要飞身上前,被宋清瞳一把拉住,看着他微微摇头,冷君邪虽然武艺高强,但是绝不是雪如来的对手,她不想她在意的人受到伤害。

    若是可以兵不血刃,她倒愿意尝试,绕过冷君邪缓步走上前,目光再次投向雪如来,郑重说道:“雪如来,既然朕说过要放过离宫,就决不会食言。”

    雪如来深深凝视着宋清瞳,低醇的声音道:“瞳瞳,在你面前,我不是离宫宫主,我更希望你依然把我当成云瑾。”

    宋清瞳掩在袖中的手紧紧攥住,指甲嵌进掌心里,他深情的样子令人作呕,云瑾吗?很好,他不嫌恶心她又有什么可介意的?

    缓缓走向雪如来,或者就叫他云瑾吧,勾唇道:“好,你还是云瑾,方才紫煞说的话朕听明白了,你的心一直向着朕,既然这样,离宫可否同北秦合作共御外敌?”

    云瑾脸上的笑容在不断加深,此时,他没有去辨别宋清瞳此言的真伪,他只想一厢情愿去相信,因为,他要带她去找独孤,他只想她信任他。

    低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明媚笑颜,轻而有力的声音说:“好,曼卿愿意从此留在北秦,助皇上一臂之力!”

    宋清瞳微笑颌首,看一眼祭天殿殿门,此时,上官潋月连同玉儿承影福全等几名贴身服侍的宫人刚刚进来,上官潋月站在众人之前,琥珀色的眼睛在云瑾和宋清瞳之间逡巡不定,脸上带着沉思,总管太监福全立在上官潋月身旁,宋清瞳目光一闪,吩咐:“福全,取酒来!朕要同曼卿饮酒为盟!”

    福全垂着眼睑,暗暗瞥一眼宋清瞳,见她眼睛微微眯起,瞬间明白其中深意,快速退出祭天殿。

    云瑾眸光闪动不定,提到酒让他想起了千金醉,那种毒就是以酒为引,心头涌起浓浓的愧疚,一瞬不瞬注视着宋清瞳,低声说:“瞳瞳,过去的事请你原谅,投下千金醉是法鸾自作主张,此事我不知情。还有,纪府的两千万两银票,今早,我已派人送去户部。至于毒蛊,我已经知道你身中奇毒,蛊虫是为了给你解毒用的,你要相信我。”如果不是他当初任由萧璃行事,她身上的毒早已经治愈,说到底此事该怪他,这些天来,每当想到这一层,云瑾就觉得身上有如万箭穿心般疼痛,元雍曾购下的五百万两公债是他在酒桌上临时授意的,用的就是从纪府提出来的银票,他会另外筹集五百万两补齐。

    宋清瞳微笑听着,法鸾是他手下的人,一句我不知情就想把自己摘干净,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纪府银庄的银票不翼而飞,也许旁人不知当时情况有多危急,她从现代穿越而来,其中的危害怎能不知,那足可以动摇国之根本,离宫用心险恶绝不能留!而他特意邀请西域毒王来京,就是为了下蛊为她解毒!说出来谁信?

    宋清瞳心中冷笑,压住不耐,笑着道:“曼卿,朕已经说过,过去的事既往不咎,你怎么又提起来?”

    这时候,福全端着托盘走上来,托盘里放在两只斟满酒的酒杯,福全先将托盘呈给宋清瞳,宋清瞳拿起离自己最近的酒杯,福全又将托盘递向云瑾,云瑾将唯一的酒杯端起来。

    二人面对面站立,同时举起酒杯,宋清瞳勾唇笑道:“曼卿,欢迎你留在北秦,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朕先干为敬。”说完,仰起头一饮而下。

    美酒入口甘醇,宋清瞳饮完,将空空的酒杯朝向云瑾,微微一笑,“曼卿?”

    云瑾注视着面前慧黠俏丽的笑脸,缓缓举起酒杯,一股浓酽的酒香飘入鼻子里,细闻起来似乎还有别的味道,云瑾眸光流转,将酒杯置于唇边。酒杯倾斜,将饮入口中,却没有急着咽下,酒水含在口中。

    云瑾脸上的笑逐渐凝结,不出所料,酒水里隐隐透出怪异的味道,如果没猜错,那是化功散混杂了蒙汗|药,抬眸再次看向醉人的笑靥,如果这样能让她解恨,他愿意配合她,喉结一动,咽下!

    宋清瞳见他咽下去,提着的心终于归位,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既然他已饮下,她没有必要再费力装下去。

    云瑾深深注视着宋清瞳,心中涌起悲哀,她竟这样恨他,以至连一丝笑都吝惜给他,腹中意料之中一阵绞痛,此时,他若运功逼出还来得及,但是,他没有!

    “瞳瞳,你食言了——”云瑾轻声说,同时,一把握住宋清瞳的手。

    宋清瞳不由挑起眉梢,他中了化功散外加蒙汗|药,手上怎么还有这么大力道,而且也没昏过去,不解的目光看向福全,福全的衣裳被汗水打透抹,他差不多下了整整一包蒙汗|药,外加两包化功散,难道过期了?

    冷君邪见状正欲飞身上前,云瑾凌厉的目光看过去,冷声道:“荣贵君,你该知道本宫主的本事!”

    冷君邪闻言脸色霎时一变,雪如来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若想杀死一个人,只需动一下指头,冷君邪止步,杀人的目光看向雪如来,他若伤了瞳儿一根头发,他都不会放过他!

    云瑾的视线转向宋清瞳,眼睛瞬间变得深沉如海,眼前的面容越来越模糊,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根本不信他,看来她是不可能跟自己去西域了,如果他无法救她,他情愿陪她一同离去!

    轻喃一声:“瞳瞳——”头低向渴望已久的红唇,托住宋清瞳后脑狠狠地吻上去,动作狂野却饱含了柔情,脑海里闪过他同她欢爱的场景,雪肌凝汗娇无力,玉体横陈鬓钗乱,心越来越柔软,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吻她,他终于没有获得她的原谅,如果他的死能得到她的谅解,哪怕只有一滴眼泪,他也愿意尝试。

    宋清瞳的脑袋一阵阵晕眩,不可否认,云瑾的吻虽然疯狂却也充满激|情,如果单从这个吻来看,还是很令人心潮激荡的,事实上宋清瞳也确实激荡了起来,但是想到吻自己的人是雪如来!宋清瞳火烧一般的心瞬间冷却。

    她很想挣脱云瑾的束缚,然而,云瑾的手用力制住她的腕关节,她的身体散了一般使不出力气,密不透风的吻越来越令人窒息,就在宋清瞳看要晕过去时,置于脑后的手忽然一松,宋清瞳蓦然睁开双眼,云瑾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羽翼般浓密的长睫缓缓阖上。即便这样,他灼烫的嘴唇还紧紧贴合在自己唇上,宋清瞳一阵羞恼,反手一掌推开云瑾,云瑾幡然倒下,白衣如莲铺展在地。

    宋清瞳气喘吁吁,呆呆看着委然倒地的白衣身影,不知为何,心头涌起一抹复杂,这不正是她希望的吗?从她穿越至今,一直朝不保夕深受离宫威胁,现在强大的敌人就倒在她的面前,她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是,心底里为何蔓延出丝丝疼痛,如果他不是雪如来该多好……

    正想着,耳边响起冷君邪焦灼的声音,“瞳儿?你怎么样?”

    宋清瞳回过神,目光看向冷君邪,他双眼通红,脸上是掩不住的痛意,双手紧紧握住自己的肩头,他很关心她?他果真不计较她不是女皇的事实?满目春光空念远,不如惜取眼前人,她不该怜惜离宫乱党,朝冷君邪微微一笑:“阿邪,我没事。”

    冷君邪心中稍安,粗壮有力的臂膀将宋清瞳紧紧搂住,心有余悸道:“对,没事了,终于结束了——”也许她不知道方才有多危险,雪如来只要稍稍用力,她的手腕就会被折断。

    上官潋月轻轻舒出一口气,方才的情况的确很危险,她总算是安然无恙。目光看向地上的云瑾,他不相信堂堂离宫宫主竟然看不出酒中下了药,方才福全端着酒杯从他面前一晃而过,他就已嗅出来酒味不够纯正,可是,云瑾明知道酒中下药,为何还要喝下去?以他通天的本事绝不会落到被擒的下场!

    迈步走到云瑾近前,面露沉思,据传离宫宫主风华绝代,禀赋绝世之姿,云瑾的言谈举止无疑符合传言,然而他的长相似乎稍欠。想到这,上官潋月蹲下身手探向云瑾耳后,心中一动,果然不出所料,他带了人皮面具,不过摸索良久,却无法揭开,上官潋月眉头蹙起来。

    宋清瞳看着上官潋月异常的举动,轻轻推开冷君邪,冷君邪顺着宋清瞳的目光看过去,沉声问道:“他带了人皮面具?”

    上官潋月点点头,沉吟道:“是一种特制的人皮面具,只能用特制的药水才能揭下来。”

    宋清瞳冷笑一声:“朕对他长什么模样不感兴趣,如今终于擒下离宫宫主雪如来,离宫乱党群龙无首不足为患,朕要马上昭告天下!”宋清瞳虽然这样说,但心中对云瑾的本来面目还是很好奇,不知道水镜有没有那种特制的药水。

    吩咐湛卢鱼肠将云瑾暂时抬到清和宫地牢关押,朝中肯定还藏有离宫乱党,云瑾最好招出来,否则她不介意用刑。看一眼被紫煞点了|岤道的澄观,心中叹息,紫煞真的是澄观的姐姐?她怎么看不出紫煞对澄观有一丝情意?命人将澄观抬回宫去,她现在不想面对他,看一眼冷君邪,问道:“阿邪,你从密道进来,有没有看见紫煞?哦,对了,紫煞就是林向晚。”

    冷君邪摇头道:“山洞里只有一名接引线的蒙面人,擎天军查到洞|岤里的另一条密道,皇叔已经带人去追捕了。”

    宋清瞳颌首,这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外面还一无所知,朝玉儿承影挥了挥手,二人会意,上来为宋清瞳重新戴上冕旒王冠,众人出了祭天殿,此时祭天乐舞已经结束,众大臣见宋清瞳迟迟没有出来主持,皆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他们在外面站了两个多时辰,穿的都是官服,不少年老体弱的早就冻得受不住,被扶下去休息。

    宋清瞳腰背挺直,轻提衮服衣摆,庄重威严地走上祭台,议论声嘎然止住,宋清瞳面容沉肃,目光扫一眼立在台下的大臣,说道:“朕宣布,冬至祭天大典圆满结束,朕还要宣布两件事,第一件,离宫企图颠覆北秦统治,今天,更是在皇宫里发动政变,”宋清瞳说道这里顿住,台下潮水般响起来,待声音渐息,宋清瞳接着说,“丞相林况集结兵部侍郎魏源和几名驻京的武官,趁朕带领众卿祭天之机举兵造反,但是,朕早有防备,太保楚天墨和御林军统领董飞已经镇压了叛乱。然而,离宫无所不用其极,将埋在祭台下!”

    此言一出,大臣们几乎都跳起脚来,场面一片混乱,眼前的景象早在宋清瞳的预料之中,宋清瞳很快说道:“幸亏荣贵君和熙王及时率领擎天军赶来,将离宫的阴谋彻底粉碎!这就是朕要说的第二件事,现在,离宫宫主雪如来已经被朕擒获,离宫企图发动宫变灭掉我北秦,对于离宫乱党,朕绝不手软!”

    众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皆面露震惊,雪如来被抓住了?这是真的吗?雪如来在南朝乃至北秦西域都是神话般的存在!

    在大臣的惊叹欢呼声中,宋清瞳乘上龙辇,一行人回到皇宫,此时,皇宫里的战斗刚刚结束,董飞带领御林军正在打扫战场,御林军将擒获的乱党一个个押下去。

    董飞看见宋清瞳走进宫们,连忙走上前禀告,没说两句,宋昭夜迎面从宫里走出来,宋清瞳不由一愣,“皇叔?你——”你怎么在这里呀?冷君邪不是说他顺密道追捕紫煞吗?

    宋昭夜看见宋清瞳眉头皱起来,目光闪烁道:“瞳,瞳瞳?”那日他虽然被姬如意点了|岤道,但是宋清瞳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娶高丽公主?开什么玩笑,那还不如回去找姬如意练那个破功呢!他刚才忽然想到这一点,才想离开皇宫出去避避,不成想怕什么来什么。

    冷君邪剑眉皱起来,大步上前问道:“皇叔,乱党追上了?”

    宋昭夜一翻眼睛:“没有。”

    冷君邪的面色不大好看,瞪着宋昭夜不语。

    宋昭夜一脸无辜道:“孤带着人顺着密道一直追到城外,没看见人影,孤已经吩咐手下去追了。”他在寒冰谷每天睡不上三个时辰,该死的是,姬如意连顿饱饭都舍不得给他吃,要他辟谷绝食,还逼着他饿着肚子修炼寒冰功,这不是要人小命吗?更可气的是,他千里迢迢赶回来,气都没喘匀就被冷君邪派出去追什么乱党,总之,他撂挑子了,他不干了。

    宋清瞳心中好笑,道:“皇叔,去朕那里,朕吩咐御厨房做几样皇叔喜欢的菜。”她正好要问他些事情。

    宋昭夜的眼睛眯起来,他很有原则的,绝对不会为一顿饭出卖自己的终身幸福,干笑一声道:“瞳瞳,你若是想让孤娶那个什么公主,最好免谈,孤对女人不敢兴趣!”

    宋清瞳的眉毛挑起来,心中好笑,现在就是他想娶也娶不到了,戏谑道:“皇叔对女人不感兴趣,难道对男人感兴趣?”

    宋昭夜闻言暴汗,轻咳一声说:“呵呵,孤只对瞳瞳感兴趣。”说完,唇边漾好看的弧度,抬臂去搂宋清瞳,宋清瞳早有准备,闪身避开,动作稍显笨重,穿戴着衮服冠冕实在是行动不便。

    就这样众人走进内廷,上官潋月回到景德宫,宋昭夜随宋清瞳前往永安宫,冷君邪面容沉肃走在二人后面,到宫门口,冷君邪目光一闪,道:“瞳儿,我去看看楚相有什么吩咐。”

    宋清瞳颌首,进来以后一直没看见楚天墨,他亲手镇压林况谋反,心情一定很沉重,方才董飞提到林况身负重伤,楚天墨亲自带他前去御医院。

    冷君邪立在永安宫门外,眼见宋清瞳和宋昭夜走进寝宫,转身向内廷深处走去,他看得出,宋清瞳对云瑾似乎有些情谊,可是云瑾是离宫宫主雪如来,而且几次三番谋害她,瞳儿就是被他害死的,他绝不会轻饶他,也不会让他死得那么容易,面容愈加残忍,大步向清和宫走去。

    太阳渐渐西移,此时胶州城里正沉浸在一片喜气之中,大道上走来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元雍身穿大红喜服端坐在高头骏马之上,身后是八人抬的喜轿,百姓们夹道欢呼。

    元雍的脸上挂着笑,然而眼中却不见一丝笑意,他在海边从清早一直等到太阳快落山,到现在饭都没吃一口,这是其次,重点是,他迎娶的不是心目中的那个她,幸好娶亲不是真的。

    迎亲队伍在海务司官邸前停下,元雍翻身下马,侍儿撩开轿帘,祥运公主走下喜轿,人群里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祥运公主身上穿着大红喜服,虽然隔着喜帕也知道,这里是海务司,故地重游物是人非,想来别是一番滋味吧。

    喜娘上前搀扶着祥运公主,跟随元雍走进海务司,祥运公主等人被丫鬟引向里院用膳。

    元雍在海务司长官的陪同下在花厅用膳,刚吃了两口,一名侍卫进来禀告:“启禀大人,收到飞鸽传书,皇上昭告天下,今日离宫乱党在京城发动宫变,被皇帝以雷霆之势镇压,并且生擒离宫宫主雪如来!”

    元雍闻听手不由一抖,筷子脱手落地,海务司长官微微一愣,就见元雍已经站起身,疾步走向花厅门口。

    “元大人?”

    元雍猛然醒悟,知道自己失态,停住步子,转身朝海务司长官一拱手:“离宫为祸,本官不放心皇上,所以决定即刻启程赶往京城,告辞!”

    ☆、第九十章 成为内侍

    转过天一大早,宋清瞳收到一条爆炸性消息,辽国新任可汗萧煜请求同北秦和亲,已启程现在北秦边境等候答复。

    对于辽国这位新任可汗,宋清瞳有过耳闻,此人的生母是一名宫女,怀上龙子后,被宠妃污蔑与侍卫私通,前可汗昏庸竟不记得曾临幸过她,好在可汗身边的近侍不糊涂,买通行刑的侍卫留下宫女一条性命,宫女被逐出皇宫后一直漂泊在外,只是不知,萧狄死后,辽国是怎么找到这位皇子的。

    金銮殿上,宋清瞳龙袍冕旒端坐在御座上,将辽帝和亲的请求讲了一遍,不出所料,大殿上的群臣几乎一致表示,同辽国和亲对于北秦是一件好事,宋清瞳颌首,嫁过去的女子固然可怜,但若是以一个人的幸福换取边境一方百姓的安宁,她还是完全赞成。是不是成为皇帝以后,她的心越来越狠了?

    命大臣拟旨,并即刻以飞鸽传书送达北境边城,又吩咐东方亮负责遴选和亲人选。

    忙完这些后,宋清瞳的目光扫过大殿上恭立的群臣,立在前排的有楚天墨,冷君邪,东方瑞,六部尚书,御林军统领,都察院御史等,没看见宋昭夜的影子,宋清瞳眉头蹙起来,昨天她千叮咛万嘱咐,今日早朝务必到,吩咐太监:“去请皇叔。”然后,命福全宣旨。

    福全立在玉阶之上,展开手中御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丞相林况,兵部侍郎魏源,都尉徐浦、杜习勾结离宫乱党于凤元二年十月二十六日发动宫变,投敌卖国其罪当诛,三日后在菜市口处斩,另抄没罪臣家产,九族之内三代不得为官。楚天墨犯下失察之罪,免去太保一职罚俸三年,钦此——”

    大殿上一片肃静,福全宣读完,又从袖子里抽出一道圣旨,展开继续宣读:“现已查实,都察院御史朱栗被离宫栽赃陷害,含冤入狱,即刻释放并且官复原职,赐千年人参,灵芝燕窝,特命其在家休养一个月。纪府少奶奶林向晚是离宫打入北秦的j细,身负两条人命,已画影图形全国通缉,纪相如特此平冤,纪府男子凡有官职者皆官复原职。”

    “太保楚天墨,都统董飞平叛有功,楚天墨官复原职,继续担任丞相一职,赐封镇国公,任命董飞为太保,护国将军冷君邪救驾有功,封为忠勇侯,皆赐白银千两,锦缎百匹,另外此次平乱有功的将士,在三日内将名单呈报上来,一并封赏。”

    楚天墨,董飞,冷君邪早已跪在殿心接旨谢恩。

    宋清瞳的视线一直没离开玉阶下高大威严的身影,对于楚天墨的赏罚可以说不疼不痒,相当于没罚,她虽然已经认定楚天墨,但若是赐给他后宫的封号,必然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而且现在离宫之乱刚刚平息,自己的身体也是不容忽视的严峻事实,如果自己真的无药可医,她绝不能在自己走了之后,给楚天墨留下难堪的局面,所以,此事不急于一时。

    这时候,太监引着宋昭夜走上大殿,宋昭夜毫无形象地打着呵欠,众臣皆拿眼角瞄着他,宋昭夜不以为意,闲庭信步般来到玉阶下,朝御座上拱了拱手,颇显慵懒的声音说:“皇上,找孤来何事?”

    宋清瞳垂帘看一眼宋昭夜,懒洋洋地立在大殿上,毫不怀疑,他不但早饭没吃,估计连脸的都没洗,昨天她同他闲聊,出于好奇问起他在府中男扮女装之事,哪知得到的答案差点跌掉下巴。

    宋昭夜的原话是这样说的:“唉!往事如烟,彼时孤年少轻狂常常出入兰苑妓馆,皇兄将姓楚的派到孤王府中,教孤王礼仪学问。孤王命仆从扮作孤,孤装扮成陪读的婢子,楚天墨过来上课,见孤得貌美如花,便动了色心,每每在课上以言语戏之,孤不胜其烦,于是在雨后清夏之夜,月上柳梢之时,约他出来如实相告,哪料他恼羞成怒,从此之后,姓楚的事事挤兑孤,欲置孤于死地。”说完还打了一个酒嗝。

    宋昭夜说得痛快,可宋清瞳听起来却心中添堵,楚天墨居然对扮作女子的宋昭夜动了春心,想想都觉得荒唐,哪天闲下来时,她得好好问问他。

    “皇叔,你率擎天军救驾有功,朕要封赏你。”宋清瞳和颜悦色说道。

    宋昭夜闻听一皱眉毛,宋清瞳生恐他说出什么不经的话来,朝福全一抬手,福全又从袖子里又掏出一道圣旨,展开来宣读:“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宋长使救驾有功,恢复熙王封号,搬出后宫回熙王府居住,另封为应天府府尹,即刻上任。钦此——”

    朝堂上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宋昭夜的眉头拧成一团,他才不要做应天府府尹呢!正要抗旨,宋清瞳瞪起眼睛紧紧盯着宋昭夜,宋昭夜迫于威势不情不愿弯腰接旨,心中盘算,他就不去上任宋清瞳还能绑他去?

    宋清瞳封宋昭夜为应天府府尹也是无奈之举,应天府尹放在现代相当于北京市市长,她把他当做国家接班人来培养,希望他上点道,万一自己不幸嘎嘣了,北秦也不至于陷入一片混乱。

    朝堂上恢复平静,宋清瞳正要退朝,侍卫跑上来禀告:“禀皇上,元大人迎亲归来,现在殿外候见。”

    宋清瞳愣住了,不光是宋清瞳,大殿上文武群臣都窃窃私语,这也太快了吧?

    “宣——”

    元雍身穿喜服独自一人走上金銮殿,走到玉阶下停住脚步,弯腰行礼:“皇上,臣听闻离宫作乱,担心皇上安危,所以连夜赶回京城。”

    宋清瞳怔愣之中点了点头,看不出元雍这小子还挺忠心,看了看他的身后空空荡荡,眯起眼睛问:“元爱卿有心了,祥运公主呢?”他若是敢告诉她把公主扔在路上,她绝不轻饶他!

    元雍微微一笑,回道:“公主已被臣安顿在使馆里。”说完眼光闪烁,昨晚他在公主面前提到离宫发动宫变,楚天墨带兵平乱,可是尚未结束就去了御医院。他说得一点没错,至于公主在心里是怎么发挥的他就不管了,反正他说完之后,没用他开口,祥运公主就要求连夜赶路。

    宋清瞳舒出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落地,朝班最末走出来一名大臣,此人穿着六品文官服,四十多岁年纪,身材略有些胖,走起路来好像一只企鹅,宋清瞳觉得此人恍惚有些面熟但叫不出名字,大臣走到元雍身旁站定,禀道:“皇上,臣元之焕乃元雍的堂叔,臣犹豫再三,还是觉得为了高丽和北秦两国的长治久安,必须将自己知道的如实禀明皇上”

    宋清瞳垂眸看着元之焕,听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沉痛,眉头不由蹙起来,道:“请讲——”

    元之焕暗暗瞟一眼元雍,道:“皇上,元雍幼时很淘气,一次爬墙时不慎伤了根本,虽然治疗多年却一直不见起色,所以元雍不能娶公主。”

    宋清瞳彻底呆住了,伤了根本?目光看向元雍,只见元雍的嘴唇抖了抖,指着元之焕的鼻子怒喝道:“元之焕!你娶了个大字不识的民女做老婆,如今看见本官娶到了金枝玉叶,心里不平衡,生出嫉妒之心!”

    朝堂上爆发出哄笑声,元雍转过头跪伏在地,道:“皇上,臣冤枉,臣早年的确落下病根,但是臣走南闯北已经治愈了,请皇上不要听信元之焕胡言。”

    宋清瞳颇感头疼,明天就要举行大婚,此时元雍若是出状况,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可是,既然他已承认他是有这个毛病的,趁现在还可以挽回,她绝不能马虎行事,否则影响到北秦同高丽之间的关系,这事可就闹大了。

    想到这里,宋清瞳的脸上温和含笑,道:“元爱卿,朕不是不信爱卿,可是,此事关系到高丽公主的终身幸福,不能草率,来人,将元大人带下去验看。”

    元雍嘴唇抖了抖,脸上是隐忍着羞恼的表情,宋清瞳深感抱歉,想来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莫大的羞辱吧,上来两名太监将元雍带下金銮殿,朝堂上安静到极低,好一会儿,太监和元雍归来。

    太监小心翼翼禀道:“方才奴才和太医试了各种方法刺激,可是元大人那里就是没有反应……”太监说着低下头。

    宋清瞳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朝堂上发出嗤笑声,元雍挎着一张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悲哀道:“皇上,臣没想欺瞒皇上,臣方才只是一时紧张,求皇上再派人验看。”

    元雍说着,额角渗出汗珠,心里暗骂太监,回去以后非得好好清洗不可!这个死太监整个一变态,摸着自己那里,手就像沾上了一样,他怀疑他是故意在占自己便宜,方才他动用全身功力才没让那里起反应。

    宋清瞳的眉头皱起来,公主是肯定不能许配给元雍了,可是,这让她怎么向高丽公主和高丽国交待?心中烦躁,抬手拍了一下御座扶手,目光看向殿里的大臣,宋昭夜吓得脸都变色了,她要是敢把公主指给自己,他不介意不告而别跑回去练寒冰功。

    这时,一位大臣走出朝班,绷着脸道:“皇上,元雍犯下欺君之罪,而且患有无能之症,若是留在朝中有损朝臣威仪,臣以为应该削职为民,压入天牢。”

    宋清瞳看他一眼,是工部侍中徐琦,又有几名大臣走出朝列附议。宋清瞳只觉得脑瓜仁生疼,平心而论她是很欣赏元雍的,可是,看他生得高大潇洒,长得一表人才,怎么得了那种病呢?

    元雍跪伏在地,声音变得哀痛:“臣无心欺君,求皇上不要将臣打入天牢,臣愿意进宫作内侍,从今以后寸步不离服侍皇上。”

    宋清瞳额头布满黑线,寸步不离?开玩笑!她欣赏他是个人才,若是留在宫中当差只恐埋没了他,心中着实为难。

    福全忽然上前一步,小声说道:“皇上不如恩准元大人的请求,奴才冷眼看,此人很机灵而且脑子活络,做近侍再合适不过。”

    宋清瞳吃惊地看向福全,福全才五十多岁,但是头发已经全白了,背也有些驼,这才意识到,福全终日跟在自己身边,想来是身体吃不消了。

    福全保持姿势,静等宋清瞳示下,身边的太监都不合心意,福全正愁接班人的问题,元雍出现得正是时候。

    “准——”宋清瞳道,不过心里还是无法认同元雍做近侍,暂时先这样吧,总不能将他押进天牢。高丽公主的结婚对象还是挺让她犯难,这种事她不宜露面,吩咐东方亮负责同高丽公主讲明。

    下了早朝,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转过身看一眼,元雍已经换上一身太监服,毕恭毕敬跟在身后,宋清瞳头疼地道:“额,元雍,你才回来,先回府歇两天。”

    元雍神情认真:“皇上,臣是您的近侍,理应寸步不离跟在皇上身边。”

    宋清瞳挑了一下眉毛,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她还是有些不大适应,走了两步,忽然想起冷君邪提到要亲自审理云瑾,心中总是有些担心,吩咐赤霄去地牢盯着点儿,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她此刻还不想看见云瑾,虽然昨晚上官潋月同自己讲,云瑾也许是诚心投靠,可是她一想到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她就心底发寒,她无法原谅他!

    快走到御书房时,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映入视线,纪云鹤一袭锦袍正在御书房门口候着,宋清瞳心头一警,他又来干什么?

    宋清瞳走到近前,“云鹤?找朕有事?进来说。”

    迈步走进御书房,元雍朝纪云鹤尴尬地一扯唇角,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福全愣住了,他怎么可以进去,看来回头他得好好教教他礼法。纪云鹤也愣住了,元雍不是要娶公主吗?怎么转眼之间成了太监?略一犹豫,也迈步进了御书房。

    宋清瞳端坐在龙椅上,元雍在一旁垂手侍立,纪云鹤的注意力已经从元雍的太监服上,转移到宋清瞳身上。

    纪云鹤撩袍摆跪倒在地,恭敬说道:“皇上在纪府岌岌可危之际伸出援手,为纪府钱庄垫付银两,救纪氏于水深火热之中,皇上之恩臣没齿难忘!”说完叩了三叩。

    宋清瞳微微一笑:“救纪氏就是救北秦,云鹤不必客气,平身——”

    纪云鹤站起身,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宋清瞳,宋清瞳被他看得不自在,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就听纪云鹤低酽的声音说:“臣感谢皇上为纪府洗脱罪名,如今纪府得以平冤昭雪,臣终于可以回宫了。”

    宋清瞳闻听眉头蹙起来,她肯定不会让他回来的,轻咳一声道:“云鹤,钱庄的事情你处理的很好,朕爱惜你是个人才,留在后宫恐怕会埋没了你,所以朕决定放你出宫!”

    纪云鹤心中一沉,她的回答在预料之中,但是?br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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