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紫衣其实自己也一愣,想不到幽冥大九式效果会这样血腥,低头看了看宝宝,两眼睜一只闭一只,一动不动,似乎吓呆了。
拍了拍她的背,卫紫衣哄道:“宝宝別怕”
“你会幽冥大九式,莫非你是张重云的后人?”褚一雄突然大叫。
卫紫衣虽对他的问话有些奇怪,但此时最关心的还是──宝宝被吓坏了!摸摸她头顶,继续哄道:“宝宝不怕”
“张重云有儿子?”褚三雄也大呼。
褚一雄向卫紫衣看了一眼,手一挥:“我们走!”未理地上的两个血人,带着关东二鬼和黑衣人眨眼间走个精光。
卫紫衣一心在宝宝身上,也沒去深思为何他们突然间撤走,见宝宝脸上惧色和缓了些,再哄:“宝宝,大哥带你离开”
“你真是张重云的儿子?”熊峰兴奋大喊。
卫紫衣屡次的哄声被打断,不觉有气,理也未理他,径直走向洞口。
走到外面,月色微光,寒风轻吹,宝宝往他怀里缩了缩,人却回了神,见卫紫衣默不作声,怯怯道:“大哥,你生气了?”
卫紫衣一怔,沒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问这个,拍拍她的脑袋:“为什么这样问?”
宝宝低下头掰着手指,小声道:“我沒听你的话闭上眼睛。”
卫紫衣失笑:“大哥担心你还来不及,怎会生气?”脸色又一正,“宝宝,你知道大哥刚才被你吓得不轻么?”
“下次我保証听话!”宝宝举起手正要加強保証的可信性,忽然发现后面有三条跟屁虫,“大哥,他们跟来干什么?”
“別理他们。”卫紫衣想起刚才熊峰的最后一句问话,沉思,张重云这名字曾听师父们提过,是青龙教的前任教主,两位师父对他的评价极高,几乎用尽了所有对英雄豪杰的赞美词汇,也自小便用这些标準来培养自己。
忆起小时候每每问师父们父母亲是谁,两位师父总是闪烁其词,难道张重云真是自己父亲?
心想还是回去问问师父再說,脚步加快,欲摆脫身后的那三人。
那少女见状,心急之下顾不得熊峰和朱楚在场,向卫紫衣喊道:“少主,我爹有东西要我交给你。”
卫紫衣愕然转身。
少女急跑到他身前跪倒:“少主,我爹是被张泛仁害死的,求您为他报仇。”
宝宝张大了嘴,怎么回事?
“你先起来再說。”卫紫衣放下宝宝,向少女道:“你爹是谁?”
“我爹是倪震东,我叫倪秀云。”少女站起身,声音哽咽:“五天前,张泛仁带着一批人深夜闯进我家,我爹自知不敌,叫几名护卫护送我从密道逃走,嘱我要到流璃山寻找少主,說少主是张重云教主的儿子,会使幽冥大九式,身边可能有两人名叫东方泰和风先生。”
宝宝和卫紫衣听她說得出两位师父的名字,都吃了一惊,听两位师父讲,他们下山用的都是假名,绝少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
卫紫衣道:“张泛仁为什么要害你爹?”
宝宝则关心她刚才提到的东西,问道:“你說你爹要你交什么东西给我大哥?”
熊峰在旁听得糊涂,但有一样却非常清楚,几名护卫护送她出来,怎么到现在剩下她一个了,也问:“你的护卫呢?”
倪秀云对宝宝和熊峰的问题似乎未闻,眼只看着卫紫衣:“爹沒說,我也不知道。”
那当然是冲着那样东西来了,这样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宝宝在心里暗嘲,见她只盯着卫紫衣看,不高兴地噘起了嘴。
卫紫衣暗笑,伸手抚平她高翘的嘴唇,问倪秀云:“你爹要你交什么东西给我?”
倪秀云看了看熊峰和朱楚,又蹙眉瞧了眼宝宝。
卫紫衣明白她是顾忌有外人在,不方便說,便道:“或许我不是你少主,东西等事情清楚了再說不迟。”
宝宝满足不了好奇心,一脸不乐意,卫紫衣一眼看穿她心思,附在她耳边道:“那东西若真是给大哥的,总有你瞧的,现在先收起你的好奇心。”宝宝吐了下舌。
倪秀云凭着女人的直觉,早看出宝宝是个女孩子,此时见了他们的这些小动作,柳眉紧锁,寻思一下,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递给卫紫衣:“我爹說少主若不信,可以看看这画里的人。”
卫紫衣接过与宝宝一起观看,熊峰伸长了脖子瞪大双眼,朱楚扯了扯他,退到一旁耳语。
“咦?”宝宝也瞪大了眼,画里的人跟大哥有七分像!
“我爹說画里的人是张重云教主,还說”倪秀云讲到此,忽然低下头,忸怩不语。
宝宝瞧她那羞意答答的模样,猜到了几分,哼,想凭死人的话跟我大哥攀姻缘,真会做梦!
咳嗽几声,揉揉头:“大哥,头痛。”
卫紫衣收起锦帕,抱起她,搓搓她额头:“今晚沒睡夠,难怪头疼。”把她脑袋按向自己肩头,“先伏在大哥肩膀上睡一阵。”再向倪秀云道:“你先跟我回流璃山再說吧。”不等她答好,转身抱着宝宝便走。
宝宝下巴搁在卫紫衣肩上,向倪秀云眨眼吐舌。又见熊峰和朱楚鬼祟地跟在后头,忘了正假装头疼,大声道:“你们老跟着我们想作什么?”
熊峰和朱楚窜到卫紫衣面前作揖:“我二人素来敬佩张重云教主为人,公子方才又出手相救,愿从此跟随在公子身侧,献犬马之劳。”
卫紫衣却知张重云已逝世十几年,熊峰和朱楚年纪却只有三十出头,瞥了他们一眼,道:“敢问二位今年贵庚?”
熊峰愣住,是嫌俺年纪太小不夠稳重吗?拍了拍胸膛道:“俺今年二十了。”
卫紫衣怀疑地瞧了瞧他脸上的胡须,再搓搓自己光洁的下巴,打了个冷战,再过几年自己也会长出这样的胡须,真可怕!
朱楚忍住笑,咳了声:“张重云教主我二人虽未见过,但我娘当年有缘曾见过一面,常对我耳提面命,男子汉当以张教主作榜样,还說张教主是当世第一美男子,我看公子生得如此俊,定是张教主的公子无疑了。”
宝宝哈哈笑道:“大哥,他也是马屁精。”
朱楚尴尬地再咳一声:“公子,您就让我二人跟着您吧。”
卫紫衣搖头:“我身边不需要人,你们別再跟了。”人心险恶,或许他们是別有居心也未定。绕过他们径自向前。
倪秀云快步跟上。熊峰和朱楚互看一眼,也跟上。
第7章(改写)
“宝宝……”卫紫衣走几步又停下,想对宝宝说什么,又有点难以启齿。
宝宝歪着脑袋,眼珠转了几下:“大哥,你是不是要说这次没法子闯江湖,得回流璃山了?”
卫紫衣拍拍搁在他肩头的脑袋,赞了一句:“宝宝真聪明,猜对了。”心知要想宝宝不闹别扭,最好的办法便是赞她聪明,每次听到这句,她就会心情大好,心情一好,就变懂事了。
宝宝甜笑了一下,当真道:“不要紧,还是先弄清楚大哥的身世比较重要。”
这招果然管用,卫紫衣微微一笑:“宝宝真懂事!”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再睡一会。”
宝宝摸着额,心头泛蜜,就知道这样回答,大哥一定会赞我懂事,一赞我懂事就会亲这里。
心里又偷偷想,要是再懂事一点,大哥是不是会换个地方亲?比如说嘴唇?想到这,有些害羞,脸埋在卫紫衣肩窝,再想,不知接吻是怎样的呢?会不会咬到舌头,嗑到牙齿?
“少主……”倪秀云跟在卫紫衣身后欲言又止。
卫紫衣转身看她一眼,等她开口。宝宝抬起头,朝她皱皱鼻子歪歪眼,嘴巴暗嗡:又有什么新花招?
这副表情卫紫衣见了,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刮了下她鼻子,笑责:“不许作怪,快睡!”倪秀云看了,牙却有些痒,咬咬牙,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卫紫衣:“少主,这玉佩是我从小就戴在身上的,我爹说是张重云教主给他的,说少主也有这样的玉佩。”
卫紫衣放下宝宝,接过一看,跟他自小戴的那块玉佩几乎一样,但他的雕的是龙,这块雕的却是凤,这当中的意思不难猜到,皱眉正要将玉佩还给她,宝宝踮起脚,一把抢过,看了看,也皱眉:“这只山鸡真丑!”向在路边草丛中闪缩的熊峰和朱楚招手,“你们说是不是?”
熊峰和朱楚闪电似地蹿过来,伸长脖子望了望。熊峰搔头:“这是山鸡吗?怎么看着像……”朱楚撞了下他肩膀,向宝宝笑道:“是山鸡,很丑的山鸡。”
宝宝笑了,露出两个梨涡,把玉佩还给倪秀云:“幸好你虽然从小戴着它,长得也不像它。”
倪秀云又咬了咬牙,牙缝里的风嘶嘶地响:“这不是山鸡,是凤凰!”
熊峰一拍脑袋:“对啊,像凤凰!”朱楚用手肘捅捅他,暗骂:笨熊,看不出哪个才是正主儿么?见卫紫衣抱起宝宝转身又要走,忙向倪秀云道:“听说当年张重云教主身边有四个影卫,你爹可是其中一个?”
倪秀云心里正憋着气,加上他又是一个外人,自是对他的问话不理不睬。卫紫衣却驻足停步,宝宝也转头。
朱楚接着道:“听说当年张重云逝世后,他的公子和身边的四位影卫不知所踪,紫金令也从此消失……”
宝宝双手攀在卫紫衣脖颈上,大声问:“什么紫金令?”
倪秀云的手紧紧攥住衣襟。
朱楚看了倪秀云一眼,道:“听说紫金令里藏有青龙教的绝密武功幽冥大九式。有人说当年张重云的四位影卫趁张重云逝世,青龙教混乱之际,将张重云的儿子和紫金令劫走。”卫紫衣心一动,莫非紫金令里藏的幽冥大九式有全部的九式,师父们才会说要等他们找到一个人后才有最后两式。
朱楚再道:“张泛仁最近也向外宣称,是这四个影卫起内哄,争夺紫金令,倪震东才会死于非命。”
倪秀云怒道:“他胡说,我爹明明是他害死的。”
宝宝曾听师父们说起张泛仁,知道他是张重云的义子,是个大坏蛋,但问为什么是坏蛋,师父们却顾左右而言它,支吾了过去。不过师父们既然说他是坏蛋,那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便也道:“张泛仁肯定是胡说。我看他一定是做贼的喊捉贼,是他觊觎紫金令,却说是影卫起内哄。”
“小少爷真聪明,我看也是这样子。”朱楚边向宝宝送上一顶高帽,边扯着熊峰向卫紫衣走近。
哪知宝宝并不希罕他的高帽,哼了哼,指着他道:“你知道这么多,说不定是张泛仁派来的j细。”
朱楚慌忙摇手:“不是,不是,我们怎么可能是张泛仁那厮派来的人,你没看到刚才那些人连我们也打么?”
熊峰拍拍胸膛:“俺熊峰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可能跟张泛仁那妖人混在一道?”
“张泛仁是妖人?他会妖朮?”没想到这时空除了江湖人,还有妖怪,宝宝兴奋地滑下卫紫衣怀抱,就要跑向熊峰,好好听听这时代的妖朮是怎么样的。
刚落地又被卫紫衣捞回怀中:“宝宝,张泛仁不会妖朮,说他是妖人是因为……”
“因为什么?”
卫紫衣词穷,张泛仁之所以会被人称为妖人,原因是他既养美姬也养男宠,但这种话怎能对宝宝直说呢,向熊峰和朱楚使了个眼色,道:“是因为他长得像妖怪。”
朱楚忙点头:“对,像妖怪!”
熊峰搔头,张泛仁他曾见过,虽然长得有点像女人,但容貌俊秀,哪里像妖怪了?倪秀云也迷惑,张泛仁长得像妖怪?难道那晚见到的那人不是张泛仁?
宝宝很失望,趴回卫紫衣肩头恹恹闭眼:“大哥,走吧!”
朱楚见刚才说了那会子话,已跟卫紫衣走了一段路,要是再多说些话,岂不是可以一路跟他到流璃山了?抓住时机又再开口:“你们可知当年的四个影卫是谁?”
宝宝果然睁开眼:“你刚刚说一个是倪震东,那另外三个呢?”
熊峰抢在朱楚前头道:“听俺师父讲,四大影卫是风先生、东方泰、成兴和佟俊夷。”
宝宝瞪大了眼,两位师父也是影卫,那张重云极可能是大哥的父亲了!
卫紫衣倒不讶异,从他们方才的讲话他已隐约猜到了,心想这佟俊夷定是倪震东了,只不知成兴又会是谁?
朱楚道:“小少爷可有听过风先生和东方泰以前的事迹?”心里猜想这两人跟宝宝和卫紫衣的关系肯定非浅,挑起这话题定能让他们大感兴趣。
卫紫衣和宝宝一听,确实兴致盎然,师父们很少讲他们自己的事,不知他们以前是如何的快意江湖?卫紫衣这样想。宝宝却想,不知两位师父之间的断袖是否广为人知?
朱楚跟在卫紫衣身侧,滔滔不绝,熊峰偶尔插一两句嘴,讲的都是风先生和东方泰昔年如何帮张重云为青龙教建功立业,跟断袖的事一点也扯不上关系,宝宝边听边打哈欠,不一会,睡着了。
朦胧中有人在吆喝,将她惊醒。
睁开眼,还在卫紫衣怀里,向四周望了望,前方下面一片火光,眼前有树叶簌簌,原来卫紫衣是坐在树上,旁边树枝上也坐了三人,是那三条跟屁虫。
吆喝的人正站在不远的一片空地上,手持着一把剑指向对面一个穿青衫的人:“张泛仁,受死吧!”
张泛仁!宝宝极目望去,面目虽不十分清晰,但从轮廓看,怎么也不像妖怪,正困惑,卫紫衣见她醒了,对她耳语:“师父们也在下面。”
宝宝再下望,见那吆喝的人和张泛仁身后各有一拨人持着火把,二位师父正站在那吆喝的人身边。
“宝宝,你别出声,静静听大哥讲。”卫紫衣知她现在肯定有一肚子疑问,于是在她耳边解说:“听他们刚才的对话,在喊的那人叫王鸿,是火云教教主,也是影卫之一成兴,十三年前张泛仁在酒中下毒害死了张──重云……”
说到张重云的名字,卫紫衣的语气顿了顿,宝宝知他在想张重云可能是他父亲,不禁替他难过,伸手绕到他背后拍了拍,给他安慰。
下面王鸿已跟张泛仁的人打了起来。
卫紫衣把宝宝再抱紧些,小声道:“宝宝,等一下我下去帮师父手,你乖乖坐在这别动,知道吗?”宝宝看看张泛仁后面正在吶喊助威的那拨人,也有些担心师父们,于是点头。
不一会,王鸿得胜回列,身边一个长得挺威严的老者道:“张泛仁,本来这是你们青龙教的家务事,外人不应该插手。可你却用卑鄙手段害死倪震东。老夫与他多年交情,却不能不管。”)
“这人是威远山庄的庄主萧一杰,是倪震东的好友。”卫紫衣在她耳边再道。
萧一杰?宝宝觉得这名字很熟悉,但在哪见过听过呢?想了好一阵,才记起来,书里面萧呆子的老爸不就叫萧一霸吗?差一个字,不知道可也有萧傲云这人?
在她想的时候,下面已是一片混战,萧一杰与张泛仁对决,两位师父也与人交上了手。
卫紫衣道:“宝宝,记住了,别乱动,坐在这等大哥来接你。”又向倪秀云传音道:“倪姑娘,你也坐在这上面别动。”犹豫了下,再道:“你帮我照看一下宝宝。”在宝宝额上亲了下,才翩然飞身下树,熊峰和朱楚也悄声跃下。
对于卫紫衣最后的那句拜托,倪秀云很不屑,她是我什么人,为何要我照看她? 宝宝也不屑,我照看她还差不多!
两个人相互瞪了一眼,同时哼了声,别开脸。等宝宝再不经意向旁边看时,发现倪秀云不见了,咦?去哪了?
目光向树下扫了扫,惊见倪秀云正朝人群行去,身后一人从她头顶的树上提掌向她击去。
“小心!”宝宝大叫,未及多想,跃下了树,没想到树下已有人在等着她,向她阴恻恻地笑,面容丑陋,一身青衫,正是关东三鬼中的褚二雄。
这丑家伙武功好象蛮高的,宝宝心想不能力敌,只能用三十六计了,向他扮了个鬼脸,向树后绕去。可惜算盘还是打错了,树后面不远便是悬崖,宝宝大呼糟糕,只能转身。
褚二雄嘿嘿笑:“小鬼,跑不了了吧?”
“我不跑,你来捉吧。”宝宝举高双手,嘻嘻笑着看他渐走渐近,突然蹲下身抓了把土向他洒去,拨脚向前冲。
褚二雄双眼被尘土洒中,十分愤怒,想也不想,一掌向她击去,未料到哥哥武功高强,弟弟竟如此不堪一击。褚二雄呆呆看着宝宝被他那一掌拍下了山崖,不防身后一道剑风向他袭来,等他回神,低头看见了自己的身体被分成两半。
卫紫衣一脚踢开褚二雄,厉叫一声:“宝宝!”刚要向崖下冲落,被跟上来的熊峰和朱楚从后紧紧拖住。
呼呼风声中,宝宝的身体急速下坠,紫衣的脸在脑中一晃而过,心口剧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醒来看见一片白色,以为还躺在卫紫衣怀里,可大哥怎么穿起白色衣服了?宝宝目光再上移,看到了一双金眸,红色的嘴巴。
妖怪!这是宝宝看第一眼的反应,再看一眼,可爱的妖怪!圆溜溜的眼,圆溜溜的鼻头,白茸茸的毛。
妖怪蹲在她面前,把一样东西塞进她手里,后退了一步。
宝宝这才看清妖怪是只猴子,小白猴,拍拍胸口,惧意去了大半,看看手上的那样东西,原来是粒果子。
小白猴拿起手上的一粒果子塞进自己嘴里,吱叫一声,示意宝宝也吃。宝宝小心咬了一口,挺甜!
宝宝连续吃了几个,清凉的汁液舒缓了心口的疼痛感。向身周张望,所在处是个山洞,洞口雾气缕缕,有微光透进,经过壁上的水晶折射,可见走道向内延伸。
感是来找碴的了。当下冷笑道:“就算是华佗再世,恐怕也不敢保证任何病都医得好。可你能说华佗不是神医吗”
中年汉子打了个哈哈,续道:“你敢不敢跟我打赌?我说出一种病,如果你懂得医,我便给你二两银子;如果你不懂,你就得给我一两银子。怎样?划算吧”
宝宝犹豫了,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怎么?不敢吗?”汉子一脸欠揍地再问。
周围的人一听要打赌早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道:“赌了,赌了,跟他赌了,怕什么。”“赢了是二两,输了是一两,划算啊。”又有人道:“这大夫可够倒霉的,被赌痴李四找上了,不赌也得赌啊。”
原来这汉子叫李四,是个嗜赌成痴的人,整日价游手好闲,只想跟人打赌,赢了就追你要钱,输了却赖帐。镇上的人都知他脾性,不轻易跟他打赌,憋了许久,好不容易这几天多了外来的人,他便上街寻起打赌的人。也是宝宝倒霉,李四见她身材瘦小,以为她较好欺负便找上了她。
宝宝被周围的人一起哄,心想赌便赌了呗,这病的事哪能一下子就看得出好了,银子到手了,我也就溜了,于是对李四道:“要赌也可以,不过得订下赌规。”
“什么赌规?”
“第一,我只负责说出病的成因及治法,不包看病和抓药。第二,只要我说得出医的方法,你就要给钱,不许耍赖。”宝宝料定条件太过无理,李四不会答应,赌注也就作罢,哪知他竟一口答应了。
李四盯着宝宝,仿似宝宝已是到口的猎物就等他宰割了。“好了,大家听着,这种病就是––毛病。”
周遭的人全都静了下来,愣了:这毛病也能算是病吗?
人群中一个俊美的白衣少年哈哈大笑:“有趣,这毛病若说不是病却带个病字,若说是病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毛病。”
李四得意地对宝宝说:“怎样?要怎么医呢?”
宝宝望了望他的脸,眼珠滴溜溜一转,说道:“这毛病也不难医。”
李四不服地道:“怎么医?”
宝宝道:“病即症也,毛即毛发也,人的身上有很多毛发,头发,胡子,手毛,脚毛,腋毛,胸毛,阴……那个很多毛。”咳了一声,继续道:“所以这个毛病便是俗称的多毛症成因是病人体内的雄性激素分泌过多。”反正这时代的人也不懂什么是激素,宝宝也不管对不对,能唬人就行了。
“说得好,这毛病就是多毛症”白衣少年拍了拍手道。宝宝向他感激地瞧了一眼。
人群中有不少人被这李四欠过赌债,这时也附和道:“对,没错,就是多毛症。”
李四再次不服:“多毛症,没听过。”
宝宝斯条慢理道:“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走路吧。”
李四以为宝宝骂他是猪,气愤地道:“那你倒说说要怎么治?”
宝宝按了按八字胡,笑道:“不难治,只要用我这秘方服下,任你有多少毛立刻掉光光。”说完掏出一包药粉对李四道:“虽说我只诊症不供药,但见你被这多毛症也困扰多时了,我今天就慷慨些,这包药就送给你,但你那二两银子该先付了吧。”
李四冷笑道:“什么多毛症,什么秘方,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宝宝道:“我已经说出了成因和治法,完全符合赌规。大家可以作证,你怎可以抵赖?”
围观的不少人频频点头称是。李四哑口无言不由恼羞成怒,霍地站起,一掌大力拍向枱面,可怜的桌子不堪一击,顿时被他拍得稀巴烂。
宝宝瞧了桌子一眼冷冷地道:“怎么,你想赖帐么?这桌子虽不值钱,可也是我吃饭的家伙,就算你一两银子吧,一共是三两,拿来!”
李四抡起一拳就要向她轰去,可在半途却被人给握住了。
李四大叫:“放手,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管老子的事。”使劲想拽回胳臂,却如撼铁柱,手痛欲裂。
“大胆李四,休得无礼”一个官差模样的人喝了一声,又转向制住李四的人道:“铁爷,是不是要这大夫走一趟?”
那人放开李四向宝宝抱拳道:“大夫请了,在下有位朋友身体微恙,可否请大夫跟我走一趟?”
宝宝见他二十不到,却斯文有礼,且怎么说也算救了她,觉得不好拒绝,但对自己医术又委实无甚把握,只好丑话说在前头:“走一趟是没问题,但我们可得说好了,这医学无涯,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药到病除。”
那人微微一笑:“那是自然”见宝宝似乎还有些犹豫,又道:“诊金一定少不了。”
宝宝瞧了瞧他的衣着,质地好象不错,便放心地收拾了摊子跟他走。
宝宝见那官差在前面带路,悄声问铁爷道:“铁爷,咱们这是要上哪儿啊?”
“不敢,在下铁拳”铁拳顿了顿,又道:“在下的朋友是县老爷的亲戚,现下正借住在府衙。”
“铁拳?”宝宝吃惊,又一个书中的名字。
铁拳疑惑地问:“怎么了?”
宝宝忙道:“没什么我是看你刚才拳头那么厉害,只轻轻一握那李四就动弹不得,觉得这名字还真是名副其实。”
铁拳微微一哂,问道:“不知大夫怎生称呼?”
宝宝回道:“我叫秦宝儿。”
铁拳奇怪地扫了她一眼。宝宝知道他心里定在奇怪这样的小老头却取个女孩儿的名字。
进了府衙,铁拳将宝宝带到一个幽静的后院,在一个厢房前停了下来“秦大夫,请!”
宝宝见门外站了一排侍卫,戒备森严,心里不禁嘀咕:很重要的人物吗?医不好不会掉脑袋吧?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内里一张大床帐帘低垂,床头站了两个侍卫,正中桌边坐着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
青年一见他们进来,站起身问道:“铁兄,请到大夫了?”
铁拳向他们介绍道:“这是秦宝儿秦大夫,这是黄松兄。”
两名侍卫将床帘拉开,铁拳向宝宝轻声道:“这是我的朋友欧阳公子。”掀开被角,露出一只纤瘦白晰的手。
宝宝瞧见欧阳公子昏睡的脸,不由呆若木鸡。那是张很美的脸,一张比女子还美的脸,但见惯了东方泰那种阴柔的美,这样的一张脸倒也不足让宝宝惊艳若斯,最大的原因是她竟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可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铁拳见她呆在那里并不把脉,皱眉道:“秦大夫,怎么了?”
宝宝忙收敛心神,伸手号了号脉,又瞧了瞧欧阳公子的眼睛及舌头,才问铁拳:“他是怎么发病的?”
铁拳道:“今天早上用过饭后就晕了过去,一直昏迷不醒请了几个大夫都说是久劳成疾,心脾虚弱。”
宝宝摇头道:“我看不像,倒像是中毒。”
铁拳忙问:“是什么毒?”
宝宝道:“还不敢肯定,他身上可有什么症状?”
铁拳掀开被子,解开欧阳公子的衣襟只见他锁骨下有一小块突起的红斑,鲜红欲滴。
宝宝搔了搔头,来回踱了几步。
黄松不耐地问道:“大夫,他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宝宝瞪了他一眼,又踱了几步,思索了一阵,才问铁拳:“他这红斑开始的时候是不是只有米粒大,在咽喉处出现?”
铁拳点了点头道:“正是,后来慢慢向下移动。秦大夫,你知道是什么毒了?”
宝宝神色凝重道:“如果我没有估错的话,这应该是叫红蚕的苗疆蛊毒,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粉,但吃下去后这药却像一条虫子在体内钻动,等它钻入心脏,那时候神仙都难救。”
铁拳紧张地抓住她的手道:“那解药呢?你知道解药吗?”
宝宝拍开他的手,皱了皱眉道:“这解药嘛?也不是没有,只不过……”
黄松插嘴道:“你确定是蛊毒?”
宝宝白了他一眼:“当然。”
黄松又道:“据我所知,有一种叫红渺的毒药毒发时也是这种症状。”
铁拳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黄松兄原来对毒药也有研究。”
黄松忙道:“我只是有一次听我师父提起,这时听秦大夫这么一讲才想起来的。”
宝宝瞧了瞧他,又惊又疑,心想:这黄松可能有问题红渺是二师父秘制的毒药,他怎么会知道?莫非他跟师父是仇人?
铁拳道:“秦大夫,你刚才说有解药?”
宝宝故作为难地道:“解药我是有的,只是这解药我用了天山雪莲,高丽紫参等几十种名贵药材再加上霜前雨水用七七四十九天……”
铁拳打断她道:“秦大夫,你要多少钱?”
宝宝伸出十只手指。
“十两银子?”
宝宝摇头道:“十两是没错,但不是银子,而是黄金。”
黄松冷笑:“十两黄金?你不如去抢。”
宝宝道:“我这解药可是花了我不少心思才研究出来的说十两黄金还太少了。罢了,既然有人不识货,我正好也舍不得卖。”作势欲走。
“且慢。十两黄金就十两黄金”铁拳拦住她“秦大夫,救人如救火,请快快给欧阳大……公子服下解药吧。”
宝宝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倒出一颗递给他道:“用温水送服。”
铁拳闻了闻那颗药,清香扑鼻,确像解药,忙倒了杯水,坐在床前,扶起病人,就要给他服下解药那黄松却道:“铁兄,你不怕这解药是假的?”
铁拳看了他一眼道:“难道你有解药?”
黄松讪讪地说不出话。
铁拳不再理他,径自喂了解药,然后紧张地盯着欧阳公子的脸。
过了约一刻钟,欧阳公子才悠悠醒转,望着一屋子的人,茫然地问:“我怎么了?”
铁拳道:“公子中了毒,是这位大夫救了你。”
宝宝望着欧阳公子的脸,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拍了拍头对自己道: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大哥。心急向铁拳道:“病人已醒,我有急事要先走一步了。”说完向铁拳伸出双手。
铁拳明白,忙叫人奉上十两黄金
宝宝怀着沉甸甸的黄金喜滋滋地走出府衙,心花怒放地想:这下不用愁没钱去洛阳了。
看看天色已晚,宝宝抚了抚肚子喃喃自语:“这些年都没吃过一餐好的,这下可得美美地吃上它一顿”抓了个路人问道:“请问这里最大的酒楼在哪?”“沿这条街右拐,再走几步就到了。”
宝宝摇摆着走进一间大酒楼,一位小二迎了上来道:“客官,请进!”
堂內满满地坐了许多客人,哪还有空桌子。
宝宝皱眉:“小二,这……”
小二四下望了望,道:“客官可否跟那位公子挤一挤?”
宝宝见他指的那公子竟是今早在人群中的那个俊美少年,便点头道好。
小二走过去跟那少年商量了一下,宝宝见那少年向她望了望又点了点头,便也走过去抱拳道:“打扰了。”少年微一颔首算是回礼。
宝宝对小二道:“先来壶好茶,再有什么好菜随便上两三碟吧,不过要快点。”
小二道:“没问题,保证快。”
宝宝趁上菜前的空档向那白衣少年打量了一番,只见他斯文地吃着菜,身后还站着一个书僮模样的人侍候着,看来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p≈