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呢。”
宝宝一阵风赶至卫紫衣书房,再翩翩飞进卫紫衣怀中。其他人知他兄弟二人多日未见,必有很多话要讲,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大哥怎么去了这么多天?”宝宝埋怨。
卫紫衣调笑道:“宝宝想大哥了?”
宝宝推开他:“不想。”
卫紫衣忙将她搂得紧紧地:“大哥也想宝宝了。”
宝宝脸贴着他胸口,闷声道:“有多想?”
卫紫衣将下巴搁在她头顶,笑道:“宝宝有多想大哥,大哥就有多想宝宝。”
宝宝再推开他:“你耍赖。”撅着嘴,掉头便走。
卫紫衣一把拖过她:“真怕了你了。”双手圈紧她,“大哥吃饭想,睡觉想,走路都想,时时刻刻都想着我家的小宝贝。”
宝宝骤听到这个呢称,脸上一红,将脸又贴上他胸口“大哥去哪学了这些甜言蜜语?”
卫紫衣轻轻托起她的头,手抚上她红红的脸颊,喃喃道:“宝宝好象瘦了。”手指划过她的唇,想起了那天未完成的那一吻,目光渐渐变得迷离,头也越俯越低。
宝宝感应到了他炽热的眼神,害羞地闭上双眼。
卫紫衣突又想起造成那一吻未能圆满的罪魁祸首,掌风一扫,门呯地关上了。
就在四唇堪堪相接的那一刻,门呯地又开了。
“紫儿……”
卫紫衣懊恼:竟忘了上门闩。
宝宝哀叹:二师父你就不能晚一点再出现吗?
“你们继续,我刚才什么也没看见。”东方泰饶有趣味地看看眼前青红交接的两张脸,想起了自己刚刚做好的那盘鲜虾炒嫩芽。
卫紫衣憋着气问道:“二师父,什么事?”
东方泰笑吟吟地再来回望望二人:“没什么,只是想问你们要不要尝尝我刚做的鲜虾炒嫩芽。”
卫紫衣和宝宝齐翻白眼。
(倪熊配第二版本)
夜深人静,倪秀云正想歇下,一阵叩门声传了过来打开门一看,没好气地道:“你又来干嘛?”
熊峰像变戏法似地捧出一大束鲜花,然后单膝跪地:“倪姑娘,刚才冒犯了您,是我的不是。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声音诚挚,但节奏单调,倒似背书一样,不过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难为他竟做到这一步。倪秀云叹了口气:“算了,你起来吧。”
熊峰大喜:“那你是原谅我了?”
“起来吧,下次可别再做这种无聊的事了。”
熊峰蹦起老高,咧嘴直乐,将鲜花递到她面前:“倪姑娘,您收下吧。您别看它表面只是一束月季,可它蕴含了我的一片真摰诚意。”说完腼腆地跑了。
倪秀云拿着花束转身入房,正想把它扔到桌上了事,却有一张粉红纸笺飘落下地,拾起一看,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往事如风 痴心只是难懂借酒相送 送不走身影蒙蒙烛光投影 映出你颜容唯有影儿长伴我明窗独坐夜风已冷 回想前尘如梦心似冰冻 怎堪相识不相逢难舍心痛 难舍倩影如风难舍你在我心中的放纵我早已为你种下九佰九拾九朵月季只等重逢的那一天九佰九拾九朵月季花蕾朵朵只为你绽放千盟万誓只向你一人倪秀云扑哧笑了,这熊峰还真有几分意思再数一数花朵,果真有九百九十九朵。
这一夜,倪秀云做了一个梦,一个令她面红耳赤却又毛骨悚然的梦,梦中,她倘佯在一片月季花海中,花海中间有个浴池。于是,她褪下衣衫下去沐浴,池边一个紫衣人望着她,却又忽地转身越行越远。“弟弟。”她衣服来不及穿就追了出去,才堪堪追上,紫衣人却突然转脸咧嘴一笑,吓得她冷汗直流,惊叫不迭,那脸-竟是熊峰的脸。
第二日清晨,倪秀云一开门,熊峰那张脸就晃了过来–“倪姑娘,早啊–”
倪秀云吓了一跳“熊护法,你怎么这么早?”
熊峰嘿嘿傻笑:“倪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倪秀云想起昨晚的梦,脸上一红:“还好。”说完转身不再理他。
熊峰乐颠颠地跟在她后头:“倪姑娘,不如一起用早饭?”
倪秀云蹙眉道:“熊护法,你不用看着宝少爷了?”
熊峰只顾盯着她的脸看,脱口而出:“不用了,教主已经回来了。”说完直想抽自己两嘴。
倪秀云大喜,“在哪?快带我去。”
熊峰耷拉着脑袋带她往卫紫衣的书房,只见书房的门紧闭着,熊峰此时心里正阴雨绵绵,竟忘了敲门。
门吱呀开了,倪秀云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卫紫衣,依然俊逸,依然出尘,可怀中却拥着更加清丽,更加絶伦的宝宝,此时二人正脉脉对视,四唇相贴。倪秀云转身,跑了。
熊峰楞楞地指着门道:“那个……门没锁。”
宝宝白了他一眼道:“熊大个,还不快去追。”
熊峰一下子醒悟,转身飞奔而去,在一僻静的花圃中找到珠泪涟涟的倪秀云。
熊峰笨拙地道:“倪姑娘,其实……我一早就想跟你说教主他……他喜欢的是宝少爷。”
倪秀云瞪了他一眼,我难道不知道么,可是想不到的是隔了这么多年,他的心中依然只有她想到伤心处,泪更止不住了。
熊峰习惯性地搔向胡子,触手光滑才醒觉胡子已剃光了,改搔向头皮,吶吶道:“倪姑娘,别哭了,那个……常听人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倪秀云听他竟将卫紫衣比做一枝花,不觉嗤地笑了。
熊峰再次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出水芙蓉”这四个字的震撼,呆望着她忘了说话。
倪秀云脸色一红,啐道:“有什么好看的?”
熊峰傻笑:“好看,真好看。”
倪秀云脸更红了,不再看他不过心情被他这么一搅和,好多了。
晚上,倪秀云捧着一壶酒在一亭中自酙自饮,熊峰神出鬼没地出现了,又神出鬼没地捧出了一坛酒。
“倪姑娘,一个人喝多没意思,俺陪您喝。”
“还是你够义气,来,我敬你一杯。”
“好,俺也敬你一杯第一杯,祝倪姑娘你永远美丽。”
“好,我也祝熊护法你前途无量。”
“好,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再敬你一杯。”
“好,说得好,不醉不归。”
……
第十六章
八月的流璃山,桂花纷纷扰扰地开了遍山遍地。山道上,宝宝和卫紫衣携手缓缓拾级而上。午后斑斓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林间,在婆娑的树影中间有朵朵金黄的桂花点缀着。足下踏出的树叶轻响和着宝宝系在腰间飘摇的铃铛,节奏和谐,清脆悦耳。
卫紫衣指着铃铛笑问:“宝宝,你是怕把自己丢了,所以弄个铃铛系在身上好让大哥找着你么?”
宝宝双手绕上他手臂,脸挨在他臂膀,闭眼答道:“我才不怕弄丢呢,从此后大哥去哪,我也去哪。大哥,你以后去哪都带上我,好么?你不在的时候,日子好无聊。”
“我不在的时候,你不也玩得挺开心?”想起倪秀云和熊峰被宝宝送作堆后,倪秀云由最初的不依不饶到后来的千依百顺的那副模样,卫紫衣不由地好笑。
宝宝吃吃笑道:“倪秀云觅得个如意郎君,熊大个得了个美娇娘,我这媒人功不可没。熊大个为了答谢我,特地去订做了这个铃铛送给我。”
卫紫衣无奈摇头:“你呀,就爱胡闹。”语气宠溺。
宝宝得意地笑了,然后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大哥,可说定了,以后你去哪都要带上我。”
卫紫衣望着她可爱的娇颜,忽地促狭一笑:“好,那从现在起,大哥就将你绑在腰间,一刻都不离开。”说完抽出束袍腰带的一角牢牢绑上宝宝的腰。
宝宝被他一绑,两人身侧相贴,走起路来,步伐笨重。
“停!”宝宝喊道:“大哥,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你要跟着我的口令做,好了,现在开始,出右脚。”
“出左脚。”
“伸左手。”
“出左脚……不对,大哥,你做错了。”
这游戏宝宝以前和孤儿院的伙伴常玩,自然驾轻就熟,但对于卫紫衣却是头一遭,当下苦笑道:“宝宝,别玩了,咱还是赶路吧。”
宝宝正玩得兴起,“不行,再来,伸右手出右脚。”
她这边右手右脚同时伸出,卫紫衣却站着不动,宝宝身子立刻向前扑去。
卫紫衣猿臂一伸,抄过她身子圈在怀中。
“大哥真扫兴。”宝宝嘟嘴。
卫紫衣伸手将她鼻子上沁出的细汗轻轻抺去。“你看你,都出汗了,歇会儿,啊?”
一阵轻风拂过,几朵细小的金黄桂花洒到两人发上、脸上。
卫紫衣拈起沾在宝宝发上的桂花,凑近鼻间,剎那间有丝恍惚,分不清是宝宝的发香抑或是桂花的香味?目光下移,望见了停伫在她唇上的那朵小花,灿灿的金黄衬得红色的唇愈加瑰丽,诱使卫紫衣很想噙住它试试这般香的花是否也有那般甜的味道。
舌头舔过了桂花,也触上了柔软的唇。于是,那花就在唇舌间辗转,到最后只剩下了丝丝的桂香滑入口中,沁入心脾。在几番流连缠绵后,卫紫衣终于明白,原来香的是桂花,甜的是宝宝的唇舌。
四周静谧,只有风拂过树梢、桂花淡淡飘落的声音。偶尓,一只雀鸟路过欢鸣数声,惊醒了犹自沉醉的二人。卫紫衣放开宝宝,最后在她灿若红霞的脸颊落下一吻,才牵起她的手继续漫步在桂树飘香的林荫道。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回味着犹留在舌底的那股香甜。
到得山顶瀑布,天已黄昏,腾腾水气辉映着斜阳。两人执手站立于往日乘荫的大树下,仿佛又回到小时相携玩耍于瀑布前的光阴。
一团白影闪电般由瀑帘飞出直扑向宝宝,未等卫紫衣一掌击出,宝宝已一把抱住,兴奋欢呼:“乐乐!”卫紫衣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只小小白猴。
宝宝举起乐乐往卫紫衣面前一送:“这就是乐乐,可爱吧?”
卫紫衣还没伸手,乐乐已扑到他怀中,热情地舔了他一脸口水,卫紫衣招架不住,忙将它揪下送回宝宝手里。
宝宝举起乐乐,怀疑地问:“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一问的结果是宝宝的脸蛋也变成了它口水的战场。
宝宝受不了地避开它:“行了,怕了你了。”将它放到地上,解下腰间的铃铛在乐乐面前叮当晃了几下:“送给你。”把铃铛内的铃按一下,“按这里,铃铛就不响了,再拉一下,又响了。还有这里面有个暗格,里面有糖吃哦。”
乐乐接过铃铛照她说的做了一遍,再高兴地取了粒糖放到口中宝宝帮它将铃铛系到脖子上。
卫紫衣在旁观望,惊奇地道:“它听得懂?”
宝宝得意地道:“那当然。”把乐乐往卫紫衣肩头一放,指指瀑帘笑道:“大哥,我先上去了。”有心向卫紫衣炫耀她的轻功,便领先向瀑帘侧边窜去,哪知未至瀑前,已是后力不继,未等她跌下,卫紫衣已飞身抱住了她,跃入瀑内。
刚一站稳,卫紫衣就轻斥道:“宝宝,你就不能少胡闹一次么?大哥要是不在,你说你现在……”
宝宝低头道:“我这不是大哥在才敢这么做么。”
卫紫衣又想说什么宝宝忙转移话题道:“大哥,我学的不是天下第一轻功吗?为什么学会了,轻功却不是天下第一?”
卫紫衣嗤笑道:“再天下第一的轻功没有足够的内力也无法成为天下第一,就凭你那半吊子的内功……”接着摇头不已,忍住了笑。
宝宝不服气了,瞧他说得这天下第一轻功好象被她糟蹋了似的。乐乐偏在这时也凑热闹,想学卫紫衣嗤笑,只不过到了它口中却变成了吱叫,但嘴角上扬再加上摇头的动作,表情倒学了个十足。
宝宝瞪它:“你也笑我?”伸手挠它胳肢,乐乐嗖地窜向洞内,宝宝边追边叫:“看你往哪逃?”
卫紫衣忍不住又摇头,家里有了宝宝这个淘气鬼已够头痛了,现在又来一只顽皮猴。
卫紫衣一进入秘室立刻被正中石座上的那个图案吸引住了,端详片刻后,取下颈上的贴身玉佩。宝宝这才醒悟为什么刚看到那个图案时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卫紫衣将玉佩放入八卦中的图案上,两者竟然完全吻合,再接下来,八卦圈外很神奇地出现了一条细小隙缝,慢慢地向黄金库的方向延伸,当隙缝触及墙壁时,轰隆一声骤响,墙壁竟整幅缓缓上升,射出一片金灿灿的光,到墙壁完全升起时,宝宝和卫紫衣目瞪口呆,整整一屋子的黄金。
呆了半晌,宝宝才欢呼一声,冲过去拿起一块,用力一掰试试硬度,再递给卫紫衣,呵呵傻笑道:“大哥,是真的耶,我们发财了。”
卫紫衣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我的玉佩能开启这道门呢?”
宝宝也觉得奇怪:“会不会是你爹留给你的?”
卫紫衣道:“那师父为什么不知道呢?”
宝宝道:“别管了,反正是用你的玉佩开门的,那就是我们的了。”
卫紫衣心想,这么一大笔财宝正好可以用来扩展火云教的事业,只是若主人另有他人,可就难办了。
宝宝见他脸上喜忧参半,便道:“大哥,别想了,如果用得着的话就甭客气了,若用不着,就由它晾着吧。”说完拉着他走入武籍库。
卫紫衣随意地翻了几本,却意外地在一根柱子后发现一个锦盒,打开一看,赫然动容:“竟然真的有这本书?”
宝宝凑近一看:“轩辕秘籍?很厉害的武功吗?”
卫紫衣翻了几页,口中答道:“听说是几百年前的一位武林奇人写的,其中的武学奥妙不输于少林的易筋经。”
易筋经宝宝倒是听过,当下高兴地道:“那大哥快练,练成了就天下无敌了。”
卫紫衣失笑:“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谁敢说自己是天下无敌?”但还是将书揣入怀中小心蔵好毕竟这样的3g手机,凡是学武人士怕是谁都难以抗拒吧。
有了这本3g手机,其它秘籍卫紫衣也看不入眼了。再到兵器库,卫紫衣略看了看,不大感兴趣地走了出来,再好的宝剑也比不上他那把银剑好使。
宝宝要再带他入医药库,卫紫衣道:“不用了,反正有你这个小神医在,大哥就不多费心神去看那些医书了。”
宝宝得意地连道:“过奖,过奖。”
卫紫衣取笑道:“不过你平时再不用功的话,那神医就要变庸医了。”
宝宝伸伸舌头。
卫紫衣向周围打量了一下,才说道:“宝宝,你看有什么要带走的,收拾一下。”
宝宝疑惑地问:“我们今晚不在这歇息吗?”
卫紫衣指着那张玉床:“难不成我们要挤一张床?”说完自觉讲错了话,脸不由通红,再偷眼瞧宝宝,也是玉颊生晕。
在一旁嗒糖的乐乐感应到了气氛有点不同,吱叫着扑到宝宝怀中,一手攀住她脖颈,一手举起铃铛递到她面前。宝宝拿过一看,里面空空的,敲了一下它脑壳:“贪吃鬼,这么快吃完”从腰袋中再取出几粒糖放进铃铛,乐乐一把抢过铃铛,跳到一边。
宝宝自去医药库再拣了些圣药,再取走一本她以前看得不是很明白的医书打算拿去请教东方泰出来时见到卫紫衣正从石座上拿走玉佩玉佩一离开,墙壁又轰轰关上了。
宝宝问道:“大哥,我们不拿一些黄金走吗?”
“不了,我们身上的银票已够用了。这些以后再安排看看怎么运回薄扶林。”
离开山洞后,他们去了以前的旧居。那里久未住人,灰尘厚厚地积了数寸。宝宝动手开始打扫,卫紫衣则负责劈柴烧水,乐乐呢,却玩个不亦乐乎,在布满积尘的地板上高兴地留下到此一游的脚印。
宝宝被它捣蛋得头疼,便打发它:“乐乐,去采些果子过来。”
好不容易忙完了,宝宝坐在桂树下的一张石凳捶捶肩臂:“累死了。”
卫紫衣庝惜地看着她,递给她一个果子,“先解解渴。”
宝宝接过咬了一口:“嗯,好吃,乐乐采的果子就是不同。”
乐乐得意地晃晃白色的脑袋,快乐无比地跳到宝宝肩头坐下,再悠闲地翘起二郎腿将糖磕得咯嘣响。
卫紫衣笑望它,悠悠地道:“照它这吃法,不出几天,牙齿就会被磕光。”
乐乐不大懂“磕”字是什幺意思,但却听到了那个“光”字,警觉地瞧瞧宝宝。宝宝好笑地拍拍它头:“吓你呢,不过我可没那么多糖了,省着点吃,等回薄扶林再叫刘嫂多做些。”乐乐放心地继续咯嘣。
卫紫衣取过石桌上的一块肉脯慢慢咀嚼,又递一块给宝宝,笑道:“宝宝,你可还记得有一年中秋,刘嫂做了好多桂花糕,你半夜去偷吃,哪知偷吃不成反而跌入了腌菜缸里。”
想起这事,宝宝自己也觉不好意思,嗔道:“大哥老记住人家的糗事。”
卫紫衣哈哈大笑,乐乐跟着吱吱地乐。
宝宝噘嘴不理他们,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霎时舌底生香。
“大哥,你这水放了桂花?”
“很香,对吧?”
宝宝再啧一口,赞道:“怪不得人说‘人与花心各自香’,真的好香。”
卫紫衣再次哈哈大笑:“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宝宝自知自己对古诗的认识有限,不以为意地道:“反正花香,我喝着也香,就凑合着用吧。”再喝几口,“再加些桂花就更香了。”说完站起纵身上树摘了几簇桂花。
桂树被她这一闹,飘荡下许多细细的桂花花瓣,扬了卫紫衣一身。
宝宝将几瓣桂花放入自己杯中,再绕到卫紫衣身后,放几瓣到他杯中。
一缕发丝从宝宝耳侧垂到卫紫衣的鼻端,伸手接过闻了闻,吟道:香风吹不断,冷露听无声。
扑面心先醉,当头月更明。
宝宝被他拿住那缕头发,只好蹲下身与他并排坐着,脑袋靠着脑袋。
卫紫衣转过脸:“宝宝……”声音略沙,炽热的气息喷到宝宝耳内,酥酥麻麻的。
宝宝不敢转头,闭眼低声应道:“嗯?”下一刻,耳垂已被含住,轻舐细咬,宝宝身子一阵颤抖,一股热流由耳珠遍及全身,痒痒的,暖暖的。再下一刻,唇已被攫住,醇醇的桂花香味再次在唇间流窜,只不过这次的香味浓烈得犹似几十度的陈年老酒,熏得两人晕晕乎乎,不能自己。
乐乐蹲在石桌上搔头挠耳,大眼瞪着那两颗凑在一起的脑袋,似乎不明白他们在玩哪种游戏,瞪了许久,见他们仍不分开,便不满地跳到头顶的桂树上,左攀右跃,纷纷洒洒扬起漫天桂花。
底下拥吻的二人被桂花洒了一头一脸,卫紫衣始放开宝宝,把她抱到膝上,让她挨着自己胸口坐着,再双手环上她的腰。
乐乐满意地跃下树,跳到卫紫衣的肩膀上。
卫紫衣低头望见朦胧月色下宝宝似乎酡红的脸颊,心中盈满柔情,俯首将自己右颊与之相贴,缓缓地摩挲。宝宝闭眼满足地叹了口气,迷迷糊糊地想:这就是爱情,在书中摸不着、触不到的爱情。
半晌,宝宝轻声道:“大哥,我们呆到中秋后才下山,好不好?”
卫紫衣心下也盼望这样的二人世界能多延长些日子,再想想中秋也不过几天就到了,便答应了。
宝宝欢喜地道:“大哥真好。”头靠在他的肩窝,两手贴放到他环着自己腰腹的手上,舒服地再次闭上双眼。
淡淡的桂香,熙熙的和风,卫紫衣闭眼微微感受着,一股宁静的幸福气息溢满心胸。双手略略收紧,柔声问道:“宝宝,再过一年,你就十六了。到时,你……你愿意嫁给大哥吗?”屏息等待着宝宝的回答。
良久,宝宝仍无反应。卫紫衣手心微微沁汗,轻轻试探:“宝宝?”再焦急地俯首望她,却原来宝宝已甜甜入睡,这才吁了口气起身抱她入房,轻缓地放到床上,再取过被子帮她盖上。
乐乐从卫紫衣的肩膀跃到床上,欲在宝宝身边躺下。卫紫衣忙抱过它,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在床边坐下,静静地凝视宝宝的睡颜不知宝宝是否在做着美梦,此时脸上正露出甜甜的笑靥,嘴角噙着浅浅的梨涡。
卫紫衣心满意足地望着,许久不动。这几年过的都是刀尖剑口上的血腥日子,唯有跟宝宝在一起心中才有平和宁静。
乐乐眨眼,不明白为什么不让它睡在宝宝身边,等了良久,终于打了个呵欠,耷下眼皮在卫紫衣怀中沉沉睡去。
山上,幸福的脚步欢快地踏遍了每个角落。山下,连环的阴谋正悄悄地在某个地方进行着。
第十七章
荒郊外的一个茶棚,此时竟几乎坐满了茶客。老板老李头正和他妻子乐呵呵地招呼着客人。平时一日难得有几人光顾,这些天不知为何过往路人竟络绎不绝。
只听马蹄得得由远而近,老李头笑着对妻子说:“又来客人了,咱手脚得俐落些了”
一马二人在茶棚外停了下来,众人眼前一亮,马骏人也俊。黑马毛发油光滑亮,精神抖擞;两位少年俊美絶纶,淡紫衣衫飘逸清雅;还有一只小白猴立在其中一个少年肩头,逗趣可爱惹得在座客人不免瞧多几眼。
这二人自然是宝宝和卫紫衣了。
老李头笑眯眯地招呼他们坐下了,再端上两碗茶:“客官要再吃点东西吗?”
宝宝问道:“有桂花糕吗?”
老李头赔笑道:“小店简陋,平时客人也少,就只有馒头和肉包子。”
卫紫衣道:“那两样都来几个吧。”喝了口茶,再打量周围的茶客,发现多数都是江湖中人,都带刀佩剑,或持戟缠鞭想起老李头说平时客人少,心中有些奇怪,等他端上馒头时便问道:“老板,今天是什么特别日子吗?怎么这么多客人?”
老李头道:“不知道啊从两天前这条道上就多了人来往。”
宝宝也瞧出了有点不寻常,等老李头走开了才悄声问卫紫衣:“大哥,是不是有热闹看?”
卫紫衣轻弹一下她额头,悄声笑道:“整天都想着瞧热闹,你多大了?”
宝宝吐吐舌头,扮个鬼脸。
这时邻桌一个浓眉大眼的黝黑青年突然站起用力拍桌,愤愤地大声对同伴道:“这火云教的张枫简直猪狗不如,接连杀害了许多正派人士,现在竟还毒死了洞庭门门下十名弟子。”
茶棚里的茶客都静静坐着喝茶,不妨他会拍桌大声呼喝,均吓了一跳乐乐正抓起馒头一块块地掰着玩,被他一吓,手一抖,馒头直往地下跌去。卫紫衣伸手接过再塞到它手里,心中却对那青年的话愕然莫名。
宝宝大大皱眉,心里暗骂:混蛋,竟敢辱骂大哥,看我不整整你。从袋中取出两块乐乐在山上采的峰胶,再在乐乐耳边嘀咕一句。乐乐接过峰胶,悄悄潜下地,爬到那青年的凳子下,伸手放下峰胶按了按,又悄悄潜回。
众人都望向那青年,没人留意地下的动静。
黝黑青年的同伴愤声接口道:“连少林寺的悟性师父这样的方外之人他也不放过,当真心狠手辣这次声讨大会,大伙儿可不能轻易放过他。”
黝黑青年再大力拍了一下桌子道了声“对,絶不能放过。”,这才坐下继续喝茶。
卫紫衣心中疑惑更甚,上前抱拳道:“这位兄台,你刚才说的声讨大会是怎幺回事?”
青年怔了怔,才道:“你竟然不知?”
卫紫衣道:“不瞒您说,我们是从南方来的外地人。”
青年道:“哦,那倒怪不得。是这样的,火云教是近几年刚刚在武林中崛起的帮派,教主张枫虽说不是什么正派人物,但也没做过什么恶事,可这个月却突然杀害了少林的悟性大师,武当的清风道长,白玉山庄的少庄主,还有洞庭门的十名弟子。”
卫紫衣奇道:“怎么知道是张枫做的?”
青年答道:“因为前面三人都是死于幽冥大九式的剑法之下,后面那十人均是被火云教的独门秘药‘红渺’毒死的。”
听了这话,卫紫衣想到了张泛仁,宝宝则想到了蓝白。
卫紫衣于是再问:“可听说青龙教也有人会使这幽冥大九式,怎么就一口咬定是张枫呢?”
青年哈哈大笑:“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青龙教的张泛仁只会使前面四式,可那三人却是被后面的几式杀死的。这次的声讨大会便是由张泛仁发起,号召武林中的正义之士一起上青龙教商讨如何诛了那张枫。”
宝宝冷笑道:“若说张枫不是好人,那张泛仁也不见得就是什么正义之士。”
青年接口道:“张泛仁平时虽没做过什么好事,但这次却仗义去信给这四个门派,说张枫原来是前教主夫人私通旁人生的私生子,偷了幽冥大九式的秘籍,练成后,到处戮害正派人士,狼子野心妄想称霸武林,所以这次事件青龙教责无旁贷,也应当负一分责任,所以定于这个月廿八邀请大伙儿上青龙教总坛开声讨大会商量如何剿灭火云教。”
宝宝听了大怒,就待发作,卫紫衣忙使个眼色,再转头向青年道:“谢谢兄台告知。”
青年抱拳道:“不用客气。”瞧了瞧他和宝宝,又道:“你们也要去声讨大会吗?”
卫紫衣摇头:“我们又不会武功,刀光剑影的,可不是闹着玩的。”回到座位,默默吃完,叫过老板结帐刚与宝宝跨上黑仔,就听后面那青年怒吼一声:“是谁在老子凳子下放了这鬼东西?有种的给老子跳出来。”要是在平时宝宝早就拍手称快了,可这时心情沉重,竟展不开笑颜。
卫紫衣见宝宝一脸苦瓜相,便拍拍她脸蛋,安慰道:“宝宝,别担心。大哥自有办法应付。”
宝宝忿忿道:“又是张泛仁这混蛋。大哥,我们不如去抓张泛仁过来,逼他承认他做的坏事。”
卫紫衣苦笑道:“张泛仁并非泛泛之辈,要抓他恐怕没那么容易。不过这声讨大会还是要去的。”
宝宝眼睛一亮:“这就去吗?”
卫紫衣想了想才道:“不急,咱们先去一个地方。”
到了新丰镇,卫紫衣带宝宝去的地方是一间酒楼。卫紫衣一进去就叫小二请来掌柜,而掌柜的一见卫紫衣就请入内叙茶。
到得内室,那掌柜立即跪下禀道:“属下李祥见过教主昨天刚接到总坛传书,青龙教已发出挑战书,要教主亲上青龙教出席声讨大会。”
卫紫衣示意他起身,然后道:“这事我已知道。你叫人传书给总坛,请风长老和东方长老带上两位护法立刻动身前往青龙教其它人一概在原地待命。”
李祥忧心仲仲道:“但是青龙教高手如云,只有两位长老和护法,恐怕……”
卫紫衣摆手道:“人多了也不济事,别说青龙教高手如云,就是少林武当哪个不是一流高手。”沉吟一下,才吩咐道:“你去帮我准备一匹快马。”等李祥出去了,宝宝道:“大哥是怕黑仔被人认出吗?”
卫紫衣笑道:“宝宝可真聪明。”顿了顿,柔声道:“宝宝,你呆在这里等大哥来接你,好吗?”
宝宝眼圈一红,委屈地道:“我就知道大哥又要撇下我。”
卫紫衣神色凝重地道:“宝宝,这次比之上次在烟红楼更危险,可不是闹着玩的。”
宝宝这下连鼻子也红了,声音哽咽:“我不怕。大哥要是不让我跟,我就自己一个人去。”
卫紫衣头痛得很,青龙教虽不至于是龙潭虎|岤,但此次要面对的并不只有青龙教,还有江湖上的其它各门各派,可说是凶险万分。但若放宝宝一人在此,他又委实不放心,保不准她又像上次一样偷偷跑出去。
宝宝见他还在思考,急得滚下两颗斗大的泪珠,嘴一扁,就要哭给他看。
卫紫衣叹了口气,心软了,伸手帮她拭去眼泪,柔声道:“宝宝,别哭啊,大哥带你去。”
宝宝听了,立刻破涕为笑。
卫紫衣食指刮她脸颊,羞她道:“又哭又笑,猫儿撒尿。”
宝宝不依地捶他一下,又正色道:“大哥,以后不许擜下我一个人,也不许因为危险就不让宝宝跟,大哥的生命就等于宝宝的生命。宝宝武功虽然不济,但遇着危险时,起码也可以帮大哥挡上一刀半剑。”
卫紫衣感动地拥她入怀:“大哥不要你挡刀挡剑,宝宝的命可比大哥的命重要多了。大哥只要你乖乖的,遇有危险时,赶快施展你那天下第一的轻功逃命要紧。”前两句语气认真,到后面讲到她的轻功,可就不免语带调侃了。
宝宝噗哧笑了,又捶他一下。
这边厢,两人相拥互诉,温情暖暖;那边厢,李祥傻眼立在门口,进退不得,不得已咳嗽一声:“教主,马已准备好了。”
一个时辰后,一个满脸胡茬的黑衣大汉和一个塌鼻矮小的青衣少年从酒楼后门闪出。不消说,那大汉就是卫紫衣,而少年自然就是宝宝了。
四天后,他们来到青龙教总坛所在的麒麟峰百里外的一个小镇。卫紫衣看看阴霾的天色,怕是不久就要有一场大雨倾盆而下,便寻了间茶楼,吩咐小二照看马匹后,就与宝宝踱了进去茶楼有两层,楼下业已坐满了客人,只好上去二楼。
一个白衣女子依墙而坐,在周围一众粗豪茶客的烘托下格外注目。卫紫衣心下打了个突,蓝白竟也在这。感觉到宝宝扯了扯他的衣袖,便反手握住她的手,轻捏一下,示意她别担心。蓝白正低着头,似乎并未注意到他们的出现。
只是宝宝怀中的乐乐一身纯白毛色实在太引人注目了,不一会蓝白便频频瞟向乐乐,大有上前一摸的欲望。宝宝正寻思要不要叫大哥换个地方,突听一猥亵声音笑道:“小娘子,就你一个人吗?”转头一看,却原来是向蓝白调戏来着。
宝宝来兴趣了,敢调戏毒祖教教主,当真不要命了。
哪知蓝白只撩了下眼皮,冷冷地看他一眼,低头继续喝茶。
出口调戏的汉子见她不理,以为怕事,愈发来劲了,边向她走去,口中边道:“小娘子,一个人喝茶多没意思。”
宝宝看他一步步走向蓝白,心中不禁为他默哀。
眼看那汉子就要在蓝白的身旁坐下梯口突如其来响起一声音道:“川西的‘快刀’王雄什幺时候变成了调戏良家妇女的痞子了。”
声音清脆悦耳如清泉流过山石,却又懒慵无力如猫儿咪咪撒娇如此极端的两种语调由他道出竟是这般的恊调好听。
再看那人的长相,不只宝宝,楼上的其它茶客只看了一眼,便呆住了。
如果说卫紫衣俊美得如松如竹,东方泰妖娆得如牡丹似月季,那这人便是在那澄澈蓝天中的一朵白云了。宝宝在脑中搜括出赞美男子的一些语句,譬如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等等,又觉得这些普通的字句都不足以形容这男子的美丽,到最后终于在心中以一句话来总结:这人除了大哥,再没人比得上。
如此美的一个男子,蓝白却只抬头瞟了一眼,冷冷道:“唐大掌门的仗义执言,小女子在此多谢了。”口说多谢,却又语带讥诮,任谁也听得出。男子这才看清她的脸,怔了怔,轻笑道:“如此倒是我多事了。”
卫紫衣心中一动:唐大掌门,莫非是唐门的唐卓?
王雄似对唐掌门颇为忌惮,立刻走到他身边,满脸堆笑道:“唐掌门也来参加声讨大会?”
唐掌门却只微微一笑,悠闲地踱到一空位上坐下,才开口道:“‘快刀’王雄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怎么今天却眼拙了,连蓝教主也认不出?”
“蓝教主?”王雄喃喃自语,突地面如土色,走向蓝白,又不敢走得太近,遥遥面向蓝白,抖着手在自己脸上打了两巴,口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蓝教主大人有大量,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人。”
蓝白斜睨了眼唐掌门:“唐卓,你忒也多事。”再冷冷地对王雄吐出一个字:“滚!”王雄如奉纶音,跌跌撞撞地“滚”下茶楼。
这时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是毒祖教的蓝白和四川唐门的唐卓。”
一时间,楼上的茶客都噤若寒蝉,唯恐说错一句话就会惹毒上身。
恰在此时,一道闪电划过苍穹,轰隆隆的巨雷骤然迸响,哗哗的大雨也随之而下乐乐嗖地钻入宝宝怀中,宝宝拍了下它脑袋,笑骂:“胆小鬼。”
唐卓瞥了她和乐乐一眼,心道:这少年声音好听得很,只可惜鼻子扁塌,肤色偏黄,不过养的庞物倒也漂亮可爱。
楼上的茶客好不容易等雨停了,便忙不迭地纷纷下楼卫紫衣和宝宝也跟着离开。
雨后的道路泥泞,赶往麒麟峰的江湖人一拨又一拨,马蹄溅起的泥巴子不分敌我,因此造成的打架斗殴事件也就层出不穷了。一路上看得宝宝津津有味,卫紫衣却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便马头一拨,改往其它小道上山。路越行越窄,最后只好弃马改用步行。
行至半山,前方忽传来一阵呼喝声,卫紫衣凝神细听,其中一道声音竟是蓝白的。心念一动:莫非当世两大毒门高手在此较量?悄悄掩近后才发现和蓝白对峙的并非唐卓,而是四个蒙面人。
只听蓝白喝道:“……三番四次阻拦于我上次因为东方泰的出现放过了你们,这次就没那么容易了”说完白绫也同时抖了出去。
斗了几个回合,蓝白渐不耐烦,正想施放毒粉,一股阴寒之气忽至,同时耳边响起一阴森笑声:“蓝教主,让我来帮你打发吧。”
蓝白一听声音已知是谁,忙收回白绫,退至一边等她将白绫收好,抬眼望去,只见四个蒙面人已全数倒下,脸结寒霜,簌簌发抖,不由心惊:钟老儿的寒冰掌竟厉害至斯。勉强向来人笑道:“钟老,好厉害的寒冰掌啊!”
“冰火二雄”的老大钟迅打了个哈哈道:“哪里及得上蓝教主的使毒功夫呢?”
蓝白听得出他语中的讽刺之意,心中恼怒,却又忌惮他的寒冰掌,便岔开话题问道:“钟老可知这四个人的来历?”
钟迅还没回答,已有人代他说道:“我猜是二皇子的人。”声至人至,一鹰鼻老者从天而降,之后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蓝白却是“冰火二雄”的老二钟安。
蓝白厌恶地别开脸。
钟安笑嘻嘻地续道:“这些家伙忒也大胆,竟敢跟踪蓝教主,被我兄弟发现了,岂能不给他们一点苦头吃吃。”走过去在一个蒙面人脸上打了一巴掌,“说,是谁派你们来的?”那人白眼一翻,竟是死了。“好家伙,自行了断了。”伸手搜向他怀中,果然搜出一块令牌“被我猜中了,当真是二皇子的人。”将令牌递给蓝白。
蓝白见令牌上写了个“烨”字,不解地道:“二皇子向来做事慎密,他的人怎会将他的令牌随便放在身上呢?”不等二老回答,又道:“我今天碰到唐卓了,不管他来的目的是什么,明天可得小心了”说完转身向山上方向走去。
冰火二雄清理了四具尸首后也离开了。
宝宝吁了口气“大哥,那老儿的掌法好象蛮厉害的,是什么来头?”
卫紫衣神色凝重:“是冰火二雄两人既是亲兄弟,又是师兄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